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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虎拿起袖子,胡乱的抹了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快和我说说这蚯蚓怎么治疗吧。”
宋延年默默的将视线往一边移去。
“很简单的,就是用蜂糖将蚯蚓融化成汁,再把汁水涂在泡泡上,过几天就会好了,严重的还可以吃些汁水。”
宋延年说完,疑惑的问,“你爹没有去看大夫吗?”他一直以为大虎他爹有在治疗的,这些日子,他可是见过大虎他娘往路上倒过药渣子。
按理说,大夫有开药治疗,情况应该有所好转。他自己不怕蚯蚓,可不代表别人不嫌弃,所以这个偏方他之前倒是没有说出来。
大虎摇头,“我娘就去张婆那里抓了些草药,还带了个符水回来服用,一直不见效。”
宋延年了然,张婆是村里的神婆,还兼职一些赤脚大夫的活。
村民收入不易,轻易情况是不会进城里找大夫问诊拿药的,只是没想到在镇上赚钱的大虎爹也没舍得找个好大夫。
张诺听到他奶奶的药不管用,有些不服气,怀疑的问,“延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我能说我是生而知之么,宋延年心中暗道。
“上次好像是听我爹还是谁这么讲的。”宋延年模棱两可的回答。
“哎呀,我也记不清了。”说完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
但众人只听进了宋四丰,都信服了,“一定是你爹。”大虎铿锵有力的说,其他几人也一副理当如此的样子。
他们几个一听到宋四丰的名字,那是半点不再怀疑。
毕竟宋四丰是村里有名的老猎手,是个连源山都敢进的本事人。
没看病恹恹的延年都被他调理的活蹦乱跳的么!
他有这些旁门冷僻的知识也不奇怪。
“那我赶紧挖一些蚯蚓给我爹送去。”还没开始,大虎就觉得他爹有救了,心情一下子高昂起来。
他欢喜的要借宋延年的铲子和陶缽一用,准备给他爹送份大份的,必须要满满一罐,这才能体现他爹在他大虎心里的地位啊!
几个小伙伴呼啦啦的又跑到树林子里,一铲子下去,就翻出好几条。
红红的,软软的,不一会儿就抓了一大把。
“应该够了吧。”江秀水看了那陶缽,迟疑的问宋延年。
大虎还有些意犹未尽,现在他已经完全不怕这玩意儿了,甚至还徒手去拉扯它,让它变细长些。
心情放松之下,甚至往张诺身上丢上一两条蚯蚓。
再看着张诺那受不了的表情,哈哈大笑。
熊,太熊了。宋延年暗道。
难怪说做大事的人要喜怒不形于色!
越是容易被别人洞穿情绪,别人越是要拿这个来攻击你。宋延年诺有所思的看了下张诺那明显抗拒蚯蚓的神情,心知也就是他这副抵抗别扭的表情,才引得大虎爱拿这地龙欺负他。
不能让人知道我心底的恐惧!
