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打拳吧。”
谢丰迟疑道:“玉儿?”
卓采琼笑道:“我让你打拳,你叫我做什么?”
谢丰认真的看着卓采琼,还是一如以往的天真。
“树枝这么粗,它怎么落下来了?”
卓采琼依然带着单纯的笑容,无辜道:“我想要它落下,它就落下了,有问题吗?”
说着,又有一根树枝落下来,正好砸在谢丰的头上。
谢丰接下树枝,端口处十分整齐,好像是用刀截下来一样。
“练拳吧,我也会。”
谢丰看了卓采琼很久,终于点点头。
卓采琼率先摆开架势,想了想后,准备将他刚才的拳法打一遍。
对于她这种高手来说,这些粗浅的武功,她只需看一眼就可打出来,而且打得没有破绽。
招式圆转如意,打出之间传来累似雷声的声音,卓采琼最后一拳打在树上,树顿时应声二倒。
谢丰张大了嘴,第一反应是,他谢家的奔雷拳竟然这么厉害,随后,他惊声道:“你怎么会我家的奔雷拳?”
卓采琼得意道:“我刚刚学会的,比我哥打得那套威虎拳厉害多了。”
谢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奔雷拳他学了十五年,也没她学一刻钟打得好。
如果父亲知道,非吐血气死不可,他学了几十年也没能打出奔雷声。
他的媳妇儿,看来神秘得紧。
卓采琼这时突然想起什么,原本还风姿飒爽突然就变成一个单纯无害的小女孩。
“爹娘不让我在别人面前打拳的,你…你不要说出去。”
谢丰哑然一笑,揉了揉她的头,道:“你放心。”
卓采琼露出笑容,伸出小指头:“要拉钩。”
谢丰无奈的伸出小指头。
卓采琼闭上眼,嘴上说着:“拉钩拉钩,一辈子也不许变,否则就是讨厌鬼。”
讨厌‘鬼’,可别让她失望,否则她不介意将他真的变成鬼。
卓采琼今日此举也是有过考虑的,自从发现卓群是被人假扮的,她就想查个明白,可是她现在被人看得紧,根本不能安心调查。
所以,她想将谢丰控制在手里,以后也好自由一些。
她可以给他打下真气控制他,也可以给他下毒,甚至是利诱威胁,偏偏想到最后,卓采琼一个也没有采用。
似乎到了这个世界,她的心肠莫名的变得软和很多,她宁愿在爹娘面前潘巧卖乖,也不愿撇开他们逍遥江湖。现在,她不伤害谢丰,还让自己装疯卖傻。这要是被她以前的同道知道,非笑死过去。
红罗刹竟然会在乎别人的看法?
偏偏此时她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这番模样,这一世,她没杀过一个人,也没有害过一个人,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拉钩完了,小可爱。”谢丰忍不住捏了捏卓采琼的鼻子。
卓采琼鼓着嘴哼道:“都说了不许捏,看打。”说完,她扯过一旁的树枝朝着谢丰抽去。
谢丰知道卓采琼身负武艺,便不怕摔着她,轻快的跳开。
卓采琼也跳过去去抽,两人追追跑跑,谢丰最后为了不要被抽,动起拳法来。
卓采琼的目的正是如此,她要和他出去查案,那么他的武功是应该多加调、教。
一开始谢丰还挺小心,可是他发现自己一松劲,或是慢了,打得没气力,那一处就会挨到枝条,这一抽真的很疼。
渐渐地,他越来越用力,也越来越认真。
原本还是男女之间的大闹,转眼就变得战意连连,可是无论谢丰怎么打怎么跑,都在卓采琼的控制下,甚至时不时的挨上几枝条。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卓采琼见他气力差不多散尽,她跳出圈子。
“比我哥要弱,也不知你怎么将他打伤的?他可不会挨那么多的抽。”
谢丰原本挺开心自己武功进步大,可是一听这话,他有种想撞死得冲动。
原来,他和卓群是难兄难弟啊。
“你…你和卓兄也经常这样打…不,这样玩耍?”
