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郁生指着关氏,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若是原本还以为她是利欲熏心,阴狠手辣的话,现在他觉得她就是一个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内容有些阴森森的…望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写出这样的情节明天就过去了…男主表示要上场

33婚约作罢的前奏
关氏的话传到孟玉嘉的耳边,孟玉嘉也叫人寻了那怜儿进了宁园。
说来,孟玉嘉这么快得到消息,也多亏了吴郁生的警觉。
吴家丢了个丫环,竟然大张旗鼓的找,孟三潜进府里花了银子就打听到这丫环是西边凉院里的。孟三觉得事有古怪,便叫孟四出门禀报并寻找这叫怜儿的姑娘,另一边,他自个就溜进了凉院。
孟三是护卫,这功夫上自有长处,他小心避过来往的人,无声无息的溜进了凉院。
瞧见病怏怏的吴郁生,孟三迫于谨慎,也不曾露出任何声响,等到吴关氏到来,说出这么一个秘密,,,孟三心中激动不已,可以说,他是立下大功了。
自吴关氏被吴郁生的话语刺激得离开后,孟三就显露身形。
开始的时候吴郁生不作任何言语,孟三心知吴郁生是怀疑他的身份,好在孟三身上带着送嫁的花穗。
吴郁生瞧着花穗中的孟字,到没那般拒绝了。
孟三咬了咬牙,就将自家姑娘到了望燕县的事情说了出来,吴郁生便相信了。
从吴郁生那儿得知怜儿的意图,孟三便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宁园。
因为怜儿要寻孟玉嘉,所以她的第一反应是去孟家的八家铺子转悠,吴府他人包括关氏都认为怜儿是逃走,暂时没有想到孟玉嘉到了,甚至怜儿还会去找孟玉嘉的事情。
吴府的人暂时被怜儿的易装蒙骗过去,但是得了嘱咐的孟家下人却不一样,一个粗布小厮在自家八家铺子时不时的转悠,早就引起掌柜的注意,这不,一得了孟玉嘉的消息,怜儿就被送进了宁园。
宁园大堂安静到了极致,屋子里站着六七个侍女,均是一动不动,十分规矩。
吴怜儿偷偷望向首座上的青衣贵女,这一望,她的心神一颤。孟家姑娘真的好贵气好漂亮,她连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孟玉嘉将信缓缓放下,这出戏可真是够精彩的。
仔细梳理一番,她觉得这小小的吴家生出的事可是不少宅门难以望其项背的。
吴关氏和吴二叔偷情被吴老爷察觉,进而不知是真的被气死,还是被这对狗男女谋杀,这还有待追究。随后吴关氏将事情家伙已经怀有身孕的吴老爷侍妾身上,原本要被继任族长之位的吴二叔按照族规处死,却被嫁与贵门回娘家的妹子拦下,说是就算那侍妾与园丁偷情,也不能保证这孩子是那园丁的,吴老爷没个子嗣,吴姑姑决定看看孩子再说。
于是,在吴姑姑的力保之下,那侍妾产下一子一女,便是吴郁生和吴怜儿。不过吴关氏也做了手脚,吴姑姑只知吴郁生,不知吴怜儿。
因为吴郁生和吴老爷相似,所以吴姑姑便将吴郁生记在吴关氏名下,另外由着吴二叔处死那不守妇道的侍妾。
也许是怕吴关氏心狠,所以吴郁生小小年纪就被她抱走,等到吴郁生成了秀才,她自己也病下,才让吴郁生回归吴府。
吴郁生回归吴府,吴二叔和吴关氏对其格外看重,毕竟他有了功名,在整个望燕县是极其名望的。
吴郁生不知自己不是吴关氏之子,吴姑姑也不知其中的隐情,所以吴郁生心中对母亲和亲叔叔自然有着指望,等到吴姑姑逝去,他伤心躲在桌子底下默哀,才听到他让自己震惊的真相。吴郁生不是没有城府之人,所以他克制住自己,然后一心读书取得了举人功名。举人,已经有了做官的资格,他开始搜集证据,谁知突然一日晕倒在地,大伙都说他欢喜得晕过去,他自己不信,便偷偷的寻了大夫,才知自己经常用虎狼之药,自己的身子外强内干。这些日子夜以继日的读书,又重了微量的毒,已经活不过几日了。
伤心之下,吴郁生更焦急的搜罗证据,终究被吴关氏察觉,她和吴二叔立刻利用吴怜儿威胁,让他成功的被软禁下来。
随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对狗男女借用他的举人才名去京城提亲,并做着让将侯府贵女拿捏的美梦。
孟玉嘉扯动嘴角,的确,若是没有举人或者秀才功名,凭着不知多少年的恩情,祖父定然不会将亲孙女嫁过来。顶多,从旁支选个姑娘嫁过去。
其实,若不是吴关氏野心太大,别家姑娘或孟府旁支姑娘嫁过来,说不得这事情也就糊弄过去,以后嫁过来的媳妇也可能随意她拿捏,成为寡妇也好,再嫁给关雄也罢,都可能顺利的。
而现在,吴关氏欺辱到她头上,她不出手岂不是太懦弱了?
