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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有挑拨的意思,但从心里也没认为裴练云会看上东方叙。
裴练云依在东方叙怀里,玩着他的束发飘带,一脸漠然地看着白星瑜:“他是我养大的,自幼和我在一起。要他当我的炉鼎,又不碍着别人。”
白星瑜认真地打量了一番“面容寻常”的少年,这回倒是比较真心地说:“裴师妹的口味…果真特别。”
墨浔听了裴练云的话,哪里还能淡定。他心火一盛,真元紊乱,悬于半空收取血水的法宝大鼎也微微颤抖。
眼见血水又要狂躁喷涌,在这邪阵之中,危机四伏,他不敢托大,忙收回心神,凝出本命之火焚烧,先将那些血水的邪气迅速炼化再说。
白星瑜恨恨地咬牙,那个女人都不要脸皮摆明了要和自家徒弟双修,墨浔居然还念着她,失神混乱到这种地步?
当然,她也不会闲着,身为优秀的弟子,师父为难的时候,她会第一时间赶去相助。
东方叙的心神也有些飘忽,被裴练云突然的话语给震住。
她说,要他当她的炉鼎…
怀里的人儿,不知何时起已成了他眼中最美之物。她皓腕白皙,纤腰柔细,墨色长发安静地垂散在他肩头,眉眼精致如画。哪怕周围尸山血海,她依旧清香怡人,让人沉醉。
一如在昆仑初见她时,锦绣丝被,落英飘飞,迷醉芬芳止了他的步,留了他的心。
她明明很轻,怀抱在他手里仿佛没有重量,但他却忍不住收紧了手臂,好像不这样做她就会从身边溜走一般。
裴练云察觉到他异样,抱着他脖子:“怎么?”
东方叙偏头,脸颊擦过她的,只觉得她肌肤异常柔滑,他声音也暗了几分:“师父要弟子做炉鼎?”
裴练云面无表情地看他:“你我本就同住一室,若行双修之法,你自然是我的炉鼎,有何奇怪?”
东方叙突然一阵沉默。
她这般坦然,直率到眸中不带分毫感情,若他真以为她明白了什么,那才是怪事。
好半天,他才开口:“师父说的双修之法是?”
“以人身为炉鼎,精、气、神为药,呼吸为风,意念为火,凝精气神…”
裴练云絮絮叨叨地给自家弟子讲解了一番,充分发挥了作为师父的责任感。
果然…
东方叙莫名地叹了口气:“她说的炉鼎和师父讲的…并不相同。”
“不同?”
东方叙无视了她双眼的茫然之色,淡淡地分析:“按照师父所言,双修光明正大,炉鼎每人皆可,又何来她语气中的不屑和鄙夷。”
裴练云回想白星瑜的表情,顿觉得自家小徒弟说得挺有道理,突然,她满脸“我又上当”的表情:“难道奚皓轩又骗我?”
当初奚皓轩还一本正经地教她,和他一起坐于山峰之巅,吸纳天地灵气双修,亏她还真感觉到精气神的急速提升,原来那只是普通的修炼状态么?
东方叙凤眸微眯,对于奚皓轩把裴练云培养成这样,一时说不出好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虽然做人方面,奚皓轩提倡狡猾、算计,绝不吃亏,但修炼、常识等等,奚皓轩给裴练云的引导,都太偏正途了,竟是不给她接触任何邪门歪道的机会。以至于双修之道,给她讲解的都是最上乘的“心交形不交,情交貌不交,气交身不交,神交体不交”。
他突然觉得奚皓轩说的“养女儿”不是玩笑。
这种教养方式,可不就是养女儿么?
不管奚皓轩对裴练云怀着怎样的感情,东方叙本就不悦裴练云和奚皓轩之间的默契信任,此刻当然不忘背着奚皓轩插几刀。
“大概…他确实骗你了。”他神色端正地下了结论。
裴练云闻言,哼了一声:“他以为骗我,我就会不知道?”
