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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相泽苍白面容扬起了阴狠浅笑。
相芙蹙起秀雅眉间,忧心问道:“表哥又做了什么?”
探手抚上沾满泪痕的脸庞,相泽敛起阴鸷神色,和缓说道:“表妹放心,且安心等着成为我李家主母。”
相芙:……
还能盼着表哥能带她回北雍?相芙没来由得泛起一阵苦笑。
今日之前,总想着表哥待她必定有几分真心,然而两人离去后的急速变脸,加上那场蓄意的表演,她还能有半点信任能放在表哥身上?
相芙觉着几年来的信任,错得叫人惆怅,错得叫人心碎……
“表妹?”相泽试探喊道,好容易盼到她回到岛上,现下可不能失去这个唯一能探得相氏山庄内部消息的相芙。
见她怔愣许久,相泽眉眼一挑示意乐稚。
决不能在此时此刻叫她坏了大事!
世上谁人不知裴家那点本事?
不因魅术药祸所魅,不惧五毒侵体所害,不受术法妖物所祸?
奕王有的不就是传承肇宁帝留下的克制之法?
非药、非毒、非妖,仅是一抹汇集天地英华的淡淡氤氲为引。
小丫头片子没了谜离老人,此次还能撑得了多久?
白杨城客栈一事,正是经由他的安排,未曾想竟被方琛坏了事儿,所幸当时另辟居处并未留宿客栈而逃过一劫。
本以为离开北雍都城,没了裴黎两家势力,定能将她秘密送达临辉城,未曾想竟会一败涂地,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可惜暮春城一役,被相汯这根搅屎棍给坏了,否则裴承两家早就根基尽毁,害得他在奕王面前全然不敢吐实相家介入之事。
一旦泄漏了风声,又如何在朝廷与奕王间取舍?
皇位事态未明前,他绝对不会干此等傻事!
晓夷大泽诸多事宜与天谕无法对应时,几次安排厉峥探寻未果,奕王便悄悄另做安排,孤注一掷地将诸多陷阱一路从晓夷城堆积而来,自她踏上相家海船那刻开始,药引早就透过彻夜燃烧的烛火吸入体内。
在她入京之前醉夜归定会全然入体!
尤其今早见面谈话,再次确认画像,确定她正是单珩寻找之人后,便藉冰毒再犯再次请她上门,为得正是能将大量天地英华,在为他疗伤引动内息之时吸入更多。
缓缓提气感受体内浮若游丝的内息,竟与上午的淳澄之气完全相同,相泽不解地凝眉问道:“那俩人的内息怎么回事?”
原先盼着小丫头能再次为他疗伤,未曾想竟换了人内息竟然没有改变?
“芙儿,那究竟何人?”相泽再次试探问。
眸光闪烁着不确定,眼底更是一抹失望之色悄然飘过,相芙收回了本想寻得一份真心的葇荑,淡淡说道:“靖王府军师。”
哀莫大于心死……
俩人上岛时日短暂,小姑娘忽男忽女的打扮正好混淆了众多眼目,又有几人跟得上脚步知晓真正来意?
几番探问,更叫相芙心里冷到了谷底。
难道相泽与她的诸多关爱,仅仅为了获得更多山庄内部消息?
看着那张不再淡然无欲求的神情,相芙再次笑了自个儿的傻气……
“军师?”
相泽偎着软枕,再次温柔地抚上那张本该英姿飒爽的英气脸庞,如今竟不知神思飘渺到了何方,略带薄茧的拇指划过粉嫩唇际,得到不再是她的羞涩颤栗,只有单纯的惧意。
相泽敛起阴骘神色,心里已有进一步打算,低沉魅人的嗓音沉声问道,“表妹竟会对我撒谎了。”
四目交接那一瞬,相泽也明显感受,她眼底不再如同以往般,有诸多温暖的万语千言,仅剩有如冬日里的双雪寒风。
决然的冷……
果然,女人变了,热切不再。
“撒谎?”相芙清冷眸光温暖不再,勾着嘲讽浅笑说道,“回岛至今芙儿都在祖母膝下尽孝,请安后便马不停蹄地来到表哥府上了,芙儿撒了什么谎?”
