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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澜实在有些烦了,眉宇间微显不耐,打断贺太太的话淡声道:“她和明涔怎么样都是过去的事,现在他们没有复合的打算,我为什么不可以找她?”
贺太太哑口,觉得这个贺明澜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一开始她假意为贺明澜物色相亲对象,他都没有拒绝过,就在她以为可以利用婚事拿捏他,在他结婚后将他顺理成章地从贺家的产业中剔除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贺明澜跟那些相亲对象的约会一直都是幌子,实则从来没有进一步发展过。
贺太太不说话,贺明澜主动结束了这场短暂的对话。
“时间很晚了,我先走了,麻烦您跟爸说一声,订婚的事不用他操心,我会安排好一切。”
说完贺明澜上车,属于他的那辆黑色宾利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贺太太恶狠狠地白了一眼车屁股,转身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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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到来,上星期发生的事好像过去了很久。
喻幼知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周一上班,原来当一个人的生活开始乱套的时候,工作就是最好的避风港。
毕竟工作忙起来,就顾不得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周一上班的时候,只有她兴高采烈地迎接工作周的第一个清晨,其余人都在困惑为什么周六周日整整两天,却好像两秒钟般转瞬即逝。
之前二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周云良的身上,如今案子已经进入尾声,只要花时间将证据搜集齐全,任周云良和他老婆再怎么嘴硬,法庭上该怎么判还是怎么判。
解决了一件贪污案,仍旧还会有无数案子冒出头来。局里每天都会收到大大小小的举报信,实名匿名都有,光是去验证举报信内容是否属实就得花上不少时间。
科长之前承诺过众人等周云良的案子一结,就请他们去下馆子,也不知道到时候是不是真能腾出那个时间。
苗妙实在馋那顿饭,在科长拿材料过来的时候忍不住委婉问了。
科长哎呀了一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放心吧啊,等周云良的案子完了,咱们约上刑侦二队的那几个警官,一块儿去下馆子,就当庆祝这次合作圆满成功,怎么样?”
苗妙一听案子结了可以跟那几个帅警官吃饭,立刻欢呼起来:“好耶!”
美男计果然管用,顿时手上的材料翻得哗啦哗啦响。
科长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为了开发出下属们最大的工作效率,又给画了个饼。
“到时候有家属的可以带上家属,多一双筷子热闹。”
带家属这招也很管用,老沈举手:“我能带俩吗?多两双筷子。”
科长知道老沈家的情况,老婆女儿都是他的宝,点头道:“可以,你要现在能生个二胎出来,三双筷子都没问题。”
其他人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小喻,到时候记得叫上你男朋友啊,”有这好事,老沈肯定不能忘了自家徒弟,“咱们还从来没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呢。”
喻幼知从密密麻麻的举报信中抬起头来,犹豫道:“他工作比较忙。”
“工作再忙吃顿饭的时间总有吧?”
科长立刻搭腔:“叫上叫上,他要不来你就说这是领导的吩咐。”
喻幼知:“……”
都滥用职权了,中年男人们八卦起来真是可怕。
等科长走后,孤家寡人的丁哥不甘心道:“那我们没家属的岂不是很吃亏?”
“丁哥没事儿,我也单身狗,有我陪你呢。”苗妙安慰道。
“别,咱们不一样,刑侦二队那几个要都是妹子,这会儿笑的就是我而不是你了,”丁哥一眼看穿苗妙的小心思,毫不领情道,“你敢说你对刑侦队的那几个没有非分之想?上次跟他们在食堂吃饭你那个眼睛就没离开过他们,啧,我都不稀得说你。”
苗妙眨眨眼:“有吗?我有这么明显吗?”
“不要太明显好吧,”丁哥指了指一旁没说话的喻幼知,“小苗同志,只看外表是很肤浅滴,这方面请你向咱们的小喻同志学习。”
“可是小喻姐已经有男朋友了啊,”苗妙好奇地看向喻幼知,“小喻姐,你男朋友肯定长得很帅吧?比起刑侦队的那几个大帅哥怎么样?”
