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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两口子相望顷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结局好像不随着他们的预料来,这可怎么好?苏萌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再次问道:“姑娘当真是茵儿?”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闫茵负手于后,信步来到清歌身旁,轻踢几下未见转醒后,不禁摇头笑道,“镖局要收留的侠客也得身体康健,这病痨子家主能要么?”
面容可以改变,声音也能改变?
苏萌心里纳闷得紧,回望女子强撑的淡漠,怎么说也多吃了几年的盐,是不是强撑得能看不出来?
眼前这那飒爽的风姿的确与闫茵大相径庭,可是那银铃般声声悦耳的嗓音,听似字字薄情,却始终看似不经意地瞥过倒卧在地的儿子,两人没有交情?
说什么她也不相信!
扯了扯夫婿的剑袖,苏萌佯装无辜地说道:“看样子是我们枉做好人了。”
清沅嘴角莫名地抽了抽,不确定地偏头看着妻子将手臂攒得愈来愈紧,不断以眼神询问: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了?
苏萌未见岁月留下痕迹的明媚眼眸,绽出无辜可怜的模样,委屈地说道,“夫君,我走吧!佛送不上天,难道还等着大佛落到自个儿身上?”
“所以?”清沅不明就里地缩了缩脖子,还没来得及看懂妻子的暗示,人已被拎着衣襟飞上了二门屋檐。
“佛不上天,我们夫妻俩先上天了啊!”
二门前,仨主仆傻愣愣地看着飞快离去的背影,又看着被抛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清欢,闫茵忍不住扶着发疼的额际摇头。
要不是见过清歌父母,她也要怀疑清歌是不是捡来的了,笃定师兄与她绝不会抛下他的生死不管,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小厮怯生生地看着地上邋遢的男人,跟着补上了两脚,瞧着人动都不动,吓得不知所措地问道:“姑娘,这...这怎么好?”
“将人跟东西送到我院里,请小厨房备下热水,再熬些清淡点的粥品。”闫茵无奈地交代着,心里清楚她不救,师兄也会救的,又何必叫他多捱那些时候?
待几个小厮将人与物什都安顿好,鹃儿紧紧抓着闫茵衣袖,迟迟不肯让她靠近临时安顿在罗汉榻上的男人。
看着主子心伤难过了好些日子,好容易开朗了几日,就因为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陌生男人伤神,瞧着主子好似还打算亲自为他打点,心里更是不平,主子有孕在身怎么经得起劳累?
她年纪虽然小了些,对男女间那些快与不快的琐事,都在父母与兄嫂间看了不少,否则怎么能在第一时间为姑娘请来大夫?
姑娘尚未成亲就怀了孩子,难道是这个邋遢的男人的?这个认知窜进脑门,气得她只得死死拦在闫茵跟前,气急败坏地问道:“是他欺负的姑娘?”
闫茵被问得一脸尴尬,谁欺负谁说不准吧?只是不小心吃了点亏吶...捂着唇瓣,一时真不知该不该对鹃儿说真话,深怕民风不同吓着了小姑娘,自个儿也跟着支支吾吾起来。
“是...他的...”
这话中端倪,鹃儿也听出了大概,满腔怒气也顿时蔫了,无精打采地蹲在罗汉榻前,嘟着嘴喃喃念叨着,“姑娘怎么会喜欢这么脏的男人呢?”
“他本来不是这样的,可好看了。”话一出口闫茵就想咬了舌头,怎能跟个十来岁的讲这些?
“当真?”鹃儿一笑就见不着的弯月眼,正说明此刻乐得开怀,主子不假思索地说出心里话,不正代表心里还惦记着?
瞧着鹃儿那笑开花的眸光,不害臊也被逼得想找个洞钻了。
这问题哪能答?闫茵自知差点被小娃儿给套路了,连忙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洗干净就不脏了。”
鹃儿小眼睛眨巴眨巴的先瞅了清歌,小脑袋倾靠在侧面围子又瞅着主子,嘟着小嘴问道:“需要鹃儿请大夫来么?”
