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情小说大全上一章:爱丽丝没有仙境1 爱丽丝没有仙境2
- 言情小说大全下一章:我曾爱你那么多 by闲闲令
道别时,蘑菇说,“不好意思,把这庆功宴给弄砸了。”
“不会啊,你看今晚大家多欢乐。”绫香还在笑着。
“你以后还可以介绍多几位朋友给我们认识。”项维也乐得凑过来了。
只见蒋澄思与欣欣握手说,“下次你来B城,还请一块吃饭。”
蘑菇扶额,头疼不已。
摇下车窗,凉风一吹,欣欣酒醒了不少。
“我说啊,今晚那两位哥们可真养眼,尤其是那个高的。”
“那是我们的首席执行官。”蘑菇开着车,郁闷地说。
“啊?难怪有点眼熟,真人要帅很多啊。”
“你是看在他帅的份上,把我的老底都给抖了吗?”
“他说是同事,我还以为是和你同级,谁知道是个大人物。”欣欣正找补着,“不过,他好像结婚了吧?你在他心中的形象如何,有那么重要吗?难不成你…”
“当然没有。”蘑菇连忙打住了。
在绫香定下婚期后,蘑菇下意识开始关注她和项维,幸好他们表现得再正常不过。只是有那么一次,蘑菇有事去找绫香,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听见绫香大声说着,“你别那么幼稚了,当初说过好聚好散的。”
然后,项维气急败坏地夺门而出,差点与蘑菇撞个正着。
蘑菇出来时,见项维还站在门外的长廊上,心情极其烦躁,一口接一口地吸烟。
她走过去,拍了拍项维的肩膀,“爱不是占有,是成全。”
项维猛然回过神,满眼血丝地看着她。
“是我前男友说的。”蘑菇对他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蘑菇很明白这种被舍弃一方的感受,会不甘心,会垂死挣扎,会流泪心碎,但这一切终将会过去的。
绫香正式举行婚礼那天,蘑菇照了半天镜子出门,又遇上大堵车,结果去晚了,婚礼已经开始。
“还说提前过来帮忙呢,等你黄花菜都凉了。”盈盈招呼她坐过来,又惊讶于她的装扮,“你这心机也太重了吧?想招惹谁啊?”
蘑菇这身打扮确实是刻意了,梳了一个公主头,化了一个粉红甜美的妆容,身穿银色的水晶亮片小短裙,露出长长的美腿,给人感觉俏皮又不失性感。蘑菇没搭理她,伸头张望四周。
绫香曾说婚礼一切从简,但这阵势一点都不像。
虽然明达和绫香都不是B城人,但在B城读书工作,同学同事朋友也不少,而且一众亲戚都赶过来了。会场筵开百席,盛况空前。
“今晚纵观全场,除了绫香,就只有她能和你媲美了。”盈盈碰了碰蘑菇的手臂。
蘑菇顺眼望过去,是坐在蒋澄思旁边一位穿黑丝长裙的美女,长发披肩,复古红唇妆,成熟迷人,百媚丛生。由于蒋澄思和绫香是同学,他坐到了大学同学那一桌。这时,蒋澄思也恰好看过来,向她点头微笑。
心里有事的蘑菇哪会在意,继续四处张望,终于她锁定目标了,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
包子穿着灰色的衬衫西裤,好像瘦了一些,可还是那样讨人喜欢。她已经两年没见他了,刚分开时,蘑菇也曾很没骨气地给他打过电话,发过短信,但是他的回复都极其冷淡,后来除了节假日的短信问候,两人基本没有联系。有时,蘑菇也不明白,毕竟是相爱一场,为何要这样绝情。
婚礼的开场白,明达发挥其职业优势,出众幽默的口才赢来阵阵喝彩。明达和绫香在婚礼前,除了给蘑菇包了一个媒婆的大红包,还盛邀她上台发言。蘑菇自然严词拒绝了,还千交待万交待不要在婚礼上感谢她,她可不想被项维敌视。
蘑菇不自觉地留意同桌的项维,还没开席项维就自斟自饮了,一杯接一杯的,她不明白项维为什么要来。当然,整场婚礼她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包子身上,犹豫着该如何过去打招呼,但很快这问题就解决了。
“方便说两句吗?”包子主动过来了。
蘑菇随包子走到了会场外的露台,心情蕴涵着喜悦,还有些期待。
“最近还好吗?”包子问。
蘑菇有冲动想将自己这两年的经历变化全都告诉他,张了张嘴却只说出五个字,“我很好,你呢?”
