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萱一怔,她这是随意说的,还是就像宋缺所说,将岭南当做回去的归宿?
“宋缺。”
这是任文萱第一这么平和的叫宋缺的名字。
“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你若喜欢我就要永远喜欢下去,否则你就会死在我手上?当时你也答应了。”
宋缺点了点头。
“那你变得太快,先是另娶他人,后来丝毫没有留恋的打下无情道基。这算不算违约了?”
宋缺承认下来,这是事实,哪怕中间有很多无法说明的原因。
“我只是毁了你的无情道基,是不是很大度了?”
宋缺不禁哭笑不得。
不过仔细想来,阿萱经常将心悦他爱他挂在嘴边,却从来没有给过承诺。
“这样算起来,你欠我太多,我也不要你的赔偿了,以后好好做个好父亲,让她过得自由自在的,别想让她作为你们军阀联姻的棋子。”任文萱慎重地说道。
“阿萱,你不觉得说这些太早了?”
任文萱平静地道:“我从来就没放心过你。”这是她最真实的心里话,她以为她永远也不会说出来。
宋缺这个人虽然不以利益为重,但是却天生冷情,他再爱一个人,如果侵犯到他的底线,他都会轻易放下。
否则也不会变得那么快?
这样的人比风流多情的人更加危险,风流多情的人至少有情。
宋缺定定地看着任文萱,随后平静地说道:“我又何曾放心过你?”
任文萱笑了。
这算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这么相互摊开说自己最真切的想法。
“所以,回了岭南后,你是你,我是我。”任文萱说出了最终的目的。
宋缺看着任文萱,慢慢放开了手,然后道:“好。”
任文萱微微点头。
第85章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宋缺突然道:“以后既然要分个清楚,如今我欠你的,你说我已经清了,那么你欠我的,该如何清算?”
任文萱抬头定定地看他,微微皱眉,疑惑的道:“我有欠你吗?”
宋缺淡淡地道:“你骗我多次,我不追究。”
任文萱轻笑:“那是你自己轻信,和我有什么关系。”
宋缺凑近了她:“两次。”
“什么?”
“我救过你。”
任文萱顿时想起来了,一次七岁的时候解毒恢复丹田之时,一次是杀席应之时,他及时给了解药,否则就算自个不死,也会被折磨地去了半条命。
“我有求你救吗?”救命之恩大于天,任文萱可不愿承认,否则自己就被动了。
又继续道:“你什么时候会挟恩求报了?”
宋缺淡漠地说道:“对付你,不想吃亏,就只有寸步不让。”
任文萱说道:“我不报又如何?”
宋缺说道:“我可以自己索取的。”
“你什么意思?”任文萱心中平添一股子危险。
宋缺却起了身,说道:“好好休息吧!”
任文萱伸手将人扯住,然后大力让他重新坐下。
“你和我说清楚。”
宋缺看到站到他面前俯视他的阿萱,他用力一扯,将人拉到他到身上做好与他平视。
“阿萱,你还在做梦呢?”他轻轻在她耳边低吟。
任文萱脸色青了青,就要推开他。
可他将自己禁锢得极紧,他继续在她耳边说道:“我的无情道基奔溃是你促成的,现在你想走人,我会不甘心的,所以…以后你要乖乖的,不要再做梦了。”
说到这里,他给她危险就像那日她被点了穴道一样。
那天的他,她什么话他都听不进去。
玩火似乎玩的大了。
不过,他就以为自个没办法吗?
她变得很柔情地去看他,手轻轻摸上他的脸,然后很深情地亲上去,深吻一阵离开后。
她轻轻的道:“宋郎也在做梦呢?”
宋缺听了,主动凑上去继续刚才任文萱做的事,任文萱也在极力迎合他,另外手在他身上极力点火。
等到他欲|念一起,想要得更多得时候,她停止了诱惑。
有些些许的喘息道:“宋郎,才两个月呢?”
