簪缨生来便是太子指腹为婚的准太子妃。 她自小养在宫中,生得貌美又乖巧,与太子青梅竹马地长大,全心全意地依赖他,以为这便是她一生的归宿。 直到在自己的及笄宴上他在面色惨白的傅则安双肩上重重一按,“安儿,傅家——”话音难继,只余摇头。 而后,傅骁登车向宫城而去。 傅则安则怔怔地走向伏在地上的祖母,低头望着神容惨淡的老人,“祖母,是真的吗,您当真去威逼阿缨?您是想,活活把她逼死么?” “安儿……”邱氏已知灾难临头,再不复片刻前的嚣张气焰,趴在地上哀哀落泪,“你快去追回你二叔,不要让他进宫辞官……” 傅则安悯然地看着祖母,偏过头,目光隐疼地望着那条长而华美的黛瓦长巷。 她敬重的祖母和做丞相的伯父,全都劝她大度: “毕竟那孩子的父亲为国捐躯,她是功臣之后……” 连口口声声视她如女儿的皇上和皇后,也笑话她小气: “你将来是太子妃,她顶多做个侧妃,怎能不识大体?” 哪怕二人同时陷在火场,帝后顾着太子,太子顾着朱砂痣,兄长顾着亲妹,没有人记得房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