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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认不得他口中的娇妻,着实有些傻气啊!
正打算再作弄姑爷一番,主子清冷的嗓音从屋内缓缓传来。
“鹃儿,他要走不用拦着。”
鹃儿咬着下唇三步一回头地遥望檐上男子,哪怕一个回身就好,她一定会给上一点暗示啊!
瞧姑娘忙活那么多日是舍不得,可是更舍不得姑娘孕中无人相伴啊!
娘亲说过,家中虽然是劳苦的佃户,爹爹对她的关心疼爱从未少过,孕期里更是安慰备至,从来没让娘亲受到任何委屈。
爹爹也说,看着他们几个孩子在娘亲肚子里逐步成长的变化,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贫穷与困苦没有打倒他们一家人,而是把日子过得恬淡踏实,更了解什么叫知足常乐。
要是姑爷没弄清楚状况就这么走了,没陪着姑娘度过孕期,这就不是姑娘心里不舒坦的事儿了,姑爷应该也会伤心一辈子的。
身后传来瓦片晃动声,鹃儿再回头,哪还有什么人影?
姑爷居然就真这么走了!
咬着唇瓣不明就里地来到姑娘身旁,明明她也是红着眼眶啊!
为什么要这么让姑爷离开?
“姑娘……”鹃儿真的不懂了,为何要一双人两处伤心?
“他说我的脸会变,声音不会变,身上的香气更不会变,他说他家养了几代人的大猫,按着我的香气寻人哪有什么难度?”闫茵深吸了口气,试图和缓心里的酸楚。
谁曾想她不光是脸变了,声音也大不相同了?他要是真能寻香识人,这辈子栽在他手里也就认了。
偏偏事实似乎不是如此啊!
“姑爷还没闻到香啊……”鹃儿嗫嚅地绞着小手。
这话听得闫茵不由得笑了笑,怎就跟一个孩子说了那么多?她能听懂吗?
“他突如其来地回来,打乱了我安排的行程,他没搞清楚状况先行离开,于我的计划再好不过。”闫茵闭上双眼深怕眼眶子里的涩然逼落了珠泪。
前些日子承昀本打算取走他们带回来的戏秘盒,几人琢磨着北雍来的讯息与颜娧盒中发现的异样,似乎离开戏秘盒的关窍已近在眼前。
他们心里比谁都明白,要是真以王府书房作为离开之所,难免在离开王府时造成动荡,小师妹已接近产期,哪经得起刀刃相向?
若窃出戏秘盒长途跋涉返回北雍,要是北雍无法施展术法,又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也只有再找一个人进入戏秘盒。
同心人,内外合,天门开,禁固破,雾为路。
第709章 黄粱
前些日子答应了承昀的请求,由她入戏秘盒尝试能否按着他们找到的方法离开,就不知能与承昀都有想救出小师妹的思维,算不算得上是同心人了。
世上又有几人能有已臻化境的硬气功?
清歌没能认出她是好事,如若知道她的打算,肚子里的小崽子也有他一份,定当不会轻易同意她进入戏秘盒,既是如此,得诸多解释之事也就不提了。
她攒紧了纤手看着缓缓消失的身影,深怕手脚会不听使唤追出屋外,不断在心里告诉自个儿:就这样吧!