卓采琼点点头:“你为什么要打伤我哥?害得他现在都不能和我玩了。”
谢丰又内疚起来,要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就是冲动的将卓群打得晕迷不醒。
他艰难的一笑:“卓兄会醒来的,在他没醒来前,我天天陪你玩好不好?”
卓采琼点点头,等到调/教的差不多,就可以启程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丰是个好少年,可惜碰到一窝狐狸
出现个女配
谢丰熟悉承恩公府的环境后发现日子还是挺好过的,他的岳父岳母虽然不喜欢他,可是对他客客气气的,甚至在媳妇儿面前,他们还会表现的非常疼爱。
要说有什么不如意的,那就是他再也没能碰媳妇儿。
每次有冲动时,看着媳妇那单纯的眼神,他的欲、望顿时消失了,他甚至产生一种如果碰了媳妇儿就是一种犯罪似的。
卓采琼打着出远门的主意,所以从成婚一天起,就爱拉着谢丰出门。
一开始只是在两公府来回,渐渐地,她和谢丰上街也没了阻碍。
如今,她准备拉着谢丰去郊外郊游。
两人光明正大的出门,却没有告知卓家父母去郊外的事。
到了南岸门,卓采琼就从轿子里下来,谢丰说这里有一马场。
两人一进马场,卓采琼就看到不少公子小姐在挑着马。
谢丰和她走进来,很快就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卓采琼认识的人少,不过谢丰却很闻名。京城一大半的人都认识这个混世魔王,可见谢丰以前是多么混了。
内功深厚的卓采琼清楚的听见某些人的窃窃私语。
“是谢丰!”
“他旁边的红衣美人是谁?”
“不愧是混世魔王,这才娶了卓相的女儿才三天,就敢带着美人出来玩了。”
“安国公也不差,给儿子准备一两个美人有什么难的?”
…
谢丰也听到一些议论的声音,他的目光所望之处,众人纷纷闭上嘴。
卓采琼暗笑,放开他的手向马厩走去。
一匹匹看去,时不时的拣些草料给马喂草。
谢丰本一边跟着卓采琼转,一边也开始挑马。
等他选中一匹小马后,等纤绳到他手上,卓采琼已经走了四五步远。
他正要追过去,突然他的视线被挡住了。
入眼的是一罕见的佳人,谢丰沉下眉,道:“你是谁?挡着我做什么?”
柳雪莹好似非常吃惊,道:“小侯爷不认识我?”
谢丰见卓采琼的身影越来越远,不禁有些急了,他从一侧绕过去。
“本侯该认识你吗?”他留下这句话就向前追去。
柳雪莹微微咬唇,怎么可能?他怎么会不认识她?他为了娶自己,可是在柳家摆下擂台,还差点杀了卓相之子卓群。
卓采琼虽说在挑着马,谢丰和柳雪莹的对话可一字不漏的进入她的耳朵。
她表示非常满意,她有独占心思,自己的东西除非她愿意,否则谁也别想碰。
“玉儿,这马很漂亮,挺适合你的。”
谢丰牵着这温顺的小母马前来表功,卓采琼拍了拍这母马的马脸。
母马重重打了一个响鼻,卓采琼笑道:“不错。”
谢丰高兴了,道:“你坐上去,我牵着你走。”
卓采琼却指着一匹高大的黑马:“不用,我会骑马。你骑它吧,看谁先到龟山草场。”
龟山草场是贵族子弟驰马、打马球等户外活动的好地方。
谢丰颇为担忧,实在是因为卓采琼的模样和傻气,让他时不时的忘记她是个比他还厉害的高手。
卓采琼轻笑一声跃到马上,这矫健的身姿倒是赢得一片叫好声。
“卓兄,你从哪里得来的宝贝?”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
他们一群纨绔子弟,最不怕事了。有些得来的低贱女子,经常送来送去,只为了图个痛快。
说话的是刘公子,他继续道:“你开个价,兄弟绝不让你吃亏。”
谢丰和他们不熟,他以前没和女人厮混,但是不代表他听不懂话里的意思,这群家伙,竟然将他媳妇儿当成那下、贱的玩意了。
他们之所以猜错,全是因为卓采琼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傻女的特征。
更重要的是,卓采琼本身就是娇媚的美人,身着红衣,加上《合、欢宝典》无形的诱惑气场,让人认为是谢丰找来的私宠并不奇怪。
谢丰斜了他一眼,对他勾了勾手指。
那刘公子不疑有假,真的凑了过去。
谢丰手肘一撞,刘公子立刻被他打到在地,他直抱着肚子呼痛,指着谢丰大声喊:“谢丰,你什么意思?”
