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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儿的邀请,相汯自然半点不考虑的落坐,只是拧着眉宇,困惑道:“岛上还能有什么奇迹?”
也没有对找着船厂寄予厚望,不抱太大希望就不会有太大伤害,听得奇迹心里多少有些心痒难耐。
“相家主见着容家主都没半点念想?”承昀舒朗眉眼朝着老者一挑。
相汯表情从疑惑茫然到振奋狂喜快速转换,一时间手足慌乱得不知该先感谢俩人,还是先应承容家老小。
“大恩不言谢。”颜娧坐起身,借着搔头挥挥葇荑,示意他办正事儿。
“容家主这些年叫相家好找。”相汯起身恭谨揖礼,心里澎湃激动得寻思了好几回该怎么问话,也仅仅无奈的一句。
“没有船厂的容家什么都不是,相家何必找?”容静还没到两眼昏花的境地,十分清楚相汯表里不一的性子
“容家主何出此言?难道真当相家傻到没察觉,这些年容家无私的付出?”相汯薄唇扬起苦涩的弧度。
没有船厂的容家派出多少人协助修缮船只,难道相家会全然不知情?
同在岛上也仅能秉持着看破不说破,如若容家人坚决不出,难道能拿刀抵着他们颈子?容家人哪是容易被威胁之人?
“容家主这些年隐而不出,在哪儿落的脚?”相汯心里盘算着如何安排容家人的新居所。
檐顶风急,凉夜劲拂,容静没来得及应答问题,用来遮掩佛家爇顶的葛巾就这么随风而去,什么也甭说了。
众人:……
几人心中各有念想来,回瞅着彼此,迟迟没有出声。
虽然想过容家人是否与佛正寺有关,然而寺内武僧武艺高强,相家自然不曾想过强硬查探,如今面对这般结果,也是哭笑不得。
是以相汯调整了思绪,清了清嗓子和缓问道:“日后如何与容家主联系?”
“明日容家人将进驻船厂,佛正寺不复存在。”容静镇定应答,既然藏不了掩不了,也只能挺起胸膛应对,“这些年相家辛苦了。”
相汯被劳慰得嘴角抽了抽,正想问怎么回事,老者便缓缓道来:
“数百年前的误会,容家已知晓错在何处,如今容家寻回船厂,还望相家主不计前嫌,再次共同携手护卫织云岛。”
容静起身正打算揖礼,便被一把扶起拦了下来。
相汯强掩心中心喜若狂,就知道小妹儿就是他的福星,若非小妹儿坐得远,真想将人先抱一抱。
不过,睇了眼环抱小妹儿纤细腰枝,噙着冷然笑意不做声色的男人,杂乱念想全然消失,心神一凛,挺直腰背,沉着说道:
“容家主言重,相家不敢当,没有容家的,相家孤掌难鸣。”
俩人相视而笑,泯了几百年不相往来的恩仇。
这是几年来第一回与相汯如此接近,原以为此人散漫不羁,平心静气地端量下来竟并非如此,也能理解为何相老家主,胆敢将家业交到才二十来岁的孙儿之手,容静轻轻将孙儿往前一推,介绍道:
“容惟是容家这代唯一男丁,我那儿子努力了三十几载才迸出这个孙儿,将来还得相家主多多提携。”
佛正寺苦守至今,将养出一个能继承家业的娃儿多么不容易?
“容家主客气了,容惟那根骨一看就是上乘根基,想来受了不少艰苦训育,将来谁照应谁还是个未知数……”
“快看!”
相汯的客套被酥软人心的软语嗓音打断,寻着青葱玉指望去。
晨光熹微,初透林间,佛正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肢解庙体,缓缓沉入山腰,周围山林草木与奇石怪岩也随之移动,逐渐覆盖可见之处,原有建筑似乎从不曾存在过。
寺庙缓慢陷落同时,墨色屋脊逐渐浮出礁岸迎着微光闪动,数个令人咋舌的大型船架也缓缓浮出海面,几乎占据织云岛大半礁岸。
没有大型起重机具的地方,如何紧靠人力搬移船只?
