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公子的眼神,元宝下意识地抖了一抖,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他家公子的眸间,闪烁着的是不达目的,至死方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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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评,求宠爱。
唉!就木有人喜欢俺家这妖孽十一郎么?
第二十七章:我见犹怜
满意地看着满场宾客的反应,南宫霓神色自如地接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指责,一脸淡然地问:“珑儿想跳什么舞?”
“即是父皇想看,那珑儿自然得跳一个吉庆的舞蹈了,飞天舞。”闻言,南宫霓了然一笑,应道:“皇姐一定会好好配合珑儿的。”
飞天舞,其实也叫敦煌飞天舞,源自于敦煌莫高窟。大越是个佛教大国,而敦煌在大越子民的心中,乃是佛教圣地。在大越子民的心中,飞天舞伎代表着佛教世界里的歌舞音乐神,她们是天真无邪、纯洁可爱的美丽女神,是天上的仙女,而人们心中这种美好的形象,在看到世人所创的飞天舞时,得到了极大的认可。
是以,飞天舞在大越曾一流盛行,但因其难度较大,对舞者本身的要求太高,是以,擅舞飞天的女舞者,在大越并不多见,而南宫珑,恰就擅长飞天舞的个中高手。即是要博得未来驸马的青睐,想来,今晚的飞天舞,该是精心准备了许久的,只是不知,若是舞者在跳舞的时候不小心出了点什么差错的话,结果又会如何呢?
未料到南宫霓表现如此平静,南宫珑复又以为精明地问道:“不知皇姐想用何种乐器为珑儿伴奏?”
南宫霓但笑不语,只盈盈退至一侧,举袖间,一只通体晶莹的玉笛,已是横空而现,稳稳握在了她纤长柔白的玉手之中。
“皇姐,飞天舞得用天竺乐伴奏,你用玉笛如何使得?”
“放心吧!珑儿你要相信皇姐嘛!皇姐一定会用心帮你伴奏的,不会让你在献舞之时,出任何差子的。”
“…”
不知为何,南宫霓这一笑,突然让南宫珑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立起起来。她越是让她放心,她便越是不放心,她越是说会好好伴奏,她便越是不相信她会真的帮她,越想,心里越惶恐,南宫珑本是想用一舞飞天力压南宫霓的,可彼时,她看着眼前的女子,忽而只觉毛骨悚然。
“父皇,珑儿不想让皇姐为我伴奏。”排斥的话语,几乎是脱口而出,待南宫珑愕然惊觉自己不该如此冲动的时候,已是来不及收回说出去的话。
越皇的脸,当即便沉了下来:“珑儿。”
“可是父皇…”
不待南宫珑解释她的无心,南宫霓已是掩面而泣,柔弱无助道:“珑儿,皇姐知道你素来不喜欢我这个人,也知道你看不上皇姐为你伴奏,可是,你如何能在小王爷和七公主的接风宴上如此让我难堪?更何况,这还是父皇的旨意,你这样,让我,让我…”
一番话,说得声泪俱下,南宫霓哽咽着,惹人怜爱的小脸上当时便爬满了委屈的泪水。她本就生得倾国绝色,那样一幅梨花带泪的模样,更是让人我见犹怜。殿中宾客,本就对她那一身衣着颇为奇怪,如此一见,当即便纷纷揣测起来。
“有传言说西华宫专宠,不但夺了紫宸宫的权,还想后宫干政。老夫本是不信的,如今一看,竟是不能不信了。”冷冷一哼,大丞相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一张脸亦是黑得像是要下暴雨。
“这二公主本是个庶出的公主,气焰竟是如此嚣张,衣着上抢了嫡长公主的风头不说,竟是连皇上的面子也不给,如此刁蛮,真真让人大开眼界。”定国公林书堂本就对本就对硕妃母女处处压制着紫宸宫颇有微词,如今一见,更是怒不可遏。
“国公,您家这位公主外孙女儿,貌似地位不咋地呀!”
