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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紧一键屏蔽系统声音了。
这破系统,弄得她更纠结了。
……
不过没等沈箐闲下来,就先出事了。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之所以说大,是因为事涉重要;之所以说小,是因为对方未遂。
沈箐被这破系统整得抓耳挠腮,饭又有点太咸,她干脆把马交给亲兵,自己跳上扔小包袱那辆车去了。
挤在两个箱子中间,扒拉开半青半黄的桔子皮,酸得她龇牙咧嘴。
正当沈箐打算给她爹和她哥分一点过去,让他们也酸爽一把,至于二姐而外甥女,那不是有魏渠嘛,她就不抢夺人家献殷勤的机会了。
刚想起魏渠,他那边就出事!
一声极其尖锐的哨声!!
突兀响起,划破长空,沈箐这边都隐隐听见了,她吃了一惊,立马抛下小包袱,撩起车帘冲了出去。
是闵姑!
闵姑就驻扎中军,虽然取水远点,但胜在安全度高,找了个避风的小丘,让照顾她的妇人给她清理身上,并熬药喂药,旁边扎营,等营帐扎好再把闵姑移进去,忙忙碌碌,沈箐剥桔皮的时候,那边才刚收拾到一半。
但谁料就是这个狼烟地动的关口,出事了!
沈箐赶到的时候,燕长庭也刚好急掠而至,两人匆匆遁哨声疾奔过去,却见几具尸首,魏渠栽跪地上,他吐了一口血:“……闵姑没事。”
他特地设计的马车,挡板一翻,闵姑就掉进中格了。
一万精兵的营区并不大,燕长庭少顷就至了。
闵姑没事,就是刚才魏渠率人迎上,亲兵死了几个,他被击中胸口重伤。
但魏渠一撑刀柄立马就直起腰,急道:“快!快啊!”他喘息着:“……是那个灰衣人,快追!!”
他手一指,燕长庭沈箐立即望去,只见隐隐骚动中,一抹身披普通甲胄的高瘦影子急掠往外。
一万兵士营区不大,他潜入杀人不成,直接掠遁。
嚯!
燕长庭立即对魏渠和急赶而至的陈婴阳沈隽道:“你们俩安置好闵姑!”
声音犹在,燕长庭沈箐张云等轻功好手已经跟着那个抹影子急追上去了。
……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个灰衣人终于出现了!
燕长庭他们是急起直追。
尤其是燕长庭,一直紧紧咬着其身后。
沈箐张云邓洪升等人轻身功夫略逊一筹,但他们选择了迂回包抄相助。
自从这个灰衣人出现,沈箐身上时刻配备这迷药毒粉毒针等物,她火速将手上的东西分分,众人扫几眼地形,飞快往两边而去。
邓洪升甚至祭出他另一拿手绝活,一张银光闪闪的玄金加秘银打造的细丝网,另一边交给陈夷,一行人抄近路堵在前头,兜头罩下去。
但这个灰衣人身手真的高绝到极点,邓洪升等人突兀出现,他居然还能硬生生一侧,与银丝网擦肩而过。
一道银光疾闪,陈夷闷哼一声,银丝网脱手飞出,千钧一发,灰衣人再回身挡了燕长庭一剑。
一刀一剑重重交击,火花四溅!两人同时倒退七八步,而灰衣人无心恋战,他借着这一退势,火速往后急掠,那边的是沈箐和张云,两人联手,没能堵得住他,毒针擦着他的左臂过去了,轻微“撕拉”一声,留下一点细微的血丝,但他立即反手把那块皮肉剜去了。
邓洪升同时奋力一抛银丝网,可对方一偏头,只勾住了他的布盔。
布盔啪一声掉在地上,围堵失败了。
燕长庭复追上去,一直追出了数十里地,最后却被他跑掉了。
等他回头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沈箐迎上去,“怎么样?”
燕长庭摇了摇头:“跑了。”
不过燕长庭并没有很失望,他马上告诉了沈箐一个新消息,“那人年纪很大。”
沈箐:“怎么说?”
“邓老不是勾掉他布盔吗?”
