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台长感激地笑,“谢谢张书记夸奖。”
张近仁口音一顿,“但同样你们各项工作也应该做得更到位,让每一个参赛选手处在一个公平的比赛环境下是最最起码的条件。凡是竞赛类、评选类节目,都应如此,否则…”
张近仁说的话被摄像机忠实记录下来,之后会经过剪辑,再之后只要剪辑的内容让市宣传部许可,地方电视台就可以播出相关内容,而国视会更麻烦一点,国视对此很清楚,所以他们只拍摄却没有播出这段话的打算。
“王记,你们国视1台不是要做一个专题节目吗?我个人建议你们可以对竞技类节目和大型比赛做一些专题报道,什么地方都隐藏着不公,也许我们没有办法做到绝对的公平,但至少也要相对公平。你们说呢?”张近仁微笑,拍了拍王记的肩膀。
王记笑,“张书记的建议总是特别好。”
王记的回话相当滑头,他没做任何承诺,只不轻不重地奉承了张近仁几句。
张近仁也没有非要追求个结果,他要的只是让大家感觉到他很重视此事罢了。
随后,倒下的广告牌被迅速清理出去,游客们仍旧可以正常参观,张近仁在亲眼看到牧九歌的作品被放到大厅显示屏下方后,没对该作品做任何点评,也没有过问牧九歌的伤势,很快就和一干市领导们离开了展览大厅。
楼梯口挤满了人,所有记者等无关人员都被拦在了楼梯口,花无意费了点工夫才挤到最前面。
“你是谁?无关者不能靠近。”有警察拦住他。
正在等待花无意的和尚看到人,正要过来说明。
花无意已经清晰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在警察耳边低声道:“我是伤者的丈夫,我需要知道我妻子情况怎么样。或者你希望我先去拜访一下凶手?”
警察一听,立刻让开了道路,花无意声音够低也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不过他轻松进入禁入区还是引起了一番小骚动。
记者们想方设法架高摄像机,想要看清二楼的情况。
和尚对花无意招手。
九歌已经被移出那间会议室,移到了二楼外面开放式大厅内,不过她处的位置比较巧妙,是一个内凹的空间,无论外面摄像机怎么转圈,都不会拍摄到她。
花无意看到了九歌。
九歌今早梳的马尾辫已经解开,长发披散在肩头,还有些潮湿。
一向坚强的女孩如今却十分无助地躺在一张长会议桌上。
两人目光相对,花无意在九歌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和不安。
花无意侧头看了眼那间会议室,走到九歌身边,握住她的手。
九歌意识很清楚,看到花无意,嘴巴张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
九歌身边除了和尚和钉子,还有一名脸色极度苍白的年轻人。
花无意看向年轻人。
年轻人对他点了点头,道:“伤口长约6cm,凶器是美工刀,刀口比较锋利,不过伤口不深,小心处理后以后应该不会留疤。”
“谢谢。”
年轻人耸肩:“只要你别怪我看到你老婆的肚皮即可。”
花无意凝固住,九歌的肚皮他都没看过!
九歌忍不住笑了一下,刚才这位年轻人第一句话自我介绍说是重宇机械的专职医生,姓衣服的衣,叫生活的生;第二句话就问她,如果她和花无意将来有了孩子,可不可以让他负责接生。
和尚在一边打哈哈,“那个啥,我一看牧姑娘受伤,等救护车还不知什么时候来,就先叫了医生,你知道医生随身携带各种救命工具。”
花无意点了下头,诚恳地道:“谢谢。”
和尚嘿嘿笑,摸了摸光头没说话。
“伤者的丈夫来了?那么可以问话了?”一名三十多岁的干练警察快步从案发会议室里走出来。
负责看守的警察跟他指了一下花无意。
和尚低声告诉花无意,他们比警察来得快,见牧九歌伤势不重,就先把她从会议室里转移了出来,而当警察赶到时,医生已经先来了,并开始救治九歌。
警察想要问话,他就告诉警察让他们等伤者的丈夫来。而九歌至今还什么都没说,里面那个凶手嫌疑人则反复念叨说是九歌陷害她。
“你是伤者的丈夫?我有些事情需要跟伤者了解一下,如果伤者可以开口说话,能不能让她交代一下案情经过?”干练警察似乎是个急性子,张口就快速说道。
花无意转身面对警察,“可以,不过要等我妻子伤势稳定并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
“律师?”干练警察似乎很不习惯这两个字,“请问你是中国人?”