“我还那样,不过快要结婚了。”
蘑菇犹如被浇了一盆凉水,由头到脚瞬间冰冷,她泪水盈满了眼眶,两眼发直盯着包子。
“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包子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她举手就扬开,扭头就回了会场。
那会,项维已经彻底醉了,开始到处拉人喝酒,蒋澄思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拿开酒杯劝他别喝了。
“喝,为什么不喝啊?”此时,蘑菇刚好回来,从蒋澄思手上夺过酒杯,然后满上酒递给项维,“干杯。”
两人一饮而尽,又继续斟酒对饮。
“今天是我有生以来最高兴的日子。”项维高呼。
“也是我最高兴的日子。”蘑菇欢呼。
“从今以后,我就解放了。” 项维惨笑。
“我也解放了。”蘑菇苦笑。
“我会坚强地走下去的,请你一定要幸福。”项维皱着眉头。
“我也会走下去的,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蘑菇吸着鼻子。
两人尽说着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话。蒋澄思回到座位上,冷眼遥望这举止疯狂的两人。
后来,盈盈也忍不住劝蘑菇,“你疯了,喝这么多。旁人都奇怪说,一个行政部的结婚,为什么一个投资部的和一个海外部的要喝到这样肝肠断裂?”
“你别管我了。”蘑菇不理。
到酒席结束,项维已经醉得不似人形了,蘑菇虽然还有意识,但也醉得路也走不稳了。
萧河和盈盈扶起蘑菇正往外走,却见蒋澄思扶着项维走过来,“还是我送她回去吧,我们住得近。”
因他是上司不敢回绝,他们将蘑菇扶上车就告辞了。
先送完项维,到蘑菇小区门口,蒋澄思就让司机先走了,自己搀着蘑菇上楼。
一路上,蘑菇迷迷糊糊说着,“你知道吗?当年真有很多人追我的,可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他实在,喜欢他对我好…”
蒋澄思听着心里不是滋味,进屋后将她扶到沙发上,“你醉了,好好休息吧。”
“我没醉。”蘑菇滕然站起来,东歪西倒拉着蒋澄思走进主卧的衣帽间,拿起一个又一个包包扔在地上,“你看,这是Chanel的春季新款,这是Hermès的经典凯利包,这是Prada的限量珍藏款…盈盈说,你买吧,你会很快乐的。然后我就买了,我一直以为我很快乐。直到今天,他告诉我,他要结婚了。”
蘑菇竭斯底里地说,“你知道吗?这两年我一个人那么努力地活着,就是想证明给他看,我过得很好。可今天他告诉我,他要结婚了。他还说,谢谢我。你知道吗?在爱情里面最伤人的三个字从来不是“对不起”,而是“谢谢你”。你谢我做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谢我做什么?”
她向来要强,从没展现过软弱的一面,蒋澄思百感交集,强自将她拥入怀,听见她在怀里哽咽,“我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我这么努力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他根本就不在乎,根本没有人会在乎。”
蒋澄思捧起她满是泪痕的脸,眼神坚定不移,“谁说没有人在乎,我在乎。”说完,骤然吻下来。他的吻急切而热烈,夹杂着红酒的香醇,她措手不及,潜意识地顺应着。
很快掠夺就从唇上蔓延到了颈间,他的手宛如星火燃点着她,她呼吸紊乱,模糊睁开眼,看见镜中意乱情迷的两人,脑中挽回一丝清明,用力推开他。
她退缩在角落里,如同惊弓之鸟,大口喘着气,他意欲上前安抚,却听见她的逐客令,“你别过来,别过来。”
良久,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蘑菇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心烦意乱了…这两年,蘑菇身边不乏追求者,但她都无动于衷,一是觉得自己没缓过来,缺乏信心开始一段新感情,二是…蒋澄思总在她左右,她会不自觉地将那些追求者与他比较,比他帅的,没他有才干,比他有才干的,又没他年轻,这样一来,全都被比下去了。
一定是我太久没有男人了,才会如此饥渴,如此饥不择食。事后,蘑菇是这样为自己开脱的。其实,这不能算是饥不择食,蒋澄思放哪都属上等货色。
最终,她得出结论,一要远离蒋澄思,二要找男人。
次日是周日,蘑菇一早拨通了咖啡店的电话。
“你好,请转告蒋先生,以后我不会再去咖啡馆了。谢谢。”
“这还是你亲自告诉他吧。”那大嗓门的店员很有个性地说。
蘑菇挂了电话,怀疑这人是不是给蒋澄思给收买了,处处为他说话。不说就不说,反正她也没承诺过什么。
后来,她收到他发来的信息,“We should have a talk.”(我们应该谈一下。)“No need.I was drunk last night.”(没必要。昨晚是我喝醉了。)然后,她如愿以偿,没有了下文。
“现在大量热钱逃离房地产市场,预计会有相当一部分流向股票市场,第四季度我继续看多A股市场…”部门例会上,蘑菇完成发言后,收到盈盈转发的联谊短信。
当晚,联谊会是在市中心的一间高级会所举办。
蘑菇一见盈盈就眉头紧皱,盈盈纳闷了,“你不是说过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吗?既然来了应该高兴点才是,干嘛还满脸愁容的?”