灰衣人每次出现,都包着头巾,原先,燕长庭也只以为这只是一个习惯,毕竟不管是夜行衣暗杀者,还是时下很多儒生的打扮,都是戴头巾的。
就挺常见的。
但今天邓洪升一勾布盔落地,连带扯了扯对方的头巾,虽然对方马上就动手调整了,但正面追击的燕长庭还是看得一清二楚,对方头巾之下,露出一截银灰交杂的白发。
有些许黑的,但真的很少了,一眼望过去,铁灰色和银白的。
这人年纪很大了,并且不是一般的大,至少至少都五旬过半往上了,上不封顶。
并且从他迅速调整头巾这点,此地无银。
沈箐:“???”
她真的惊讶了,“白头发?五旬过半往上?!”
不是吧,一直和他们打交道的灰衣人,原来竟是个老年人吗?!
作者有话说:
肥肥的一章!放心,不撒狗血的哈哈,啵啵啵!明天见啦宝宝们~ (*^▽^*)
第61章
不过不管怎么说, 这也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两人讨论了一下,虽然还没有结果, 但心情都还算不错。
“行了, ”沈箐打了响指,“我们先回去吧。”
“等闵姑醒了,估计就会有大进展了。”
燕长庭点头同意,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吩咐陈夷等人几句, 就准备原路折返了。
他偏头又看沈箐, 却发现沈箐单脚蹦跶了一下。
“有点崴到了。”
沈箐动了动脚腕, 之前围攻那个灰衣人, 毒针攻势固然有效突破了对方的防线,不过灰衣人一振臂激弹的回射也极其犀利,她反应快没伤着, 不过急跃落地的时候有点拐了一下。
她这左脚最近有点多灾多难啊。
先前再追的时候精神极度紧张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一停下来, 还挺疼的。
再加上她功底不够燕长庭深厚,这一路疾追这么远,真气已经见底了, 这会儿正有点喘,走回去有些费劲儿。
陈夷张云等人十分默契, 互相搀扶着伤者, 已经往回走了。
沈箐:“……”
沈箐嘬嘬牙花子,好吧,她也不矫情, 食指绕了个圈, 示意燕长庭转过身来, “你背我。”
走屁,不走了,他奶奶的!
燕长庭乐意至极,立马背转身,半蹲俯下身躯,沈箐跳了上去,他一托她的腿弯,就把人背起来了。
他很高,沈箐环视一圈,果然高个子看的风景就是不一样哈。
“很疼吗?”
他碰了碰她的脚踝。
“还行,就崴了下,回去揉点儿药酒估计没事了。”
没肿没青,问题不大。
彼时,两人正从高丘上往下走,张云陈夷等人除了没崴脚情况和沈箐也差不了太多,都是放缓速度一边走一边恢复的,燕长庭也不急,不疾不徐缀在后面。
天色已经黑透了,繁星闪现,藏蓝的苍穹一望无际,原野的夜风有些凉,带着泥土的芬芳气息和草叶的清香,春虫鸣叫的唧唧声不绝耳。
微风徐徐,新生的草浪一浪接着一浪,荡出一派温柔之色。
夜晚很恬静,燕长庭的脚步不自禁放缓。
这样的夜晚,他背着他的心上人徐徐而行,大概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时光了。
沈箐也很欢乐,因为她发现了一个新大陆。
“咦?”
刚才追逐的过程中,铠甲太重了,速度很吃亏,于是他一边急追一边直接把这玩意给卸了,头盔也扔下了,此时正一身十分贴身的黑色扎袖劲装,长发也仅仅用发带束住。
晚风吹拂,发带飘动,沈箐嗅到了刨花水的味道,燕长庭头发本就乌黑绸亮,加了刨花水更显光洁柔润,他很明显用心整饰过,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再定睛一看,那飘扬起的发带居然还是玄黑绣暗纹的,黑色暗纹,配着一点点银线,缠枝云纹绣得十分精致。
哈哈他居然偷偷打扮了。
打扮起来给谁看的,不言自喻。
可两人太熟了,沈箐居然今天才发现。
她忍不住笑了,嗤嗤低笑了半晌,哈哈大笑。
“笑什么?”