“改天师父带你去看看别人如何双修。”她一脸正色的给东方叙保证。
东方叙眸中情绪瞬间翻涌,闭而平息:“弟子定会陪师父一起认真研究。”
他声音里凝着欲,略微沙哑,裴练云听来,忽然好像心里钻了小虫子,□□颤栗。
她微微蹙眉,探手抚向胸口,只觉得,连心跳都乱了,真真是古怪。
奚皓轩是完全感觉不到周围气氛的暗流涌动的,从血水中脱困后,他便就去了尸山附近,一阵胡扯乱找,终于从一堆尸骸中寻到了阿珠那的半截脚尖,伸手一拔,就将其扯了出来。
“谢锦衣呢?”他问。
奚皓轩身材高大,阿珠那被倒提着,双臂悬空,泥水呛了一鼻子,不住咳嗽道:“咳!咳…放老娘下来…咳!”
奚皓轩一松手,阿珠那就在泥水中滚了一圈,糊了满脸的泥。
“你!”阿珠那怒瞪双眼,又瞬间想到了什么,也不起来,反而笑了笑,慢悠悠地清理头发上的泥浆,媚眼如丝地望着奚皓轩,“干嘛问我?那边的师叔来的时候,不是和谢锦衣交过手了,他更清楚才对。”
她本来貌美,可惜此刻满脸的泥水,除了一双眼睛水润迷人,其他地方看起来都颇为滑稽。
奚皓轩装作没看见,一本正经地说:“墨师叔的气息出现的瞬间,谢锦衣的就消失了。”
“那我怎么知道谢锦衣去了哪里?”
奚皓轩指着尸山:“你刚才可是偷到了法宝?”
阿珠那双臂环抱,神色紧张:“是又如何?你要捡现成的抢?我告诉你,别仗着有师叔、师妹一大堆同门,就要抢人东西,我不会给你们的!”
奚皓轩蹲在阿珠那面前,笑容无邪:“修仙者岂会在乎身外之物,抢人东西这种事打死我也不会做。刚才就是说说,没想到你真的能除去尸体把法宝偷出来,一般来说,若是不精通阵法窍门,如何能知道法宝隐藏的位置?既然精通阵法窍门,又如何不知谢锦衣逃去了哪里?”
阿珠那心里咯噔一声,暗骂,日你个鬼的仙修啊!又哄骗老子!简直坑人!
但她还是狡辩道:“我哪里知道什么窍门,随便挖,法宝就到手了。”
一旁凝神炼制血水的墨浔视线飘了过来。
阿珠那突然被墨浔威严冷厉的目光盯住,背脊顿时一寒。她面色不变,对着墨浔盈盈一笑,目光如婴儿般清纯,声音娇脆:“师叔刚才没抓到谢锦衣,也不要把主意打到人家身上嘛。”
站在墨浔身后的白星瑜哪里见得惯阿珠那的做派,冷哼一声:“师叔也是你叫的?”
阿珠那冷眼瞅着白星瑜,一脸了然:“哟,这位仙长火气真大啊,我就叫了,你咬我?这么斤斤计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着紧自己男人呢。”
白星瑜脸上一红:“你胡说什么?”
她的视线微微瞟过墨浔,却见他不为所动。
阿珠那察言观色,笑得极为暧昧:“师叔,你们仙修之间的关系,和我们魔修也差不多嘛,一样的理不清,装什么正经。既然养的弟子都可以暖床,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我可比那不解风情的要有趣多啦,包你销魂噬骨。”
她言语挑逗,胡言乱语中又戳中了某些真相,墨浔心里恼她,但眼见血水快要收拢完毕,无法多言分心,只能由她胡言乱语。
白星瑜却想到了和墨浔欢好时,床笫之间自己的僵硬,心中羞怒交加,一巴掌扇到阿珠那脸上:“妖女!”
阿珠那单手捂脸,眼底闪过一抹阴狠,这女人居然敢打她!
