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伊又瞪了他一眼,严肃的说:“你先梳洗好了,我去风铃楼等你!”
宋缺还未回话,黄伊就扬起一道残影,瞬间出了房门。
宋缺摇了摇头,然后自己打起水梳洗。
瑶光坊,黄伊随着宋缺朝着特殊的入口进了二楼一个包厢。包厢里有六七把椅子,宋缺等黄伊坐下,才拉开前面的窗户。
黄伊向前一看,只见下面的舞台和大堂十分清晰可见,这个舞台比拢翠楼的舞台华丽漂亮的多,这个舞台用黄金凿成一座十二瓣莲花,莲花的中心,又生出一朵绯色绿意的一色瑞莲。期间的黄金珠宝璎珞以及玉石不知镶嵌多少,将整个舞台照印的光彩夺目。舞台下名列各种华贵椅子,椅子上的富商权贵交头接耳。
这时,黄伊刚想收回模样,她突然看到大堂偏僻的包厢突然开了,瑶光坊的侍女端着酒菜小吃松了过去,黄伊瞟见一对熟悉的面容。
“之謜,石之轩和碧秀心在那间包厢?静斋和阴癸派纷纷派人出来抓捕他们两个,他们怎么还有兴趣呆在建康?”宋缺顺着黄伊的眼光看去,许久,他说:“石之轩艺高胆大,加上又是与他关系紧密的明月献技他不会错过!有碧秀心在,这静斋为首的白道是不愿意与石之轩结成死仇的,至于阴癸派,还是差了些!你怎么关注起他们的事来了?”
黄伊说:“遇见了有些好奇,更何况,碧秀心对我可是有很深的敌意…”
宋缺皱了皱眉,说:“怎么回事?”
黄伊将当日在路上的事情说了,当然重点是“碧秀心要杀她”。
宋缺听了,冷笑说:“没想到她们还真是不死心…碧秀心杀伐决断,梵清惠心智高绝,算计狠辣,静姉师太出了这两个传人也该瞑目了!”
黄伊一愣,“静姉师太?”
宋缺摇了摇头,这先辈的事情太残酷,他并不想多说,只是如果碧秀心再动杀手,父亲,就不要怪儿子心狠了!
黄伊撇撇嘴,她对这秘闻可是好奇的紧。
“不管他们了,你看,其余三大阀都来了!”宋缺指着下方谈笑风生的宇文伤、独孤夫妇以及一个与宋缺一样年轻的男子!
黄伊好奇的一看,问道:“宇文阀和独孤阀三人我认识,那个年轻人是李阀的什么人?”
宋缺笑说:“他是李渊,去年刚继任李阀的阀主之位!他心目明月大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黄伊听了,莞尔一笑。她仔细打量着李渊,李渊虽然说不上英俊,但是周身带着和气之色让他平添了几分风采。这是唐高祖李渊?好像后来李阀对尚秀芳可是十分客气,原来也有这么一段往事。
黄伊问道:“之謜,李渊他娶亲了没?”
宋缺奇怪的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黄伊八卦的说:“他不是喜欢明月?”
宋缺嗤笑不已,说:“他是大家族的继承人,现在年纪二十二三,家族怎么允许他独身,现在他娶的可是原定州总管神武公窦毅与前朝北周武帝姐姐襄阳长公主的女儿,妻族极盛。”
黄伊嘴角抽了抽,暗自嘀咕李渊“不安于室”。算算时间,李渊的嫡长子李建成应该在今年出世了,怎么他还有心情出来追明月!
看着四人向楼上走来,黄伊就要将窗户拉上。
宋缺却制住黄伊的动作,说:“我定了这个位置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心中清楚,可能特地前来拜访。”
黄伊只好重新坐了下来,不到一会儿,四人就已至包厢门口。
他们推开门,然后热情地向着宋缺打招呼。
“宋兄弟来的早!”独孤罗爽朗说道。
宋缺站起身朝着他们拱了拱手,说:“独孤兄,尤嫂子,宇文兄,李兄弟快请入座!”
黄伊脸上跟着宋缺站起身,然后不情愿的带着微笑以示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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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相继坐下,独孤罗看到黄伊,微微一笑说:“宋兄弟,怎么不介绍介绍?”
