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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
“哦。”任苒情绪有些低落……果然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不仅看种花不顺眼,看龚屿汐也不顺眼。
她没好气地说道:“原来就是带种花来看沾沾啊……”
龚屿汐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补充道:“当然不止。”
任苒猛地抬起头。
龚屿汐抿了抿唇,眼睛到处乱飘:“我……我好多天没有见你了,也想过来……也想过来看看你。”
任苒的眼睛一下亮起来了,刚才梗在胸口的那团火气化作无数雀跃的小鸟,不停地从她胸腔往外飞。
她控制住不停上扬的嘴唇,又将龚屿汐的话重复了一遍:“过来看我啊……我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随时都见得到吗……”
关键时候,龚屿汐福至心灵,不需要别人指导,直接就说道:“我就是好几天没见你了,特别想你。哦,对了,我来是想问你,愿不愿意、愿不愿意去我家
吃饭!”
后面这句话他说得斩钉截铁,差点儿把自己舌头咬了。
龚屿汐说完就十分后悔。他这说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怎么听起来好像任苒是个好吃鬼一样?喂了两顿糖醋小排就把自己给卖了?
他急急忙忙地要找补:“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我是说我妈她特别喜欢你,能不能继续跟我回去一起吃饭!”
他说完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他今天是跟“吃饭”两个字过不去了是吧?
任苒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瞟了龚屿汐一眼,不太痛快地说道:“你要找人回家陪你吃饭,你们队里多的是。远的不说,卢飞宇不就挺乐意跟你一起回
去吃饭的吗?干吗成天来找我?”
这个人把自己当什么了,难不成她就那么好吃,喂了两顿饭就能跟着他一起走?
任苒说完,转身就要朝屋内走去。龚屿汐眼疾手快,连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强行将任苒给转了过来。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跟他们不一样……”龚屿汐急急忙忙地想要解释。
任苒抬起下巴,傲然问道:“我跟他们……怎么不一样了?”
龚屿汐深吸一口气,拿出了破釜沉舟的架势,眉目之间全是少见的郑重:“你是我喜欢的人,全天底下独一份儿。自然、自然不一样。”
他说完,连大气也不敢出,眼睛一直盯着任苒。
任苒唇边的笑容不由自主扩大了。
龚屿汐一直盯着她,接收到了她甜美的笑容,心中的一块大石正要放下,却见她脸上的笑容“咻”地收了起来。
她将手臂从龚屿汐的手中抽出来,转过脸去:“谁知道你还有没有跟其他姑娘说过这些……”
“没有没有。”龚屿汐连忙表示自己是清白的,那架势好像要发誓一样,“这么多年我就只表白过一个人—”
他话没说完,任苒就转过头来:“我记得,是那个石膏妹子吧。”
龚屿汐懊恼不已。
龚妈妈可能不知道,她无意当中的一句话,简直成了坑儿证据。
龚屿汐小声哼哼:“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再说了,我跟她压根儿就没开始过。”
这话任苒倒是相信的。毕竟不是每个女孩子都有那么宽大的胸襟,能接受一个脑子如此不在线的男朋友。
她也不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转过身来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工位上,低着头,开始一针一线地制作娃娃。
龚屿汐在客厅里站了半晌,都没有听到下文,愣愣地看着任苒。
见她大有沉溺工作、把自己忘了的架势,他不得不问道:“你……你……你就不说点儿什么?”
任苒头也不抬:“说点什么?”
龚屿汐那一瞬间张大了嘴,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刚刚才跟你……我刚刚才跟你……你就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任苒抬起头:“你刚才跟我怎么了?”
龚屿汐目瞪口呆地看向她。见过翻脸不认人的,没见过翻脸翻得这么快的。前脚才逼得自己跟她表白,后脚就一句话不说。
她要是个男的,准是渣男!
一腔悲愤萦绕在龚屿汐的心头,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被欺骗了感情的无知少女一样,可偏偏那个欺骗他感情的渣男还坐在对面,满脸的无所谓。他顿时受不
了了,冲着任苒喊道:“你怎么能这样?”
大龄少男的感情也是很珍贵的好吧!
任苒从未见过这样的龚屿汐。
他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如今像个被骗了身体的小姑娘,反倒让人觉得新鲜。她心里那点少有的恶作剧因子瞬间激活了。
任苒一仰身,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龚屿汐:“我怎样?”
龚屿汐:“你!”
他起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自己表白一次不被人家接招就已经够羞耻的了,没想到那个人更坏,硬是要他继续表白。
龚屿汐猛地住了嘴,转过头不想看任苒。
见他有生气的趋势,任苒站起身来,跑到他面前转了两个圈:“生气啦?”