“你哥哥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多谢你哥据实以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日后也当为你选门好婚事。”
吴怜儿脸色苍白,道:“嫂子,能不能去救救哥哥?”
孟玉嘉轻声道:“你好好看看吧,其实你哥哥命不久矣,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所以让你过来报信,只是希望我记住这个人情,日后好好看顾与你。这嫂子的称呼…我终究没有嫁与你哥,还是莫说了。”
吴怜儿激动得大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嫂子…哥哥一定还有救的,你带人去救救他啊!”
孟玉嘉微微蹙眉,其实说实话,吴郁生这品性,她还是极其满意的。解决了吴关氏和吴二叔,他若能活下去,她嫁给他也无妨。
想必经过这一事,吴郁生这一辈子都会记住她的恩情,日后生活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过得艰难。
“喜年,快扶吴姑娘起来。”
喜年立即走过去,颇为用力的将吴怜儿扶起。
孟玉嘉见她一副站不起的样子,温声道:“你且放心,人我自然会尽力去救,我这般说,也不过是让你有个思想准备。”
吴怜儿由原先的大哭改为无声的抽泣,并又要给孟玉嘉下跪。
孟玉嘉又皱起了眉头。
果真是自小做粗使丫环惯了,就算被吴郁生认了几个月,骨子里也改不掉那股奴性。
“快扶五姑娘梳洗,然后伺候她休息去。”
吴怜儿不愿意,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孟玉嘉,孟玉嘉道:“你放心便是,我现在呢,先去拿你哥哥所收集的证据,然后派人去鄂城和省城衙门,等到我的陪嫁队伍来了,便去县衙告状。”这里终究是吴家的地儿,孟玉嘉不知道这县令和县尉和他家有没有关系,所以她不能轻举妄动。
派人去鄂城和省城衙门备案,凭着定述侯府的声名,做什么事情也很有保障。当然,因为这备案久了一些,所以孟玉嘉准备等到二哥等人的到来,有了实力方才去县衙寻求尽快解决。
吴怜儿不懂这些门道,不过听到孟玉嘉愿意出手帮忙,她到底是放下心了。
目送吴怜儿离去。
孟玉嘉叫唤屋外的双易。
“重赏孟三孟四两个,且记着两人功绩,一个月后的考核也好有用。”
“小的已经做下了。”
孟玉嘉点点头,道:“剩下的日子便去查查孟关氏,多搜罗一些证据,免得恶人逍遥法外。”
“是。”
孟玉嘉点点头。
宁园的人各司所职,孟玉嘉将信有看了一遍,此人也未免太过相信人心的纯良,她一个被诓骗的新娘,要有多大的本事不记前仇,甚至还照顾他的妹妹。
如果嫁过来的是孟玉妍,估摸着这一家子都会死的很惨,哪怕吴郁生和吴怜儿是被逼的。
嫁过来的是孟玉琪,估计她会直接抽身走入,将吴家告上县衙就回京哭诉了。
而孟玉如,应当也差不多。
至于孟玉悠,孟玉嘉想着那刁钻大胆的妹妹,她可能会将吴怜儿带回京,全了她的好名声,内里,极可能是把吴怜儿继续当奴才使用出口恶气。
孟家的几个姊妹,除了一向端庄贤良,且大度的大姐孟玉秀,就属孟玉嘉的性子最好了。
谁是谁非,孟玉秀和孟玉嘉或许恼怒,但是绝不会迁怒。加上两人对自己的名声比较看重,两人会将此事办得谁也挑不出错,吴怜儿,两人也必是要给与特殊照顾的。
所以说,吴家这次挺幸运。
如果吴郁生没有这封信,让她自己的人查到,孟玉嘉会和孟玉琪一样的做法。现在吴郁生既然送来了信,不管是想借孟家势力扳倒吴家也好,或是想让孟玉嘉承情保护吴怜儿,还是他的心底真的纯良,不想她跳入火坑;这份情孟玉嘉必须承受。
