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敢做得太明显吧?毕竟摄像头看着呢,而且今天有这么多大人物前来,事先把花夫人的作品弄脏,反而更容易引起大人物们的注意。如果不是戴维带着警察进来,让他们以为有大人物注意到花夫人的作品了,他们大概也不会现在就动手。而且他们也不会想到有人特意来保护花夫人的作品。”钉子分析。

俩小孩的爸爸妈妈就在不远处,在小孩叫出第一声的时候,他们连找都没找声音方向,就往这边飞跑了过来,显然早有准备,而且这对父母身后还跟了好几名老人。

比小孩父母更快的是那名清洁工,他又推着清洁车奔过来了。

和尚敲了敲衣领,“第三环和第四环阴谋接踵而来,我敢打赌,有人想要让领导们避开这里。”

“废话。”钉子斜他。

清洁工一看到和尚就道:“你们还在啊?什么作品要看这么长时间?”

随即又恐吓道:“你们不会是参赛者朋友吧?那你们要小心一点,可别被抓住把柄,否则那个参赛者一定会被取消参赛资格。”

和尚无语,这人是不是以为他们不知道详细规则?

这次和尚主动让开道路,该清洁工进去就嚷嚷:“麻烦都出来一下,小心脚下踩到打滑。”

观赏作品的游客纷纷退出。

小孩父母奔来了,一来做母亲的就冲上去用指甲去抓钉子的脸,一边破口大骂:“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你这么个大人竟然欺负一个小孩子!”

钉子惊讶万分地往后一仰,抓住了那女人的手,“搞什么?是不是我看起来最好欺负啊?”

小孩他爸也冲上来要打钉子,钉子无语,扣住那女人的手一甩,把女人甩开的同时也撞开了扑过来的男人。

“爸爸!妈妈!”小孩尖声哭叫。

警察们被惊动,游客纷纷看向此处。

领导们也注意到了这里的纷乱,向这边靠近的行程被打断,有助理样的人物拦住了他们,似乎在跟他们说不适宜过来这边之类。

四、五个老人带着俩小孩跑到缺口处。

俩小孩其中一个冲着女人就跑过去,大哭道:“妈妈!”

那女人也在哀嚎,“打人啦!杀人啦!警察快来啊!”

其中一名老人对另一个孩子一个劲嚷嚷:“宝贝,谁欺负你了?告诉爷爷,看爷爷不扒了他的皮!”

小孩往缺口里面指了指。

五名老人呼啦一下围住了缺口。

和尚和钉子两人并排,把缺口挡了个严严实实,谁也无法进去。

外面闹成了一团,和尚越笑越慈祥,钉子则负责动手。

牧九歌再也无法忍耐,她不能只这么看着花无意和他的同事为她努力、为她解决问题,参赛的人是她,她必须也要做些什么。

九歌决定厚着脸皮去找相关负责人。通过好几名工作人员,她才找到一名姓薛的主任。

“您好,薛主任。”

九歌向对方大致说了下自己参赛作品的位置和到此发生的一些情况,最后道:“我看了下整个展厅,除了那里,应该还有不少地方可以摆放我和那位参赛者的作品,我知道要给您的工作增加一点麻烦了,但是…请看在每位参赛者都不易的份上,能不能把我们的参赛作品从那个角落里移出来?”

薛主任用高高在上的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牧九歌。

“你就是那个请某官员帮忙才恢复了参赛资格的剽窃者啊。你是怎么勾搭上那位官员的?陪他上床了吗?你长得好象是还不错,倒也有卖的条件。”

牧九歌脸色一变,“薛主任,在您不知道实情到底为何之前,还请口下留德。”

薛主任撇了撇嘴,“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以前也不是没有你这样的人参加比赛,不过他们都不可能走到最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任何试图作弊和想玩花招、想靠后台的最后都会摔得很难看。组委会能让你继续参加比赛,你就应该心怀感激了,还敢跑到我这里来要一个好的展出位置?你以为你是谁?主/席女儿吗?就算是主/席女儿也得按照规矩办事!”