“不用,皮糙肉厚的,哪真打得出伤?”闫茵又下意识地直觉应答,心里说不出的悔啊!小丫头究竟帮的谁?
伺候洗漱的工作也不方便让小丫头来做,干脆一连三个去字,将她撵了出去。
“姑娘,小心热水烫手,鹃儿去准备吃的。”鹃儿笑倩嫣然地离开屋子,开心地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地往厨房去。
待鹃儿的脚步声离去,闫茵手里攒着拭布楞楞地看着榻上的男人,无奈地深吸了口气,将他脸上的污秽逐步清理干净时,铜盆里的水已经黑得吓人。
纠结在一起的胡髯更是缠绕得无法梳理,逼得她干脆拿起剪子将纠缠不清的胡髯给全剪了,不懂得修容而剪得坑坑巴巴,一见干净也就撒手不管了,转而整理他身上的脏污。
从卸下肩胛护腕开始,他身上传来的并非单纯汗渍产生的酸败味,而是混杂着腐肉的死亡气息,猛地窜入鼻腔里那一瞬,孕期以来从未有过任何反应的闫茵,猝不及防地跪落在地,忍不住地呕了出来。
真是低估了清家那对夫妻的手段了,不得不再次怀疑当真是亲儿子么?
虽然她皮得把脸都给玩掉了,好歹师父也为她留下了玉面,闯了再大的祸事也是不远千里来解决。
能将亲生儿子往死里虐成这般德性的也没几人了,几日来胃口总是好不了,这下更吐得胃袋全空只剩酸汁。
第707章 胃口
两夫妻躲躲藏藏地攀在小院檐上,远远看着窗花内忙碌的身影,苏萌终于安心地松了口气,虽然不清楚闫茵那张脸是怎么回事,儿子总算是顺利扔进她房里了。
别说她坏心算计她人,不好好盘算,媳妇儿找不着了怎么办?
不就笃定剪忧门人行事谨慎的性子,私下以他人名义收购的宅子,绝对不会收留不相干之人,更何况全是干旦的戏班子里,怎么可能临时冒出个女娃?
哈!好在她脑子转得快,赌对了,否则怎么看得到眼前光景?
不认识会殚精竭虑地照顾他儿子?
若不是看在儿子此行是回来讨亲说的,老早把儿子给轰出门了,那根筋不对?居然这样对待女儿家?说出去他们两老的脸往哪儿搁?
不过...这场面看着有点诡异啊!
扯了扯夫婿的衣袖,苏萌没看明白地问道:“当家,我们儿子能把茵儿臭成这样?都吐了好些会儿了。”
“是啊...”清沅低头嗅了嗅妻子,身上那股大汗淋漓后的酸溜味儿,着实也没想出理由,为何能吐成那样,脑子里倒是浮出一抹久远的景象,怀念随微微上扬的唇际浮动着。
“看着倒是像妳怀了清歌那时,吐得什么也吃不下的样子。”
这话听得苏萌一惊,千头万绪同时绕进脑瓜子,顿时茅塞顿开,最后化为一抹灿笑,着急地跃起身,兴奋说道:“快,我们快去帮帮茵儿。”
看着妻子头也不回地跃下门檐,清沅当真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啦?”
“儿媳妇跑不了了!”苏萌真没想到那蠢儿子也能有被夸奖之时,心里也暗自庆幸茵儿是个长情的,寻常女子遇上此等状况,大都早早落了胎,怎可能还留下孩子?
“人家两个小年轻有主意,妳这时候进去搅什么局?”
清沅跟在妻子身后,一把拦下躁进的妻子拉进怀中,低沉的嗓音透着难掩的欣喜脑瓜子还没能转圜,苏萌又气又好笑地回望夫婿。
“可是……”
“先看看茵儿的手摆哪儿了。”
想说的话在丈夫长臂有意指引下,透过花窗看清了屋内,吐得眼眶泛红也始终没放开儿子大掌的女子。
这时候进去是想坏了谁的好事?指不定被儿子记恨一辈子都可能!