“笑你呀!”
沈箐笑而不语,没告诉他自己在笑什么,燕长庭听见她笑得欢乐,他跟着笑起来了。
“傻乐什么?”
真是不忍直视啊。
沈箐笑得更加大声。
她声音清脆,随着晚风在草浪上起伏,夹杂着远处的蛙声虫鸣,苍穹旷原,踏着星光而行,忽衍生出了一种如丝的浪漫。
有那么一瞬间,沈箐居然生出了几分恋爱的感觉。
星光,草原,心随风而动。
只是这种感觉一闪而过之后,她笑到一半,却滞了滞。
有一张在她记忆中永不褪色的面庞在她眼前一晃而过。
那是个一身素雅连衣裙、永远都对着她温柔微笑的女人。
这是她妈妈的脸。
“怎么了?”
燕长庭十分敏感,沈箐笑着笑着突然不笑了,他回头,虽没能看清她的脸,但他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沈箐想起妈妈,又想起了她的亲弟弟,那个倔强敏感又敏感的男孩子,她疼入骨的小弟弟。
沈箐突然想起系统说的,‘假如你选择留下,万一将来后悔了呢?’
她笑不出来了。
燕长庭回头问她怎么了,她对上他那双漂亮的凤眸,还有眼角那颗似曾相识的小小美人痣,顿了顿,半晌才若无其事道:“没什么,我想起妈妈了。”
古人也说妈妈的,妈妈就是娘亲的口语。
燕长庭一愣,“嗯,……过几天,就是虞夫人生忌了。”
他算了算,日子差不多了。
“是啊。”
燕长庭安慰:“你别难过,到时我们一起去拜祭她。”
“好啊。”
过几日,确实也是虞氏的生忌了,不过沈箐没告诉燕长庭的是,此妈妈非彼妈妈。
对于虞氏,其实沈箐不算难过的,不同沈正崧和沈隽,虞夫人在她来了以后没两年就去世了,虞氏是个很温柔美丽的夫人,对她也很好,但距离妈妈吧,还是差了一截。
她心里的母亲,妈妈,只有一个人。
不过思绪再怎么千转百回,沈箐也没表现出来,听燕长庭这么说,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啊!”
“到时候咱们就一起去。”
可燕长庭就没感觉出来吗?
不是的。
他没谈过恋爱,对这方面如同一张白纸,也没有借鉴的例子,但他很敏感地意识到,氛围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刚才那种仿佛飞扬起来,甜丝丝的的感觉,在沈箐笑声滞了那会,就戛然而止了。
她虽仍笑着,但感觉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嗯。”
燕长庭也笑着应了一声。
他转回头时,脸上微笑却不禁敛了下。
只不过,沈箐很快就重新说笑起来了,气氛恢复轻快,燕长庭也高兴起来。
但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差了点什么。
他忍不住握了握手,想抓住什么,但这当然不可能。
这让燕长庭有点困惑,还有点着急,但他不知自己在急什么,想起沈箐刚才说的“妈妈”,他皱了皱眉。
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沈箐正在和他说话呢,他专注倾听了起来。
至于那种不知名感觉,只好先按捺了下来。
……
沈箐遥望繁星,片刻又笑了起来,“咱们走快些吧!”
前头陈夷等人已经恢复了一些,不过并没有马上提速,而是回头往他们这边偷偷张望。
沈箐拍拍燕长庭胳膊,示意他加快点。
——哎!不管将来怎么样,她都肯定会先将眼前这茬子事搞定再说,天下太平了,燕长庭的烦忧没有了,她才能放得下心来。
她希望他好好的。
这个初衷是从来未曾改变过的。
哪怕是沈正崧沈隽,可能都没来得及够她对燕长庭的感情深厚。
在他飞掠而起那一刻,她用力撸了一下燕长庭的发顶,微微笑了下,把胳膊枕在他的肩膀。
听得出来,她似乎重新开心起来了,燕长庭也很高兴,被撸乱的鬓发也不介意,他回头冲她笑了一下,将那点点不可名状的感觉暂且抛到一边,立马提升了速度。
燕长庭是真的强,内息绵长不绝,两世加持飙升到了顶点,纵越轻掠,踏草而行,不疾不徐极之从容,刚才的连续追击仿佛一点都没有对他造成影响。
沈箐不免有点奇怪:“阿庭你好厉害,咋炼的?”