“我愁不是因为来这里,而是因为看见你。”蘑菇气愤,“上周才听萧河说,你默认和他交往了,为什么你还要来联谊?”
“那是他误会了,我昨晚跟他说清楚了,我和他绝无可能。”盈盈否认。
难怪萧河今天无精打采的,蘑菇深吸一口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整个晚会,蘑菇无心交友,一直紧盯盈盈。
“你跟我来。”蘑菇拉盈盈进了洗手间。
“刚和你搭讪那个男的,我认识。在国大证券,人称萝卜周,你离他远点。”
“你别诋毁人家,我觉得他挺好的。”盈盈说完就走了。
蘑菇连忙追出来,又迅速躲了回去。孙总和蒋澄思一行人正朝这方向走来,她正庆幸闪得快。
回到会上,盈盈居然继续跟那个萝卜周热聊,还喝了不少酒。
散会时,蘑菇强行从萝卜周手上,夺过微醉的盈盈,“我和她一块来的,还是我送她回去吧。”
出到会所大堂,发现外面正是凉风凛冽,大雨倾盆如注。
“你刚给谁打电话呢?”盈盈含糊地问。
“萧河啊,我让他来送你回去。”
“你脑子有问题啊?我不用他送。”盈盈拔脚就奔进雨里。
蘑菇穿着高跟鞋,跑出没几步就崴脚了,虽然吃痛得厉害,却一瘸一拐地追着,生怕盈盈会出事。
视线所及是白茫茫一片,骤雨打在身上阵阵抽痛,衣衫尽湿的蘑菇好不容易将盈盈拦下来,躲在小巷口的屋檐下……“你才有问题。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竟然一次又一次辜负他。你以为他还能忍你多久?你以为他还能等你多久?错过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你说的,我都知道。”盈盈垂着头。
“那你还这样?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将他拒之千里?”
“我怕我配不上他,我怕我没他想象中好,我怕会让他失望。”盈盈抽泣。
“你不能因为害怕,就不去爱了。”蘑菇说,“没有人是完美的,如果真心相爱,就应该相信未来。”
盈盈扑入蘑菇怀里痛哭失声,蘑菇只是轻轻地拥着她。
原来,在爱面前,人都会不自信。
萧河接走盈盈后,蘑菇想回酒店取车,才挪出一步就疼痛难耐。她拨通了120电话,接线员一听是脚伤,死不了人那种,说现在是红色暴雨警告,还是等雨停了再说。
蘑菇挂了电话,真后悔自己没说是心脏病发。
“你没事吧?”
执着伞的蒋澄思正居高临下看着她,昏暗的街灯,瓢泼的大雨,他的出现,让她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我没事。”蘑菇本是躬身扶墙揉脚,马上将脚放进高跟鞋里。
“我送你回去吧。”他神情淡然。
“不用了,我没事,我真没事…”
一路上蒋澄思开着车,蘑菇从后面看着他乌黑的发线,暗自懊恼为什么最近见他都如此落魄?上次哭成大花猫,这次淋成落汤鸡,就不能光彩照人一次。
车开进了地下车库,蒋澄思欲扶她下车,她连忙摆手,“我没事了,我自己上去就成,你回去吧。”话虽这么说着,可没走出两步,就来了一个五体投地。
“你先随便坐吧。”蘑菇一进家门,就急忙蹦进房间换衣服,两年的单身经验告诉她,千万不能生病,没人照顾会很可怜。
蒋澄思环视客厅四周,家具摆设是复古的象牙白,简约又不失典雅,摆放在餐桌中央的粉红玫瑰,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啊…”
听见蘑菇大叫,蒋澄思几步冲到主卧门外,“你怎么啦?”