“我是。”
“我觉得不一定非要律师在场吧?毕竟你妻子表面看起来像是受害人。”
花无意陡然加重了语气:“警官先生,如果您已经有先入为主的想法,那么我们就更需要律师在场。我妻子性子直、口拙,比不得别人会装可怜,更何况里面那凶手还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不是演员胜似演员。”
“呵!”干练警察揉了下鼻头,“语言挺犀利的嘛,我刚才还以为你不会说中国话呢。那好吧,我会跟进这件事情,你们想请律师就请好了,不过请快点,最迟下午两点之前,我希望能从这位…牧女士口中了解到案发经过。你们也希望能快点让凶手绳之以法吧?”
“当然。请问救护车什么时候到?”
“咳,应该快到了。”
救护车到达展馆后门时,德国领事一家也准时到达展览厅前门。
花无意跟着九歌上了救护车,和尚等人则开始兴致勃勃地互相分派任务,至于任务内容都有啥,连花无意都不知道。
救护人员听说受害者伤口已经被医生处理过,连检查都没检查,就把人抬上了车。
且因为九歌伤势不重,又有她丈夫看护,两名救护员一名负责开车,一名坐在助手席,都没有留在后车厢。
花无意见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人,这才伸手去掀九歌的上衣。
九歌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我看看伤口。”
“伤口有什么好看的?已经包扎起来了…”
九歌话还没说完,花无意已经态度十分坚定且坚硬地掀开了她的上衣。
伤口上被贴了纱布,花无意直接把纱布揭开看了一下。
九歌无语,翻个白眼也懒得管他。
“疼吗?”花无意低低地问。
“当然疼。”九歌无奈道。
“怎么划的?”
“…”九歌没有回答。
花无意也没逼着她说,起身从救护车里找了新的纱布和消毒液,重新给她的伤口消毒后换上新纱布。
“谢谢。”
花无意坐到九歌身边,用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低声道:“今天的游客中有德国领事一家,他们一定会被你的作品震惊,可惜你不能在现场和他们合影留念了。”
“是啊,真可惜。”九歌干巴巴地附和。
花无意看着她,不再说话,车厢里一片沉静。
九歌被他看得逸开了目光,过了一会儿,她又自己转回来,刚才做那些事时全凭一口气,现在这股气泄/了,她…开始害怕和担心了,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和花无意说,而这种对方似乎洞悉一切的沉默则让她更加难受。
“我的比赛资格是不是要被取消了?”她先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话题来打破这份沉寂。
花无意摇头,“没有人会取消你的参赛资格。另外,你的作品已经被移出那个角落,现在就放在大厅那个显示屏下面,任谁进来都会看到它们。”
“是吗?谢谢!我…”牧九歌心中特纠结,她去找那个薛主任不就是为了争取一个好的展出位置?可她拼死拼活还没有拼出结果来,花无意那边已经轻悄悄地把事情办妥了。
花无意伸手指轻轻按住她的嘴唇,“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我会让公司律师帮你处理此事,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对不起,我…”
“刚才说那句话的是理智的我,而真实的我则非常希望你能原原本本、一五一十、没有一丝遗漏地把事情全部经过都告诉我。”
牧九歌黑线,“…不带这样转折的,花兄。”
“可以说了吗?”花无意无视九歌的表情,问道。
“不说可以吗?”九歌还没想好要怎么和花无意解释这件事。
“可以,但我会强/奸你。”
第24章 逼供进行时
九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婚内强/奸也是犯法。”
“就跟你知法犯法一样吗?”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还是你希望我知道什么?”
牧九歌闭了下眼睛,睁眼望着花无意的手,低声快速说道:“我被气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当时就想不能让对方取消我的参赛资格,我需要掌握住对方一个把柄,而…那个女人看起来很尖锐、很苛刻,但明显色厉内荏,这种女人表面看起来很厉害,其实只要你彻底压制住她的气势,让她感到害怕,她就会彻底软掉,甚至连反抗都不敢。”
“你很了解这种女性?”
九歌轻轻点头,“我生理上的那个父亲现在的妻子就是这种人,她以前欺负我奶奶和我妈,我…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狗,然后把那个狗仗人势、一看见我就汪汪叫的畜生的脑袋用斧子剁下来,砸到了她身上。从此以后她就特别怕我,看到我都会躲着走。”
花无意摸了下自己的额头,他好像娶了一个了不得的老婆?这就是没了解就结婚的…惊吓or惊喜?