听她说男朋友,喻幼知下意识就想起某个人。
不光是在国内,即使是去了国外,那张脸好像也挺吃香的。
十八岁的贺明涔清隽非凡,气质处在还未完全褪去的少年英气和成熟男人之间,英国的天气多雾多雨,所以他常穿着长款外套,高高的个子跟那群白人站在一起也丝毫不逊色。
她隐约记得有次在外面吃饭,她就去了个洗手间,回来就看见贺明涔被两个金发女孩搭讪。
喻幼知想看看他打算怎么回复,于是躲在一边悄悄观察,结果贺明涔非但没有赶走那两个女孩,还和她们聊了起来。
最后甚至掏出了手机,好像是要交换联系方式。
喻幼知一下子就气了,走过去想抓个正着看他还怎么狡辩,结果贺明涔见她来了,非但没心虚,反而还懒洋洋地挑了挑眉,对那两个女孩说,就是她。
两个女孩夸她比照片上漂亮,然后走了。
喻幼知问贺明涔什么照片,贺明涔把手机递给她,边低头切牛排边慢吞吞地说。
“自己看。”
喻幼知一看,才发现他把屏保换成了她的照片。
原来他刚给那两个女孩展示手机,不是交换联系方式,是看照片。
她愣了半天,结巴地问他是什么时候换的,怎么她都不知道。
贺明涔扯唇,冷哼一声道:“从来不查我手机的人怎么会知道。”
喻幼知想说不查他手机是因为信任他,谁知他反倒还不满意了。
那时候的小少爷不但事儿多还小心眼,他用她做屏保,她却没用他做屏保,他觉得不公平,后来非逼着喻幼知把屏保也换成了他的照片。
正好这时候手边的手机来了消息,屏幕亮了一下。
现在她换了手机,屏保也早就换了。
而苗妙问的男朋友也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喻幼知淡淡说:“挺帅的。”
其实他们姓贺的长得都不错。
苗妙眼睛一亮:“那你一定带他来,到时候我要评选一下谁长得更帅。”
“喂,你礼貌吗?拿小喻男朋友跟别的男人比,”丁哥说,“这不就跟你们女孩子平时最讨厌男的拿自己女朋友跟别人比一样吗?做人别太双标啊。”
苗妙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太合适。
“那就不比了,都帅,小喻姐男朋友跟警官们并列第一的帅。”
说完这句,她又问老沈:“沈检,我们什么时候再去一趟警局啊?我想他们食堂的饭了。”
丁哥哭笑不得:“你那是想饭吗?你那是想黎队长跟贺副队吧?”
老沈笑着说:“你要是想吃他们食堂的饭的话,我打电话帮你说一声,到时候你直接去吃就是了,但如果你要是想人的话,那就别去了,白跑一趟。”
“啥意思啊?”
“上周中心街有人闹事砍人,他俩受伤了,”老沈说,“这会儿应该在医院。”
听到受伤,喻幼知手中的活儿一顿。
苗妙:“啊?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慰问一下啊?”
丁哥这回不呛苗妙了,也说:“这么大事怎么也没跟我们说啊?都进医院了,是应该去慰问一下吧?”
老沈无辜道:“本来想午休的时候跟你们说,谁知道小苗这么心急。好了别摸鱼了先工作吧,慰问的事儿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商量。”
苗妙和丁哥哦了声,推着椅子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没了人说话,办公室里很快就只剩下敲字和翻动文件的声音。
喻幼知把整理出来的举报信拿给老沈看,想了想,还是说:“师父,中午我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
老沈:“怎么了?”
