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心里的某一角落像是空了,如同一个被空的玻璃杯。

“清胥~~”我愣愣的出声,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呆呆的逃避似的说了句:“我好饿!”

掬一把清凉的水,扑打在脸上,顿时神清气爽,看着水中倒影的面孔,这样绝色的面孔,是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想占为己有吧?

我很少照镜子,因为自己看自己都会忍不住失神,即使是穿着男装也掩不住天生的丽质,比之前世,真的是美了太多太多,单单就是这水晶果冻似的皮肤就足以遮盖后天的不足了,可偏偏还遗传了小娘亲和爹爹近乎完美的五官。

女人太丑了不好,太美了也不见的就是好事,会让人忍不住担心,他究竟是爱上了我的人,还是爱上了这副美丽的皮囊,还是前世的自己最好,既没有倾国倾城的美丽,也不会扎到人堆里就找不到或丑的另人退避三舍,呵呵,夸张了,这么丑的人我还没见过呢。

这一点在清胥身上是不用担心的,因为和清胥一起长大,在清胥眼里,除了我和阎,其他人长的都是一个样的,并无美丑之分。也不担心阎是看上自己的皮囊,阎,自个儿长的就跟妖孽似的。

微微失神,直到小燕子递过毛巾来,才发觉自己居然盯着自己看的呆了,不由的失笑。

午饭是在杏花村主楼里,实在饿的不行了,狼吞虎咽一阵之后才想起给稔鸣介绍清胥和小燕子,一边喝着小燕子给我舀来汤一指着清胥和小燕子介绍:“稔鸣,这是清胥,我儿子的~~”

正要说是儿子他爹,饿还没说完就被清胥接了去:

“我是晗曦的相公!”说罢还朝我笑,像是要等待我的夸奖般,害我刚要咽下去的一口烫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喷不出来咽不下去,引的一阵咳嗽,清胥吓的脸色煞白,拍着的背帮我顺气。

“清胥,你不要语不惊人死不休好不好?”瞪着清胥,继续给稔鸣介绍:“这是我一姐,我儿子的一娘。”

“一娘?”稔鸣不解。

“哈哈,我儿子的娘可多了,我是他亲娘,小燕子是一娘,紫薇是二娘,还有个三娘和四娘呢,不过都不在这,以后有机会再给你介绍,囔~!!”朝清胥努努嘴,“这是我儿子的亲爹,干脆你当我儿子的干爹好了,以后我们家胥晗就叫你一爹,可好?”

我笑着开玩笑,给小胥晗找来这么多亲人,就是希望胥晗将来有很多很多爱他的人。

小胥晗坐在我怀里咯咯笑着,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一个人自得其乐。

“好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初次见面,不知道送干儿子什么好。”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一样的小东西,放在胥晗的襁褓里:

“这个令牌只有三个,若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直接拿着令牌来誊魍阁找我就好了。”稔鸣虽说的轻描淡写,但想也知道这块令牌对魔教来说肯定十分重要。

我摇摆着胥晗的小手,笑意盈盈:“胥晗~,快谢谢干爹,来叫一爹。”可惜胥晗眨巴个琥珀色的大眼,傻笑。

幸福的日子

爹爹自从知道我还好好活着的时候就辞了官,现在在当起了总裁,帮我打理生意上的事,爹爹并不是个清官,至少我认为官场是不存在清官的,爹爹是个聪明的官。有爹爹帮忙,很多事情都顺了很多,生意蒸蒸日上,钱多了,我也开始想着怎么去挥霍它们了,闲着无事,在桑原城建了一个村落,还取了恁俗气的名字,叫安乐窝。

安乐窝是呈放射型形状建立的,安乐窝的中央设置了一个学堂,学堂旁边是一个贵族学院,学堂同时向富人穷人开放,而贵族学院则是专门是面向三国的贵族子弟开放,学院里设置文学院,武学院和商学院,通过考核者方能入学,而穷人也是可以入学的,但必须是成绩极好之人,以优待生的身份进入,并且设置奖学金。

记名院长是清胥的老师帝师颔虞,记名院士是中原国的宰相兆郓,武学院院长是曾打上沧浪楼顶楼的清胥,文学院的院长则是曾在清坊斋过全关的神奇三少年中的晗曦,商学院院长则是桑原城城主,武林第一世家前掌舵人桑原麟乔。嘿嘿,就冲着这个名头,过来考试的人就多如过江之卿,很多学子都不远千里的赶过来参加考试。

我从爹爹的口中得知,其实黄煜也知道我没死,两年前安排太子妃的葬礼也不是黄煜的主意,而是义兄兆郓柬书的,作为中原国的中书令,百官之首,说话的份量自是很高,何况他还是黄煜的老师,与黄煜的关系也很好,黄煜也知道我一直拿他当哥哥,也就不再勉强我。

我知道义兄是懂我的,当初结拜的时候,义兄就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不过‘死’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我打断了,我可不想死,义兄还说:有福她享,有难我当。