宋缺瞧了黄伊一眼,可是黄伊依然带着微笑,却是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宋缺说:“这是岭南隐士黄伯父的女儿!”
黄伊听了宋缺这番介绍,眉间稍微抖了抖,低下头算是默认。
独孤罗笑道:“原来是黄家娘子,黄娘子救了阿摩,以后也是我独孤阀的恩人!”
黄伊心中通透,独孤罗见自己和宋缺亲厚,他存着拉拢宋缺的心思才对自己说了这番话。瞄向宋缺,他朝她点了点头。黄伊想了想,最后她轻声说:“谢独孤阀主的厚爱,小女子也只是因缘际会,更何况晋王殿下福大聪慧,想必没有小女子的帮忙也会平安无事的!”
独孤罗笑说:“黄娘子太客气了,阿摩在家里可一直向我这个舅舅夸你,他还说改日一定登门拜谢娘子的恩情!”
黄伊皱了皱眉,暗自怪杨广多事,心里同时在猜测杨广的目的。独孤罗说完,他端起桌上的茶,掩住脸上的表情,扫了一眼平淡的宋缺,心中暗自诧异。难道宋缺还惦念着梵清惠?只是这黄娘子怎么看也比梵清惠好多了,没有高高在上,还挺知书达礼,长得比梵清惠还漂亮。想着想着,独孤罗仔细打量这黄伊,越看他越觉得移不开眼睛。独孤罗这灼热的目光让在场的人脸热起来,宋缺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尤楚红很快注意到。她正好坐在黄伊的旁边,她拉着黄伊的手,爽朗的说:“黄妹子,夫君就是粗人,咱们女人别和他一般见识!”
黄伊安抚的对尤楚红一笑,独孤罗的眼光虽然灼热,但是没有一丝坏心,隐隐间她还能感觉到他眼中的赞赏。
“独孤夫人…”
尤楚红打断黄伊的话,说:“我见黄妹子就投缘,你也别叫的如此客气,叫我尤姐姐就好!”
黄伊抿着嘴笑道:“尤姐姐真是爽朗!”
尤楚红偷笑说道:“瞧妹妹说的,昨天妹妹的英姿可让姐姐心服,我尤楚红生活了三十几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宇文老弟弟如此狼狈!”
黄伊笑容一窒,旁边的宇文伤老脸也有些挂不住。
独孤罗无奈的看着妻子,忙不停的咳嗽一声。尤楚红斜了独孤罗一眼,看着宇文伤说:“宇文伤,怎么我说的不对!”
宇文伤心中怒气横生,但还是不得不保持微笑,他宇文家是前朝遗族,虽说今上对自家信任,但是还是免不了猜忌。独孤家既是后族又是今上亲信,他不能得罪。只是,他还是有必要为宇文家做条出路,突然想到前些天,杨广对自己若隐若无的暗示,他再次扫了一眼独孤罗。独孤家只要独孤后的儿子继位就行,他们并不会搅合到夺嫡之中,这也许是宇文家的机会。拥立之功,皇帝怎么也会重用自家的,
扫了一眼尤楚红,他说:“夫人说的是!黄娘子武功高强!”
黄伊和宋缺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朝堂之上的两阀十分不和。宋缺连忙打圆场的和独孤罗、宇文伤说话。
黄伊将目光扫向坐在一旁成隐形人的李渊。这李渊不简单,他去年才继任阀主之位就能放弃**打消杨坚的猜疑自请入太原,最后李阀内部竟然没有一丝反对的声音,这正好证明李渊的能力。李渊见识广、坚守本心又是有能力之人,后人只记住了他的懦弱和猜疑,甚至只记得他是唐太宗李世民之父,可是若不是李渊本身的能力,他能教养出雄才伟略的李世民?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黄伊见宋缺和独孤罗说的开心,她微笑的站起身,尤楚红跟着站了起来,笑说:“妹妹,一起吧!”
