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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缺和黄伊对视一眼,黄伊脸上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中年禁卫。这个禁卫后退了几步,黄伊笑出了声。

“蕴嘉,我们去吧!”宋缺考虑许久,终于决定去赴宴。

黄伊见这禁卫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琢磨杨广的用意,她朝着宋缺点了点头。

宋缺便拉着黄伊向前堂走去。

两人和禁卫拉开距离,宋缺悄声说:“杨广是为了魔门女子的事来试探我们的,更多的是想和我们结盟!”

“你这一去,就算没有和杨广结盟,落在有心人眼里,他们是不会相信你的,尤其是静斋得知杨广和魔门的关系后,她们可能真的要和你反目了,你不考虑考虑?”黄伊分析说道。

“我和静斋本来就存在分歧,就算不因为此事,将来也会兵戎相见!更何况,我和静斋并没有什么关系!”宋缺淡漠的说。

“梵清惠,你不在乎了?”黄伊突然戏谑说道。

宋缺脸上难得闪现出一丝尴尬。

“胡说,我和梵清惠只是有些交情。”宋缺解释说道。黄伊听了他的话,也不再不多说。

一路两人安静的走到大堂,大堂里欢声笑语,歌舞满堂。黄伊和宋缺走进大堂,杨广连忙迎了上来。黄伊见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正是两人在阁楼鬼祟的女子。

黄伊扫视周围,发现原本堂内的富贵之人已经消失,周围只有拢翠楼的花娘和杨广的死卫,再加上这个魔门女子,这气氛显得更加诡异。

两人应杨广之邀进入宴席,期间杯筹交错。黄伊淡笑看着宋缺和杨广东扯西谈,什么地理杂文,风花雪月也扯得满面笑容。小半个时辰后,杨广背靠着的椅子上,将一直跟着他的美貌女子扯进怀里。

他笑说:“宋阀主,这女子可是原南陈大将萧摩诃的夫人任氏,不过陈叔宝昏庸,做出了霸占臣妻的龌龊事情。任氏心慕宋阀主,本王听闻宋阀主丧妻,不如将任氏送与阀主,以后也可为阀主多加繁衍子嗣!”

黄伊拿起一杯酒,看着含羞带怯的任氏,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宋缺笑说:“宋某人向来痴迷武道,殿下的心意无福消受!”

杨广听了也不在意,他将任氏推开,向着宋缺敬了一杯酒。

说道:“阀主此次进京,父皇听从静斋和太子之言,为了与岭南交好,说不定会有赐婚的举措,任氏好歹是一心慕阀主的绝色佳人,阀主也忍心弃之不理?”

宋缺闻言,知道杨广明着送人妻妾,实际是在试探自己对杨坚杨勇的态度。而任氏出身魔门,正好也可以试探自己对静斋和魔门的态度。

宋缺想了想,含笑说道:“晋王不必担心,宋某人已有心上人,皇帝和太子的美意自然可以由他人消受!”

杨广听了,心中一定,然后面带笑意打量这黄伊说:“原来如此,莫非是阀主身旁的佳人?”黄伊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气恼,她正听着有趣,怎么扯到她身上来了。

宋缺看向杨广,淡淡的说:“晋王真会说笑,蕴嘉乃一男子!”

杨广敲了敲餐桌,不紧不慢的戏说:“黄姑娘今儿早上一出可真让本王赞叹,这化妆之术虽然神奇,可是终究瞒不了本王这个知内情的!其实本王还要多谢黄姑娘对本王的救命之恩才对!”

黄伊听了这话,立刻明白杨广早已猜到事实。他存心在戏弄与她,她勾起一丝笑容,双手轻柔的斟起两杯酒酿,原本晶莹的酒水却突然变得赤红起来。黄伊将一杯送与宋缺,另一杯轻轻的放在杨广面前。

笑说:“之謜,没想到晋王还记得奴家,奴家想敬你和晋王一杯!”