大将军王振虎见定国公气的不轻,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于心头暗自庆幸着。今日的夜宴,她本还想让自家公子好好表现一番,博得二公主红颜一笑的,如今一看,当即便谢敬不绝,皇家公主如此多,不一定要挑个最恶的,大公主高攀不起,也不一定非得要二公主,还有三公主,四公主,五公主,甚至是未成长的七八九公主,随便攀上一个也不是难事,断是不能让王家讨回个母老虎的。
定国公本就心头不爽,又听王大将军这么添油加醋的一说,脸色更是难看得紧。其孙林子越见长辈之间已呈剑拔弩张之势,当即便扯了扯老爷子的衣袖,笑嘻嘻地安抚道:“爷爷,别生气了,依孙儿看来,大公主的处境,也未必是您看的那样艰难。”
定国公冷冷一哼,恨铁不成钢道:“做为正宫娘娘和嫡长公主,被一个小小的妃嫔欺负成那样儿了,还不够艰难?”
林子越复又一笑,暗暗指了指殿中的情况,意味深长道:“爷爷,您别急嘛!孙儿的意思是,大公主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比起祖父的护犊情深,林子越反而更加能看清局中情势,眼下看着是南宫霓屈居下风,但,无论从气势还是眼神中,他都未感觉到南宫霓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反而是她的那些要落便落的眼泪,便好似刻意酝酿过一般,越看,便越觉得好像是故意为之。
若是以前的南宫霓,以她心高气傲的性子,遇到这般情形,不说大吵大闹一番,至少也会拒理力争,可今日,她不但不吵,反而以弱示人,成功博取众人的同情心之时,也将南宫珑的印象抹黑了好几分,如此行为,若是歪打正着倒也罢了,可若真是她这个公主表妹刻意为之的话,他倒真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听了林子越的劝言,定国公不屑道:“不还是那不争气的样子?成天就会哭哭嘀嘀,遇事也没有个主见,和她母亲简直是一个性子。”
林子越不以为然,只又瞟了一眼殿中央的南宫霓,玩味道:“爷爷,皇后娘娘是如何性情孙儿倒是不知,但孙儿总觉得,大公主今儿个的哭法有点耐人寻味啊!”
“什么意思?”
“爷爷您再看看,仔细看看。”
“…”
闻言,定国公未再言语,只是略有些狐疑地朝着正殿中央所立的纤瘦身影望去。看着看着,定国公那原本已绞成麻花似的眉头,竟又缓缓松了开来。
第二十八章:邪气横生
端坐于正中,越皇将殿中宾客的各色表情尽收眼底,一种难又言喻的怒火,渐渐在他心头燃烧。他平日里是最宠南宫珑的,但,再宠也得分时候,小王爷还在,七公主还在,南宫珑竟还是这般任性,这般不顾皇室道颜面,如此言行,实在让他很是失望。
“珑儿,现在是父皇的话,也不管用了是吗?”
南宫珑其实知道此刻不该如此任性,不过,在南宫霓的面前,她又不愿示弱所以才一直僵持着。此番,见越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自己的母亲也用一幅恨铁不成纲的表情看着她时,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无心犯下的,是多么大的错误。
扑嗵一声跪了下来,南宫珑傍地伏身,诚恳道:“父皇,是珑儿错了,珑儿刚才是一时糊涂,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还是让皇姐为珑儿伴奏吧!”
到底是自己最喜爱的女儿,见她已知悔改,越皇那些未曾出口的严厉话,到底还是慢慢咽回了吐里,只慈爱地问道:“真的想明白了?”
“是。”
“朕希望,你们俩个好好配合,不要让朕再失望。”一番话,意味深长,明着是教育南宫珑,暗里却是告诫南宫霓。南宫霓早知父皇偏心,但未想,竟还能偏得这般明显,这般直接。
抿唇,南宫霓微微福身,乖巧道:“女儿谨遵父皇教诲,一定会好好为珑儿伴奏的。”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南宫霓的眼神儿微微一飘,又侧首瞥向了南宫珑,那种歉意中却又满含委屈的幽怨眼神,仿佛扎入人心的刺,直看得南宫珑心头七上八下,难以自安。
见两个女儿都已认错,越皇甚是欣慰,于是又朗声道:“既如此,那便开始表演吧!别让小王爷等太久。”
温婉一笑,南宫霓垂眸:“是,父皇。”
未听到南宫珑的回复,越皇挑眉又问:“珑儿你呢?”