……
越城.皇宫
沉寂多年悄然甦醒的皇城,即将迎来新主而再次尽显繁盛,巍峨坐落在皇城西隅与皇家书院为邻的藏书阁,别有一番韵味的古朴雕琢,体现着皇城典雅,耸立森炎阁内的花楹,葱葱绿荫随风缓缓摇曳。
来往宫人行色泰然,兀自利落洒扫修剪,各自照应着园内的花木,似乎全然未见殿阁前一跪一站的两人。担惊受怕的陆淮,蜷着身子瑟瑟地发抖,跪趴在藏书阁外的石阶下,不敢擅动半分。
暗卫首领杨翎,银冠高束,几绺鬓发随风飘渺,面容清丽,眸光冰冷淡漠,瑰红唇瓣抿成一线,瞧不出情绪,姣好身形包覆于墨红双色劲装底下,手握腰际无柄剑护卫在阁楼阶梯上。
重伤回返东越后,深知他于梁王重要性因而寸步不离的照顾,直到能够活动如常,旋即带着他一连在此处跪了几日,期望求得梁王原谅,也得将从奕王那儿捡来的消息交与陆淮转译。
自从梁王面色难看,夜半入住藏书阁至今,已有个把月未回府,魔疯般地翻找神国遗留的各类古籍,甚至连他从不曾泄漏与外人知晓的裴家典籍,也是不断地重新详读。
没人知晓梁王究竟在找什么,藏经阁里被翻动得凌乱不堪,那日夜不休与茶饭不思的疯狂状态,折腾个把月下原本仅仅斑驳的白发,不过几日已完全转白,意气风发的面容也已有明显老态。
毕竟距离世子登基还有月余,在此之前还是得尽忠职守,为梁王盯得裴家在东越无法翻腾已有多年,既然主子决定将东越权柄交与世子之手,杨翎也是无计可施,仅能尽力完成先前交付的任务。
虽是初春,不至于暴晒于烈日下,然而陆淮重伤初愈,身子骨明显差了许多,要是不当心真把他跪没了,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启禀王爷。”
杨翎再次单膝跪在阁外叩请,静候了一盏茶,终于听得里面传来颠簸的脚步声,藏书阁大门终于从里头缓缓开启。
“何事?”
梁王极尽苍老又略显疲惫的嗓音,叫阶梯上下两人都吃了一惊,跟随多年何曾听过这样的声音?两人不顾尊卑的抬眼回望,更是诧异得说不出话来。
原本看似不过天命之年的梁王,竟衰老得犹如八旬老者,眼底令人心疼的绝望没有丝毫掩盖,哪还有掌权之时的傲骄矜贵?
怔愣不过霎那,杨翎赶忙起身提起台阶下的男人丢到门前,旋即从腰间掏出密文交与陆淮。
颤抖着双手接过密文,这是陆淮第一次在意识清醒的状况下阅读邸报,快速地浏览后,心里的大石终于稍稍放下。
密文是山门特意为他发的,先是告知小陆儿夫妻一家安好,也按着他提供的名单,顺利翦除梁王安插在雍城朝堂内外隐伏的暗线,潜藏在协阳城内的暗卫与暗哨也已拔除,希望他用尽一切办法将梁王留在藏书阁里,不要让他有机会再回到王府。
而后又说了裴承两家已安排水海陆三路,作为安全撤离东越的路线,实际选择何种路线则由姑娘全权作主。
“王爷可是指使了什么人在协阳城使坏?”了然于心的陆淮,佯装不解地抬眼,没等梁王应答又接着说道,“雍城与协阳城的部署不光毁于一旦,裴家不日将会派遣新的暗卫入越。”
两人本以为该勃然大怒的梁王,一点动静也没有,那神情甚至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灰暗。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颜丫没时间了。”梁王灰白长髯底下的干裂唇瓣不停喃喃地念叨着,步态颠簸不稳又走回阁内,颓然地落坐在七零八落的书籍之中,深怕错漏了什么般,杂乱无章地随手抄了本古籍又细细翻阅着。
跟了主子数十年,杨翎从不曾见过他这般失魂落魄,泛红的眸光不可置信地追着落寞的身影,一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略知端倪的陆淮,眼底也露出怜惜之色,逐步跟上梁王,动手帮他整理散落一地的书卷,佯装不舍地含泪说道:“王爷,草民帮您。”
梁王早就没了主意,双眼没有焦距地回望顷刻,似乎将所有气力都倾注于双手般,抓得陆淮双臂已汨出浅浅血痕,伧惶问道:“你可以帮我救颜丫?”
陆淮已察觉异样,梁王抓着的力道全属蛮力,再稍稍施以气力试探,更是暗暗心惊,此刻的梁王竟内息全无?
