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胥,我也好想你!"说罢也不管还有这么多人在看,就给白发少年来了大大的拥抱,脸上泪痕犹在。
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突兀的响起,吓的紫衣少女手忙脚乱,赶紧松开白发少年,哄着白法少年怀中抱着的婴儿:"啊~对不起,对不起,宝贝不哭,宝贝不哭啊,娘抱抱~~~!"
众人闻言呆住,娘~~~?她是婴儿的~~~~娘?
逞强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紫衣少女哄着婴儿,嘴里还嘟囔着:“宝贝乖,宝贝不哭,娘亲亲。”
小婴儿经紫衣少女这么一哄果然停止了哭泣,众人心里同时得出了一个结论,此人定不是晗曦郡主,为什么这么肯定?晗曦郡主是何等的身份,怎么可能未婚先育,而且儿子还这么大?
那么这紫衣少女究竟是什么人呢?
可再一看,也不对啊,刚刚分明听见紫衣少女唤那位白发少年为清胥,唤蓝衣少年为潇焉紫,而他们站在一起,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奇三少年的经典装扮啊。
而刚刚名叫清胥的白发少年的那一招也让所有武林人士惊叹,只是小小一拨就化解魔教教主的软刺,想那魔教教主是何等厉害,这白发少年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啊,真的是江水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罢了,罢了,武林还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啊,我等老了!些武林人士心里不无感叹。
强制自己将眼底斑斓的愁黯掩去,再抬头,眼里已是一片甜净和清冷,对稔鸣浅浅的笑笑,淡淡的问:“稔鸣是魔教教主?”
“是!”发觉稔鸣眼睛倏地一暗,知道他误会了:
“呵呵,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出息啊,年纪轻轻就混了教主来当了,以后哥们没的混,你可得好好照顾点啊!”走上前去,轻轻在稔鸣肩上捶了一拳,稔鸣听我这么说,愣了一下,转而笑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我可不知道稔鸣这一笑容会让大厅里的武林人士冷汗直冒,传言魔教教主笑的越灿烂则表示遭殃的人越多。
“真的是寒西?你乍穿回女装我倒没认出来。”稔鸣收剑,惊艳的看着一身女装的我,又看看我怀里抱着的胥晗:“这是你儿子?”
“恩,可爱吧,改天让我儿子认你当干爹。”我摆摆胥寒的小手,笑容可掬:
“对了,我还没吃饭呢,快饿死了,你吃过了吗?没吃过就一起去吃吧,这些饭菜都被你下毒了,我们去杏花村吃吧!”看着稔鸣,邀请一起去吃饭,在这我一分钟待不下去了,我会崩溃。
至清胥出现到现在没有看过桑原翌辰一眼,我怕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之后,我会再迈不动步伐,我忍不住再流泪,想当初我们分手的时候我都在辰面前哭,我凭什么现在在一个只是长的像又同名同姓的陌生人面前哭?