这是宋延年第一次领悟的道理,也是在他今后的生活中,给他莫大帮助的一次领悟。
方大力赶紧拦住要打起来的两人,抬头看了看日头,已经晃晃悠悠的要挂在正中央了。
威胁道,“再闹就迟了。”
张诺恨恨的作罢,临了再丢了块泥在大虎背后。
“喂!你来真的啊!我方才是逗你的!”大虎不满的嚷嚷。
“我也是逗你呢!”张诺假笑。
“好啦好啦。”方大力再一次将两个吵吵闹闹的小伙伴分开,拍了拍大虎的脑袋。
“瞎闹啥!还想不想继续给你爹做药了。”
张诺见大虎挨了打,这才罢休。
“化了化了,它真的化了。”大虎蹲在地上看着盘子中的几条蚯蚓,看着它们在浇上蜂糖后,真的化成了水液。
兴奋的抬头看向宋延年,“延年,真是太谢谢你了。”
宋延年将剩下的蜂蜜罐子收了木架子上,回头说道,“没事,正好我家有这蜜糖。”
他摇了摇那蜜罐子,里面的蜜糖已经剩得不多了。不由得悠悠叹了口气,看到这蜜糖,他就想他老爹了,真不知道他爹去哪了。
垂眼视线落在蜜罐上,这蜜糖是他爹宋四丰从山里淘来的老蜜。蜂蜜入鼻清香甜腻,淡黄的色泽中还悠悠泛着些光晕,一看就是蜜中极品。
他小时候体弱久咳,就是吃着这个老蜜拌枇杷,慢慢好起来的。
蜜糖并不多了,大虎也不敢太贪心,就给他爹捣了一小黑瓷碗的药量,颠颠的往家去了,准备给他爹上药。
“延年,你还记得我们昨天是哪些人一起去玩的吗?”大虎一走,咋咋呼呼的声音少了,几人一下就觉得安静了下来,方大力正好问了下一直搁心里的事。
“大力,你还想着这个事情呀。”
宋延年看向他们,原以为他们经过方才的忙碌,已经忘记恐惧了。没想到还在念着这事呢。
“是啊。”方大力自嘲,“不问问我得睡不着了。”
“有我,大虎,张诺。。。”宋延年还没有回答,旁边江秀水已经掰着指头开始数来起来,宋延年和张诺在一旁听着点头,这也是他们印象中的一起玩的小伙伴。
数到十五后,江秀水将最后一个小拇指收起来,抬头望向其他人。
摊手,“没有了。”
张诺和方大力的脸色有些白。
“都怪我,我应该多数两遍,这样今天也不会疑神疑鬼的。”方大力自责。
宋延年又想了下,“还有子文啊,我们漏了子文。”
这话一出,剩下几个人脸更白了。
宋延年奇怪道,“你们这么怕的样子是干嘛!走的时候,我是有看到子文的,加上子文,不就十六个刚刚好了吗。”
宋延年不解,这样人数对上了,还在瞎想啥,有啥好可怕的。
“可是,子文昨天没来啊。”江秀水快哭了。
“是的,昨天是我去喊子文的,可他娘说他要在家里温习功课,不让他出门。”张诺说。
方大力点头,在旁边力证,“他是没有来的。”
宋延年,“可是,回去的时候是有子文的。”他迟疑了下,“你们没有看到吗?会不会他是后面来玩的?”
宋延年提起后,原先好像一层迷雾笼罩的简单事实,这才被剥开。几人具是突然想起,回去的路上确实有子文。
可是之前他们都谁不记得。
鬼遮眼!张诺心头浮现这句话。
几人一起想了许久,愣是对于子文何时来得没有一丁点儿印象。
就好似队伍里突然多了一个子文跟着大家回去了。
“是水鬼变成子文的模样跟我们上来了。”张诺颤抖着嗓子。
江秀水吓得嗷呜一声叫,捂着耳朵蹲了下来,地上还隐约传来牙齿碰撞的咯吱声。
这时候无人有空闲再去笑话他。
宋延年也坐不住了,他想起昨天那突如其来又去的飞快的俱意,心中一片恐慌。
不能的吧,假的吧,不会吧!
这世界上还真有鬼不成!
第6章
宋延年悚然一惊,猛地想起,今天早上他娘和他说过,要去子文家拜访,当时还问过他要不要一起去。
他给拒绝了。
此刻,宋延年心中一万个后悔,如果他娘因为这个,出了什么意外,他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情急之下,宋延年就要往外冲。
方大力抓住他的手,焦急不已。
“怎么办怎么办,大家说说看,现在子文是鬼了吗?”