谢丰不管不顾,很是阴沉道:“脑子给本侯灵光一点,否则见你一次打一次。”
卓采琼看着这场剧目,她扬起一丝笑意,然后驰马过去。
“让开。”
谢丰本能的听话让开,场子上的惊骇的呼叫起来,有些人甚至忍不住闭上眼睛不看即将发生的惨剧。
很令人意外的是,卓采琼的马即将踏上刘公子的身体时,母马嘶叫一声,竟然腾空跃起,马蹄根本没有挨着他就到了三米开文。
众人再次惊呼,不少人眼睛明亮之极,好高明的骑术。
谢丰也非常惊讶,亏他还以为媳妇儿不会骑马了。
卓采琼驱马到柳雪莹身旁,柳雪莹对她一笑,卓采琼淡淡道:“柳姑娘,谢丰是我的人,你不要肖想了。”
柳雪莹的脸色猛的变得又青又白。
她是打谢丰的主意没错,可是她难道就愿意?自从经过谢丰为她打伤卓群的事情,她的父亲虽然一开始没有遭事,但是很快就被两家打击得无力回手,父亲被逼的告老还乡,她的名声也臭了,已经有人传她狐媚。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谁若是娶了她就是和卓家、谢家作对,就是皇子也要掂量着。
剩下的平民和商户,她怎么看得上。所以她将主意大刀谢丰身上,她有自信自己的容貌。
所以,她想和谢丰开始培养感情,然后等谢丰和卓家那傻女生下子嗣劝其和离,她可以名正言顺嫁给他。
谢丰没有看出来的事,卓采琼可是记在心里。前世她什么人没见过,这等勾引心思,她一看就知道个七七八八。
卓采琼的声音很轻,只有柳雪莹和她身边的丫头知道。
柳雪莹突然挣开丫头的搀扶,咬牙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也不过是一个…”
卓采琼轻轻一笑,似轻蔑又似嘲笑,道:“我姓卓,谢丰是我的人。”
柳雪莹被卓采琼的气势压得后退两步,并惊呼道:“怎么可能,卓采琼不是傻子?”
她的声音变大了,而且有些尖刻。
谢丰一听,立刻冲了过来,他拦在卓采琼前面,挥出手就要扇落,可是想到什么,他放下手。
“滚,我不打女人!”
柳雪莹猛的捂住嘴,脸上难以掩饰她的伤心。他不是喜欢她吗?
谢丰皱了皱眉,他认识她吗?怎么一副他抛弃了她似地。
卓采琼笑出声来:“夫君,可不能欺负柳姑娘,她被你害得够惨了!”
所有人都是一惊,这…这是传说中的卓家傻女?
怎么可能?所有人浮现她刚才那惊艳的一瞬间,然后在心里狂呼不可能。
这般明媚动人的女子,犹如烈焰般耀眼,怎么可能是个傻女?
谢丰完全没有发现不对,也许是这短短几日他被卓采琼折磨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又或许他身在局中,看不真切也不愿多想,又或者他渐渐不在意卓采琼是不是傻的?
“我怎么害她了?”谢丰完全一头雾水。
卓采琼看着柳雪莹,她和她真没什么仇恨,可是有人觊觎她的东西,还间接的造成她哥哥的失踪,卓采琼就不淡定了。
柳雪莹睁大了眼睛,看着谢丰的眼睛就快冒火了。
很好,卓采琼极其满意,越恨越好,免得她还去抢自己的东西。
谢丰很不自在,撇过头去。
“玉儿,我们启程,别理会这些不相干的人。”
卓采琼点点头,谢丰上了马。
两人正要奔驰出去,卓采琼临时回过头对柳雪莹笑道:“柳小姐,再见!”
谢丰不耐的帮卓采琼拉过缰绳,道:“和那怪女人费什么嘴皮子?”