九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担架病床的皮质边缘,勉强笑了一下,道:“吓到了吧?其实我挺可怕的哈?我说过那个离婚的建议还在有效期,你只要忍耐一年…”
有什么微冰凉、柔软的东西在她额头上轻轻贴了一下。
九歌抬起脸,惊讶地看向花无意。
从花无意的眼睛、脸上,她没有看到任何一丝与恐怖、害怕、厌恶等负面情绪有关的表情。这个人竟然接受了这样的她?
其实她在说出上面那番话时她就后悔了,她这时才发现,她竟然一点都不愿意花无意讨厌她。
花无意又低头亲了她额头一下。
“我现在好想和你做/爱怎么办?”男人认真地道。
“…”九歌咽了口口水,呆呆地回了一句:“我受伤了。”
“那好吧,等你伤好我们再做。”花无意很不满地看了眼伤口,又很不满地看了眼牧九歌。
“你不相信我。”
“嗯?”
“如果你相信我,你就不会自己去冒险做什么事情,而是会先看我怎么做,至少也会在做什么事情前先跟我商量。”
“不是的。”牧九歌急忙否认,她真的不是不信任他,“我只是不想太麻烦你,你和你同事帮了我那么多,他们甚至和我没什么关系,你还请你公司公关部的人给上面的领导打电话帮我说情,这些都是人情债,你又不是公司老板,哪能老是随便用公司的资源做私事?”
花无意想做一些解释,可九歌又很快说道:“就算你是公司老板,你也不能公器私用,请同事捧捧场也就算了,哪能把人家也扯到麻烦中来?所以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希望能尽量自己来解决这件事。”
九歌犹豫了一下,抬手寻找到花无意的手,握住,看着他,自嘲地笑了一下,道:“你也说过我有点大女子主义,我只是不想凡事都靠自己的丈夫。”
“为什么?”花无意像是单纯的不明白,“妻子不就该依赖自己的丈夫吗?丈夫不就应该给妻子依赖和保护吗?”
九歌摇头,微笑,“大概是我从小在那样的家庭中长大的缘故吧,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如果我的丈夫是一株树,我希望我是一片沃土,我会永远陪伴他,给他提供养分,供他自由自在地生长,而他的落叶将为我提供养分,他的树根将为我留住水源,他的身体则为我挡住风沙侵袭,我们紧密相连,生命相依,互相都不可缺少。但当他背叛我时,没有他,我也能独自很好地活下去。”
“不做菟丝花?”
“不做菟丝花。”
“好吧,花牧土壤女士,现在你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花园里的那株树了吗?”
牧九歌笑,笑着笑着她就哭了出来。
九歌抬手胡乱抹着眼泪,带着哭腔又哭又笑地道:“我不想哭,我一点都不想哭,可是…你是个混蛋,你一定会在将来后悔娶了我这样的女人!”
花无意花了五秒钟想了一下,然后极为肯定地回答她:“不后悔。”顺便抓起床单给她擦眼泪。
牧九歌抓着床单不放,躲在床单后面直到泪水终于不再不受控制地冒出眼眶,她才松开床单,露出没有化妆的脸。
说实话,这时的九歌不是很好看,因为泪水的浸泡,她的两只眼睛红通通的,鼻头也红红的,脸颊也被她自己大力擦得一片红,加上头发凌乱,看起来实在没办法用“梨花带雨”等词汇来形容她。
花无意突然捏了她脸蛋一下。
牧九歌条件反射地拍开他的手,拍完,两人都愣了一下。
九歌连忙解释,“我不是…我…”
花无意没说话,抬手,捏。
牧九歌心情平静了,她眼前这个男人就根本不能用常理来看待!
她胡思乱想一大堆,甚至想到对方会不会鄙视她、责怪她、甚而向警察揭露她,至于离婚那是肯定的了。结果呢?结果人家屁反应没有,不,还是有反应的,就是想跟她□□!
牧九歌这次拍花无意拍得心安理得、堂而皇之,拍完,按住他两只捣乱的爪子,把事情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最后,九歌补充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做吗?因为我不仅想让那个女人害怕,我还想让其他想要算计我的人都害怕,那个薛主任事后肯定会到处哭诉,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是一个可怕的、疯狂的、恶毒的女人,只要我的比赛资格不被取消,后面的比赛中如果还有人想要算计我,一定会多想一想,想想得罪我会是什么下场。你看,我一点都不善良,我还很有心计…好吧,是自以为自己聪明的那种蠢女人。”
“还好,以你的智商来说。”花无意中肯地评价道。
九歌,“…”我突然想揍这个男人怎么办?
花无意还在用一种研究的口吻继续点评道:“典型的冲动犯罪,整体行动计划不周详,不可测因素太多,破绽…我会想办法给你抹平,以后如果你对这方面有兴趣,我可以找人教你。”
“教我?教什么?”九歌愣。
“教你怎么做一个规则内的守法良民。”
“嘛意思?”