突然,她敏感地察觉到一丝魔气的味道。
她心下诧异,双眼微眯,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白星瑜,突然诡秘的笑了:“哟~嫌弃我是妖女,你又是什么,那个印记…”
她故意拖长了声调,目光意有所指,让白星瑜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
“你!”白星瑜心虚之余,抽出长剑,上前一步,剑柄却突然被墨浔拂袖击回。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强迫症想把作者有话说都挂上面,不过从这章开始挂下面了。
【通知:本文2015.05.14(周四)入V,当日三更】
熟悉我的小天使大概清楚,我一直写科幻的,而且感情互动写得很差,这篇文是我首次尝试练习爱情互动多一点的文,谢谢大家的支持,让我写了这么多了。
我知道V后大概又有大部分会在盗文网看见这篇文,希望看盗文的读者要是喜欢这篇文,有时间来我文下支持一下,这里是晋江文学网。
我其实是个很没自信的家伙,有时候总会太计较自己的孩子会不会被人喜欢,文就像自家孩子一样吧,很期待得到肯定。让大家见笑了。感谢所有愿意正版支持我的读者,希望这个故事成为大家闲暇时间的有趣调味剂。
本文基调是爱情,世界观和战斗方面我已经尽量压缩了,喜欢看升级类修真文的亲,这篇大概不是这个模式哈。
PS:我大概是个比较严肃的人,不太懂撒娇打滚求评,嘛,所以再直接重复那句,求评求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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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墨浔收了法宝,迈步于阿珠那面前说道:“我经过城中时,见城中阵法威力逐渐下降,失控的普通人全部安静下来,有复原的迹象。若非是你有顺序地取走部分法宝,阵法的威力绝不会是这样。凭你的修为,虽不见得能操纵这个阵法,却对此阵法颇有了解才对。”
阵法常由各类法宝支撑运转,作用相生相克,若不按照既定顺序拿出,不仅阵法的威力不会减弱,反而可能引起阵法威力失控崩溃。
阿珠那眨了眨眼:“想不到你个丹修对阵法也这么了解。”
墨浔:“你要如何才肯说?”
阿珠那手指绕着发丝,歪着脑袋说道:“很简单啊,杀了你的宝贝徒弟。她刚才居然敢打我耳光,我可忍不了这口气。”
墨浔眉头皱到一起,冷了脸,伸手将白星瑜护在身后。
阿珠那笑嘻嘻的:“看来你还有几分情义,可惜眼光不怎么好,拿着粪土当玉石。”
白星瑜气得脸色发白,就要发作,被墨浔阻止。
“我玉清宗弟子如何,岂由外人妄加评论。”墨浔冷声道,“说你的要求,不要浪费彼此时间。”
阿珠那缩了缩脖子,双眼泪汪汪:“这么凶真的会听我说?人家怕怕!”
墨浔真不知道奚皓轩他们从哪里捡回来这么个活宝,实在不想再和她对话,眼神命令了奚皓轩上前。
奚皓轩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地盯着阿珠那:“你是打算跟师叔说,还是跟我,或者我帮你叫裴师妹过来?”
阿珠那心尖尖一颤,裴练云比奚皓轩还可恶,没准又会算计她一大堆,而且她还得罪不得!她才不要和裴练云说!
她立刻仰头,对墨浔叫嚷道:“放我离开,我才不要跟你们去昆仑,你们这些仙修自诩正道,一个个嫉恶如仇,我要是上了昆仑,还不把我给撕碎了?”
墨浔点头:“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终归是减缓了阵法威力,让普通人得救,也算功德一件。我答应你,离开此处后,立刻放你离去。”
“你能代表他们所有人?”
墨浔的目光在不远处的裴练云身上一顿,方才神色肃穆地承应:“能。”
阿珠那站了起来,拿一个头骨在手里翻转玩耍,缓缓地说道:“很早以前我还未到南疆立足时,有个擅长阵法的朋友得了一上古卷轴,其中记载的某个阵法,和现在这个如出一辙,我也是按照记忆中的方法来偷取法宝,既然你说阵法威力有所下降,那便是那个阵法了。”
“什么阵法?”
阿珠那见墨浔着急询问,语调越发缓慢:“别着急,师叔还没给我保证,你们离开这里后绝对不会反悔。”
墨浔敛了眉:“你不信我?”
