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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奴,自此便是他的妻子了。

  百官们在西池是大宴,这里是小宴,却也是更为轻松热闹的喜宴。自然了,没人胆大包天敢灌新君的酒,卫觎请宾友在殿中饮宴,不醉无归,自己在袖底下捏捏簪缨的手指,在宫娥与亲卫的扈送下,与她转入新房。

  今夜,是他们的洞房夜。

  布置得宜的寝殿中,一片红缨缨的颜色看着就让人欣喜。

  殿内点着合欢的香,放着助兴的酒,卫觎和簪缨却不需要这些。

  卫觎屏退了侍人,第一件事先给簪缨卸下 沉甸甸的头冠和发饰。

  这件事他如今已做得和骑马射箭一样熟练,边拆边问,“沉不沉?累不累?”

  “有点渴。”簪缨到了这会才能和观白随心所欲地说体己话,老夫老妻的样子,“刚刚同牢的那块肉,腻住嗓子了。”

  卫觎无声一笑,给她倒来温水喂到唇边。

  而后见她坐在榻沿惫懒得不乐意动,又动手帮她卸下重重礼服。

  弯腰给她脱罗袜时,一身松快的簪缨终于记起今夜的任务,缩了缩脚踝,神色自若道:“先沐浴。”

  卫觎向上一抬深峻的眼褶,笑色逼人,“这便要去洗的,阿奴以为,我做什么?”

  簪缨无言以对。

  他抱着身上只剩中衣的簪缨去了

  里间浴殿。

  幸而殿内通着地龙,三丈见方的浴池内,沐汤也是新烧的热水。卫觎目不转睛地剥开簪缨的衣衫,将她放入浴池,自己在她面前脱衣,也迈进了池子里。

  两人做过那么多亲密事,如此的坦诚相见还是头一次。

  从前,都是卫觎主导,今夜也无例外。他在池中未做什么出格之事,只是亲昵嬉戏是少不了的。不知多久,呼啦一声水响,卫觎抱着新妇出浴。

  簪缨昵唤:“小舅舅。”

  卫觎低眸,还抱着她,还有余力扯来桁上的巾袍擦她,“叫什么?”

  簪缨仰面甜蜜道:“十六郎,夫君……”

  “好阿奴。”卫觎低头与她交换一个甘甜的吻,进到喜帐,重帘落下,便尽是他们自己的天地。

  天知道,这一天卫觎肖想了有多久。

  女子乌黑的长发铺陈在火红的锦缎上,呼吸间散发出的兰香麝馥,袭人心肝。

  其实男人比女人更知道男人的可恶,卫觎也远比簪缨更怕伤到她。所以他尽可能地拉长序曲,让她先适应。

  他低声道:“阿奴不怕,这是一件愉悦事,放轻松,交给我。”

  这句话,簪缨似曾耳闻。

  她恍惚想起来,是在山阳县那间小小的府衙里,他千里迢迢地赶来安慰她,说的便是这句。

  她和他之间,原已有这么多的回忆,簪缨迷荡在喜红的香帐里,想起西山行宫的夜雨、乌衣巷的樱酪、乐游苑的跑马、京口小馆的浊酒、蒙城的星火相逢、寿县的白梅漫山、青州的洞房花烛、还有,虎牢关的星河醉梦……

  如果所有这些,尚不能弥补他们前世的未能相见。

  那么今夜,它会圆满。

  簪缨那双清澄纯净的眸子忽然被卫觎忍耐地盖住。

  眼前一瞬漆黑,簪缨还未及准备,卫觎挺身。

  那一下子,几乎疼出簪缨的泪来。

  眼前的手掌随即撤下,卫觎柔声唤她,比她更紧张,观察着她的脸色,准备见她不适随时停下来。

  簪缨实在是痛,却展臂抱住她的夫君,求一个吉利圆满。

  但她能忍苦耐疼,卫觎如何察觉不出她颦眉的神情,他只入一半,已觉勉强,不再贪欢,草草即了。回过精壮的上身秉了烛台,帮她查看上药。

  簪缨却还仰卧在衾上愣着。

  足足过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委屈地拉住他,“还没完呢。”