花无意没有再解释,医院到了。
九歌被送进病房,结果医生看了她的伤口后直接说不用处理了,以后来换药就行。
可花无意以自己妻子的精神受到极大伤害为由,硬是要了一间单人病房。之后他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打给公司律师,让他尽快赶到医院来;第二个打给周小影,让他去找和尚了解事情经过,然后策划一下文明的反抗方式。
那名干练警察在中午就赶到了医院,这件事上面似乎极为重视,大概影响太糟糕,有些记者已经打探到消息,并先一步匿名在网络上报道了。
标题也极为耸人听闻,叫“中国最热节目幕后不公,参赛选手愤而抗议反遭毒手!”
因为有图,且有准确的地点和时间,虽然没有说出涉事者姓名等*,但知道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人也大概了解了此事。
同时牧九歌那三幅绣图火了!
这年头几乎人人都有手机,手机功能又各种齐全,当时在展览馆发生的事情,很多都被好事者拍了下来,包括汽车广告牌莫名倒塌,惊现极品绣图的经过等。
有人把牧九歌绣的第一幅刺绣和指定图案进行电脑比对,最后竟然得出相似度99.9%的高分。
而第二幅刺绣的蝉,被人用真正的蝉做对比,看过的人都说难以分辨哪只是真,哪只是假。
第三幅母亲怀抱婴儿的哺乳图则彻底奠定了牧九歌在此次刺绣大赛中的地位。
据闻,在这三幅作品被展出的第一天就有不少有钱人当场表示想要收藏这三幅作品。
而当晚国视1台、7台播出的三十秒新闻中,德国领事一家对这三幅绣图赞不绝口的片段,则让钟山市展览馆周日的游客猛地暴增到一个可怕的数字!
凡事有人喜悦就有人忧愁。
在得知牧九歌的三幅作品在第一天展馆还没有关门前就已经达到最高3759票,最低也有3610票的傲人成绩后,有人坐不住了。
韩家一边到处收集证据,试图从薛主任那件案子中扳倒牧九歌,一边在做另一手准备。
“绝对不能让那三幅图的票数再增加,牧九歌的比赛资格暂时无法取消,那么就让她的作品消失!”韩家老夫人李杏拍案道。
“奶奶,不要生气,小心身体。”韩恬芳连忙起身站到李杏身后拍抚她的背。
“嘉瑞,查出来是谁在插手那丫头的事了吗?”韩老爷子皱眉问。
韩嘉瑞忙点头,“查出来了,据说是钟山市的一把手亲自打了电话,而且他还在今天早上亲自到展馆捧场,并利用特权给牧家丫头弄了一个特别好的展出位置。”
“不像话!”韩老爷子骂,“他这样做就不怕有人投诉他?嘉瑞你给我收集证据寄给省里的反贪局,如果查到他和牧家那小骚/货有男女关系最好!要拍到照片知道吗?”
韩嘉瑞点头。
“和我斗?”韩老爷子深吸气,“那张近仁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小小的□□就敢插手我们韩家的事情,我看他是不想要他那顶官帽了!”
“爷爷,我觉得事情还是不要复杂化比较好,传说张近仁做事很得那位的青眼,我们把苗头对准他岂不是舍本逐末?”韩恬芳开口道。
“哦?你有什么想法?”韩伟韶似乎很看重孙女儿的意见。
“我和哥俩人和牧九歌相处了半年,这半年中不说特别了解她,但她的交际范围我们还是很清楚的,如果她认识张近仁,不可能不说出来炫耀,就算她不和我说,也应该会和哥提一提,也好涨一涨自己的地位。”
“你是说…?”
“她就算勾搭上张近仁,也不会很久,既然不久,张近仁对她就算有一定的新鲜感,但肯定不会有多深的感情。如果牧九歌的名声彻底变糟,甚至…”
韩恬芳微笑了一下,顺了顺耳边秀发道:“男人嘛,新鲜感过去了自然也就淡了,如果女方还变得让他丢脸,他只会想要更快甩掉对方。所以,我们完全不必要对付张近仁,只要把苗头对准牧九歌就好,奶奶,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恬芳就是看得明白。”保养得十分到位的李杏摸了摸孙女儿的头,表扬道。
随即,老太对韩老爷子道:“我也觉得不适合把事情闹得太大,九歌那丫头顾忌太多,又没有什么靠山,她就算出卖自己的身体又能巴上什么样的好人?那些人又哪个会对她当真?都是玩玩罢了。”
韩老爷子敲着扶手沉吟。
李杏又道:“咱儿子好不容易才在官场站稳脚,媳妇那边的人脉也不适合多使用,那么强大的人脉就应该用在刀刃上,而不是浪费在牧家那个小丫头身上。嘉瑞啊,你也不小了,该独当一面了,你妹妹要闭关练习刺绣,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务必要让那小丫头翻不了身。如果她不懂得闭嘴,你就教会她闭嘴!如果她手伸得太长,那就剁掉她的手!她那个妈不是年纪轻轻就得了老年痴呆症吗?说不定她就有这个遗传呢?”
