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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时行目光落在了她那微红的眼眶,还有轻颤着的睫羽上,看得出来,她好似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

  沉默了一下,他还是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苏蕴手心不禁紧紧攥着腿上的被衾,带着最后的一丝侥幸,试探地问他:“我们成婚多久了?”

  顾时行微微扬眉,虽疑惑,但也如实回了她,道:“算上这个月,刚好四年。”

  听到“四年”,苏蕴只觉得头晕目眩,但还是强忍着崩溃,再次问他:“你究竟是不记得了,还是……与我回去的人不是你?”

  顾时行皱起了眉头,伸出手,手背搭在了她的额上,并未发高热,但言谈举止都透露着古怪。

  没有再细想,立马转身下了榻,拿起一旁架子上的外衫匆匆穿上,穿着衣裳时抬头望她:“你先休息,我派人去把傅太医请来。”

  说罢,直接扯下架子上的腰封,边系边往屋外走。

  苏蕴望着他的背影,稍稍回了神。

  顾时行与那四年好似一样,却好像又有些地方不一样……

  那四年,他的情绪内敛得没有任何人能看得出来。可方才他神色略显匆忙,与他们重新又做了一年的夫妻后的顾时行相似。

  苏蕴一时间,神色中多了几分的迷茫。

  顾时行让墨台去太医院请傅太医,复而回到屋中。

  只是回到屋中,便见妻子坐在床榻上发呆。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

  ——没见过她在他面前发呆,没见过她会主动拥抱自己。

  顾时行思索片刻,道:“我未告假,我去大理寺告个假,随后再回来。”

  说着,整理束发的时候,多瞧了两眼依旧在床上发愣的苏蕴。

  待出了房门后,吩咐初意:“娘子今日许是不舒服,多看着些娘子。”

  初意应了声。

  顾时行正要抬脚离去,但不知为何,心底隐约有些奇怪。

  想了想,还是多吩咐了一声:“让人去母亲那处传个话,说娘子不舒服,这几日就先不管家务了。”

  初意“啊?”了一声,随后忙应了一声“是。”

  待顾时行离去后,初意微微歪了歪头,自言自语道:“怎觉得世子今日有些奇怪?”

  像是……对娘子多了些关心?

  忽然想起世子说娘子不舒服,初意也顾不得什么奇不奇怪的了,连忙转身敲了屋子。

  屋中迟迟未见有应声,吓得她忙推开了房门。见娘子坐在床上发呆,并未昏迷,也就松了一口气。

  倒了一杯茶水端进了里间,递给了苏媛。

  “娘子,喝口水。”

  苏蕴恍然往递来的茶盏望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略有所思了几息,忽然回过了神来,蓦地抬头望向初意。

  “初意,你帮我去炖个补品。”

  主子忽然回神,初意怔了一瞬,但还是问:“娘子想喝什么补品。”

  苏蕴道:“雪莲乌鸡汤。”

  初意应:“那奴婢一会去库房看看有无雪莲。”

  苏蕴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不用炖太久,就……”

  她想起顾时行是去大理寺告假,这一来一回,约莫是半个时辰。

  “就只顿半个时辰就好了,然后在夫君回来时候再端进来,说是母亲让人送来的。”

  初意愣怔。

  苏蕴道:“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

  初意颔首,然后退出了屋外。

  苏蕴望着这熟悉却又让人觉得陌生的屋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起身去梳妆。

  不管如何,她确实是见到了没有受伤昏迷的顾时行,至于别的,等她试探过后再说。

  梳洗后,梳妆时打开妆奁,看着里边的一对耳坠,从中拿了出来,放在了掌心之中。

  这是她母亲以前送给她的。

  想到这一辈子神志不清的母亲,她感觉压抑得喘不过起来。

  手心一收,把耳坠包裹在了手心之中,放到了唇边,低低的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

  眼泪从脸颊上滑落,滴落在了梳妆台上,台面上多了一滴又一滴的泪水。

  她何止对不起母亲,她更对不起她的孩子。

  她只希望这辈子的人是与她一同回到过去,相处了两年的顾时行。她更希望他们还有机会回去,然后一同孕育那个未来得及出生的孩子。

  *

  顾时行是在半个时辰后回来到的府中,这时傅太医还未到。

  他询问了下人,下人皆说娘子一直都没有出来过。

  顾时行举步入了屋子,只见她坐在梳妆台前。

  妆已然上好,但却只是望着镜子,什么话都没说。

  他思索了一下,还是走进了内间。

  在换衣服的时候,他淡淡地道:“你小娘的病情近来也有所缓和,不必太焦虑。”