“我想去医院看马静静。”
“哦,”老沈点点头,“那你去吧,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你下午开会之前回来就行。”
得到师父同意后,中午一下班,喻幼知拿上包包离开检察院。
她有驾照但是没买车,主要是目前的存款也不够她养一辆车,如果没人顺路开车载她的话,她平时出行只能依赖公共交通工具。
好在中午的地铁人不多,有座位,喻幼知找了个空位坐下。
她是突然提出要去看马静静的,就是不想参与中午的讨论。
好在马静静对她要来看她这件事表示了十足的欢迎,说周斐比他老子还难搞,每天看她的眼神跟看垃圾似的,她能把周云良哄得服服帖帖的,但对周斐就不行,一见他就发憷。
至于另一边,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如果她没去,或许贺明涔会更高兴。
地铁里大家都在看手机,喻幼知没事干,也拿出手机准备随便刷刷短视频打发时间。
屏幕上方弹出一条转账消息,是师父发来的。
她还没来及思索为什么突然转账过来,老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刚给你转钱看到没?收一下,买个水果篮子。”
喻幼知:“但是马静静说她的水果吃都吃不完,现在看到水果就恶心,所以让我去的时候别买。”
“不是给马静静买,”老沈说,“给俩警官买。”
喻幼知一愣,说:“我不是去看他们啊。”
“我问了黎队了,他们医院离马静静挺近的,就隔了一站的地铁,我们刚商量了一下,全都去看也不好,都去医院了谁干活呢?”老沈说,“你就代表我们二科去送个水果篮子慰问一下,反正你都出来了,下午你要是赶不回来,到时候我就帮你跟科长说是去医院看望黎队他们了,行吧?”
“……”
“行不行啊?”
喻幼知无语:“师父你都给我安排好了,我还能说不行吗?”
老沈在电话那头笑:“嗯嗯,去吧,对了黎队不吃榴莲,副队我不太清楚,你看着买吧。”
贺明涔也不爱吃榴莲,说榴莲味道太大,就算吃进嘴里好吃也不喜欢。
但是一般人谁去医院慰问买榴莲,喻幼知又不傻,老沈明显是嘱咐了个寂寞。
她想速战速决,于是先给马静静发了条消息,说晚点再去她那边。
用师父给的钱去旁边的水果店买了来两个大礼包,里面零食水果都有,喻幼知一手提着一个进了医院。
坐上电梯,人不少,喻幼知站在最角落。
旁边站了个小孩,被妈妈牵着,看见喻幼知手里拿着的两个大篮子,馋了。
他拉了拉妈妈的袖子,然后指着喻幼知手里的篮子说:“妈妈我想吃这个。”
女人看了一眼,跟他说:“你问问这个姐姐,让她给你一个。”
小孩眨巴着眼睛看向喻幼知:“姐姐,能不能给我一个吃啊?”
礼包都是包好绑了缎带的,还没送到人手里就拆开实在不太合适。
喻幼知微微一笑,拒绝道:“这是要送给别人的,不能给你,不好意思啊小朋友。”
小孩长得很可爱,语气也可爱,可能是头一次吃瘪,嘴立刻扁起,拉着妈妈的袖子委屈地说:“妈妈,姐姐不给我吃。”
“美女,反正这篮子里面有这么多东西,你就随便给他一个吧,”女人对喻幼知笑了笑,客气地说,“不然我儿子会一直闹。”
喻幼知:“真的不行,不好意思。”
狭小的电梯里,小孩哇地一声开始干哭。
喻幼知:“……”
熊孩子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烦的生物。
还好这时候电梯到层,喻幼知急匆匆出来,谁知那个小孩因为没要到东西,竟然抓着她的篮子不放。
喻幼知拽了两下,差点没出来,出来的时候甚至踉跄了一下,身体往前仰,差点摔着。
她没摔,但是小孩被她拽了出来,啪地一声摔了。
喻幼知心想,完了,碰上难缠的了。
果然女人见自家孩子摔了,立刻开始指责喻幼知:“你怎么回事啊?不给就不给,我家孩子也没把你怎么着,你至于拉着我家孩子害他摔倒吗?”