卓采琼这才转过身,跟着谢丰骑马离去。
柳雪莹一直看着这两骑,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此时她对谢丰再无任何遐想。
她心中异常恼怒,谢丰害她这么惨,竟然一点内疚也没有!
“小姐…”小丫头见柳雪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害怕起来。
柳雪莹回过神来,见不少人看着她,她突然捂着脸哭起来,然后奔出场外。
这给人一种错觉,柳雪莹是被气跑了…
小丫头焦急的追上去…
这场变故发生的现场有不少人,很快,各种流言出来了。
总体来说,有三种。
一、卓采琼由傻女变成了悍女!
二、京城有个混世魔王,马上多了一个混世魔女,这个魔女比混世魔王还嚣张,竟然敢骑马践踏刘家公子。
三、谢丰、卓采琼、柳雪莹三角恋。
前两样还罢了,第三样,简直编了无数版本下来。
连卓群和谢丰打擂台,变成卓群在替妹妹讨回公道,原因是谢丰求娶柳雪莹,负了卓采琼,后来谢丰打伤了卓群内疚下娶了卓采琼作为赎罪。
有的版本扯出一条谢丰喜欢柳雪莹,柳雪莹喜欢卓群,卓群爱护卓采琼,卓采琼喜欢谢丰的线。
更离谱的是,谢丰和卓群是真爱…卓群因为谢丰求娶柳雪莹而求爱不得,甘愿死在谢丰手下,随后谢丰醒悟后悔不已,毅然娶了卓群之妹以此抚慰心中伤痛…当然,这是某些好男色圈子里得出来版本。
---------------本文绝对没基情!!!
作者有话要说:
马场剧变(上)
两人到达龟山草场时,正好有一场比赛。
谢丰兴致上来,拉着卓采琼往人群挤去,卓采琼不觉得这赛马比赛有什么好看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竟然乖乖跟着谢丰往前挤。
挤到前边,谢丰帮她找了两个位子让她做下。
卓采琼见他要走,问道:“你要去哪里?”
谢丰笑了笑:“自然是去赌马,你先在这里坐会儿,我在下面跑马得了第一,奖品给你。”
卓采琼不该对他抱有希望的,果然不是什么稳重人,他难道不知让一个傻子呆在人群中是很危险的事。
“好吧。”她还是答应。
谢丰高兴的出了座位场次,卓采琼侧过头看他挤出人群。
卓采琼坐在位置上,周围同样有许多公子小姐,她无趣的摆弄着手指。
一排排位置后是山脉,郁郁葱葱,显得生机勃勃。
许是比赛还没开始,这里吵吵嚷嚷的。
这时,她的位置旁边也坐过来一个人,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青色的衣裳,肤色有些黑,脸上也有汗迹,显然是好不容易挤上来的。
“咦,你一个人吗?”
显然是不认识卓采琼。
卓采琼无所谓的点点头,这小姑娘笑了:“我和我哥哥一起过来的,他现在准备下场了,我指给你看。”
敢情是自来熟的。
卓采琼不说话,不过脸上带着笑。
小姑娘毫无心机,见卓采琼脸上的笑,更显得兴奋,叽叽喳喳的说着她哥哥有多优秀:“我哥一定能得到好名次…对了,我叫郭明珠,你叫什么名字?”
卓采琼此时的状况是左耳进右耳出,猛然听到她的发问,她扫过她清澈的眼睛。
还没有外人敢直接问她名字,要知道大多是妖女妖女的喊。久而久之,她都快忘记自己的名字了。
这才是真的单纯清澈的少女,她装得再像也改不了她的满手血腥的事实。
郭明珠见眼前漂亮姑娘不回话,竟然抓起她的手,笑嘻嘻道:“你怎么不说话啊?”