她见过燕长庭的武力值上限,并不止一次,但内息深度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要知道内家功夫的积累就像蓄水池,要拓宽拓深,再高明的功法也得时间累积,燕长庭的内息绵长得让她有点惊讶了。
燕长庭脚下一滞,差点栽下去,他掩饰笑笑,赶紧说:“其实也有些空耗了,不过这功法能边催动边回缓。”
意思就是耗能充电两不误了!
沈箐羡慕极了,她祖父这套功法这么厉害啊,“他当年又不肯教我,还骗我说女孩子学了会长胡子的!”
啊啊啊啊,看她错过了什么好东西,沈箐捶胸顿足,“就不能改一改嘛,就不能改一改嘛。”
燕长庭但笑不语,他想起当年撒泼打滚但最后被吓跑了是小沈箐,那个精致漂亮的小女孩,他实话实说:“这个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这功法至刚至阳,强劲无匹,确实只适合男孩子炼,女孩子的话,大概不长胡子,但也肯定会造成一定性症上的影响的,比如嗓子变粗骨架变宽之类。
还是算了吧。
她现在就很好。
“这样啊,”沈箐怏怏,“算了吧,你跑快点吧。”
燕长庭好不容易糊弄过去,不敢再说话,赶紧全神贯注加速,往前头奔去了。
风声呼呼,草浪飞掠,风驰电掣的速度让沈箐的心情又飞扬了一把,她是乐天一派,索性抛开了心里那点点烦恼,跟着这沁凉的夜风飞扬起来了。
一路上都听见她的笑声,等回到青山军扎营点的时候,才刚刚亥时过半。
燕长庭顺手牵过来一匹马,把沈箐放上去,他刚执过缰绳往里走,陈婴阳就迎上来了,“小主子。”
“闵姑怎么样?”
陈婴阳比了个手势,“无碍,小主子放心。”
魏渠和沈隽都在那边,两人一雷厉风行一心思慎密再加上陈婴阳的见惯暗中手段,三人三剑合璧,可谓安排得十分妥帖,闵姑已经被迅速转移到帅帐侧严密保护起来了。
“好,魏渠呢?”
“伤有些重,胡大夫给看过了。”
但魏渠这个人傲执,这是他的差事,即便负伤他也不肯退下来。
燕长庭想了想,随他去了,反正距昂城已经不远了。
“做得好,把闵姑移进帅帐,明日四更起,加速奔赴昂城。”
出了灰衣人这茬子事,燕长庭不愿意再在路上久留了。
于是全军加快了速度。
当夜燕长庭把沈箐送到胡大夫那边揉了脚,之后休息半宿,次日天未亮即起,提升了速度往昂城而去。
两天后抵达昂城。
一路上在燕长庭的严防死守之下,风平浪静,可偏偏抵达昂城的次日,却出事了!
彼时燕长庭正陪沈箐小祭虞夫人,出门在外,也没怎么特地折腾,两人只命小厨房准备了几样小菜,在庭院里当天拜了几拜,把素酒撒在地上就算了。
燕长庭合十,认真祈祷,虞夫人保佑沈箐长命百岁,一生健康喜乐。
沈箐则托腮笑瞅着他:“这是祈什么呢?”
他摇头微笑不语,正要回答,却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好了——”
沓沓沓沓,沈箐燕长庭眉心一蹙,她霍站起身,两人侧头望过去!
来人已经冲进院门了,这人正是魏渠身边的贴身亲卫,他一脸急切涨红,声音都变了:“不好了!闵姑死了!!”
燕长庭沈箐大吃一惊:“怎么可能,怎么回事?!”
她怎么死的?!
亲兵急刹重喘一口气没接上来,一下子没回得上话,燕长庭沈箐直接往外冲了出去。
……
他们很快赶到闵姑所在院落。
闵姑是被毒杀的!
