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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是板下脸斥责他胡说。
这曹二嘻嘻哈哈的应下,挤眉弄眼的,一副他懂,他都懂的表情。
屁,他懂个屁!
后来,曹二留意了自己和马氏住的地方,准备将自己的小侄女带来,说他们看了就知道,这真的是不错的货色。
小小年纪娇憨可爱,粉雕玉砌的。
但那一天,曹二并没有找来,他和马氏便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了。
然后,他们又收到了岚珍小姐的吩咐,从灵隐寺的密道出口,将绑了手脚又塞着一嘴臭布的老女人带了出来。
岚珍小姐好像十分的厌恶这老女人,甚至在她面前露了面,亲自开口让他将这老女人的腿打折……
岚珍小姐笑得好看又温柔,红唇吐出的字,让人心惊肉跳。
“将她卖了,挑那种看管最严的私娼寮,专门和下等人做生意的……喏,这些钱贴给娼寮的主人,让他将人给我看紧喽,要是有那种密室,就更不错了,哈哈哈。”
她笑到一半,陡然阴下了脸,说了一句他至今都不敢深思的话。
“连亲生儿子都能肖想,没有人伦纲常的老东西,既然这么耐不住寂寞,我便成全你。”
他不敢多问,低头将这老女人带走了。
他和马氏顺利的出了城门,不想居然又被这曹二缠上了,他为了摆脱这曹二,便让婆娘马氏带着那老女人上路。
过了大半个月后,马氏一脸惊慌的回来,同时带回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当家的,我不小心让她跑了。”
他当下脸就白了。
京城里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他哪里还不知道这老女人是谁。
她可是守寡供林翰林一路考出来的亲娘!
他家小姐的亲亲婆母!
他恨马氏不小心,两人急的团团转,却想不到任何解决的方法。
马氏:“不然咱们跑了吧,这几年我们也攒了不少的银两。”
平信十分心动,但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卖身契都在魏岚珍手中。
逃奴要是被抓到,那下场可是凄惨的很。
面上刻字,女奴充作妓子,男的流放苦寒之地,子子孙孙为贱籍不得翻身。
“……不。”他艰难的开口。
“那该怎么办啊。”马氏焦急,“要不要告诉小姐一声。”
“别说!要是不想死,就一个字都不能吭声。”平信制止了她,他想了片刻后,下定决心道。
“咱们死守在这翰林府,这翰林的老夫人要是托人来报信,或者自己露出脸面,咱们拼着命不要,也要将她再捆一次。”
从那以后,他和马氏便轮流守在翰林府周围,不想,这一举动落入了太师府二少太太王氏的线人眼中。
……
那一天,这曹二见到人群中的他,又来疯疯癫癫的缠来,他因为老夫人的丢失,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火。
两人当街就撕打了起来。
撕扯的两人被王氏派出的王阿大看了个正着。
曹二这疯子,他当街就嚷嚷着自己四年前拐过一个小姑娘……
然后两人便都被捆来了太师府。
……
问话时,曹二觉得他又没有干过这事,当即就理直气壮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平信还咬着牙不肯认。
王阿大便捉了平信的婆娘马氏,他将两人分别审讯,一番威逼恫吓后,还没有上大刑呢,夫妻两人便疑心对方将事情说了,当下便主动的招供了。
王阿大根据两人供词中的不同,又挖出了好一些的秘闻。
……
魏太师看下方的魏岚珍。
魏岚珍还是不认,“爹,真的不是我,我都不认识他们。”
魏太师看着这哭得梨花带泪,不见丝毫心虚的魏岚珍,心下叹了口气。
想不到他们魏府,居然养出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魏太师:“我听了平信的供词,便去了灵隐寺。”
听到灵隐寺,魏岚珍慢慢的停住了哭泣的动作。
她的手慢慢放了下来,眉眼低垂,一时看不出心中的所想。
魏太师继续:“不愧是灵隐寺,这百年的大庙就是不一样,它的厢房里居然还有密道!”
密道的入口在厢房衣柜的一个隔板下,位置隐蔽,绝对是建寺之时特意留下的,外人轻易不能知道。
他的目光落在魏岚珍身上。
“这厢房如此机密,就算你是太师府的千金,也很难知道这等秘闻。”
“你猜我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什么了?”
