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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山难道一点秘密都不能有吗?
果然坏事能传千里。
少棠挤出笑容,对着六师叔点头答应。
“少棠你听三师叔的,两位宗师无非就是考你医术之类的。听说小八受那么重的伤,都让你救活了,后日的三关你一定能赢。”
花天下难得不在田里,也学着几位师叔拦住她的去路。
李智与叶青峰挑眉:“那是自然,少棠师弟把药王医经倒背如流。谁能做到?咱们众师兄弟里谁能做到?我至今只是背熟前八章。少棠你太让我佩服了。”
少棠瞪眼:“谁说我能倒背如流?”
“谢十三说的。现在镜山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还说你就是用这一手深藏不露把二师伯给赢的彻彻底底。哈哈哈哈。少棠,你可真有本事。”
少棠:……脑瓜仁儿疼。
谢十三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要是这事传到二位宗师耳朵里,她还能有胜算吗?
那两个老家伙还会考她医经上的东西吗?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你们别听谢十三瞎说,药王医经正着读我还磕磕巴巴呢,还倒背如流。信个鬼。”
“你们要盼着我赢,千万别到处乱说。不然,考校通不过,各峰的屋舍只能建到一半,后期我可没银子往里投了。”少棠甩袖就走。
好事者在她身后保证:“不说不说,我们保证不外传。少棠,你别到处跑了,赶紧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后天就要考校了。”
待少棠不见了踪影,大家又围在一处议论起来。
“我赌少棠一定能赢。谢十三最了解她。”
“那可不一定。她虽聪明,可是两位宗师也不傻。”
“不傻吗?不傻还能被逼的围着镜湖逮着鱼就祸害。”
“又没祸害你的虾蟹,你知足吧。”
“你们两个能闭嘴吗?现在说后日的考校呢。万一少棠输了,你们山上的半拉工程可没人给善后。”
“我们也是盼着少棠能赢啊。可是两位宗师也不是吃素的。估摸着为了扳回面子,考题一定难出天际。”
“你看少棠还吊儿郎当的到处转悠,一点不上心。不行,我们得帮帮她。”
“帮?怎么帮?”
“当然是套题啊。”
“对,好主意。就数你老七聪明。两位宗师就住在停云阁。咱们几个轮流带着酒去套近乎,一定要套出后日的考题出来。”
大家伙一拍即合,纷纷派人回自己峰上,取酒取菜,围攻停云阁。
少棠气呼呼的跑上了凌云殿。
见到丰让,少棠还未开口,丰让倒先问了一通终九畴的伤情。
少棠一边一一作答,一边在心里腹诽。
原来您老人家知道自个的徒弟受重伤了,怎么也不派个人去看上一看呢?送点名贵草药也好啊。关门弟子难道是白捡来的?难道境山就她冉少棠一个医师?
丰让岂不知她心有不满,笑呵呵解释道:“本座派三七去你那儿跑了好几趟,知道九畴的伤情已经控制住了,所以便没让人上山扰他养病。有你在,师祖不担心。”
“您倒是不担心了,可把我累坏了。”少棠捏起三七端上来的米糕,咬了一口,狠劲瞪着三七。
心想原来是这个贼精的小子去她那打探消息了。难怪境山上上下下都不担心终九畴。
丰让听少棠说累了,忙顺着她道:“既然累了,赶紧回去休息,有时间好好准备下后日的考校。咱可是只能赢不能输。师祖还等着跟你享清福。明天过了晌午你再过来,师祖有事交待于你。”
少棠扔回啃了半块并不好吃的米糕到盘子里,歪头瞧丰让:“师祖,我的药王画像呢?”
“嗯?什么药王画像?”
少棠站起来,盯住丰让,双眼冒火。心道不会耍无赖吧。
丰让在少棠如刀子剜肉的逼视下,似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你是说挂在你殿内的药王画像?”