牧九歌忍怒道:“我没有要求一个好的展出位置,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尽量公平。把我的作品放在那里,有谁能看到?那你们还不如直接不要展出。”

“你以为我们想展出你的作品?”薛主任脸上满是不屑和嘲笑,还有一点愤世嫉俗的愤慨,“如果不是上头逼着我们,如果不是…我不能丢掉这份工作,我早就把你的报名表摔到你脸上了!现在你怎么还有脸跑来找我?出去!立刻给我滚出去!”

牧九歌忍怒忍到身体发抖,她握紧拳头看着面前的中年女人,忽然问:“你不怕我报复你?我既然能找到大人物帮我,想要请对方把你从电视台开除也不会很难…等等,你的表情…你知道后果?那么你还敢这样对我的理由就只有一个了,你找到了更厉害的靠山?”

薛主任冷下脸,手一指大门:“滚出去,马上!否则我立刻叫人取消你的比赛资格!”

“哦。”牧九歌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转身过去把会议室门锁上,还特地又移了一把椅子抵住门把手。

薛主任疑惑且警惕地看她。

忍无可忍,不必再忍!

九歌转回来,迅速走到被当作临时办公桌的长会议桌边,抓起桌上的书本杂志等物就往薛主任脸上丢。

“你干什么!你怎么敢!”薛主任大吃一惊,尖叫着拼命躲闪。

“我怎么不敢?”牧九歌笑,一把抓住电话机扯下,往薛主任的脑袋旁一砸。

“啊啊啊——!”薛主任从转椅上摔倒,连滚带爬地躲进了角落,一个劲地摸手机,口中还在大喊:“来人啊!来人啊!”

九歌推着转椅把薛主任死死卡到了墙边。

薛主任拼命挣扎。

可天天坐办公室、一堆中年妇女病的薛主任的体能怎么能比得上相当于半个体力劳动者的牧九歌?

九歌按住椅子,回头看了下长会议桌,见上面有个马克杯,且离她不远,伸手就能拿到,就伸手过去拿起了它,见里面水还满着,当下满意一笑,手一翻,把里面的温水浇了薛主任满头满脸。

“救命啊!来人啊!”薛主任哭了,甩着头发疯狂喊叫。

“你叫啊,叫得越大声越好,我们干脆把事情闹大,外面不正好有一群市领导在吗?我们就让他们评评理好了,反正我也不可能更进一步,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忍着?”

“我会告你!我一定会告你!你等着坐牢吧!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薛主任哭着大喊。

“坐牢?我怎么你了?是抓着你的头发揍你了,还是一刀捅了你?你看你就被我浇了一杯水而已。倒是你,信不信在我坐牢之前你会先完蛋?”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薛主任?怎么了?是不是你在喊救命?”

薛主任一听声音,立刻叫得更大声。

牧九歌任她叫,“你觉得你的靠山能保你?呵呵,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屁话,只有一句说对了,那就是我确实比你年轻漂亮有本钱,我既然能勾搭上一个,就能勾搭上第二个,你呢?你拿什么和我比?”

九歌说完,抓住薛主任一把头发,狠狠一拽。

薛主任立刻发出更刺耳的哭喊尖叫。

外面响起了撞门声。

九歌贴着薛主任的耳朵道:“是你们逼我的,你们把我逼成了不要脸的女人,而你…同样身为女人,你应该知道女人不要脸起来可以做到什么事情。”

九歌抬手又狠狠给了薛主任一个耳光,接着就正反手连抽了数下,薛主任被她打懵了,捂着脸只会哭嚎和叫救命。

九歌松开按住椅子的手,薛主任也不知道要逃,就缩在角落里哭。

大门被撞得越来越厉害,看看周围,九歌用马克杯迅速接了一杯水浇到自己头上,接着连续拔下合计几十根的长发扔到地上,再把会议桌推歪、椅子踢倒,随即撕开自己的上衣,抓起笔筒里一把美工刀,推出刀尖。

