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心头一松泛,暗道可算来了,来了就有缓。他快步上前去,垂了垂袖子道:“这早晚了,姑娘怎么还没歇下呢?”嘤鸣犹犹豫豫说:“我丢了件东西,怎么找都找不见。那东西太要紧了,找不着我的脑袋就得搬家……我要面见万岁爷,我有一肚子的话,要对万岁爷说。”小富顿时打了鸡血似的,“啊,姑娘先别慌,定定神儿。这会子军机处的人在殿里呢,等人散了,我即刻给姑娘传话。”“嗳。”嘤鸣半歪在松格肩上,主仆俩都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嘴脸。她脚下蹉着,进退两难,回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目面对他。他嘴坏得很,只怕又要狠狠嘲讽她了。越想越怕,到底站住了,松格不解地打量她,“主子,您这是在害臊吗?”嘤鸣惆怅道:“可不是么,我就是在害臊。昨儿我是怎么厚着脸皮叫人家把我抱回来的,到这会子我都不敢细想。”松格很善于开解她,说没事儿,“您就装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万岁爷要是难为您,您只管摇头,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没干,就成了。”嘤鸣忖了忖,觉得也对,只要死不承认,谁也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