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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发现,将木球打碎之后,那飞出来的粉末,不光是有白色的,还有红色的青色……
一股呛人的味道铺面而来,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巴,没有一处不是又麻又辣,他猛地打着喷嚏,眼泪鼻涕一下子全喷涌了出来,几乎让他没有办法认认真真的使出一个招数。
趁他病要他命!
段怡想着,半分没有留余地,那长枪猛地朝着白叙的喉咙刺去,白叙虽然睁不开眼睛,却是尚能听到风声,凭借高手的直觉,险险地避开了那长枪。
就在他窃喜的时候,只感觉心口一阵剧痛,他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下意识的伸手一摸,顿时明白了。
段怡趁着他瞎,长枪攻击是佯攻,可心口的匕首攻击,方才是真正的要命招数。
他先前有眼睛看的时候,只瞧见了段怡用枪,根本就想不到还有匕首这东西。
只不过此时,他便是想到也没有用了。
段怡手猛的一抽,血溅了出来,她抬脚一踹,从那白叙泼热油的地方,将他整个人踹翻了下去。
见那白叙死得不能再死了,段怡方才哼了一声。
“不晓得姑奶奶比起用嘴怼人,更擅长用手怼人么?平时骂你们,那是给你们做人的基本尊重,面对畜生,有什么好说的?那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就这么一坨烂肉,平白无故浪费了我的花椒!”段怡气愤的说道。
花椒这东西,就是他们蜀中人的命根子。
段怡说着,余光一瞟,朝着那些扔着木球的白袍男攻去。
城楼之上的燕军,瞧着白叙身亡,均是大骇,拿着兵器便朝着段怡同苏筠围拢了过来。
段怡给了苏筠一个眼神,两人迅速的背对着背,到了先前他们爬上来的那个登云梯跟前,守住了这个缺口。
第三三一章 变故横生
有了一个安全又稳定的通道,城楼之下的段家军一个个的顺着梯子,很快的便上了城楼。
他们一上来,只知道朝着那些扔木球的白袍男子砍去。
城楼之下的战场上,郑铎瞧见终于没有了新的木球扔过来,他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险些没有虚脱过去。
便是那到处帮主人捡东西的狗子,也没有他这么累啊!
若是再来几个,那披风里的木球都要兜不下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他那是一会儿从这头跑到那头,一会儿从那同跑到这头,简直累得灵魂都要出窍了,每一次新的木球落入披风中,同老球撞击,他都心惊肉跳的。
那木头那么脆,若是炸裂开来,他便是头一个被毒死的。
好在……
郑铎仰头看了看天,他想厚着脸皮喊一声爹爹,谢谢你。
段怡站在城楼上,放眼看去,目光所及,他们段家军抢先了一步,夺了那头魁上了城楼。
她嘿嘿一笑,提着长枪,便换了苏筠,同那余三刀战成了一团。
几乎是交手的一瞬间,段怡便觉察出了异样来。
这余三刀手底下的硬功夫,远超那白叙数倍。
虽然因为她使了诈,采用了心理战术,手中藏了麻椒粉同那木球一起扔出去,导致白叙短暂致盲,几乎没有怎么使出他的本事来。
但是高手过招,仅一招便能知晓对方有个几斤几两。
余三刀抿了抿嘴唇,亦是觉得虎口一震,心中大骇。
先前苏筠小小年纪战力非凡,已经让他十分的惊讶了,这会儿换了段怡,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段怡余光一瞟,见韦猛抡着大锤上了城楼,冲着他点了点头。
韦猛二话不说,直接接过那余三刀,大锤子狂抡过去。
段怡唤了一声苏筠,二人冲着那余三刀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一溜烟,竟是朝着城楼的东面飞奔而去。
余三刀有心阻拦,却是力有不逮。
若说苏筠同段怡,那是小孩同女人有了男子的力气令人震惊。那么眼前这个韦猛,他简直就不是人啊!