薛主任看九歌拿着美工刀向她靠近,吓得尿都流了出来。

“砰!”大门被撞开。

外面的工作人员和保安冲进屋里,就见会议室靠墙那边的地上坐着两个女人。

面朝他们的薛主任瞳孔放大,嘴巴不停开合。

“薛主任!”保安冲了过来,一把分开两人。

“唔呃…!”牧九歌痛苦地呻/吟一声,捂着肚子缓缓倒在了地上。

冲过来的保安和工作人员看看指缝里溢出鲜血的牧九歌,再看看手握美工刀浑身颤抖的薛主任,一时都哑巴了。

“不是我…不是…是她自己…”薛主任流着眼泪不住喃喃自语。

没有人听懂她在说什么,所有人都被现场情况惊呆,不知是谁终于反应了过来,尖着嗓子直叫:“快叫救护车!快——!”

第22章 宝珠出尘

而这时花无意还什么都不知道。

那清洁工一进来抬头又看到花无意和猎人,当下就要请他们出去。

可花无意不管清洁工怎么说,理都不理,就站在九歌的作品边看他打扫。

大约有摄像头监视,那清洁工也没敢多做其他什么事,就拿着拖把在那不到二十平方米的空间里来来回回地拖动。

很快就能清理干净的东西,那清洁工硬是在那里磨蹭,最后竟然还要拧开漂白剂的盖子想要往地上泼洒,花无意一把抓住他的手。

“喂!你干什么?”清洁工叫。

“这里有展品,你竟然在这里泼漂白剂?”花无意面色寒冷。

“我在除污!”

“用不着。”

“你凭什么说我用不着?是你打扫还是我打扫?”清洁工叫:“你们是什么人?有意见找我领导去!跟我一个清洁工狠算什么?你们有钱人就了不起啦!”

“小曹!这里面又是怎么回事?”一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有数名警察和志愿者。

外面的纷乱已经消失,大领导亲自开口,让人把外面闹事的俩小孩家人两家、还有和尚和钉子两人一起请到楼上某会议室去解决问题。

两家人还不想离开,可大领导开口,警察和工作人员的效率怎么敢低,当即就跟那两家人道:马上调看录像,如果他们故意闹事就要承担法律责任。

两家人见几架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他们,有老人还想倚老卖老再闹一闹,被小孩的父亲拉住,小孩其实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只要看录像就知道,现在他们可以胡搅蛮缠,等事情真相大白,如果被全部拍进电视里再播出来,他们就丑大了。

为了那点钱,可不值得把两家名声都败坏掉。

于是两家人没敢再折腾,骂骂咧咧地跟着警察,和和尚钉子一起上楼去查看录像了。

不说楼上那两家人如何跟和尚钉子两人闹腾,且说展厅角落这边。

叫小曹的清洁工看到来人,立刻大喊:“刘副主任,你看看这些人一点都不讲理,且一点素质都没有,竟然不让我打扫卫生,还死活不肯离开这里!”

刘副主任带着不满的目光和警察一起看向花无意两人。

猎人嗤笑一声道:“这人真是你们雇请的员工?我们可是亲眼看见他要往参赛作品上倒漂白剂。幸亏这位先生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结果你们一进来,他就开始贼喊捉贼。”

“胡说八道!”清洁工立刻反驳,“我没有要往作品上倒漂白剂,明明是地上有脏污…”

一名警察惊讶,“这里还有展品,我还以为都在外面。”

刘副主任推了下眼镜,解释道:“外面放不下了,正好这里有地方…”

“是吗?”该警察没说什么,就他所见,展厅明明还有很多视野很开阔的展览空间。

“这里的作品很不错啊,我就算不懂刺绣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作品真的很优秀!尤其是这三幅,天,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特生动有没有?”另一名警察完全被他旁边的三幅作品吸引,面带感叹和惊讶地不住赞叹。