宋缺见黄伊如此形态,他含着笑却没有任何犹豫就端起赤红的酒水的喝了下去,黄伊心中一暖,原来他不知不觉中就如此相信她了。

杨广心中迟疑的看着红艳的酒酿,显得十分魅惑诱人。以他的眼力,他是没有看见黄伊如何将这酒变得赤红。酒一但变色,都是有人在酒中添加了一些东西。她解毒厉害,想必下毒绝对不弱。虽说宋缺喝后无事,但是他们毕竟是一伙的,十分可能是串通起来。

黄伊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广,又对宋缺温柔的一笑。宋缺被这美丽柔和笑容愣住了神,随即很快回应过来,又端起另一酒杯掩饰刚才的失神。

杨广斜视周围,任氏带着殷切的笑容看着宋缺,突然说道:“殿下不胜酒力,就由奴家代王爷饮慈悲如何?”

黄伊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杨广见状,不知为何,心中一冲动就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下去,黄伊笑看着杨广的动作。

当杨广放下酒杯,他感觉体内有一寒冰之气瞬间流串于身体各处,身体各处也开始麻痒起来。杨广脸色微变,他没想到她真的敢向他下毒手。

宋缺发现了杨广的异样,皱了皱眉头,但是他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黄伊的为人他虽然不完全清楚,但是他知道她是一个聪慧又懂得分寸的人。更何况刚才杨广的话对黄伊一个未婚女子确实孟浪了,她想给个教训也未尝不可。

看着杨广面容有了些许的扭曲,黄伊连忙‘关心’的问道:“晋王殿下怎么了?”杨广来不及说话,一道诡异的气劲向黄伊打来。

黄伊张开袖子随手一拂,气劲转眼消失不见。两人速度之快,除了宋缺竟无人看见。

任氏警惕的看了黄伊一眼,黄伊站起身,抱着手臂俯视的看着任氏。任氏连忙撇下黄伊,连忙扶住杨广。

杨广靠在任氏身上,没有露出一丝声响。黄伊开始有些赞赏杨广的忍耐力,她给杨广酒变色只是一些小技巧让酒变得更加香醇,真正的手段是杨广喝酒时,黄伊手指无声息的将一滴酒水轻弹于杨广的脖颈。这一滴酒水她用的可是简化版的“生死符”,重生简化版的死符者与真实的“生死符”一样让人觉得麻痒无比,不过这种简化版的生死符”解决简单,只需要用热水沐浴一次便可。这是小时候,她和哥哥在桃花岛无往不利的整人法宝,没想到现在她还有用到的一天。

黄伊对着任氏说:“晋王殿下已经喝醉了,任夫人可要好好伺候殿下沐浴更衣,不然殿下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任氏和杨广都是聪明人,任氏连忙扶着杨广向拢翠楼的房间走去,经过黄伊身边,杨广眼睛深沉的盯着黄伊久久不放。

宋缺不着痕迹的拦住杨广的目光,黄伊微微一笑,然后悠然的坐在一旁品着美酒。

杨广和任氏走后,宋缺扫了一眼台上不知所措的歌女舞姬,说:“依依,我们走吧!”黄伊点了点头,然后十分潇洒的起身。

两人走出拢翠楼,宋缺说:“你不要在意杨广的话?”

黄伊停下脚步,奇怪的说:“现在我们也算是朋友,这种事情我们自己心中清楚就好。我不会当真的,要怪也只能怪那些胡思乱想之人!你不必如此纠结。”

宋缺听了黄伊如此洒脱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隐隐有些失望。

转眼看到波澜壮阔的秦淮河,宋缺轻松问道:“依依,可是想去秦淮河里玩耍玩耍?”

黄伊打量周围一眼,然后微笑问道:“你陪我?”

宋缺点点头,说:“难得如此清闲,我们也好生乐呵乐呵!”

黄伊听了这话,心中莫名的涌出一丝喜悦。她欢喜的说:“你去寻艘小船,我们去秦淮河面耍去?”

宋缺笑问:“天色有些阴沉,可能会下春雨。你要用小船,你会水吗??”

黄伊听了,连忙骄傲的说:“我出生在岛上,三岁就可以在东海游水了,少看不起我!”

宋缺无奈的笑笑,说:“我信你就是,你等着,我去寻船!”

