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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娧啼笑皆非地问道:“我们算算都回来快一个月了,你没回家?白露也没来?”
这白露顾着玩具玩疯了?这是连夫君都不要了的前奏?
“我马上回去。”谷雨说风是风,倏地消失在颜娧跟前。
颜娧失笑摇头,接着往庄上走。
没踏进庄子,便听见大人吆喝着几个孩子。
“小心,别到处乱窜!”
说是这样说,颜娧仍被飞来的孩子扑个满怀。
小娃儿奶声奶气地说道:“姑娘姊姊,妳终于回来了。”
颜娧不禁笑了,这是看准了她扑来呢!
“是呢!回来瞧瞧你们长乖了没。”
“有!”几个小奶娃拉长了尾音,展示着一年来囤积的肉量。
还有八岁小奶娃掀了衣服叫她看肚子。
“很好!想有谷雨清明叔叔们一样勇猛的体魄,记得每天都要吃饱饱唷!”颜娧扬着温柔的浅笑,哄着一窝孩子。
这群娃儿是数年来为归武山丧了命的暗卫、侍从们遗留下来的孩子。
没有强迫他们习武,而是随了几个母亲的思维自由抉择。
不愿再成为明卫、暗卫在归武山里都能有口饭吃。
“姑娘。”清明怀中抱着小奶娃也靠了过来。
颜娧的心在抽搐,一个刚出生就失去了父母的孩子?
“这是?”她嘴里含着艰涩。
她知道上次冒险回山折损了不少人,这是其中一人的孩儿?
清明见着颜娧眼里的心疼,赶忙解释道:“姑娘放心!这是我的。”
“早说啊!”颜娧心念一转,欢欣地抱起小娃儿逗着玩。
她将伤心人都安排在这个庄子里,便是希望这淡雅的青苹果香气,能够疗愈伤痛,这些年看似成效甚好,心里也不愿人口再次翻长。
“娃儿们!今年有没有好伙食,全靠这片绿茵啰!耐心等牠们开满二十二瓣小白花,全都收给我,知道不?”
小娃娃儿们雀跃不已的好声此起彼落,听得童言童语她亦是十分欢喜。
在整群娃儿与清明的催促下跨上飞烟哒哒而去。
她清楚人不该有软肋,这儿是她心里永恒的亏欠。
即便再做什么也无法弥补每一条为她逝去的灵魂。
回首看着庄上的娃儿,她再次告诉自己必须继续成长。
方能不愧那些为她牺牲的人们。
一路踏马巡视庄子确认无恙后,飞烟在她的宅邸停住,门口小厮便飞奔而来,亲昵喊着:“姑娘终于回来了!”
嗓门大了些,似乎是喊给屋内人听的。
颜娧佯装没好气地笑道:“都喊聋我了。”
整整一年未归,像是她过分了。
小厮欢天喜地伺候飞烟回马厩前,泪光闪烁地回望说道:“想姑娘了,我们以为姑娘嫁人不回来了。”
姑娘如此贴心可人,又早早被订了亲,早早被娶走也不意外。
可是......就是舍不得啊!
颜娧:......
她哭笑不得地看着小厮哭着离去的背影。
至于吗?何况真要成婚也不可能整个山头的人都不晓得吶!
步行到门口,接着迎接她的是蓄满脸络腮胡的莫绍,她没看错!
那魁梧汉子眼眶子里全是泪,绑着护腕的长臂,偷偷抹了把泪哭喊道:“这阵邪风,风刮大蒙眼了,呜——”
颜娧嘴角抽了一下,这群人是不是太想着她嫁人了?
她该怎么解释,只是出去玩了一圈——
不!巡视店铺!
身后传来马车辘辘,回身一看,承昀与师父才刚到,连忙凑近伺候下车。
方琛下了马车,眺望了徒儿整体挑高的宅子,嘴角也抽了抽。
他家徒儿说专长赚钱,看来所言不虚。
这宅子的起法,没点根柢起不出来就算了!