  卫觎眼下忍耐不发,正是辛苦,耳听娇音,险些就要反悔了,哭笑不得地一刮她鼻尖,“不急,我们还有明晚,后晚,每一晚。”

  簪缨也知自己未必还受得住,但大婚之夜半途而废,心中就是莫名的失落。

  上过了药,仍呶着唇。

  这幅软玉温香,娇柔无力的光景落在卫觎眼中,他吃也吃不得,还得哄着,见她赌气,只好拉过她的手,轻叹:“这样吧。”

  簪缨粉晕溶溶的眼尾睨去。

  卫觎将她的手搭在身上,自己两臂后撑,懒懒用口型:帮我。

  簪缨神色慢慢回转,心道这也是一法,二人成了夫妻,如今再不必扭捏了,这才矜矜点头,按他所教之法,为他效劳。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这一日下来,先是登基大典,又是成婚大礼,方才又刚经过一场,早已是强弩之末。

  果然没撑多久,她便惫懒地靠在卫觎身上,随意捣弄,又过了没一会,打个哈欠,眼皮子也要合上了。

  她的手慢下来,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好没好呀?”

  卫觎还未到振奋之时,苦于她不得其法,正抿唇忍着,等待苦尽甘来的一刹,却先等来这声娇气的问话,当下简直又回从前的噩梦。

  可低头见女子实在累惨的模样,卫觎道:“好了。”

  他一说完,簪缨立时撒开手,困得睁不开眼了,呓呓道:“我困了,夫君,擦手……”

  好得很,人都睡过去了,磨红的手心还张着,爱洁得等着他伺候呢。

  可是能怎么办?卫觎自力更生后,轻手轻脚下床拧了帕子来,给这小魔星擦净手。

  再给她仔细地掖好被角,随后钻入龙凤锦被中,拥她共眠。

  水红色的宫灯悬在宫廷的每一条回廊上,映着绢面上的大红喜字。

  檐下铁马叮当,不再有冰河入梦。

  大殿中的笙乐渐次消退了,群臣嘉宾尽欢而散。

  大宁朝的彤史上不会记载,宁元帝的新婚夜,为了哄女帝高兴,给自己撩拨出一身火,也无一丝怨言。

  可卫觎也不是圣人。

  天子大婚三日不朝,这三日的假期,次日卫觎念着簪缨身上必还不适,没有动她。

  倒是簪缨醒来后,回想昨夜的事,自己不好意思,主动送上香吻,二人亲昵温存了好一阵才起床。

  等到初三,卫觎心想,明朝便是他们第一次正式临朝,若想龙谐凤洽,补足洞房的亏空,便在今日了。

  只是若闹到太晚,明日卯时便要起来上朝,于她辛苦。

  莫如早些,更能机宜行事。

  他计划得有理有条,殊不想这日一早,省台忽呈上两份折子。

  一是江南突发一起李氏余孽聚众叛乱之事,已被当地驻军控制住了,只是事态严重,是以急速呈报;二是御史台顾元礼递上来的一封有关督察百官的章程,要在明日大朝会上议定,也赶在这节骨眼上送来。

  按理说,天子大婚不用理政,但真的有事递到跟前,做为一国之君,也不可贪于逸乐,置之不理。

  二帝便一人领了一件事,各自去处理。虽都不至棘手,到底用去了半日时光。

  卫觎去了趟军营,加强部署关于旧晋疆域的防控手段。待从大营回来,簪缨还未回合德殿。

  卫觎召来一个长秋问:“女皇还未与御史中丞商议妥当吗?”

  长秋回言:“回禀陛下,女皇陛下在半个时辰前已议完事,见陛下未归,用过午膳后无事,便召了顾娘子、王娘子、谢翰林等几位娘子,在暖香苑那里设宴赏梅呢。”

  卫觎立在原地。

  长秋见皇帝不发一言,神色威郁,惴惴道:“陛下……可要过去寻女皇?”