喻幼知:“是你孩子拉我,他才摔倒的。”
“那我孩子为什么拉你?你一个大人,做人大方点,送他包零食把他打发了不就没这事儿了吗?”
“……”
喻幼知知道跟这种人蛮缠纯属是浪费口舌,而且医院里也不适合大声吵闹,转身就想走。
女人拉住她非要把话说清楚,她蹙眉,正要发火。
“喻幼知。”
一道清冷的嗓音叫她,她侧头看过去,贺明涔的左胳膊上缠着绷带,眉眼微拧,朝她走过来。
他看了眼,问:“怎么回事?”
喻幼知叹气,简单几句说明了大概情况。
本来胡搅蛮缠的女人见喻幼知身边来了个个子很高的男人,明显是站在喻幼知这边的,于是有些慌了,也不想再给自己多找麻烦,拉着小孩就想赶紧走。
贺明涔没理会女人,蹲下身和小孩平视。
受伤的左手搭在膝盖上,他用另只手掐掐小孩的脸,淡淡道:“这是姐姐给我买的,你要想吃让你妈给你买去,抢我的算怎么回事?”
小孩眨了眨眼,还是有些不服气:“……反正里面有那么多东西。”
贺明涔说:“再多也是都我的,凭什么给你。”
小孩扁起嘴,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
贺明涔明显也不吃小孩哭的这一套,继续淡淡说:“你因为抢我的东西摔倒了,现在还反过来怪姐姐,你知不知道抢东西是犯法的?”
小孩一听说这个竟然犯法,急忙摇头说:“我没有抢你的东西,我就是拉了姐姐一下才摔的。”
刚刚还是小孩不讲理,这会儿贺明涔却开始比小孩更不讲理。
长了这么高的个子,又顶着一副冷淡至极的表情,嘴上却说:“姐姐也是我的,谁让你拉她了。”
小孩愣了:“……”
好不讲道理的一个大哥哥。
第28章
喻幼知本来心情被这对母子俩弄得挺不好的,结果一听贺明涔的话,她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指责究竟是谁小孩儿脾气。
小孩的妈妈见这两个大人非但不让着她儿子,反而还一前一后地指责她儿子抢东西,护犊子的心一下子上来,根本顾不上自己这边到底占不占理,连忙上前就是一通维护。
“我儿子就要个小零食至于吗?一包零食都送不起?真够小气的。”
贺明涔站起身来,刚对小孩的那点耐心瞬间烟消云散。
“你家里连包零食都买不起?非得让你儿子要别人的。”
小孩的妈妈被说得脸色铁青,指着人鼻子就反驳:“说什么呢!谁买不起了!俩大人合伙欺负小孩,真有大人样啊。”
女人站在医院电梯门口不依不饶,惹得其他人纷纷投来视线,走廊那边听到动静的护士连忙赶过来制止。
“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不要喧哗,保持安静好吧!”
女人现在骑虎难下,这会儿认怂就显得自己更没理,更何况还是在孩子面前,当妈的自然不想落了面子。
“送包零食就能解决的事儿,谁让他们非要揪着不放了?”
贺明涔侧过头,冷笑出气音来。
见护士来了也不站她这边,女人气急败坏道:“信不信我报警啊?”
“那正好了,我就是警察。”
女人一愣,讶异地望过去,只见年轻男人眉梢眼角上都挂着淡漠,语气冷冰冰地开始念治安条例。
“公众场合大声喧哗扰乱公共秩序,警告并处两百元以下罚款,”贺明涔抬眉,慢悠悠地朝女人问道,“能接受吗?能接受我们现在就走一趟?”