看着宋缺远去的背影 ,黄伊心中突然滋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秦淮河像玉带延展,沉静优美.。这时候,微明的天空中慢慢垂下一条条雨丝,春风轻抚着大地的脸庞,毛毛细雨欢喜的从天山洒落下来,不一会儿,整个秦淮河被这迷蒙的雨雾笼罩起来。

这时候,宋缺走了过来,黄伊看到岸边有一画舫停在那里,画舫尾间还拖着一只小船。

宋缺走过来,他用他那宽大的袖子遮住黄伊的头上,然后拉紧黄伊的小手小跑的向岸边走去。黄伊感觉细雨不再飘落与发间脸上,她无意识的跟着拉紧自己的人奔跑,黄伊心中突然迷茫起来。她真的很贪恋这种完全不同于爹爹娘亲和哥哥对自己的温情,这种细心体贴的温情,竟让她生出一丝被呵护的幸福感觉。这一切来的如此突然,这是怎么回事?

宋缺将黄伊送上画舫,理了理她额前湿透的发丝,连忙解释说道:“雨越下越大,我们先在这画舫歇息一会儿,后面我准备了一艘小船,雨一停我们就可以过去!”

黄伊没有注意宋缺的话语,她白皙的脸上竟然带着些许红晕,她连忙轻点一下额头。

宋缺没有注意到黄伊的异样,他转过身去看着迷蒙春雨。说:“依依,画舫里面有干净的衣服!你先去梳洗梳洗!”

黄伊听了这话,稍愣一会儿,就慌忙地侧身进了画舫的小型房间。当黄伊看着房间里的蓝色衣裙,黄伊脸上带着更多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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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伊连忙将已经有些松散的男子发髻打散,抹去剑眉和一些伪装,顿时一个绝美的丽人出现在镜中。

灵气笼罩着全身,湿润的头发瞬间变干,美丽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水灵诀撒在发上洗去尘土,擦了擦脸,黄伊整个人顿时变得清爽起来。

她换好衣物,然后静坐在镜前梳着发髻。她的脸上带着从心底溢出的朦胧的笑意,让原本倾国之容更是美得动人心魄。

想到宋缺身上好像也是一身湿透,黄伊手指灵动快速给自己的头发编成一长长的发辫,然后打量着周围,她发现这里竟然没有男子的服饰。

黄伊心中又多了一丝莫名的情绪,眼中闪出一个决定。她走出船舱,看见宋缺站在画舫口用内力风干衣物,她连忙递过一块丝巾给宋缺。

宋缺瞧了黄伊一眼,眼中闪出一抹惊艳。然后迅速接过丝巾掩饰住自己震撼之情,他擦了擦脸,然后随手将丝巾收进怀里。黄伊见状也不说话,她站在他的旁边,眼睛望着这烟雨中的秦淮。

秦淮河上雾色氤氲,雨中的秦淮,让人很容易感受沉寂而迷蒙的心情。两人安静看着这烟雨秦淮。

“你说,这武有极致吗?”宋缺望着秦淮深处低声问道。

黄伊顺着宋缺的目光看去,只见隐隐约约有两道影子在相互打斗,虽看不清楚,但是两人明显也只是后天境界。

“没有!”黄伊肯定的说。

宋缺定定的看着她,黄伊却问道:“之謜,你为什么取名“缺”?”

宋缺突然想起当初父亲说过的话。

人生岂会完美无缺。天地初分,阴阳立判,雌雄相待,在均是不圆满的状态.。阳进阴退,阴长阳消,此起彼继,众生追求的也是是永不能达到的完美和平衡,就是武道也是如此。

黄伊说:“爹爹说,学无止境,而武道只有突破才能扑捉到世间的奥妙!其实若是真达到了武道致极这必是代表某种停滞不前,这不是武者所追求的!”

宋缺闻言,不停的琢磨“武道致极这必是代表某种停滞不前”这句话,他好似想到什么,又问道:“每个人在某一时间,都自有其极限,就像全力跃高者,不论其如何用力,只能到达某一高度。这岂非不是世人所求的武道极致!”

黄伊抬眼看着宋缺,心中暗自觉得宋缺敏锐,这番话一来,就看出宋缺的超前思维。仔细想想,这个世界和修仙界不正是存在看不见的界限。

她忍不住透露说道:“这种极致只能是伪极致,武道玄妙莫测。也许当你站在这个世界的最巅峰也许你会看到自己其实只是武道的最起点!”