  顾时行在回来的时候也仔细地想过了,她除却在她小娘的事情外,他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事情会让她情绪有大变动。

  坐在梳妆台前的苏蕴轻“嗯”了一声。

  待顾时行换了一件居家的外袍后,房门被敲响。

  苏蕴往门口望去,道了一声“进来。”

  初意端着热汤推门而进,朝着两个主子微微一欠身,随而看向苏蕴:“娘子,夫人派人送来了补汤,说是要给娘子补身子的。”

  苏蕴道:“端过来吧。”

  初意把托盘放到了茶桌上,盛了一碗汤端到了苏蕴的身旁。

  苏蕴接过炖汤,拿着汤勺搅拌了几下,然后勺起了一勺汤,明知故问:“这是什么汤?”

  初意虽觉得奇怪,但毕竟服侍了自家主子这么多年了,多少是了解主子的性子的,所以配合的应道:“回娘子,是乌鸡炖雪莲。”

  听到汤名时,已然坐在软榻上看着书籍的顾时行微微一皱眉。

  苏蕴却是淡淡一晒:“雪莲可是稀罕物,我还是第一回品尝。”

  说着,便把汤送到自己的唇边,正要饮下之际,顾时行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苏蕴抬眸望他,只见他皱着眉头地把她手中的汤碗,还有汤勺取下,拿到了自己的手上。

  把汤勺放到了碗中,皱着眉头,下意识地道:“你喝不得这个。”

  苏蕴眼底逐渐多了一层雾气,嗓音略微颤抖:“为何喝不得?”

  顾时行被她这一问,有一瞬的愣怔。

  是呀,为何喝不得?

  苏蕴见他没有反应,便故意阴阳怪气地道:“难道我就不配吃这么好的东西吗?可我偏要喝。”

  说着,伸手欲从他手中把汤拿回。

  可顾时行却是后退了一步,不假思索地,当着她的面,直接把大半碗的热汤喝了。

  初意一惊,忙道:“这可是给女子调理气血的……”

  话虽说出了口,但一碗汤却还是如数进入了他的口中。

  苏蕴望着顾时行,捂住了双唇,眼里雾气氤氲,似乎是哭了,但哭着却又笑了。

  是他,是与她回到过去的顾时行。

第102章 也是时候清一清这一辈子的账……

  苏蕴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不记得重生过的事情,但毋庸置疑的就是——他是她所知道的顾时行。

  苏蕴不知是身在梦中,还是真的回到了上辈子,但她真的如愿见到了会与她说话,会关心她的顾时行,而不是躺在床榻之上一动都不动的顾时行。

  就是因为想到这,所以苏蕴才会又哭又笑。

  许是苏蕴的行径着实太过怪异了,饶是沉稳的顾时行,也是一愣怔。

  把汤碗递给了初意,吩咐:“你立即去前边看看傅太医来了没有。”说着暼了眼外间桌上的汤盅,沉声吩咐:“顺道把那炖汤端出去。”

  初意也被自家主子的行径吓了一跳,嘴巴微微一动,想与娘子说些什么,但因世子在,话到嘴边也还是咽了下去。

  初意端着碗转身,行至茶桌旁,端起托盘出了屋子。

  屋中的夫妻两人又沉默了好半晌,但因平时两人皆是这么相处,倒也没有什么。

  但顾时行约莫也觉得自己的行径确实莫名其妙,在眉头皱了又皱后,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浅淡:“你若是想要回去看你小娘,便回去。”

  苏蕴已经从回来时的激动,伤感,遗憾的情绪中缓和过来了。

  她轻呼了一口气,指腹拭去了眼睑下的余泪,朝着面前的人露出了浅浅的笑意,提出了在那四年中她从来没提过的要求:“夫君,你能与我一块回去瞧瞧小娘吗?”