宋缺身子顿时一僵,神智在顷刻间清醒起来,看到阿萱戏谑的得意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
这个妖精。
抱了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了自己刚才的欲念,然后立刻放开了任文萱。
任文萱一个灵活地旋转,优雅地坐在椅子上,气色极好。
显然刚才的事娱乐到了她。
“宋郎可以去寻别人的哦,比如那位舍不得你的梵仙子。”任文萱娇柔地说道。
宋缺冷眼瞥了一眼,心中有了气。
“人家向来大方,不会有任何介意的。”
才怪!
宋缺心中冷笑。
以后时间多得是…不急!
“你好好休息吧,我去隔壁。”
任文萱笑言:“宋郎有了新欢,连人家房里都不愿呆了,真令人家伤心呢?”明明知道他为何要分房,可是在她嘴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宋缺掂量着,真住在这里,定然到了最后受罪的是自己,所以,他还是决定无视她的话。
接下来,任任文萱酸言还是情话绵绵,他都坐在这里不动如山,等到了时间,就直接离开了。
任文萱见他离开后,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
越国公府开始大肆收购建筑材料,据说在着手修建祖宅宅邸。
任文萱耳闻到这风声,心里不由一叹。
越国公杨素速来为杨坚所忌惮,这次杨素伐陈归来,得到不少财物军用,加上多年积累,只怕是准备修建杨公宝库了。
只是杨公宝库快修建的时候,她就得准备跟着宋缺回岭南。
建造这杨公宝库也该要个一两年的样子,如果鲁妙子没有被石之轩察觉,她还能等。
如果被察觉了,任文萱到是有些犹豫起来。
一切随缘吧!
她还是继续跟着宋缺离开,却也给了祝玉妍传了消息。
当然不会告诉她所知道的,只说明石之轩的具体情形,而且还说石之轩的所作所为,很可能邪帝舍利就在长安。
她和宋缺出了长安城当日,石之轩没来捣乱,邪极道四恶反而找上门来。
其原因是,他们后来发现邪帝庙里的就是鲁妙子,估计是石之轩可以透露她有身孕之事,不能动手,这四恶胆子肥了起来,就跑来找她晦气。
他们四个没当宋缺是回事,说到底,宋缺从来没在他们面前动手,虽然从传言中听到,知道宋缺是个高手,但是他们胆子对于魔门之外的人特别大,所以阴笑着动起了手。
不过注定他们会很倒霉。
宋缺一人独斗四人游刃有余,他们中间一个都拖不了身来攻击任文萱,而且宋缺能够随时脱身救如果有他人攻击的任文萱。
任文萱掀开马车帘子,扫视这片林子,眼睛眯了眯。
对宋缺道:“宋郎,速战速决,有个宵小在旁边呢?”
宋缺加大了招数,一把弯刀在半空旋转切向尤鸟倦的脖子。
尤鸟倦是四人中最难对付的,到底也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虽然远远不如任文萱和宋缺这等顶峰高手,但是想要解决掉也不可能是一时半会,更何况他还有三位先天顶峰的高手帮忙,会相持得更久一些。
尤鸟倦刚想避开,可是气机分明已经锁定了他,另外几把刀已经完全牵制住了其余三位兄弟。
尤鸟倦身材暴涨,带着兵刃冲杀过去,“铛”的一声巨响,尤鸟倦急速退了好几部,脑袋是保住了,但是刀气砍掉了他垂落在脖子的长发,还有他的脖子有了血痕。