看着清胥紧握的泛白的拳头和额头的冷汗,还有故作镇定朝安慰的笑,心猛地抽痛———刚才那一剑,让清胥担心了。
压下所有的愁绪,只留下与清胥、小燕子相逢的喜悦,转身对老爷子挥挥手:“老爷子,你家饭菜都被下毒了,我出去吃饭了,有时间再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说完头也不回的举步离开,胳膊霍然被抓住,身子一顿,抬头看向白衣的桑原翌辰,眼里已尽是疏离和淡漠,丝毫不见刚才的悸动,对着桑原翌辰似四射的霞光粲然而笑:
“桑原公子还有什么事吗?”刚才片刻的失态差点丢掉自己的性命,还让清胥担惊受怕,就连小燕子也微微的有些发颤,只因一个和辰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就使自己最爱最亲的人如此担忧,这样的自己好讨厌,不可原谅。
我居然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真蠢,心里暗暗鄙视自己。
“你~~为什么哭?你认识我?”桑原翌辰看着我,一双墨黑的眼睛似刺一样扎进我的心脏,虽是疑问句,但怎么听都是在肯定的陈述。
就在我以为我的笑容就此僵在脸上的时候,手中突然传来温泉般的暖意:“晗曦,别怕,有我在。”清胥的笑容纯纯的可爱,纯净让人觉得即使是天塌下也不要紧,身边一直有他陪伴。
“傻瓜,我可是晗曦,有什么好怕的?”朝着清胥点头,莞尔笑开,什么时候开始,由清胥来保护我了,原来不知不觉中,清胥已经长大,已经变强,而我,却不如幼时洒脱了。
甩开桑原翌辰的抓住我胳膊的手,淡淡的笑道:“桑原公子说笑了,我与你初次见面何来认识之说。”说完很平静的直视他墨玉般的眼。
“你撒谎!”桑原翌辰一如记忆中的辰,只要一生气,两眼就会习惯性的微微眯起,发出危险的光。
我轻笑:“你是指刚刚为你挡那一剑的事?”我眨眨眼,轻快的笑:“我和老爷子是结义兄妹,常听老爷子说起你,挺仰慕的,刚才见你遇到危险也没多想就冲了上来,毕竟——老爷子就你这么一个孙子。”
我若无其事的耸肩:“你不用放在心上。”像是忽然想什么似的,眼睛熟地一亮:“你不会以为我是对你一见钟情,才冲上来救你吧?哈哈!”
“怎么会?倒是在下误会了。”桑原翌辰的眼睛依然有些尖厉,却只是轻描淡写的掩饰过去。
“告辞!”我淡淡的道。
见他这样说,我也不做其他解释,转过身,我坚强的面具就彻底的跨了,怀中的胥晗被小燕子接了过去,体内的精力像是瞬间被抽空了,只是无力的靠在清胥身上,任由清胥抱着。
清胥知道我的倔强,从不肯在外面表露自己的脆弱,即使是在朋友面前也是轻易表露出来,所以没有直接将我打横着抱起,而是细致的搂着我,将我身上所有的重量都转移至自己的身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动这两条腿到‘家’的,一到家,我浑身所有的力气全蒸干了,不剩一丝一毫,再也没力气去理会稔鸣和胥晗他们,只是窝在清胥怀里,眼泪无声的不停的流。
我知道自己很没出息,都这么多年了还跨不出上辈子的魔障,小时侯倒还好些,越长大经历的越多就越没出息。
小时侯一直都是我哄清胥,现在却换成清胥哄我,虽然他并不知道怎么哄,只是将我抱的紧紧的,很安静的任我哭,手无措的拍着我的背,一遍又一遍紧张的重复:“晗曦不哭,晗曦不哭~~”
我知道现在肯定特难看,满脸泪水,眼肿的跟核桃似的,我这人不能哭,一哭眼就肿,头发在清胥怀里揉的也有些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孬。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着哭着就愣了,想了想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有点莫名其妙的味道,于是就停了,哭的莫名,也停的莫名,于是就将清胥的衣服当抹布一样,眼泪在清胥衣服上蹭干。
头还是埋在清胥怀里不愿意抬起,觉得太丢脸了,怎么每次脆弱的时候都是在清胥面前呢?我可是他姐姐,太丢脸了。
可偏偏肚子在这时候很不争气的想了起来,脸微微有点烫,像只鸵鸟一样,将头窝在清胥怀中很安心、很舒服,就是不愿意动,直到清胥说:
“晗曦饿了,我们去吃饭吧!”空气中有些清甜的味道。
抬起脸,有些难为情,撅着嘴拧了拧清胥柔嫩的脸颊:“臭小子,到现在才找到我!”
清胥也不管被我蹂躏过的脸,眨眨眼,心疼的捧起我的脸说:“晗曦哭的我好心痛。”
我愕然,清胥说——心痛?