“知道了,奶奶。”韩嘉瑞一派贵公子风范地点了点头。
“很好。”李杏和韩老爷子互看一眼,都对这对孙子孙女极为满意。他们认定,将来韩家的事业一定会在这对孙辈的手上更上三层楼!
而作为挡路狗的苏家和苏艾母女两个则是他们必定要除掉的目标。
李杏最后感慨万分地叹息道:“九歌啊九歌,不要怪你外婆心狠,你拿了那两百万如果肯老老实实地过你的小日子,不要去想一些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我也不至于要彻底断了你的路。要怪就怪你这丫头太贪心!”
第25章 作品保护战
律师来之前,九歌把手机交给花无意,“里面有一段录音,我本来想当作威胁对方的把柄。”
花无意没有立刻打开听,而是等律师来了后,一起坐下听了一遍。
“你就是那个请某官员帮忙…
你以为我们想展出你的作品…
…立刻给我滚出去!”
录音到此为止,律师德勒叶特意抬头看了下花无意的表情,尤其是他的眼眸。
花无意脸色阴沉,亮茶色的眼眸已完全转变成了深夜般的漆黑。
听九歌口述,和听现场版的效果绝对截然不同,听到人如此羞辱、诬陷、辱骂自己的妻子,是男人就无法忍受!
“你应该捅她一刀,而不是捅自己。”花无意道。
九歌苦笑,“就算我气昏了头,我也不想为那种人坐牢,毁掉自己一生。”
“不会,因为你一定是正当防卫。知道什么是正当防卫吗?”
花无意认真教他老婆理解如何算正当防卫,“下次如果再遇到同样的事情,你记住,要反过来激怒对方,惹对方先动手攻击,只要对方一动手,你立刻回手,务必要一击打死或重伤对方,总之让他没有办法再伤害你。
之后一定要在现场立刻报案,如果现场有证人更好,这样的情况就属于正当防卫。记住,重点是只能打一下,如果你打第二下,就是防卫过当。”
“喂喂,哪有人教自己妻子这个的?”德勒拍额头。
德勒是一名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的成熟稳重男子,自我介绍是德中混血,精通各国律法,尤为擅长经济和民事案件。
花无意回答:“因为我的妻子是九歌。”
德勒眉头一挑,笑了,这次他终于正眼打量了一番半躺在病床上的女子。
九歌大概在他来之前收拾了一下,梳理整齐的长发扎到了背后,脸上干干净净,五官和一般东方女子略不同,很有立体感,但同样也给人一种比较强硬、不温柔的印象。
老实说,德勒完全没想到花无意会和这样一名女性结婚。
他以为以无意的个性、经历和处事观念等,就算娶妻也会娶一个温柔和婉听话的小女人,而不是这种一看就有点大姐头气质的女人。
不过…他能感觉出来,花无意似乎相当喜欢并欣赏这个妻子,而且还颇有点得意?
“后面是不是还发生了一些事情?”德勒把目光停到九歌脸上,问。
九歌看了花无意一眼,花无意点头。于是九歌放心把所有经过又仔细说了一遍。
德勒没有做任何记录,听完又问:“听说在事情发生后,警察来之前,和尚和钉子先进入了案发现场?”
九歌点头。
“他们进去的时候是否已经知道你是无意的妻子?”
“外面那些人听薛主任嚷嚷,大概知道我是谁。和先生他们大概也听到了,所以他们一进来就低声问我是不是叫牧九歌,丈夫是不是花无意。”
德勒点点头,看向花无意,“那应该问题不大,以和尚的机灵,如果有什么不利于九歌的证据,他肯定会和钉子在第一时间抹消掉。接下来我们要在警方面前咬定态度,表示一定要提出告诉、严惩凶手。这个录音很好,但不能提交给警方,这是双刃剑,只需表明我们有铁的证据就行,而只要那位薛主任请的律师不是傻子,他一定会建议他的委托人和我们私下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