“是,父皇。”
心不甘,情不愿,但南宫珑到底是勉强应了声。
本还道是自己多心,可方才南宫霓看她的那一眼,却着实让她感觉越来越不好了,她也越来越相信自己的怀疑是对的,南宫霓一定会在伴奏的时候算计自己。她必须小心,而且是非常小心才可以。
冷冷瞥了一眼身旁的南宫霓,南宫珑借口要下去更衣,便撇下她独去,南宫霓见状,只是对着越皇与皇后勉强一笑,那委屈中略显勉强的苍白小脸,当下便又刺痛了好几个人的心。
皇后自是不快,一张芙蓉面更是拉得老长,皇帝也觉尴尬不已,愠怒之下,竟也迁怒于硕妃,给了她一记警告的眼神。硕妃虽嚣张跋扈惯了,但心知南宫珑行为确实不妥,亦不好当面对着越皇撒娇讨饶,只能嘟着漂亮的小嘴,委委屈屈地瞅着皇帝,瞅着瞅着,越皇的那颗爱美之心,便又瞬间化做绕指柔了。
越皇与硕妃正眉来眼去,那厢南宫珑已是更衣归来,只一出场,便赢得了满堂惊艳。
南宫珑的长发,被齐齐绾起,在头顶上梳成了一个环形的发髻。发髻之上,是一朵金色的莲花,宝座一般盘于发顶,各式精致的金珠流苏斜饰于鬓角两侧,明钏生晕,金玉莹光,让她原本便精致的小脸,衬托得更显高贵优雅。
她美好的身形,包裹在一件黄绿相间的绝美舞衣之内,长长的水绸黄碧相交,环绕于她周身的同时,又长长地拖于身后,随着她的脚步摇曳生姿。层层叠叠的舞裙,乍一看去,便如那初开的花朵一般,而她整个人,亦如那花芯之中的嫩蕊一般,娇嫩可人。
飞天舞本是由西域飞天乐伎的姿态演变而来,是以,表演飞天舞的舞者出场之时,皆都衣着清凉。不过,南宫珑本是皇室公主,又是未嫁之身,自然不可以随意于外人面间裸露肌肤。是以,她的飞天舞服是尚衣局专门为其缝制的,虽紧致妖娆,却又恰到好处,除了满身的丝带与长绸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可以让人亵渎的地方。
但,纵然如此,她的这身装扮仍旧艳jin四座,成功地让所人的视线,都齐齐又投注在了她的身上。
满意地看着众人痴迷的眼神,南宫珑得意地抬高了下巴,高傲地瞧向了南宫霓,那眼神毫不掩饰地写满了一切,是鄙夷,是轻视,是赤果果警告与挑衅。
回首遥望,南宫霓毫不避讳,直视南宫珑双眼的同时,原本紧抿的唇角业已微微上扬,那一刻,南宫霓眸光流转,邪气横生:“珑儿,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心,猛然一骇,南宫珑当时便似被惊呆了一般,想说什么的,却是直勾勾地瞪着南宫霓那戾气遍布的眼,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珑儿,可以开始了吗?”她刻意又问,眸间,已是云收雨霁只放霞光。仿佛,方才的杀机凛凛,只是南宫珑的臆想,是她一恍神间,看错了一般。
抖着唇,南宫珑忽而有些底气不足:“当,当然。”
闻声,南宫霓再不言语,只是微牵起唇角,将那手中玉笛缓缓凑上。刹那间,笛声悠扬而起,清脆与柔和相应,委婉与清亮并存。宛如天籁,怡人心脾!
