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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年多来的心血一场空吗?
临时的家也没得归了啊!
颜娧顺着师兄所指望去,午间新雨后,苍苍横翠微,哪还有什么寺庙?
轻咬菱唇迟迟不发一语,哪儿知道佛正寺与船厂不能共存,一夜之间佛正寺消失无踪也不是她所想啊!
事发突然,莫叔虽帮忙搬出了大半物品,仍有多数染料、螺类没来得及带走,她轻挠额际,递了个饱含歉意的苦笑,尴尬说道:“师兄先别急,莫叔大半也找不着师兄,有带走一部分安置在东岸船厂附近小院里。”
聂谦抹了把泪,急想握住师妹藕臂问个清楚,被承昀快了一步以横臂挡去,尴尬的收手抚了抚眉际说道:“当真?”
“嗯,师兄可以去看看,希望没有损失太多。”颜娧确切地颔首笑着。
诸多僧众个个疲累无力,否则多个一两个人帮忙,定能妥善安置所有宝贝,可惜最后一次回山时,昨日渠道里沈淀的宝贝也跟着一起涌入师兄院子,莫叔差点儿来不及跑而被波及黄金万两,谁还敢再上山?
想来这次唯一损失惨重的就是师兄了啊!
“好,好。”聂谦回身走了两步又走回来,瞟了瞟不远处的极简行囊,不确定地问道,“师妹打算今日离岛?”
“差不多了,入夜上船。”既然告了一个段落,颜娧没打算在岛上多待。
岛上有容家协助处理善后,相家知晓她的身份与否并不重要,容静也非凡夫俗子,懂得如何掩盖后续发展。
总归一句,与她毫不相干。
“师妹不打算留下来探查海底矿产?”聂谦还以为找出船厂,师妹会对造船材料有兴趣,未料竟一走了之?
昨夜第一次随着鱼人趁着月晖入海寻找螺类,原来他以为的渔人非渔人,而是如鱼得水在海中悠然自在的潜泳的鱼人,他所习得的归息之法根本不够地道。
尤其见到鱼人深潜入海带回的海底矿产,更明白为何岛上能够拥有诸多抗拒风浪的船只,附近海域富含重石啊!
“有师兄与莫叔在岛上,还怕不知道了?”颜娧羽睫颤颤晶灿美眸睇着聂谦,唇际扬起可人浅笑等着应答。
“对,非常对。”聂谦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师父宠过头的小师妹,一颦一笑都是专门整治几个傻师兄的存在,谁能拒绝得了那甜美笑颜底下的请托?
说请托是为了好听,这一年给了几个师兄多少益处?他能不知道?
传递岛上消息而已,说把命也给卖给她也不过份啊!
“那不就是了!我得努力完成师父给师兄们的任务,难不成师兄们真想困在东越一辈子?”颜娧偏头回望师兄一言难尽的眼眸,不禁又扬起叫人失去戒心的清雅笑颜。
“小师妹啊!”聂谦困窘地喊了声,为难说道,“如若师兄与妳素未谋面定会栽在妳那双清澈单纯的眼眸里,可是……”
早被哄骗过了的老人家,虽然心知肚明也没舍得对她说句硬话啊!
再看看她身边那个事事周密安排的男人,连他们几个有了年纪的师兄也当贼的防着,她再怎么俏皮可爱也没机会碰到一根青丝,他师兄想表达一点儿关心,都得保持距离呢!
“师兄这是要我自揭羊皮啊?”听出师兄言下之意,颜娧又绽出一抹无辜浅笑应对。
这是学会归武山几位掌事的神功了,不看不听就能躲过她的百般哀求呢!
“甭揭,妳说了,自然有人做。”聂谦急忙抬手制止,意有所指的瞟了一旁男人。
虽然没完全适应小师妹的手段,怎么说也同莫绍相处时间也打探不少,丰功伟业听得多心里也有底了。
被瞟得蓦然一笑,承昀敛起眼底笑闹,拱手请托道:“岛上事务劳烦师兄与容家多担待了。”
“呃——”聂谦眉间轻拧,察觉自个儿似乎对岛上仍了解得太少,吶吶问道:“佛正寺里那票秃驴?”