少棠不说话,心道你编你编你继续编。
丰让指了指殿门:“没在本座这儿,被两位宗师要走了。”
“他们为何要拿我的画像?不问自取是为贼。”
少棠真的很生气。
这画像可是阿母亲手交付于她,反复强调画像不可丢失。一定要恭敬的挂起来。画像上的药王是开山祖师,会保佑冉家平安顺遂。
冉少棠本不相信,但阿母提到冉家平安顺遂,她便郑重的收好了画像。
可她从来没想过,有人要去跟她抢药王画像。
更没想过师父要她烧掉画像。
难道画像是邪物?
丰让尴尬地呵斥少棠:“不许胡说,什么贼不贼的。二位宗师不过是想念先祖,才命人取了画像,回去瞻仰,祭拜。”
少棠冷哼一声:“当我三岁小孩子?我有这么好骗吗?那画像里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才派人取了去。”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对。
姨母师父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个秘密一定对自己不利。
“师祖,我想明白了。既然两位宗师不喜欢我,想出考校的法子来阻我为药王宗开源致富,那我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索性我回去收拾了东西,今晚就回京都好了。”
话毕,不等丰让阻拦,她转身就向殿外走去。
果不其然,身后传来丰让的挽留声:“少棠莫要使性子。快点给我站住。好好留在境山,哪也不许去。”
少棠回身:“留下也行,师祖告诉我药王画像中藏着何秘密。”
丰让呆滞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颓然坐回到座位上:“也罢,你非要听那我就告诉你。你过来坐,我慢慢说于你听。”
第067章 考题
三日之期转眼已至。
冉少棠留下秦晓月与苏仑,照顾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终九畴,在满悔与谢迎刃的陪同下,姗姗步入境山主峰乾峰的后广场。
她本是不理解,考校这么严肃之事为何不在室内关起门来举行,偏偏要到广场这种风吹日晒的宽阔之地?
到达现场看到广场上翘首以盼的吃瓜群众,她才好像、恍惚、似乎、大概……明白了师祖为何临时改了考点。
“让一让,少棠来了。”谢迎刃冲着人群喊了一嗓子。
原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唧唧喳喳讨论考校内容是何题目的同门师兄弟们,立即转身看向俨然迟到的冉少棠。
少棠瞬间感觉自己全身被万众目光穿成了无数个筛子眼。
本想原谅谢迎刃大嘴巴的她,在他脚面上狠狠跺了一脚,心底无奈的对围观者陪着笑脸,打着招呼一路走上临时搭建的考校台。
“少棠莫怕,我们与你同在。”
“少棠努力啊,我们等你凯旋。”
“少棠,你一定行。”
“少棠,干死那两个老东西。”一个苍老妇人的声音格外突出。
少棠一个趔趄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她回头寻声找去,果然看见许婆婆扎在人群中,举着龙头拐杖旁若无人的喊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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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棠定了定神,在台下一片欢呼声中站到了丰青嵩与丰良姜面前。
她看了看台上位次布局,怎么都觉得像是场隆重的面试。
丰让坐在正中,二位宗师分坐两边,剩下的二师叔成乙、三师叔花天下、四师叔苏安、六师叔尤不同、七师叔燕青梅,依次按顺序,分别挨着丰青嵩与丰良姜坐成一排。
望着神情严肃的“三丰”,少棠恍惚回到末世的拳击擂台上。
台下是押了重注的观众,台上是随时准备想要击倒她的擂主。
不过,少棠今日可没想让两位宗师如愿以偿。
昨日半夜,少棠已经睡了。
谢十三按成乙授意悄悄地摸上药王殿,只为把考题送到到少棠手中。
少棠展开皱皱巴巴的纸片只扫了一眼,就觉得题目太过简单。
感觉不像是二位宗师的手笔。
谢迎刃拍着胸脯保证:“这份试题可是师父拼了老命喝回来的。还搭进去不少平时师父舍不得吃的牛肉脯呢。”
少棠在灯烛下又仔细看了一遍,喃喃自语:“如果你没大嘴巴到处乱说我背医经之事,也许二位宗师出这三道医术类的题目考校我,我还觉得可信。毕竟咱是药王宗弟子。考题不能跑偏。”
“可是,你把我的事嚷嚷的人尽皆知,二位宗师再出这种药王医经上的题目,岂不是明摆着让我赢?”
