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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绝不会这样被甘于利用。所以,她在被送去赤宇国的前一天晚上选择了逃跑。她想和他一起离开那个人间地狱,从此以后便可以忘却尘世间的一切忧愁,与他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可是,当她满心希望的看着她,等他答复的时候,他却沉默了。那一刻,她的心彻底冰封了,本以为会有一个人能够甘愿和她同生共死,可是老天爷却再一次残忍的将她抛弃了。她的生命中注定只有她自己,其他人都只是匆匆过客而已。她的心里很清楚,魅影已经存在了几十年,还没有一个人可以成功的逃脱。但是,只要有一线生机,她就愿意去尝试,虽然最后她失败了,被人废掉了武功,植入了失心蛊,但是,她依然没有放弃,哪怕是冒着失去性命的危险,她也要一试,她要把蛊虫从她体内驱除出去,就算是死,她也不要做一具任人摆布的躯壳。
云锦诗走了以后,许墨就成为了魅影的新一任堂主,那么 这一次他出现在她的面前,是不是要抓她回去的呢,对于那些背叛组织的人,他们的唯一下场就是把他们的心挖出来祭旗。
可是,她不怕,她从来都不怕死,死了也好,她这痛苦的一生便可以就此了结,便可以到天上去和爹娘团聚,只是,她不甘,因为她还没有找到仇人,还没有为爹娘报仇。
她知道,脸上的这张面具是骗不过许墨的眼睛的,既然他来了,就已经认定了她是魅影中的灵芸。
此刻,他来充当安王的门客,到底是何居心?
眼神交汇只是那短短的一瞬,很快,许墨便别开目光,眼中迷雾沉沉,从容淡定,却看也不再看她。
他知道,她就是他的兰儿,虽然她带了人皮面具,但是她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他终是找到了她。
她瘦了,这段日子,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武功被废,又沦为暖床侍妾,像她那般清高的女子,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境遇。
想到这里,他不禁一千次,一万次的后悔,为什么当初不选择和她一起逃走呢?若是他们两个人一起逃,或许成功的几率就会大一些,那么她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当时他沉默并不是贪生怕死,也不是不想和她在一起,只是他在担心贸然行动会给她带来危险,他只是想再多给他一些时间,让他想一个万全之策。可是,她却误会了他的意思,还不等他解释就已经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这一次,为了尽快救她出去,他抛开了堂中所有的事务,只身一人来到赤宇国,安王府守卫森严,他一个人来去自由倒是没关系,只是兰儿现在没有了武功,他们两个人想要顺利逃脱存在着很大的困难。恰巧最近京城里局势紧张,安王被皇上禁足,还罢了早朝,正在广招门客,他便借此机会来到了安王府。
许墨微微一笑,对宋昱说道:“圣上罚了王爷禁足,只怕不是因为王爷和宁王去争一个侍寝女子,最在意的怕是兄弟之争吧,古今往来,历朝历代,新皇登基最怕的就是有人会威胁到他的势力,在下想,圣上也是存了这个心思。”
许墨说这话时面容不改,朱唇玉肌,说话间气度尽显。
他的话很大胆,因为他知道,宋昱其实最是欣赏大胆之人。
宋昱面容沉静,俊美的容颜不肯动容一分,下巴的线条冷硬俊秀。
良久,他才淡淡开口道:“先生有什么好对策吗?”
许墨有意无意扫过一直垂头磨墨的云锦诗一眼,嘴角划开优美的弧线,却也只说了一句:“以退为进,韬光养晦。”
宋昱看他半晌,冷冽的眼眸中捉摸不定,很快,他挑了挑眉,朝外面笑道:“来人,带先生去卧房休息。”
看来是能留下了。
许墨温柔一笑,眼波流转,优雅的转身,衣摆拂动,背影修长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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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新男主出现了,下面要虐了哦~
第一卷 一入侯门深似海 第八十二章 分享心事
门被轻轻阖上,空寂无边,屋内又只剩二人。
石砚里的墨已经稠的化不开,云锦诗皱着眉,依旧心不在焉。
宋昱突然一手把她圈到怀中,她手中的墨突然的从手中脱离,直直的落到了他的锦衣上,仿佛优美画面上的败笔,刺目浑浊。
她惊呼着想起身,他却不为所动,仿佛她下一刻就会消失,紧紧地将她禁锢,勒得她腰际生疼,恨不得把她嵌进身体里一般。
“锦儿喜欢那种俊秀小生么?”良久,他伏在她背上闷笑开口,声音闷闷的,却辨不出出于何种情绪。
云锦诗突然想起这安王宋昱一向多疑,不会又以为她在朝三暮四了吧?
