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呵!”
见七公主被自己说的话逗乐了,太子也高兴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似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问题,连忙又小心地追问道:“朵儿,那你呢?你喜欢我么?”
“喜欢啊!很喜欢,比你喜欢的还要多喔!”
矮油!这样的小正太喔!上辈子只能在电视里看到了,这辈子让她抓了个活的,怎么可能不喜欢,简直是喜欢到骨子里去了。
“为什么呀?”
“什么为什么呀?喜欢就是喜欢啊?还要问为什么?”
不是有人说过的么?喜欢就是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的,如果有一天,你的喜欢里掺杂了各种各样的理由,那也就是代表着,不是真的那么喜欢。总之,喜欢一个人,就是没有理由的,莫名其妙的一种感觉。
“可是,我那么笨,大家都不喜欢我,只有皇姐和母后对我好。”说到这里,太子的声音渐渐又低下去了,十三年来,他除了自己的母亲和姐姐以外,很少接触到外人。一来是皇后担心别人看穿了他的秘密,二来,是因为他实在不懂得与人相处。
偶有几次,他试图真心以待,却总是被人讥笑嘲讽,渐渐的,他便也不愿意再接触外人了。直到后来他遇到燕礼,发现他是真心对自己好,这才慢慢接纳了他的人。现在,他终于发现了一个比燕礼还令他喜欢的人,他便非常紧张她的感觉,害怕她不喜欢自己,害怕她像别人一样,嫌弃自己。
“那是以前,以后啊!最喜欢你的人就是我了,你的母后和皇姐都要排在后面哟!她们都没有我喜欢你。”
听到这样的话,太子的脸都激动得红了:“真的吗?你不怕别人笑我笨吗?”
“你哪里笨了?”
“我哪里都笨。”
太子可怜兮兮地开口,又惹得七公主心头一阵‘母性大发’的颤抖,她于是又道:“好吧!实是求是才是好孩子,不过,正因为你够笨,我才喜欢你的。”
听她的解释,太子又奇怪了,奇怪道:“为什么?大家不都是喜欢聪明人的么?”
“那是那些俗人的看法,那种俗不可耐的人,怎么能跟本公主比呢?我呀!就是喜欢你的笨,因为,只有你这么笨的小傻子,才会一心一意的对我好。也只有你这么笨的,才会答应我舍掉整个后宫。不过太子哥哥,要想喜欢朵儿,就不可以再喜欢任何人哟!就算以后你当上皇帝了,也不可以有其它的妃子喔,你可以做到吗?”
做为一个地地道道的现代人,虽然她没有一幅现代人的身体,可是,却还带着现代人的思维。在这个男权当道,一夫多妻的万恶时代,想找一个愿意一夫一妻的男人那该有多难?要不是这漂亮的小傻子,谁会答应她这种为了一颗小树放弃整座森林的蠢事?
任何选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喜欢他的代价指的就是他的智力缺陷,那么,她认了。反正,只要她够强,只要她够给力,她的男人,就算是一辈子正太又如何?她不介意。
“可是,可是…”
一看太子结巴了,七公主柳眉一立:“太子哥哥你犹豫喔?”
慌乱地摆手,太子急得面红耳赤,忙不迭地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想问,母后呢?皇姐呢?也不可以喜欢吗?”
原来是指她们啊!七公主拍了拍心口,大方道:“她们不算,除了她们以外,你心里只可以有我,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些话吗?”
“记得。”
重重地点头,太子又一五一十地将七公主从《河东狮吼》里剽窃来的台词又背了一遍后,便双眸炯炯地盯着七公主,承诺道:“我以后只喜欢你一个人,我保证。”
“这就对了。”
儒子可教啊!欣慰地点着头,要不是身高差了太多,她几差想要冲动地摸摸太子的头了,唉呀呀!有夫如此,妇复何求哇!
“朵儿,那你也不可以喜欢别人,一个都不可以。”
同样用力地点着头,七公主也学着他的口气反问道:“那皇兄呢?”