阿珠那柳眉倒竖:“信你们仙修才有鬼了!她!他!都不是好东西,专门欺骗无知少女!”
她满腹牢骚,伸手指着奚皓轩,没敢去指自己怨念最深的裴练云。
毕竟东方叙在那里,她可不敢用指头对着他。
奚皓轩插白道:“你是少女?”
阿珠那眼睛都瞪圆了。
比起那些千年老怪万年魔修,老娘很少女了好吗!
墨浔正色道:“再耽误下去,对你我都不利,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阿珠那偏偏不听这种危言耸听。
她悠哉地梳理着自己弄脏的头发,就不说话。
白星瑜见墨浔苦恼,心里更是讨厌这个搔首弄姿的魔修,她冷哼一声:“装模作样,其实你根本只是运气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阵法吧!”
阿珠那吐了吐舌头:“那就是我运气好吧,你们也别问谢锦衣去了哪里。可惜了,他刚才定是被那火焰伤到根本,才会躲开师叔。这会儿要是被抓住,肯定跑不掉。”
魔修的行事原则向来是趁你病要你命,阿珠那今日反正都得罪谢锦衣了,想着那家伙日后绝对会倒霉,她语气里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你要我怎么保证?”墨浔终于让步。
从来到这里起,他就感觉到了这里的古怪,这阵法只能进不能出,否则他早带着裴练云他们先离开了。
如他所言,这里处处透着诡异,待久了反而不利。
阿珠那想了想,说:“要不你我建立主仆契约,如果你违反约定,我一个念头就可以制住你如何?”
墨浔还未开口,白星瑜就怒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就得寸进尺了,你厉害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阵法呀?”阿珠那笑嘻嘻地看着白星瑜。
就在这时,淡漠的声音悠悠飘来。
“天煞四方绝地阵。阵如其名,四方绝地,不留生门。”
裴练云突然开口,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阿珠那自信满满的筹码瞬间没了,瞪着裴练云半晌说不出话来。
裴练云贴着东方叙的身体滑下,稳稳地站在地上。站立之处却早被东方叙用脚清理干净,不沾半分血泥。
只是地面阴气仍旧很重,挨着东方叙的温暖太舒适,让她有稍许不适应那种阴冷。
东方叙见她眉头微蹙,立刻衣摆一掀,半跪在地,拖了她一只脚起来,放于自己膝上,掌心里暖着一丝火焰,分寸把握得极好,既不会烧着她,又能为她祛除脚下沾染的阴邪之气。
他多年习惯伺候着她,近乎宠溺,不会让她有一丝一毫不顺心,此番动作做得自然,裴练云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倒是奚皓轩摇了摇头,有个徒弟使唤真是不一样,让他都有想收个徒弟来讲究一下生活细节的冲动。
白星瑜悄悄地瞟了一眼墨浔,只见墨浔的视线稳稳落在东方叙的掌心,不移半分。
她实在太了解他了,刚才东方叙抱裴练云过来,墨浔已经乱了心神,现在见两人之间如此亲密,哪怕他面上风轻云淡、神色坦然,此刻恐怕心里的酸意都快溢出来了吧?
“师父,裴师妹既然知道,不如让她说说详情,我们早作打算。”白星瑜体贴地上前一步,隔离了墨浔的视线。
墨浔骤然收回了目光。
看见东方叙亲密地托起裴练云脚尖的瞬间,他心里有股莫名的火焰冲出,瞬间烧的脑子里只剩下裴练云小巧脚尖掌握在东方叙手心的画面,不容其他。
白星瑜出声提醒,墨浔方恢复了理智,看向裴练云:“阿绯,你如何知道?”
阿珠那也反应过来:“是啊!你是仙修,怎么会知道这个阵法?”
东方叙静静地扫了阿珠那一眼。
阿珠那脖子一缩,噎了声。
裴练云拿出乾坤袋里的卷轴,正是之前城主夫人用来抓捕魔修的那个。她纤指轻抚上面,淡淡地说道:“你朋友手中的上古卷轴,便是他们杀我全家抢过去的那个。”
众人沉默一瞬。
没人去询问阿珠那几百年前见过的卷轴为何会出现在裴练云的家中,也没人询问那个抢东西的“他们”是谁,但他们没有人怀疑裴练云的话。
还是墨浔打断了沉寂。
“你既然知晓此阵,那谢锦衣从哪里离去是否知道?”