“你说的是破碎虚空之后的事?”宋缺精神的问道。

黄伊正要答话,突然天上轰隆大作,一道闪电向黄伊闪来。黄伊筑基中期的实力可以感觉到这闪电的危险。

黄伊抓住宋缺的手臂,施展御风术瞬移到岸上,闪电落下,那画舫顿时成了一座飞灰。

她心有余悸的看着消失的画舫,心中却是想到娘亲所说的大道秘闻——一线生机。原来每个时空都有其规律,一旦上界之人在下界犯了戒条,必受其法。还好她没有将事情说的明白。

抬头向宋缺看去,只见他紧紧盯着画舫的消失的位置,突然,黄伊感觉到宋缺的精气神突然上涨,他腰间的弯刀开始响动。

黄伊走到一旁,心中暗叹宋缺的好运气。刚才的那道电罚,带着一丝不属于人间道的法则,而且碰巧让宋缺窥到一丝奥妙,竟然顿悟了!他真的是武道奇才。

黄伊见周围宽阔,但是百米外却有路人。黄伊从储物袋拿出十块灵石,抛向四周方位。

她含笑的看着灵气十分小心的进入宋缺体内,宋缺气势慢慢拔高,从练气后期前级跳过中级后级正向先天练气后期圆满冲击。若是成功了,按照宋缺这种情况,他应该达到这个世界的大宗师之境,就是因为她的误打误撞,竟然让他提早了近三十年。

宋缺这晋升滔天的气势建康进入先天的武者顿时感觉到无限压抑和恐惧。进入先天境界的人无不是其中佼佼者,他们心中震撼一下,就连忙朝着宋缺的方向驶来。要知道大宗师境界除了消失十年的邪帝向雨田,这个世界没人达到。谁知道此刻竟然有人突破了,他们心中迫切极了,毕竟到了这个境界,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破碎虚空。

黄伊感觉宋缺正在吸收灵力,显然是初步同化玄气内力杂质的关键时刻,只要初步成功就是正式踏入大宗师之境,历来这一关拦住了无数人,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无数静斋传人斋主已经阴癸派宗主圣女都没有成功进阶剑心通明和天魔十八层。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向这边赶来,黄伊心中无奈极了,这种练气期的晋升要是在修仙界,谁都不会在意,要知道除了结丹和结婴,谁会这么闲着无事出来凑热闹。

不一会儿,打坐的宋缺也感觉到千米之外的来往之声,他心神有些不定。黄伊见状,一边用精神力控制少许的灵气不着痕迹的为宋缺加快速度,一边用清心诀安慰说道:“之謜,这个机会难得,你放心突破便是,有我在,他们没能力阻挡与你!”

宋缺放松下来,他继续集中精神向大宗师之境冲去。

片刻之间,黄伊面前最先出现了三男一女的中年人,宁道奇也在其中。他们看到正要突破成功的宋缺,脸上忽青忽白。其中宁道奇最为复杂,毕竟半天前,宋缺虽然晋级宗师但还是弱上自己,没想到此时他已经将自己远远抛在了后头,即将达到他一直向往的境界。

四人刚想凑过去,黄伊冷言说:“我不阻拦你们观摩,但是别想靠近之謜身前周围十步!”

一穿着锦衣官服的中年人看着黄伊,眼睛闪出一惊艳的亮光,随后他双眼微眯,危险的说:“这位娘子…”

“宇文大人!”随后而来的杨广看见宇文伤对黄伊露出危险神色,连忙出声制止道。

宇文伤和其他三人回过头,连忙拱手行了一礼。

“微臣/臣妾/贫道见过晋王殿下!”

杨广连忙虚扶起四人,带着和煦的笑容说:“宁道长、舅舅舅母、宇文大人不必多礼!”

宁道奇、独孤罗尤楚红夫妇和宇文伤看了杨广一眼。

独孤罗亲切的说:“阿摩怎么如此之快就赶过来了!”

杨广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还未回答。尤楚红戏谑的对独孤罗说:“相公,阿摩最近一直呆在秦淮河,能不早到?”

