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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果然……
在这里也找不到决定性的行凶手法……
要是对魔力不通用的东西,是不可能和龙抗衡的。大概ED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对来这里的事表现得不太积极吧。
正当我和少校垂头丧气的时候,传来了上楼的声音,接着就看到索尼娅和ED探出头来。
“啊!我就知道是因为母亲大人!我已经说过很多次,在家里‘不要开枪’了!”索尼娅看着地板上粉碎的雕像,发出一声惨叫。
“可是,我必须给这两位做一个简单易懂的说明,这不是没办法嘛?”
女史的脸上是不为所动的表情。
“用嘴巴来说明不就行了吗?你真是一有机会就想开枪呀……”
索尼娅一边嘟囔着,一边捡起散落的碎片。真是个认真的孩子。虽然长得一模一样,这对母女的性格却截然相反。
“你们已经听说了吗?”ED问道。
我们沮丧地点点头,他也耸了耸肩。
“非常遗憾,我这边目前也没有符合条件的新发现。”
“哎呀,爱德华兹,今天没有销售,只有采购吗?那样要花不少钱哦。”
接着,女史说出了金额。仅仅是闲聊和倾听就要支付那种无法想象的天价,这种猖狂无理的行为让我和少校瞪圆了眼睛。
但是,我也渐渐明白了……因为这里是沙龙。在其他地方会被人忌讳和质疑的界面干涉学,在这里却可以理所当然地进行讨论,这本身就是目的。这种稀有成就了它的价值。既然是“销售”行为,向他人提供情报的人会获得相应的报酬,而且这方面的事务由这对母女全权管理,沙龙的参加者都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件事,还认为这是情理之中。
闲来无事搞研究的有钱人的想法就是如此复杂—我也只能这么说。
ED听了金额后,平静地说:“抬头请写七海联盟。嗯,那么……”然后,他露出了认真的表情,“让我们回到原本的目的吧。”
“咦?”
我不由得愣住了。原本的目的?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就是来调查界面干涉学中是否有杀死龙的方法。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目的呢?
“纳尼亚,你现在还和扎伊拉斯侯爵家有来往吗?”
“嗯,当然。”
两人刚说到这里,索尼娅突然插嘴说:“不行!母亲大人,你究竟在说什么?!”
“可是,我说的是实话呀。”
“我们跟那种地方没有半点关系!我们是在认真做学术研究!”索尼娅无视母亲的话,冲着我们怒吼。
关于扎伊拉斯侯爵,我也是知道的。他是过去被毁灭的国家—雷里希的旧统治者家族唯一幸存的末裔。
说是侯爵,其实他并没有获得任何一个国家的爵位,只是擅自以过去的身份自称而已。不过,这个侯爵家族在国际局势的背后很有名。因为他们是情报贩子,还总是不知道从哪里挖到能在国家间的谈判中发挥决定性作用的情报,然后以天价出售给相关国家。我也只是知道他的名字,并没有实际来往。
“不,索尼娅,你别误会。”ED有点慌张地向她辩解,“我不是要你们把我引荐给扎伊拉斯,只是希望你们给我看看‘地图’。”
“‘地图’?”
少校无法跟上谈话的节奏,有些不知所措,我却是听明白了。那一定是指扎伊拉斯侯爵家每半年发行一次,精确地记载着世界势力平衡的《为国王和叛徒准备的地图》。据说只要把它出售给店家,就能获得足够用一辈子的金钱。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索尼娅用怀疑的眼神看着ED。
“我想知道每一条龙的所在地。很多关于龙的传说都虚无缥缈,可信的就只有‘地图’。”
这时,女史插嘴道:“爱德华兹,刚才我也听这两位说过了……你是打算对龙做什么吗?根本不会有胜算哦。”
“不是这样的,我就跟你们老实说吧。”
ED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即将在罗米亚萨卢斯签订停战协定的事。唯独没有提到,那条龙已经死了。
“所以,我们必须了解龙的事情。要是发生不测,停战协定就会告吹,因此我必须先和其他的龙见面,探究龙的心理。”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才会来问杀龙的方法。”