龚屿汐别过脸不理她。
“真生气啦?”任苒仰头,打量着龚屿汐。
龚屿汐看也不看她一眼,继续把头一偏。
哼!
他那可以迷倒单位里所有人的盛世美颜,才不给这个负心薄幸的人看呢。
见他真的生气了,任苒才有点慌:“别呀,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经逗呢?我是逗你的—”
龚屿汐满腔不忿,截口道:“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拿来逗人的吗?要是我也这样逗你呢,你会不会生气?”
任苒听他这么说,一反思,果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分。
她硬着头皮说道:“那……那不是惩罚你吗?谁让你那天晚上对我动手动脚来着?这也不能怪我……”
声音越说越小,连她自己都觉得毫无底气。
龚屿汐还没有消气的样子,任苒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这件事情是我不对,龚警官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龚屿汐轻哼一声,根本不理她。
见他依然不理自己,任苒才觉得这回可能是把龚屿汐得罪狠了。
她连忙认错:“好了龚警官,是我错了,是我不懂事,你就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了。”
龚屿汐还是不说话。
见他依旧不吭声,任苒终于忍不住了:“你就说,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吧。”
没看出来龚屿汐竟然是个这么小气的人。
见她这么说,龚屿汐脸色这才由阴转晴。
他轻咳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脸,勉强装出一副沉稳的样子,小声说道:“你亲我一下。”
任苒的声音陡然提高:“你说什么?”
她那声音一高,龚屿汐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焰,瞬间就被她打消得无影无踪。
他顿时气短,连忙给自己找补:“那……那、那你不亲我就算了。”
“哦—”任苒拖长了声音,“原来你是要叫我亲你呀,你早说嘛。”
听她如是说,龚屿汐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那副样子,好像身后有个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不停地朝着任苒摇着。
任苒心里好笑。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外表看上去高高大大的龚屿汐这么好逗。
见龚屿汐目露期待,任苒故意说道:“既然你都说不用了,那就算了吧,毕竟我是个女孩子,总不可能主动献吻。”
龚屿汐的目光“唰”地又灭了。
他这眼睛像个探照灯一样,一下亮一下又灭,掌握了他眼睛开关的任苒玩得不亦乐乎。终于等到她玩够了,不想再逗龚屿汐了,她才大发慈悲地说道:“我
倒是有个小秘密要告诉你,你凑过来。”
索吻失败的龚屿汐对什么小秘密大秘密毫无兴趣,不过任苒既然都这么说了,他照做也就是了。
龚屿汐依言,把自己的耳朵朝任苒的方向凑了过去,只觉得有一只微凉柔嫩的小手,轻轻地揪住了他的耳朵,拎着他往她的方向靠。
龚屿汐整个身子不由得朝任苒的方向倾斜过去,忽然,一个柔软的东西凑到了他的脸上,像是蜻蜓点水一样,又飞快地从他脸上离开。
那个吻像是一簇火苗,瞬间将龚屿汐烧得渣都不剩。
他愣在原地,颇有些不可置信,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满是惊讶地看着任苒。
任苒原本还在偷笑,看到龚屿汐这个反应,不由得有些慌,连忙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傻了?
龚屿汐愣愣的,仿佛已经魂飞天外。
任苒下意识地伸出手,在他面前不停晃动:“你究竟怎么了?倒是跟我说呀—”
话音未落,就有一只手扯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猛地拽进了怀中。
她被龚屿汐抱在怀里,人就靠在他的胸膛上,耳畔是龚屿汐坚定有力的心跳声。
“我是太高兴了。”
说着,龚屿汐就俯身下来,轻轻吻在了她的唇上。
女子的唇齿间有一股莫名的香气,让龚屿汐忍不住沉醉其中。
他稍微用力,做出了那天晚上想做而没能来得及做的事情—加深了那个吻。
原本在任苒家中不停闹着的两条狗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停了下来,睁大了眼睛蹲在那里,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道人影,唯恐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和谐,连大
气也不敢出。
种花眨了眨眼睛,见沾沾看得入神,悄悄凑过去,轻轻地舔了舔它的脸。
种花最近心情郁悒。
按理说,龚屿汐都已经出卖色相给任苒了,有了他的帮忙,自己亲近沾沾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吧,它还是低估了这个未来丈母娘。
种花看了一眼沙发上那两个恨不得黏在一起的人,又看了看被任苒关在笼子里的沾沾,轻轻叹了口气。
沾沾在它耳边低声“嗷呜”着,劝它不要把任苒的行为放在心上。毕竟,一个是它妈妈,一个是它男朋友,它夹在中间也很难做啊。
种花抬起头,眨巴了一下豆豆眼,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嘴边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将脸抬起来,要把自己往笼子里送去。
嘿嘿嘿,笼子也阻挡不了它,嘿嘿嘿……
种花闭上眼睛,就在觉得快要触碰到女神时,一只包着毛巾的手,死死地握住了它的嘴巴。
嗯?