杨广讪讪的笑了笑,独孤罗自小宠爱杨广这个侄子,他哈哈大笑,说:“阿摩小心被皇后娘娘知道,做舅舅的可不帮你了!”杨广连忙口称不敢,独孤罗既是母舅又是独孤阀第一高手,他是十分尊敬的。

宇文伤现在不想听杨广和独孤家扯关系,他径直向前一步。

黄伊面无表情的伸手带着绵绵掌离向宇文伤的胸口打去,宇文伤的脸上神情肃穆,他举起双手或拳或抓或掌,间中举脚疾踢,像变魔法般应付黄伊的掌法。两人的气劲相互交击,响个不绝。

黄伊见宇文伤如此不知进退,她想要加大功力将他废了的冲动。这时,杨广说:“宇文大人手下留情,这位娘子可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万不可伤了她!”

宇文伤听了,冷哼一声,然后立刻飞退出去。

黄伊见状,也决定给杨广一个面子,她飘然落于众人前方,将众人挡在离宋缺十步之外。

这时,远处又飞来一群人,石之轩、碧秀心还有其他一些江湖名流和世家大阀子弟来到此地。黄伊见到一群穿着灰衣的武士服的武士赶了过来,黄伊看见正是宋家的家卫的式样。

他们看到场中正在突破的宋缺,脸上闪出激动惊喜之色,他们连忙单膝跪在旁边,黄伊皱了皱眉,说:“你们守住四方,站远点!”

他们看见黄伊,这些天宋缺对他们也有些交代,他们很是顺从的听黄伊的分派。这番作为,让在场的众人无不深思起来。他们并没有任何动作,就是宇文伤也是如此。他们心中清楚,就算他们打扰宋缺进阶失败,但是这时候的实力绝对已经摸到大宗师的门槛,他们这群离宗师之境还有一段差距的自然不想与之结为死仇。

宋缺的气势越来越强,黄伊心中一喜,这是成功的预兆。

周围一阵轰响,黄土纷飞迷住众人的眼睛,周围带着一丝进阶后残留的气息,大家连忙用心感受起来,许久,他们自感受益不浅。

黄伊带着笑容连忙赶过去,宋缺睁开双眼,看见黄伊,脸上露出轻松释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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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缺站起声,对黄伊真诚的说:“谢谢你,依依!”

黄伊温婉的一笑,摇了摇头。

这时候,周围一阵吵闹声响起。黄伊看着他们各异的目光,低声说:“今天是玩不成了,我先回风铃楼了!”

宋缺点了点头,这些人可是汇集大半势力强大之人,他身为宋阀的一员,也不免要和他们处理好关系。

他低声说:“小心点,明天我再陪你出来?”黄伊微微一颔首,然后趁着沙尘遮掩从另外一边飞了出去。宋缺等到黄伊消失才将沙尘散去,他走了过去,此时的他全身精气内敛,与他以前刀锋刺心的冷冽形象全然不同。

他们见到此时的宋缺,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宋缺冷冷的扫了一眼最前方的宇文伤,稍微放出一丝威压,宇文伤只觉跌入寒冰窖中,他竟然提不起看宋缺的勇气。其实他根本没想过打乱宋缺晋级,他只想这靠近点观察感悟。后来,他看到倾世无双的黄伊,这让他十分眼馋,他见过美人不少,静斋仙子、魔门妖女、贵气丽色逼人的两朝皇后后妃,都不曾让他生出据为己有的心思。可是今天,他见到如斯美人,让他存上了心思。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身为唯一宗师境的宁道奇感叹说:“恭喜宋阀主进阶大宗师之境,破碎虚空有望!”

宋缺看着宁道奇,然后淡然笑说:“宋某人谢宁道长赞语,宁道长以致宗师顶峰,假以时日,宁道长必然突破!”

宁道奇听了,苦笑连连。这一关口,最重三样,感悟、心境和机缘,他现在心中还有放不下的事情,机缘不到,恐怕这辈子都不能突破了!