  卫觎摇头,不扰女郎们的兴致,挥退了宫人。

  他一个人回到合德殿中,翻出一卷熟得倒背如流的兵书,胡乱打发时间。

  簪缨这一宴,一乐便乐到了黄昏之时。

  她可并未忘记卫觎,中途得知他回宫了,还特意命焉瞳送了一枝她亲手折的红梅回殿中。

  待她与朋友分别后,乘辇返回宫殿,正是华灯初上时。

  她送的那瓶梅,端端正正放在御案正中,灯火中的卫觎,也端端正正坐在案旁看着她。

  簪缨解下狐毳外氅,卫觎闻到了一点混着她幽甜体香的酒味。

  “喝醉了?”卫觎平心静气地问。

  簪缨迟缓地摇摇头:“朕没醉。”

  今日她与谢二娘论事,听她提出了关于翰林职事的许多建议,颇有见地,心想正可以在开科后大刀阔斧地试验起来,越想越是心绪奋发,一时兴奋,贤才佐酒,也记不得饮了几杯。

  不过醉是肯定没有醉的,否则簪缨就不会看出她的夫君有些不高兴了。

  她身形微晃地走去,口中道:“怎么了,夫君还未用膳吗?”

  “是还未用。”

  卫觎起身,轻抖袍袖,抬手碰

  了碰她酒热的脸颊,注视那双迷蒙的桃花眼,带她向里殿走,“陪我用些。”

  簪缨乖顺地跟着他走,极力证明自己未醉,因为她还看得出他的小心思,“朕……我先去洗一洗。”

  “不急。”

  这一夜,许是微醺助兴,二人和洽得多。

  红绡暖帐,流光溢景,那只成熟美味的酒酿小羊羔,在头狼耐心的品尝下,动摇多容,俯仰生姿。

  卫觎还顾念着明朝早起,女帝眼不能肿,声不能哑,便服侍了她一回,自己虽勉勉强强,亦已极为满足了。

  便鸣金收兵,养精蓄锐,留待下次征讨。

  至于何日才能真正尽兴?来日方长。

  都道人生苦短,他这个重获新生的人,方知良宵甘长。

  次晨卯初。

  正月里的清晨天亮得还很晚,簪缨被唤醒时,尚有些娇懒,唔哝着不愿睁眼。

  卫觎早已醒来,见状,便先帮她擦面,让她靠在自己肩头闭眼多赖一阵,他帮她画眉。

  然而当冰凉的旒珠落在额头上时,簪缨一下睁开眼睛。

  她眸色由困转醒,坐直了身姿,正衣冠,拂展双臂衣袖,火红的喜衣宛如凤凰于飞。

  女帝对她的夫郎一笑:“我好了,一同更衣吧,莫因我误时。”

  卫觎看见她眼里的锋芒寸寸苏醒。

  他峻朗一笑。

  明羲元年,正月初四,著龙袍冠冕旒的二帝首日临朝。

  太极殿中,文武分列,具服执笏向上行叩拜大礼。

  “臣等拜见圣皇陛下,拜见女皇陛下,二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改换一新的龙座上,二帝金声玉振:“众卿平身。”

  执子之手,君临天下。

  【完】

第167章

  二帝临朝月余,勤政爱民,兼施新政,朝野上下一片清明。

  随着新朝日渐安定,三月,大宁的开国第一科春闱也如期到来。

  卫觎与簪缨对选拔贤才一事分外看重,着令尚书省与御史台对科举的一应事宜严格监督,严防舞弊。

  早前提出封名阅卷的沈阶建议被采纳,并被授权挈领太学,总管科举事宜。

  据说这个任命是由女皇提出来的,簪缨之所以做出如此决定,一是因为开科策试本就是由沈阶最早提出,二是这位左相年纪虽轻,品性却刚正不阿,三则他才学博洽,四便是沈阶作为白衣卿相的代表,有他监考,可为天下学子做个表率。

  沈阶过硬的治事能力摆在那里,自然无人不服。

  朝堂上君臣融洽且不说,圣皇与女帝的敦伦之礼,也探索磨合得渐入佳境。

  这日下朝,明日又逢休沐。随着御前总管一声“退朝”,二帝携手自葆羽下退入太极燕殿。

  群臣已对二帝联袂牵手来上下朝的习惯见怪不怪了,山呼恭送。

  卫觎和簪缨到了燕殿后,卫觎先熟练地为妻子卸下沉沉的冕冠,二人换了常服,而后在殿内那张特意打造的芭蕉流水形御书案上,同用朝食。

  用过饭后,又如往常那般,并席摩肩而坐,各自阅疏批复,偶有交谈,皆关公事。

  如此多半日过去,到了午后申牌时分,卫觎耳听蟾蜍水漏的水滴声,单侧眉峰微动,撂下笔,回身抽走簪缨正专注阅览的书卷,道声:“好了。”