几人都沉默摇头,“不知道。”
“如果真的是水鬼,它会不会又变成村里其他人的样子?”宋延年反问。
“这这。。。”方大力语塞,仔细一想,神鬼之事,完全是有可能的。
“所以你们快去和村长说明下情况,再多叫上村里的几个人,一起去子文家看看,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宋延年交代,“张诺,最好把你奶奶也带上。”
“我们在这里瞎想也没有用。”
“对对对,抓鬼我奶最在行了。”张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猛点头。
张婆一直以来都有点疯疯癫癫,这时候,宋延年也只能寄希望于她,希望她是真的懂这些灵异之事。
小说里不是说了嘛,往往具有这种疯癫气质的人都是大佬级别的。
虽然小说都是虚构的,但素材往往不都是脱胎于生活的嘛。
他还是可以乐观一点的。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有的没的,胡乱安慰着自己。
不然能怎么办,他也很慌啊!
“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江秀水看着宋延年往另一个方向去,诧异的问宋延年。
宋延年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着劲,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慌,不能怕,就算是怕,也不能给任何人看出来。
了不起重新再投一次胎,他想着,这个他不怕,毕竟他有经验,熟悉着呢。
这样的想法,诡异的安抚了他那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
“我先去子文家看看,什么情况我们都还不知道呢。”
方大力几人都佩服的看着他。
猛人啊这是!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但几人也担心宋延年一个人过去,会出什么不可控的意外。
“你自己一个人过去,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不行不行。”方大力头摇的像是拨浪鼓,连声拒绝。
“是啊是啊,你还这么小。”张诺和江秀水也附和着。
“就是因为我小,才更好藏,他不会发现我的。”宋延年很着急,他娘去子文家也不知道多久了,迟一分危险就更多十分。
“我娘一早就说要去子文家,也不知道她去了没,现在还在不在那里,我得看看去。”
说完灵活的扭动了几下身子,就从方大力手上挣脱,一边向林子文家那条路跑去,一边冲后面的三人喊,“你们快去喊人吧。”
方大力怔楞了下,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再看了江秀水和张诺一眼。
这两个嫌弃方大力,“大力哥,你怎么连个小孩都没抓住,太没用啦。延年如果出事了,你看宋家叔公怎么收拾你。”
“是啊是啊,延年他爹可宝贝延年了,到时他可不讲道理的。”江秀水同情的看向方大力。
方大力欲哭无泪,“这也怪我吗?他这力气劲儿还真大。”
想到可能出现的宋四丰黑脸,方大力打了个激灵,同时埋怨两个同伴,“你们也就会说我,自己怎么也不帮忙抓着点。”
江秀水和张诺两人也是心虚,他们这不是还慌着嘛!
神都还没缓过来呢。
张诺抢先道,“不和你吵,我喊我奶奶去。”说完一溜烟的跑掉了。
方大力和江秀水也赶紧去喊人。
。。。。。。
林家住在小源村村西,那一片一向比较荒凉,一片的乱石地,只有林家老宅孤零零的坐落在溪陵江江头的水畔边。
江畔还有一片茂密的竹子林,野生生长的竹子很多,密密麻麻的长得遮天蔽日,一般都有碗口大,让村西这边更加的阴暗。
家住村东的宋延年几乎跑过大半个村子,才见到林家宅子。
林家祖上辉煌过,现在林子文住的就是他们的祖屋,一栋颇有年代感的木石混制的屋子,虽然看过去还是牢固,但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有了些斑驳的痕迹,地上石头的部分,布满了青苔。
越接近林家宅子,路越是不好走,地上乱石丛生。
这都不打理自己门前路的嘛!宋延年抱怨。