义兄一直记得自己说过的话,竭力为我打造一片属于我的干净蔚蓝的天空。

听说,在义兄兆郓和黄煜彻谈一次过后,黄煜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三天没出来,没人知道他们究竟谈了什么,也没人知道黄煜在里面干什么,只是偶尔会从书房里面传出低低的呜咽声。

再出来时,黄煜满脸胡渣,双眼通红,书房就像是被龙卷风过境一样,整个人如同完全没了生气的机器一般,爹爹说,现在黄煜完全具备了一个皇帝该有素质。

小娘亲也没闲着,现在是这个大陆最大,也是唯一一家连锁成衣铺的老板娘,小娘亲的能力并不比爹爹差,小娘亲不知是故意和爹爹叫板,还是真的在商场找了自己的价值,整个人就是一工作狂人,手腕时柔时铁。

成衣铺的所有衣服都是小娘亲自己设计的,我只是偶尔提点建议,说一些简单的现代的看法,我知道自己是当米虫的料,天生懒散。

通常我随口说的一句话,都会被小娘亲用近乎完美的方法完成,我常常觉得小娘亲简直就是个天生的商人,爹爹也不例外,当了十几年户部尚书,对钱的管理更是有着自己独特的一套,知道怎么样使钱生钱。

越来越多的商人聚集在桑原城,桑原城成了商人的天堂,桑原城内不仅有条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商业街,还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和平村。

桑原城是相对开放的城邦,同欧洲古世纪的雅典城邦很相近。

与珩舟城棋盘状的封闭结构相比,桑原城的这种封闭式结构,则完全被后来居上的杏花村和医院给打破。

珩舟城纵横相交的街道,形成许多由围墙封闭起来的居民区--“坊”,坊的制度--就是用墙把坊围起来,除了特定的高官以外,不许向街路开门商业区也封闭在“坊”的区域内,形成东市与西市。

而桑原城基本上就没有坊市的严格区分,杏花村带动桑原城的庶人任意面街造屋开门,几年之后,尤其是经历了那场浩大的经济危机之后,这种变革在社会与经济的发展中起着巨大的意义。

四大名楼在与杏花村和后来的的“紫巢”进行了残酷的竞争,为了适应商品经济发展的趋势和竞争需求,桑原城的商业活动率先从封闭的“坊”中解放出来,扩散到大街小巷的沿线,形成了近代都市商业街的雏形,为都市商业拓展了新空间,也为都市增添了繁华的商业气息与市井色彩。

几年后,桑原城的边城发展成一个规模庞大通宵达旦的商业街--紫巢,并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

“紫巢”的出现给这个时代的经济带来了全新的景观,由于桑原处于三不管地带,故而没有政府对夜市的禁令,行市、酒楼、茶坊、食店、窑子(娱乐场所)等连成一片,形成摩肩接踵、昼夜喧阗的商业长廊,形成这个时代独特的商业名城。

躺在摇椅上摇啊摇,摇啊摇。

对阎的感情还没来得及开始,便结束了,因为那场经济危机,爱的不深,所以并没有觉得很痛,只是有点惋惜。

我从来就不是个爱情至上的主,世上也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活,阎离开了,我照样活的很好,小日子过的特滋润,每天清胥陪着,胥晗陪着,小燕子陪着。

经过了一年半的经济危机的洗礼后,各国经济开始慢慢步入正轨,杏花村在经济危机时期即使是提前做了防护,也难免受损,但我开始的另一个企业却被经济危机带动的成熟起来。

这一年多来很平静,也很忙碌,我以为自己就这样子活一辈子,平安幸福无忧无虑,生命绕着这个轨迹运行,再也不会脱离这个轨道,不会与朝廷有交集,不会与黄煜有交集,不会与阎有交集。

为此我们一家人还改了名字,爹爹现在不叫水朝沦了,改叫凰朝沦,凤求凰的凰,家里的其他人也都跟着改了,这是爹爹提出来的,爹爹说,他本来就不姓水,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于是我就提议姓凰,这是我前世的姓,九岁之前在日本叫凰晗子,九岁之后回到中国就叫黄寒紫,其实我爷爷并不姓黄,但我就是不愿意改。

现在我的名字就是前世的名字---凰晗子,清胥就叫清胥,胥晗叫凰胥晗,这样也算隐姓埋名了,虽然这姓还是挺招摇的。

自从知道自己和清胥没有血缘关系后,就一下子失去了不和清胥成亲的唯一理由。

和清胥在一起的感觉和阎和辰都是不一样的。

和阎在一起会害羞,会脸红,会心跳加速,会犯傻,会疯狂,会甜蜜等等等等,有着恋爱中人的所有正常症状。

和辰在一起已经忘了是什么感觉了,那种愿意一生相守不离不弃的信任与冲动已经消失了,那种愿意为爱付出的一切的火热也找不到了。

在桑原城内少不了要和桑原翌辰打交道,但我也能避则避,反正现在有老爹老娘主事,用不着我出面,他现在是我家胥晗的二爹。

胥晗已经会说话了,虽然口齿不清,却可以将自己要表达的东西都表达的很清楚,简直就是个小天才,不过少爷他被大家宠的性子那个叫沸呀,除了清胥外,谁都治不住他。

但有一点很好,很热情,很有礼貌,不小气,对女孩子彬彬有礼,才两周岁,就会泡mm了,嘴巴那个甜,跟蜜罐似的,把姑娘们调戏的一个面红耳赤,真不知道这小家伙跟谁学的,没事还就喜欢粘他老娘我,用他那粘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软软喊:"妈妈~~"哇塞,鸡皮疙瘩掉一地啊,那幸福劲,别提有多爽了。