其他警察也注意到了那三幅作品,几人目中闪过惊艳。

“这里确实用不到漂白剂,地上也很干净,这人…叫小曹是吧?你跟我们出来一下。”有名年纪较大的警察对小曹招手道。

小曹惊慌地看向刘副主任。

刘副主任皱眉,开口:“说小曹破坏展品,我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这里到处都有摄像头监视,如果他动手必然会被发现,他只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干这种事。”

小曹低下头,他确实不打算用漂白剂泼作品,他得到的吩咐是只要把一瓶漂白剂全部倒进那个空间里就行,漂白剂味道刺鼻,那里又不怎么通风,不管谁进来要不了两秒钟就得捂着鼻子出去。

刘副主任见几名警察像是没有听他说话,都在看那三幅作品,甚至还小声讨论开了,当下就微带怒意地提高了声音说道:“现在领导们都在,等下德国领事一家也会前来,我想事情也不适宜进一步闹大,就刚才一小会儿,这里就闹出这么多事,影响极坏,这样吧,我建议暂时把这里封起来,小曹也不准再做清洁工作,等领导和领事一家走了以后,再请诸位仔细调查此事,你们觉得如何?”

那年纪大的警察觉得这个提议也挺合理,就同意道:“那行,等会儿找个人去看一下录像就什么都明白了。小曹就暂时先请到3号会议室坐一坐。”

刘副主任达到目的,脸上露出满意微笑,转头对两名志愿者道:“你们去找个东西来把这边缺口堵上,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打开。”

志愿者点头,转身跑出去了。

“把这里封起来,里面的作品怎么办?全部移出去?”一直站在角落没有开口的花无意问道。

刘副主任眉毛一挑,目光转向这名看起来像是混血儿的英挺男人,“太麻烦了,现在展览位子也不够,临时添加也要等到下午再说。”

花无意点点头,像是表示明白了。

事情解决,众人退出。

猎人看着前面那些人,突然笑了一下。

你们真是太不了解我们老大了,他在我们公司可是有着“最不理智者”之称号,而且此人最喜欢走直路,还好他一直都想当个遵纪守法的良民…

“轰隆!”

突然的巨物倒塌声吓得展厅一片寂静后又是一片惊叫。

警察们或拔出枪支或手按在枪套上。

市领导们被助理、保安等人纷纷围住。

些微的灰尘扬起,花无意看着豁然开朗的视界,双手抄兜慢悠悠地走到了牧九歌的三幅作品前。

看到上面似乎落了些灰尘,男人当即就从随身的单肩牛皮仿军包里掏出一支电脑用超小型吸尘器,开到最小档,对着三幅展品一一仔细且小心地扫了一遍。

人们渐渐围拢过来,警察冲在最前面。

“发生了什么事情?!”展馆中很多人都在尖叫。

“不用担心,是广告牌倒了…我天,这么大的广告牌怎么倒下来的?”有人不可置信。

警察们围过来查看,好几人面面相觑。

“这广告架子是铁焊的吧?怎么好好的就倒了下来?”

负责今天展览厅安全的警察们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这是越不想出事就越有事,领事一家幸亏还没来,否则不就丢脸丢到国外去了?看看咱们的施工质量!

馆长、台长、组长等各种长都在不停咽口水,身上更是冒出一身冷汗,幸亏那里人不多,幸亏领导们和领事一家没有被砸伤到,否则这责任一追究起来…啧!

“赶紧派人把那个广告牌先移开,找人把那里打扫干净,这像什么话?”展览馆负责现场布置的刘副主任急出了一头汗。这事后面还不知道要怎么问责呢,也幸亏没伤到人,可在这么多市领导面前出现这么大的安全事故,他绝对难辞其咎。

戴维忽然大叫一声,冲着那个角落就狂奔了过去。

他的行为惹得警察和摄像机一起对准了他,大半游客都在看他的举动。

很多人都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跟着戴维的两名警察互相想起什么,其中一人立刻叫道:“里面还有展品!”