这时他依稀想起,林子文是去年他爹过世后,才搬回小源村的,在那以前,他们可是一年多数都住在镇上的,只有在重大的年节才回这个小源村这个小村子。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些事,很快,就见到大门还是打开的林宅。
宋延年耳力很好,还没靠近宅子,就听见了他娘那熟悉的嗓门。
一直揪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江氏正在和林子文的娘翁氏说着话,“侄媳,真是太感谢你了。到时延年读书拜师的事,还需要你和子文同先生多美言美言几句。”
翁氏轻轻一笑,“婶子客气了。”
她的声音柔柔的,带着一股江南女子特有的腔调,和小源村里的人那硬板的声音都不一样,显得特别温柔,以前宋延年有听村里的嫂子们说她不愧是秀才家的娘子,和我们这些泥腿子家的就是不一样。
之前宋延年来找林子文时,见到的都是紧抿着唇,眉头紧锁的翁氏,和子文说话时,声音也是崩得紧紧的,让人一听,不由得不敢造次捣蛋。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翁氏这么温柔的声音。
“延年这孩子我也听说了,打小就聪慧。就算没有我们的牵线,先生那边也会收下他的,您就放宽心吧。”
“要得要得。”江氏笑了一声,接着说道。
“他一个小娃娃,哪有什么聪慧不聪慧的,也就仗着他爹宠得厉害,有些小机灵罢了,若说聪慧还是要数子文。咱这老话都说了,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的会打洞。你四丰叔就是个打猎的,卖把力气,可不比子文的爹,唉~”
说了几句,江氏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要提到林秀才,脸色讪讪。
翁氏道,“婶子,不打紧的。子文他爹就是没那运势,他都走一年了,我也看开了,你不必特意避讳。”翁氏幽幽一叹,皎好的面容上还有些苍白,但可以看出心情并不坏。
和之前一年里愁苦紧绷的状态判诺两人。
“好孩子。”江氏见翁氏确实没有介怀的模样,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你能想得通就好,之前你那状态,村里头大家伙都担心着呢。”
顿了顿,江氏还是道,“你也别逼子文太紧,有张有弛才更有奔头不是。只要子文读出来,以后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是呢,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翁氏轻轻抚了抚发梢,轻声道,声音很轻。
读书?宋延年竖起耳朵,将她们的谈话听了个全,这才明白他娘今天来林家的目的,原来是为了给他问开蒙的事。
宋延年不是太想读书,他总觉得自己上辈子已经念了很多。
五年本科三年研究,又三年规培,真是够够的了。
一些奇怪的念头又一闪而过,宋延年习以为常。
瞧,这就是孟婆汤质量不够好的结果,大脑时常有他不理解的念头闪过。
将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大脑,宋延年冲着大门大喊一声。
“娘!”
站在大门内的两个人循着声音,将视线投向了门外的一个小儿,只见他因为长时剧烈的跑动,一脸的通红,汗水打湿了小髻,早上束得整齐的发髻,也已经凌乱。
江氏一惊。
“延年,出什么事了,你跑得这么急!”
说完,就跨步出大门,向宋延年奔来,将他搂在怀里,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通,确定没什么受伤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你这孩子,要吓死我不成。”说罢,拍了下他胳膊。
宋延年并不将江氏那点力道放在心上。
他的目光看向跟着江氏一同出来的翁氏。
今日这时日头作美,大大的太阳一直撒在这片土地上,当翁氏踏出大门,沐浴在阳光下,影子也一下子就看见了。
宋延年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
有影子,应该不是鬼吧,宋延年暗道。
又盯着她看了几眼,确定自己没有像昨天那样突然觉得恶寒,更是放心了一点。
他想问子文怎样了,但看向林家宅子,又有些忌惮。
这万一真有啥情况,他们这三个也是炮灰凑数的吧,抓鬼这么困难的事还是交给大人解决,他还是个孩子呢!