相泽眼底透着莫名的不舍,大掌缓缓划过眉眼、鼻峰、姣好唇瓣,紧紧获住粉嫩白皙的下颌。
“真是辛苦表妹了。”
男人眸光闪过确切,身后的乐稚倏地点了她周身大穴叫她再也动弹不得。
“表哥?”相芙眼底虽冷,也仍不信表哥会对她下手。
“芙儿不说,表哥只能想办法叫妳说了。”相泽说得十分委婉,佯装痛苦难难地闭上双眼。
乐稚从一旁木盒中取出了数寸长的银针,二话不说刺入相芙百会穴。
“表哥?”相芙在惊讶里逐渐眼神涣散失去意识,最后神情仍完全无法相信相泽会对她下手……
“靖王军师如何能够寻得岛上船厂所在?军师又如何能在寻得所在后开启沉寂数百年的机关?表妹乖,同我好好说说。”相泽看似温柔的哄骗口吻里,带着一丝残虐,仅有力气全用在掐住相芙下颌。
这一切怪不了他了,谁叫她没有半分真诚!
第519章 后盾
奕王支了个懂得运用取魂针侍婢来到他身边,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眼底惋惜一闪而过,眸光阴冷地扫过昏睡在乐稚怀中的女子,虚弱无力的纤瘦长指滑过失了英气神韵的脸庞,怅然说道:“可惜了这么好的表妹。”
“家主打算?”乐稚勾了抹冷笑。
对这一颗芳心悬在相泽身上的大姑娘,她的确是瞧不起。
下了取魂针之人,待针上药性全然深入脑中,还什么将来可言?
再美再有灵性之人,半年后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我醉了,将她安置到偏院,给祖母送个信。”相泽语不相干,云淡风轻地将话交待了。
“是。”乐稚怎么说也跟了他十几年,该做什么清楚得很。
奕王当初将她送来,正是要满足他所有需求,未料一场降虫降低了需求,叫她能够安稳的当个侍婢。
安然活命已是难事,哪还有气力去想安然喘息以外之事?
不知仅剩半年短暂清醒期的相大姑娘,信不信得了心心念念的表哥能够完整拥有她?光想乐稚便觉着有意思。
抱起相芙来到偏院床榻,褪去了所有该褪的衣物,营造出了云雨后的凌乱床榻与放荡后的迷乱气息。
待布局完成,乐稚眼底漾着鄙视,勾着冷笑,带上门扉送口信去。
藏匿在偏院房檐的夕阳余晖里,颜娧冷冷看着院内所发生的一切。
从未觉着人性本恶无可救药,在相泽身上算见识了一番,什么叫恩将仇报,什么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连自家表妹也能狠下心用上取魂针,于他还有什么事儿能够于心不忍?
果然,心坏了,救命之恩也无法改变为恶的念想。
落坐在相芙床榻旁,看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傻姑娘昏迷不醒,心里终究没能狠下见死不救的心来。
白玉般纤长葇荑轻轻碰触相芙失去血色而苍白的下颌,催动内息逼出百会穴上的取魂针。
庆幸山上的便宜父母早将取魂针解法教予她,否则这一命真难救了。
相芙银针离体而迅速转醒,迷茫双眼一时找不着焦距,重重拧了眉峰数次才稍稍看清面前何人。
撑着晕呼呼的脑瓜子坐起身子,忽地觉着襟口一凉而下意识地迅速抓住薄被,匪夷所思地抬眼瞪视问道:“怎么是妳?”
听过被男子怎么着,怎么她竟是被女性怎么着?
初夏晚霞晕黄余晖透入花窗,说明着她失去意识的时间并不长,怎么醒来竟会是这般情景?
“要不,不救了?”银针在掌心轻敲把玩,颜娧眸光清冷疏离,唇际那抹不知深意的浅笑叫人头皮发麻。
相芙:……
她这种性子到底有几个人惹得起?