卓采琼侧过头去:“比赛开始了。”
果然这姑娘忘记她要问的问题,卓采琼也看过去,场子上大概百来人,谢丰在中间,魁首是要穿过西山的树林拿到红蜡枪,然后赶回来将原地的绣球拿在手上。
这魁首的奖励是一个用锁锁好的盒子,里面的东西十分神秘,不过每次赛会,盒子里的奖励还是让人惊喜的。
谢丰参加过不少次,当夺魁过只有两次,毕竟这样的赌马不仅考虑骑术,还要考虑作战突围等战术。
京中有才有武者极多,这场盛事很难让他们错过。
更重要的,在这样的盛会得三次魁首,朝廷会破格招官,官职还不小。只是很可惜,至今还没有一人成功。
百骑开始奔驰,疾驰的声音和欢呼加油声相持平。
卓采琼目光望过去,这才一开场,就有人算计着将对手逼入红线区,准备将其打下马。
马场比赛有过规定,红线区才能动手,否则就是犯规,一路上有侍卫不停跟着,可见其严密。
谢丰突围了红线区,马儿跑入了树林,卓采琼收回了目光,她有些明白他今日为何同意偷偷带她来这郊外,看来他早知这有比赛,而且是想做官了。
他虽然是长安侯,可是终究只是一个爵位,没有丝毫实权可言。
他本可以依靠安国公,去求皇帝舅舅、太后外祖母得个一官半职,可这么好的条件他不接受。
卓采琼对他这简陋的心思很快就摸透了,看起来纨绔的谢丰竟然有着莫大的上进心和自尊心。这次被她父亲逼的娶她,他表明上没什么反抗,心里只怕记下了。
谢丰虽然照顾她,还有些喜欢她,但是时间久了,就未必还会如此。
看来,她的丰儿想跑了。
这怎么可以?卓采琼浅浅一笑。她准备带他离开查事情,他倒是好,将自己训练强横来给自己增加实力以求脱离她卓家的掌控。
郭明珠见着了,颇有些怔愣道:“你…真漂亮。”
卓采琼突然站起来,道:“等赛后,一个姓谢的公子过来,你就和他说我先回去了。”
郭明珠奇怪问道:“你怎么不看了?这看了开始不看结果的,你可真奇怪。”
卓采琼的眼光飘向远方,她想谁赢,谁就能赢。
“我就是一个奇怪的人。”
郭明珠顿时哑然。
卓采琼轻轻推开站着挡住去路的男子,异常轻易出了观众席上。
找到她骑过来的小母马,她甩了甩鞭子,扬长而去。
卓采琼不知道她走后不到一刻钟,这里就出了血案。
原来北诏国的王子这次也在场上,不知是谁竟然行了一场大刺杀。
王子死了,还有不少闺秀公子也惨遭毒手,最后刺客还抓了人质退出马场。
而去比赛的人都还没来一个人回来。
谢丰回来的时候,马场观众席面上一团乱,马场负责人已经报了官,可是会场上死尸和鲜血已经搅得一团乱。
有的害怕的晕倒,或缩到一旁发抖,有些人叫嚣着马上离开。
可是马场负责人任凭他们磨破了嘴皮子,显摆多少威风,都没有允许人离开。
这次事关重大,怎么也要等到衙门来处置。至于怕那些达官贵人家找他麻烦,马场负责人管蒿苦笑一声,他虽然是皇室派来的人,可是出了这等命案,他根本逃脱不了罪责。
他有负皇恩,也有着将功补过的心思,所以他弹压着人保持现场。
谢丰急上火,卓采琼不见了,他问了不少人,得知刺客的确抓的一批人质中有几位穿着红衣的女子。这让谢丰焦急到了极点。
几次冲到赛区口,都被马卫拦下,谢丰最后顾不得竟然对马卫动起手来。
谢丰经过卓采琼的对他的训练,功夫上强悍不少,否则也不会在这次取得魁首。
马卫一个疏忽,竟然真的让他夺马逃了。
剩下的人顿时躁动,陆续回来的参赛者发现自己的亲人朋友幸存的还好,那些失踪或身死的,他们有些红了眼睛,纷纷不停管蒿请求都追了出去。
管蒿眼睁睁的看着冲了出去,瞅着剩下焦虑的人,只怕他再阻拦,他们也会起暴动,不得已之下,管蒿只能放人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再狗腿的男主还是有自尊心的。。。
马场剧变(下)
卓采琼没有急着回去,优哉游哉的在这郊外踏青,她需要某人着急才好。
直到夕阳西下,这才往回走。