裴练云点了头。
墨浔转头,目光凌厉地落在阿珠那身上。
感觉到他突然动了杀机,阿珠那立刻叫嚷起来:“你看吧,一旦我没了作用,是不是就要杀人灭口啊!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们!”
裴练云却突然出声阻止:“现在需留她一命。”
墨浔眉头紧锁,盯着阿珠那:“这魔修心思诡秘,就怕一念之仁,纵虎归山。”
阿珠那举双手反对,一把拽住了奚皓轩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裴练云最近一直跟着我,可以给我证明,我什么坏事也没做啊!还有他,他也可以证明!”
奚皓轩被阿珠那满目泪水的柔弱表情雷到,他清咳一声,使劲拔出了她手里的袖子,看向墨浔:“师叔,仙道贵生,我们废了她修为,饶她一命。”
墨浔打量了一番奚皓轩。
作为宗门内刑罚长老萧紫珞的亲传弟子,奚皓轩没有继承他师父的冷酷无情,待人接物反而颇为仁慈。
但墨浔还是皱眉:“这妖女擅长惑人心神,你没有被她迷惑?”
阿珠那连忙把自己眼球扯出来证明:“我眼球都坏掉啦!现在不可能施展什么惑术!”
奚皓轩无语,一巴掌把眼球给她拍了回去。
他知道与墨浔说不通,便转头问裴练云:“裴师妹,留她性命是为何?”
裴练云把几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这时才缓缓开口,语气淡漠:“谢锦衣离去后,我一直在观察此阵,它虽没有生门,却有两处禁制波动,透出不同寻常的浓厚灵气。”
奚皓轩:“灵气?莫非这里与另一处小世界相连?”
裴练云:“与何处相连我不知,但我能看出,两处禁制乃日月之门,阴阳双生。须得一阴一阳,方能同时通过。”
“师父…”白星瑜想起墨浔说过的堕仙墓地,“难道那魔修寻到了进入那里的方法?”
墨浔沉默不语,若谢锦衣果真是寻到了堕仙墓地,为何不早早进入,反而是在他闯进此阵的时候,仓惶离开,简直就像是退无可退的选择。如果他所料没错,谢锦衣的确是摸到了堕仙墓地的入口,但其离去的地方,却并非真正的堕仙墓地。
奚皓轩心思极快,裴练云几句话,他就抓到了重点:“裴师妹的意思,我们要离开此处,也必须一男一女同时通过那禁制才行。”
说完,他又有些不解:“谢锦衣不是要复活血轮法王的分体?那老僵尸怎么可能是女子?”
墨浔闻言,神色严肃:“血轮法王分体?到底怎么回事。”
奚皓轩如实将古蘭城发生的一切告知了墨浔。
之前墨浔虽然带着东方叙,但以东方叙的心性,断然不会透露半点信息给他。现在他听完奚皓轩的描述,神色更加凝重起来。
原来不仅牵扯到堕仙墓地,还牵扯到血轮法王的分体。
墨浔想得极深。
如果血轮法王这个分体是当初千年前的昆仑仙魔一战后遗留下来的,那也就罢了。
如果千年前进犯昆仑的众魔中,厉害到让昆仑众人谈之色变的血轮法王还不是完全体,那么,分体复活后的血轮法王该是多么可怕的敌人啊!
墨浔的心里苦涩,宗主师兄是知道这一切还是不知?如此危险的事,怎么能只派裴练云一人前来,今日若不是有他和奚皓轩在,凭裴练云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力量,又能做什么?