这还只是全力的一刀,如果其余几刀劈过来,他焉能承受住,这么一想,他心中越来越恐惧,再也没有了战意。
尖锐地鼓叫一声,四人都拿出最后一招,准备拖住宋缺片刻,好让自己逃跑。
也就在这时,一股死气侵入了马车,马车在刹那间飞灰湮灭,重重气尘中,任文萱陡然飞高避开了去。
随后有一掌挥了过来,还真是锲而不舍。
任文萱腰间的长剑让她当做天魔刃掷了过去,长剑断成三段的时候,宋缺的刀已经飞了过来。
与其同时,梵清惠和李神通从远处飞来。
石之轩见没有得手,又感受到四恶已经即将逃脱,梵清惠和李神通极快地赶过来,立刻就放弃了去,迅速闪人。
任文萱冷眼一笑,手指又夹出从鲁妙子那儿得来的火弹。
石之轩当然不会被火弹击中,不过范围可比什么暗器都要来得广泛。
石之轩听到旁边巨响,多少影响到他,他冷哼一声,这妖女每次都是故意创造机会吸引他前来,不过次次都有陷阱。
其实石之轩都冤枉了任文萱,只有一开始他和宋缺决战,她和祝玉妍想坐收渔翁之利是她刻意安排的后,后面她都没有刻意安排,不过也得承认她在引导。
就像这次,梵清惠和李渊还是想在城外碰碰运气,看石之轩见到宋缺任文萱两人会不会遭到他的袭击,如果真的没有袭击,他们也就不会出现。
宋缺和任文萱心知肚明,两人算是默认了,能留下石之轩自然更好,就算不能,也能给石之轩警告,毕竟,他若是这样天天骚扰下去,对于任文萱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人都走后,这里又再次恢复了安静。
梵清惠和李神通与宋缺任文萱二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最后什么也没说,四人再次分开。
宋缺陪着任文萱在路上走了不到一会儿,又有一辆马车驾着过来。
宋缺陪着任文萱坐上去,两人都没有说话,不过对于之后还是得完全费心。
“石之轩有失宗师气度。”
任文萱一笑,石之轩此人都能偷袭后世一介小辈,又有何气度可言。
当然,魔门也不在意这个,挡住了自己的路,当然得用心除去。
任文萱也是如此,她从来不觉得偷袭有什么不对,如果能够更快达到目的,让她偷袭一个普通人她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但是身为白道高手或者有名望的人,是不会做出偷袭这种事,比如宋缺。
思想观念不同,所以宋缺才会如此说。
所谓的宗师气度,在宋缺和石之轩的思想观念都是不同的。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宋缺和石之轩都注定看不惯对方,并且都在鄙视对方,任文萱改变了很多东西,可这一点,却没有丝毫改变。
听到宋缺说石之轩的话,她不由地“咯咯”一笑。
宋缺转去淡淡地看她,不知道她因为什么而笑。”
任文萱带着满是缱绻情意且仰慕的目光说道:“谁让宋郎是正人君子呢?坐怀不乱,还为了公平伤人家的心。”
宋缺皱眉,她又过来刺他了,他不觉得之前决战有什么错,还有坐怀不乱这件事,她有孩子,他更不觉得有什么错。
他抓住任文萱的手,平静地说:“能不能好好说话?”
任文萱笑得更欢了:“人家和你正经说话,
你偏要和人家作对,所以,人家将你的话还给你…做梦哩!”