见没有回应,他扭动门锁,居然锁上了,又用力拍门,才听见里面传出微弱的声音,“没事,我就不小心摔了一下。”
“那你开门啊。”他着急了。
“我没穿衣服…”
“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你开门啊。”
这人还真不害臊,不过蘑菇疼得直冒汗,也顾不上礼义廉耻,匍匐前进给开了门。
见她一屁股坐地上,上身只穿着内衣,下/身窄裙脱了一半,嘴上还倔强地说没事,蒋澄思真哭笑不得。
他不由分说将她抱到床上,为她脱去裙子,找来浴巾给她擦头发。她垂着头,两颊显现不自然的绯红,薄毯虚虚地盖在身上,纤肩薄背一片雪白,胸前的圆润被束缚着,呼之欲出。
蒋澄思心猿意马,不敢再看,干咳一声,“你脚还疼吗?”
“嗯。”蘑菇点点头。
他找来冰块,用毛巾包上,轻轻敷在她脚上,冰的东西敷上去,果然痛楚立减,她稍稍松了口气。
他低头细心为她敷脚,留给她一个柔和的侧脸,温暖的灯光如泻,映得他眉目清峻,从容淡雅,她只看了一眼,直觉怦然心动。
她别过脸,窗外正是电闪雷鸣,虽觉得尴尬,可也不好赶他走了, “这么晚了,雨还这么大,要不你就住这里吧。”
他抬头望了她一眼,只说一字,“好。”
当蘑菇见蒋澄思拿着换洗衣服堂而皇之地路过时,她不禁郁闷地想,明明客卧都有浴室为什么非要用她房间的?
家居服是蘑菇爸爸留下的,他身高脚长穿在身上明显短了一截,她掩嘴笑了。他也局促地笑了笑,末了只说,“早点休息,夜里有事尽管叫我。”
也许是累了,蘑菇这一夜睡得极其安稳。
次日一早,居然阳光灿烂,蘑菇照旧7点半自然醒来,先是电话请了病假,再是发邮件安排工作,忙完出来都八点多了。
“咦,这人怎么还在?”蘑菇心里一个大大的问号。
蒋澄思正坐在餐桌前悠然地吃着早餐,还看着蘑菇平常也会看的电视节目——财经早晨。
“你起来了?”蒋澄思过来扶她坐下。
“你不用上班吗?”蘑菇神奇了。
“我今天要出差,中午直接去机场。”
说完,蒋澄思转过身,“阿姨,麻烦帮我盛多一碗粥。”
粥自然很快端上来了,蒋澄思又当着杨阿姨的面,与蘑菇说,“你家阿姨的厨艺真比我家的好太多了。”
蘑菇无言以对,这人是要自动进入宾至如归的境界吗?