他心疼、暗恼,早知如此,百年前宗主师兄要了裴练云过去做弟子时,他就该拒绝。身为师父不能好好教养她也就罢了,何苦像仇敌一般屡屡致她于死地?若是裴练云能一直留在他身边,他定会好好爱护,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周围支撑阵法的火焰逐渐熄灭,黑暗一丝丝地聚集,众人的表情皆是明暗不定,看不分明。堆积了无数尸骸的尸山越发静得出奇,已经淡去的血腥味,再次浓烈地飘出。
血水开始无声无息地顺着地上流淌,裴练云又跳回东方叙怀里,任他抱着,脚尖是怎么也不愿意再沾地了。
“阿绯…”墨浔下意识地伸手,想要从东方叙怀里把她揽过来。
裴练云却埋头在东方叙肩上,秀气的鼻尖抵着他的下巴,看也不愿看墨浔,说:“这地方不能再待了。”
东方叙会意,抱着她,迈步一脚踏入了那齐膝深的血泥脏水中。他看似简单地侧身,正好避开了墨浔伸过来的手。
他半眯凤眸,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墨浔,好像一只匿在暗处的狐狸。
墨浔心思本来也没在东方叙身上,全部注意力都被裴练云吸引了过去。对于裴练云突然的冷漠他很是不解,平日她虽对他不见热情,也至少恭敬有加,怎会变得疏离冷漠。
她的一个转身,干脆决然,直接崩断了墨浔心中某根弦,让他心里又闷又痛。
“阿绯可是怪我?”墨浔沉声问道。
若是之前他没有和白星瑜有那荒唐事,恐怕还赶得及在她出发之前求了宗主,不让她来以身犯险。
“若是我早点劝阻宗主…”
裴练云听出他话语里浓浓的懊恼,静默一瞬,说:“多谢师叔一路护着阿叙过来。”
墨浔心里泛苦,在她心里,倒是时时刻刻念着她那小徒弟。不答反谢,真的不怪他?
就在这时,裴练云淡淡的声音飘了过来。
“墨师叔,可还记得青苏。”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一个故人。
墨浔愣了愣:“青苏?你上山时照顾你起居的杂役?他离世多年,为何突然提起?”
裴练云望他神情,好像是目光坦荡从容,带着一丝疑惑,她突然没了兴致再追问下去。
“没什么。”
她只是突然想起来了,仅此而已。
裴练云抬眸,目光落在东方叙好看的轮廓上,同样是少年坚毅青涩的侧颜,有的人却再也无法相见,生死永相隔。她的指尖探了过去,顺着那轮廓往下滑,百年前的时光仿佛就这样从指缝间不经意溜走…
“青苏是谁?”东方叙却突然开口。
他没有看她,平视前方,声音平淡无波,却极低,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裴练云闭上眼,回想得很费力,答案亦然:“我忘了。”
刚才她那满眼怀念的表情,可不像是“忘了”!
东方叙心里泛着酸,冷哼一声:“师父记得旁人的名字,居然还会忘记他是谁。”
裴练云理直气壮:“这有什么奇怪?我还记得背脊、五花和仔骨的名字,可我照样不记得它们是什么妖兽。”
东方叙沉默了许久,咬牙道:“多谢师父没有给弟子取名。”
总觉得那些被她取名的妖兽,最后的下场都很诡异。
裴练云还在面无表情地嘀咕:“是啊,为何我总是记不住…”
东方叙已经懒得去想她的话是真是假,她曾经念着谁想着谁都没有关系。他在意的东西,向来都是直接抢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祝只只生日快乐~O(∩_∩)O~永远漂亮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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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裴练云虽能找到两处禁制所在,但修为毕竟不够,只能将其中诀窍掰细了,讲给墨浔和奚皓轩听,之后自有那两个分神期的人动手,她这个小小的金丹期修士就不去凑热闹,也落得个清闲。
不管墨浔心里有多少想法,该动手时半点不含糊,和奚皓轩一起,飞快地破解禁制。
白星瑜当年因裴练云损了修为,元婴期都不到,适才又在城外消耗了大量真元,损了经脉,此刻也是半点帮不上忙。她踱步到裴练云旁边,挑剔地打量东方叙,暗暗冷嘲。
这种货色,哪里比得上师尊墨浔的风姿卓绝,也只有裴练云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才会逮着个男人就当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