魏岚珍猛地抬起头看魏太师,一向柔和又温婉顺从的脸上有着凌厉的表情。
魏太师:不得不承认啊,他真的是看走了眼。
他若无其事的继续道。
“那灵隐寺的方丈渡尘,出家之前与你娘曾有过一段情。”
魏太师的目光落在魏岚珍面上。
“然后,我想起一件事情,老太太当初回族将你领来时,族里有几个嫂子嘀咕过,你和你爹长得不像,如今想来,你应该不是老太太的侄孙女儿。”
“不~”
魏太师这话才落地,魏岚珍当即怒吼了出来。
她上前几步将两边的桌椅推倒,上头的茶盏摔在地上,稀里哗啦的一阵脆响。
魏岚珍抓着头,表情狰狞,“我是我爹的孩子……”
她喃喃了几句,猛地抬头,盯着魏太师的眼睛,一边说话一边上前。
“你别胡说!我是我爹的孩子!”
魏太师看着她逼近,脸色不变的继续道。
“不是的,你是你娘和渡尘的奸生女。”
太师府的人上门,这次直接在厢房里翻出密道入口,渡尘见事情败露,想要吞佛珠以死谢罪,好保全了这灵隐寺的名声。
王阿大早就盯着他了,一见这和尚的动作,立马将他捆了。
灵隐寺众僧人见到太师府物证人证俱全,只得含恨看着太师府的人将渡尘方丈捆走了。
众僧人眼里含泪:他们百年的寺庙,就要毁在这渡尘方丈身上了……
魏太师:“将人押上来。”
渡尘一见魏岚珍,便面露不忍和沉重,唉。
他转头对上座的魏太师道了声佛法。
“阿弥陀佛。”
魏太师笑了一下,“大师,色戒杀戒都破了,就不要参佛了,佛祖坐下有你这样的弟子伺奉,真是倒了血霉了。”
渡尘羞躁的将手放下了。
“那都是贫僧出家前的事了,红尘早已经了结。”
他转头看了魏岚珍片刻,眼里有泪水,最后,只听他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开口劝道。
“施主,回头是岸。”
魏岚珍听到这一声的施主,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她笑得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疯癫。
她对上渡尘似慈悲为怀的模样,用力的吐了个口水。
“呸!假正经的秃驴。”
还红尘事了!
她会知道密道,就是因为她娘曾经带着她和这和尚在密道里私会。
他们以为她还小不记事,但她都记得。
小时候不懂,却仍然知道这是很羞耻不能和旁人说的事,长大后,自然是慢慢的都懂了。
魏岚珍:“哈哈哈,太可笑了。”
“这灵隐寺里有密道关我什么事,你问问这秃驴,他有和我说过这密道的事吗?”
渡尘不吭声。
“你们说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吗?呸!”
“好笑!”
她自顾自的往外走。
魏太师:“拦住她。”
魏岚珍将来人的手奋力的丢开,她转头盯着魏太师,一字一顿的道。
“就算你是当朝的太师大人,也没有捉拿别人家女眷的道理。”
“我是林翰林的夫人,不是你太师府的阿猫阿狗,说拿下就拿下。”
“你说我拐卖了你的女儿,好,那就去报官吧,让官府的衙役上门来将我捉去下大牢吧。”
她转身往旁边的嬷嬷脸上摔了个耳光,力道不大,侮辱性极强。
“滚开,老东西。”
王氏:……
她都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公爹了。
这哪里是在打嬷嬷的脸啊,这分明是在打魏太师的脸,顺便骂他一句老东西。
魏太师怒了:“来人,将她捆了,我亲自和林翰林说。”
他还真不信了,含辛茹苦供自己的老娘,还能没有这毒妇重要?
林翰林要是当真这么昏头,他这官也甭当了。
……
这时,屋外闹哄哄的一阵动静,一个丫鬟跑来禀告。
“老爷,姑爷来接岚珍小姐了。”
魏岚珍听到这话,扬起眉毛看上座的魏太师。
眉眼里满满的得意和嘲讽。
她可是嫁出去的人了,生是林家人,死是林家鬼,半点轮不到魏家做主。
……
林子文大步的走了进来,他看看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魏岚珍脸上。
魏岚珍艰难的扯起嘴角,对他笑了笑,随即有泪花簌簌的流出。
“相公……”
林子文转过头对魏太师拱手致意。
“恩师。”
魏太师指着下首的人证,对林子文开口道。
“你来了也好。”
“真是家门不幸,我们魏家没有将她教好,这丫头蛇蝎心肠,四年前,她将小女琳琳给卖了,贵府的老夫人也是她让人拐去卖掉的。”
“你仔细的再问问马氏吧,老夫人机敏,半路上逃跑了,你多派些人过去找找,要钱要人,咱们魏府也都能帮忙,先将老夫人找回来吧。”
魏岚珍:“相公,不是我……”
林子文状若吃惊,随即护在了魏岚珍身前,斩钉截铁道。
“不可能,绝不是岚儿做的,我相信岚儿。”
“恩师,这其中必有误会!”