“从势力抗衡的观点来看,这是有必要的。我们必须保护龙的生命。”
听到这里,女史笑了。
“就算没有人保护,龙也是所向披靡的庞然大物,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东西能够杀死一条龙的。你们还真是爱操心。”
“你们真傻,这就叫杞人忧天。”
“但愿如此。”
听着ED和这对母女的对话,我和少校的表情变得越来越阴郁。
因为,即便如此,龙还是死了……
3
据说那对母女曾经被卷入某国的内乱。
“索尼娅的父亲—明卡弗里奇先生是驻留在该国的大使,那对母女在内乱时被扣押为人质。后来,内乱以反抗势力的胜利告终,我被派去处理战后协定。那是我作为战地调停士的第一份工作。革命政府的人都表现得杀气腾腾,毕竟他们和贪婪的统治者也积怨多年了。尽管如此,将这份怨恨发泄在曾经和统治者有过交流的他国大使,甚至其家人等平民身上,显然是过分了。最后他们还将那些人质当作挡箭牌,向其他国家提出无理的要求。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全世界的黑道都有脸面的扎伊拉斯侯爵家的一名末裔—纳尼亚,也混入了这个家庭。一直以来,她都过着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我们已经上了船,在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的途中,ED向我和少校进行说明。
扎伊拉斯侯爵家曾经所属的国家雷里希,极其擅长培养和任用暗杀者,甚至被称为“暗杀王朝”,而且这种传统至今仍然在延续。说起雷里希的暗杀者,那就是“必杀”的代名词。
为了救出被囚禁的母女,侯爵家的魔爪奉命展开行动,哪怕是把其他人都杀光也在所不惜。
“但是,这样一来,事后的世界就会变得很糟糕。既然所有人质被杀,其他国家当然会采取报复行动。而且,是同一时间,在多地发生。显然,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场混乱的大型冲突。所以,知道内情的明卡弗里奇先生,悄悄地把这件事告诉我,希望我设法阻止。”
ED低下头。
“我被吓得不轻。毕竟我根本没想过,事态会变得这么严重。但是,这件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我急忙去安抚革命政府的人,但他们早就动了杀心,谈判是指望不上了。别无选择,我只能采取粗暴的处理方式。因此,我提议让他们抽签……”
ED在这里叹了口气。
“我也觉得当时真的太乱来了。简单来说,就是让人质抽签,抽中的人继续囚禁,其他人会被释放。作为回报,七海联盟会支付一定的赎金。‘所谓抽签,就是命运。莫非你们没有得到命运的眷顾吗?’这样一说,那群血脉偾张的家伙反而就听话了。不过,这其实是一场骗局,因为签被做了手脚。从一开始,明卡弗里奇先生就设计好了,所以只有他会抽中。他和我是同谋。他说,万一被妻女抽中就坏事了,不如就设计成让他来抽中。他既有真正的仁慈,又非常勇敢。然而,抽签结束后,革命政府很快就爆发了内乱,他受到牵连,失去了生命。死亡真是太不讲理了……”
ED抬头看向天空。
“明卡弗里奇先生拜托我照顾好那对母女,所以我才会建议她们,把那个界面干涉学的沙龙给经营起来,因为她们也说不会回到扎伊拉斯侯爵家。但是,在那对母女的眼里,我仍然是把她们的丈夫和父亲送进坟墓的可恨的人。”
这些沉重的说明,让我和少校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少校才小心翼翼地说:“但是—但是,那两个人不是已经原谅你了吗?确实,索尼娅的态度仍然有些生硬,但纳尼亚女史……”
“不,恰恰相反。那对母女并不知道我们对签做了手脚……要是她们知道了,纳尼亚女史才绝对不会原谅我。所以,我还是没办法把真相,没办法把她们的丈夫和父亲—那个人真正的勇气告诉她们。真是太没出息了……”
ED不住地摇头。
像往常一样,他的嘴角泛起了有些冰冷的自嘲的笑容,他的眼睛—因为他低着头,所以我看不见那双隐藏在面具阴影之下的眼睛。我不禁认为,尽管他总是挂着一张笑脸,但那不是真正的微笑,说不定—
纳尼亚女史说过:“在水面另一边的世界里,或许人们已经找到了更轻松的生活方式吧?”