儿子有后他也开心,然而闯的祸能不能被茵儿原谅还是个未知数,也不知道她的性子究竟如何,真这时候去搅局,说不得是个反效果。
安抚媳妇儿还是儿子亲自处理来得好!
闫茵方才都能狠心当作不认识他们两老,此时出现不就鼓励她把儿子给扔出院子?不认他们两老,只认他家儿子,日后还怎么好见面?
不如把面子留给闫茵,该气的气,该罚的罚,两老时不时来看着就好。
如果她能不惧流言蜚语留下孩子,自然不会做一些危及胎儿之事,放不下心也就偶尔偷偷探望,乖乖等着儿子来消息就好。
“歌儿长大了,这次不需要我们收拾善后。”清沅轻轻地落下一吻,撒娇说道:“夫人找间好客栈,帮为夫收拾善后可好?”
清沅没等回答,早已揽着红着粉颊的妻子跃腾在飞檐之间。
该铺的路已经完成,人也到闫茵屋里了,谁见了心仪之人受了一身伤,心里真能不在乎的又有几人?要是伤成这样都没给闫茵心软的机会,那儿子才是前路漫漫啊!
如今该担心的已经不是儿子了,儿媳妇胎像看着不是挺好啊!现在想想怎么让儿媳妇孕期好过些,应该比什么都实际!
……
将昏迷的男人收拾干净,换上干净的里衣,伤口不再濡湿衣裳,已是两日后的事情,闫茵累得瘫坐在花梨木圆桌旁,久久不愿移动半分。
以蛊虫清创换药又耗费了整整一日夜的时间,到了翌日清欢还发起了高热,不请大夫还真没完了。
真不知道清歌的爹娘怎么狠得下心,他的背后当真伤得没一块好的地儿,忙活了整整三日,闫茵已开始怀疑人生,为何被抛下的人还得照顾他呢?
虽然心中颇有不快,看着满是伤痕又昏迷不醒的男人,不得不说她真心软了,或者该说她的心思从来就没学会怎么怨恨一个人?
撇了眼榻上的男人,她无奈地幽幽叹息,只能怪罪自个儿没用,谁让师父教的就不是作奸犯科的蛊术呢?
饶是她能存一些坏心思,也不至于如此苦恼。
“姑娘,用膳吧!”
鹃儿小心翼翼地端来仍冒着烟的粥糜,掀盅时溢散在室内的清新岩香缓缓溢散,叫昏昏欲睡的闫茵唤回了些许精神。
对吃得从来没有抵抗力的她,最近可以说饱受摧残,所有爱吃的食物,入了嘴总是味道搭不上,强迫吃下去的结果,又是吐得整个人气力全消。
不知道上辈子欠了腹中胎儿什么,至于这么折腾她?
带着淡雅岩茶香气的粥糜,吸引了她的注意,许久没有对食物有这般冲动了啊!饿得发颤的双手缓缓接过银匙,舀了一小匙聊慰翻腾已久的五脏庙。
没有熟悉的恶心涌上喉际,两主仆相视而笑,缓缓地进了二口、三口,直至小盅见底,鹃儿才松开紧握的双手,欢欣鼓舞得只差没敲锣打鼓。
“姑娘终于用膳了!”鹃儿眼底尽是喜悦,不忘夸讲道,“新来的厨子真厉害!”
“能想到将岩茶兑入粥里,你们也想破头了吧?”淡雅香气安抚了躁动不安的脾胃,如今鼻尖还溢散着淡淡的兰花香气,人舒坦了,闫茵唇际也扬起暖暖浅笑。
来到越城本就还没来得及适应水土饮食,如今又没停的害喜,可真把一众厨子们难倒了,每天想方设法的料理各种膳食,招呼肚子里的小崽子。
没再呕出胃袋里的东西,不光鹃儿开心,她也松了口气。
“我娘说头几个月总是不好过,得把姑娘胃口给想法子养回来,否则伤了根本,接下来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鹃儿雀跃地凑近主子身旁,大剌剌地伸手触摸还未见隆起的小腹,“小主子再等等啊,新来的厨子把主子的脾胃照顾好了,鹃儿一定把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都给主子找来。”
第708章 珠泪
对鹃儿那娇俏可爱的撒娇,闫茵总板不起严肃脸面,柔和的眸光噙着和顺浅笑应答道:“那我就等着吃啰!”
