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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儿都听师兄的。”闫茵试图止住眼泪,答应过小师妹不再爱哭的。
身为师姊这次也自觉着实过分了,没问过她的意思就办了她的兄长,还叫人家给抛弃了,这事要是传到她那儿去,脸都丢光了……
吴昕见着在外面候着的小丫头,连忙伸手招了进来,清了清嗓子,慎重道:“好生照应姑娘,一切以姑娘的需要为优先,清楚没?”
小丫头连应答都不敢,躲在闫茵身后拼命点着头,怯生生地扶起主子就要回院子,便又听得吴昕喊着。
“师妹,前程往事放下吧!记得换上。”
再次将装有玉面的锦盒递上,怎么说也成为戏伶那么多年,心里也明白闫茵的顾忌与心伤,日子终归还是得过下去。
如若师妹真要留下小崽子,换上原有的脸面重新过日子,于她才是最好的。
闫茵抹去泪痕,抱起锦盒,扬起释怀的笑颜,“茵儿明白。”
剪忧,剪忧啊!身为剪忧山的门人,怎能忘记师父的教导?
烦忧可剪,忧思可忘,不该被心忧耽搁了不断前行的人生。
会的!
师父的教导她一直以来都铭记在心,即便没有清歌,她也能过得好好的。
……
啪——
幽静的山林官道传来清晰的鞭打声,伴随而来的是苏萌的数数声与清沅豪迈的命令声。
清歌手拉着板车,每走几步背后皮鞭声立即不留情地袭来,丝毫不敢懈怠地加大步伐,往越城的方向前行,深怕不小心又惹恼了车上的爹娘。
“一二三四五。”
“拜——”
“一二三四五六七。”
“叩首——”
第704章 余尾
谁承想他回家认个错会落得这种下场?不该赶紧带上媒人上越城提亲么?
要不是看在他拉着的板车上,全是爹娘要赠与茵儿的礼物,他多想赶紧回到茵儿身边……
三步拜,五步跪,七步叩首,他得走到何年何月才能到越城?
爹娘这脑子抽了么?
哦不!现在是他的背抽了...被抽了...
从绥吉镇一路挨着鞭子,已经足足挨了两个月,若不是姊姊还有点良心,帮他提前备上护甲,沿途又抽又跪的,还能有命把媳妇儿娶回家么?
指不定没走到半途,命没了都会啊……
看着近在眼前的越城,清歌一身沉痛与疲惫,如同被打了鸡血般地一扫而空,再努力一会儿就能回到茵儿身边了,心中有了信念支撑,迫使他再次提气拉动板车,受着鞭打一步步朝越城迈进。
第一下鞭子不留情朝儿子落下时,清沅心里的确有解气的酣畅,一路鞭了两个多月,再多的气愤也沿途化解了不少。
可对儿子始乱终弃地抛下人家小姑娘,独自回绥吉镇的行为,恨铁不成钢已经不足以表达心中怨念,怎就生了这样的傻儿子呢?
清家虽然不同世家贵族,怎么说也算神后家臣,家规训诫也是不小一本,到了他们这一代又是女儿居多,因此几个当家更注意孩子们的品德教养。
随性是随性,也是得发乎情,止乎礼义,几年来,也没出过什么乱子,怎么就出了个不着调的儿子呢?
当真随了野外大猫的性子,把人家姑娘家强占了就跑?
无奈地瞥了眼数着数的妻子,眸光对上了彼此,都是满满的无奈,只能盼着按照家训来惩罚儿子,能得到茵丫头的谅解啊……
回头看了车上盖着红绸的礼盒,苏萌悠悠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茵丫头看不看得上这些礼物。”
“别愁啦!见了面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不舍得看着爱妻发愁,清沅轻拍着皓腕安慰着,没忍住地又鞭了下拖拉着板车的儿子,“还不快些!”
啊嘶——
听着儿子的一声闷哼,也知道丈夫这鞭重了些,还好儿子的皮也不是普通的糙,依旧低着头拉着板车,心里明白媳妇儿经这么一搞,要是还能顺利迎回来,大概是儿子上辈子烧了高香啊!
“瑶儿也没点消息送来,真急死人了。”苏萌愁啊!
老早要女儿先前往郜县向郑恺告罪,迟迟没有消息传来,怎么叫她安心?
这几年在清家协助下,扶家也重新培养了府上的家卫,既然已交出了晓夷大泽的权柄,按着娧丫头的安排,过阵子清家也得北返蓟山了。
一家子正安排回返路线之时,他慌慌张张跑回来家里,说要提亲是想吓死谁?
谁承想儿子护卫茵丫头入越城,居然把人家给护卫上了床榻,上了床榻不打紧,也该把人带回家啊!
怎么把人给丢在越城自个儿跑了?
有这般不负责任的儿子,苏萌也恼了许久,实在想不透,她到底哪儿把儿子给教坏了?
