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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趴好,那样娘好抱些。”
“好吧。”宋延年放软了身子,将头重新搁在他娘的肩头。
“娘,爹去哪里了?为什么刚才你刚看到村长时,还以为是爹出事了。”
经历过子文这事,他很担心啊,这世界观都不一样了。
“爹是不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宋延年忧心忡忡。
“你还意思问我。”江氏没好气,“你看你村长爷爷这样气势汹汹的领来这么多人,各个膀大腰圆还拎了个锄头,一幅要找人干仗的架势,我能不怕嘛!”顿了顿,又继续。
“再说了,那下子你和我都在,我除了担心你爹,还能担心谁去。”
“那我爹去哪里了?”宋延年将手环绕过江氏的脖子,亲近的贴了贴,“我想我们家四丰了。”
江氏心里软的像是化成了水,嘴里小声的训了声,“叫啥四丰,没大没小。”
见他不依不饶的还想问个答案,又烦的不行。
“好好好,娘和你说,你爹他上山打猎去了。”
“他前两天在山上做了个陷阱,一早就去出门去查看了。天气这么热,要是有什么动物掉进陷阱里却没有拿回来,那肉可不得臭喽。”
“哦~”宋延年乖乖的应了声,“就这呀,那还神神秘秘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啥,让你吵着一起去啊。”江氏没好气。
“那爹回来后,你得和爹说,咱们以后不要去山里打猎了。”
“为啥不去?”江氏诧异。“你爹力气大,就是吃这碗饭的,他不去打猎,我们娘两吃啥,喝西北风去?”
宋延年着急,“你看咱村子里都有水鬼了,那山里不是更恐怖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掰着手指头数着,“山里肯定有老虎妖,狐狸精,山鬼。。。说不定还有剖腹掏心的恶鬼”
宋延年越说越绝望,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这世界让人怎么活。
江氏好笑不已,“好了好了,不要哭。”拍了拍他的背,“你这孩子哪里听来的戏文,还知道怪多的。”
你不懂,宋延年自闭,张婆也没有解决子文的事呢。
江氏看了眼忧心忡忡的儿子一眼,小儿也有秘密和心事啊,她稀奇的抚了抚孩子那软软的发顶。
“小孩子操心太多会长不高哦。”
宋延年瞟了她一眼,心中暗嗤,都是骗小孩儿的话,我是那么容易被哄的嘛。
江氏见宋延年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耐下心开解他。
“我们不能因为一点可能发生的危险就不去生活了是吧。”
“你看,上个月咱们村里,不就有个人因为上茅房,一个不小心掉进坑里淹死了嘛。那如果按你说的,因为一点可能发生的危险,我们就不要去做那件事,我们也不要吃喝拉撒了,因为吃饭会噎死,拉屎也可能会掉茅坑淹死。”
宋延年瞪眼。
“这能一样嘛,掉茅坑的是村里的二傻,他脑袋瓜不清楚才会掉茅坑的。”
“他是唯一的,是例外。”宋延年强调。
“哪不一样了。好了好了,张婆也说了,这就是个意外。”
“见鬼也要阴年阴月阴辰的,”江氏不以为然,“这一年到头的能有几个这样的时辰,娘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事。”
“哎呀,这门怎么开这么大,别不是遭贼了吧。”
见到自己家敞开的大门,江氏着急,连忙放下宋延年,三步并两步的进屋检查了一番。
“还好还好,”江氏走了出来,“家里没有丢东西。”她瞪了宋延年一眼,“是不是你贪玩忘记锁门了。”
宋延年心虚的往旁边躲了躲。
“好了好了,娘去摘些青菜,你就在家门口玩一会儿吧,哪儿都不许乱跑。”