相家怎么说都是岛上主事,小师妹更是随着相家而来,如今要传递消息竟要透过容家?这一夜究竟发生多少事儿?
早知他昨夜就不出海了啊!
第514章 偏私
“终归有些牵扯说不清,师兄还是安置在容家来得好,再说了,唯有容家人方能带师兄潜入深海。”颜娧慧黠眼眸瞅着聂谦不放,玩味问道,“对不?”
被问得胡髯底下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小师妹在岛上的时间极少,对岛上诸多琐碎杂事清楚透彻,连他跟着谁下海都清清楚楚,莫不是岛上也有她的眼线不成?
“对……”聂谦困窘不已地应答。
“师兄也别想多了,不过整理院子时,容家人碰巧说两句,海底矿藏究竟如何,届时再劳烦师兄告知了!”看师兄吓得不轻,颜娧睁着无辜大眼回望,希望平息他心里的芥蒂。
怎么说都是师父留给他的绝顶好师兄,怎可能叫他不痛快?
朝着闪得忒远的孩子们招招手,颜娧轻靠在为首的孩子耳畔,轻声交代师兄去处,又回过说道:
“有些事儿等我们离开,容家主定会与师兄详聊,现下先当心你院子里那堆东西吧!”
“对啊!东西在哪?”聂谦差点忘了来此作甚。
颜娧轻挑下颌示意一旁孩童,为首的孩子接到示意,朝着聂谦勾勒了抹莫名浅笑,一群孩子立即转身飞奔离去。
聂谦察觉不对要追上时,孩子们已跑得几乎不见人影,不相信小师妹伙同孩子戏耍他,也不相信那几个娃儿轻功竟如此了得,眸光几次流转,一声无奈叹息后连忙提气急起直追。
看着还是染料重要的师兄气急败坏的离去,正想松了口气应着男人长臂邀约回到温暖胸膛,岸边不远处一抹熟悉身影,衣袂随着海风飘然,驻足在不远的堤防轻浅福身,步下提防缓缓走来。
“那是?”承昀轻拧剑眉询问。
那衣着打扮应是城内相家侍婢,为何到此?
“相泽的人。”颜娧瞧清了那个早晨在相府里指责她的大丫鬟。
“寻到此处来,想必那小姑娘出手了?”承昀深知到手都还没捂热的娇躯又得放手,不情愿地瞧着来人走在大小不一的石砾上也未见丝毫偏颇,想必也是个蕴底不凡的练家子。
深怕有半分礼数不周到得罪,乐稚恭谨福身说道:“裴姑娘,家主有请。”
俩人交换了神色相视一笑,由颜娧佯装纳闷问道:“找我?”
“是。”乐稚看过今日她如何为家主推迟冰毒,如若没有一定程度的内息修为如何能轻易舒缓家主冰毒?
即便她修习数载也无法在家主冰毒发作瞬间,轻易探得穴位抑止冰毒蔓延,更别说以内息强制打散冰毒缓和血液冻结。
今日家主稍解降虫,竟引发冰毒再犯,正受寒冰覆体之苦,思及今早她的缓解方法,特命她来寻人回府。
“解降过程总得吃些苦头,相家主这么点辛苦也受不得?”颜娧笑颜底下的嘲讽意味浅显得叫乐稚难堪。
当时相泽如何能吸引所有降虫攻击,实话说至今她心里还有些疑惑,虽说成功救下相芙,然而究竟如何控制能叫她不多想?
若非回春百烈对蛊降之术有所制约,恐怕连她都得遭殃啊!
乐稚想也没想扑通一声跪落在砾石上,跪行到颜娧面前磕头恳求道:“裴姑娘既是能人所不能,为何不能高抬贵手?”
颜娧轻睨地上跪伏之人,半抬藕臂说道:“我抬了,姑娘请回。”
“妳——”乐稚未曾想她会是个油盐不进之人而愣坐一旁。
家主待她不薄啊!如若请她回府这点小忙都帮不上,日后还有什么颜面在家主身旁伺候?