“茵儿看着也是个欢脱开朗的性子,希望我们两老亲自押着人去道歉,多少能换来几分薄面。”清沅不屑地看了看儿子被抽花的后背。
护甲在数不清的摩擦后,血花也缓缓透在破损的衣物上,要不是他像个汉子般挺了一路,都想嫌弃这个儿子了。
稍早,他们浩浩荡荡的先往皇家园林去了一趟,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管事,意思意思的应成了两句,说是儿子离开没几日就病得下不了床,也离开了园林返家休养。
没找着茵丫头,两夫妻心里更不开心了,思及此,清沅抽在儿子背上的皮鞭抽得就更凶了!
奇也怪了!他这般疼惜媳妇儿,怎么儿子就没学到半分?
“茵儿大概被这小子给气病了,回头可得给她找个好大夫。”入城探路的小厮也还没回来,苏萌英气的秀眉不禁揪了起来。
说到底就是儿子蠢得令人不安啊!
“行吧!先找着人去道歉比较重要。”清沅挽着爱妻安抚着,手里的鞭子就抽得更重了。
啊嘶——
没忍住的嘶鸣溢出口,清歌在心里惨痛地哀嚎着,真是亲爹啊!最后一里路抽得更凶了……
说他蠢,说他笨,他全认了,可生生逼着他循周礼一路跪拜来京,不是更费时日了?
回绥吉镇,快马七日也就到了,偏偏要沿途折腾他才罢休?
家训在上,错了得认,他也没说不认,就不能让他早些回到茵儿身边再来认?
听到茵儿病了,他也紧张得心慌,偏偏板车上的爹娘竟没打算放过他?有这样的爹娘么?
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得苏萌命令道:“你给我认命的跪,认命的叩,茵丫头要是不原谅你,你也甭回家了。”
这是亲娘么?
园子里都这么多女儿了,娘亲还是将女儿当宝?他可是清家唯一的单传,一点特权都没有就算了,现在还不打算让他回家?
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捡来的了……
终于来到城门口,路引查核完毕后,清歌也顾不得颜面走在长街中,接着磕头叩首,还好越城也没几人知晓他是何人。
更别说路引上的名字,也不是他们原来的名字,颜娧早在他们入绥吉镇时,将他们的身份都洗刷了三回,现在的身份不过是扶家养的武夫。
瞧着儿子路愈走愈僻静,苏萌拧起眉宇问道:“茵儿会在镖局落脚?”
清歌重重地点头,卖力往僻静的俞尾胡同走去,心里有了惦记,一路上不少人指指点点,他全然没放在心上,恍若未闻地继续前行。
心急的关系,他走过青石板的大街上,留下的血痕愈来愈多,围观群众不乏心疼的惋惜声,劝他歇息,劝他疗伤,递上帕子的也不在少数。
最后,板车停在破落的宅门口,方才凑合上来看戏的人群,竟在不知不觉间散了,果真没几个人愿意来这个外观破败,死气沉沉又晦气冲天的胡同。
每座大城都有其不愿提其的灰暗之所,俞尾胡同不正是余尾的意思?
余下的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也逐渐荒废在越城的热络里,若不是他来过此地,也不相信在破败的外表底下,有着另一番景致。
第705章 情愿
有谁能相信振鑫镖局在另一个胡同出现时,竟是全然不同地喧哗热闹?
颜娧耗费数日将越城地志翻个滚瓜烂熟,透过吴昕与徒儿们购置此处开始,裴家工队更在第一时间进驻此处,先是避开城中渠道,打通两条胡同外的振鑫镖局,将镳局内的不愿公诸于世的账务与委托案件,全透过地下暗道挪到此处。
随后,又从此处同样避过城中内外渠道,挖掘时又多挖深了三尺,直至城外东郊若秋山的果林庄子。
东越局势多变,对此颜娧了然于心,自然得照常发挥她的看家本领,计划如何出逃,这个果林庄子靠近闽江渡船,只要离开越城,再搭上船只,再入了相家的地界,也算逃出生天了。
当时颜娧赶着想回晓夷大泽一探承昀死讯真伪,谁知她宁愿落入了梁王圈套也要救立秋性命,如今再见她的所有筹谋,岂止感慨而已?
大家伙儿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也还没寻到能将她带离戏秘盒的方法,也不知她在里头的近况如何了啊……
足智多谋的承昀,混入梁王府至今,也未见生出个办法来,岂是头疼能说明得了现下的困顿?
好容易叩拜到了破败的宅门口,清欢心急地拍打着满室锈蚀的铜环,喃喃动着早就干裂得渗出血丝的唇瓣,全凭一股要见到闫茵的执念撑到现在。
“开门。”
敲了几下迟迟没人来应门,早已疲惫不堪的清欢,靠在门板便晕了过去,板车上的两夫妻这才慢悠悠地下车,不慌不忙地上前接着敲门。
“开门救人啊!”瞧着儿子支撑不住地昏过去,唯有声音紧张的苏萌,不停敲打着铜环,泰然自若的神情哪有半点紧张?
清沅失笑摇头,曲身在儿子身旁喂了几口水,呛咳了几声又昏了过去,叫苏萌敲门的速度又加快了许多。
“有人倒在你们门口,快开门啊!”