种花猛地睁开眼睛,就见它那位时常高贵冷艳的丈母娘正一脸冰霜地看着它。
“呃呃呃……”种花发出一声惨叫,不停地在地上磨蹭、弹跳,奈何嘴在别人手里,它就算是弹也弹不出个所以然。
任苒眯起眼睛:“我把沾沾关在笼子里都还阻止不了你的色心,种花,你色胆未免也太大了点儿吧。”
种花眨巴着豆豆眼:“呜呜呜,嗷……”
凭什么他们可以亲亲热热,自己的女朋友却只能看不能吃?
不公平!
任苒冲它露出一个狞笑:“不公平吗?对,就是这么不公平。”她双手叉腰,挑眉看着种花,“你能奈我何?”
“呜呜呜,嗷嗷嗷……”种花的身体在地板上扭成了一条波浪线,它抬起眼睛,不停地看向它爹,用眼神向龚屿汐求助:爹啊,救救我吧……
龚屿汐收到种花的求救信号,轻咳一声,站上前来:“苒苒,你看—”
任苒转过头,对龚屿汐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我看什么?”
龚屿汐浑身汗毛倒竖,求生欲在此刻达到顶点:“你看,也到了让种花去训练的时候了,还是把它给我,让我带它去训练吧。”
他说得义正词严,正义凛然,仿佛他不是去训狗,而是带着狗子炸碉堡、堵枪眼。
种花在地上翻腾得更厉害了:“呜呜呜,嗯嗯嗯,嗷嗷嗷……”
它流下宽面条泪:夫纲不振,夫纲不振啊!丧心病狂,丧心病狂啊!
片刻之后,种花由龚屿汐牵着,走出了任苒的闺房。
他们走到楼下,看着流水般的大马路,龚屿汐轻咳一声:“那个,种花,其实你丈母娘说得也没错,你现在,的确不适合跟沾沾在一起。”
种花高冷地抬起后腿。
龚屿汐还没发现,自顾自地说:“你还是应该有了自己的资本,再去谈—”
一股温热伴随着骚味的液体冲到了龚屿汐裤腿上,他立刻跳了起来:“种花,你、你大逆不道!”
种花冲他翻了个白眼,放下后腿,高贵冷艳地离开了。
呵呵,一个臭铲屎的,究竟是谁大逆不道?
第10章
甜橙冰糖心
种花在龚屿汐腿上撒尿的后果就是,被龚屿汐公报私仇,加了很多训练项目。
“哈哈哈……”种花四肢瘫软在地,累得两眼发昏。
可是龚扒皮还是不放过它,走过来在它身上轻轻踢了一脚:“起来,训练还没完。”
还没完?
种花一听,眼前一黑,感觉小命立刻就要不保。
它耷拉着肩膀,灰溜溜地想离开,谁知才刚刚走了两步,就被一条长腿拦住了去路。
种花顿时怒了。
种花冲着龚屿汐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恶狠狠的表情,抬起后腿,给他来了个尿液警告。
龚屿汐跟触电了一样,连忙把腿收回来,说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也看到了,你未来丈母娘那么嫌弃你,要是你不做出点成绩来,她会同意你跟沾
沾才怪。”
丈母娘像一座大山,压迫得种花慢慢放下了自己的后腿。
见危机解除,龚屿汐继续说道:“是吧?爸爸总不会害你的。来,”他拿了个仿真地雷在种花鼻子面前给它闻了闻,“前面场地里我埋了四个雷,五分钟之
内,给我找出来。”他将那个地雷猛地扔了出去,“去吧—”
种花像是离弦的箭,立刻冲了出去。
狂奔吧,种花大帅哥!