看着数寸长的银针在她掌心反复轻转,本该暑意炙人的初夏也染上了一阵透骨寒意,顿时领悟发生了何事而心灰意冷,哑然问道:
“表哥真如此荒唐?”
身为神国遗属不会不清楚银针的含义,心里遗憾着长针来处,再不相信也无法改变面前事实,甚至已搭上了她的清白。
“妳还有半个时辰决定去留。”颜娧清冷眸光瞥了眼着故作坚强的相芙,从容说道,“相家日后是否能安稳立足,或许得靠妳周旋其间。”
“难道真如表哥怀疑?”
“妳觉着哪个答案要紧些?”一个能为雨田城刻苦耐劳地寻求冶铁之法的女子,颜娧深信必然有着常人所无法比拟的坚忍,更相信她也关心着岛上百姓的生死。
相芙因她那不置可否的清隽疏离而微微一愣。
“相泽请了相老夫人来,定是决心将妳困在此地,为一城一岛的百姓,妳可愿意以清白之身与终身幸福为赌?”
死里逃生的相芙心里颇为感慨,再听得她的一席话,也大概懂得看似与世无争的表哥,一直以来隐藏的真实面目。
多年来的隐忍,若非相氏山庄家主之位,便是为了获取更多有关相家船厂之事,所幸船厂的来去全非经由相家主导,连兄长对船厂如何出现也不得而知。
容家的出现只为岛上供应所需船只,所有技艺皆不外传,这是岛上众人皆知之事,相家名为岛主也无法拿捏容家半分。
叫她如何相信表哥仅仅想要取回李家爵位?
以相家之能换取北雍之职?
相芙怎么想怎么可笑。
“乐稚一旦请了祖母,不管我留不留都没有后路可走。”相芙无奈苦笑。
表哥在祖母那儿表示的真心,早让她老人家深信不疑,对于他俩的婚事更是一向乐见其成,现下又布置了这般荒唐的事发现场,能将她留在岛上不再离开,想必比谁都还要高兴。
表哥能想到以取魂针控制她,在她陷入昏迷前所问之事,已揭开他隐藏在心里的野心,真将她放在心上怎可能施针?
真将她放在心上,怎可能趁昏迷对她行不轨之事?
多年避世隐忍,终于等到一朝解降,怎可能再如同往日般超然世外?
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选择?
“妳的清白,他没能力沾得,得委屈一段时日倒是。”颜娧勾着一抹兴味浅笑,直视她眼底灰涩。
听出话外话的相芙倏地瞪大了双眼,一下绯红了耳根,话也说不全地焦急问道:“当...当真...表哥...他?”
“我不会真拿妳的一辈子开玩笑。”颜娧不由得掩嘴笑道,“冰毒在身命都差点没了,还得靠妳的内息续命,哪个男人敢将色字摆头上?那把刀活灵活现的在头上晃能不怕啊?妳昏迷時間這麼短暫,我相信没有任何男人愿意袒露缺陷。”
相芙英气焕发的脸蛋微微一红,怎么说也是男装打扮游走雨田城数年,虽洁身自爱也清楚男女之事究竟为何,说到底身上一丝不挂,身下黏腻的萎靡气息,着实将她吓得不轻。
这假象做得太真……
这话也说得太实……
哪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能把话说得如此…坦白?
“妳知道什么就给什么消息,不需有任何隐瞒,短时间他仍无法离岛,离不了岛自然没了为难妳的心思,虽然栾怡那小姑娘有时还挺糟心,大抵也是个心思偏向纯良的,有她那双手作为后盾,相信也没人敢再动妳半分。”颜娧唇际勾着似笑非笑。
第520章 错听
听得一愣愣的相芙,微微偏头不解地看向颜娧。
能不能给她说明一下,什么叫做“偏向纯良?”
她对纯良这字面是不是有什么理解错误的地儿?
虽然她不常将五彩斑斓的双手放在外头招人,一个来自南楚擅长玩弄毒物的弄蛊人怎么也搭不上边啊!