闻声,太子歪着头想了好一阵,终还是摇了摇头道:“那也不可以,你只能喜欢我。”
一听这话,七公主愣了,好半天后突然反应过来,激动道:“太子哥哥,你吃醋了?天啊!你还会吃醋呢?谁说你笨的,你根本就是太聪明了好不好。”
“我聪明吗?”
“对,在我心里,太子哥哥第二聪明,第一的那个人嘛!是我。”七公主臭不要脸地夸着自己,太子也很给面子地同她一起呵呵傻笑,一边笑,还一真笃定道:“我也觉得朵儿是这世上最聪明的姑娘。”
听罢,七公主的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儿。太过的兴奋之下,竟是又一次狠狠地,狠狠地扑进了太子略显单薄的怀中,紧紧抱着他的后腰,撒娇般地再不肯放手。
“有没有觉得,这丫头,根本就不像个小丫头?”
静静地站在那里,仔细品味着七公主和南宫智说的每一句话,有那么一段独白,确实很让她为之欣赏。正想得出神,突然被头顶上传来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南宫霓,下意识地抬头,刚要问是谁,却倏然又住了嘴。
自下而上,她仰视着他。
那一脸桀骜不驯的表情,配上他一身纯黑的衣衫,让他显得有些冰冷的傲慢,墨黑的长发只用一根黑色的发带松松地绾起,飘飘扬扬地自上垂落。微挺的鼻梁下,两片如樱般的薄唇肆意地向上勾起,一双眼睛,更有如千年不变的寒潭一般朦胧…
金色的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叶,光影斑驳地覆盖在他的身上,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团温暖的光。那样的画面,美得让人感觉不太真实,她静静地瞧着他,瞧着瞧着,小脸却不自觉地又红了。
强行收回自己的目光,南宫霓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口气很是无语地问道:“你跑树上干嘛?”
“树大好乘凉啊!天这么热,公主你要不要上来吹吹风?”
“不…”
要字还来不及出口,南宫霓只觉得腰间一紧,香风拂面之余,人,已是稳稳落在了大树上。脚下不稳,南宫霓下意识地揪紧了燕礼的衣衫,一又玲珑美目,却隐隐透着吃人般的寒光。
“唉哟!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嘛!隔墙有耳,你不觉得树上更安全?”说罢,他复又低头,对着树下的香如道:“去,元宝在那边呢!你那个妹妹早都过去了,都亲亲我我好半天了,你若是再不过去,元宝的心,该要偏了。”
他挤眉弄眼的一番话刚说完,香如也绯红了小脸,略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树上的两个人,眼神闪烁了几下,终还是咬了咬下唇道:“公主,奴婢去去就回。”
说罢,香如也不敢再看南宫霓的眼,只是扭头一阵小跑,很快便消失在南宫霓的眼前。
“哎!香,香如你…你给我回来。”
南宫霓惊呆了,这,这,这…
这算怎么回事儿来着?她的丫头怎么也听他的话来了?这要是反了么?
第六十六章:十个男宠
好笑地看着南宫霓的反应,燕礼死死拉住了她,憋了半天才将到了唇边的笑意潋去,故意一本正经道:“别这样嘛!人家虽然是个婢女,可人家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对不对?你岂能自己找着好归宿后,便忘了自己的丫头?”
“好归宿?就你?”
闻声,燕礼非常不客气地指了指自己:“不错,就我。”
自大,自狂,自恋,自美。
她可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这令人发指的臭男人,她实在不愿意再和他呆在同一颗树上了,只是,不会爬树的她,又要怎么下地去?
“放我下去。”
燕礼不理南宫霓,只是遥手指向了远方:“别这样嘛!你看看,这里风景多好?是不是?”
“再好的风景,有了你,也就变成了大煞风景。”
听完南宫霓毫不客气的评价,燕礼俊俏的脸当时便垮了下来,他手捧着心口,作受伤状:“公主,你就这么嫌弃我啊?那么嫌弃还帮我求定国公推荐我做征南大将?”