  在簪缨的神思还未从书中的君民利义论中抽离时,他欺下身,捏玩着她敏感的耳垂,将自己薄薄的唇递去,先尝了一口甜的。

  簪缨的身子就是轻轻一抖。

  跟着,那双雍容而清冽的眉眼软乎下来,从鲜红的菱唇中发出一声含糊唔音。

  两侧的侍从连忙垂首而退。

  申时,是他们约定好的“下值”时辰。

  其后便不谈国事,皆是私人空间了。

  最初的时候,这两位皇帝陛下的相处日常尚不是这样公私分明的。是簪缨自己,一见卫觎便忍不住与他说话,卫觎又是个对她有求必应的主儿,言辞从不乏味,一儇二挑的,往往就离题万里了。

  那留待批红的折子搁在案上,他们俩能说到建康斗鸭的水性上去。

  这也怪不得簪缨,之前她与卫觎聚少离多,历尽风雨,如今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正值新婚燕尔,青春年少的小娘子又正是活泼爱甜蜜的时候,如何能忍住不与情郎你侬我侬?

  可责任心强的簪缨反省这么着不成,她身为一国之君,不能尽日儿女情长。

  于是她便立下规矩,除了休沐与节日,平时白天不可狎昵,要以公事为先。

  这规矩是给她自己定的,却也间接断绝了卫觎随时亲她的可能。

  卫十六这辈子被谁降服过,让他忍一点委屈那是做梦,偏偏女皇的圣意,他笑一笑便从了。

  反正她时刻在他身边,他一抬眼就能看见的。

  那缕嗅得吃不得的幽香,只当是攒到晚上的利息了。

  此时,这矜骄的男人嘴上却慵声抱怨:“阿奴一片公心,舍得半个时辰不看我一眼,书比我好看。”

  他说一句,指尖就恶劣地掐一下簪缨耳垂。

  另一只有力的手掌控着她细软的腰肢,把人困在方寸之间,低眸看着她的桃花眼里渐渐漫出求饶的水气。

  “想熬干我么。”

  她想当个好皇帝,他纵着。

  可申时一过,可就谁也管不了他了。

  簪缨发上那顶威严的錾金龙冠松动了,清朗的妆容也透出妩媚的红晕,“晚上都是你的……”

  幸而内侍都退得远。

  她随口一句话,直接让卫觎眼神变了。

  卫觎手指收紧,眼中的玩笑之色褪去,露出狂硬掠夺的本色,深深的黑,凿人心魂。

  “明儿是休沐。”他抵着她香软的颈子暗示。

  簪缨眼波一睐,才撩完人的人又不认账了,“还没吃饭呢,观白,我饿了。”

  卫觎贴着她,耸动肩膀笑了两声,一点法子都没有。

  簪缨就势把头靠在卫觎身上,习惯地伸出右手给他。

  写了那么多字,酸得很。

  卫觎低头瞥她一眼,不知想起什么,水泽的唇角微弯,任劳任怨地给这小魔星揉手腕。

  之后二人同去殿后的小花园中散了散筋骨,再回殿中用暮食。

  消食一毕,卫觎再不给这小滑头耍赖的机会,直接将人抱进浴殿。

  二人同浴,从不用宫人,伺候簪缨,有卫觎一个便够了。不一时,偌大的湢殿便传出水声漫漫。

  二人从暮色将合逗留到华灯初上,再出来时,簪缨浑身粉若剥荔,轻轻颤栗。

  然单单如此,岂会餍足,卫觎把她按于榻间。

  一日的循规蹈矩,为的便是这千金不换的一刻犒赏了。

  红帐半狼藉。

  簪缨的乌发黏在唇颊间,如醉的酡颜陷进软枕。

  这一幕,看得冷白面颊同样浮现淡淡红晕的卫觎眯眼。

  他不动声色将簪缨半翻身,单手钳住她皓白的手腕反推在后腰。

  明日是休沐,多一回也无妨。他心里说。

  “夫君。”簪缨被摆弄得莫名,眸光迷离柔媚,转头疲惫又依恋地唤他一声。

  这样的神态,在其它任何时候都不会出现在女帝的脸上,只有卫觎看得到。

  卫觎顿了顿,若无其事松开手,俯身拢住她的玉肩,在她耳边道:“嗯,阿奴真甜。”