“哎,你别说话,让我说完。这明显不对呀,他们是想让我输,是想为难我,才有了这次考校。怎么会让我赢?所以,你拿来的题目绝对有问题。”
谢迎刃见少棠不信,急的涨红了脸:“怎么会有问题,这可是我师父拼了命弄回来的。还让我连夜给你送来,嘱咐一定让你提前准备一下答案。少棠,你可要慎重对待。”
少棠呵呵笑着把纸张重新叠好:“正因为是二师叔搞来的,我才不信。他就很少靠谱过。”
谢迎刃的脸更红了。
听到少棠贬低自己最最敬爱的师父,他内心是很生气的。
如果这人不是少棠,他一定要揍的她在地上打滚求饶。
因为是少棠,他一时不知该要怎么反驳她,只呐呐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七师叔也在,六师叔也在。他们一起把考题骗来的。少棠,你能不能不要说我师父坏话。”
少棠愕然。
她差点忘记了,谢迎刃是个师父控,什么都是师父好,师父对。
在他面前说成乙坏话是要冒风险的。
少棠立即笑着转了态度:“既然有这么多师叔一起努力,估计试题没问题。我好好准备一下。你告诉他们放心吧。”
谢迎刃这才开心的颠颠跑下山,回去传话。
少棠想了想,自己根本不用准备,如果考题真是这三道,即便在别人眼中是难题,在她这儿随手就能解决。
此刻,站在台上,面对向自己投来异样温情目光的师叔们,冉少棠感觉到了其中的深意。
如此一致的殷切,她猜药王宗的各位峰主已经达成共盟,做好了要让她赢的准备。
对于没有悬念的考校,少棠一点也感觉不到激动,像是配合所有人在演一场戏。
少棠客客气气地跟各位长辈行过礼,孑然一身站在台上,等着二位宗师出题。
丰让看着少棠淡漠、无所谓的一张脸,估摸着已经有徒弟为她铺好了路。心中满意。
“少棠,你若准备好,我们就开始吧?”
台下台上的人都等的焦急,丰让单刀直入,一句废话也不讲,直接征求少棠意见。
少棠看了眼横在自己与各位长辈面前的一张长方形台子,点点头。
开始就开始吧。她三天前就想开始了。
丰青嵩向后挥了挥手,两个小童七星草和八角莲走到台子处,一人拉一角,把盖在台子上的黑色苫布揭了下去。
“这是什么?”成乙看到苫布下盖着的东西,率先坐不住,离座大步走到台子前。
因为涉及各人利益,台下的人都期待着少棠今日能超常发挥。
一大早,大家就听到各种消息:少棠已经提前拿到了答案。
这是必胜的一次对决。大家就想看大快人心的结局。
他们来这里就是想看少棠如胜出顽固不化的两位宗师。
谁曾想到,台子上竟然不是等待诊治的病人,也不是什么需要辨认的珍希药材,而是模拟战争用的沙盘。
成乙一下子慌了神,这和考校没关系吧?
少棠面无表情的打量着眼前的沙盘。
哼,她就知道,这两个老狐狸一准就把那几个傻师叔给骗了。
“怎么会这样?”尤不同也忍不住站起来,不过他被燕青梅及时拉住,坐了回去。
台下离得远的人看不清,嚷着问前面的人:“台上那是什么?这是改了考题?”