余三刀以刀法闻名,比起剑法,刀这种武器,杀戮心更重,更加的刚猛有力。
白叙若算有半个男子气概,那他余三刀便有三个男子汉叠起来那么多。
可仅仅只是一锤,他的虎口便鲜血直流起来。
“那段怡明明更加信任苏筠,有什么立功的机会,都领着苏筠去。就你这个傻大个儿,蠢得像头熊一样,被人拿着当枪使。你这般神力,在哪里都能得到重用。”
“何必待在山南东道,受那裙下之辱?”
段怡不在,余三刀觉得自己的嘴刀,又能派上用场了。
韦猛依旧面无表情,就在余三刀等不及了,想要再行劝说之时,就听到他慢腾腾地说道,“某有枪那么瘦么?”
他说着,摇了摇头,“某比较像攻城木,还有那寺庙里用来撞钟的那个,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余三刀如鲠在喉。
他定定的看着韦猛,他根本就不像是在说笑,亦没有任何的嘲讽之意,反倒是十分的认真的在想着问题,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孔夫子卡了文,在认真思量下一个子曰说什么。
“你倒是不如降了大燕,到时候你荣华富贵跑不了不说,我还可以拍着胸脯担保,给你娶上一房娇妻美妾!从此家国天下皆圆满,可好?”
韦猛手中大锤不减慢半分,依旧朝着余三刀猛锤过去,那余三刀险险闪开,韦猛的大锤砸在了一旁一个燕军小兵的脑壳上,鲜血溅了余三刀一脸。
韦猛慢悠悠的睁圆了眼睛:“拍着胸脯就可以担保么?那下回我去借钱,也拍胸脯。”
余三刀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
他觉得自己从今往后,要改名叫做余二刀,这嘴刀连败两回,不如不要的好!
他正想着,就瞧见那惊天大锤再次抡来,余三刀下意识的抬手一挡。
只听得一声脆响,他抬头一看,只见那惯用的大刀,竟是被韦猛锤变了形!
余三刀犹如梦中惊醒,他头皮一麻,拔腿朝着段怡同苏筠所在的方向追了过去。
见韦猛并没有追来,余三刀一边庆幸,一边又觉得古怪起来。
段怡同苏筠腾出手来,按理说应该下城楼去开城门才是,可他们不但没有开城门放段家军进城,反倒是跑到东面那苏王爷同崔子更所在的方向去。
他想着,心中一沉,莫不是燕王的计谋,已经叫他们识破了?
余三刀想着,摇了摇头,不可能!
他扭头朝着那段家的后方看去,只见那边火光越来约亮,密密麻麻的火把聚拢了过来。
他想着,勾了勾嘴角,就算他们识破了又如何?
如今这京都城中已经成了一座空城。
这一切,不过是燕主沈青安同陈鹤清,还有那李光明一起做的一场戏。
五军联盟的冲锋号一响起,那陈鹤清便在北面佯攻,只打雷不下雨,闹出了惊天大动静。实则是在北面打开方便之门,让沈青安带着京都禁军主力出城。
只留了他同白叙,还有崔子更那面的王钊为诱饵,吸引他们攻城。
而那出城的大军,则是绕道敌人后方,对他们形成包围之势。
这一下子,三打三不说,段怡,苏王爷,还有崔子更不光是面对强敌,还需要两线作战!他们的主帅都在前方,后方还不被直接打穿了去?
到时候……
余三刀想着,加快了脚步。
却见那东面的城楼之上,只有零星几点的打斗声。
燕家军将士的尸体,横了一地,各个登云梯上,密密麻麻的大军涌上了城楼。
余三刀先是一惊,随后却是嘲讽的笑了笑,上来又如何?京都近在咫尺,这些人却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所谓的率先进城之类的事,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他想着,暗暗得将自己藏在了城楼的阴影里,朝着段怡所在的位置看了过去。
只见那姑娘扭过头来,像是那黑暗中的猫儿,一瞬间便要老鼠无所遁形。
月光照得她的脖颈白嫩嫩的,纤细得好像随便一紧手,便要断掉了似的。
明明她已经瞧见大军之后的星火,却好似半分不惧似的,冲着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第三三二章 六军斗法
余三刀一个激灵,他一个转身朝着城内看去,只见城中亦是尚有燕军余兵包围过来。
按照原本的打算,燕军分成两拨,大部队由沈青安领着去突袭三军后方,而他同白叙则是守着城楼占据高地,算是前方扛敌。
左边是李光明的陇右军,右边是陈鹤清的新周军,这样下来,呈四方包围之势。
打段怡,崔子更还有那苏王爷一个措手不及,来个瓮中捉鳖。
虽然他同白叙落败,叫段怡拿下了城楼。
可只要城中尚有燕军余兵,那么依旧是四方包围之势,只不过将前方的战线往后退了退。更何况,城楼丢了,不是还能拿回来么?