“你,你偷听?那个地宫连后花园也能听得到?”
南宫霓又一次震惊了,她没有去东宫内殿,却故意选择在花园里谈事,本还以为自己挑了个好地方,没想到,他居然还是听到了。那个地宫,竟是四通八达,将整个凰宫都包在了里面么?
“嘘!你小声点,惊着了太子和七公主。”
不甚欣赏地看着南宫霓,燕礼一个劲儿的摇着头,话说,他用得着去地宫里偷听那么点小事么?只要爬个树就成了的事儿,这丫头,精明归精明,不过,一遇上他似乎就不怎么灵光了呀!不过,还好,还好,她只是在他一个人的面前不灵光而已。
未看懂他的眼神,南宫霓指着他的鼻子就骂:“燕十一,你还敢再小人一点么?”
“当然敢,只要有必要的时候,只要你需要的时候。”
只一句话,又让南宫霓无话可说了,这个人,果然是风月高手,讨人喜欢的话张口即来,说什么都是那么的暧昧。
“贫嘴。”
“我不贫,你怎么会看上我?”
“你,不要脸。”谁看上他了?谁看上他了?不是他上赶着倒贴上来的么?怎么就成她看上他了?简直…
“好了好了,别气了,让我看看你的手。”不顾她的抗拒,他强行扯过她受伤的手,三两下便将袖口撸了上去,只看了一眼,便深深地拧起了眉:“怎么还这么红,我给你的药你没用么?”
强行扯回自己的手,南宫霓怨怼地看了他一眼,满不在乎道:“皮外伤,不碍事的。”
那日出宫,她的手臂确实受了箭伤,不过,本就伤的不重,再加上燕礼包扎得比较好,回来后,又让元宝给她送了些特殊研制的金创药,是以,恢复得也极好。
只是,这阵子她的满副心思都被其它事务所占据,上药也便没有那么用心,以至于明明该完全愈合的伤口,还有些细小的黑痂。她倒是满不在乎,可燕礼却不愿意了:“什么不碍事的?这么细腻的皮肤上,本该吹弹可破,要是留了疤,那得多遗憾呀?你还是不是个女人呀?怎么什么都不介意的?”
南宫霓又白他一眼,没好看道:“是啊!我就不是个女人,你才是。”
一听这话,燕礼也忍不住笑了:“又拐着弯来骂我么?公主,其实我真的很男人的,不信,咱们可以试试。”
他说试试的时候,口气特别特别的暧昧,南宫霓一听便知他话中有话,本想漠视的,可小脸却憋不住越来越红。她的脸越红,燕礼便越是笑,一边笑,还一边死死地盯着她瞧,直瞧得南宫霓双手双脚都几乎无处安放了。
“看什么看?下流。”
听她终于骂出了最想骂的话,燕礼却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什么下流啊?这叫情趣!”
“燕十一,你就不能正经一点么?”
他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正经啊!当然可以,我在这儿守了半天不就是等你来说正经事的么?”
“你又知道我会来这儿?”
“当然了,我是谁呀!”
“不吹牛你能死么?”
燕礼又委屈了,垮了脸嚎:“怎么还不让人说实话了?我真的没吹牛,这叫实事求是。”
“…”
这下子,南宫霓彻底被气得没脾气了,僵着个脸,抿着个嘴,怄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撞了她一下,不理。又撞了她一下,还是不理。燕礼没办法了,扬了扬唇,摇首笑道:“你还真是不经逗啊!好吧!你想说正经的,那我就跟你说点正经事儿。”
本不想理他的,可是,一听他说正经事儿,南宫霓想了想,还是不冷不热了回了一句:“什么事儿?”