笛音袅袅,带着中原的婉约,却倾诉着西域的狂放。明明是相生相斥的感觉,却又在南宫霓的诠释之下,得到了最完美的融合。那笛音如魔咒,时而飘忽不定,时而蜿蜒曲折,高亢时急促如水流,低呤时脉脉如小溪,优柔飘渺,欲发欲收,恍若长空里万点飞扬的柳絮,纷纷而落,漫天飞舞,让倾听之人,皆都如置幻境飘飘欲仙。
随着最激昂的音符滑入殿中,南宫珑以最优美的姿态跃然于宾客的眼前,一舞飞天缠绵妩媚,伴着她精致而娇艳的小脸,仿佛要将众人带入那风沙漫天的大敦煌。那样的绝美情境之下,每个人都看得如痴如醉,似是被那笛音勾魂,又似被那阿娜多姿的美人儿所惑。
每个人都痴了,每个人都醉了,每个人都着迷了。
第二十九章:当众出丑
笛声渐急,南宫珑的身姿亦随着节奏,舞动的越来越快,素手如玉,婉转流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带着媚,带着娇,带着羞,带着怯,全都直勾勾抛向了不远处的燕礼。
忽如间,金黄的水绸漫天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仙女的手臂在临空摇摆,一丝丝,一缕缕,伴着悠扬的笛声,流光飞舞,美不胜收。急速的旋转之下,她为水绸所包围,她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衣带飘飞,时而腾空欲起,时而妖娆而坠,彼时,南宫珑的全身都闪动着美丽的色彩,令人望之痴迷,却又遥不可及…
很清楚自己的舞姿有多美,南宫珑不放过每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每一个动作都苛求完美,直至将自己最美的一面绽放于人前。她得意地享受着众人狂热的眼神,用身体的动作,来博取众人的喝彩与掌声,当她舞到极致,她竟还不忘勾魂一笑,以最高高在上的姿态,嘲讽着为她伴奏的姐姐南宫霓。
只是,她似乎得意得太早,也似乎太高看了自己的心智,是以,当她真的对上南宫霓那双晶莹绝美而绝冷如冰的双眼时,她所有的优越感,竟都在那一刻被她彻底的冷透冰封。惊骇之余,南宫珑慌乱地收起眼神,纵然是转过身去,她仍旧感觉如芒在背。
为何南宫霓的眼神会如此吓人?她要动手了吗?她要陷害自己了吗?她要算计自己让自己在这宫宴之上当众出丑吗?
惊慌失措的感觉,让她顿时便慌了手脚,急切地抬眸,试图寻找着母亲的眼神做安慰。岂料,太过于满意她的表现,硕妃此刻却正附于越皇的耳边细语温言,南宫珑急了,怕了,慌了,乱了。
太过分心的结果,便是她一时舞步紊乱,甚至在错乱之中与自己飞甩而出的水绸所交缠在一处,南宫珑终于失足跌倒,在最不该摔的地方,以最不优雅的姿势,四脚朝天,狼狈不堪。
她的跌倒引来了一片的惊呼声,大殿之上,人人回味,却又人人惋息,从方才的惊为天人到如今天的饴笑大方,这样的落差,不说南宫珑自己受不了,便是所有的看客亦都在啧啧叹惜,感慨着,如此超凡脱俗的舞姿,只因天上人,人间难驾驭。
“唉呀!太可惜了,跳得那样好,怎么会跌倒呢?”
“是啊是啊!本以为还能再观赏一会儿,唉!”
“岂止是可惜,你们看看小王爷和七公主的样子,分明是在笑话我大越无人,竟是连这样的舞蹈也敢拿出来献丑。”
“唉呀!差一点忘了还有小王爷和七公主在看,这可如何是好?”
“稍安勿躁,且看看皇上怎么说吧!”
“难,我看是难呐…”
那些窍窍私语虽小声,但终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入了南宫珑的耳中,她恼羞成怒,一巴掌便拍开了南宫霓正试图扶她起来的手,骂道:“滚,少给我猫哭耗子假慈悲,都是你害的,你还装?”
“珑儿,我…”
“南宫霓,你故意害我出丑,我跟你没完。”
委屈不已,南宫珑哭得满脸是泪,原本妆容精致的小脸,亦在眼泪的冲刷之下,与香粉膏脂腻成了一团,将她整张脸都染成了花一块,白一块的滑稽样。
“我没有,真的没有。”
“你以为你掉几滴眼泪我就会相信你?母妃,是她故意害我摔倒的,是她,是她。”南宫珑恨极,不顾在场仍有许多‘观众’,便开始对着硕妃恨声告状。那气势,那嘴脸,顿时便让殿中之人对她的印象又差了好几分。
“珑儿你误会皇姐了,皇姐怎会害你?我只是在替你伴奏啊!”