  簪缨余韵未消的脸更红了,轻轻踢了他一下。

  惹来卫觎会意的低笑,眸光如盛了星子的海,“刚刚叫得也好。”

  簪缨彻底将脸埋了起来,卫觎笑笑地整理她四散的长发,不说了,叫水,给她清理,一切妥当后,低头亲了亲她:“歇息罢。”

  折腾这么一大通,簪缨的腰身早已不像是自己的了,她躺在换过衾褥的榻上,疲累满足地闭着眼,舒舒服服地搂住夫君,咕哝着:“明日可以不那么早起了……”

  卫觎闻言彻底熄了心,轻轻拍她道:“是啊,放心多睡一阵。”

  ……

  簪缨睡了一宿好觉,次日清晨醒来,除了腰窝微微发酸,这位女君气色却是丰韵璨然,粉若桃李。

  只是榻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否则如此甜美诱人的蜜果,逃不过一顿采撷。

  春堇听见女皇起身,抚掌三声,宫娥们随即鱼贯入内伺候。

  春堇禀告说皇上是在半个时辰前起来的,眼下正在后御花园练枪,走时下令不许吵醒女皇。

  簪缨听了习以为常地点点头,没什么意外神色。

  如今四海升平,卫觎的一身军技却未落下,朝中事多,他没什么时间出宫操练,便挤出时间在宫里习练。

  她曾亲眼看见,男人提着百来斤的红缨银枪在御园中大开大阖,那一点锋寒的枪尖,映着他额角汗水在朝阳的光照下闪闪发光。

  使枪的人神色峻冷,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透着威压与凌厉,一如从前那个战神。

  那双肌肉隆实的臂膀,在入夜的烛火下,是稳稳撑在她身体上方的意乱神迷,到了白日的阳光下,便是擎起这片河山最踏实的英姿雄伟。

  春堇看出女皇的走神,笑问:“陛下可要去瞧一瞧?”

  簪缨转眸收神,淡定地点了她一下,一本正经地叹息:“我不如咱们陛下的宝贝枪槊啊,这么一大早,香衾软帐都留不住人,有什么好瞧的,稀罕。”

  内殿中伺候的都是簪缨亲近的心腹,闻言,知道女皇陛下是在说笑呢,都悄悄掩唇笑起来。

  这一笑正撞上卫觎舒展完筋骨回殿,那身修拔的黑色束袖武服一出现,宫娥们忙敛笑意,跪下行礼。

  先还和谐一片的合德殿倏尔不闻一声,沉谧如水。

  不是宫人们见风使舵,毕竟在圣皇陛下面前当差和女皇可不同,女皇陛下说笑无忌,仁慈和善,可皇上那一个淡淡的眼锋扫过来,是真的天威刻骨,令人不得不怕啊。

  卫觎一无所觉,走近了看看簪缨,还问:“笑什么呢?”

  簪缨随手给他抹抹汗,道:“哦,正赞陛下砥砺始终,不忘初心,不为外物所动昵。”

  卫觎眉头半挑,看得出她今日心情不错了,伸手挠了下阿奴柔软的下巴。

  早膳后,簪缨听说涟水郡君来访,正好今日休朝闲暇,便接见了。

  她问卫觎要不要一起去,卫觎想也不想地谢绝,“那不是个正经人,别被她欺负了。”

  簪缨知道他们上一辈的关系,也未当真,失笑道:“人家怎么了,陛下金口玉言,说话要负责任的。”

  至少李蕴为他们的新婚蜜月是出过力的,没有她那两瓶好药,就两人那个体型的差距,一个月能不能让卫觎顺利吃口香的,还很

  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