一听说里面还有展品,几名“热心”游客立刻跑过去帮忙。

不一会儿,就见戴维和一名游客小心翼翼地抬着一副展架走了出来。

市领导的目光、游客的眼睛、摄像机的镜头全部对准了这一幕。

“这…是油画?照片?”有人惊疑地问。

那位大领导也好奇地问旁边的讲解员,“是不是以前或以后要展出的展品?”

讲解员也不知道,她从来没有看过这幅作品。

随着热心游客陆续抬出其他作品,周围断断续续地响起了惊讶的叫声。

“是绣图!你们看那张就是指定图案的参赛品。”

被抬出来的六幅展品被人巧妙的一字排开。

原本拿来凑数的三幅展品成了另外三幅展品的最好衬托。

“那真是绣品?”不少人想要凑近看。

“绣得好像真的!我还以为是油画或照片。”惊讶的窃窃私语声不断响起。

展品周围的人越围越多。

刘副主任等人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去把这件事告诉薛主任,让她过来一趟。”刘副主任低声对身边一名工作人员道。

鼻子灵敏的记者们第一个发现蹊跷,无人知道的展出角落、突然倒塌的巨大广告牌,被游人救出的技艺精湛夺人眼球的展品,这些因素加起来只表明了一件事——这后面肯定有故事!

最大的那位市领导微微皱起眉头,他想起刚才好像就在这几幅作品被抬出来的地方看见了重宇公司的公关部部长和尚。

再想起之前和尚跟他打招呼,说是他们公司偶尔结识的一位参赛选手被诬陷为剽窃者,那名参赛选手本想通过参加这次的刺绣类挑战赛来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绝技的拥有者和传人,却被剽窃了她家传承的有钱人直接找节目组把她的比赛资格取消了。

他当时听了这件事,抱着不偏颇任何人的心态给相关管理者打了电话,目的很简单,他认为真金不怕火炼,既然有这么一个挑战赛,真正有技术、有传承、肯苦练苦学的人一定不会输给走捷径的真正剽窃者。

如果真传承者输给了真剽窃者,那么她也没有资格拥有这份传承。

如今看来,节目组虽然恢复了那名叫牧九歌的参赛者的参赛资格,却暗中阳奉阴违,把人家姑娘辛苦绣出来的作品藏到了没人能看见的地方,就连讲解员看样子都不知道有这几幅作品的存在,如果这个巨大的汽车广告牌不倒,那姑娘的作品大概就要蒙尘到底了。

张近仁,本市最高领导,心中冒出了怒火。

他最恨这种阴湿、卑鄙的事情!

重宇公司找他如果是想给那个选手开方便之门,他只会找个借口推托掉。他帮忙,只是觉得应该给人一个公平的竞争机会。

重宇公司也有钱,甚至有势,但人家求的也只是一个公平竞争的参赛机会,否则以他们的财力和势力,想要直接打垮那家诬陷那姑娘的人家不说容易之至,也不会难到哪里去,更不要说他们完全有能力把那个姓牧的姑娘捧成天下第一绣匠!

真是好笑!越是有权有势有地位的人反而会特别珍惜自己的羽毛,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和法规,倒是那些手上握了丁点权利和金钱的人反而一个个都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可以一手遮天!

张近任冷笑,如果牧九歌没有因为偶尔的机会认识重宇公司的人,那么今天那姑娘会变成怎样?

也许这世间有很多这样的事,他没有看到也就罢了,既然看到了,他连问都不问一声,又算什么父母官?公务员本就该为人民服务,不管他的官职有多大。

他不在乎让人家去猜测那姑娘和他的关系,也不在乎政敌泼黑水。感性一点说,如果那姑娘是他女儿,他能看着不管吗?现实点说,有重宇公司这条线,他以后会怕没有政绩吗?