孟玉嘉此时想着,就开始计划未来的日子。
扳倒吴家,解决婚约的事情还是需要吴郁生,如果顺利的话,也至少需要一两个月。
剩下的,吴郁生真的逝去,吴怜儿还必须让她有个好的安排。
孟玉嘉的私心是想让吴郁生给吴怜儿定下亲事,免得她将其带回京城惹出什么风波。毕竟…孟玉嘉摇摇头,吴怜儿虽然畏畏缩缩,手脚也粗糙,可是却有一种楚楚可怜的风情,到了京城里,凭着祖父对吴家的愧对,说不得会成为她的靠山。那时候,吴怜儿若惹出事情,事态就不一样了,而且闹得不可收拾,她得跟着受累,谁叫她将其带回去了…
这虽是孟玉嘉杞人忧天,却也不能不防。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因为这是第一更,就不给花了…

34花轿临城
日子悄然而过,到了第六日,吴关氏终于反应过来。
最近铺子的伙计也察觉偶尔有吴家的小厮在一旁转悠,吴关氏现下只是怀疑孟家什么重要人物到了,还不认为孟家贵女会甩开陪嫁队伍到此。
停了她们吴家在铺子里的用度,吴关氏只道是她们最近挥霍无度,只是一番警告而已。于是吴关氏咬了咬牙,花了大比银子在铺子里买新婚用度,小厮们言语之外都是说给新媳妇准备的。
又打听到吴怜儿并未在八家铺子,于是一边给那未出面的孟家主子留下好印象,一边大费人手在县城周围搜罗。
孟玉嘉得知这一消息,甚是觉得好笑。
没有吴怜儿,难道她查不到?
接生关雄、失踪已久的稳婆找到了,她可以证明吴关氏在吴老爷死后一年后生了孩子。就算没找到她和吴二叔偷情的证据,这寡妇出墙足以让她变得唾弃,吴关氏是个狠性子,得知吴二叔养了叫艳儿的婊、子,她定然会全盘托出,届时一网打尽就可。
第十日清晨,望燕县南门大开,喜乐声响彻县城天际,随即,近百人用着一台台嫁妆进入县城大陆,围观的群众纷纷大叹。
瞧那包裹嫁妆箱子的红色丝绸,也是有些人家奋斗一辈子也买不到的。
路上旁客窃窃私语,等到花轿抬入城内,稚子们纷纷拥上去讨要喜糖。孟连和笑呵呵的叫一旁下人拿出一大篮子红包,稚子过来,不仅给了喜糖,而且还给了一个红包。
红包里有二十六枚铜板,在县城这小地方也是成年做工好几天才能得到的。
这是孟玉嘉在信上特意嘱咐了,损失那么些银子,换来孟家的好声势,等到吴家事情披露,众多的人心里只会认为吴家可恶,太不识好歹了。
围观的路人见稚子还有红包拿,有些稚子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笔铜子顿时引起人的惊呼声。
围观的队伍立刻散开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回屋子叫自家小子姑娘的,所谓有喜钱拿,谁会不乐意。
这一天,望燕县空前热闹。
吴府的吴关氏心疼极了,县城那么多孩子,一人二十六文,这得花费多大一笔。
“娘啊,你就别担心了,送喜钱都这么大方,这媳妇定然是大富贵之人,你就安心享福吧。”
吴关氏这么一听,心中好受许多。
“娘,你可别忘了,等她和那病秧子拜了堂,可就作罢,洞房可不是他进的。”
吴关氏笑道:“雄儿放心,拜完堂,那病秧子就会死在喜堂上。到时,我们再提出由你娶妻,那姑娘为了避免当克夫的寡妇,定然乖乖从你。”
关雄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
吴关氏道:“这么大的婚礼,自然是给我儿准备的,那贱、人生的病秧子哪里能承受得起。”
关雄心中顿时舒坦了,随即闷声道:“怎么今日就不是喜日?”