黄伊轻点一下头,黄伊拉开门。
看着门前的两人,她掩下眼中的惊讶,旁边的尤楚红也不和黄伊打招呼就重新回到屋里。黄伊见状,只好装作惊讶的说:“宁道长、梵姑娘。”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再看到面无表情的尤楚红回到椅子上,连忙向门口看去。
独孤罗刚要起身,却被尤楚红按回椅子上。宇文伤和李渊连忙迎了上去,宋缺淡笑的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切。
宁道奇依然一身道服,梵清惠此时不同于以前一身素服。她穿上一件颜色明亮的绿色衣服,脸上的苍白和黯然在明亮衣服上衬得格外让人心怜,好似打落凡尘的仙子后最无助之时。
黄伊怀疑的看着梵清惠,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看到梵清惠不像以前一样单纯的不喜,现在的她心里有一团火,要不是屋里还有人,她非要把梵清惠丢下楼去。
“宁道长、梵仙子!”宇文伤和李渊殷勤的叫道。
宁道奇连忙回礼,梵清惠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笑。他们见宋缺没有如以前一样待见他们,心中不由的一沉。
包厢里只有六个位置,正好被人坐满,宇文伤和李渊二话不说就将二人引到自己位置坐下,然后跑到门外叫候在外面的侍卫搬张椅子。
众人坐定,包厢里安静极了。
尤楚红突然从桌子下抓住黄伊的手,黄伊心中奇怪,尤楚红脸上带着笑容。她对宋缺笑说:“宋兄弟,到了大兴城可别忘了来独孤府做客,做嫂子的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们‘小两口’。”
黄伊听了,连忙向挣脱尤楚红的手。尤楚红另外一只手安慰的拍了拍黄伊,她的眼睛却是直盯着宋缺。
不仅是尤楚红,就是宁道奇、李渊和宇文伤三人也盯着宋缺。独孤罗暗自摇了摇头,他这个夫人讨厌梵清惠,为了打击梵清惠,她竟然下了一招如此臭棋。一个不好,可是会坏了人家黄娘子的名声。
他冷‘咳’一声,说:“夫人,宋兄弟去大兴是有要事要办,哪有时间来府里?”
尤楚红听到这话,多年的夫妻默契自然明白独孤罗的用意,她瞪了独孤罗一眼。然后松开黄伊的手,笑说:“夫君说的对,是我孟浪了,宋兄弟可不要恼我!”
宋缺笑了笑,说:“嫂子客气!”
尤楚红点了点头,然后对黄伊露出些许的歉意。黄伊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低下头的梵清惠,暗想这独孤夫人对梵清惠的成见还真深!
尤楚红见黄伊释然的目光,她心中放下心,可是看到坐在对面的梵清惠,她心中还是恼恨不已。黄伊见尤楚红将怒气和讨厌摆在脸上,哪有以后的老尤弥辣的尤老夫人的气势。扫见独孤罗对尤楚红的满满爱意,黄伊顿有所悟,现在的尤楚红正活在夫君为她撑起的天空,她本性使然。而几十年后,夫君逝去,儿子不成器,独孤家的未来全压在她身上,她不可能不变化。
“梵仙子的伤可是痊愈了?”宇文伤殷切的问道。
黄伊听到宇文伤这关心的话,面色十分古怪。宇文伤也真是巧成拙了,这分明是在梵清惠的伤口上撒盐。
梵清惠脸色变了变,她抬起来轻声笑说:“谢谢宇文阀主的关心,清惠好多了!”宇文伤欣慰的点了点头,说:“梵仙子今儿个避客疗伤,可让大家提着心!梵仙子痊愈,真该好生庆贺一番!”
