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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惜正想直接说了花名,被颜娧不着痕迹拦下。
直接报了花名,不等着被敲冤大头了?
颜娧回应了可人浅笑问道:“可否劳烦引我们看看?”
“客官请!”知客恭敬揽请。
福身谢礼后,仨随着知客带着避过一波又一波的人潮,又上了第二次阶梯,到达二层的晴雨轩。
轩阁以红檀木雕琢了兰草隔屏,穿过隔屏,偌大,映入眼帘的便是数个方桌、圆桌、月牙桌,摆设了各种姿态的各色兰花,未免花香交杂,冬日里仍开着支摘窗保持室内气流通畅。
颜娧一一看过了姿态优雅的蝴蝶兰、石斛兰、文心兰、墨兰、春兰,单单不见他们想要的素冠荷鼎。
第179章 认真
颜娧看了十来株打点得精致,又算不上开得极好的兰花而蹙起柳眉。
这些在黎莹眼里哪看得上眼!
深宫寂寞,黎莹养活了多少稀有兰花?
这些初级入门品种,放在黎莹面前恐怕比入了冷宫还要惨。
撇了撇嘴,颜娧试探性问道:“只有这些?”
知客不咸不甜的平淡回应道:“三位客官年纪轻轻,只怕这些兰花的品种都不识得,如何说得这些?”
三个人相互瞅了眼,这是没带大人出门,被轻视了啊!
两姑侄第一个不服气,嘟起小嘴想骂人全被颜娧按下。
颜娧一针见血问道:“你们除了认识太奶奶那株,其他可识得?”
两姑侄心口血淋淋的痛啊!
承惜心酸道:“嫂嫂灭光了我的威风。”
“小婶婶,妳有没有看到我心口淌着血了?”承熙捂着心口装疼。
这两姑侄真戏精吧!
现下回了北雍,可得感谢黎莹念的兰花经了!
“何人心口不淌血?只有一种人心里不淌血。”颜娧戳了戳一大小额际。
两姑侄当然没傻到问哪种人,愁眉苦脸看着颜娧。
颜娧不怒反笑,对着知客轻轻福身道:“小兄弟的意思很清楚,想要看稀有的蘭花,就必須要認一認這裡所有的蘭花”
知客激赏浅笑道:“小姑娘通透。”
听到知客应答,颜娧反而松了口气,看样子小子蒙对地方了!
只希望樓上的珍藏品種,不要叫她們失望才好。
颜娧在承熙耳边把兰花品种、辨识、照顾方式,详细告知承熙,由娃儿去应对知客,几次来往后,十来株兰花已全部识别。
知客又回到颜娧身边恭敬揖礼道:“小的眼拙,还请姑娘见谅。”
西尧开市至今还未开放过的阁楼兰室,今日恐怕得开一回了。
不说小姑娘解释得清楚详细,光是小公子记性一流,只听小姑娘细声说明一次,便旋即复诵连串花朵培育之事。
梅珍堡开业多年,第一次遇上能够如此知悉兰花质性的爱兰之人。
真是可惜了,一口一个嫂嫂,一口一个婶婶地被喊著。
否则堡主知道解了十六兰室,是个巧笑倩兮的小姑娘,定会欢欣鼓舞。
“所以,能带我们看其他兰种了?”承惜葇荑交握在颔前,祈祷此行能够解决问题。
“阁楼兰室需家主亲自带领,还请贵客小堂稍歇,容小的禀报家主。”
从客官升级到贵客,三人勾出欣喜浅笑对望着。
知客引导三人步行上了房中拱桥,待三人站定,知客推动手边轮盘,拱桥传来咯喇轮轴转动声,栅栏升起,尾首分离,缓缓上升到三楼。
承熙开心着坐上机动装置,承惜欢愉能上达梅珍堡三楼,颜娧静静窥探着机动装置的建构方式。
知客静静观察三人举止,各有千秋,绝非一般世家子女,如今国都各地人来如潮,也难以辨识贵客何人。
乖乖招待着便是。
仨被带进三楼小歇轩里,茶水、点心便如云奉上,颜娧暗自叹息了下,看样子这位堡主不容易见啊!