他想着,身子往后一仰,就想要从内墙处跳下去,同城中的那些燕军余兵回合。
余三刀想着,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往下坠,就感觉一根长长的竹竿猛的戳了过来。
那手法叫一个快很准!
他还来不及看明白是怎么回事,那竹竿便穿过他的衣袍,从袍子下摆进去,从领口直接戳了出来。余三刀大骇,头猛地往后一仰,那削尖的竹竿,直接的戳中了他的下巴,顿时鲜血流了出来。
余三刀这会儿哪里还有半点舒坦,他顾不得疼痛,骂道,“段怡,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那陈鹤清同李光明如今已经同我们燕主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他说着,只觉得那长长的竹竿抖了抖,连带着他的人,像是一条抖动的面条的一般。
“你!”余三刀只觉得胃中翻浆倒海,他慌忙拿起大砍刀,想要将那竹竿砍断。
可手刚一动,段怡的长枪便戳了过来,他想着换左手拿飞刀,可左手一动,那长枪又像是生了眼睛似的戳了过来。
竹竿不停的晃动着,余三刀顿时不敢乱动了。
在平地上打,他都不是段怡的对手,更何况如今他被竹竿穿着。
他正想着,就瞧见段怡手一扬,洒了一把花椒粉过来,余三刀大骇,他只觉得自己的鼻子,像是有一万只虫子在爬一般,忍不住想要打喷嚏。
可他若是打喷嚏,那头必然朝朝前点,那带着血的削尖了的竹竿,还在他的喉咙处指着呢。
他想着,眼泪哗哗哗的流了下来,“你太恶毒了!”
段怡啧啧出声,“哪里跟你一样,又蠢又毒的。”
“你也不想想,守城的燕军,统共只有你同白叙两个人,全都集中在这里,对付我们段家军。那么其他门呢?苏王爷还崔子更,是吃素的长大的么?”
“当真是感谢你们看得起我,觉得他们无厉害之人防守,都比不过我厉害,有人放水,他们都不能率先爬上这京都的城楼来。”
“你也不想想,我段家军就那么穷,都没有骑兵冲过箭雨攻城?却是要靠弓箭手自己扛盾,渡步兵过来?”
余三刀一愣,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你什么意思?”
的的确确,段家军攻城的时候,前排全是弓箭手。骑马的只有永远冲锋在前的段怡,苏筠同韦猛!还有一个跟在他们屁股后头的叛徒郑铎。
旁的城门毫无威胁,所以在他遇险的时候,方才会唤白叙过来。
而白叙亦是轻而易举的跑过来,并且没有交代他去另外一边对付苏王爷同崔子更……
段怡啧啧出声,“当然是我们觉得,一头猪也是杀,三头猪也是杀,何必分几次,一起杀了不是挺好?就许你们合纵,不让我们连横?”
“打天下的人,旁人说什么都信,那岂不是傻子?”
段怡说着,冲着余三刀眨了眨眼睛,突然之间她的手猛的一动,那余三刀眼睛看不清,下意识的挥起手中大刀,猛的一砍,待刀触碰到那木球之时,听到了那木头裂开的清脆声音。
“慢走不送!”段怡说着手轻轻一送,那竹竿往前又走了一段距离,将他串在了中央,紧接着,连人带着竹竿朝下掉去。
白色的粉末喷洒了出来,段怡往后一退。
那余三刀的尸体带着白叙的毒药,一并落到了内城里的燕军身上。
城楼之下,瞬间空了一片。
他们可没有郑铎这样的老天爷的亲儿子!