……
第127章
听到这铿锵有力的话,再多看了两眼林子文那保护者自居的身姿仪态。
众人:……无语。
呃呃他们一时有些没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明明是人证确凿的审犯人场景,愣是给这翰林夫妇唱出了狠心父母棒打苦命鸳鸯的荒诞!
王氏偷觑了一眼狠心的公爹,连忙收回了视线。
啊呸呸,什么狠心公爹,她都被这两人带歪了。
王氏将视线重新看向人群中央的林翰林,她不忌讳男女有别,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他好几眼。
这瞧着挺人模狗样的啊,咋就没听懂人话呢。
她想起曾经见过几次的亲家母,到底是不忍心她在外头流浪受罪,真凶还被她的儿子似若珍宝……
啧啧,想想都替亲家婆抱不平。
“林翰林,你别瞧岚珍哭得伤心就心软,我和你说啊,你娘她……”
“我知道!”林子文打断了王氏的话,他看了一眼王氏,对她笑了一下继续道。
“多谢二嫂对家母的关心,子文自幼命苦,父亲英年早逝,母亲守寡养大了我,要说最担心最敬爱我母亲的人,除了我,绝对没有其他人。”
他顿了顿,继续道。
“但我不能因为担心母亲,便对旁人的话偏听偏信,更甚至去怀疑陪伴我,即将为我生儿育女的结发妻子。”
生儿育女?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魏岚珍还平坦的小腹。
是了是了,这岚珍小姐和林翰林成亲也快小半年了,要是夫妻恩爱,双方身体又好,有的更早就有喜讯传出来了。
他们这还是迟了一些。
………
王氏被他打断话有些不痛快。
她斜睨了他一眼,心头想道。
就是说得再好听也没用啊,还不是在老娘和媳妇之间选择了媳妇。
呸,生儿子有啥用哟!还不如生块叉烧包来得实在,起码能吃。
林子文注意到了王氏的表情,他一副你误会我了的无奈模样,叹了叹气继续道。
“并且岚珍真的不错,她过门这几个月里恭顺孝悌,春日里,我的母亲偶感风寒,缠绵病榻数日……都是岚珍伺奉在家母屋内,衣不解带,喂汤奉药,擦身穿衣,无不经他人之手。”
林子文说到动情处,眼里满满的情意和感激,他对上魏岚珍的视线,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开口道。
“岚儿别怕,我信你。”
魏岚珍:“相公……”
她和林子文饱含情感的眼眸一碰,随即是羞愧的低垂下眉眼。
“我哪里有这么好,这都是做人媳妇应该的……”
她的手被林子文握在手中,众人环绕中,两人就像是有着深刻感情的眷侣……然而,只有他们两人自己心里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刚才林子文说的话,半真半假。
翁氏那老太婆自从他们成亲后便病了,还病的厉害。
绿蕊说的对,那老太婆看她的眼神,哪里是看家里小辈,看儿媳的眼神。
她分明是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自己明明是林家明媒正娶的夫人,在翁氏嘲讽的眼中,却好似那勾人的姨娘,恬不知羞耻。
她魏岚珍生平最恨这样的眼神了。
翁氏病了又怎么样?
自己恨不得她在病榻上病死过去,怎么还会给她端汤送药?
送毒药还差不多!
……
魏岚珍看了林子文一眼。
就是不知道,林子文走这也一遭,到底是为了她腹中的骨肉,还是为了自己的那句话。
她似有些晃神的将手搭在自己腹中。
但愿是前者吧。
……
跟着林子文一道来的还有绿蕊,此刻,她正在大堂外焦急的探头张望。
“小姐……”
绿蕊忧虑的看了一眼和众人对峙的魏岚珍,最后又将视线落在林翰林身上。
她绞着手,上下牙咬着自己下嘴唇的嫩肉。
她好想冲进去告诉小姐一句话:姑爷他不是好人,小姐千万小心!
但此时太师大人和二少奶奶都在场,她半点不敢放肆,尤其是二少奶奶……她凶着呢。
……
绿蕊看着小姐和姑爷手指交握,想起了先前那一幕。
方才,太师府的人来势汹汹,小姐虽然头铁不肯承认,但她其实心里也是有了预感。
她拉着自己的手交代自己去找姑爷。
“绿蕊,好绿蕊,我只有你能依靠了,要是情况不大好,你让姑爷去太师府接我回来吧。”
“就算真有什么蛛丝马迹,看在姑爷是翰林老爷的身份上,姑爷开口,他们也得放我归家。”
绿蕊有些无措,“……小姐。”
上次小姐姑爷两人发生了争执,小姐以撞头自证清白,后面姑爷好似也放下了怀疑,两人又亲亲密密的过起了小日子。
但这并不代表着这事真的掀盖过去了。
太师府的人走了又来,明显的来意不善。
绿蕊也在忐忑,是不是真的是那事败露了,到底有没有证据把柄,还是只是怀疑?