“我已经预约了Vista的Doctor. Yip,一会陪你过去。”
是那个着名的骨科大夫?蘑菇上次脚骨折也没能预上,“不用了,杨阿姨陪我去就好了。”
“那好,你乐意。”
于是,蒋澄思和杨阿姨都陪着蘑菇一起去看病了。
Vista的医疗设备和环境服务均是私立医院中的佼佼者,而且离蘑菇家并不远,开车五分钟即可抵达。
检查完后,蘑菇坐在一旁无所事事,倒是蒋澄思不断和医生说话。
叶医生是香港人,国语并不纯熟,蒋澄思用英文与他交流,杨阿姨也一知半解地听着。
“听到了没有,医生让你以后别穿高跟鞋了,以免造成习惯性崴脚。”回去的路上,蒋澄思认真地说。
“知道了。”蘑菇敷衍道。
“我去东京,三天后回来。你自己在家要注意。” 到了公寓楼下,蒋澄思并没有跟上去。
“知道了。”蘑菇再次敷衍道。
忽见她这么顺从,蒋澄思都感觉她不靠谱,又转身低声交待杨阿姨几句,才离开。
“他是你男友吗?”上电梯时,杨阿姨好奇。
“当然不是。”蘑菇郑重其事否认。
像蘑菇这样的拼命三郎,休假和工作根本没有区别。以至于Lucy都特赦她不用参加周例会了,可她说,“没事,我这是摔伤脚,又不是摔坏脑,一点都不碍事。”这电话会议一开又是两个小时。
由于蘑菇行动不便,杨阿姨的工作时间也从早七点延迟到晚七点,照顾她吃完晚餐再走。
就在杨阿姨走后没多久,宾客陆续而至。
蘑菇开门见到拿着行李袋的绫香甚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脚受伤了,明达这几天正好出差,我过来陪你住两天。”说完,绫香自顾自地进屋了。
紧接着没多久,萧河和盈盈又来了,带着大袋小袋补品。
“你们这是干嘛?”蘑菇鄙夷道。
“对不起,你才这样都怪我。”盈盈一脸愧疚。
“别说这个,先说清楚你和萧河现在是什么关系。”蘑菇话锋一转。
“情侣呗。”盈盈害羞地说。
“Yes.”蘑菇握拳头做了一成功的手势。
“真谢谢你。”萧河笑着说。
“谢什么?舍我这条天残腿,能玉成一桩美事,也算是值了。”蘑菇做无所谓状。
萧河和盈盈走后,绫香和蘑菇坐在沙发上聊天。
“为什么你每次总会不为余力帮助身边的人?”绫香不解,“无论是我还是盈盈,还是…”
“因为我希望你们能得到幸福。”蘑菇理所当然地说。
“为什么?”
“以前我帮助别人,是因为我和包子一起,觉得自己很幸福,所以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幸福。后来我和包子分开了,我想一定是我做得不够,才没有资格获得幸福,所以我决定还是要帮助别人。”
“你真傻。”绫香心酸地说。
有伴的日子并不难过,很快就到了周末晚上。
绫香一下班回来,蘑菇就贴心地说,“我已经让杨阿姨帮你的衣服都收拾好了。”
“我还是陪你再住多几天吧。”绫香说。
“不用了,明达今天都回来了。你们这新婚燕尔的,我好意思留你吗?”蘑菇摆摆手。
两人又坐着聊了好一会,蘑菇突然想起什么,自己转着轮椅就进了房间。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
蘑菇兴高采烈地出来,“刚听见门铃响,是明达来了?”
绫香摇摇头,“不是…”
蘑菇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未等绫香说完,就神秘兮兮地拿出一礼盒,“送你一好东西,是我以前买的,都没机会穿过。”
绫香打开一看,顿时脸红耳热,原来是一套醉紫色的情趣内衣。
“你还害羞啊?都成年人了。”蘑菇嘲讽。
她哪里知道绫香脸红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看来你恢复地挺好的嘛,还有兴致管别人的事。”
蘑菇一回头,只见蒋澄思正靠在厨房门边,拿着一瓶矿泉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人怎么来了?此刻的蘑菇正恨不得遁地。
而绫香也是不明就里地看着这二人,还是她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僵局。
“哦,你已经到楼下了?”绫香应着电话。
“不,你不用上来了,我自己下去就好。”绫香若有所思地说。
“明达要和你说两句。”绫香递过电话。
“喂,明达啊。” 蘑菇接过电话。
“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我下月还准备参加环市马拉松呢。”蘑菇没心没肺地说。
听到这里,绫香又好气又好笑,因为蘑菇至少要坐半个月轮椅,半年内禁止剧烈运动。她瞟了一眼蒋澄思,发现他也嘴角微微上扬,笑意漫上了眉梢。
“什么?你告诉他干嘛?”蘑菇皱起眉头。
“什么?他说明晚要来看我啊?”蘑菇不禁惊讶。
“他不是要准备结婚吗?这么忙就让他别过来了。”蘑菇话音刚落,又连忙说,“算了,算了,你还是别跟他说了。”
“既然他非要过来,那还是让他过来吧,虽然我不怎么想见到他。”蘑菇明明喜不自胜,却装作勉为其难。
听到这里,绫香不知为何担心起来,她瞟了一眼蒋澄思,只见他嘴角微微下沉,神情极不自然。
挂了电话,蘑菇心花怒放地发出逐客令,“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了,谢谢关心。”
次日,蘑菇果然收到包子要到访的信息。
蘑菇让杨阿姨准备了包子爱吃的水果点心,自己还精心地装扮一番。她觉得上次是自己不对,包子和她说要结婚,是出于对自己的尊重,她连一声祝贺都没说,就红着眼走开了,实在是不够大方。所以,她决定这次要好好地向包子道贺,要漂亮地和过去说再见。
傍晚,到了包子要来的时间,门口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过了一会,倒是家里的电话响了。
“是柳先生打来的。”杨阿姨接完电话就蹬蹬地下楼了。
蘑菇又进房间补了补妆,等她满心欢喜地出来时,只见杨阿姨拿着一堆补品开门进来。
“柳先生说他不上来了。”杨阿姨是这么说的。
蘑菇失望之极,她悲愤地拨通包子电话,连声质问,“做不成情人就不能做朋友了吗?为什么你要对我如此绝情?为什么你能做到这么狠心?为什么连说再见的机会都不给我?”