不能让大家在这里待着,太危险了。抬头看了下日头,宋延年决定撒一个善意的谎言。
“娘,村长叫我来喊你和嫂子去他家一下。”
“村长喊我们?”江氏疑惑,“他找我们什么事。”
“不知道,可能是秋收的事。”宋延年眼不眨心不跳的说着,“你们快去吧,我看他很急的样子。”
“走走走,别让他老人家等久了。”江氏将篮子往手臂上一跨,牵着宋延年就要往村里走去。
“侄媳一起啊。”见翁氏还停在原地,江氏招呼道。
“婶子,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再跟上。”
宋延年心急,这怎么能行呢,还不知道林家宅子里的林子文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他怎么敢让翁氏一个人留在这里。
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嫂子,你也一起吧,刚才村长大老爷特意交代我一定要喊上你们两个。少了一个你,村长大老爷会骂我的。”
说罢,可怜巴巴的看着翁氏。
翁氏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脏乱的小孩,和村子里其他的孩子一样,因为整个夏天的疯玩,皮肤晒得黝黑黝黑的。
但他长了双好眼睛,那黑白分明的双眼,让他这一张脸都活泼生动起来,可以想象,长大后,定是个精神俊朗的小伙子。
被这样一双眼,全神贯注期盼的看着,让人觉得,拒绝他好像是天大的罪过。
翁氏眼里带着笑意,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喜意,轻轻的抚了抚他的脑袋。
“好啊,嫂子一起去,肯定不会让我们延年挨骂的。”
第7章
宋延年抬头偷看了翁氏一眼,她今天的心情一定很好。
江氏牵着宋延年的手,走在满是石头的路上,步子也是虎虎生风,翁氏跟在一旁。
九月午时的日头并不比夏日温和多少,同样的炎热难耐,才走了一会儿,汗水就打湿了她们两人的鬓角。
会出汗,应该是人吧。宋延年不确定的想。
从这条路出去拐过这边竹林就能见到村子种植稻谷的田地了。宋延年加快脚步,一直戒备的心却一刻也没有放松,时刻注意着翁氏的动静。
竹林里吹来一股好闻的味道,那是竹子特有的木质香气。伴着沙沙沙竹叶晃动的声音,周围一切显得静极了。
宋延年拉着江氏的手,一直往阳光下走,惹来江氏的抱怨。
“你这孩子,日头这么晒,怎么还一个劲儿的往日头下钻,好好的树影凉快地儿也不走,你说你是不是笨!”一边说一边拿手在额角扇了扇。
这太阳大的能晒晃人的眼,心都躁起来了。
宋延年嘿嘿一笑,晃了晃牵着他娘的手,“这样快嘛。”
“这孩子就是皮实,我们老骨头的可比不上。”江氏怕翁氏介意,侧头对翁氏笑道,“你看延年,整个夏天晒得黝黑黝黑的,现在一点也不怕热的样子。”
翁氏听罢笑了笑,一贯今日的温柔,“以后可不会让他这样了。”
“哪管得住啊,皮的像猴一样。”
翁氏听罢不再言语,宋延年偷觑了她一眼,正好和她偷来的柔柔慈爱目光对上,汗毛都竖了起来,赶紧岔开了视线,装作专心走路的样子。
心中暗自吐槽,这啥眼神啊!看儿子都没这么有爱心吧。
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的魅力这么大了,以往也没觉得她这么疼爱自己啊。
不一会儿,前面就有动静传来。
“延年。”只见方大力冲他大声喊,后面村长和张婆带着几人站在乡路旁。
宋延年一喜,心中给方大力和几个小伙伴立上大拇指,可以啊!这速度够快了。
只见村长拄着拐杖,旁边跟着村里几个青年壮汉,个个手里拿着锄头,虎视眈眈的看向这边,平日有些疯癫的张婆,也耷拉着眉眼,沉默的看向他们这个方向。
江氏给几人的阵仗给唬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出啥大事了吗?刚刚就听延年说你急着找我和侄媳两个。”江氏急急忙忙的迎上前,声音都带着焦灼。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江氏眉眼一变,慌张的叠声问道,“是不是,是不是我家四丰出事了。”
宋延年一惊,猛地抬头看他娘,他爹能出啥事!
可眼下这情况却不容许他多问。
村长一下就将江氏和宋延年拉了过来,动作敏捷的和他六十多的高龄一点也不匹配。
“没有,不关你事。”
又看了翁氏一眼,低声问一旁的张婆,“有情况吗?”