到时,要是有了证据,两方事情一说通,姑爷生吃了小姐的心都有,哪里还能够上门护她。
魏岚珍看出了绿蕊的顾虑,她抚了抚肚子,对绿蕊道。
“你和姑爷说,我腹中有了他的骨血。”
绿蕊:“小姐……”
魏岚珍咬唇,“他要是还是不肯为我走这一遭,你就和他说,我知道他和翁氏之间见不得人的秘密。”
她说到这,吃吃的笑了起来,纤纤玉指轻轻的顺了顺垂在胸前的秀发。
“要是我不好了,我便让所有人都不好。”
……
小姐去了很久了,绿蕊越想越害怕,便敲了书房的门来找姑爷。
听完绿蕊的话,林子文有片刻的欢欣,然后他又继续看手中的书,不在意道。
“怀孕了哪里就这么娇气了,当初岚……”他顿了顿,笑笑又继续道。
“当初我娘怀我的时候,还得照顾一家老小的吃饭洗衣,除了不用下地,那是什么活都干。”
他摆摆手,示意绿蕊退下。
绿蕊急的不行。
“姑爷,你就去接下小姐吧,她今儿人不舒服。”
林子文还看着手中的文书,他不在意的开口。
“没事,恩师一向看重岚儿,他一定能够妥当的安置好岚儿的,你刚刚也说了,魏府是抬了软轿来请人的,这不是照顾的挺好的嘛!”
绿蕊在心里尖叫。
不一样不一样,对小姐好那是之前的事了!
她带着哭腔祈求:“姑爷,你去接下小姐吧,小姐头痛的厉害,她真的不舒服。”
林子文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了,他将视线从手中的书卷上挪开,落在了绿蕊的身上。
“把话说清楚,不然我是不会去的。”
绿蕊否认:“小姐是双身子,她累不得的,就是看在小少爷的份上,姑爷去接下小姐吧。”
林子文不为所动。
孩子?他现在只要想,那是大把大把的女人能为他生了。
看到这一幕,绿蕊还有什么不明白?她的心就像掉到了冰窟窿里,冰冷冰冷的。
她替自家小姐不值得,就为了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
绿蕊咬了牙,将小姐交代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要说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小姐知道您和老夫人的秘密!您要是不去,她头疾发作,疼痛之下,就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了?”
林子文瞬间沉了脸,目光阴阴的看了过来。
“威胁我?我和我娘能有什么秘密?”
绿蕊被这目光吓得呼吸一窒。
还有什么秘密,□□的秘密啊。
“不,不,我不知道,小姐没说。”
林子文看了绿蕊好一会儿,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太师府小姐找回来了,你家小姐心虚了?”
绿蕊打了个冷颤,“没,没有。”
事到如今,林子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好一个魏氏!他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魏岚珍活剥生啖了。
“好,我就走这一趟,就当做是为了岚儿腹中的小公子了,嗐,小公子啊。”
听完这句话,绿蕊的欢喜还没有爬上脸,就听到他桀桀的笑了起来……
青天白日下,愣是听的她心底发寒。
……
太师府,大堂。
魏岚珍回过头,绿蕊忧虑的眼神一下就撞上了她的目光。
看来,最后还是威胁的话震慑住了这林郎啊,也是,要是自己将他和他母亲有私情的事嚷嚷了出来,整个京师都该炸了吧。
到时,他林子文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岚儿?岚娘?
她是岚儿,死老太婆是岚娘,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魏岚珍看向林子文的目光更是柔情似水,突然,她抱住肚子叫疼。
“相公,我好痛啊。”
林子文一下就急了,“恩师,事情等明日再说,岚儿的身子要紧。”
魏太师拦住了林氏夫妇,他瞥了一眼抱着肚子喊疼的魏岚珍,最后将目光落在林子文身上。
他这是两个人都看走了眼啊。
“你顾念夫妻情分,情愿当个畜生也不愿计较生母被卖的这件事,我是管不了了。”
“我和你不一样,我没这么大度,今天我一定要为我家琳琳讨回这个公道!”
他嫌恶的看了一眼魏岚珍,“收收你这副作态,恶心死了。”
魏岚珍面皮一跳。
但她这下是真的肚子疼的要命,里头似有千虫万蛆在啃噬着她的内里,密密麻麻的,又疼又痒。
魏太师吩咐下人将魏岚珍拿下。
“拿着我的府牌去衙门报官。”
林翰林:“恩师,不可!”