毒是放在汤药里的,胡大夫早上才诊过脉,闵姑已经清醒在即,他重新调整了方子,早上中午都没事,可晚膳后的汤药端进去喂下不久,躺在床上的闵姑突然挣扎起来,紧接着就七窍流血死了!
在场很多人,所有人都不可置信。
燕长庭脸上铁青一片,他盯了闵姑尸身一眼,慢慢转过身来。
在他的视线下,气氛死一样的沉寂,所有人心沉沉往下坠。
沈箐试过闵姑呼吸颈脉,确实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
在她即将清醒的前夕,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毒杀了。
沈箐心里也是惊骇得难以言喻,她慢慢起身,转身往身后望过去。
一张张面孔,一个个人,都异常熟悉,不管是魏渠陈婴阳沈隽等人,还是陈夷谢英华等等,不管是青山军的核心臣将,抑或小圈子里的贴身亲信近卫们,无一都不是心腹级别了。
可现在。
燕长庭冷冷道:“是我们身边的人。”
电光石火,他一下子想明白了,灰衣人先前的出现,很可能是调虎离山,将他引出,想籍此趁机杀死闵姑。
可燕长庭反应非常之快,立即给陈婴阳沈隽魏渠三人下了令,这三人联手之下,对方并没有找到可趁之机。
一直等到进入昂城,实在等不住了,最后终于出手。
但他这么一出手,却直接暴露了一个事实,他的触须,竟然深入到这个程度!
——要知道刺史府核心地带虽有精卫巡守,但经过燕长庭的反复调整和强调之后,是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个人落单的机会的。
这个可以直接排除了。
而这下毒者,能靠近到闵姑的药,能自由进出这个院落,非他们核心圈子的这一小撮人不可。
燕长庭一直避免正面提出的这个问题,就是战时非常时期,互相猜忌弊远大于利。
可今天这个发展真的出乎他的预料了!他惊怒交加,没想到,这个灰衣人的触须,竟然深植到这个程度。
是谁?!
究竟是谁?!
“申时之后,来过这院子的:魏渠、陈婴阳、沈隽,陈夷、谢英华、红缨,邓洪升、邓延……”
首先,胡大夫先排除,他要杀闵姑就没必要救,杀也不必用这手段。
魏渠上前一步,他脸色苍白,但神色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凌厉,他第一个说的就是自己,还有整个下午来过的人,陈婴阳和沈隽是燕长庭点名负责的,虽进了昂城,但两人也没撂开手,谢英华红缨则是奉沈箐的命过来看的,还有邓洪升也很关注基本每天都来,邓延第一次,小伙子急忙摇头摆手:“小主子,不是我,我没有!……”
加上各人的心腹亲兵,哪怕大部分基本都在一进院外停下等待,但也算进去,这来过的人并不算少。
闵姑的尸体还在床上躺着,整个屋里死寂一片。
魏渠请示紧急搜查加搜身,陈婴阳邓洪升沈隽等人纷纷附和,燕长庭沉沉片刻,默许了。
但并没有搜出什么。
大家的心沉沉下坠。
一直折腾到半夜,整个刺史府都翻了一遍,可明显对方是早有准备,并没有搜到有用的线索。
里面的气氛真的是憋死人了,沈箐有点受不了,她先让人搜了她,接着走到另一边,站了一会儿,她赶紧推门出去了。
坐在廊下栏板上,里头魏渠还在说话,她撸了一把脸,也顾不上听,狂戳系统。
“系统,系统,你有没有办法?!是谁,还有灰衣人,他在刺史府吗?!”
——由灰衣人不惜暴露至此也要最终动手,可以作出一个非常合理的推测!闵姑知道的线索非常重要,她甚至可能见过灰衣人的真容。
反正她若清醒,很可能就会让燕长庭沈箐立马猜出他的身份!
所以灰衣人不得不出手了。
这让沈箐油然而生一种不安。
没有原因的,反正就是第六感,让她心脏突突乱跳。
她感觉自己距离灰衣人已经非常近了,近到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她又理性猜测,灰衣人或许就藏匿在刺史府,是他亲自安排的毒杀事件。
所以她也顾不上节省能量,狂戳系统,问系统能不能检测到。
可惜的是,系统试了一会儿,它摇头:“不行,这两个人应当不是剧情人物。”
不是剧情人物,它也没办法了。
“不是剧情人物。”
沈箐喃喃,下毒者,和灰衣人,都不是?