见南宫霓还是愿意理他,燕礼又开始吃吃地笑,直笑到南宫霓簌簌几记眼刀杀来,他才识相地将咧得老开的嘴,小心翼翼地收了回来,改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十分认真地说道:“送给太后的大礼,我都帮你挑好了,过几日我便以硕妃的名义送过去,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闻声,南宫霓斜眼看了看他,奇怪道:“你给我的唇蜜,我不是送给太后了么?还要大礼?”
说到胭脂水粉,口脂口膏,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南宫霓虽不喜欢浓妆艳抹,但对那日的唇蜜,却依然记忆犹新,若不是燕礼千叮万嘱,说那唇蜜是特意为太后准备的,也只适合她用,她还真想偷偷留下两罐。
只是,都送了那么稀罕的礼物给太后了,还要什么大礼?要讨好太后,也不必如此殷勤吧?
燕礼一笑,只神秘兮兮道:“那唇蜜和这份另外的大礼是要配合着用的,缺了其一,也就起不了作用了。”
“什么东西这么神奇?”
眉目弯弯,燕礼霎时笑得更加暧昧了:“你真想知道。”
“当然。”
闻声,燕礼也不说话,只招了招手示意南宫霓贴耳过来。南宫霓本是极不情愿的,可又太想知道答案,于是,只能别别扭扭地靠了过去。她一靠近,忽感耳边一热,是他呼出的热气刷过她耳畔的感觉。脸一红,南宫霓下意识地想要逃开,刚要闪躲,却听他已低声道出答案。
一时未听清,她眨巴着眼又追问了一次:“你说什么?”
“男宠。”
他重复着说出自己的答案,南宫霓的双眼,却是睁得更大了:“你,你…”
“十个。”
本已被他吓得不轻,忽听到这个数字,南宫霓娇躯一颤,脚下一滑,当即便刺激过度地差一点从树上掉了下去。好在燕礼眼疾手快,大手一捞,一个倒挂金钩,便又将她稳稳地圈在了怀中。二人半吊在树上,燕礼戏谑的声音,又在她耳边环绕:“公主,你小心一点嘛!万一真的掉下去了,可就会鼻子眼睛摔得一般平了,那画面太美,我可是不太敢看的哟?”
被他半抱在怀里,南宫霓的表情仍旧难以平静,她揪着他的衣领,表情狰狞:“你说你要以硕妃名义送的大礼是十个男宠?”
“嗯啊!”
“你说那唇蜜要和男宠一起用才有效果?”
“嗯啊!”
“所以,那唇蜜是…是…是…”
“女人用的花肥。”
这个答案一出,南宫霓的脸,当时便白里转了红,红里转了紫,紫里又转了黑。女人用的花肥?那,那天她帮太后试用了后,岂不是也等于用了那种东西?
血,瞬间冲回了头顶。
恼羞成怒,南宫霓也不顾自己和他还半挂在树上,揪着燕礼便是一阵拳打脚踢,踢着踢着还不解恨,她踢得那样用力,他却纹丝不动,只是死死地将她护在怀中,不让她因动作太大而掉到地面。
他不挣扎,她反而更觉得生气,一时冲动,气得张嘴便咬上了他的肩。直到她尝到满口腥甜,她才倏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乱地松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南宫霓第一次觉得,越来越疯狂的人不是燕礼,而是她自己。
她,她疯了吗?
咬人?她怎么能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躲在不远处的花丛里,七公主和太子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约而同地咽着口水。
“太子哥哥,公主姐姐平时也这么彪悍吗?”
“没有啊!皇姐平时可好了。”
“好?真的好么?怎么看着不像?”
“呃!可能,可能是在对燕大哥撒娇。”
“撒娇?这也叫撒娇?谁告诉你撒娇是这么撒的?”
“燕大哥说的,他说,他的女人是用来宠的,所以,皇姐无论对他做什么,都是撒娇。”
闻言,七公主又一次艰难地咽着口水,千万分感慨地想,或者,他皇兄注定是要输给燕礼的。不是因为没有他帅,也不是因为没他有手段,更不是因为得不到大公主的心,而是因为,他永远也不会像燕礼这般纵容自己的女人。
从燕礼的身上,七公主这个穿越千年的现代人,终于明白了‘宠’这个字的真正含义。
绝对绝对的最高境界了啊!