梵清惠听了这话,虽然心中清楚宇文伤是在关心她,但是他的话对于自己的状况实在不是什么好话,她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勉强,眼尖的尤楚红立刻看到梵清惠这番勉强的笑容。
她带着揶揄的心思说:“宇文兄弟,你说这话也不嫌多余,人家梵仙子修炼的是可以破碎虚空的四大奇书之一慈航剑典,这些小伤自然可以轻松痊愈…梵仙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梵清惠尴尬极了,眼见众人全部将目光集中到身上,她的脸上突然阴红如血,额上多了汗迹。黄伊眼中一凝,神识立刻向她身上扫去,可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除了黄伊,宁道奇最先发现梵清惠的异样。梵清惠只觉眼前有些模糊,她隐隐约约,她看到黄伊疑惑的目光,她努力的朝着宁道奇摇了摇头。
宁道奇伸出手在她身上点了几处大穴,梵清惠立刻晕了过去。
房间里一片安静,许久,李渊忍不住说:“宁道长,梵仙子这是怎么了?”宁道奇说:“清惠被祝玉妍偷袭,天魔气已经开始摧毁清惠的筋脉。”
众人一听,顿时只觉得棘手,魔门向来阴损毒辣,慈航静斋又是她们的宿敌,偷袭打伤梵清惠是理所当然的。
大家都知道天魔气的厉害,天魔气一旦接触任何内力都会被腐蚀,而被天魔气侵入体内,不仅武功慢慢变弱,直到最后压制不住天魔力后就只能乖乖等死了,其中最有影响力的列子就是十几年后的鲁妙子。
“可有什么办法祛除天魔气?”李渊傻傻的问。
独孤罗和宇文伤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黄伊皱了皱眉,然后看着宋缺。
宋缺看着晕过去的梵清惠十分复杂,不过心里却一点难过可惜之意,好似梵清惠只是一个陌生人,想到这里,他复杂的看了梵清惠一眼,想到她出山以来的种种,他不免有些可怜起来。
黄伊冷笑一声,她走了过去,做出就要为梵清惠把脉的样子。果不其然,宁道奇伸手挡住她。
黄伊假装担心的说:“宁道长,小女子学过几年医术,让小女子为梵姑娘诊治诊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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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道奇摇头说:“这是内伤,非药物所能医治!”
黄伊露出笑容,说:“那就更好了,家父说小女子对内伤治疗更是通透,就让小女子为梵姑娘诊治如何?”
宁道奇还是摇了摇头,他说:“清惠的伤已经让宫廷首席御医诊治,可是结果让清惠身体变得更加糟糕!姑娘年轻,万不可…”
黄伊假装生气的看了宁道奇一眼,这老道分明是说自己年轻识浅,医术怎么及得上研究几十年的宫廷圣手。看着宇文伤和李渊一脸赞同,黄伊扫了一眼梵清惠,她显出疑惑的神情,此时的梵清惠神色安详,脸上带着圣洁的光晕,她的气息…她的气息怎么越来越弱。
宋缺走过来,看见黄伊慎重的看着梵清惠,平淡的说:“依依,梵仙子自有高人出手,我们年轻,可不能加重人家伤势!”
黄伊忍住心中好奇,点了点头。
宁道奇连忙说:“慢着,宋阀主,还请借一步说话!”
宋缺淡淡的说:“若是梵仙子的伤,恕我无能为力!”
宁道奇听到此话,心中一沉,此时的宋缺变了许多。清惠看来顾虑对了,眼见清惠的气息越来越弱,他连忙说:“其实要治好清惠还有一丝希望,只是还要请宋阀主帮忙!”
宋缺一愣,其余的人也是一怔。
李渊笑说:“宁道长,快快说来!梵仙子心系万民,今上和百姓万万少不了她!宋阀主与在下四阀一定鼎力相助。”
宇文伤连连点头,独孤罗制住**说话的妻子也点了点头,宋缺不置一词。黄伊眼睛闪出一丝异样的光芒,身形一动,啪啪三掌朝着宁道奇的手臂使去,宁道奇只觉手臂一麻,再回过神来,梵清惠已经被黄伊提在手上。
这番变故让在场众人不得不深思起来,虽然那一瞬间黄伊占着出其不意,但是能够从宁道奇手中夺人,实力也绝不会弱于他。他们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竟然有宗师修为?
见宋缺脸上没有意外之色,他们心中更是忐忑,尤其是宇文伤。
“黄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宁道奇怒气冲冲的动手抢来,宋缺无奈的将宁道奇挡开。
黄伊仔细观察梵清惠的状况,得出来的状况令她哭笑不得。
她将梵清惠送到椅子上躺下,说:“宁道长,我有一个疑问请你解答?”