真不懂道理的人,别说警察,就是天王老子在这儿都不一定认怂,但女人明显是清楚这事儿自己不占理的,所以一听男人是警察,立刻涨红了脸,张了张唇,挣扎着说:“你们都是一伙儿的……”
喻幼知语气平静道:“女士,东西是我花钱买的,属于我的个人物品,我有权选择送或者不送,如果你觉得警察偏袒,那么欢迎起诉,法院总该是公平的。”
既然对面能为了一包小零食就闹出这么大动静,那就干脆把事儿往大了说,看谁先招架不住。
在护士和其他病人鄙夷的眼神下,女人败下阵来,拉着自家小孩迅速离开。
小闹剧结束,看热闹的人群迅速散开,医院很快恢复秩序。
喻幼知也不想耽误时间,直接将手里的水果篮子递过去,说明道:“我师父让我买过来的。”
生怕让他误会是自己买的。
虽然是面对面站着,但喻幼知始终偏着头没看前面,就差没把不情愿三个大字刻在脑门上。
贺明涔置若罔闻,压根就没有接的意思,睨着她,似笑非笑道:“挺会夸大事实啊,喻检。”
刚刚还一致对外的默契迅速消失。
“这种人就是要跟她把后果往严重了说才有效果,”喻幼知又抬了抬胳膊,催促道,“要不要?不要我自己带回去吃了。”
“拿不了。”贺明涔说。
喻幼知看了眼他打着绷带的左胳膊,不爽道:“你的右手又没受伤,也不能拿?”
“没打绷带只代表没外伤,不代表没受伤。”
喻幼知怀疑地扫了眼他的右胳膊,刚明明还看见他抬手掐小孩的脸来着。
但万一真的是内伤呢?
她又不是他领导,也不能给他报销工伤费,总不至于骗她。
喻幼知妥协道:“你病房在哪儿,我给你提过去吧。”
“我不住院,检查完就回家了。”
喻幼知立刻睁大眼,不可置信地问:“你都受这么重的伤了,还不住院?不怕伤口恶化?警察就这点工伤待遇?”
贺明涔懒懒道:“要是这点程度就住院,那警局迟早改成住院部。”
他说这话的语气很淡定,似乎对受伤这事儿已经习以为常,也丝毫没把手上的伤放在心上。
喻幼知抿抿唇,垂眼道:“那我叫个同城送,给你送家里去吧。”
“一个水果篮子而已,你不嫌麻烦?”贺明涔微蹙眉,从裤兜里掏出了什么,在她眼前晃了两下,“诶,拿着。”
喻幼知定睛一看,是车钥匙。
她没接,淡淡说:“不好意思,我没长第三只手。”
贺明涔看她两只手都提着篮子,淡淡勾了勾唇。
他哦了声,收回车钥匙,然后说:“跟我来。”
喻幼知跟着他一路穿过走廊,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等看到黎队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她居然把刑侦二队的黎队长给忘了。
黎队的伤口在额上,应该是缝了针,还贴着白纱布,跟他的形象不太搭。
铁面队长配上白纱布,看着终于没有平时那么冷峻不近人情了,喻幼知连忙问候了几句,将手中的水果篮子递了过去。
平时别人送礼,黎队是一向不接的,但姑娘大老远辛苦提过来,实在没有拒绝的道理,黎队接过,淡淡道谢:“谢谢,有心了。”
喻幼知不敢抢功,连忙说:“没有没有,这都是我师父叫我买的。”
她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来看他们的打算,这声谢谢也受不起。
喻幼知的手终于空出来了一只,贺明涔把车钥匙给她,问:“认识我的车吗?”
喻幼知点头。
“你把水果篮子放我车上去吧,”贺明涔说,“我跟我们队长再聊聊。”
黎队见贺明涔居然吩咐一个姑娘提着水果篮子替他跑腿,皱眉问:“你自己没长手?还让人家姑娘帮你拿?”