江氏左右寻找了一番她装菜的篮子,却没有找到。
突然想起,懊恼,“哎,我的篮子。”
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干点儿啥不好,拿自个儿的篮子撒气。
好了这下也甭找了,方才那条路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肯定被捡走了。
江氏转身进了柴房,拿出了几条竹篾,准备辛苦自己再编一个新的。
宋延年蹲在门前,打了点水将手洗干净,又进厨房,搬了张矮凳,垫着脚从碗橱里拿出了两个竹杯子。
从藤壶里倒了些热水,这才捧到江氏面前。
“娘喝水。”
“哎。”江氏接过,确实是渴极了。
三两口的就喝了个光,将水杯往旁边的木桩上一放,一双手继续飞快的编织着,几根竹篾子在她手中不断变短,篮子慢慢成形。
“奶~。”扒拉着几根小棍子玩耍的宋延年,突然看向大门,雀跃的从小墩子里跳起来。
脚下像是装了轮子,几个蹦跳就到老人身边。
来的是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穿着洗的有些泛白的青灰色褂子,许是刚从菜地里回来,脚下的裤腿都还卷着几圈。
此时正笑眯眯的摸了摸宋延年的发顶,又从上衣口袋里一阵摸索,拿出一包纸包的零食,递给了他。
“是小延年啊,拿去和小伙伴一起吃吧。”
宋延年好奇的打开一看,是松子糖。
欢喜!“谢谢奶奶,我想吃这很久了,娘都不给我买。”小小的告了个状。
“爱吃就好,爱吃就好。”宋奶奶老江氏笑得满脸是褶子,拍了拍他的后背,“娘不买咱也不怕,奶还给你买。”
宋延年雀跃的欢呼一声。
“玩去吧,晚上跟奶奶回家,今晚去奶奶家吃饭。”
笑眯眯的目送宋延年跑出家门,“瞧咱家小乖,跑得多快多好啊。”
“娘!”江氏无奈。
“不要吃太多,小心坏牙了。”江氏追到门口,不放心的大声喊了声。
“我知道。”风中传来宋延年的应答。
江氏这才转身看向老江氏,“娘,你这是刚下地吧,我给你打点儿水洗洗脚。”说完,就去堂屋里搬了张木凳,示意她先坐下。
摇了摇藤壶里的热水,并不是太多了,她赶紧又去灶间起火,准备烧一锅热水。
老江氏一边揉搓着脚,看江氏好像准备烧饭,就和江氏说道,“不要再忙活了,延年回来后,你娘俩都跟着我走,今晚住我那儿吧。”
拍了拍长凳旁边的位置,“坐着吧,咱娘俩说说话。”
“哎。”江氏应声,往旁坐了坐。
第11章 (捉虫)
“珍娘,今天林家发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这不,才听完就急急忙忙从地里过来了。”
“这么快大家都知道了啊。”江氏到底没有坐住,又寻了条干净的帕子,重新打上一盆水,将帕子浸进水中,拧干了水递上。
“娘,擦擦脸吧。”
“这般诡异的事,谁看见不多谈两句。”老江氏点头应道。
接过江氏递来的帕子,随手在脸上擦了几下,目光不停的在屋里四处搜寻。
“四丰呢,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见他。”搜寻了一番,没见到人,老江氏有些生气。
“这像啥样!我可是听人说了,他昨天才回来的,怎么今天就又跑没影儿了?”
“娘。”江氏有些难言,扭捏了下还是说道,“四丰哥一早就进源山了。”
“胡闹!”老太太脸都变了,“不是才出山吗?而且这源山马上就又要起雾了,他这时候再进山是不想活了吗?”
江氏叹气。
“娘,我们也是没法子,眼瞅着这延年是一天天大了,家里花销的地方也渐渐变多,四丰哥也是想着多赚点钱,这才又进了源山。”
窥了一眼老太太,只见她还是一副怒气未消的模样,继续说着。
“你先不要急,他答应我不会往深山里走,会快进快回的。”
“这都进山了,话还怎么说的准。”老江氏并没有被宽慰到,听到这,还是眉眼紧皱,忧心忡忡。
“你们这就一个孩子的,担心什么。延年是会吃金山还是银山,往年的体己和今年的出息还不够花销?”