  既然她都已经做出了选择,再多的悲伤自怜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还不如及早改变现状的好。

  顾时行眉梢微微一挑,有些意外的望向她。

  他并未回她,目光中也带着些许的探究,似乎在思索她为何忽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苏蕴起了身,站在他的面前,二人不过只有一步的距离。

  苏蕴抬起手,正欲给他整理衣襟。

  但因只在床榻上才会对妻子有所亲近的顾时行,所以目及忽然伸过来的白皙柔夷,无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苏蕴手一顿,低头望了一眼他后退的小半步,再抬头望他。

  有那么一瞬间的不适应。

  可以想起他昏迷之前所做的事情,苏蕴也不恼,眸中依旧含着浅浅的笑意,双手也继续落在了他的衣襟上。

  略一整理后,指尖隔着薄薄的一层衣物轻触到了他的胸口上方的位置。

  如轻羽拂过一般。

  苏蕴微微抬眸,见他喉间微微动了动,垂下眼睑,嘴角也随之弯了弯。

  他曾说过,他在很早就已经把她放在了心上,哪怕现在他不记得她们重生过,但他对她感情也依然是在的。

  只是片刻,苏蕴收回了手,更是退后了一步,抬头望向他,再次询问:“夫君能与我一块回去见小娘吗?”

  顾时行目光再落在她的脸上,发现她今日除却性子有所不同外,便是妆容也似乎变了,变得 ……年轻了许多?

  好似这才是十九二十岁年纪才该有的妆容,往日她皆是老气的打扮,如今的妆容用容光焕发来相衬,丝毫不过分。

  他略撇开目光望向她的梳妆台,淡淡地道:“明日若公务不繁忙,下了值便与你一同前去。”

  她到底是第一回这么要求,那便允了她吧。

  这时,初意在屋外道:“世子,娘子,傅太医已经到了。”

  苏蕴并无不舒服,可太医都已经来了,也不好让人离开,便也让初意把人请了进来。

  诊了脉,傅太医道没有什么问题,但却有操劳过度的症状,需得多好好休息,莫要太过操劳了。

  开了几个药膳的方子,顾时行也就亲自送傅太医出去了。

  到了院子外,顾时行才把疑惑问了出来:“操劳过度,可会使人性情忽然转变?”

  “怎么个转变法?”傅太医问。

  顾时行沉吟了几息,才道:“一时哭一时笑,还会做平日不同的举动,做平日不会做的事情。”

  傅太医颔首:“操劳过度,加上压力所制,情绪确实会失控,恍惚,做一些平日不会做的事情,这就是压力到了崩溃之际而出现的症状。”

  顾时行闻言,蹙起眉头,问:“那可有医治的方法?”

  “这种情况只能喝几幅宁神的汤药,但最多的还是得多休息,然后身边的人多多开解,万事尚需顺着来。”说到这,傅太医压低声音道:“世子娘子过得不易,外边的风言风语,再加上四年都未曾有孕,这情绪自然会紧绷着,压力也大。”

  顾时行沉默了下来。

  正了正心神,把傅太医送出了清澜苑。

  转身回了院子,到门外的时候,步子一顿,忽然想起子嗣的问题,和方才指尖落在他胸口上方的触碰,隐约觉得她是故意。

  她是想暗示他做些什么?

  收回心思,抬脚入了屋中,

  屋中,苏蕴竟坐在了他一贯坐的软塌上,手中拿着他方才在看的书卷。

  这个位置,她从来不坐的。

  他们向来泾渭分明,彼此有彼此地方,从来不逾越,今日她的言行和行径,确是让他意外。

  耳边再次响起方才傅太医所言她压力过大的事情,他眸色微微一敛。

  静默了半刻,望了眼她平日坐的位置。

  正欲坐下之时,苏蕴从书卷中抬起视线,望向他,缓缓开口:“夫君若是得空,与我谈谈。”

  顾时行望了一眼她,随即在圆桌旁坐下。翻了个杯子,提起茶壶缓缓倒入芽色的清茶,看着倒入杯中的茶水,不紧不慢地问:“谈什么?”

  苏蕴把书卷放回到软塌旁的矮榻旁,拿起团扇轻转着,轻缓地道:“谈一谈四五年前,夫君与我被人抓证在榻的事情。”

  既然回来了,那定然得要把她与小娘的冤屈全都洗刷干净。而且在顾时行这处也不需要试探或是斟酌,只需要相信他。

  那握着茶杯正欲饮茶的动作略一停顿,饮了一口茶水后,顾时行才转而望向她,目光中带着探究。

  自从成婚那一年她与他说过此事与她无关,她也是被害的话后,她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了。

  后来他提过两回,但两回她都借口有事离开,避之不提。

  顾时行把杯盏放下,望向她。

  沉思片刻,再度想起傅太医所言——或许当年的事也是让她性情忽变的原因,既然如此,那便说开了罢。

  他神色一如既往淡淡的,但语气却又几分认真:“当年之事确有蹊跷,我已然信你,你是不会做那些事情的。”