“你都试过了吗?”
“嗯。”
可就在沈箐有些失望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燕长庭的声音,“阿箐,你干什么?”
他脸色也很难看,转到回廊上,却见拐角处,沈箐捏着脖子那枚铜钱在嘀咕什么。
他一愣,行过去,问。
沈箐吓了一跳,赶紧回头,“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想,那灰衣人会不会就藏在刺史府?”
燕长庭视线落在她脖子的那枚铜钱吊坠上,说来稀奇,沈箐一个公府千金,却喜欢戴一枚铜钱当吊坠。
他从前不觉有什么,因为从认识沈箐起她就带着的了。
但视线落在那枚半旧不新的铜钱上时,心头掠过一抹怪异。
不过现在有大事,那抹淡淡的怪异感一闪就先过去了,他点点头,“没错,我刚下令让人搜。”
他叮嘱沈箐,“今晚你别回去了,就待在我身边。”
哪怕灰衣人多次都没有动手做出任何实际性伤害,但燕长庭此刻戒备已经提升到了极点!他目光凌然,所有东西都及不上沈箐来得重要,今晚说什么,他都不肯让她离开他身边半步的。
沈箐点点头,她没有异议,“好。”
她赶紧把铜钱塞回衣襟里去了。
作者有话说:
别急别急,就这几章揭晓了,阿秀不剧透,咱们感情剧情一起来哈!(づ ̄3 ̄)づ
么啊~ 明天见啦!!(/≧▽≦)/
第62章
这一夜, 燕长庭做了很多事。
下令严搜刺史府,第一波没有结果之后, 他不再停留, 立即打马直出昂州大营。
在此之前,他一连串军令下去,并亲自手书了两封与凌英和旸王。
简明扼要,但非常清楚表达了不明细作深潜的事实, 令二人务必提高警惕并防范内外。
他先前那一连串军令也是针对此事的。
——今夜刺史府这么大的动作, 必然会被朝廷大军的眼线所获悉。
燕长庭确实是一个天生军事触觉敏锐到了极点的人物, 先前权衡利弊之下, 他一直对这事隐而不发, 但今夜事一发,他迅速调整了策略,要么不挑明, 一挑明当即将其提升至防范顶阶,半点都不再遮掩, 简洁明了,雷厉风行!
——他晓谕全军上下,务必将警戒级别提升至最高。
之后, 他连夜至昂州大营,对整个战线作出微调, 并颁下的临时的管制措施, 调整防御和传令机制,确保每一个名将领士官乃至兵卒都将弦绷到最紧,整支大军即如一张张满了的弓。
进可攻, 退可守, 由内而外, 由外而内,遇变不乱。
一直到天光破晓,堪堪布置完成。
燕长庭和沈箐这才打马而归。
他们已经接到消息了,刺史府搜查并没有收获。
这不是一拨人搜的,分别是以魏渠为首的原保卫闵姑兼出身魏氏的代表人物;陈婴阳为首的常年处以情报细作工作的专业人员;还有除陈夷的另一青云堂得力小伙林桥联合张云为首的青云堂的燕长庭最早期心腹亲信;以及以谢英华红缨老金为首的沈箐这边商号出身的她的亲信心腹;还有心思慎敏观察入微的沈隽和他带的人。
前后五拨人,互相监管各自展开地毯式的搜查,确保绝不可能出现遗漏和掩饰。
但结果一无收获。
显然,灰衣人对燕长庭的动作是有所准备的,该处理的都处理得干干净净,没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都搜过了,从里到外,”沈箐回到刺史府的时候,谢英华红缨老金三人正站在门口说话,三人见到了她,立即上前禀报详细过程,老金吧嗒吧嗒抽烟,眉心紧锁,谢英华摇摇头,“可惜并没有任何发现,那灰衣人也不在,应是已经遁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