这样想着,他却松开她,唤了孙新进来,不知吩咐了什么,孙新点点头偷偷瞄了云锦诗一眼,又下去了。
接着,几个丫环进来,领着云锦诗到了一间内室,换了上好的衫子,青色的锦衣,合着月白的百褶裙,袖口绣了细细的云纹,头上梳了花冠髻,上面星光点点,仿佛夜空中的璀璨繁星。
出门前又给她披了一件月白披风,华贵温软。
安王也换了衣服,披了一件白色披风,站在门外静静等她。
开了门,彼此都是一怔。
她纯美依旧,眉宇间却多了几丝不可亵渎的高贵,云集雾鬃,杏目桃腮,仿佛开在空谷之中的一朵幽兰。
他冷峻依旧,乌轻绾,白衣飘然,直直的站与眼前,仿佛世界都是他的,出尘高雅,举手投足间,风轻云淡。
他上前拉过她的手,淡淡笑道:“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宋昱拉着她的手,走得很慢,目光直视着前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静静的跟在他身边,因他脚步放得慢,也正好跟得上,两人并肩走着,俊男靓女,出奇的和谐。
风中不知哪里飘来的清气,灌入心田,清新自然,心中莫名的舒畅。
他的手温热有力,仿佛握着它就不必担心什么。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温润的几乎不愿再离开。
渐渐的,他们走进一个小院子,里面立着一个简陋的草屋,门上带着锁,仿佛一个沧桑的老人,历经流水年华的侵蚀,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云锦诗不由得疑惑的抬头看他。
宋昱微微一笑,拉着她绕过屋子,停下脚步,勾着唇看她。
眼前是含苞待放的红梅,枝杈蔓延,一朵朵淡红的花苞柔弱的附在枝上。
花瓣晶莹剔透,仿佛冰雕玉琢般的晶莹。
红色的花蕾,迎风而立,花瓣片片,花蕊微露,仿佛羞涩的美人,揽镜自照,娇媚无限。
清风徐徐,浓郁馨香。
云锦诗不**的呆住了,宋昱拉着她的手,缓步走进梅林,看着身旁花蕾摇曳,缓缓开口,他说:“今年腊梅开的早,记得小时候,每到这个时候,花蕊还未露出来,母后喜欢摘得来酿酒,然后暖给父皇喝。她说未开的梅最能保得住里面淡淡的清香。”
他停下脚步,目光过整片的梅林仿佛落到某个飘渺的方向,良久他勾起嘴角又笑道:“你一定奇怪我的母亲不是宫里的慧妃么,我怎会叫她母后呢?”