承惜双眼放光地看着铁立木圆桌上的点心,桂花糕、绿豆糕、马蹄糕、龙须酥,各种六块,上头还打了君子笑的徽记以安人心呢!
“嫂嫂,来别人家吃自个儿家点心是什么感想?”承惜已信手拈来一块桂花糕入口,甜而不腻的淡雅清香在唇齿间芬芳,赞叹道,“嫂嫂就是好吃。”
颜娧嘴角抽了抽,睨了眼承惜道:“是点心好吃!”
承熙咯咯笑道:“小叔父说,小婶婶只有他能吃。”
一阵彤云飞上颜娧俏颜,忍不住的呼了小脑袋一巴掌,娇嗔道:“你在说什么?”
这混账男人教了小孩些什么了!
被一巴掌呼趴在桌上承熙,前后都疼得一手捂一处,今日温暖安慰,一时大意忘记小婶婶很凶的……
他只是转述小叔父的话啊!
本就爱好甜食的承惜吃得一刻也停不下来,见承熙泪眼相看,塞了块马蹄糕进他嘴里,细声道:“让你乱说话!多吃点,少开口。”
承熙含泪默默咬着糕点,小叔父不是说会多个人疼吗?
疼是有人疼,打也多了个人呢!
今晚为皇祖母举办的千叟宴,将在宫门广场宴请宾客,雕栏花窗外能见到人群已渐渐往宫门移动。
如今他们还耽搁在梅珍堡,要是赶不上开宴,想必仨娇俏小臀都得洗干净等着了!
约莫半盏茶,雅室铁力木隔屏外来了两人,知客有礼恭禀着。
“三位贵客,家主已到。”
隔屏依稀可见来人如孤松挺立的身影,半梳发青玉冠,青丝飘带,苍翠圆领湘绣广玉兰直缀,文弱却不显单薄更显俊雅。
千干万蕊,不叶而花,当其盛时,可称玉树。
颜娧打从心里赞叹如此佳公子。
按着黎莹思维,育兰之人都该是如此温文尔雅的高洁模样吧!
“在下任征,任重道远,星行电征。”
承惜放下了马蹄糕,纤手指着来人喝道:“是你!你明明是横征暴敛!”
若说颜娧掌握了四成漕运,面前之人可是掌握了另外四成漕运的大家!
任征听闻熟悉的柔媚嗓音,倒抽了口冷气,直觉道:“不是我!”,接着打开玉扇掩面便要离去。
承熙放下糕点,没忘记今天目的,马上跳下椅子,肥短的身躯抱在任征腿上,甜笑道:“认真哥哥!”
“我是任征,不是认真!”任征甩不掉脚上部件,声声叹息走回雅室内。
一定是知客弄错了吧?!这两个怎么可能懂兰花?
承惜绣以帕摀着小嘴,不可置信问道:“梅珍堡是你的?”
这建地宽广容纳数个店铺营生的梅珍堡,居然会是他的!
任征蹙着剑眉咧咧笑道:“小生意!小生意!”
承惜没点客气伸手道:“你,你,你还我月例!”
这叫小生意?
挑高的地下藏了几家玉铺、首饰、衣裳、巧物坊,哪间不是每几个月哄走她存几个月的银子?
“小惜儿!妳认真的?”任征嘴角抽了抽。
“认真!比你还认真。”承惜拉着任征玉带,差点把直缀给撕开了。
第180章 天逸
颜娧瞧着面前讨起债的承惜笑了笑,这怎么回事?
梅珍堡?没珍宝?任征?认真?
这人取名字专找谐音?认真的啊?
承惜拎着人家衣襟的动作,承熙抱着大腿的亲昵,应也是老熟人了。
当初四国招开漕运大会时,她不过坐在叶叔大腿上的小娃儿,对他的印象只有病弱公子哥,如今倒是长成了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她的漕运能够一举突破船数与任家平起平坐,还真的感谢那年水患,魏国公府肯下重金找来那么多金丝楠木冲撞山坳,有免费上好金丝楠木作为船体,其余木料她当然能大刀阔斧地采办了。
不过,最感激的还是某人年年送来的岁贡啊!