第86章
先天真气若是源源不断,并用来赶路的话,从长安回到岭南顶多十天,然而任文萱有着身孕,所以只能就着宋阀的商队慢慢南下。
似乎是那日后,宋缺就很少和任文萱说话了,不管任文萱如何撩拨诱惑,又或是嘲讽落寞,他都不动如山,每每到了晚上,他还是雷打不动离开了任文萱的房间,不过也不敢离开得太远,就在任文萱得隔壁。而且,他还会将门和窗关得死紧,并用些东西堵上,因为任文萱有过不打招呼就跑进来的前科。
宋缺也知道她也就是想让自己难受,并没有想真的来,对于他来说,就是不是真的,被她纠缠他的定力越来越不足。
所以他只能堵上门,倒不是堵上门就安全了,不过阿萱没有动真格,她也就不会用真气推开。如此,晚上渐渐相安无事。
许是被人盯上了,任文萱一旦一个人,总会遇上一些事,久而久之,宋缺半步都不敢离开了。
这一日,船靠近了扬州。
任文萱晕船,宋缺只得带着她下船走陆路。
步入扬州城,她的脸色好了很多,比之前也乖巧许多,不再撩拨宋缺。
到了午食之时,任文萱之前的好胃口到现在完全看什么吐什么,偏偏大夫说很正常,任文萱不会怪孩子,她本性任性,所以只能怪宋缺了,只要宋缺和她一样不舒服,她才觉得公平。
宋缺对比之前任文萱时不时的撩拨,对于现在任文萱埋怨发火更能忍受一些。
“今日就在这里休息一日,你的状态不太好。”
任文萱想了想就同意了,现在虽然事故不断,但是他们已经确定石之轩并没有跟着,而是其他一些人不想宋阀好。
不过也就只能小打小闹,真闹大了便是生死之局了。
好不容易吃过了,任文萱感觉极闷,所以准备出去散散气。
这出了静谧的院子转入街道,外面就发生了械斗。
这些事情宋缺和任文萱都不管的,正要从一边离开,任文萱却停了下来。
她直看向已经被围着打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怎么了?”
任文萱看着这被围着打的少年,使出了粗浅的武功,但是丝毫抵不住其余竹花帮一些弟子围攻的拳脚。
宋缺顺着眼光看过去,最后将目光放到这个少年身上,这一看到是露出些许的微笑。
这少年武功低危,可是在被毒打的情况下,保持着一种平和的气性,这到是难得了。
任文萱准备喊住,这时候旁边的武馆门突然开了,一个具有一流水平的中年武士走出来。
他大喝一声,那些竹花帮弟子顿时停了手。
“朱师傅,这小子卖假药骗我们,你可不要管。”
朱志成是这间武馆的馆主,不过这一片都是武馆,他的武艺不强,在诸多武馆中只能算中等,而竹花帮是扬州第一帮派,据说帮主已经是先天高手,他平日里对上竹花帮的弟子也是得小心得。
今天他出来,实在是见这孩子被打得厉害。
“我没有骗你们,那真的是个道长给我的疗伤药…”这少年连忙喊道。
不过他一说完,立刻又挨了揍。
“那为什么老三会抽搐不止?”
任文萱目光转向旁边倒在地上抽搐的青年汉子,死不了!
朱志成连忙去扶那老三,他到底比这些二三流的竹花帮弟子多些见识,他还会些医术,一把脉,就连忙对着这老三拍了拍,然后输入了些许真气,这老三顿时不再抽搐了。
“真的是疗伤药,不过药力太猛,他化不开而已,我已经帮他化开了,伤势没有问题了。”朱志成连忙说道。
这几个人一听连忙放开了那少年,前来看老三,见老三果然不再抽搐,他对着几个兄弟点点头,不过还是说不出话来,显然是还没缓过来。
“不知道具体药效,会害死人的。”朱志成对着那少年说道。
竹花帮其余的弟子见那少年很惨的模样,也顺气了些,然后带着老三走了。
这少年松了口气,连忙爬起来跪下:“小子多谢馆主。”
朱志成叹了一声,招呼他上来,准备给他看伤。
这一看,他“咦”了一声,然后在他身上又摸了几把。
“竟然是极好的根骨…”
朱志成心动了,他这武馆也没几个弟子,大户人家送来练武的,算不得传人,所以还没有一个弟子可以传承他全部武功。
“你叫什么名字?”
这少年连忙道:“小子叫石龙。”
看来资质很好了,还有刚才表现的那份心性…扬州武馆,石龙,年纪上…再过二十四五年…说不得还真是那个扬州第一高手石龙呢?
石龙拿着长生诀三年后才被发现,也就是说,他现在还没有拥有长生诀。
记住了这武馆的名字和位置,任文萱对着宋缺道:“走吧!”