吴关氏也觉得奇怪,昔日她和老二定下计策,这花轿是在婚礼前一日到的,怎么提前了三天?
不过也没问题,事情都被她提前打点好了,这匆忙十天功夫,外来人定然查不到什么。
“也就四天了,你安心等着,对了,花轿已经进了城,你可别去找那寡妇了。怎么说,当时由你接婚,名声上也不能太难看,否则我害怕那孟姑娘真的破罐子破摔,宁愿成为那克夫的寡妇,也不愿嫁给你。”
关雄郁闷道:“我有那么糟吗?”
吴关氏道:“你收敛一点,等姑娘进了门,送嫁队伍离开了,由着你折腾。”
关雄这才释然。
“夫人…夫人,二少爷,花轿进了孟记宝楼。”
吴关氏皱眉道:“嫁妆没抬过来亮妆?”
“孟少爷说离婚礼还有四日,嫁妆会在第三日送过来,还说…还说这三日,他要和…和大少爷聚聚。”
吴关氏睁大眼睛,道:“什么?”
关雄有些慌了,道:“娘啊,这可怎么办?那病秧子还在床上起不来,如何能见大舅子,万一大舅子见那病秧子要死要活的模样,不让嫁了怎么办?”
吴关氏冷静下来,道:“慌什么?我自然会想办法,你且老实一些。”
关雄紧张之极,根本坐不住了。
吴关氏站起身来,道:“我去寻你二叔,你在家里别出门。”
关雄点点头。
吴关氏出得门,行至把总府,得知老二并未回来,吴关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
孟玉嘉在花轿未到之时,就进了孟家宝楼后院的绣阁。
等到一身红衣的凝秋进了门,孟玉嘉帮其掀开盖头,凝秋吐出一口气。
“终于见到姑娘了。”
孟玉嘉坐到她对面,道:“辛苦你了。”
凝秋笑道:“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倒是姑娘来的信,可真叫奴婢担心。”
孟玉嘉给自己和凝秋倒了一杯茶,道:“这事情没什么打紧,计划我都已经制定,只等二哥实行。说来,这次这么顺利,双易功不可没。”
凝秋面上嫣红一片,道:“双易能为姑娘办事是他的荣幸。”
孟玉嘉“扑哧”一声笑开了。
“你好生梳洗一番,然后我们一齐去见二哥。”
凝秋点点头,这时的喜年喜日已经为凝秋准备了沐浴用具,孟玉嘉把玩着新娘凤冠霞帔,这是她花费好几月做成的,看来是派不上用场了,吴怜儿也十八了,将其送给她刚刚好。
孟连和招了双易等一众护卫,妹妹信上说得简单,如今听到双易详细描述,孟连和有种杀人的冲动。
吴家的胆子真够大,真当他定述侯府是软柿子不成?
门被敲响,孟连和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让人退下去。
孟玉嘉带着凝秋走进来,笑道:“二哥这是生什么气?”
孟连和道:“吴族长变卖聘礼养婊、子也就罢了,竟然还想骗婚,这等罪事不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也未免太小看我们侯府了。”
孟玉嘉径直坐下,道:“应当庆幸发现得早,接下来的事按照国法办便是,不必因为这些个罪人气坏了身子。”
孟连和低声道:“妹妹这般淡定,到叫哥哥无以自容了。”
孟玉嘉温声道:“哪里是淡定,总归是过得久了,已经平复好心情,为他们…不值得!”
孟连和想想也是这么一个理,当下问道:“妹妹准备如何做?”