胥晗的干爹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看到清胥心痛的样子,我就想狠狠抽自己几下,清胥这么单纯的跟幼童似的人儿居然也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情绪,居然也尝到了心痛的味道。
我不是要保护他的吗?保护他,让清胥永远幸福永远快乐。
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两个人,小娘亲和清胥,该死的,我竟然让我最爱的两个人都心痛了,甚至还有父亲——水朝沦。
说道爹爹,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为什么爹爹对清胥那么冷淡啊,我原以为爹爹是极爱清胥的母亲,可后来看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十几年来也没见过爹爹对她怎么样,比对陌生人还冷淡。
还有爹爹和奶奶之间的磁场也分外奇怪,虽然说我和那个奶奶从来也没亲近过,但不论怎么说也是我奶奶啊,我前世的奶奶可疼我了,这一世的奶奶却从来都没抱过我。
奶奶好像就清胥他娘好,对待爹爹也像是对待仇人似的。
想到这些,我再观察清胥。
真的是一点都不像爹爹,跟他娘长的也不像,要不是我自己知道清胥是我弟弟,还比迟出生二十天,我都怀疑清胥是不是爹爹捡回来的。
不过依照爹爹那个性子,清胥被捡回来的几率绝对为零,要是有婴儿出现在我家门口,估计爹爹会让下人用扫把扫远点,不是说爹爹无情,而是爹爹就是那么清冷的一个人,在官场待了这么多年,已经将爹爹所有的柔情给磨灭了。
但爹爹对待我是个例外,清胥是家里的长子,没道理爹爹不爱清胥啊,我看爹爹对家里的那个小弟弟就挺好的嘛。
“晗曦你怎么这么看着我?”被清胥抱着,思绪却自动飞走。
“只是想起一些事情。”看着清胥,顿了蹲:“清胥好像长大了,呵呵,吾家有弟初长成。”伸出手来,摸摸清胥的头。
“晗曦!”清胥迟疑了片刻,出声叫我。
“恩?”我疑惑的看着清胥,若说数月前的清胥风中的雏菊,那么现在的清胥就是一块美碧,浑身上下散发另一种不一样的味道,让你觉得清胥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孩子。
“清胥和晗曦不是姐弟。”清胥眨眨眼,开心的笑了,像是心中结被打开,期待的看着我。
“什么?”我微愣,旋即轻笑,卧靠在清胥身上,把玩清胥雪般的发丝:“傻瓜,怎么可能嘛!”
“晗曦,清胥说的是真的。”清胥有点着急。
“清胥怎么知道?”我漫不经心的问,心里的震荡却像被海风掀的滔天巨浪给拍过。
“我听见奶奶和爹爹的谈话了,我不是爹爹的孩子。”清胥声音涩涩的,忽而将我抱的更紧:
“晗曦,爹爹说我是野种。”
“不许胡说!”我一震,严厉的斥责清胥,这个傻瓜说什么呢!
“呵呵,我就知道晗曦不当清胥是野种。”转头看清胥,明丽的脸上并没有我想象的阴霾,反而有一丝轻松,笑的十分开心。
“笨蛋,清胥在晗曦心里永远是最好的。”清胥——是上帝恩赐给我的宝贝。
“我知道,晗曦在清胥心里也是最好的。”拉着我的手,清胥的眉眼都在笑,像孩童一样,只因为开心,故而笑着,很单纯的笑着。
“笨蛋清胥,干嘛笑的着开心?”瞪着清胥,不明白清胥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呵呵,清胥和晗曦没有血缘关系,晗曦就可以嫁给清胥当娘子了。”清胥理所当然的说,我的脑袋却嗡一下炸开。
是啊,没有血缘关系我就可以和清胥永远在一起了,童话果然是完美了,是一丝瑕疵都不存在的,可为什么脑袋里突然会闪过阎炙寒的脸,会想到阎常霸道的命令式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