莫怪佛正寺内武僧云集,如若没有强健体魄,醇厚内息,如何移动船只?
更别说要帮船只上架保修养护?
虽深知南方造船工艺了得,竟不知能这般应用钨矿到这种程度,寺庙与船厂间做来回转换,全在岛上山体里进行……
船厂从未失踪,只是没人能见不着啊!
第497章 降术
看着冷硬墨黑建筑缓缓耸立在海岸,颜娧再次赞叹岛上建筑工艺。
织云岛哪来这么多钨、铁矿?还能具体提升温度熔化钨矿打造合金?
难怪相芙要带走残籍往外寻求协助,如若没有一定耐热耐磨的熔炉设备熔化钨矿,如何兴造能够航行海上抵御强风狂浪的船只?
回望根骨极佳的年幼容惟,不禁淡然一笑。
或许真如那两条假仙所言,每个人来到这异世都有使命,而小娃儿便是承担起容家将来繁盛船业的使命?
占地辽阔的冰冷寒铁折射着晨光,徐徐海风激起千层浪花,映得海岸边虹彩朵朵,与礁岸融合一色的船厂终于停下冉升,庄严巍峨得似乎本就该存在那处。
待一切尘埃落定,小渔村里也三三两两地带着家当缓缓移动。
颜娧起身拍了拍沾惹了尘灰的衣裙,飒爽道:“想来两位家主也商量得差不多了,我们就此别过。”
“等等——”容静抬手想说些什么,却被那一闪而过的冷然给噎住了所有话语,虽然只有一瞬,他明白地看清了那眼底的拒绝。
拒绝透露其他信息?
“怎么了?”
相汯不明就理的回头,没看懂那一瞬发生了什么,回身只见小妹儿勾着温婉可人的浅笑,安静地偎着身旁男人。
长臂倚在膝上,承昀一派轻松地说道:“船厂找着了,还请相家主记得答应的事儿。”
“答应小妹儿的事儿,跑不了。”相汯挑了挑眉眼保证着。
船厂都找回来了,哪还会担心船只问题?
每年请容家造上几艘新船专供小妹儿使用都没问题!
“我该去见见扶夫人了。”活生生的人她半点也不愁,能说能动事儿都是小事儿,怕的只有昏迷不醒的璩琏。
孕期急症可大可小,多数好好将养也就过去了,然而为何上岛就昏迷不醒?
颜娧忧心得柳眉轻蹙,抿唇问道:“能否将她送回绥吉镇?”
“岛上的妇科圣手不赞成,不是没想过而是根本动不得,似乎仅是稍稍移动就能疼入骨髓地落下血泪,如若继续移动更是七窍流血。
即便现在大夫有百种治疗方式尝试,一动见血也没有几个大夫敢动。”相汯无奈地如实以告。
照应的贴身丫鬟们每日想尽办法喂鸡汤续命,那个人不是含着恐惧泪水喂得满手鲜血?
“上岛前可有人接触过扶夫人?”容静深觉此事不简单。
此事容静也曾听闻,只是碍于身份不能干预。
“容家主此言何意?”颜娧纳闷了,从绥吉镇来到此处怎可能无人接触?
“似乎是降术。”容静未曾细究降术,仗着年龄稍长也听得不少传言。
颜娧清冷眸光凝了相汯好半响,就他与扶诚的情谊,并不觉着他会以什么邪门歪道来伤害璩琏,然而又会是谁想破坏这份情谊?
不能怪她作此想,而是扶相两家在东越名气本就不容小觑,私交更是因为两次落榜的提携之情而倍感深厚。
如今扶家又因龙窑再次声名大噪,又能有几个人见得了两家交好?
只是手段下作了些啊!怎能伤害身怀六甲的女子?