宁道奇见状,心中一叹,这也被清惠料到了。他摇头说道:“你也应该诊治出来了,不错,清惠现在是提前闭死关,这不成功便成仁。”
众人心惊,‘死关’正如字面上所说,危险之极。一般是要求到达剑心通明圆满或者大宗师顶峰才能有一毫的希望,而修为不到必死无疑。不过若是成功,不仅功力上涨,而且能够破碎虚空。
宁道奇见众人动容的模样,继续说:“清惠已经做了身殒的准备,她求贫道来此再见宋阀主一面,只是没想到清惠功力损伤严重,正提前进入“死关”之中。”
众人一听,眼中闪过了然之色,痛惜一代红颜就要离世的同时,也在不停的偷眼打量宋缺,原来江湖上传言宋缺和梵仙子的感情是真的。
尤楚红见状,心中虽然还是不喜梵清惠,但是梵清惠即将逝去,她也十分识趣的不再说话。
黄伊眼中冷意渐浓,还未说话。宋缺淡淡说道:“早上梵仙子的伤势以她的功力治愈还是绰绰有余。怎么会出现压制不住天魔气的情况,难道阴癸派又来偷袭?”
宁道奇脸上顿时挂不住,本来以为宋缺听到清惠的严重问题,绝对没心思追根究底,没想到,清惠还是棋差一招!这疑问不被那女子拆出来,反而让宋缺给捅破了。
宁道奇闭上眼睛,他缓缓说:“阀主心中自有定论,现在救清惠要紧!”
黄伊听到这里,看见无知觉的梵清惠,她突然觉得她和修仙界的弟子十分相像。因为功力不得寸进而心有不甘,宁愿铤而走险也要拼上一拼。 只不过为什么到了最后,她也要在别人心里留下抹不去的印记?
正在沉思之间,只听到宁道奇说:“宋阀主,现在能够助清惠成功突破死关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黄伊听了,她突然想到什么,立刻说:“宁道奇,这种事之謜绝对不会答应你!”
宁道奇怒气说:“宋阀主没反对,你凭什么给他做主?”
黄伊冷笑说:“这种损人利己的事,你也不怕雷罚加身?”
宁道奇听了,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
他盯着黄伊说:“你知道什么?”
黄伊笑说:“我也是道家传人,这冷僻的嫁接之法可不是什么秘密,你也真够费心了,这种坏人根基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宋缺等人听得云里雾里,见两人针锋相对,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宁道奇听了,也不再看黄伊。他坚定的看着宋缺说:“宋阀主,你也知道清惠对静斋的感情很是深厚,我宁道奇以人格担保,只要你将全身功力度出助清惠成功避过死劫,慈航静斋与清惠绝无半点关系,她以后只会是你的宋阀的夫人,我还保证若是成功,阀主的修为一定更上一层!”
宁道奇话一出口,宇文伤和独孤罗睁大了眼睛。尤楚红紧张的盯着宋缺,然后偷眼瞧着黄伊。
黄伊无所谓的把玩着腰间的珠络,心里却在思虑着这是谁的计谋。她现在也猜到这应该不是梵清惠单纯想改变命运做的谋划。若是静斋或者碧秀心的谋划,那也只能说她们心实在太狠。利用师妹徒弟向刚进阶宗师的宋缺下套,若是宋缺同意这个计划,死劫不成功的话,轻松的让一个“弃子”获得一个大宗师劲敌陪葬。
死劫若是成功,梵清惠必会因此踏入大宗师境界,日后只要到一定时间就会飞升破碎;而宋缺,顶多将修为提升大宗师中期,加上根基损坏,日后也不得寸进,宋阀也会慢慢被控制在静斋手里。
当然若是宋缺不同意这个计划,那也是简单的很,这次宁道奇当着四大阀主的面说了出来,只要宋缺反对,梵清惠身殒之时,就是宋缺名声变臭之时。天下人都如此,只要不关乎自身,他们总会同情弱者。届时,“无情无义”、“贪生怕死”等都会加在宋缺身上,说不定还会因为梵清惠的死在宋缺追求武道途中留下心灵破绽,真是一举多得!刚才梵清惠晕倒之前对宁道奇的暗示,加上宁道奇相和宋缺私下说话的举动,黄伊有些苦笑,梵清惠最后的不忍让她给破坏了,看来梵清惠真的喜欢宋缺!
想了许久,黄伊带着歉意的看了宋缺一眼,宋缺有些奇怪。他身在局中,现在怎么会看清楚事情的本质,黄伊暗自想到。
宋缺说:“我可以…”
黄伊打断宋缺的话,她认真的对宁道奇说:“我有办法救她,你相不相信我!”