“你还敢狡辩?分明是你故意害我,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好端端的跌倒,都是你,都是你这个…”
忍无可忍,位于首座不远的花千树霍地一声站了起来,喝道:“够了!大越的公主,果真非同凡想,不是一般的蛮不讲理。”
言罢,花千树起步离座,三两下便走到了南宫霓的身前,将她拉离南宫珑的身侧之后,方才柔声问道:“霓霓,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小王爷,你还是回去坐着吧!我…”
打断她的话,花千树的表情很严肃:“以前,你是不会这般拒绝本王的,霓儿,本王不再是以前的质子花千树,本王现在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你。”
面对花千树的深情款款,南宫霓要说不心动,那也是假的,但,此时此刻,她更清楚自己最该做的是什么,是以,未曾回应他的柔情似水,她却反而为南宫珑开始求情:“可是,珑儿她不是故意要扫小王爷的兴的,飞天舞极难控制,珑儿平日里真是舞得极好的,今日许是太过紧张,才会导致失误。小王爷,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便不要计较珑儿的失礼了,好不好?”
那最后的一声好不好,便像是被烙铁烧红的三个字,花千树的万般不爽,亦如冰川遇到了火,瞬间便化成了一池春水。温柔一笑,和熙如风,他虽怒意难平,但到底嘴上还是松了口:“既然你为她求情,本王也不愿再计较这些,只是,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
相视一笑,两人之间暖流涌动,南宫霓闪避着花千树灼灼的目光,一回眸,却恰对上硕妃怨毒而冰冷的眼神。
南宫珑当庭跌倒,硕妃亦觉颜面无光,但,更让她生气的,却是花千树那一幅目中无人的模样。恨级,她忍不住又开始冷嘲热讽:“哟!看看呐皇上,小王爷是多么关心咱们的大公主啊!跌倒的人是珑儿,可他却还一个劲儿的关心大公主有没有受伤,呵呵!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闻言,越皇关切的眼神,这才从南宫珑的身上慢慢挪向了南宫霓。方才,见南宫珑跌倒,越皇本还有些担心,是以,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南宫珑的表现,只可惜,他这个二女儿美貌有余,头脑不足,如此小事,竟又被她小事化大,大事化了更大,将满场气氛搅的是乌烟瘴气,一塌糊涂。
正懊恼间,却见南宫霓与花千树似乎郎有情妹有意,他当即便满意地笑了起来。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无论是南宫霓还是南宫霓,对越皇来说都是他的女儿,是南宫氏的后人,谁嫁给小王爷对他来说根本不重,重要的只是,能不能嫁得成。
第三十章:骂她是妾
花千树外表温文,骨子里却是个嚣张狂妄的主,他早已看硕妃不顺,一直有心帮南宫霓灭灭她的性子,如今,正好逮到机会,又如何还肯放过?
冷冷一笑,花千树斜斜睨了一眼硕妃,反辱相讥道:“比起硕妃娘娘的用心良苦,本王那是小巫见大巫。”
硕妃神色微冷,皮笑肉不笑:“呵呵!本宫能有什么用心,不过是想提醒小王爷男女授受不清,众目睽睽之下,你们私下关系再好,也还是得注意点分寸吧!”
言罢,硕妃掩唇而笑,眉宇间尽是取笑,仿佛她真的是多么多么的好心,所以才无奈提醒,可实质上,她的话亦不过是想要借此羞辱于南宫霓,骂她是个不顾廉耻,有违礼法的皇室公主。
神色自如,花千树淡然一笑,仿佛对硕妃的提醒非常不屑,更是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众目睽睽之下,硕妃娘娘都敢如此越俎代庖,本王不过示个好,又有何不敢?”
一语出,越皇亦有些端不住了,斜眼看向硕妃之时,亦是多了几分指责。硕妃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又白一阵,终还是故做镇定地哈哈笑着:“看来小王爷又误会了啊!本宫真的只是好心提醒你们而已。”
“误会?本王看着可不像。”言罢,花千树故意扯了扯南宫霓的衣袖,犹自不甘道:“喔!对了,本王也想提醒一下硕妃娘娘,若是大越拿不出千金丝缕来为霓儿做宫装,那本王便送她几套华服,至于这等连本王的侍女都看不上的破烂,还是赏给奴才们吧!”
此言一出,硕妃便愣了,尴尬道:“小王爷何出此言?”