  苏蕴闻言,轻轻一笑。若是未重生前他能这么说,他们指不定还能早些修成正果。

  苏蕴敛去笑意,神色肃然了起来,道:“当年有人在我的汤中下了一种叫曼陀罗花的迷药,在我昏迷后,再把我送到你的房中。”

  顾时行微微眯眸,也不急着问她当初为什么不说,现在又说了,只道:“你继续说。”

  苏蕴继续道:“那人也在夫君夜宿的房中点了一种叫情缠香的情香,所以我与夫君在那晚才会失控。”

  顾时行听到“情缠香”的时候,顾时行虽不动神色。但袖中两指微微转了转因宽松而垂到手心佛串珠子。

  默了半晌,才问:“情缠香是禁香,你是从何得知的?”

  苏蕴知晓没有证据证明她说所言是真的之前,顾时行是不会轻易相信她的。

  苏蕴斟酌了一息,也没有解释她是怎么知道的,只继续道:“四年前在苏家大厨房中有一个叫刘五娘的厨娘帮工,约莫三十来岁,那药就是她下的。再有就是在皇宫禁卫军里边有一个名唤赵勇的,他的后颈有一道类似蜈蚣形状的伤疤,夫君若是不信,可抓拿这二人来审问。”

  苏蕴对这二人的现状不了解,所以只能说出二人的信息。

  顾时行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目光依旧带着探究。

  苏蕴与他相视,不同以往的是,她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闪躲。

  顾时行手搭在了桌面上,长指轻点着桌面,望了她许久,目光平静地问:“就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了?……比如,这些信息你是从何得知的?”

  苏蕴与他相视着,缓声道:“我不想找一些理由来搪塞你,再者说了真话,你现在肯定不会相信。”

  苏蕴没有过多的解释,毕竟现在再多的解释也显得苍白。而且她相信顾时行,不管她有没有解释这消息的由来,他都会去查。

  尽管如此,她还是补充了一句:“这两人中,或许我能收买得了厨娘帮工,但那禁军我却是收买不了的,这一点,夫君你应是知晓的。”

  她无权无势,又怎会有禁军会为她卖命?

  半晌后,顾时行微微抿唇,不言语。

  他重新翻了个杯子,往其中倒入七分满的清茶。放下茶壶,站起之际也拿起了茶水。

  拿着茶水走到她的面前,再而放到了她一旁的矮几上。

  他低下头与坐在软榻上的她相视了几息后,语声淡淡:“你所言之事毫无证据,也不说信息来源,难以让身为大理寺官员的我信服,但……”

  停顿了片刻,他再度开了口:“但作为夫妻,这一回我信你,也会帮你调查。”

  苏蕴原本肃然的脸色,在听到他的话后,笑意忽然在她的脸上绽开。

  那粲然的笑意,是顾时行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的。也就是这一瞬间,顾时行恍然了几息。

  就是这几息,她双手径直的从他腰间穿过,忽然一收紧,紧紧的箍住了他的腰身,脸颊也贴在了他的腰腹上。

  那一瞬间,男人手掌蓦地一收,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夫君,谢谢你。”苏蕴嗓音轻和,带着喜悦。

  哪怕现在的顾时行不记得往事,只记得他们相敬如冰的四年,可记得所有的她也不需要在他的面前装模作样,因为他是顾时行。

  是那个事事为她考虑的顾时行。

  身体僵硬的同时,顾时行又觉得她的拥抱是理所当然的。

  顾时行压下心底那一丝怪异的熟悉感,低下头望向枕在他腹上的妻子,双手一时竟不知如何安放。

  静待了十数息,他终还是轻轻推开了她的肩膀,淡然平静地道:“无须言谢。”

  推开了她后,他退后了一步,道:“正巧今日告了假,我现在就调查,你在府中好生休息。”

  说罢,转身便缓步走出了屋外。

  看着那白色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苏蕴唇畔漾起了淡淡的笑意。

  但在笑意逐渐淡去后,她呼出了一口浊气,眼神中尽是沉稳与坚定。

  重生后那辈子的账虽已了,但这一辈子却还没了。

  ——既然回来了,那也是时候清一清这一辈子的账了。

第103章 他,失眠了。

  顾时行出侯府后就入了皇宫,去寻了太子。

  寻太子帮忙,是查出禁军有无赵勇这个人的最便捷的法子。

  不稍一个时辰,就查出了禁军中确实有这么一个叫赵勇的人。

  赵勇是现在的步兵副校尉,而且颈后确实也有伤疤,至于伤疤是何种形状,还未验明。

  与太子一同走到楼阁之上,往赵勇所在的方向望去。

  只是在这一瞬间,顾时行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且不用旁人指明,他的目光就准确落在了下方远处的一个禁军身上。

  太子身旁的侍卫指出:“那个就是步兵校尉赵勇了。”

  顾时行微微眯起了眼眸,有一瞬间,这样的场景他似乎经历过,只是细细回想,并没有这一段记忆,那这似曾相识又是从而来?