行至城门口,卓采琼发现城门竟然严查出入的路人,这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一辆马车从她身边经过,她敏锐的感觉到一股血腥味。
她拉住马缰,远远听见马车上人的咳嗽,对守门侍卫装作病重的老妇。
这倒是好笑,明明身上带着伤,竟然装作中风的老头。
卓采琼直觉这马车定然与京城严查之事有关,可她无意多管闲事,所以很平静的进了城。
一路回承恩公府,谁知到侯门岔路时,那辆马车竟然从另一条道路出现在她眼前,看它行路的方向,和她是一个方向。
卓采琼有意的放缓速度,竟然让她发现奇事,这辆马车在承恩公后面的巷子停了下来。
卓采琼这时再也不能置身事外,她弃了马,躲在巷子墙边,远远看到马车上下来两个做卓府家奴打扮。
车夫将马车驶离开,这两个家奴向巷子外行去。卓采琼发现其中一位家奴是搀扶着另一人,而且那人的背影让卓采琼感觉到异常熟悉。
等到他们进了承恩公府后门,卓采琼身影跳跃开,已经快出了这贵族圈子的马车蓦地停下,马车夫很突然的栽倒在驾驶座前。
不久,卓采琼到了马车旁边,她紧紧皱着眉头,因为此人毫无武功。
观察此人的面容,她突然摸向他的脉,卓采琼发现此人身重剧毒,恐怕再过一个时辰就会死去。
而从此地出城,刚好一个时辰,卓采琼已然明白这车夫已经遭到某些人的毒手。
那两人是不想让人得知他们进了承恩公府,卓采琼也打晕他除了想找线索,也是不想他泄露那两人踪迹,让卓家沾上麻烦。
既然他命不久矣,她就不管了。
至于为何让他死在这个地方,她不妨让那些地方官好好查查。
做完一切后,卓采琼从后门溜进了承恩公府。
到了《合、欢宝典》第六层,锁定一个人的气息还是十分简单。
循着气息慢慢追近,卓采琼发现这两人的目的竟然是哥哥的汇春阁。
卓采琼心生不好之感,她现在似乎想起为什么会觉得那家奴的背影会让她有一种熟悉感。
两人从一假山钻进去,丝毫没有发现有一双眼睛再看着他们。
卓采琼没有继续跟随,而是掐着脚步朝着汇春阁的寝房走去。
伺候的丫头连忙行礼,卓采琼摆摆手,迅速将寝房门推开。
她清晰的感觉内室里两道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转弯进入内室,屋里除了晕迷的丫头,就只剩下床上还晕迷不醒的‘卓群’。
卓采琼心中冷笑,她走到那丫头旁边。
“弄琴,你是怎么做事的?这天还没黑,你就偷懒睡觉。”
弄琴被一股剧痛惊醒,这猛然听到卓采琼的呵斥,她立即惊慌起来,她明明在刺绣啊,怎么就睡着了。可这时候她来不及去细想,奴性思想让她急忙求饶。
“小姐恕罪,奴婢知错了!”
卓采琼本来就没想和这个被药晕的丫头计较,当下不耐道:“还不滚出去。”
弄琴连忙起身,飞快的溜了。府里人都知道,小姐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吃软不吃硬。
所以弄琴避过这一劫是极其正常的。
“将门关上,我和哥哥说话,不要让人进来。”
弄琴听话的将门关上。
卓采琼坐到床边,嘟囔着道:“哥哥怎么还不醒,今天玉儿被丰儿欺负了,他撇下我去玩,害我被别人取笑,以后我不要理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大多数埋怨谢丰的话。
可是床上的人没有丝毫感觉,卓采琼也不在意,还是说得很兴奋。
墙上角落握着两个人,一人紧紧盯着对面,对面的人皱紧眉头,脸色苍白。他撑在屋顶上,既费力又难受,他感觉他的伤势快裂开了。
偏偏底下人还没有说完的意思,未受伤的请求的看着他,他摇摇头,然后就咬牙挺着。
卓采琼的脸色缓和些许,她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不过今日这关口他没杀她、也没打晕她,她准备将这笔账暂且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