种花做了个梦。
梦里,它和沾沾,还有三条混血狗崽子,应该是它和沾沾的孩子,一家五口,快乐地生活在青青草原上。
它们一会儿追蝴蝶,一会儿玩不知道哪儿来的毛线球,一会儿看风景,总之一家人好不幸福、好不愉快。
突然,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踩着除草机,“轰隆隆”地赶了过来,原本像地毯一样的草原立刻被剃得这里秃了一块,那里秃了一块。
眼看那个除草机要碾到它们身上来了,种花连忙身手矫健地一跳,硬是从除草机的魔爪下跳开了。
可是它回头一看,发现它的老婆孩子没来得及跑开,眼看就要被那个除草机剃成秃子,那个女人也张开了血盆大口,冲种花嚷嚷道:“你不配娶我女儿—”
关键时刻,种花浑身一抽,猛地惊醒了过来。
它刚刚是做噩梦?
那个女人……种花想了一下,越想越觉得面熟,想了半晌,它“嗷”的一声站了起来,那个女人可不就是它爸爸的女朋友嘛!
梦里还来骚扰它,遗毒深远。
种花虚弱地喘了口气,心有余悸地叹了声。
还好还好,只是在梦里—
它一口气还没有喘匀,笼子就被打开了,龚屿汐的声音在它耳边响起:“出来了,今天你毕业考试呢。”
哦,它怎么忘了?今天是它结业考试,考完合格就能当公务员了!
种花立刻精神抖擞,神气活现地走出了笼子。
等着吧,它的沾沾公主,它一定会把沾沾从那个巫婆手中救出来的!
相信它!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相信它,种花觉得,它可能要辜负对方的信任了。
从最后一项“高台独木桥”上下来,种花两腿发软,一屁股跌进了龚屿汐的怀中。
狗狗天生就有恐高症,能让它克服恐高症,走完那道独木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种花以为自己还是个小婴儿,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体重,跌进龚屿汐怀里的时候,差点儿让龚屿汐抱不住。
好险,龚屿汐正好接住种花,收到了它一个感激的眼神。
龚屿汐连忙拿出手机,跟种花来了张自拍,然后将照片发给了任苒。
他们种花毕业了!
种花像是知道龚屿汐是发给谁的一样,“咻”的一声从他怀里站了起来。
等着吧沾沾,我马上就来接你了!
然而,种花没能如愿。
毕竟它受制于人,龚屿汐说不可以,它就不可以。
当它被龚屿汐牵着走在市公安局里的时候,它浑身上下写满了不愿意。
种花不停地咬着绳子,用行动告诉龚屿汐,它要去见女朋友,它要见女朋友,它要见女朋友!
“晚上让你见。”龚屿汐轻轻拍了拍种花的脑袋,示意种花少安毋躁。
种花表示根本不信他,一把将嘴里的绳子吐出来,用眼神表示它的不屑。
院子里人来人往,被一条狗甩脸色,实在有损面子,龚屿汐连忙蹲下身来,在种花耳边小声说道:“你看啊,你现在上门,没名没分的,搞不好又被你丈母
娘赶出来,要是今天晚上,你当着警队警犬的面,宣布沾沾是你女朋友,确认了它的身份,就算是任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是……吗?
种花瞪大了豆豆眼,转头看向龚屿汐,用眼神问他,这样真的可行?
龚屿汐相当确信:“嗯!一定可以的。”
眼见种花将信将疑地转过了头,终于把它忽悠过去的龚屿汐松了口气,刚刚站起来,就碰到了同事。
他连忙打招呼:“早啊。”
“早。”同事头也不抬,走了两步,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退回来,拉住龚屿汐,“欸,龚屿汐,你这些日子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发生?怎么到
哪儿都红光满面的?”
“哪里哪里。”龚屿汐被人说中心事,也不承认,反而虚假地谦虚道,“就算再好也没你好啊,你老婆不是刚刚给你生了大胖小子吗?老婆孩子热炕头,这
是齐了。”
快来问我!快来问我!问我,我就告诉你,我谈恋爱了!
龚屿汐内心有个声音狂叫着。
听到没有,他刚刚说的是“就算”。
就算什么意思?
就算的意思是,他的确有好事情发生啊!
身为一名警务人员,还是一名正在锤炼中的警务人员,虽然单身二十六年,但一朝谈恋爱了也总不好跑出去到处跟人炫耀,这种时候,就要广大人民警察发
挥自己的职业嗅觉,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瓜吃。
只要有发现细节的眼睛,只要他们发挥主观能动性,天天都是吃瓜节。
等他们问起,一来显得他相当低调,二来又把他谈恋爱的事情宣扬了出去。
简直一箭双雕!
所以,快来问我吧,我都已经夸了你了,你怎么还不快问我呢?