说岁贡真不夸张,稳健,从不拖欠的财源呢!
颜娧察觉走神了,连忙清了清嗓子提醒道:“惜儿,快酉时了。”
任征这才发现花窗旁还站了个娇怯婉约的美人坯子,那沐在夕阳下的姿容,让他心绪浮动了下。
这才是理解他十六兰室的佳人啊!
瞧任征看着嫂嫂发愣,承惜不客气地掰回任征下颌,正视道:“我家嫂嫂你敢多看一眼?”
“嫂...嫂...嫂嫂?”任征嘴里吶吶不停,顿了顿惊喜道,“昀大哥终于把小嫂子带回来了?”
“嗯!”承惜松开钳制,净了下手接着尝糕点。
任征凝眉又瞅了瞅颜娧,偏头问道:“怎么看着有些面熟?”
颜娧勾起耐人寻味的浅笑,有求于人也不卖关子,恭谨福身道:“数年前的确有一面之缘。”
果真也是生意能手,过目不忘的本领练得不错。
从小时候到现在,他都长高了不少,还能稍稍看清已经不错了。
“我想不起来哪见过。”任征思忖许久也没答案。
“四国漕运会议。”她慷慨解答。
任征玉扇颤颤指着颜娧道:“妳是那玉雕似的小娃娃?”
那时众人还嘲笑叶修出门出席会议带个小娃娃,原先预期会有哭闹翻腾的场景可见,未曾想小娃娃自始至终都静静落坐在叶修胸怀里,也不知真听清假听清。
“是了,还请任家主带我们瞧瞧阁顶兰花。”颜娧见天色渐暗不由得再次提醒。
任征滞了滞苦笑问道:“阁顶兰室每株兰花都是万金起价,小姑娘确定?”
抢吃点心的两姑侄,为这句话差点被噎死,呛咳了许久,纷纷抢着桌上的茶水,努力咽下哽在喉际的茶点。
颜娧嘴角抽了抽,赶紧为两姑侄添茶,终于缓过来的承熙不停抚着胸脯,承惜还呛得眼泪直流。
“认真哥哥,我家小婶婶真要买下你梅珍堡,应该还能行的。”承熙差点被这话噎死了,瞅了瞅看似柔婉的小婶婶,只有她买不买,没有她买不起吧!
任征本来想以骨扇敲敲小娃脑袋,思及身份赶紧收回骨扇。
小姑娘柔柔弱弱迎风倒的蒲柳之姿,要买下他的梅珍堡?
看她襦裙都破得舍不得换了,能行?
“还请任家主行个方便。”颜娧又是一个福身。
终于缓过来的承惜含着眼泪命令道:“少啰唆!赶紧去兰室,皇祖母千叟宴要开始了!迟了我拆了你的梅珍堡!”
感受到威胁,任征连忙道歉,还了一礼,邀请道:“姑娘请。”
颜娧颔首跟上任征脚步,拉了拉还留恋着高点的姑侄一并跟上。
阁楼的楼梯,是一条内藏机关转轴的平移梯,任征将一枚兰花铜令放入其中,转动平移梯,来到阁楼入口处,在一株同样用铁力木雕琢而成的兰花前,将铜令放上藏于兰花的花蕊间细密凹槽。
阁顶气流通畅,虽为冬日也冷热适宜,室内放了不少调节湿气的黑砖,窗旁地上另外培育少见的牛毛藓作为兰花植被,铁力木花架给予兰种稳妥支撑。
冬日养兰需兼顾光照保暖,看起来室内并未使用碳火盆,而是与黎莹相同,在兰花盆底备下生石灰,取其遇水生热照顾娇弱的兰花。
“培育兰种的艰困之路,任家主也受了高人指点。”颜娧中肯夸奖。
任征挑了挑眉,自信地摇着玉扇,这可是北雍的黎太后亲自指点。
不过,居然有人能点破?