“我可不是开善堂,相汯请我来到织云岛,可是以海运权相邀,相泽又能拿什么请我?总归是你们相家主的事儿与我何干?何况我的内息又不是大风刮来的。”颜娧似笑非笑的瞥了眼。
虽说正想再借机走一趟相府也不想白白送上门,白送的向来不被珍惜,倒霉点的还被瞧不上眼,她向来不做这等不利己之事。
早就想到逐步解降定会造成相泽冰毒发作,然而这又不是她该头疼之事,自然是谁造的孽谁担当,否则相泽如何挨过发作这几年?
“这次大姑娘与我都无法遏止冰毒蔓延,家主都冻晕过去了,裴姑娘,乐稚没有家财万贯,惟一腔忠心不二的心思,如若能救得家主一命,乐稚这辈子都为姑娘肝脑涂地。”
葇荑轻掩着唇际笑意,颜娧抱膝蹲下身子凝视着面前丫鬟,半开玩笑地问道:“妳这不就二了?哪里来的不二?”
“裴姑娘明明懂的,又何必为难婢子?”乐稚急得眼泪都在眼眶子里打转,深怕多说多错,张了张嘴又收回差点迸出口的话语。
“我懂也是我的事儿,与相家何干?”揽着身旁一语不发的男人,迤迤然踏上阶梯走回堤防。
“大姑娘说姑娘心善,定会帮忙的。”乐稚伧惶起身追上脚步。
“我都不认识妳口中的大姑娘,又哪来的心善叫你们知道?”颜娧偎在男人长臂上细细思量后,轻轻指着胸臆玩味说道,“这里黑得很。”
虽已大略猜出这位大姑娘是何人,颜娧仍不想轻易答应,相芙终归欠相泽一份救命恩情,能够如何呢?
想着与相泽保持距离,延后影响北雍的步调比什么都重要,要挟恩也是她挟恩,难不成上岛送恩还要被奴役?
这种赔夫人又折兵之事,傻了才上赶着送!
“既然如此,应该去找妳口中的大姑娘,不是来这胡乱求人。”颜娧嘴上虽然说得冷情冷性,走的方向却非岛上港岸,而是往城中方向走。
“还想带上什么?”承昀正愁寻不着机会入相府呢!
她幼时所遇之事多数因相泽而起,怎可能放过折腾他的机会?
同为双生令所扰,颜娧选择活出自我,走出属于她的一片天地,不正是花若盛开,蝴蝶自来?
反观相泽执着所失,想着报仇雪恨,更忘记母亲冒死将他回织云岛寻求庇护的一片心意。
病痛缠身至今仍不忘左右北雍宫闱之事,虽说病痛源于拯救相芙,然而若非这一丝善念存在,想来小媳妇连多瞧一眼也不愿。
谁人善?谁人恶?
她心里终归没有因为幼时遭遇而有所偏私啊!
第515章 再犯
“趁市集没结束,去逛逛再说。”颜娧转了身拉着男人大掌退着走,别有深意的清澈眼眸,佯装宛如孩童纯真,促狭笑道,“这回入宝山空手而回已是板上钉钉,总得捞个什么东西回来。”
承昀冷峻眼眸充满宠溺,放下身段的脸庞温柔得叫人沈溺,薄唇微勾提醒道:“别摔了。”
“有你,不怕。”眼底尽是信任地回望男人,颜娧不忘快速地瞟了眼乐稚是否有跟上脚步,她的男人如此配合做戏,没人看多可惜?
进城流连在市集几个摊子,买下诸多可爱的饰品、香囊塞满包袱,已是斜阳西下,逛到腿脚酸软得随意挑了个街道旁的如意踏垛落坐搥腿,身旁男人整顿好随身物品,不忘送上岛上特有的椰子水去暑热。
跟了大半天的乐稚察觉,此处距离相府仅有一宅之隔,心里涌上丝丝期待,甚是期望她是故意为之。
嘴上说心黑,仍默默来到相府附近,说她半点不上心,打死她也不信!