里头的小厮终于慢条斯理地打着哈欠来开门,拧眉看着两个平头整脸,身穿劲装的中年侠侣,没好气念叨道:“整天没完没了的,镖局不在这。”
跨出大门,瞥了眼昏睡在旁的邋遢男子,晦气地捂着鼻子,气愤吼道:“哪来的乞丐?快走快走!别什么人都往人宅子里带。”
镖局近一年来生意风评渐盛,家主也故意放出风声,吸引了各方游侠前来投靠,时不时就有人上门来寻求依靠,这个月都不知道第几个了,小厮早已见怪不怪。
“小哥先瞧瞧认不认得他,没理由拉一车的礼品来倒在你们家门口啊!”
苏萌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之人,那眼底的不屑明显得无法忽视,门房也能有这股睥睨的傲气,想来吴昕也是真打定主意以镖局入主越城。
娧丫头深知裴家脉络在东越难以动弹,帮着师兄们以各种方法留下眼线,一切本该窒碍难行,不曾想她还真办到了!
谁承想下即便下九流的人脉,她也能运用自如?
“要送礼给我家主子的人多了去,不差他一个。”小厮不屑地挥挥手做事要关门,破得连衣裳都买不起之人,能送得上什么礼物?
“你家主子闺名茵儿?”清沅快上一步地挡了大门,豪迈嗓音大得几条街都能听到。
小厮被吓得一颤,直觉自家主子被侵犯,马上又挺起腰杆质问道:“我们家姑娘的闺名是你们能随便喊的?”
苏萌指着倒在地上的儿子,撇清道:“他喊的。”
小厮:……
这是大清早遇上来找碴的?
“小哥府上若真有这样一个人,不如先问问主子见不见?”苏萌笑容可掬地提议道。
没法子,谁让她搭上了个蠢儿子,为了不让人太快赶出门,老脸都得先放在地上踩了啊!
平常要找家主的,自然想也甭想就直接轰走了,找姑娘?来住下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头一回有外客到访,小厮抿抿唇瓣,一时也没了主意,搔头道:“我去问问。”
“好嘞!”苏萌松了口气地应答,赶忙朝着夫君安排道,“先把板车给弄进去,人也抬进去。”
“欸——”
小厮见两人快速地搬着东西,挥着手还想说些什么来阻止,又被清沅打断。
“快啊!我们帮忙看着,这些东西看着挺贵重,真没了你怎么交代?”
小厮心里又是一突,嘴角莫名地抽了抽,直觉不对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只得搔搔头,被说得也深怕误事地往内院小跑而去。
松了口气的两口子,动作极快地将礼品收拾妥当,将奄奄一息的儿子丢在二门旁,清沅朝着爱妻轻挑眉眼,自信地环胸似乎在等着夸奖。
整个园子想了一辈子也没不明白,清欢这性子到底像了谁?
这不是摆在眼前了?
一炷香的时间匆匆流逝,两口子悠哉地品着茶茗,一位身形嫚妙姣好,秾纤合度的陌生女子,在小丫环的搀扶下缓步而来。
身着银红劲装,梳起束发,英气洒落在飒爽的眉眼间,小巧高挺的琼鼻与削尖了的下颌更显潇洒,若不是小丫头寸步不离地跟着,说她能够傲然于天地间,苏萌也相信。
当来人站定面前,苏萌心里猛地一震,难不成来的是这家的姑娘?
也叫茵儿?那...那...她儿媳妇呢?
“妳是谁?”清沅没忍住地率先问出口。
才踏出二门,见着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清歌,闫茵顿时愣了愣,从不曾真正放下的心思,狠狠地抽了一下。
本以为于他不过是短暂的患难之情,未曾深入骨髓,没想到见着他受了一身伤,仍能触动她自以为情淡的惆怅。
迎上他父母怡然自得的眸光,也不难猜到这他身伤的来由……
他竟是被父母押着才愿意回来?
听身旁小丫环说起,今日城里有人被押着三步跪,五步拜,七步叩首,瞧着额际与膝上的伤势是他没错了。
难道是被逼着来寻她的?她看着像纠缠不清之人?
终归闯房的人是她,强迫他得认下一切,也是不妥。
她要的只有一个情愿,如若需要沿途抽打叩拜,逼着回来越城寻人……
还不如不认了!
方才师兄特地回来了一趟,清楚地告诉她,一切从心即可。
第706章 酸败
顺从她的心,没有一定要她认或不认,换回了面容,就该重新开始。
敛了敛眼眸里的紊乱思绪,闫茵强迫唇际勾勒了抹淡然浅笑,佯装不相识地问道:“不是两位找的我?”
“呃——”苏萌被问得一噎,没意料到会见着不同人,小姑娘方才那沉重的眼神不像不相识,为何一转眼会摆出冷淡的神情?连忙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儿子撇清,“他找的妳。”
儿啊!妳再不醒来,天都帮不了你啊!
苏萌在心里不断呼喊着,清沅也不停踹着昏迷不醒的儿子。
当真把人给教训过了头了?
踹着踹着不小心把人给踹倒了,殷红血渍从他倒卧的唇际缓缓地溢出,吓得在场几人都不禁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