花千树也不明说,只用眼神冷冷瞟了一眼刚刚被人扶起,还在委屈落泪的南宫珑:“看看二公主的行头,再看看大公主的衣着,本王还真是头一回听说,嫡长公主的吃穿用度竟还不如一个妾生的女儿的。”
这话说的极重,虽语气平平,但已将硕妃直接推到了风口浪尖。那些原本议论过南宫霓衣着的当朝重臣们,思及南宫霓可能所面对的处境,再想想方才南宫珑的任性,虽不明内情,但已都有了自己的判断,一时间,众臣对硕妃的反感,亦在同时达到了颠峰。
与群臣的反应相比,硕妃的立场更显愤怒,她宠冠后宫十几载,哪个见了她不是点头哈腰,阿谀奉承。这花千树不给她面子倒也罢了,不想,竟还当着群臣之面,骂她是妾。她争了十几年,也斗了十几年,为了便是有朝一日将皇后的凤印弄到手,可如今,皇后还是皇后,她硕妃还是硕妃。
虽说妃不比妾,可到底还是个侧室,是以,花千树这一语,便是恰好刺中了她的痛处,让她一时之间,咬牙切齿,目眦欲裂:“小王爷,你说谁是妾?”
“硕妃娘娘何必明知故问?”
“你,你…”
如此唇枪舌战之下,越皇要是再装看不见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虽尴尬,但他还是抬手制止了硕妃再继续,而后又清了清嗓子,不怎么自然地劝架道:“小王爷,都是误会,扫了你的兴,朕也很过意不过,这样吧!小王爷先回位,朕马上再重新安排新的歌舞表演,一定让小王爷满意。”
“不用了,这接风宴既然已变了味道,再吃下去也没有意义,越皇陛下,本王还是先告辞了。”说罢,花千树谦逊一揖,方要转身,却又被南宫霓死死扯住:“小王爷,再坐一会儿吧?”
他的眸间暗潮涌动:“霓霓,本王可都是为了你。”
“若是真为我好,那便再坐一会儿,好吗?”她摇了摇他的衣袖,竟他未曾有所表示,又继续哀求:“好吗?小王爷?”
南宫霓的声音,低低的,软软糯糯很是好听,花千树便最爱她这幅柔弱乖巧的小模样,从前,他是一看到她便走不动路,哪怕明知护着她会挨打,他亦总是挡在她身前。奈何当初自己的力量太微弱,到最后总是只能满身是伤的收场。如今,他霸气回归,再也不愿看她在此受一点委屈,哪怕,为了她,他要与天作对,他也再所不惜,只求能护她一世一生,再不让她流下一滴眼泪。
长长一叹,花千树的口气宠溺无比:“本王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你说坐,那便再坐一会儿吧!可是,本王现在一点心情也没有了,怎么办?”
“霓霓再为小王爷按排一场表演,算是替珑儿向小王爷赔罪如何?”
“是你表演的本王才看。”
闻言,南宫霓羞赧地红了脸,但终还是柔柔道了一声:“好。”“啧啧啧!公子,瞧瞧,瞧瞧啊!奴才刚才说什么来着?”
“闭嘴。”
“人家郎情妹意,你侬我侬,谁看都是天生的一对嘛!”
“闭嘴。”
“再说了,大公主那身份,也不是公子您所能那啥那啥的嘛!所以说…”
死说不听,燕礼最终选择了闭上嘴,直接一巴掌抽上了元宝的头,元宝被打得冤枉,哭丧着脸委屈地嗷嗷直叫:“公子,您得面对现实,您的小媳妇儿被人拐跑了。”
“元宝啊!你今儿个话可是有点多啊!是不是本公子平时太纵容你了?要不,本公子再给你打个赏?”
一听要打赏,元宝当即便瞪大了眼,猛摇着头说:“公子,奴才都说完了,现在没有话了,真的,一点也没了。”
要是别人听到打赏这两个字,肯定当时就跪地感恩了,可元宝不同,听到打赏这两个字,他却只想抱头痛哭,没办法,谁让他的主子这么变态呢?明明是罚非要说赏,还尽‘赏’他些打扫猪圈,清洗马场,掏粪浇菜的龌龊活儿,每一次都折腾得他苦不堪言。是以,只要一听到打赏两个字,元宝便知自己摊上大事了。公子,公子饶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