第068章 不服
大家听到“考题改了”,情绪骤然陷入愤怒之中。
“怎么会临时变卦,太不靠谱了。”纪纲率先反对。他可是打算好以后师父出任钱庄掌柜,他要跟着去千门镇当掌柜的。
如果少棠考试败了,哪还有钱庄什么事。说不定他们还要辛苦劳作去开辟境山另一片荒地,想想就不寒而栗。
李智伸长脖子往前台看了一眼,小声嘀咕:“我师父可是花了大价钱摆的鸿门宴,竟然反被算计。太可气。”
另一离峰弟子跟着抱怨:“谁说不是呢,为了能让冉少棠胜出,这两天各峰轮流作东,大家可没少花银子供两位宗师吃喝。”
“唉,姜还是老的辣,一山更比一山高。看来银子是打了水漂。”
许婆婆听完周围人的议论,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两个不要脸的老狐狸,就会使阴招。”
“哎呦喂,”她一拍大腿,差点掉下泪来,“这次可玄乎了。小公子要是赢不了,那我们可怎么办?难道境山就要穷到底,永远都这副鬼样子?咱就走不鬼方了?”
周围的药王宗弟子听到许婆婆带着哭腔的肺腑之言,都深有感触的向台上望去,霎时间一种前路未卜的情绪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境山今日天气很好,碧空万里,微风和煦。
冉少棠脊背笔直的站在台子上,沉默地望着沙盘,心中冷笑。
原来是考军事题。
她摈去耳边明显带头不安的嘈杂声,目光看向丰良姜与丰青嵩,朗声问道:“两位宗师,这是何意?”
左宗丰良姜面对冉少棠时,其实内心很矛盾。
自他看到药王画像中所藏的秘密后,他就知道这次考校,已经不单单是考校少棠的医术是否精湛、是否以成绩来决定她外出经商之事。
所以,他在反复思虑后,把原先的考题改了改。
虽然难度增大,但他还是希望冉少棠能经得起考验胜出。
丰良姜在心中早就对少棠改变了看法。如果这次她能胜出,哪怕是一局,他都会认定她是天选之人,倾尽全力好好对其培养。
人就是这样,当你厌恶一个人时,对方哪怕把心掏出来给你,你也是看不上眼。
可是,当你喜欢一个人时,哪怕对方要割你肉,你也觉得她就是独一无二、与众不同。做什么都对。
冉少棠这番在别人眼中的傲慢做派,此刻在丰良姜心中却看成是王者之风。甚是悦目。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少棠,这是两军对战前的战争沙盘,你模拟推演后续战争,通过白、黑两军在战场上的对抗与较量,发现双方战略战术上存在的问题,令弱势一方反败为胜。”
少棠盯着沙盘上的布局,问道:“这就是今日的第一道考题?”
丰青嵩洪亮的大嗓门响起:“没错。你不是怕了吧,不敢应战?”
“药王宗弟子有一天要需要披甲上阵?为什么不考药学医理,却考这个劳什子?师祖,这合规矩吗?”
丰让早就想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奈何他答应了丰良姜与丰青嵩,一定要按他们方式来考校,所以即便他觉得不合规矩,一时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
丰让以拳抵唇干咳两声。
成乙沉不住气提醒丰让:“师父,您倒是说呀。”
说个屁。
丰让狠狠瞪成乙一眼,机智甩锅:“你是为师一向看重之人,你来替为师说说合不合规矩?”
成乙愣了下,坐在后面的燕青梅忍不住笑出声来。幸好只有尤不同听见。他赶忙闭上嘴。
纪纲在台下祈祷:师父啊师父您可千万不要开口说话。得罪师祖事小,得罪二位宗师,早晚要给震峰穿小鞋的。
成乙果然没有听到首徒内心的呐喊,直白坦言:“当然不合规矩。咱是药王宗,学的是医,治的是病,与战场之事有何关系,为何考校这种偏题?在座的谁会?就是我师父他老人家也不懂这些。是不是师父?”