孟玉嘉道:“哥哥你提出要见吴郁生的事情,想来她们已经急了,姑且让他们焦虑着,哥哥先去县衙递状子吧。”
孟连和点点头,虽说他们罪有应得,但是骗到侯府身上,提前收点利息也是应当。
“听说吴郁生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孟玉嘉的面色一僵,缓缓道:“可惜命不久矣,不然除去了吴家,也是个不错的人选。”有才,十八岁的举人已经说明了这一点。重情,吴怜儿一事也可瞧出。此外不说孟玉嘉对他的恩义,就是此事过后,上无公婆,中间一小姑子也是十八,最迟今年也会出嫁,又下无侍妾庶子给她添堵,这吴郁生怎么看都是极其适合的人选。
孟连和沉默下来,从小的交情,他多少明白自家妹妹的心思。不贪求富贵荣华,只求安稳和乐的日子。
“我得到你的信,已经叫人去请各处有名的大夫,等到大夫一到,就叫他们瞧瞧。”
孟玉嘉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一天下午,孟连和送上拜帖,说好两日后宴请妹夫吴郁生。
吴家乱成一团,吴郁生现在连床都起不了,更何况接待人了。
吴关氏找不到可商量的人,想了诸多法子,均无所用。眼见时间越来越紧,又有关雄在一旁着急恐惧,吴关氏的心越来越浮躁。
“夫人,找到怜儿了,她进了孟记宝楼。”
吴关氏大惊失色,被孟府发现,她们一家子可能不保,情急之下,她立即带着人向凉院走去。
也吩咐关雄亲自带人去宝楼报丧信,顺便将还未见到人的吴怜儿绑回来。
吴郁生依然咳嗽不停,他手中拿着一本《论语》细细品读着。
“吴怜儿去不逃跑出城就为了等这一天是不是?”
吴郁生不理会。
吴关氏激动道:“你以为孟家姑娘会为你出头?”
吴郁生还是不理会,因为他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吴关氏上前,两个小厮突然压住吴郁生,吴郁生的书也掉到了地上。
“你想怎么样?”说得云淡风轻。
吴关氏道:“要你死,依然叫她背上克夫之名,然后让雄儿娶她。”
吴郁生低沉的笑了笑。
“你笑什么?”
吴郁生道:“侯府贵门的深度又岂是你能所猜度的?”
吴关氏心中着急,若是平常她也许会好好听听,如今正是紧迫之时,便叫小厮捂住了吴郁生的嘴和鼻子。
就在这时,吴郁生的屋子突然窜出两个人,轻轻一脚就将两个小厮踢到,另外一人反剪吴关氏的手臂,压着她跪倒在地。
“多谢。”吴郁生咳嗽说道。
孟三客气道:“吴少爷不必客气,倒是累得少爷惊吓,是小的不是。”
吴郁生再次称谢。
孟三心中觉得煞是可惜,这好好的姑爷被整成这般模样,
“姑娘说只有逼迫得急了,才能叫她露出嘴脸,还请吴少爷不要见怪。”
吴郁生心中暗叹一句好玲珑聪慧的姑娘,可惜,他是个没福的。
吴关氏也明白了,她死死的盯着吴郁生和孟三孟四,孟三将其绑着,又塞紧了她的嘴。
“官府已经收到状子,姑娘也找到当日接生关雄的稳婆,这时候知县应该派人来了吴府传令。”
吴郁生点了点头,张知县还是十分公正廉明的,他站了起来,孟四见他身形不稳,便去搀扶。
“我想一块去。”
孟三侧过身,这事情还真的需要吴郁生不可。
一行人出了凉院,吴府下人见孟三挟持夫人出来,又见原本出去游学的大少爷出现在府里,甚至还未挟持夫人的恶人在前边开路,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至于夫人的心腹,在吴族长未归,二少爷关雄带着人出去抓吴怜儿,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这满府的人竟然没人能阻止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求撒花

35解除婚约
吴郁生四人进了大堂,就见六七个衙役在管家的赔笑下闯进了屋子。