老江氏疑惑。
她的四儿宋四丰,可以算是她几个儿子中过得最不错的一个了。
虽然家里只有他一个青壮,但他们家人丁简单,只有一个婆娘一个娃要养,人少事少,比其他人可好太多了。
再加上平日里,她和家里的老头子身子还算硬朗,自己会养家禽,种点菜,并不需要子女太多的孝敬,村里像他们这样省心的老子爹老子娘可不多。
她这个四儿,打小就淘得要命,上山入水全然不怕,那一身的好身手这样练出来的。
有那样的好身手,平日里在源山外围打些寻常的猎物,都是收获颇丰,再坐船到集市里倒手卖出,就是一笔收入。
这赚的多,花的地儿少,哪至于这个时候冒险进源山。
“娘,四丰哥和我打算送延年去读书。”江氏吞吞吐吐,她也知道,普通的农家想要送一个孩子去进学,是多么的心比天高。
果然,一听到读书,老江氏脸都变了,人也从凳子上噔的一声站了起来。
她张了张嘴,刚要出口反对,却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又收回了话,脸上神情变幻莫测。
只见她在小矮凳上坐了半晌,方才叹息,“读书是好事,回头要是钱不凑手,和娘说,娘那里还有一些体己。”
“娘!”原以为要听到一阵反对的江氏诧异的抬头,只见老太太脸上一片认真,显然是真心的。
待听到老江氏还要拿出自己的棺材本来支持他们,这下更是感动不已。
眼里不可抑制的浮上一层水雾,她慌乱的拿袖子擦了两下,胡乱的开口。
“我没事,就是太高兴了,我还以为你会反对呢。”
老江氏叹息一声,拉过江氏的手,让她在一旁坐下,“读书是好事。娘知道,你和四丰这些年不容易,延年这孩子来得不容易,你们夫妻两个想让他以后好过点,这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说到这,老江氏又正了正脸色,“但你千万要答应娘一件事。”
“娘你说。”见老太太如此严肃的模样,江氏连忙坐直了身子,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老江氏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太紧张。
“延年这个孩子看过去是聪明的。但孩子又有哪个不聪明。”老江氏哂笑。
在父母的心中,自己的孩子哪个不是个顶个的天下第一聪明。
“至于会不会读书,也要等孩子进学一段时间才能见真章。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哈。”
“娘我知道,你说。”江氏插嘴,示意不打紧。
“如果这孩子读了几年书,实在不是念书的好苗子,你和四丰要懂得放弃。”
“你听娘说。”老江氏按住江氏想要开口的话头。
“娘活了这么久,也是见过一些普通家庭举家供个儿郎读书,到最后也没个结果,反而让家里过得每况愈下,好好一个家最后四崩五裂的。”
想起过往的一些事情,老江氏满是纹路的脸上,浮上了怅然。
她年轻的时候,家里娃娃多,为了讨生活,曾经在镇上大户人家里做过干粗活的仆妇,不说见过多少大世面,一些见识还是有的。
那些全家人缩衣节食,供个读书郎,为了儿郎进学赶考,家里是咬牙将银子一包包砸进去,可最后又有几个人功成名就的。
改换门庭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供到最后,多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白眼狼一个。有的甚至还要卖亲妹妹,亲侄女,就为了再换上一包银子,好再进京赶考。