丰让面对爱徒投来的殷殷目光,咳的更厉害了。
纪纲在台下无奈扶额,不想再待下去了。
谢迎刃大声叫好鼓掌:“师父说的对,师父说的太好了。”
纪纲一个眼色,站在两边的震峰弟子一个捂嘴一个绑手,三下五除二把兴奋的谢迎刃给控制住了。
成乙得不到师父回应,目光转向丰良姜与丰青嵩:“二位宗师,这题目要不要改一改?”
明明考题不是这样的,两个老滑头竟然临时变卦,白瞎了他后院养了三年的老母鸡。
丰良姜捋着颌下胡须,古板的老脸竟然难得露出笑颜。
他问冉少棠:“我们约定考校那日可有说要考什么内容?”
少棠听罢,摇头:“无。”
他又问:“老朽是否问过你,你可敢应?”
少棠点头:“敢应。”
丰良姜大笑一声:“既然敢应,那为何现在要推三阻四?”
众人不再议论,场面静的吓人。
少棠低头凝神沙盘沉默着。
所有人都为她提着一颗心。
有人在下面小声嘀咕:“少棠该不会是想认输?”
“废话,咱是学医的门派,宗师搞出个沙盘来让她在上面行军打仗,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要你你会呀?”
“幸好不是我在上面,不然丢脸丢大了。”
“丢脸是小事,关键是少棠发家致富的点子白糟蹋了。我们一辈子就困守境山终老吧。”
“你不是不支持少棠开钱庄吗?怎么这会又遗憾上了。”
“嘿,他表面上不支持背地里可是跟秦晓月那丫头签了入股协议的。”
“哇,师兄,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滚滚滚,我是哪样人?你们一个个不都偷偷跑去签了入股协议?谁还嫌弃银子烫手?”
“银子当然多多益善最好。你看少棠未来我们境山时,大家并未觉得有无银子的区别。现在大家都看到了,少棠住的,吃的,穿的,坐的马车那个华丽舒适……”
“对,还有人帮她做饭、料理家务,打扫卫生,这日子过得才叫神仙般滋润,所以谁不想有银子?”
“行了行了,你们都别吵了,看看少棠怎么应对。”
此时,沉默许久的冉少棠突然靠近沙盘,拿出一面军旗。
第069章 跪下
众人凝神屏气,全部注意力都放到冉少棠拿旗子的手上。
少棠没有犹豫,直接把黑色军旗插到白方的地盘上,然后,她又拿出几面旗子分别围着白方的军营与交通要道进行安插。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她才重新抬起头,朗声答题。
“观沙盘地形可知,黑方困守城池,白方却是十万雄兵压境。兵力悬殊的情况下,黑方优势是有城可靠,只要资源耗的起,拖白方一些时日既可。毕竟白方身处野外,是来犯之兵,打起仗来,快才是优势。耗是必死之路。”
听到此处,丰良姜已经止不住的点头,颇有赞赏之意。
少棠又道:“自古两军交战,粮草地位十分重要。我第一面旗子插在白方的粮草处,便是想要黑方派精兵烧了白方粮草,让对方失去供给。白方若想在粮草不足的情况取胜,一定会攻城,黑方只要守着城门不应战就能拖死对方。”
丰青嵩内心赞同少棠的用兵之道,可还想深挖一下她的潜力,故意指出漏洞:“你说的不对,如果白方去寻求援助呢?”
少棠早猜到会有如此置疑,她指着另外几面黑旗说道:“这几处白营的交通要道已经埋伏下精兵,一是为了防止其求援,二是如果白营后方补给运到,黑方可守株待兔,打个措手不及。”
丰让忍不住拍掌:“好,说的太好了。少棠,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对兵法还有研究。二位宗师,这局是不是少棠胜?”
少棠暗道,她那个奇葩爹就是个百战百胜的大将军,自她懂事起,阿母教医术毒术,阿父教武功与兵法,府里还请了个隐居山野的名流儒士教学识,两人恨不得她一夜之间能把天下所有技能全学会,有一日离开他们时可以自保,不会受到伤害。
她即便不想学,多多少少耳濡目染也会一些。
所以,今日的考校难不到她。
丰良姜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频频点头夸赞:“甚好,甚好。此局少棠胜出。”
此言一出,安静的广场上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少棠在欢呼声中,却拧起眉头。
她答对胜出,二位宗师不应该愁容满面或者不开心吗?