“承阀主吉言,贫道只得顺其自然了!”宁道奇缓缓说道。

最高的宁道奇发完了话,众多的人也开始向宋缺道贺。只有石之轩碧秀心以及宇文伤、独孤夫妇和杨广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原本宋缺突破宗师已经让朝廷和晋江忌惮了,现在又突破大宗师,宋缺和宋阀的地位不知上升了多少,希望他不要违背他的诺言才是。杨广心中默默想到。

宇文伤和独孤夫妇却在思虑与宋阀的利益得失,石之轩心中惊叹同时也决定回去钻研补天阁的心法创出绝技。碧秀心却想着是不是该劝说师门,让师妹与宋缺联姻。而其余与宋缺道贺的人也是想法各异。

春雨慢慢停下,黄伊打开房间的门窗。她看着翠绿**滴的新叶上带着晶莹的雨珠,黄伊发出一丝灵气将这雨珠裹在空中,知道雨珠化成一小团热气消散于天地。

天慢慢黑了下来,黄伊远远听见风铃楼车马不停,对面的瑶光坊更是人声鼎沸。

院子里突然进来一个身影,黄伊郁闷的看着他。只见他慢慢向二楼走来,黄伊将窗户重新关好。打开房门,宋缺踏步走了进来。

黄伊见他衣服未换,皱了皱眉,她给他切了一壶茶递给他问道:“事情办好了?”

宋缺挽起袖子,说:“还没有,家族之间的利益往来不是那么简单!”

“那里今天晚上还要去?”黄伊问道。

宋缺笑说:“不必,这来去交往是三弟负责,我已经将三弟传来,过上十几天左右他就应该到了!”

黄伊点了点头,问道:“那你是准备在建康再呆上十几天?”

宋缺看着黄伊笑说:“扬州离建康远,我们先去扬州再回来如何?”

黄伊露出笑颜,说:“没事,扬州的事情我不急,建康城很大,我们在这里多玩几天?”

宋缺看着黄伊,发现黄伊的确一丝着急之色也没有,他点了点头。

他抿了一口清茶,‘咦’的一声,说:“这是什么茶,很是清香!”

黄伊笑说:“这是莲花茶,一株三色莲还剩下一些未现蕾的莲花,我将它匀成花茶叶,味道不错!”

宋缺当初就知道三色莲的宝贵,笑说:“难怪如此熟悉!”

黄伊以前因为宋缺没有接触到灵气这种霸道有温和的能量,所以并不敢运用出来,如今他开始同化内力,再加上日日服用含有灵气之物,想必筑基少了一层困苦,不过这也有坏处,这个世界晋升筑基若不是坐死关成功,就算筑基了也不会破碎虚空升入上界。只是,这个世界千年来又有几个人做死关成功飞升的,就是他们所说消失的向雨田,黄伊也怀疑他是否成功进入修仙界。她现在做好准备,到时她结丹后会受上界吸引,若是他愿意,就带到他一起上去也是可行的。

静静的品完花茶,宋缺看着暗下来的天说:“依依,该是去瑶光坊的时候了!”

黄伊笑着从衣柜拿出一套白色儒裳,说:“你衣裳有些脏乱,先去换洗再说!”

宋缺低头一看,他才发现刚才他因为心中着急,竟然来不及回房换衣就过来了,他心中生出一丝奇怪之意,他怎么如此冲动心急了!

看到手上不知什么材质的轻滑如雪的衣服,他走到屏风后将他换上。他发现竟然是如此合身,这衣服穿在身上十分舒适。这是她专门为他做的衣服?他心中涌起这番思想。

黄伊见宋缺穿上这衣服,更显得他清俊不凡。

她笑说:“合身吗?”

宋缺点了点头,含笑说:“你做的?”

黄伊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擅长炼器,但是她还是知道一些,这见衣服是她来这世界第一次炼器,做出来的这件护衣至少也是上品法器级别。她还在护衣上做了一些暗纹阵法,平时穿在身上可以更好的汇集灵气,再加上可以防止一些练气期的初中法术和法器的伤害。

宋缺听到黄伊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手突然顿住,心中突然生出复杂和喜悦之色。

看着黄伊并没有任何害羞和异样,他心中奇怪极了。他忍不住问道:“依依,你知道女子给一个男人做衣是什么原因吗?”

黄伊一愣,突然想起小时候梅师姐给大师兄做衣时幸福的模样,还有小师嫂还未嫁给小师兄时送衣服时羞羞答答的模样,她的脸上瞬间通红起来,哎呀,她这是帮人炼器,怎么在这人眼里就成了…她连忙瞪了宋缺一眼,着急的说:“这是礼尚往来,你送我这么多衣服,我还你一件是应该的!”

宋缺一愣,随即笑开了。依依,那些衣服可不是他亲手做的,含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