有木有?有木有?
第六十七章:我要成亲
自那日干了蠢事之后,南宫霓已有好几日未曾见到燕礼了,也曾想过去打听打听他的情况,可惜,话到嘴边,就是问不出口。
直到香如看出她的矛盾,旁敲侧击地向元宝问了些事情,南宫霓的心,才算是慢慢安了下来。其实,她知道他伤的不重,虽然自己下口是用了点力,但,那家伙可不是普通人,那一点小伤又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只是,想一想,还是觉得心存内疚。
其实,燕礼对她真的很好,虽然他总是一脸没个正经的模样,但他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为了自己。包括,那十个如花似玉的男宠,还有那十二罐让人心情不怎么愉快的女用‘花肥’。
重活一世,她不再是无知少女,太清楚独守空闺是何等的寂寞,太后想收男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一气收下十个男宠的气魄仍旧让她瞠目结舌,这个女人,可不就是比她还疯么?只不过,她们疯的不是同一件事情而已。
但,问题就在于,凰宫里的女人,一个个都似要疯了,可燕礼那个妖孽的男人,却似乎比任何人都要清醒。那样的感觉,让她越来越意识到了燕礼的重要性,想要重修旧好,和他不再怄气,只是,面子上过不去,始终没有勇气回头去找他。
日暮西沉,月落初升。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似乎每一件事情,都在照着计划按部就班地发生,太子和七公主的婚事定下了,林子越从军征南之事也定下了,安宁侯毒茶谋害当朝重臣的证据也找到了,甚至连硕妃也莫名其妙地因为一个宫女而失宠了数日。
越皇贪恋美色,喜新厌旧之事本也不算奇怪,只是,当南宫霓某日无意中见到那名被晋封为玉美人的宫女之时,她方才明白,这一切,似乎又都是燕礼的杰作。只因,那个玉美人竟是长得和南溏美人图里的美人一模一样,而那幅美人图,恰恰便是燕礼让元宝送来,被自己当成礼物送给越皇的那一幅。
是巧合么?她真的不信。很想找燕礼问个清楚,只是,他却似乎有意无意地在避开自己,南宫霓以为他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只能一直忍耐着,直到,越皇赐婚的圣旨,直接被送进了紫宸宫和平阳殿。
看着圣旨上定下的婚期,南宫霓再也坐不住了,也不顾什么面子了,也不端什么架子了,直接便一口气跑去了平阳殿。可是,当她去了他的寝殿,却根本没找着燕礼的人。正失落间,她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香如和香怡两姐妹交待了一声后,她便毅然爬上了燕礼的床。
摸索了好一会儿,始终找不到入地宫的机关在哪里,南宫霓正懊恼之时,忽感身下的床板微微一颤,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她只惊呼一声后,便直接翻滚着掉了下去。
预料之中的痛意不曾传来,她也没有被意外地被摔成肉饼。腰间的触觉很有力,怀抱的温暖很熟悉,她意识到了什么,倏一下便睁开了眼,当她看清燕礼那略带调侃的眼神里,她原本紧悬的心,却终于稳稳地落回了肚里。
“你知道我在上面?”这不是问句,这是肯定句,从前,或者南宫霓还会怀疑燕礼的能力,只是,经过了这么多事后,她已再没有理由怀疑。这个男人,显然比她想象中还要强大,只是,她竟是现在才发觉。
他不语,只是浅浅的笑,与平时的那种笑意不同,这一次,燕礼的笑里,只有温暖。
她没有刻意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只歪着头问他:“入口的机关在哪里?”
“你猜啊!”