“降术?岛上从不接纳外客,极南之国的秘术怎会在岛上出现?”容惟巴着祖父腿脚不解问道。
虽然他自小不曾离开岛屿,关于海上各国风俗可不曾落下,除了祖父口述阐明,他也勤奋不怠的努力苦读,只为将来能成为如同祖父般博学多才之人。
“早年海船数量足够,相老家主时常代领船队进入极南之国,所得物品几乎是全部上缴朝廷,酡颜降便是其中一种令人憎恶的降术。”容静眸光若有所思地瞟向山下郡城里的民宅。
“那又是什么?”那可不是她所知范围,虽说在现代不乏相关传言,无法眼见为实的东西如何能信?
“有人想借扶夫人腹中胎儿炼就降术,我曾看过画册,炼出来的婴尸极为可怕,一旦降生便是以母体为食之日,根本不能说是人。”容惟稚气眼眸里全是害怕,颤抖得紧紧捉着老者衣袖。
“相家主觉得何人会行如此阴损之事?”四国之内还有他无法掌握之事?听闻事态严重,承昀也不敢掉以轻心。
相汯思忖许久,不由得也神思恍惚地随着容静眸光眺望山下民居。
在祖父要跳过父辈让他接掌相家之时,几位叔伯自然各怀鬼胎,没给他少下绊子,可也不曾拿过人命来开玩笑,何况还是扶家主母!
破坏了相扶两家情谊,能有什么好处也是他想不通的。
不自主的撮着男人湘绣衣襬图样,颜娧心疼璩琏母子遭遇,忧心问道:“降术可否能解?”
细想连日来璩琏的反应,的确是酡颜降的反应,相汯眼眶泛红,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万般无力地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如若那人有心解降,又怎可能至今不出?驼颜降一旦失败便会反噬其主,有谁会自愿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尸?
即便他能猜想出会是谁偷偷暗藏了驼颜降,可此时又有谁愿认?
扶着发疼的额际,颜娧无奈问道:“离胎儿降生还有大半年的日子,孕中胎儿是否有救?”
如若胎儿还能救,她愿意倾力一试,毕竟这是扶诚的第一个孩子……
面前三人明显一窒,迟迟没有回答,也叫她明白了答案。
“如若真是驼颜降,能保下母体已是大幸。”相汯从没想过好友妻儿会折在自个儿手上,早就没了当初玩闹的兴致。
船上仍谈笑风生,上岛昏迷不醒,接下来不光是孩子没了,连母体也要赔给婴尸,叫他如何同扶诚交代?
“实话说,无人知晓驼颜降如何改变腹中胎儿。”白眉毫无生气的垂落,容静无可奈何地叹息道,“古籍只记载结果,没有过程,多数都是连同母体一同活埋,直到胎儿破土而出,南国即便解了降术,也无人愿意冒险让胎儿产下。”
“所以并非无药可医,而是无人知晓。”颜娧淡定瞟了俩人一眼,恭谨请托道:“烦请相家主尽力找出下降术之人,不能任人平白害了璩琏母子性命。”
第498章 令牌
小妹儿的嘱托,他定是会尽力完成,然而又有谁会承认做了手脚,容家虽然也给了适当暗示,仅仅暗示他也不能以此抄了几个父辈的宅子啊!
更别说这些年为确保船只耐久,已有十来年已不再航行极南之国,又如何证明降术来自何处?
“降术与蛊术大同小异,常人一旦接触一辈子都无法离身,需要花点心思引出幕后之人。”同南楚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半年前才吃了小师姊才吃了栾怡一阵排头,自然清楚其中奥秘。
依目前入岛方式,能突破幻境之人应当少之又少,外人入侵的可能性太低,如若不是岛上之人所为,仅能从陪着璩琏入岛之人来查了。
“何人随着扶夫人入岛?”思及昭溪城那个葇荑五彩斑斓的小姑娘,颜娧脑中一阵激灵。
栾怡三番两次想潜入车驾随着他们入南楚京城,全被洞悉作为的亲爹给拦了下来,好些日子没有她的消息,也不知目前身处何方?