  “表兄要寻这人做什么?”太子问。

  听到这话,顾时行一时恍惚。

  他怎觉得太子好像也问过同样的问题,而他也有所回答,他答——这人算计了他。

  “表兄?”太子狐疑的喊了一声。

  忽然又一声叫喊,把顾时行从离奇怪异的记忆中拉回了神。

  顾时行回过神来,看向了太子,应道:“有一个案子牵扯到此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打草惊蛇,此番劳烦殿下了。”

  太子一笑:“表兄与我不用言谢。”

  说着,转首望向名叫赵勇的副校尉,笑意敛去:“表兄也请放心,这人只要还在皇宫,便不会有机会逃脱。”

  顾时行也循着太子的视线望去,心下对妻子知晓赵勇这人的事情感到更疑惑了。

  从皇宫出来,尚未到晌午。

  顾时行让墨台去找北砚,再约苏长清在饭馆相见。

  苏长清来赴约,顾时行已经坐在了雅间之中。

  入了雅间中,苏长清道:“许久不见,怎忽然想起约起我来了?”

  因几年前两家结亲的事情不光彩,所以两家心里都有了些许的疙瘩,明面上的往来也越发的少了,关系也没有结亲之前好了。

  顾时行多倒了一杯茶水,在苏长清撩袍坐下之际,推到了他的面前。

  他淡淡地道:“饭菜一会才会上,在这此前,想请你帮一忙。”

  苏长清正要饮茶,听到他这话,先是把他倒的茶放下,再推到了一旁,揶揄道:“想喝一杯你倒的茶怎么就这么难呢?”

  抬眼看他:“说吧,到底什么事,还要特地约我出来。”

  顾时行:“我请你帮忙调查一个人。”

  苏长清诧异道:“你堂堂的大理寺少卿,要查一个人,可不比我这个鸿胪寺当值的要简单得多了?”

  “是苏府的人。”

  听到这人是苏府的,苏长清面色肃严了起来,微微蹙眉,问:“谁?”

  “一个厨娘帮工,叫刘五娘,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查的时候,莫要打草惊蛇。”

  “这人怎了?”

  苏长清自然不可能把家里的下人都记得一清二楚,还得回去询问管事才行。

  毕竟妻子所言之事情没有得到证实,顾时行也不会轻易地说出来。

  “待查明真相,我再与你解释,时下还不能说出来。”

  苏长清也没有勉强,点了点头后,呼了一口气,问:“六妹妹过得可还好?”

  顾时行沉默了片刻。

  苏长清看他如此,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皱着眉头问:“六妹妹病了?”

  顾时行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到:“今日寻了傅太医,道是压力太大,性情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听了他的话,苏长清沉默了很久。

  许久之后,才语重心长地道:“时行,你性情向来清冷,我也不求你待六妹妹如何的好,也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可你们到底是夫妻,还请你善待她。”

  说着起了身,叹了一口气,道:“人我帮你查,茶我也不喝了,饭也不用了,你只需好好待六妹妹就好。”

  顾时行也没有留他,起身送他离开。

  *

  今日傅太医来过,苏蕴有不舒服的借口,也就不用出房门。

  约莫傍晚的时候,顾时行才回来。

  苏蕴在等他一起用膳,一桌子饭菜凉了,苏蕴让人又去热了热。

  平日二人都会一同用膳,但并无交流。

  但今日苏蕴却是夹了几次菜入顾时行的碗中。

  顾时行望着碗中的菜,思索了一下,还是道了声“谢谢。”

  他的态度很是客气。

  苏蕴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碗朝着他的方向放了放,意思明显。

  顾时行又静默了几息,还是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的碗中。

  苏蕴笑了笑,也轻声道了声“谢谢”。

  夫妻二人的互动,落在在一旁伺候的下人眼中,都觉得无比的诧异。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都表示不知道主子们今日是怎么了。

  她们伺候了几年,可从未见过他们夫妻二人会在饭桌上说话,更别说给对方夹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