老江氏缓了缓神,收回视线看向江氏,“虽然你是我的亲侄女,延年是我亲孙子,但我也丑话先说在前头。”说到这,老江氏顿了顿,方才继续。
“供延年读书,是你夫妻二人做下的决定,理应由你们二人自己承担,断没有拖累四丰其他兄弟的可能。”
言下之意,简单来讲,就是他们夫妻俩别想着让宋四丰的其他兄弟一起出力出钱。
“那是自然。”江氏一口应下,“我明白,我们分家了,我和四丰断不会让爹娘为难。”
分了家,再亲的人他们也只是亲戚,江氏从来都明白这个道理。
老江氏见江氏没有计较,心中宽慰,“你是个识大体的孩子,到时延年进学了,该学的农活也还是要学起来,我们农家子断没有四体不勤的孩子,这样,就算是他到时读书不精,也不至于吃不上饭。”
江氏自然是满口应下,“娘放心,延年是个好孩子。”
老江氏哂笑,在父母眼里,自家孩子就没有坏的。
不过,她也没有这么不识眼色的再说这个。
“好啦,不说这些扫你兴的话。一会儿去娘那边吃饭,娘把银子给你,也算是我这做奶奶的心意,就是千万不要让你几个妯娌知道了,省得她们来闹我。”
“不用了,我们钱够。”江氏推辞,哪能真要了老太太的体己,那可是她的棺材本。
“和我你还客气什么,你打小养在我身边,就跟我的亲闺女一样,延年既是我的亲孙子,又是我的亲外孙,我这做奶奶又做姥姥的,偏疼他一分也是使得的。”
江氏给说得险些落泪。
她一向敬爱老太太。
她从小没了娘,后娘进门三年就给她爹添了一双弟妹。她在那个家里是又当奴才又当出气筒的,就是这样还没一顿好饭。
是老太太,她的亲姑姑回家看她,见她大冬天里衣着单薄,脸色苍白的在拎一桶她半人高的水。
再一掀开衣袖,暗里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
年轻性烈的老太太当即就和哥嫂俩个吵了个翻天。
过后更是抱着她哭,哭她命苦,最后更是一咬牙索性将她来了老宋家。
她在这老宋家一待就是一辈子。
嫁给宋四丰以后的十来年里,她一直没有动静,村里不是没人嚼舌根子,都说是她不会生。她自己也怀疑,是不是幼年时做活太多,受凉影响了身体,曾经一度灰心不已。
村里人人都撺掇宋四丰休了她重新再娶一门,再不济纳一门小的也好。
这些话都让老太太和宋四丰撅了回去。
想起以前的事,江氏眼里泛泪,背身仰头让眼泪收回去。
“娘真的不用。”江氏笑着推辞,“我和四丰哥还有积蓄,之前我问了林家侄媳,我们那些积蓄还是够给延年交束脩的。”
“唉,读书哪就只交个束脩。”老太太叹声,“那些笔啊纸墨的,哪个不要大价钱的,特别是书,薄薄的小小一本,就要好几两银。”
老江氏大拇指和食指捻了个小小的缝隙,抬眼看了江氏,“罢了罢了,就先留我那儿吧,回头不够再和我开口。”
江氏眼里闪过一丝忧虑,却仍是笑了笑,“我知道的娘。”
上前两步想将老江氏搀扶进屋里。
老太太摆手,“我就不进去了,老头儿还在家里等着呢。”
接着又交代道:“四丰回来都时候,要记得第一件事就叫他去张婆那儿。”
“去她家干嘛~”江氏纳闷,“四丰哥最讨厌去张家阿婆那儿了。”
当初张婆说宋四丰是前世造的孽,所以这辈子注定是孤寡,无子女傍身,更无子送终的命格。
后来延年出生了,更是断言延年神魂不固,活不过周岁。
虽然宋四丰后来包了银钱去张婆那儿为延年求了个好活的名儿,但内心里不能不说是没有刺的。
平日里如非必要,都绕着她走。
老江氏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江氏的脑袋,“你啊你,白活这么长岁数了。”
“你今天没看到张婆大发神威的样子吗?”
江氏老实点头,“我也在场呢。”
“那你就没什么想法吗?”老江氏问?