段怡转过身去,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她走到外墙处,远瞭过去,虽然那后军聚集了不少燕军,可那又如何?不管是段家军,还是崔子更的玄应军,亦或者是苏家军,都没有半分凌乱。
他们本来及从没有相信过李光明同陈鹤清,从一开始想到就是三对三。
她同韦猛还有苏筠都是强攻型,而且嘴毒擅长拉仇恨,最适合攻城。
于是统领三军前军弓箭手以及攻城兵拿下城楼,却不进城,只吸引火力,拖住燕军。
苏王爷性子稳重,乃是打仗好手,在中军坐镇,分左右两路,左路军有祈郎中在,攻打左边的李光明,右路军有晏镜,攻打右边的陈鹤清。
而崔子更攻守兼备,则是领着骑兵在后军,等信号一起,他便领着后军直接绕道,包抄李光明同陈鹤清。
他们先三打二,将陈鹤清同李光明打散,然后段怡再命人开城门,三军一齐进京。
那三人联合的情况,他们也一早就设想过了。
崔子更不是平白无故给她在药瓶的塞子里写纸条儿。
她更不是无缘无故的让祈郎中,给晏先生送茼蒿。
茼蒿,同意结盟是也。
如今这种情况,只能说双方都是老狐狸,谁也不信谁,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合纵连横变来变去,到底还是三对三,老老实实的拼真刀真枪。
段怡想着,一把扶住了颤颤巍巍背着一披风木球爬上来的郑铎。
“我这肚子,顶着梯子,险些就爬不上来!”郑铎双脚落地,艰难的朝下看了去,心中戚戚然。
若是他从梯子上掉下去,好家伙,别说他是老天爷的亲儿子了,他就是老天爷。
这几百斤猪肉的体重,也得把木球统统压碎了。
那么些毒粉,到时候还不把段家军给整团灭了,搁他写话本子的时候,那只能写上一句:主角卒,全书完。
段怡瞧着他脸白如纸,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前你吃的亏,如今到了讨要回来的时候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三三三章 连自己都骂
段怡说着,神色一正。
“苏筠,韦猛,随我往西去助祈先生攻打李光明。赵准之同申慧,统领城楼之上所有弓箭手,对内不让一个燕军上城楼,对外继续弓箭对敌。”
“郑铎你有大气运要用在刀刃上,哪里不行了,你去哪里。”
“今夜,咱们不成功,便成仁。”
段怡的话音刚落,城楼之上,响起了齐刷刷的“诺”声!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同苏筠还有韦猛三人,齐刷刷的吹响了口哨。
城楼之下听到哨音的三匹骏马,快速的跟随着他们,穿过千军万马,朝着那西面奔去。
三军中人,瞧着此情此情,不由得都热血沸腾起来。
郑铎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哈哈一笑,从披风里掏出了一个木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
一想到让敌军像他刚刚那般,疲于奔命,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轻盈了起来。
现在就是来一段胡旋舞都不在话下,连敌军瞧了,都得称赞他一句:灵活的胖子!
郑铎想着,瞄准了城内燕军当中人最多的地方,一个木球扔了下去。
他打一球换一个地方,跟着段怡的脚步,直奔西面而去。
待到了西面,三人在那城楼之上猛的一一翻,齐刷刷的落了地,然后脚轻点地,一个翻身上了马背,夜风吹在脸上,韦猛只觉得自己畅快极了。
他从来没有哪一日不庆幸,自己遇到了段怡,遇到了苏筠。
虽然他没有生出一双翅膀了,可他觉得,自己不是要藏在棺材里看人眼色的棺材子,而像是在天上飞的鸟儿。
哪怕为了段怡战死沙场,他这一生,也十分满足,觉得值了。
此时段家军同西面的陇右军早已经兵刃交接,打了个热火朝天。
这些日子,程穹的阵法训练,明显有了成效。
段家军令行禁止,丝毫不乱,如今已经将那陇右军收入阵中。
她同苏筠韦猛不在,段家军就像是一面荆棘大盾,虽然攻防兼备,却像是没有开刃的刀一般,气势没有上来。
他们三人一冲到阵前,顿时军心大振。
紧接着,城楼之上弓箭手的支援,亦是准时到达,那大箭宛若雨下,朝着陇右军射去。
段怡长枪一提,有些痛心,“哎呀,直接开打,就错过了我最喜欢的阵前叫骂了啊!”