硬气功之所以能成为东越皇家传承,不正是因内息流转周身时,能够有效驻颜,百年后甚至尸身还能数年不腐,直至完全散功。
为何梁王会突然散功?难怪会突然老态尽显,犹如同行将就木的老者……
人人都希望能找到将姑娘带离戏秘盒之法,即便寻到了端倪也因为身处东越而困难重重,除了姑爷谁也不清楚究竟安排到何等地步。
即便身在曹营心在汉,他也是尽管做好门主安排,不论他散功是真是假,既然说要就近监视梁王,尽心尽力地陪在身侧,直到姑娘能离开那日便是。
“王爷...”门外的杨翎见到疯癫至此的梁王,没了主心骨的惆怅油然而生,长期使用刀刃而产生的细茧,因过于用力握着门沿正隐隐作痛着。
落寞的声音得了梁王注意,瞥过来的眼眸里尽是渴求,喑哑问道:“妳也是来帮我救颜丫么?”
找了个把月已几近绝望的梁王,如同见到汪洋浮木般地渴求眸光瞅着门外之人,至今无法相信多年谋划终成一梦。
不!黄粱还有一梦,他连梦的机会也没有……
第710章 一梦
思及此,梁王惊慌得恍如一梦般的眼眸又是一缩,短暂迷茫后,又旋即恢复念叨着:“没时间了,没时间了,快帮我找找办法救颜丫……”
没等杨翎应答,又兀自趴回地面翻找书籍,嘴里又喃喃念着:“颜丫得活着,好容易活了过来的颜丫得活着。”
陆淮默默地收拾一地狼藉,不知所措的眸光一面睇着杨翎,吶吶问道:“杨校尉...”
猛然回神,察觉陆淮为难的眸光正盯着她,杨翎一声无奈地叹息道:“不论主子成什么样,主子永远是主子,王爷两次好容易把你的命从鬼门关捞回来,你的命是王爷赐与的,要你留下就留下。”
陆淮听得这番救命论,差点无法压抑心里的愤怒,不过杀生菩萨有意为之,难道他也该感激涕零?
怒气沉淀后,心里仍旧涌上说不尽的欢喜,既然留在此地監視梁王动静的目的已经達成,也就剩下如何传递消息。
本以为抓了姑娘自该是意气风发之时,怎料不过几个月的光景,风光一时的梁王会落得这般失魂落魄。
戏秘盒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姑娘究竟做了什么反击,能叫梁王破防崩溃?
光是鲜少夸赞他人的立秋对她赞誉有加,已叫他大开眼界,连小陆儿对姑娘也是心心念念,说是不管找回爹爹有多感动,若没将姑娘顺利带回东越,他也别回去了。
“小的明白了。”陆淮佯装为难地缓缓颔首,回眸时不经意瞥见杨翎眼底一闪而逝的伤悲,不由得一笑,心里也有了底。
真该感谢梁王年少成名,仪表堂堂且能文能武,又有化境之界的硬气功为辅,虽已是天命之年也不曾显露老态,如今骤变的确伤了故人心。
据了解,杨翎年少游历江湖,以武会友结识梁王,自此一心一意跟在他身旁,连婚嫁也不曾放在心上,只为成为他最好的臂膀,多年来任劳任怨也不曾言悔。
看来也是真心倾情于梁王啊!
一个女人能将最美的青春年华与毕生所学,全都无条件地奉送一个男人,那得有多大的毅力与恒心?
悄悄地看着那双泛红眼眸的身影消失在殿外,他也忍不住掬上一把同情的泪水啊!
用了一辈子的时间也不求回报,最终从那个男人口中听到的,仍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有多少人能承受得起?
……
耗费个把月的时间,颜娧终于在戏秘盒里一步步重建梁王府的外貌,承昀先是联系工队,一个物什不差地画下宅邸结构,再由承昀记下图样,进入戏秘盒为颜娧逐步画下。
在越城待了不少时日,构建高处所见的越城不算难事,然而从未见过梁王府地貌,就在一来一往间将梁王府邸架构在一片虚无里,说为难也能说是不惜福了啊!