江氏迟疑的摇头,猜测,“娘想让我们求符?这我去就可以了,我方才在路上就想好了,回头我得杀只鸡,拎过去给她补补,今天真是辛苦张婆了。”
多亏了有张婆,不然村子里人可是危险了。
老江氏没脾气了,“叫四丰回来后,带上一桶泥浆,将张婆那堵墙好好补补。”
江氏讪讪,老太太不提,她都给忘了这回事。
“那墙可倒了太多年了。”
那面墙还是延年没有出生时,宋四丰听得张婆那番话,一时激愤,冲到张家一脚踹翻的。
荒废在那里应该有五年了吧,现在是村里小孩最爱做游戏的地方。
江氏瞄到老江氏没什么表情的面庞,连忙接话。
“好好,四丰哥一回来,我就让他上门给张老太太修墙,再好好赔礼道歉。”
“人那是有真本事的人,有大本事的人说话不好听些,那叫做性子直,坦率!”老太太和江氏说道,“你和四丰也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江氏哭笑不得,“我哪还计较这啊,这都多久的事了,延年都多大了。”
顿了顿又说道,“我会好好和四丰哥说,如果他不愿意去,我就自个儿去补。”
抹泥浆而已,我也会。江氏心想。
第12章
哪个村都少不了爱八卦的人,张婆请来天元宝镜除水鬼那一幕,已经被大家伙谈了又谈。
整个村子传的沸沸扬扬。
张诺心里也是美的不行,走在路上的步子都比平常大个半跬。
大虎看着张诺那恨不得将嘴角咧到耳后的模样,即是羡慕又是酸涩嫉妒。
“瞧你那嘚瑟样,又不是你大发神威。”语气酸酸溜溜的,“神气个啥!”
他一早将那地龙汁捧回家给他爹上药去,所以并没有赶上那一幕,只是听了周围大家说的话,想象着那凶险奇异的画面,心潮就已经是澎湃不已。
试问哪个孩子没有做过拜高人为名师,习得一身好本领,成为耍着刀枪剑戟,浮掠过刀光剑影,仗剑走天涯的江湖客梦想?
更何况是那捉妖除魔。
更霸气了有没有!
“那可是我奶奶,亲奶奶。”张诺皮笑肉不笑,“你们是羡慕不来的。”
他是看穿了大虎眼底的羡慕嫉妒,并不将那酸话放在心里,得意的睨了一眼。
其他人的眼神也是又羡又妒,兴奋的围在他周围,连声追问。
“哎哎,好张诺,你回去问问你奶奶,她收不收徒弟啊。”
“就是就是,我们兄弟们这么亲,就跟亲兄弟没差了,你奶奶也是我亲奶奶嘛。”
几人嘻嘻哈哈的闹着张诺。
“让奶奶把我们也收下吧,到时再有哪个水鬼不长眼,不劳烦奶奶她亲自动手,招呼上我们几个小的,也能把它打得落花流水。”
有自来熟的已经一口一个奶奶了,手里刷刷刷的比划着斩妖除魔的动作,听得大家伙儿又是一阵欢呼应和。
张诺没有同意。
“去去去。”
费劲的将身上趴着的人一个个扒拉下来,板着泛红的脸,“吃啥长的,一个个的重的要死了。”
“你们就别想了,我奶奶连我都不教呢。”
说到这,少年意气的脸上也是有了一丝黯淡的失意。
想到早前他奶奶说过他没有慧根,毫不留情面的模样,张诺不由得一阵失落,不过他随即又打其精神来。
他娘宽慰过他。
这慧根不足,却硬是走上这条路的,最后大多数是落得个疯疯癫癫的下场。
瞧他奶奶就知道了,一年里能有个两三个月是清醒的就不错了。
张诺暗地里撇嘴,他才不想要像他奶奶这样,现在一时半会儿的威风有什么用,大半辈子的时光都已经疯癫过去了。
想到这,他方才一直飘着的心才收了那么一两分。
开口劝身边的几个伙伴,“你们也别想了,这一天到晚的和神神鬼鬼打交道有啥好的,你看子文这次,多可怕啊。”
“吓死我了!”