颜娧入眼便见,花色精白,花型飘渺奇特,兰须飘荡的鬼兰;花色姿态万千椭条形的莲瓣兰;花叶交相辉映翡翠兰,叶姿幽雅高尚的寒兰,内涵洋溢,花色玉润的鱼凫梅。
颜娧回身看了居中的三盆兰种吃了惊,集了叶形优美,行龙、起皮、起兜于一身的天逸荷居然会在此!
这是黎莹最宝贝,碰都碰不得一下兰种!
这个梅珍堡主竟能拥有三盆!
任征摇着玉扇风雅问道:“姑娘识得?”
“世间少有的天逸荷,任家主亦能拥有,小女子佩服。”颜娧恭谨福身。
能专辟一间雅室培育花种也是世间少有的兰痴。
任征诧异地收起玉扇,不可置信问道:“姑娘小小年纪竟能识得天逸荷?”
“幼时见过几回。”颜娧看着三盆天逸荷,撮着下颌已开始思考要搬走那盆。
承惜轻靠在颜娧身后细声问道:“嫂嫂,这比皇祖母的素冠荷鼎如何?”
“都是养兰者痴心一世的梦幻逸品。”颜娧看准了居中的天逸荷勾起浅笑。
任征兴奋地瞅着承惜喊道:“小惜儿?当真太皇太后有素冠荷鼎?”
“曾经有。”承惜尴尬得嘴角抽了抽。
他心头一紧,毛骨悚然得连嗓音都哑了哑地问道:“什么意思?”
“不然你以为我带着嫂嫂冲你这来作甚?”承惜撇了撇嘴。
任征骨扇指着两姑侄,质问道:“你们谁把素冠荷鼎怎么了?”
承惜纤手绞了绞襦裙,不确定的回望嫂嫂这能说不?见颜娧轻轻颔首,只得嗫嚅道:“今天是皇祖母寿辰,要是知道她最爱的兰花没了定会伤心的。”
这说词,任征玉扇敲了敲头颅,来回踱步再次问道:“我是问怎么没了的?”
承熙又扒上了任征大腿扁嘴道:“酵液救得了梅绮城,救不了太奶奶的兰花。”
颜娧嘴角抽了抽,这俩姑侄避重就轻的功力一绝啊!
“小女子要请走居中的天逸荷,请任家主开价!”
第181章 作主
“我不!”任征双手拦在天逸荷面前。
开玩笑!这群人刚玩死素冠荷鼎,现在想对天逸荷做甚?
仨见了任征作态而愣了愣,这是临时反悔不卖了?
承惜本想冲上前再给他一顿,又被颜娧按下,凝眉问道:“任家主为何出尔反尔?”
“姑且不说这天逸荷价值连城,没十万金别想出这个阁门。”任征看着今年才分株完成的天逸荷,心疼不舍地说道:
“而且居中的天逸荷不能卖,那是来年要进贡到归武山给黎太后,感谢她多年前传授养兰之法。”
不说这话,颜娧还不见得会抢,说了黎太后还不抢?不傻?
方才还在猜测,这养兰之法,这傻小子去哪儿偷学的?怎能与黎莹的方式那么相近?
黎莹手头不宽裕,一般富裕人家养兰之法根本没办法配合,为此才选择了以黑砖湿润度来判断兰室湿气,因生石灰可不断重复使用,冬日再以生石灰调节室内能控制湿度也能控制温度。
这盆天逸荷既然是要送她的,身为多次为黎家出生入死的好姊妹,先挪来用用,不为过吧?
今日不搬走这盆兰花,还真跟自个儿过不去!
心里有了决断的颜娧蓦然勾起淡雅浅笑,看得任征心跳漏了半拍。
“这兰花真要送给黎太后?”她勾着意味深长的浅笑询问着任征。
任征护在兰花面前果敢道:“当然!黎太后可是我的入门恩师。”
“嗯——”颜娧看似沉吟思忖着,又绽了个勾人浅笑说道:“你我同为黎太后授业弟子,你还得称我声师姊呢!”
任征眼前一亮问道:“此话当真?”
颜娧肯定地颔首,又缓缓说道:“还不叫声师姊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