心中虽紊乱神伤,深知时间不够充裕,相芙再抬眼也撇去了那些无谓的难堪,沉着问道:“为何信我?”
“妳是最不希望相泽殒命之人。”
她的决绝说服了泰半不安怀疑,颜娧深幽眼眸里透着淡淡赏识,也不再隐瞒她的考虑,坦然说道,
“他能不仁,妳却无法不义,爱多了终究是输家,想不想他活命,同妳想不想撵死蝼蚁般了。”
颜娧提气以风刃准确切断取魂针长度,针尖小心翼翼收进怀中后,便将半截针末深埋相芙发髻里,看似深深扎入脑壳里。
相芙听得又是眼眶一热,句句真实又字字剜心,梗在胸臆里的疼痛弥漫了周身,三千青丝里的疼痛如何比拟?
终究是输家的认知,叫她回避清澈眸光,狠狠咬着银牙,终究没让感性淹没理性,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不离岛即可?”
颜娧眸光清冷回望门外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负手于后,从容淡定地走向支摘花窗旁,沉着说道:“待他痊愈之日自然可以离岛。”
“等等。”喊住已在窗外的纤瘦身影,相芙忧心不已地提醒道,“我不清楚表哥说的醉夜归是何物,请妳善加珍重。”
若有所思的清冷眸光里沾了抹审视的味道,颜娧唇线微勾。
“知道了。”
待确定颜娧离开了宅子,她枕回该有的位置,闭上双眼不动声色地调整初初恢复内息。
浑身裹着神秘的小丫头竟真解了相家之难,面上在怎么清冷寡淡,不愿承认期间有何干系,心照不宣她还知道怎么做。
雨田城被莫名践踏的无辜少女们,慢了一步的心疼挞伐着她已有数年,如若容家早些出现,是否能拯救?
相芙自嘲的一笑,于她实事求是的性子,从不考虑假设性的问题。
问题既已发生,如何解决才是唯一需要纳入思维之事。
门扉被轻缓推开,稍稍恢复气力的相泽被搀扶来到床沿,挥去侍婢径自落坐床畔。
冷得有如冬日冰雨般的纤长指节滑过榻上失了血色的苍白面容,清冷虚弱的低沈嗓音透着惋惜。
“怎么不相信表哥呢?”
“待表哥先拿下相家不好?”
“有相家作为后盾,拿回北雍属于我的一切有何难?”
在炎夏夜里听着这些话语,相芙格外心寒,冷得情愿从没听过。
原来祖母用心看顾了大半辈子的表哥,心心念念的竟是要拿下相家?
“表哥定会好好待妳的。”
卸下衣物发出的窸窣声响,明知做戏仍使得榻上的相芙寒毛直竖,小姑娘用意竟在此?怕她后悔死心踏地从了相泽不成?
听清私心,明白用意,叫她能下定决心守护相家?
丰沛内息充塞着周身大穴,原先闭塞无法再进的气脉被冲破,感知比平常好上数倍不止,因此闭眼洞悉相泽的行动着实不好过,明知他无力为之,仍糟心得极力克制将人推下床的冲动。
曾经内息不下于她,风姿谦雅,英气勃发的相泽,现下得靠着取魂针控制她,只为一己之私啊!
掀起薄被,雪白藕臂首先映入眼帘,粉色月季抹胸半敞,亵裤早被抛在床旁小几旁,卧入软枕前确认了相芙发髻里针末银光,唇线勾起弧度后旋即消失,长臂滑过丝滑背脊,揽入如凝脂般的软玉温香,喉际不自主溢出一声低沉赞叹。
可惜了这副姣好身躯,深幽眼眸里的一簇光灿有多么猛烈如火,他饱受冰毒所扰的躯体就有多么清冷孤寂。
相泽带着唏嘘不已的扼腕,无奈叹惜地将人揽入胸臆,轻吻落在温润浅粉的唇瓣,带着寒意的气息吹抚在苍白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