贺明涔举起左手:“可是我手受伤了。”
“没事,我帮他拿上车吧,反正也没几步路,”喻幼知好脾气地对黎队说,“那我先走了。”
她看着眉眼乖顺,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是为了贺明涔,而是为了一个因群众而负伤的警察同志。
既然是自愿的,黎队也没话说了,只能看着她提着水果篮子离开。
“她又没惹你,你到底看那姑娘哪儿不顺眼?”
黎队顺势找了张椅子坐下,低头一边看自己的病理报告一边问贺明涔。
贺明涔坐在他旁边,神色淡漠地否认道:“我什么时候看她不顺眼了?”
“带你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吗?”黎队瞥了他一眼,“一身的少爷病只对咱队里的那几个男的发作,什么时候麻烦过姑娘帮你做事?你要不是看她不顺眼,老招她干什么?”
贺明涔扯了扯唇,没说话。
“还是说你真拿不了东西,右手也受伤了?”黎队突然蹙起眉头,“这事儿你不能瞒着,你左手已经伤到筋了,现在只能右手拿枪,再出了问题还怎么工作?”
贺明涔抬了抬右手给黎队看:“放心,我右手没事。你要不信,回头我去训练场给你展示展示。”
黎队这才松了口气,沉声嘱咐道:“以后别用手挡刀,流血事小,骨头再硬也不可能比刀硬。”
“嗯。”
“中心街那天晚上,多亏你了,”黎队搭上他的肩膀,用力捏了捏以示赞赏,“没你那么快赶过去的话,出人命都不一定。”
“其实已经算慢了,”贺明涔淡声说,“我那天正好不在自己家,不然还能再快点儿。”
“你那天是在你爸那儿?”黎队问,“我是不是打断你的家庭聚会了?”
“我还得谢谢黎队你打断了,”贺明涔懒洋洋地靠着椅子,眉眼低垂,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下,“我爸那儿,我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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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涔还在跟自家队长在医院里说话,这会儿已经走出医院的喻幼知在停车场找到了贺明涔的黑色SUV。
低调沉稳的车型,价格中等,没有贺明澜的商务宾利那么惹眼,但好在她前几次见的时候扫过两眼车牌,所以不至于找错。
将水果篮子放在车后座,喻幼知也不知道他的车有没有无钥匙感应开门功能,想把车钥匙还给他,但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跟黎队聊完。
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但又不能就这样带着他的车钥匙直接走,万一他反手告她偷他车钥匙怎么办?
倒打一耙绝对是贺明涔能干出来的事儿,这点他有前科。
在英国念书那会儿,有次两个人大晚上在公寓里一起看恐怖电影。
因为电影太过恐怖,所以要吃点零食来缓解一下,于是两个人石头剪刀布,结果喻幼知输了,只能起身去拿零食,经过电闸的时候她突然计上心头,给电闸关了,想要狠狠吓贺明涔一跳。
电闸一拉,家里瞬间黑了,贺明涔在客厅那儿喊了她两声。
“知知?”
喻幼知故意不说话,躲在一边就想让贺明涔着急。结果贺明涔叫了两声就再没有动静了,喻幼知等了半天,最后觉得不对劲,摸到黑走到客厅那边,往沙发上一摸,却发现没人。
她一下子就害怕起来,满屋子找他,最后快找哭了,贺明涔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抱住她,把她吓得差点心脏麻痹当场去世。
贺明澜重新拉开电闸,看到她一张小脸吓得煞白,眼里还冒着泪花,直接笑倒在沙发上。
缓过劲儿来,喻幼知大怒道:“你套路我!”
贺明涔边笑边说:“是你先套路我的,活该。”
喻幼知怒了,张牙舞爪地就要对他进行物理报复,贺明涔毫不费力地钳制住她的手脚,顺势将她往沙发上一压,低下身子咬着她的耳朵恶劣地问:“怎么?玩不过我就恼羞成怒了?”
……不对,怎么感觉这个例子里倒打一耙的是她。
她不占理的回忆都是垃圾,喻幼知甩了甩头,掏出手机给贺明涔发消息。
「我把钥匙放你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