“一个约莫刚及笄的小姑娘,印象里挺活泼可爱,半点也没有丫环该有的规矩。”相汯轻拧眉宇不停思索着小丫环的长相,碍于礼数几次都是匆匆一别,怎可能细看模样?
这一形容更叫人耐人寻味了,她见过璩琏身边的大丫环,怎么说也到了桃李之年,怎可能是个刚及笈的小姑娘?
何处被掉了包?璩琏为何没有察觉还把人带上岛?
“那丫头平时去向可有人注意?”
承昀锐利星眸回望山庄内各处雕功细致的园林造景,丫环小厮们已陆续出没在各个院落,开始一日的工作。
“来者是客,自然给了出入方便的令牌。”
相汯才说完,便见山庄角门有一抹淘气身影,迤迤然地负手于后,不知打算前去何处。
颜娧瞧清来人后,不由得一声叹息,还真想谁来谁啊!
不是栾怡又是谁?她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入织云岛?
为何要对璩琏胎儿狠下毒手?
几人默不作声,压低身子藏于屋脊下。
倏地,颜娧穿过费力的横过男人身躯,扯了扯容惟衣袖,对着一脸懵懂的孩子细声问道:“敢不敢跟踪她?”
“为何不敢?”听闻来意,容惟深觉被污辱了,跟踪一个看似不懂武的小姑娘,能有多难?
“你方才害怕的东西,她身上全都有。”颜娧可没忘记提起驼颜降,他脸上的恐惧之色。
容惟:……
不只漂亮的女人不可信,淘气可爱的小姑娘也不可信?
“远远跟着,别离太近了。”又扯了扯男孩衣袖,颜娧细心叮嘱着。
对容惟的归息与轻功她抱有极大信心,由容惟去跟踪,即便被发现也较不容易让人起了疑窦,若非在寺里见过他施展轻功的快速迅捷,她也难以置信十岁小娃儿能有如此出色的功法。
“跟着就能解了驼颜降?”容惟明亮双眼有了疑色。
古籍上的驼颜降无法也无人可解,那伶俐可人的小姑娘能与惨绝人寰的降术扯上关系?
“扶夫人多半醒不来,总得四处寻找可行之法,更得清楚那丫头如何来到岛上。”见识过栾怡的阴狠手段,她怎可能心里没半点数?
为何栾甫会放任女儿来到此处?那愉悦神情可半点不像被强迫了……
容惟胸有成竹的笃定颔首,信誓旦旦道:“惟儿明白。”
虽与扶夫人毫不相干,怎么说也悲天悯人的念了几年佛家经典,怎可能没有半点恻隐之心?
“行吧!快去快回,安全为要。”颜娧拍拍小少年肩背再次细心嘱托。
“嗯。”
各有所思地看着容惟衔命而去,两人始终保持一定距离,几人才稍稍放心交换了个眼色。
“小妹儿知道那丫头身份?”相汯只能做此推测,否则为何突然要人跟踪?
颜娧不打算隐瞒,抿了抿唇瓣,苦笑道:“南楚昭溪城有过几面之缘。”
“南楚?”
几人脸上神色各异,相汯倒抽了口冷气,承昀剑眉轻拧。
“系出同源的玩物看似交到了对的人手上。”老者则透着一抹古怪浅笑。
本来想不透为何岛上会有人施展降术,这下连根源都寻着了。
“容家主似乎半点不讶异。”承昀对老者的态度感到纳闷。
“世子可信万物有灵?”花白胡髯里的唇线略微勾起,容静淡定神情里尽是玩味,没等回应便径自说道,“容家所造船只本就归属天地神灵,来了什么东西相家未必知道,但是身为容家人必定知晓。
相家炼铁造船以热忱为念,更以热血为祭,告慰天地,每艘船都与容家人血脉难分,虽不曾言语也能进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