没点能耐,起的宅子也不能稳当啊......
他强忍着心中的诧异,保持着温文尔雅的模样,任由徒儿拉着他进了府中。
这突如其来的风雅之士,丝毫不比承昀逊色而看傻了众人。
门内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姑爷斗输了吗?”
“姑娘改招赘了?”
候在一旁的七旬老妇猛然冲上前来,抱着方琛大腿,着急哭道:
“师父!你终于来接我了,呜呜——”
众人面面相觑:......
我是谁?我在哪?什么情况?
颜娧大度有礼,笑脸盈盈地道:“师妹!快别哭了!师父舟车劳顿需要歇息呢!”
闫茵:......
为什么她成师妹了?
第244章 遐思
闫茵抱着师父直缀愣在当下,呐呐问道:“为什么她叫我师妹?”
师父立了誓不再收人,即便再收人她也该是师姐,怎成师妹了?
“为了救妳,只能如此。”方琛佯装无奈叹息回道,“她是大师姐,礼貌些!”
众人:......
果然是自家会姑娘干的好事!
即便是最小的,也能凭本事变成最大的。
“我几个师兄怎么办?”闫茵嘴角抽了抽。
“全部顺延。”方琛没有丝毫犹豫,唇际也扬起浅笑回应说道,“现在想想这样也挺好,不违背再收徒的原则,甚好。”
众人相觑心语:姑娘威武!
连拜师也不用顾虑先来后到,直接便是大师姐啊!
闫茵楚楚可怜含着泪水的眼眸控诉道:“妳对我师父做了什么?师父怎么变了个人?”
颜娧握着小粉拳靠在菱唇畔,看似思忖着,蹙起柳眉徐徐问道:“看着师父变老、变年轻、又变老、又变年轻,算不算变一个人?”
认真地看了闫茵后,颜娧又嘟着小嘴说道:“而且变化的速度比妳快多了!”
闫茵:......
她真的是来给人欺辱的吗?哀怨的眸光回望师父,含悲问道:“师父不救我了?”
“已经救啦!大师姐说不计较妳偷东西了!”方琛再认真不过地看着跪地不起的闫茵,又接着说道,“妳师姐带为师找到好多稀有的蛊虫呢!”
众人:......
投其所好!姑娘威武!
闫茵嘴里喃喃数次,也说不出话来,师父完全被那个凶巴巴小丫头勾引了!
一手养大她的师父,竟在生死交关的瞬间选择给她多个师姐?
方琛扶起不愿起身的徒儿,语重心长地说道:“妳师姐说了,乖些、听话些,日后给妳张比她更好看的脸用。”
“师父就不帮我把无脸蛊解了?”闫茵唇际嘴角抽了抽。
听了这句话,怎么有不好预感?
“妳的玉面在剪忧山,你确定要回去拿?为师暂时会在此地待着。”方琛再次打击了小徒儿。
“呜呜——师父你被她下了听话蛊吗?”闫茵已忍不住哭了出声,一接触颜娧目光迅即又收了哭声。
方琛气笑了,指着闫茵鼻子骂道:“要真有听话蛊,我早下在妳身上,也不会让妳偷脸偷得认师姐!”
还真的颜娧一个小眼神便止住了哭声,以前都哄老半天哄心酸?
听到这换颜娧不依了,跟着染上水雾的眸子,抚着胸口伤心问道:“还以为师父挺喜欢这段师徒缘分?难道娧儿错付了?”
不就看谁绿茶喝得多?这点她可输不了!
方琛明显一滞,院子里众人轻声私语窸窣笑声不绝。
难怪人说女徒不好处理,他这是搬了石头砸脚了!
“丫头啊!”