小日子美啊,爽啊,就这样幸福一辈子,连做梦都是幸福的。

怪异的紫薇

恍然中,看见满地落英间坐着一个六七的孩子,布丁一样的眼睛,宛若星辰,含着纯纯的笑开心看着草地上躺着的那抹华贵明丽的紫色。

紫色衣衫的小女孩和这小男孩一般大,笑容很清淡,在嘴角边若隐若无,似乎被阳光催眠的很想睡去,却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睡意给布丁男孩讲故事,这幅画面怎么如此的熟悉?

那个布丁男孩--那个男孩--是清胥,那么讲故事的女孩是谁?是我吗?可是我不是在这吗?我不是站在树下看他们吗?怎么又出现另一个我?

脚不由自主的向他们迈去,渐渐开始能听到女孩的声音了,女孩的声音很嫩,很轻,像是春天刚刚破土的芽儿,泛着清新,带着希望。

她的笑很淡,半眯的眼已经很难睁开了,但柔嫩欲滴小唇还是在说,在说《丑小鸭》的故事,

她说:“清胥有一天也会像丑小鸭一样,展开洁白轻盈的翅膀,昂起白瓷般光滑高傲的脖子,在空中展翅翱翔,清胥--是只美的独特的天鹅。”

然后就看见被叫作清胥的男孩笑了,是无声的,仿佛雨后静静的花开,紫色光芒笼罩着的女孩轻轻睁开眼,嘴角扬起,娴静的笑开,眸子晶亮晶亮的,而后又合上,甜甜的睡去,同样是紫衣的男孩也顺着女孩躺下,学着她的样子悠然舒适的闭着眼,享受日光的沐浴,一片花瓣飘落在女孩的嘴角边,笑容那样圣洁。

心很宁静,嘴角也泛起淡淡的笑意,感觉自己的嘴角边也落下一枚沾着露水的花瓣,还带着阳光的气息,青春的味道。

睁开眼,霍然发现眼前一张靠的很近的脸,近到只要身体稍微有点震颤,眼前之人就能吻上我的唇:“紫薇?”

闭着眼睛的紫薇听到我声音,忽然像触电似的倏地向后一弹,一个不稳,急速向后倒去,眼看就要撞上身后的桌子,我赶紧拉住她,由于惯性,紫薇整个人猛的向我扑来,可怜了我身下的摇椅,哪惊得起这样激烈撞击的力量,痛苦的发出‘咯吱’的惨叫声,我也忍不住呻吟出声:“紫薇,可以起来了吗?很重哎!”

“啊~?是、是,晗、晗曦大人。“紫薇听后又是一震,飞快的从我身上爬起来,不知所措的站着,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我奇怪的看着她:“紫薇你别傻站着,快拉我起来啊,我胳膊被椅子硌了一下,好痛!”

“啊?是!晗曦大人,您没事吧?”紫薇慌乱的样子让忍俊不禁,这丫头是怎么了,多少年来也没见过她如此慌乱啊。

“紫薇,你刚刚不是想吻我吧?还是~~~`啊~!痛!”正要说还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时,紫薇扶着我的手霍然像触电似的,骤然松开,没有任何支撑点的我,猛然像下倒去,可怜的摇椅再一次发出痛苦的呻吟。

“晗、晗曦大人,奴婢该死!”紫薇见又将摔了一次,立刻紧张的过来扶着正呈四脚朝天状的我,能想像出我的样子吗?摇椅向后倒下,而我也坐在摇椅上倒去,头在地上,脚在天上,一只手臂本能的乱挥,另一手臂疼痛难忍,见过小乌龟被翻过来的样子吗?我估计我当时就是那样子。

但咱家的漂亮聪明的管家紫薇同志,平日里的聪明和镇静全不知跑哪去了,居然慌乱的像个被情郎凝视的小丫头,脸那个红,眼神那个闪,红富士苹果的光泽也差她一筹呢,可怜了我的胳膊啊,随意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么,有必要送我这么大的反应吗?

“紫薇!”我凝下眼,淡淡的看着紫薇:“你刚刚说~~‘奴婢该死’?”我心下一痛,难道在一起相处八年,你们都只是当我是个主子吗?心里忽然有点悲伤,原来一直以来我的努力一文不值。

“晗、晗曦大人~~`我~~`我去叫大夫。”紫薇垂下眼帘,将心事重重隔住,心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