难道不该说,这是为她所想的解套方式?
心里庆幸,没有因为来了异世就荒废了本业,绘图建构于她有什么困难?工队甚至将色调材质,以专有的名词逐一说明,根本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啊!
这事儿放在一般人身上,大抵已躲在哪个角落哭喊天道不公,谁能有办法将建筑功法与凭栏雕琢,完整呈现出来?
虽然想象力是人的超能力,真要完整复刻也没几人能办到啊!
更加庆幸的是,她有一个能够将工队画作完整记在脑袋,再带入戏秘盒画给她的男人。
关关难过关关过,天无绝人之路又再次在她身上体现,心里永远怀抱希望,永远相信仍有一线生机,水穷处那绚丽云起时就在眼前。
话虽如此,身边的男人时不时的焦虑,依旧随着她日渐膨出的腹部剧增,不想令她忧心而极力维持表面上泰然自若,淡定地解释说明工队所要表达的细节。
明白不愿给她塑造环境的压力,只不过每每碰上,他极力隐藏在灿星般眸光底下的凄迷,总也不自主地揪得她眼眶子发酸。
尤其摸着至今全然不曾动弹的胎儿,眼底不经意流露的忧伤,更叫的愁绪不经意地涌上心头……
如若是个死胎又怎会逐月成长?既非死胎又不曾有过胎动,仿佛寄存在她体内的石胎,甚至忧心离开此地之后,胎儿到底能否顺利降生?
今日已建构到梁王书房内的摆设,从门口长花窗,景窗雕栏,花梨木罗汉榻,博古架上的各类奇珍书籍与异宝,再到隐藏在书案上的机关,无一不巨细靡遗地完整呈现。
终于到了有希望能够离开戏秘盒的这一刻,两口子站在桌案前,紧张汗湿的手掌彼此交握,迟迟不敢擅动最后的机关。
当开始建构梁王府邸,北方的消息便传来,不再有新的字迹出现在书籍上,书籍也如同恢复尘封般沾染了尘埃。
之后,他开始在各处木梁上,留下只有她能看清的标记,依样画葫芦地让她在一旁留下图案,使得内外图案皆合,一路来到最重要的书房,甚至可以留下内外对奕的残局,这才让他暂且放下担忧。
“怕么?”承昀轻撮着冰凉的葇荑,疼惜地轻轻落下一吻,若非外头仍有未尽之事,真巴不得立即尝试带她离开戏秘盒。
“怕什么?”颜娧偎进男人温暖的怀抱里,也只有感受他的温暖,才能有活着的感觉,困在戏秘盒里的日子,能感觉原本不愿依赖他人的思维有了重大改变,于他的缱绻眷恋也以可见速度日益加深。
是她变了?还是他变了?抑是他们都在这几年里都有所改变?
初开始,总以为是孤独造就了依赖,成就她有离不开面前男人的牵挂之情,遂后在两人逐步重现府邸景致时,这才发现,原来默契早就如同刻入骨髓般,深刻地存在诸多行事细节里。
不再是当初因为裴承两家三代结亲之故,真真感受什么叫唯有一个妳...
嗯...也该是说这个男人,当真身体力行地贯彻他心里所谓的爱,不管有作为亦是无作为的,全都在这必须与外界严丝合缝的场景里交融着。
“怕妳不愿遵守承诺。”男人神情凝重地将她揽在怀中贴紧着,还当真希望肚子里的小崽子能来抗议一番,可惜终究如同泥牛入海般地沈寂。
第711章 消失
“承诺?”剪水般的眼眸扬起盈盈光辉,带着几缕收不住的笑意,故意努了努唇瓣问道,“还没出去就打算讨赏?”
这次带着邪佞浅笑的薄唇,落在努起的唇瓣上,几番辗转,带着压抑不住的喘息,来到柔嫩细致的耳珠上,轻轻细语道:“是该赏我的,为这书房素我多少时日了?”
连日佳人在怀只为忧心,如今诸事已成只等明晚,在外看守的萧楠想办法调离守卫,叫他俩有离开书房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