宋缺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这小子算得上中上资质,但是阿萱的心性,怎么会随意去注意这样一个小人物。
不过他还是没有多问,带着阿萱走了,至于后面的拜师喜事,也就听听而已。
任文萱深深吸入一口气,长生诀可以助天魔秘突破天魔十八层呢?无需绝情…不过这代价也是更巨大的,徐子陵用长生诀帮助婠婠突破天魔十八层,婠婠不但没有绝情,而且更加钟情,她没有再动手杀徐子陵,反而多次救徐子陵于危难之中,后面据说四十年后,坐化之时感情尤在。
任文萱之前就觊觎长生诀,不过之前长生诀没有眉目,而且她觉得自己未必有那资质修炼长生诀,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有了一点点动静,任文萱当然会注意,至于会不会坏了日后那两位的机缘。
姑且不说她和宋缺在未来会不会还有孩子,就算有,她可舍不得将女儿嫁给寇仲那个花心的混混。
寇仲是个人物,她承认,但也仅此而已了,但他绝对不是自己心目中女婿。
任文萱心目中的女婿必须文武全才,温文尔雅,并且对女儿一心一意。
寇仲,和她的心目中的女婿差了十万八千里。
***
扬州经历的小插曲,也就任文萱留了些心,宋缺没发现什么,久而久之也没放在心上。
回到岭南的时候,已经一个月过去,山城守卫森严,高手众多,任文萱终于松了一口气。
入住进了主院后,她的精神好多了。外面也因为任文萱有孕,个个都挺欢心鼓舞的。
而宋缺,因为任文萱精神越来越好,更加痴缠起来,这导致他在任文萱适应了后,不得不去了磨刀堂闭关冷静。
而宋缺去了磨刀堂,任文萱也沉寂下来,到不是放过了他,而是后来,任文萱心有一些感悟,她进了宋家山城的藏书阁后,然后准备结合起天魔策六卷尝试着创作一门新功法。
天魔秘因为当初和祝玉妍有过约定,如果她的孩子不入阴癸派,就是有资质也不得修炼天魔秘。
宋家的传承心法中,任文萱看过后只能算普通,唯一优秀的《归元法》,也是简简单单,完全需要修炼之人悟出武意,若是不能有什么悟性,一辈子也就是先天境界的三流人物。
就像宋家修炼归元法的人很多,宋缺悟出了无双刀道,成为天下顶尖的高手。
宋智宋冲悟出一丝剑道,成长为先天一二流人物。
宋缺的堂七叔,毫无任何悟性,现在连先天境界都没达到。
任文萱对于这类功法有些看不上眼,也会心疼日后儿女,所以,开始尝试着创造新的功法。
她看过很多武功秘籍,而且到了她这个境界,创出能到先天境界的功法不难。
当然难的是功法后续,毕竟一部好的功法不能只到先天为止。
她如今不过宗师巅峰境界,就是创不出如果大宗死以后境界的功法,但是也务必要让功法到了顶峰后,不能让修炼者对他后面的修炼有冲突。
要创造一门心的功法,虽然不难,但是也是极其废心力的一件事。
等到发现自己的状态不对,她忙调整心态不再那么沉迷了。
而是开始看起了道藏。
很多武功都是从道藏中创出,而且道藏也有宁气静心的效果,任文萱选择看道藏,不知不觉中竟然在自己的武道中获得更新的感悟。
不过,现在是不适合修炼,她只能一点点在心中推演,在这个过程中,时间悄然流逝,任文萱完全沉浸在推演中,中间再无什么杂念,让她的心有过从所未有的安静清和,也就暂时忘记了要让宋缺不好过的事。
宋智是觉得越来越看不懂大兄和大嫂两个人了。
按说大嫂那么任性妄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丝毫不闹腾地养胎,不是该让大兄伤脑筋吗?