拿着松子糖正往这边走的宋延年听着,心中连连点头,可不是如此,老吓人了。
他只要一想到刚才那双毫无感情,好似冷血蛇类的双眼,就冷不丁的打个寒颤。
他将糖果分给了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又和大家一起玩起了将军冲锋陷阵的游戏,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村子里飘起一缕缕炊烟,为小源村添了一丝烟火,一丝宁静。
但小孩就不是很懂得享受这份烟火人间的宁静,这对他们来说,是游戏结束,回家吃饭的信号。
大虎摸了摸屁股,苦着脸,一脸不舍。
“糟了,我得回去了,迟了又得挨打。”
又接连几个小伙伴也往村中跑去,后面剩下零零散散几人,算了算都不够数玩游戏了,干脆约好明日再战,便也一溜烟的离开了。
张诺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宋延年,站住脚步,双手交握抱拳,斜睨一眼。
“你跟着我干嘛。”
宋延年嘿嘿笑了笑,露出一口的白牙,将今天今天吓到了想要求符的想法说了一遍。
张诺臭脸,“我阿奶今天可是出了大力气,没精力再给你画符。”
宋延年也不在意,说道他主要还是想要感谢下张婆。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阿奶向来不待见我们老宋家,这不是担心我自己上门,给她赶出来么,那我多没面儿啊。”
张诺听后上前将宋延年脖子锢住,一边走一边说,“没事,我带你去,我奶奶向来疼我,看我面上,保准对你客客气气的。”
宋延年很快就和张诺到了张家。
张婆只生养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早些年就嫁到镇上去了,比较少走动。
两个儿子住在村里,但村里的惯例来说,她本应该跟着大儿生活,但张婆脾气古怪,向来是独居。
而张诺是她的长子家的幼子。
虽然她常年疯疯癫癫不够清醒,对这个伶俐会来事的小孙子却还是有一两分疼爱的。
见到他带着宋延年过来,也没说什么,看了一眼,便将视线收回,重新闭上了眼睛,躺在小床上休息着。
张诺在门口唤了一声奶奶,正要和宋延年一块进去时,这时巷口处传来唤他名字的声音。
张诺探头看了看,回过头来说道,“我娘喊我了,她喊我喊的急,我先过去看看啥事,一会儿就过来陪你。”
又看了他奶奶一眼,拉过宋延年在角落里偷偷摸摸的说着话。
“我奶奶今天看过去还是很清醒的,你不要怕。有什么事情你大声叫我,我就跑过来了。你自己也快一点哦。”
张诺会这么说并不奇怪,张婆在村里的名声一直是毁誉参半的,盖是因为她那古里古怪的脾气,上一刻还和你好言相谈,下一刻就沉下脸骂人。
疯疯癫癫的。
不过,想必今天过后,村里人应该不介意她这个怪脾性了。毕竟她是有真本事的。
而有本事的人,旁人总是会宽容七八分的。
张诺踟躇,“你可以嘛?要不我还是在这里等你,你有什么话快和我奶奶说吧。”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宋延年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要说的事,引起恐慌不说,还打脸了张婆,这不是得罪人么。
“你快去吧,你娘又喊你了。”
将犹犹豫豫的张诺推出了门,确定他走了后,这才转身面向屋内。
“阿婆。”宋延年走进里屋,将门轻掩,语气又轻又快的将看到的那一幕说出,最后疑惑的问,“子文身上的恶鬼真的除掉了吗?”
张婆翻了个身,慢慢的坐直了身子,屋外的光线打在她身上,宋延年这才发现,才这么一个下午的时间,她的头发已经变得灰白。
干枯又胡乱的散落在肩上。
显得她又枯老了几岁。
看着宋延年那澄澈却又满是忧虑的双眼,张婆开口了。
声音嘶哑却坚定:“不可能,没有鬼物能从天元宝镜下逃脱。它了是我遇山一脉的镇派法宝。”
顿了顿,“就算是有,那也是命数,上天如此安排自有它的定数,我无能为力。”
“可是。。。”宋延年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