她一身嘴功,没有了发挥的余地!
段怡想着,眸光一动,瞧见有一处地,格外的拥挤。
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宛若暴风眼中心,“我段家军当真骁勇?看看,所有人都想去杀敌军主帅!整得他李光明像是金子打的一般。”
“主公,那是班仇!这厮瞧着就叫人生气!”
段怡一愣。
在排兵布阵之上,她同崔子更有一个无声的默契。
她拿的是山南西道,自然最想要的,便是李光明的山南西道同陇右道,拿下李光明,她的领土便能连成一大片。而同理,崔子更同苏王爷更适合打陈鹤清。
是以,在郑铎要给她说起燕军将领的时候,她果断的先问了陇右军。
这一战,乃是迟早之事。
李光明手底下有三员猛将,亲儿子剑法高手李泰,黑狐狸余墨,以及人人同他有仇的班仇。
先前她还只当郑铎夸赞,如今一瞧,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段怡想着,却是不理会那班仇,环顾了一下四周,直奔那李光明而去。
苏筠同韦猛,更是对视一眼,朝着那李泰同余墨奔去。
“不是说好了,咱们一并攻打京城么?世家贵族果然骨子里都写着无耻啊!”
段怡长枪一晃,从徐易手中接过了李光明的重剑,痛心疾首的说道。
徐易长舒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血淋淋的手臂,看了看被打缺了的大刀,提醒道,“他那兵器,十分了得,亦是力大无穷,主公小心。”
段怡摆了摆手,“无妨无妨,本人段怡,从小在山里头长大,特别擅长放牛,尤其是那种蛮牛,斗一个死一个。”
李光明眯了眯眼睛,“段将军不也是不守承诺之人么?又有何面目,辱骂老夫?这岂不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段怡微微抬头,瞧见那李光明使了十二分力气,将那大刀劈将了下来。
她脚蹬马鞍,轻轻一跃,像是一只灵活的鸟儿一般,一个跟头翻上了天,自上而下,长枪直直的朝着李光明的头顶戳来。
“这位老丈,你真是年老耳聋,我哪里在骂你,我是连自己一起骂,莫要把山里屠牛娃不当贵族。不过你耳虽然聋,心却是不盲。”
李光明不是吃素的,岂能叫段怡一招制敌?
他拍马避开,那大剑像是一块门板,毫不犹豫地朝着段怡的脸上拍去。
虽然避过了攻击,但李光明却是半句不敢接话,心中腾起了不好的预感。
段怡夸他?那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有安好心?
他想着,果不其然,听到段怡说道,“唉,果真连你这个老花眼都看出来了,我是官家,带着国运在;你是民,当跪下来,唤我一声大王。”
李光明脸微微一黑,“小姑娘家家的,牙尖嘴利。可战场上,却是靠着真刀真枪说话的。燕主强势,你不敢正面突围,便想要在我这里寻间隙。”
“我只能说,你这如意算盘打错了。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叫你轻而易举的化解这场危机。”
段怡挑了挑眉,又翻身落在了马背上,避开了李光明拍过来的大剑,她拍着马,好似害怕那大剑似的,换了一个方位,继续同李光明周旋了起来。
“什么办法?你要认我当祖奶奶了么?还是觉得你儿子姿色上佳,想要送我做洗脚婢?”