“是有一丝鬼气。”张婆的声音嘶哑,带着点怪异的腔调子。
这话一出,整个人群哗然,原先就虎视眈眈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更紧绷起来。
各个眼不错开的盯着翁氏,身板挺直的就像拉满弦的弓箭,仿佛只要村长一声令下,各个壮汉就会拎起锄头一拥而上。
对上这样一双双眼,翁氏一脸的无措,“村长,这是怎么了,可是我做错什么事了。”
但没有一人敢和她搭话。
这时张婆的声音又响起,“不是她,她身上鬼气很淡,她是人。”
这话一落,肉眼可感知的,人群中那股紧绷的气氛泄去不少。
“翁氏,是这样的情况。。。”村民李大福在村长的示意下,上前一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翁氏讲了一遍。
听罢李大福的话,翁氏的脸白的吓人,颤抖着唇,好半天才说了句完整话,“不,这不可能的。”
“你再好好想想,昨天到现在,子文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村长用大力气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上敲了敲,震起片片尘土,低声喝到,这才将翁氏焕散着的神拉回了一些。
江氏上前一步握住翁氏的手,“别慌,快好好想想,你要慌了乱了,子文可怎么办!”
翁氏胡乱的点头,看向江氏的眼里又是感动又是饱含泪水,这时,也就江氏还上前来和她亲近。
哽咽了两声,“婶子说的是。”
这才平复了心情,拂了下因着急而凌乱的发丝,一边回忆一边说。
“昨天,一大早的张家小儿就来我家,想唤子文一起去玩耍。因为子文先生说他最近功课落后了一些,我便没同意他出门,都拘在家里写功课,练大字。”
翁氏话说罢,视线便停在人群中的张诺身上,其他的人也跟着将视线一起望去。
张诺给这么多人看得有些紧张,声音有些结巴,“是,是的,后来我就一个人走了。”
“我儿一贯听话孝顺,我说不许出门,他便一整日都在家中,直到今日,都没有出门过。”
交代完,翁氏又急切的说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儿绝不会被水鬼上了身。”
“可是,我们昨天都看到了,子文在我们游水后,和我们一起回村了。”
“我也记起来了,确实是这样。”
人群中的小伙伴,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应和着。
翁氏颤抖着声音,“可我儿一直和我在一起,并没有出门,更别提下河游泳了。是谁,谁在冒充我儿。”
“是水鬼!”张婆声音沉沉,不带一丝感情,手中的杖子重重在地上一敲。
“水鬼幻化成人,必定与其所幻人形有一定联系。”
众人具是心中一揪!
“呜,爹我好怕。”一想到昨天真的和水鬼那么近,江秀水怕的要死。
身子抖的像筛糠,呜咽着声音,两只手紧紧扯住他爹的衣服,躲在身后不敢再探出头。
江满金恨铁不成钢,“这么多人在这,别人都没怕,你怕什么!没出息的家伙,再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我就揍你。”
江秀水看了他爹威胁的拳头,委屈的憋着嘴,磨磨蹭蹭的将手松开,独自在一旁站好。
大家伙看到江秀水眼里的泪水要落不落,都是不忍,觉得江满金苛责了些。
大人都会怕,何况这样一个孩子!
“延年不怕不怕。”
站在村长后面的江氏待听完,这才知道昨天还有这一遭事,脸都吓白了,侧身搂过一旁的宋延年,上上下下的抚着他的背,又抓了抓他的耳垂子,嘴里轻轻念叨着:“摸摸毛不怕,拍拍身魂还身。。。”
宋延年看着他娘有些魂不守舍,却还是哄着他,也是心疼不已,反身将他娘抱住。
“娘也不怕,延年保护你。”
江氏心中一阵感动,只得将怀中小儿搂得更紧了。
“我的儿~”
只听翁氏凄厉的一声喊,扑到张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