魏太师没有理他,继续道:
“这是魏府嫁女的嫁妆清单,你让府衙的人清点出来,害了我魏家的人,还想拿着我魏家的家财,没有这样便宜的事。”
林翰林的脸皮都紧了紧。
魏太师:“有人证居然都不认,不愧是夫妻……不过,我那还有物证,她说不认识这平信和马氏,就真的不认识了?”
“你交代衙门的人好好的搜搜,她手中应该还有平信和马氏的身契。”
林翰林也无可奈何了。
这太师仗着人多势众,宁愿撕破了脸闹上公堂,也要将魏岚珍扣住。
就在太师吩咐众人时,灵隐寺的方丈渡尘在林子文进来时,就有些疑惑的多看了两眼。
奇怪,好像有一丝鬼气,又好像没有。
他凝神多看了两眼,却没有发觉不对。
……
外头跑来一位报信的小厮。
“大人,秋白道长求见。”
魏太师惊了一下,“他怎么来了。”
“怎么,我就不能来嘛,好歹我也是你们魏家找回千金的小功臣啊。”
秋白道人手持拂尘,笑眯眯的走来。
“太师家里好生热闹啊,你瞧贫道带了谁来?”
魏太师一看,连忙迎了上来,对秋白身后的同样道士打扮的人口乎圣上。
老皇帝扬了扬拂尘,乐乐呵呵的开口。
“免了免了,今日我只是秋白道人的师弟,霜青道人。”
秋白道人捻了捻自己的长须,点头笑道。
“是极是极,贫道已经燃香禀告了家师,家师十分欣喜师弟的入门,能得陛下青眼,入我净明道一脉,实属我等荣幸。”
老皇帝*霜青道人肃容:“无量天尊。”
“是我的福分才是。”
魏太师:……
“陛下您请上座。”
魏太师落在老皇帝身后,狠狠瞪了秋白道人一眼。
“马屁精!”
秋白道人不以为意,“好说好说。”
今日他穿着一件佛头青的道袍,鹤发童颜,手持一柄青翠色的拂尘,行走间身子缥缈,任谁看了都得赞一声仙人风姿。
魏太师:……人模狗样,难怪将老皇帝迷得团团转。
林翰林连忙过来觐见。
老皇帝摆手,“无需多礼,今日没有皇帝,只有霜青道人,你唤一声道长即可。”
林翰林立马改口:“道长!”
魏太师:看错眼了看错眼了。
他真的看错眼了。
老皇帝被这闹哄哄的大堂惊了一下。
“魏爱卿,你今日是在审犯人啊,啧啧,这阵仗。”
魏太师看了一眼林翰林,冲老皇帝作了个大揖。
“道长明鉴,臣就是在审犯人。”
老皇帝惊诧了:“哦?”
魏太师便长话短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最后,他指着一副腹痛模样的魏岚珍道。
“林翰林他憋的下这口气,我不行,我魏凡海可不是蛤蟆,净做这忍气吞声的事。”
老皇帝看看吞气的林翰林,又看看瞪眼的魏太师,哈哈笑了起来。
哪里有这么俊俏的蛤蟆啊,蛤蟆精还可以!
笑完他将目光看向魏岚珍,对林翰林道。
“我知道你同这魏氏夫妻情深,一时一叶障目了而已,人就先留在太师这里吧,你放心,这魏氏要真是清白的,我让魏爱卿亲自给你道歉。”
魏太师:“多谢道长体恤。”
林翰林悄悄的握紧了衣袖中的手,恭敬的对老皇帝鞠了个躬。
“谨遵道长教诲。”
他转头又对魏太师作了个揖。
“恩师,学生也是一时情急,要是有什么冲突的地方,还请您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魏太师鼻孔里出了气,他测过身避过了。
“行了,我这偏听偏信的人,可受不住你这状元郎的大礼。”
他是将林翰林的话记挂在心里了。
老皇帝又是一阵哈哈哈大笑。
他拍了拍林翰林,对他道,“你这恩师性子犟,你啊,就多让让他。”
林子文笑着应下了,“臣都懂。”
那厢,老皇帝已经和魏太师走在了一起,林子文看着他们二人背影,目光沉沉。
说到底,还是自己位卑言轻罢了。
王氏早就招呼来伶俐的下人在清扫房间,不过是片刻时间,那些翻倒的桌椅已经归位,地上的碎瓷片也已经清扫干净。
除了未干透的茶渍,这堂屋里瞧不出一丝半点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