不是段怡喜欢羞辱人。
她敢拍着胸脯说,这厮说的办法,绝对是要她带着山南东道,嫁给他八个儿子中的一个,然后她的嫁妆,自然也就是姓李了。
李光明终于收起了那份云淡风轻,大剑再次朝着段怡劈来,可这一回,段怡的长枪并没有避开,而是轻轻一挡,兵刃交接,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李光明下意识的朝着段怡的长枪看去。
却是一愣,只见段有那杆长枪,完好无损,竟是连一个划痕,都没有出现。
第三三四章 飞奔的程穹
李光明微微一怔,随即快速的调整了过来。
他这把重剑,名曰断兵,乃是李家世代相传。所遇敌兵,十有九断,但像这般无痕的,也并非是没有出现过。
李光明自问,他还不至于自大到,认为这天底下便只有他这么一把神兵利器。
“都说你离开蜀中,没有带走一个大子儿,只得六十骑。没有想到,顾老将军果真仁义,竟是给予了你一杆好枪。”
李光明感叹出声。
段怡想要山南西道,他又何尝不想要山南东道,拿下了段怡,他便可以往南图谋剑南与黔中。
在来京都之前,他便已经详细打探过了。
段怡一个小姑娘,无根无基,当真能够从青牛山土匪,变成一方霸主?
瞧着这杆枪,他算是明白了。
这姑娘怕不是那顾从戎的傀儡,背后是有剑南的支持的。
段怡眼睛一瞟,见到那长枪完好无损,心中松了一口气。
“我也没有想到,你们李家脸啷个那么大,给一坨铁,取名叫断兵。莫不是取的,让你们陇右军统统断头之意,这倒是个好名字。”
李光明瞧段怡眼波流转,心头一动,正感叹着不愧是那京都第一美人段思贤之女……
就听到段怡一张小嘴儿叭叭的,瞬间觉得,这厮简直就是熊瞎子抛媚眼,拍着胸脯吼着,“来呀来呀!看老娘不拍死你!”
段怡瞧那李光明神色阴晴不定,像是分了神。
她微微扭头,朝着那程穹看去,程穹挥着大旗,冲着她指了一个方向。
段怡了然,身形一转,再次微微调整了方向,长枪一震,晃过了那大剑,像是一条灵活的游蛇一般,朝着那李光明的喉咙刺去。
李光明堪堪避过,只觉得自己身子扭得不甚舒适,便亦是跟着段怡微微地调整的方向。
就这样,李光明越打越是心惊。
如今已经对战不知道多少回合,二人皆是毫发无伤,他打不断段怡的长枪,段怡也没有办法刺穿他的喉咙,可一番打打下来,却是觉得,自己周身哪哪都不对劲起来。
尤其是那握着重剑的右手,像是时不时的就要扭一个筋一样,那大剑握在他的手中,竟是微微颤抖起来。
李光明陡然之间灵光一闪,他猛然惊醒,失语道,“你是故意的!”
他放眼看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是已经离先前对战的地方相去甚远,不光如此……李光明调整方向,想要同李泰还有那余墨汇合,却发现自己已经入了阵中,犹如进了九宫八卦阵一般。
那周遭贴着贴布的段家军,像是蜘蛛结的网一般。
段怡嘿嘿一笑,再一次长枪朝着李光明右手臂方向袭去,李光明下意识的抬剑去挡,可刚一抬手,险些大剑落地,右手的手筋一下子抽的疼了起来。
段怡不停的让他的手以不自然的姿势接招,一次两次无妨碍,可连着多次,手终于受不住了。
“看我多尊老爱幼!打架便打架,还附赠您一个手部放松……便是那老天爷瞧见,都要夸赞我仁义啊!”
段怡说着,气势陡然一凛,像是一只潜伏了许久,终于寻到了机会的猎豹,朝着那李光明猛扑过去。
不光是李光明这边发现了不对劲,那头的黑狐狸余墨,更是面沉如水。
“破阵的关键,是那个摇着大旗的人!”
余墨一脸阴沉的说道,心中不由得焦躁起来,他站在这里,已经瞧不见那李光明了,显然他已经深入了敌阵当中,被包围了。
他想要突袭破阵,可眼前的苏筠委实难缠,那一杆枪法延绵不绝,使人无暇他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