“嗯?”俩小丫头一同回望,方琛又是一愣,生无可恋地咽了咽唾沫。
实际年龄该让的是闫茵,辈分来说该让的是颜娧。
承昀看着被俩徒弟为难到不知如何是好的方琛,不由得也笑出声。
信步到颜娧身旁,在她耳畔轻声说道:“还好为夫专心一致,这辈子绝不招惹其他人。”
颜娧一听也随着笑出声,难得斗了一路的仇家,竟愿意当和事佬?
“走吧!白露备好晚膳了,晚上在船上用膳。”
承昀揽着颜娧,方琛握着闫茵,踏出了才进一半的宅子,又进了同一辆马车。
颜娧以眼神示意着莫绍随上。
莫绍颔首,攀上马车后木板。
目送马车离去后,承昀勾起笑颜问道:“跑吗?春雪初融一定不会有长尾。”
颜娧闻言咯咯笑着,这男人是笑她初见面的谎言?
“不欺侮妳,让妳五十步,被抓到妳赏我,赢了我赏妳。”
“行!那先走了!”颜娧扬起浅笑回道,提起风走倏地离去。
在归武山里,她没有任何束缚,自然想都没想地就答应了。
承昀唇线勾着弧度,细数目送着媳妇脚步,待一达指定步数,旋即提气赶上步伐。
他没有刻意追上媳妇儿脚步,而是找着接近湖畔那棵相思树,屈膝倚坐在树上等着。
顷刻,颜娧倾身飞袭在林叶间的身影逐渐靠近,做好被护甲冲击的准备,飞身捞起疾驰中的人影。
承昀宁可御气护体抵御,也要将媳妇抱个满怀。
落入水安息香的怀抱中,颜娧便收了内息,这是输了啊?
这男人何时绕到她跟前,在树上等她来自投罗网?
被媳妇儿抵在相思树粗壮枝干上,软玉温香在怀再疼都甘愿。
“内息有长进不怕断了?”颜娧没好气捶打面前厚实胸膛,顺着男人拥抱偎进温暖怀抱。
“断了也甘心。”承昀松了口气,缓和吐纳,深邃星眸炙热凝视得怀中人无处可躲。
“认输了,要什么赏?”颜娧输得也甘心。
愿意一路引领她成长的男人,上哪儿找?输给他不亏。
她武学启蒙比别人晚,再穿上两年护甲也不期望超越,不求武艺并进,仅希望至少内息能并驾齐驱。
“赏,嗯——”承昀沉吟了会儿没有回应,瞧着小脸透着活络筋骨的妃红,勾着意寓不明的浅笑。
“这里能看清宅子里的动静,我就在这树上看着妳跑上山。”承昀拥着她指引方向。
昏黄暮色笼罩,微光中颜娧五进宅子依稀可见摇曳在光影间。
她触摸着镌刻般的眉眼,轻笑说道:“也只有你能看到了,否则怎么从书舍赶来?”
她撑起身子,剪水般眼眸凝望,又细声道:“当初说等我长大,还真等了呢!”
“好媳妇儿值得等。”承昀喜形于色轻吻在妃色菱唇上。
私下相处无须避讳,終於偷得须臾时间能与媳妇独处,不好好把握怎么对得起自个儿?
“瞧你说得!”颜娧被不认真的调侃逗红了脸,油腔滑调也学得十层了?
“我的媳妇儿好谁不晓得?外头这么多人觊觎我的白菜,能不好好看着?”承昀嗅着媳妇温香,一副怕被抢了的模样。
“能在你眼下把人抢走也不多见,怎么你怕抢输?”她狡黠的大眼不知又參想何事。
“唉——”承昀无奈叹息,苦笑想着:他是不是该想想,如何让媳婦儿沾染些什麼遐思情怀?
第245章 冠簪
有个不起遐思的媳妇儿,领着她来此地的绮思怎么延续?
承昀瞧着心思不晓得飞哪儿去的媳妇儿,一时间也没了心思。
冷水被泼着泼着,泼得久了也会泼成习惯的。
换他顺着眸光远眺,见宅子已沐在夜色里,并无异常而困惑问道:“在看什么?”