还有大兄,他明明很喜欢大嫂,可是为什么大嫂有了身孕后竟然又去闭关了。
虽然看不懂,但是不妨碍宋智不去参与其中。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宋家山城果然是最安全的地方,任文萱的心放得宽,除了从道藏中感悟,便只一心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想象着孩子的模样,还是想着要给孩子什么样的成长。
第87章
宋缺闭关没有多久,就忍不住出来了。
心不静,闭关又有何用。
踏进了主院,任文萱幽然地在看着道藏,时不时地在一本册子上记着什么。
她连宋缺进了院子都没有发现。
宋缺微微挥手,身后伺候的人没有做声。
不过一眼,他便移不开目光了。
他发觉她有着巨大的变化。
举手投足间更显得宁静雅致,偏偏气息全无,虽然她之前不用天魔真气,但是以他的功力不难看出些许的魔魅和危险的气息。
可现在,他完全没有看到。
这样的阿萱,比当初那三个月还要来得让他安心。
被灼热的目光盯着,任文萱怎么可能还没感受到,也未抬头,只是微微一笑:“你出关了?”
宋缺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
“孩子可好?”
任文萱抬起头看他,一见之后有些一怔。宋缺平时的眼睛都是很无情的那种冰眸,看不出什么情绪。
可是现在,他的眼睛很亮,虽然还是带着些许的清冷气息,可是他看着自己时,能让人心中生出自己是他眼中唯一的一个人。
“很好。”任文萱微微垂眼,答道。
宋缺看过去:“在做什么?”
任文萱也没准备瞒他,功法一事,同样境界的人多多少少能给自己一些思路。
“道藏,结合天魔策和我所知的武功,准备为孩子日后的修炼提供便利。”
宋缺不禁心暖,虽然他不赞同为孩子提供便利。
“教养子女,应当教养他们自立,而不是提供便利,《归元法》足够了,有能力便是人上之人,无能力也就此平凡下去做一守成足矣。”
可以说相当冷血,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宋家一贯以来的教育。
任文萱淡淡地瞥了一眼,不曾理他。
这样得心态和教育方法,难怪原来的宋家后嗣对他不亲近,对其敬怕多于爱。
任文萱现在不和他争,他这样更好,日后孩子也和她更加亲近,气死他。
宋缺被她这么一瞟,皱眉道:“阿萱,有什么不对吗?”
任文萱还是没理他。
宋缺见状,将她手中的□□经抢过。
“创造武功,大费心力。”他说道。
任文萱原本心情是很好的,不想找他茬,现在…
“拿给我。”
宋缺怎会给,看了任文萱身后人一眼,示意她们替任文萱收拾东西。
可是跟着任文萱的是余英余兰等一干南蛮陪嫁,相对于任文萱,哪里会听宋缺的话。
“你随我来。”宋缺见她身后人不动,对着任文萱道。
“收拾收拾,回房。”任文萱似乎没听到,对着余英余兰吩咐着说道。
她不和他争执,刚才她有所心得,回去安安静静地推演一番才好。
宋缺拿着手中的道经,以前她的性子不是会很快缠上来,然后逼得他不得已将书还给她,怎么今天…
看见阿萱走了,宋缺只得跟进去。
屏退屋里伺候的人,这是任文萱默认同意了的。
任文萱本来就要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推演。
将推演出来得功法拿出来,然后抒写今天心得创出来的路线,她现在试不得,不过孩子生下后,她会亲自修炼得,务必不要留下破绽。
宋缺静静地站在她身后,扫看她得心法,这一看,顿时一怔。
他也是个好武的,这一看便是认真起来,因为任文萱创造出的一点心法颇为玄妙,让人爱不释手。
也不由修炼而亲身推演,到一凝滞之处,他当然立刻指出来。
任文萱当然不会恼,反而被他提出的问题吸住了神,两人开始论武论道,然后共同修改起来,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
任文萱弄出的前三层心法已经有了三成改变,必须承认这是宋缺给她的参考和提议,再经过宋缺亲自试练,任文萱极其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是她们两人第一次这么专注的论武论道,过程是极其美好的,两人都没有任何隐瞒,而是将自己的感悟都说出来,让双方都获得巨大的进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