为何笑得比成乙师叔还要过分。
她警惕的审视着台上众人,总觉得有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向自己扑来。
沸腾的人群在丰青嵩的一句“考校结束,各自散去”中,变得茫然不知所措。
正等二丰出第二道考题的少棠,听到“解散”,也愣了下。
“不是还有两题?”少棠发出疑问。
丰良姜站起来拉着她:“不考了,不考了,你胜出。想去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就是开钱庄吗,我们支持你。”
“这……”这是怎么回事?少棠简直不敢相信,是她脑子坏了,还是眼前白胡子老头的脑子坏了。
“不用这那的。跟我们走。”丰青嵩拽过少棠另一只胳膊,也不给大家一个交代,拖着少棠就向台子后面走去。
丰让看着二人矫健的步伐,很想提醒他们拐杖还没拿。
他朝着台下莫名其妙的人群挥挥手,“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谢迎刃挣开师兄的手,着急的问丰让:“师父,少棠是输了还是赢了?为何不接着考校?”
成乙跳出来瞪自个的傻徒弟一眼,摆手轰人:“大家都散了吧,咱少棠赢了。大家等着银子往家转吧。”
台下顿时欢呼一片。
而事件的主角冉少棠,此刻却已经跟着二位宗师回到了停云阁。
她满脑子问号,问了一路,两人也不搭理,谁知进了停云阁正殿,两位宗师忙派跟来的小童关好门窗,在门口守好,不许任何人入内,然后,猝不及防的双双要给少棠行下跪之礼。
还好,两个人行动缓慢,少棠眼急手快,在二人还未跪下时率先一手一个把人扶住。
她脑门冒出汗来:“两位宗师这是何意?”
自古这种场面若出现,被跪的人一定要承担他无法逃避与无力承担的重任。
少棠可不想肩负什么崇高理想。
她活着只有一个目的,报仇血恨,让家人过得富贵平安。
所以,二位宗师的举动吓到她了。
见无法阻止二位宗师必跪之心,少棠干脆自己先跪了下来。
来吧来吧,要跪大家一起跪。这样就没占你们便宜了吧。
少棠面对着二位因激动而面色红润的宗师,无可奈何地跪在光可鉴人的砖石上。
丰良姜叹口气,声音如幽暗地狱传来。
“冉少棠,你可知你是谁?”
少棠听完一愣。
她是谁?
这问题她以前很纠结。
她以为自己是冉韶裳。
后来不得不接受她实则是冉少棠。
难道,重生的这个秘密被发现了?
她一时沉默着,思量如何作答。
丰青嵩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被自己兄长吓着了,补充了一句:“冉少棠,你难道从来没发现自己与常人不同?”
重生之人的确与常人不同。少棠寻思片刻,决定抵死不认。
“没发现。我觉得自己和大家一样都是寻常人。”
丰青嵩激动地站起来,慷慨激昂地吼道:“不,你不是寻常人,你是天选之人。你是我们北仹国复国的希望,以后我们就跟着你一起完成复国大业。”
丰良姜也激动的站起来,老泪纵横:“我们北仹遗族躲在境山等了数十年、三代人,才等来天选之人,少棠,此人就是你。”
少棠在听到天选之人、复国、北仹遗族几个字眼时,眼前突然一阵眩晕。
她就知道,别人跪她准没好事。
她矢口否认:“我不是。我不是天选之人,也不是什么北仹国复国的希望。你们找错人了。”
丰良姜扶起仍跪在地上的少棠:“我们没有找错人,药王画像里说明了一切。你就是天选之人没错。”
提到药王画像,少棠就感觉到自己身处阴谋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