那头的包子沉寂了好一会,“我怕再听到你的声音,我怕再见到你的模样,就没办法那么坚定地离开你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蘑菇曾经质疑过包子有没有爱过自己。如果有,为何能说走就走呢?但从今天这个答案看来,他一定是有过的,才会如此挣扎,所以她很满意,她终于可以笑着和他说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门铃突然响了。
沉溺于往事回忆的蘑菇回过神来,去开门,只见身着便服的蒋澄思站在门口。
“你穿成这样干什么?要去参加晚会吗?”蒋澄思开口就是一句。
蘑菇一时没反应过来,蒋澄思却侧身绕过她径直进屋去了。
见客厅摆满香气四溢的鲜花,餐桌上摆着五彩缤纷的水果,茶几上摆着各式精美的点心,这一切让蒋澄思莫名火起。
“你想干嘛?你这是想干嘛?”蒋澄思指着周围种种。蘑菇知道他是误会了,正要解释。
“你有病是不是?他都快要结婚了,你还想干嘛?”蒋澄思眼神如能噬人。
这一句似乎牵动了蘑菇脆弱的神经,“那你呢?你这个结了婚的,老跟着我,你又是想干嘛?”
“我他妈的想干嘛,你都知道。”蒋澄思咄咄逼人,“别告诉我,你就没想过。”
见他没有否认自己已婚的事实,蘑菇有种无与伦比的失落。她本能地闭上眼睛,仿佛绝望一样,“我不是没想过,我是做不到,我做不了第三者。”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解决这个问题。”蒋澄思的语气坚定。
蘑菇轻轻地摇摇头,“我和前男友就是因为第三者分开的,我是此生下世都做不了第三者。我无意破坏你的婚姻,也不会成为自己讨厌的人。所以,你请回吧。”
她的神色倔强而固执,蒋澄思自知不能再强迫,心中隐隐作痛,无奈怅然地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蘑菇的心仿佛被掏空一样。这一次,她是那么明确坚定地拒绝了他,她和他,是不可能了。
很早以前,蘑菇就有过离开B城的念头,这次和蒋澄思摊牌更是加强了她这想法。在病愈后,蘑菇提交了调职香港的申请。
蘑菇也算是投资部声名在外的人物,上司Lucy当然是极力挽留,“为什么突然要调职呢?在这干得好好的,大家都那么偏爱你,视你为榜样。”
“个人原因。”蘑菇笑了笑,与其说大家偏爱她,还不如说是偏爱她三年间从前台成为中级经理的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
每个上司都知道在员工离职的原因中,最难搞的就是个人原因,Lucy一听也是无从劝起,只说申请她会递上去,批不批是上头的事。
当天晚餐,绫香和盈盈得知蘑菇要离开时,均不约而同瞠目结舌。
“你病还没好是吗?”盈盈放手到蘑菇额头。
“不是,我早就想过了。”蘑菇说,“我原本就是南方人,到香港发展,离家近,照顾父母也方便。”
“不要嘛,现在交通发达,在哪不是一样…”盈盈说了一大堆不舍的话。
绫香紧抿着嘴,由始至终寥寥数语。
餐后,盈盈还在一个劲地挽留,蘑菇也不耐烦了,“萧河的车都在门口等你了,你还不走?”
“不行,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了。”盈盈任性地说。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再考虑考虑,快走吧。”蘑菇苦笑。
盈盈走后,绫香单刀直入,“是不是因为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