乐稚唇际涌上欣喜笑靥,不管不顾地跪落在颜娧身边,为她搥腿舒缓疲累,小心呵护地问道:“这力道行不行?”
“还行。”颜娧也跟着捏捏舒缓疲累。
乐稚眼底眉梢尽是讨好,思忖许久未敢开口,仅能一昧讨好笑着。
被俩人这般拖延也耗了大半天时间,人都快到家门口了,实在不舍得家主忍着冰毒发作之苦白等。
正担心如何开这个口,便听得熟悉的呼喊声传来。
“稚儿!小叔父病得都快死了,妳还在大街上发什么愣?”
相芙火急火燎地拎着襦裙跑了过来,相家大姑娘有谁敢拦路?集市里的百姓深怕惹事而各自掩面散了去。
拉起乐稚那瞬,瞧清了伺候之人,她轻蹙秀眉不解问道:“怎么是妳?早上是妳救的小叔父?”
颜娧拍拍襦裙沾上的灰尘,悠悠地叹息起身,淡雅笑道:“相大姑娘这么说就见外了,难道岛上还有什么相家不清楚的事儿?”
被问得一噎而困窘不已,相芙本以为能仗着相识多日的脸面,被直白的戳破假象。有种挂不住脸上笑意的羞涩。
敌意。
她明显感觉到小丫头笑容底下完全不隐藏的敌意,这是怎么回事?
“裴姑娘,只差一条街就是相府了,求妳救救家主。”乐稚光洁额际重磕在青石板街道发出沉沉回声。
“磕吧!如果这么磕你家主子能好,尽量往死里磕。”颜娧不着痕迹地瞥了一旁男人,见他不置可否地轻浅颔首,不由得唇际抽了抽。
大抵觉得有他在没什么事儿能有问题的自信?
若不是早决定走这遭,真想说一句:世子爷,您心真大!
听懂话中之意,乐稚赶忙抹去额际血渍与泪痕,挽着双手恭谨说道:“姑娘请随我来。”
相芙愣愣地看着三人身影缓缓消失在眼前,顿了顿,连忙警醒地追上脚步。
再次踏入相府,沈寂氛围压迫得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惟有两口子云淡风轻地恍若参观宅邸般地随着乐稚引导前行。
这回没被指引到偏院,而是带着人往正殿后堂,红木雕琢长花窗糊上了厚厚窗纸,长花窗被开启那瞬蒸腾热气扑面而来。
初夏炎热都没能缓和,竟燃上地笼为相泽取暖,想来冰毒发得不轻啊!
床上男子面色苍白,姣好薄唇泛着青紫,包裹着厚厚裘衣也没能温暖其身,浑身颤抖地抱着锦衾,好似怎么也偎不暖。
同日引发了两次冰毒发作,怎可能好过?
冷也不是她冷,冻也不是她冻,她着急什么?
佯装认真地来回查探了一番,冰毒入了周身大穴,气血无法运行,又得耗费内息打通二脉了,虽说不致死,痛苦难耐也免不了。
嘶声连连外加啧啧作响地反复查探,颜娧蹙起柳眉感慨说道:“相家主此番难了。”
“求妳救救小叔父。”看着小叔父痛苦至斯,相芙心里有如刀绞,只差没学着乐稚下愧磕头,若非小叔父当年以身犯险,如今缠绵病榻的定成了她。
“今早不计前嫌的位相家主疗伤,掏空的内息至今尚未恢复,哪儿还有气力救治?”颜娧柔弱秋水的眼眸沉了沉,叹息道,“放心,救不了也死不了。”
颜娧敛手于后,倾身端详着面色愈来愈青紫的相泽,在给了众人一室绝望后,又燃起了一抹希望,无辜杏眼,羽睫颤颤,偏头问道:“昀哥可愿相助?”
根据回春所言,冰毒同日再犯本就生不如死,若不急着今日解蛊自然逃过一劫,一旦解了就如同他现在的情况了。
久病总是心里过不去的坎,栾怡带来可以复原的希望,如何压抑急切复原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