见她并未挣扎,他抱着她走向另一边,直到进入了某间石室,这才轻轻地将她放了下来。
南宫霓坐了下来,径自找了一条看上去较舒服的石椅上坐下后,这才又继续道:“要是猜得到,还会这么狼狈地掉下来吗?说吧!在哪儿呢?”
“告诉你了也没用,今晚我就会从里面将那个出口封上。”
一听这话,南宫霓惊道:“为什么要封了?”
“以后都不住这里了,不封上等着被别人发现吗?”
“你不住这里住哪里?”
闻声,他忽而一笑,意有所指道:“住公主府怎么样?”
“…”
南宫霓的脸,霎时又红了,她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了呢?她来这里,不就是要找他说这个事的么?如果他们成亲了,她一定会搬出凰宫,拥有自己的公主府,而他做为她的驸马,肯定也是要一起搬出去的,这平阳殿的入口,自然也是没有用了。
可是,她还不能离宫啊,不能啊!
猛地又站了起来,她一把扯住他的手,焦急道:“燕十一,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再拖延一下婚期?”
他不看她,只是拧眉道:“为何要拖延啊?我早就想和你成亲了,马不得现在就成亲呢!”
“你急什么呀?我还能跑得掉?”说这话的时候,南宫霓的脸色绯红,娇羞的小女儿姿态显露无疑,燕礼一见,心又柔了,可嘴上还是不饶人道:“当然急了,花千树那小子还虎视眈眈呢!万一你又被他迷住了怎么办?”
“我什么时候被他迷住过了?”
燕礼乐呵了,很是期待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从来没有喜欢过花千树那小子对不对?”
未料到他这么接了一句,南宫霓愣了一下,似是想反驳,又似觉得没有必要去反驳,内心挣扎了良久,她终于还是红着脸说了一句:“你要是觉得这么想心里能高兴点,你就这么想好了,我只希望,我们的婚期能向后拖一拖。”
她喜欢过花千树么?应该是喜欢过的,只是,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喜欢。儿时那样亲近过的玩伴,在心里留下点痕迹似乎也应该正常,虽然,分隔的五年间,她们都已改变,但对方的身影,却早已印在心间。如同亲人一般,有着抹也抹不去的痕迹。
“那不可能,因为是皇上的旨意。”
这个理由多么正当啊!他可没有找借口,他可是质子啊!质子怎能左右大国的皇上?对不对?
南宫霓嘟嘴,一脸的不信:“你一定有办法的。”
“没有,你都没办法的事,我哪办得到?”
“燕十一。”
她突然柔柔地叫了他一声,语调婉转,清清柔柔。那样酥酥麻麻的感觉,有如一股暖流直逼入心间,让他从里到外都给她酥懵了。可是,人再荡漾心也不能摇晃,该坚持的地方,他是一点也不肯含糊:“叫我也没用,反正,我就是要成亲。”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就不能再多等我几天?”
似是抓到了她的语病,他突然神情一转,满是幽怨地问道:“是啊!我是喜欢你,那你呢?喜欢我吗?”
“…”
一句话便被问到开不了口,南宫霓怔怔地看着他越凑越近的脸,想否认的,却又觉得否认不了,想承认的,却也觉得承认不了。她喜欢他吗?一开始,明明是不喜欢的不是吗?可是现在,为何听到他这么问自己,她也开始犹豫了呢?
等了半天,又是白等一场。
没有听到想听的回答,燕礼一脸的失望,那幽怨的小眼神儿,活脱脱就好似南宫霓做了多么对不起他的事一般:“又不说话,那就是犹豫喽?犹豫就是还不确定喽?既然你都不确定喜不喜欢我,那更得成亲了,成亲了你就会喜欢我了。”
他的逻辑,她完全无法认同,可是,她的口气,却又让她又好气又好笑。知道燕礼这人是吃软不吃硬,南宫霓突然轻轻依了过来,放软了口气,央求道:“燕十一,你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嫁给你的。只是,我还不能离宫,要是我走了,母后怎么办?智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