张近仁跨前一步,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见某个角落忽然又是一阵慌乱,几名警察迅速跟随某人向楼梯那边跑去。

“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张近仁问附近的人。

那人立刻跑过去打听。

嗅觉灵敏的记者也偷偷跑了过去,有人想阻拦他们,但不是每个电视台都关系良好,相反大家巴不得别家电视台或热门节目组出点丑,哪怕对方闹出来的事不能播出、不能报道,了解一下事实也是好的。

而网络新闻记者则巴不得找一些耸人听闻的题材,他们自然更不愿放过机会,至于能不能报道那是另一回事。

与此同时,花无意也接到了电话,来电者是和尚。

“你那边的事处理完了?”花无意一边接电话,一边转头寻找牧九歌。奇怪,九歌去哪儿了?广告牌倒下的时候,他还以为九歌会第一个冲过来。

“我这边简单,录像调出来后,对方就闭嘴走了。有另外一件事,我正好在同层楼,事发不久我就和钉子过来了。”和尚在那边说道。

“到底什么事?”花无意微皱眉。和尚会用这么沉重的语气,可见发生的一定不是小事。

“你先冷静一下,先深呼吸两次。”

“…说。”

“你老婆叫牧九歌对吧?咳,她受伤了,现在…”

“她在那儿?”

“老大,求你先深呼吸…”

“她、在、哪、儿!”

第23章 逼供前奏

“看着这些展品,我要九歌的作品放在这个展览馆最好的位置。”花无意不容否却地丢下一句话,面无表情地冲向楼梯口。

猎人挑眉,发生了什么事?老大…有点不对头啊。

重宇公司的员工们互相偷看,几秒钟后,这些人的脸上、眼中都冒出了不可抑制的兴奋之情,老大要发飙了,他们有的玩了!

陈组长脸色铁青,他刚刚接到了电话,组委会助理打电话给他,说薛主任用刀捅伤了一名对展出地点不满、前来找她调整位置的参赛者,而那名参赛者名字就叫牧九歌。

陈组长和其他节目组委会成员不一样,他和张台长关系好,又是整个节目组的负责人,所以他十分清楚牧九歌的后台是谁。

陈组长舔了一下嘴唇,看着前方的张近仁,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主动告诉他。

可是很快,不需要陈组长主动交待,秘书已经打探到事情大概,报告给了张近仁听。

张近仁脸色不变,但亲近的人都知道这人已是怒气满胸。

张近仁直接一副玩笑的语气道:“看来是这几幅展品在喊冤哪,它们如此优异,却被藏在那么大一个广告牌后面,怪不得铁焊的广告架都能倒掉。我看这展厅中还有不少空闲位置,如果实在没地方摆,那就摆在展厅那个大屏幕下方好了,那里不正好空着?”

“是是是,是我们工作做得不到位,以为展品都在大厅中了,没想到那个地方还藏了几幅。小陈啊,安排人把那几幅作品放到那个大屏幕下方,别让宝珠蒙尘了。”张台长抹汗陪笑,边转头吩咐陈组长。

陈组长一肚子恼火却不敢在这时候多说什么,这件事肯定有人在背着他搞鬼,就是不知道是谁干的,要让他知道是谁…哼!

陈组长走出没几步就给张台长发了一个短信,把牧九歌被薛主任刺伤一事告诉了他。

“听说有参赛者觉得组委会不公平跑去找相关负责人,结果却被相关负责人给刺伤了?这是怎么回事?”张近仁突然问张台长。

记者们耳朵一下竖起,摄像机紧紧跟随张台长的表情。

身为电视台台长的张台却突然变得无法适应被这么多摄像机对着的感觉,一时汗流如雨,他听到短信提醒声,却根本没有机会去查看短信。

“有这种事?我、我会让人好好调查一下。”

“我也觉得要好好调查一下,搞这种节目,目的就是为了与民同乐,为了发扬光大中国传统古老技艺,既然如此,整个节目就更要做到公平、公正、公开!更何况我听说这个节目收视率相当高,连我夫人都很喜欢,这是你们成功的地方,值得赞扬和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