“包在我身上!”鹃儿拍着胸脯保证着。
忽地,座屏后哐当作响,两主仆循声望去,竟是好容易清醒过来的清歌,匆匆忙忙地瞥了主仆一眼,急急忙忙又退回座屏后,低头见着身上仅剩单薄的里衣,脸上更是慌张得一阵青一阵白。
面面相觑的主仆,还没来得及理解发生了什么事,便听得里头传来恭谨而饱含距离感的请退之声。
“承蒙姑娘搭救,救命之恩,他日必当涌泉以报,在下告辞。”
清歌慌慌张张地穿上一旁干净的衣袍,着急得腰上革带怎么也扣不上,最后也顾不得仪容整不整齐,飞也似的推了房中的窗栏逃离。
鹃儿挪了挪身子,瞧着景窗上还勾着一缕破损的布条,偏头不解地回望着主子,吶吶问道:“姑爷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以疏离冷淡的口吻与主子道别?
这话鹃儿没敢问出口,眸光担忧地悄悄瞥过淡定的主子,深怕好容易获得转圜的心情又受了影响。
鹃儿小跑步奔出屋子,抬手遮阳看着衣衫不整的姑爷,似乎进退维谷地愣在小院廊前屋檐,顿时惹笑了她,咯咯笑问道:“姑爷这是打算上那去?”
这辈子清歌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心慌,迟疑地凝眉回望院子里的女娃,这一声姑爷喊得他差点跌落屋檐,只得拘谨地拱手问道:“敢问此地何处?”
“吴家小院啊!”鹃儿咬着唇瓣思忖着,姑爷不是被打傻了?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姑娘都不认得了?
忽地,鹃儿陡然一愣,再瞧瞧自家姑娘淡定,可人的唇际也扬起兴味浅笑,想来姑爷也没见过换了脸面的姑娘啊!
不用说姑爷,大清早准备帮姑娘梳洗时,她也吓得不轻,只不过宅子里的大人们似乎都见怪不怪,她自然不能表现出初来乍到的怂样,否则哪有资格待在主子身边?
况且主子的脸面改变后,比起之前整个人都柔和了,就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要弄得那么像个男子,现在这张脸多好,飒爽利落得连她都倾心啊!
她落坐院中石桌,纤细的藕臂撑着下颌,偏头看着檐上男人,忍不住调侃道:“姑爷这是不打算同我家姑娘好好过日子了?”
“小丫头,可别毁坏你家姑娘清白。”清歌回身环胸遥望远方,想起闫茵巧笑倩兮的神情,不由得扬起浅笑,慎重说道,“在下已有婚约在身,这辈子只能与她偕手到老,家父家母此次与我同往,便是来越城说亲,望请姑娘高义。
清歌再慌也不敢在人前表现,镇定疏离的淡漠挂在略显苍白的俊脸,不停审视周遭环境,想办法搞清楚究竟身在何处。
爹娘呢?怎会将他独自抛在此处?还丢给一个全然陌生的女子?
第二次衣衫不整地醒来,叫他如何淡定?
他最后的印象,的确倒卧在吴爷越城里的宅子门口,恍惚间似乎也见到窈窕身姿缓步而来,那应当是茵儿没错,为何醒来竟是完全陌生之人?
方才隔着座屏,看清了花梨木桌前那身形相似,风姿清丽的姑娘,绝非茵儿!再次凝望周遭,这里应当是吴爷的宅子没错,可是为何里头的人不是茵儿?
“姑爷,我家姑娘费了几天几夜照顾你,打定主意认你作为她的夫婿了,难道你要忘恩负义?”鹃儿打趣着那抹潇洒的颀长身影,当真与前两日落魄邋遢的样子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