但是,我们仍然只能在这个世界里继续生活下去。即便是现在,如果我们无法解决这次事件,成功进行战争调停的话,明卡弗里奇先生的悲剧还会以成百上千人的规模重演。
尽管我们有许多感慨,这艘船仍然如常地在海上前进。
骗局吗……
我移开视线,看着船的前进方向。
这趟旅行没有半点闲暇的时间。在前往从那对母女口中得知的活着的龙的所在地之前,我们必须先去另一个目的地。
我们必须在那里设下一场“骗局”。
是的,为了见到杀龙事件的嫌疑人之一—“海贼首领”,这是无论如何都要完成的任务。
第四章 海贼之都
1
索基马·杰斯塔尔斯岛—虽然叫这个名字,但实际上它并不是一个岛屿。
将七艘大型船舶横向排列在一起,然后把锚固定在海底,再在上面架起桥来连接每一艘船,索基马·杰斯塔尔斯岛就是这样一座不属于任何国家的“水上城市”。它位于内海中央,在大国领海线的夹缝之间,以独立经营的形态,接待来自各国的观光游客。
在治外法权下,这里可谓应有尽有。
剧场、面向男女客人的妓院、捕猎海蜥蜴的设备、酒馆、美食、购物、迷幻药、引起精神亢奋的咒语……总而言之,哪怕在某些国家被绝对禁止的事情,在索基马·杰斯塔尔斯岛也可以做到。因此,人们都把这里称为“海盗之都”。实际上,据说往前数两代的首领—最初建立这个地方的印加·穆甘杜一世就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海盗,所以才有雄厚的资金来建造这里。凭着“百无禁忌”这点,这里确实无愧于“首都”之名,不过,这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对赌注不设限制的赌博行为。
*
“呃……咕……”
格奥尔松是名落魄的军属魔导师。
他曾经官至参谋,现在的工作却是在赌场监视是否有人用魔法作弊,他已沦落为一个微不足道的流氓。说是工作,其实他总是在赌场的角落里喝得烂醉,偶尔感知到哪个没见过世面的傻瓜试图用不熟悉的咒语来操纵骰子时,就报告给那些可怕的幕后人员,仅此而已。这样赚到的钱,就足够他每天去买酒喝了。
“噫、嗝……咕……”
而且,反正他也不能离开这里。在祖国,他被指控为叛国罪,只要从享有治外法权的“海盗之都”踏出一步,他就会立刻被逮捕,面临被送上断头台的命运。
“嗝……全都是一个样。”
格奥尔松坐在吧台的角落,环视着赌场。
有些人随着旋转轮盘的数字变化而喜忧不定,甚至连眼睛的颜色都变了。有些人的手牌谈不上有多强,却为要加注还是换牌而苦恼不已。有些人输得一塌糊涂,明明合计起来还在亏本,却因为小赢一回就欣喜若狂。
所有人都和以前的他一样。区别只在于这些人身处的是这种可疑的地方,而他身处的是获得公认的军事阶级社会,所作所为则根本没有区别。以前的他也是这样赌个不停,只要获得一次小小的晋升或指挥权,就立刻把它们用于下一场赌局。今天追随这个将军,明天就巴结其他的掌权者。如果一切顺利倒也好办……
“输得太多,把本金用尽,这人就完了。不管在哪里,都是一个样……”
格奥尔松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小口地喝着酒,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偶尔起身就是发现了作弊的人的时候,要悄悄地向赌场的主管报告,完成这份工作。对于长期接触军用魔法的他来说,那些作弊的咒语都是骗小孩的把戏,所以赌场也不会立刻揭发作弊行为,而是尽情利用这些老千,先让他们把其他客人的金钱都赢过来,等累积到一定程度,再从他们身上抢个精光。
就在刚才,这种可悲的牺牲者,又增加了一名。
唉,真是愚蠢的家伙……
他当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在一个稍远的座位上坐下来,瞥了一眼那个作弊的家伙。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女人在这种地方并不罕见,她却戴着面具,隐藏自己的真实面目。此外,还有两个像是同伴的男人跟在她的身后。这两个人也戴着面具,其中一人从行为举止看来应该是一名骑士。大概是她的保镖吧。
女人玩的是极为简单的骰子游戏—在荷官掷出的点数和自己掷出的点数的大小比率上下注,概率越低,赔率就越高。
至此,她已经连续七次押中高赔率了。
“开始。”
脸色有些发红的荷官再次投掷骰子。他掷出的点数不上不下,对于后手的女人来说绝对谈不上多么有利。围观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
“我要下注。”
女人干脆地回答,毫不犹豫就把大量筹码押在最高的点数上,并以优雅的手势掷出了骰子。
理所当然,她又一次押中了。荷官发出微弱的叹息,脸色也变得青一阵红一阵。
格奥尔松偷偷地笑了。
女人在利用操纵空气的咒语作弊。她认为骰子和投掷骰子的赌桌肯定会有针对咒语的对策,对此有所防备吧。所以才会自以为是地利用赌场方面的盲点—通过调整投掷时的空气阻力来操纵骰子的点数。
但实际上,无论是骰子还是赌桌都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因为这是个圈套。从赌场的角度出发,表面上是不能设局从客人那里骗取金钱的,所以他们才会让客人作弊。
这里可是海盗的赌场啊,小姐。哪能让你赢得这么轻易?
就在他笑着观看的时候,女人已经押中了好几次高赔率,开始沾沾自喜了。虽然她配合面具,表现得面无表情,但是内心肯定在欢呼吧。
是时候了……
这么想着,赌桌那边果然产生了魔力。随着消除咒语被激活,所有的魔法都会失效。这是格奥尔松设置的机关,他曾经在某国防卫机构的中枢部门工作过,区区一个外行小姑娘,怎么可能突破这个机关呢?
“开始!”
荷官投掷骰子。这次的点数对于客人是有利的,观众们向女人投去的目光仿佛在说:“你会怎么做呢?”他们都在预测,女人当然会比之前下更重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