五进的宅邸为不违反规制,大好的花园水池都没纳入院子里。
“会有多少人正瞧着我的宅子?”颜娧认真思索着。
归武山这个面向笃定安稳妥当,宅子的另面呢?谁正瞧着?
承昀还真气笑了,真激起她的危机意识?
“我记得刚到归武山不久,黎承曾被魏国公的人在庄子附近官道劫杀,还跟他一起掉下归武山那片悬崖。”颜娧偏头看了承昀,蹙起柳眉问道,“按照贪心理论,这李淑妃会不会安静得过了?”
她太习惯遇一事处理一事,李家的安静是碰巧?
不知为何,承昀的一句话,真叫她思虑半晌。
远距离窥看能够有这番安静实属不易,她沉吟了顷刻,惊恐回望他。
“如何?”承昀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
“你皇祖母亦是把赵太后放在眼下而无法惹事,如今雍德帝被放在谁的眼下而不惹事?”她竟忘了这个关窍!
难道李淑妃好手段地收买了皇帝身边之人?
看得到方可不担心!
承昀无奈苦笑着,心思真完全被无视了吶!
“得再回宫一趟!雍德帝身边的人出了问题!我单纯心想只是这段时间运气不好,不管上哪儿都能被单珩知道,现在细想真的不合理!”抓着承昀襟口,她紧张说道,“有人被收买了!”
“莫急!”承昀安抚道,“看得见问题,心该安了。”
他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毕竟事关北雍宫闱秘事也不便插手。
举国皆知雍德帝仅有黎家两兄弟为嗣,北雍不该大乱了?
所以,他更倾向于现在这种见招拆招的处理方式。
颜娧被他低沉嗓音给安抚了思绪,偎在熟悉怀抱里轻轻颔首。
承昀枕在媳妇多思头颅上,看着马车已逐渐接近,胸臆间溢出了轻叹,引来她不解的回望。
“我还没领赏呢!”他的语气里满是委屈。
“方才不是——”她的话语消逝在突来的热切索吻里。
相丝尽相思。
......
晚膳后,方琛抓了闫茵要进了颜娧特意安排蛊房帮忙,她死命地抓着船室房门不肯进房。
“我不!不是多了个师姊吗?该给大师姊去帮忙,我才不去!”闫茵孩子气得哼声连连。
“妳大师姐身娇肉贵,碰什么蛊虫?”方琛摁是从后背㩕起闫茵。
这话说得众人扬起唇线,频频点头。
“什么身娇肉贵,不碰蛊虫为何拜为师?!大师姐这么好当?那大师姐要来做甚?”闫茵不悦抗议着。
方琛㩕起闫茵,气极问道“大师姐养活你们跟为师,妳行吗?”
“一个比我还小的小丫头,能养活我们?”闫茵才不相信!
“妳这些日子吃得、用的、穿的、住的,哪样不是出自妳大师姊之手”方琛定定看着闫茵。
“挥霍长辈家产有什么得意。”闫茵不服气死命抓着舱门。
方琛不再说话,深忧眸光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闫茵回头看着一群任她哭闹的人们,又看了师父。
连这些日子恶狠狠、凶巴巴看着她的周婆子也收起了蛮悍。
方琛苦笑道:“眼前看得到的全都归妳大师姐的家底。”
闫茵:......
唉!妈呀!这是得罪地头蛇而已,分明是得罪了佛爷啊?
不是说才十五岁?十五岁的她在做甚?似乎仍漫山遍野跑给师父找呢!
而她已然撑起许多多少人口的生计?
一句人比人气死人,也无法说明她现在苍凉的心境。
轻声叹息,放弃挣扎,被师父拎进了蛊室。
颜娧咯咯地笑着拉耸的闫茵,跟着回望仍品着小酒的杜琅。
杜琅叫那道清冷眸光,看得后颈一凉,若非坐在椅子上都差点跪了。
小姑娘是把人一个个捡回归武山,得空一个个接着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