宁道奇惊讶的看着黄伊,黄伊定了定神,胡口乱说道:“宁道长,其实我修炼的是《长生诀》!”
宁道奇一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瞧了瞧黄伊自信淡定的模样,开始自动脑补起来。
“你姓黄,难道你是黄帝轩辕氏传人?”宁道奇惊讶问道。
宇文伤、独孤罗夫妇瞬间将目光放了过来,黄伊听了这话,哑然失笑,这宁道奇转的太快,她只是想借着神秘的《长生诀》之说来不引起他们的怀疑!谁知道…当她看着众人惊讶和狂热的目光,黄伊立即觉得头痛起来,她想要否定,却被宋缺制止了。
黄伊奇怪的看向他,宋缺用传音入密说:“别承认也别否认,我到时在和你解释清楚!”黄伊低下头沉默不语,他们四人顿时都默认起黄伊的身份。
黄帝最后号轩辕氏,但是轩辕氏在现在太过显眼,黄帝后人改姓黄也不是不可能。
黄帝之师广成子飞升后传给黄帝宝典《长生诀》,据说《长生诀》博大精深,是可以破碎虚空的至宝,现在更是被世人誉为四大奇书之一,这消失无数年的奇书,今天竟然其传人现世了!
宁道奇突然想到史**载着黄帝医术甚是高明,并有著有《黄帝内经》让现在的大夫引为圣典,也许这女子真的能治好梵清惠?
宁道奇想到秀心带来的消息,心中一沉,她连她的徒弟也不放过吗?宁道奇看着梵清惠,终于下定决心说:“好,我信你!”
黄伊点点头,然后说:“你答应我一件事!”
宁道奇皱了皱眉,黄伊连忙说:“我可以将梵清惠恢复到没有受伤之前,但是这必然会耗损我诸多元气,甚至可能会导致我功力下跌也说不定?”
宁道奇一听,心中有些喜悦。她连要付出的代价都说了,想必是十分有把握救治好清惠了。她既然要付出不菲的代价,他确实要给些好处才行,于是他客气的说:“黄姑娘请说!”
黄伊想了想,狡黠地说:“你和梵清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当然这三件事我绝对不会违背侠义之道!”
宁道奇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不说清惠会恢复身体,他以后要想修为提升还得向黄伊请教请教,三件不违反侠义之道的事并不为难。
黄伊见状,说:“就这样,还请宁道长带着两位阀主以及尤姐姐先去大唐喝酒,一个时辰后舞宴开始再进来!”
宁道奇等人点了点头,这点江湖规矩她们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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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四人出了门,黄伊连忙将门和窗关了起来。
宋缺皱眉说道:“你真的能够救她?”黄伊说:“你不相信我?”
宋缺听到黄伊松快的话,他笑了笑说道:“不是,我是在担心梵清惠要是好不了,你就麻烦缠身了!”
黄伊皱了皱眉,说:“先办正事,之謜,宁道奇一群人在楼下必然会被碧秀心看在眼里,你多注意一点!”
宋缺听了,这事情真的不仅发生的十分突然,就是后果也是十分严重的。
他冷眼扫了梵清惠一眼,黄伊说:“这事情梵清惠自己也是静斋抛出来的诱饵,宁道奇本想与你私谈,被我误打误撞的破坏了,说起来,陷你两难之境也有一份我的功劳!”
“所以,你就准备站出来承担梵清惠的伤势!”宋缺突然大声说道。
黄伊没觉得什么不对,她点了点头。
宋缺坐在椅子上,手拄着头,皱眉说:“这不关你的事,是我以前处理不周,导致成了静斋利用我的把柄!”
黄伊听了,感觉宋缺对慈航静斋的不满之意加深,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微笑的对宋缺说:“我有把握治好她…”
宋缺狐疑的看着她,黄伊淡淡的从袖口拿出一瓶丹药。
手指轻移,点了几处穴道,强势的灵力冲入梵清惠的筋脉将天魔气化为虚无,再转化成内力慢慢修复梵清惠的筋脉。
这只是一瞬间,宋缺眼花缭乱的看着黄伊玄妙的点穴手法,心中若有所悟。见梵清惠的内伤好的差不多,黄伊打开玉瓶,一极度清凉的气息传遍整个包厢,让宋缺的精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