那个同事“嘿嘿”笑了两声,龚屿汐见了,连忙做好等下放出惊天八卦的准备。
只听那个同事说道:“是啊,我那儿子,你不知道,虽然才出生没几天,可那个劲儿哦……我看大得很,将来没准也是个混世魔王。
“我跟我老婆一早就商量了,将来一定要对他严加看管,绝对不能让他调皮捣蛋。一旦放纵,以后可就难管了。”
龚屿汐:“嗯?”
不是说好的来问他关于他恋爱的事情吗?怎么还不来问?
只听那个警官继续说道:“唉,我跟你说龚警官,虽然人人都说我是人生赢家,我却不这么认为。现在二胎开放了,有个小子还不算最完美的,要是我老婆
能再给我添个丫头,凑成一个‘好’字,那就是最好的了。”
龚屿汐终于发现,一旦当了父母,不管男女,都会无条件变成炫娃机,逮着机会就跟身边的人分享自家孩子,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
眼见对方已经不可能问他心情这么好的原因了,龚屿汐附和地笑了两声,牵起种花就要离开。然而他才刚刚一动,对方又把他拦住了:“哎,我跟你说龚屿
汐,以后你生了孩子,就会对我这种老父亲的心情深有体会的。自家孩子怎么看都好,恨不得把全天下给他。”
“那倒是那倒是。”龚屿汐又笑了两声,不需要同事说,他也看出来了。
他正要再次离开,又被同事给拉住了:“龚警官,你现在还年轻,一时半会儿不会结婚,也体会不到我们这些当父亲的心情。
“以前啊,我总觉得,结婚了就是把我套牢了,可等到我媳妇儿给我生了孩子,我才发现,原来人生的幸福不过如此。”
“那就好,那就好,以后好好对嫂子。”
龚屿汐要再次离开,对方还不让走:“噢,对了,你还没有见过我儿子吧,我给你看他的视频,虎头虎脑的,拳头挥得可有劲儿了。”
龚屿汐无奈。
他站在那儿,被迫接受来自同事的单方面安利:“你看这是他刚刚生下来的时候,长得多丑啊……这是一周的时候……慢慢长开了,小胖子黑乎乎的……喏
,这就是现在了。”
好不容易等到龚屿汐陪着同事一起看完那些视频,便听到对方不无感慨地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口叫爸爸,那会儿我多半激动得比第一次见到他
还要厉害。”
龚屿汐作为一个刚刚谈恋爱的男青年,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也无法体会他同事这初为人父的心情,能运用的外交辞令已经用完了,站在那儿干笑两声,不
知道该说什么好。
幸好,就在此时,卢飞宇神来之笔一般救了他:“龚屿汐—龚屿汐—”
“欸,来啦—”龚屿汐如蒙大赦,连忙朝着卢飞宇的方向赶去,边跑边对同事说,“有人叫我,我先过去看看,咱们回聊。”说着就脚底抹油,风一般地离
开了。
继续跟同事待在一起,可能就要跟同事展望他儿子未来几十年的人生了。为了避免这种完全没有共鸣的局面出现,龚屿汐宁愿去面对卢飞宇。
他对着卢飞宇起码还能嘚瑟一下,面对同事那种人生赢家,他就算是想嘚瑟,也嘚瑟不起来。
卢飞宇老远就在跟他打招呼:“你有事没事怎么总往我们刑侦大队跑?”
“好歹我副队长的职务还没有被免去,凭什么不能进来?”这话龚屿汐就不爱听了,“再说了,即便是我不在刑侦大队,我一样是系统内部人员,怎么就不
能过来了?”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到刑侦大队来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想让这群万年光棍好好眼馋一下。他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他们还是光棍一个,要依靠相亲去解决
自己的终身大事,自己坐在家中,老天爷就把女朋友送到了他手上,可不招人嫉妒吗?
龚屿汐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炫耀的机会。
卢飞宇摸了一把种花的脖子:“那你说你来我们这儿干吗了?”
“来看看你们。”龚屿汐说着,就牵着种花往办公大楼走。
卢飞宇在后面连忙跟上,琢磨了一下他这个话,觉出点儿不对来:“不对,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肯定有事情才回来的。”
“早—”龚屿汐一边跟以前的同事打了个招呼,一边头也不回地对卢飞宇说,“我能有什么事情—”
话音未落,又有以前的同事跟他打招呼:“龚队长早啊,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
龚屿汐一听,精神立刻就来了:“哪儿啊,就是回来请你们吃个饭。”
“哟,”对方立刻站住了,“是有什么好事?”
“你来了就是好事。今天晚上七点,粤州居,我订了包厢,可别忘了。”他说着就往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