管家瞧见这情形,刚要说话,衙役就将其推来了。
“原来是吴举人。”他们是见过吴郁生的,县城少有的天才,他们哪里不能认识。
吴郁生拱了拱手。
“吴举人,这是…”衙役望着绑着的吴夫人。
吴郁生道:“母亲欲杀我,幸亏得两位英雄所救。且带着母亲,等一切查明,这不孝冒犯之罪,我自当承担。”
衙役不明白事情经过,但是瞧这事态也知道其严重性,于是便同意了吴郁生的说法,也不解开绑着的吴关氏,压着她去了县衙大堂。
大堂内跪着的是吴怜儿,孟玉嘉终究是外人,做那原告似有强权之嫌,所以她叫吴怜儿做那原告。
吴怜儿先是按照孟玉嘉的安排将关雄吸引出来,逼迫吴关氏露出马脚,然后立刻被双易护送着去了县衙。
因为有状子,证据也都被安排好,所以吴怜儿便上了大堂。
吴怜儿将她是吴家女,又是吴举人妹妹的事情说了,又告嫡母不慈,不贤、不贞,并欲杀害举人,进行骗婚之事。
吴怜儿话落,满堂皆静。
触目惊心,比之杀人之事还令人惊心。
张县令也有些措手不及,平时瞧着吴家人还挺老实的。
眼见围观百姓指指点点,心中也有公正之意,加上若是吴怜儿说的是真,他也算是间接讨好了定述侯府,这期间的好处是不足以言道的。
于是,张县令立刻派人传令被告吴关氏上堂,又令人沿路锁拿吴把总(吴族长)。
衙役带着人走来,这时候结了吴关氏的绳子。
吴郁生直接去了县衙大堂,吴关氏感觉围观的百姓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心中一突。
被衙役赶到门口,见着吴怜儿,她心虚得全身发抖。
吴郁生走到堂中央,他有功名在身,所以并不需要跪拜。
“学生见过县令大人。”
张知县瞧着这情形,也只吴怜儿所说属实。
“免礼,来人,给吴举人赐坐。”吴郁生不仅是举人还是侯府贵婿,张知县也得给些面子。
吴郁生是强撑着身子来的,有了座位也好缓缓他的体力。
张知县将吴怜儿的状子递给吴郁生,又将吴怜儿状告的事情问了吴郁生一遍,吴郁生直接承认了。
张知县一拍惊堂木,道:“吴关氏,吴举人和吴怜儿说得可是事实?”
吴关氏自然知道不能认的,于是哭喊道:“吴郁生是朱姨娘所出没错,可吴怜儿这粗婢怎会是吴家女。这件事,可以找当年接生吴郁生的稳婆作证。”
张知县问道:“那稳婆呢?”
吴关氏道:“在十里外的关家村,大人可以招她过来。”
张知县抽出一令,叫人去请。
“吴关氏,撇开这不慈之说,那吴郁生和吴怜儿状告你不贤、不贞,并欲杀害举人,进行骗婚之事你有何说法?”
吴关氏又是哭喊道:“老爷啊,你去的早,来看看这不孝子如何对待我的…老爷啊…我苦啊,我将他记得自己的名下提高他的身份,多年来省吃省穿供他读书,他竟然得知我不是他的生母,想要污蔑我替朱姨娘报仇。”
外堂的人相互对视眼,这事情真是越发迷离了。
孟玉嘉带着纱罩和孟连和一起出现在县衙大堂外,围观的人顿时让开了路,经过上午的事,众多的人自然认识孟连和。
“孟家少爷和姑娘来了…”
大堂的人也都忍不住望过去,吴郁生对看不清容貌的孟玉嘉都看了几眼,然后低下头去。
“肃静!”张知县又是一拍惊堂木。
众人都安静下来。
“吴关氏,且莫哭喊,你有何证据证明全是吴举人的污蔑。”
吴关氏厉声道:“当然有,这事情十八年前的老人都知道,朱姨娘和园丁偷情,气死了老爷。当时老爷身下无子嗣,朱姨娘虽然犯下大罪,念及她腹中怀着的是老爷之子,我劝族中人留她一命生下孩子,为了让老爷唯一的儿子体面好看,不用背负那不贞妇人之子恶名,我就将其记在自己名下。大人,你尽管去查。至于骗婚?我为了那不孝子娶个好媳妇,费尽心思的为他去京城求娶,谁知道他为了吴怜儿那粗婢竟然告诉我要娶她为妻!”
吴郁生一听,立刻重重咳嗽起来。
众人又是私语不停,孟玉嘉不得不叹吴关氏颠倒黑白的能力。
若不是她查到实情,今日她必然要恼怒吴郁生和吴怜儿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