云锦诗正被他说中心事,身体微微一滞,他却拉了她的手继续前行,脚下松软,出沙沙的踱步声。
梅花瓣瓣,清香阵阵,只有他化不开的磁性声音。
“其实,我的母亲是已过世的孝慈皇后,母后过世后,只有六岁的我便被过继给了慧妃,慧妃膝下无子,当时却颇得父皇宠爱,所以,我开始叫慧妃母妃,一直叫到现在。”
“三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的生母是个宫女,在生产的时候便难产而死,母后便收养了他,她生前怜爱三弟,怕他受欺负,便时常护着他,他小时候调皮,常常受父皇责骂,母亲也总是拦着父皇,也许是出于对母后的思念,她过世后我便千方百计的护他,生怕他受了什么委屈。”
“我努力学习诗文,努力学习箭术,努力学习该学的一切,总是争取做到皇子中最好的,得到父皇的重视,希望自己能强大起来,保护想保护的人。”
“我一直把三弟当做亲弟弟看待,可是他…”
脚步渐渐停住,他站在风中,白色的披风轻轻扬起,响声猎猎,仿佛他纷杂的思绪,也随风飘荡,不知游弋何方。
云锦诗抬头看他,突然觉得他并不如表面那般光鲜,光芒四射,在这表皮背后定是有千万辛酸吧,十几年寄人篱下的生活让人想起来都觉辛酸。原来,他并不是生性多疑,原来他的冷酷,他的绝情,都是有原因的。
禁不住握住他的手,仿佛能给他力量般,她默默陪着他站在梅林中,只以为这一刻,时光已经停下了脚步。
仿佛过了千年,他转头看她,眼中海水般的波涛汹涌。
“锦儿,答应我,永远不要做背叛我的事情。”
黝黑望着她的眸子明亮而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的痛楚和请示像是一只手轻轻扯动了心中那根弦,又痛又甜,一时失神,当他俯下身来吻她时,她才知道,她已经不经意的点了头。
风阵阵吹来,梅花点点,恍若落英。
仿佛她的心,一时间,乱了…
当他们出了梅林,她独自一人时,才听说许墨被安排到了伏虎苑的客房里,她偷偷摸到附近,隐在角落里,徘徊着。
不经意的,她看到他静静的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只梅优雅的嗅着,站了一会,才向云锦诗藏着的方向走去。
云锦诗疑惑的看他,冷冷的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好好的堂主不做,到这里当起门客来了?”
他眼眸中的欣喜一点点散去,又恢复沉沉的暮霭,缥缈的找不到方向,目光扫到她红肿的唇,微微皱眉,伸出修长食指按住,轻声道:“破了。”
云锦诗的脸微微一红,不自觉地闪开,他的手便僵在空中,俊美的脸庞上闪过几丝痛楚。
她微觉尴尬,他却已经收回手,勾着嘴角笑得魅惑,却又伤心欲绝的望着她,眼中星光点点,仿佛闪烁泪光:“你明知道我是为你而来的。”
云锦诗绷着脸看他许久,又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墨深深的看着她,淡淡开口道:“我要接你出去,一找到机会,我就会带你离开。”
云锦诗愣了愣,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个,他不是抓她回去问罪的吗?她心中突然复杂烦乱,又觉得能早离开应该高兴,却见许墨绷着脸看她,那眼神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心中一慌,说道:“我先回去了。”说罢,便急忙转身离开了。
许墨嘴角含笑看着她跑远,手上的梅却已不知不觉地辗碎,花瓣一片片落到地上,指尖只剩余香。
第一卷 一入侯门深似海 第八十三章 我心匪石(上)
不知道是因为问那句话时她无意识的点头,还是因为他和她分享了心事,自那次后,他开始极度的宠爱她,衣服要最好的,头饰塞满了梳妆台,他片刻不离的把她带在身边,她天天睡在他的卧房,再也没叫过别人侍寝,后院怨声载道,却不敢声张,只知他极宠爱一个女子,却不知道那个人是她云锦诗。
因为每天都要喝吴嬷嬷端来的药,日子久了,她便如同喝水一样,成了家常便饭。有时候她会去想,她还能不能做母亲呢,也只是想想,很快就摇头淡笑。
只是,她感觉到,每次喝完药,他都会对她极好,有一次,她笑问:“王爷会抛了所有女子只要锦儿一人么?”
然后她听到他的回答,愣住了。
宋昱淡淡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侍妾吗?三年前,新皇登基之时,我求皇兄为我和苏暮妍赐婚,可是却被他拒绝,他要我娶一个西域的公主做王妃,为的就是两国和亲,巩固赤宇国的基业,可是我做不到。所以,几乎是一夜之间,我变成了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我的后院甚至比皇上后宫里的女人还要多,后院粉黛三千,可以束之高阁,独宠暮妍一人,可是娶了西域公主做王妃,就要抛掉所有女子,连我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个?”
云锦诗愣在了原地。
是啊,有了妻,妻妾难容,哪又有他心***的立足之地。
若是别人,只怕都会选前者吧,可是她呢,她不知道。
有时候,她会想,他这样宠她,可是出自于爱么,还是只图新鲜,时日久了,就倦了?
被禁足的这段时日,他和她一直呆在书房,他查阅古书,似乎在整理什么,她时不时帮他拿书,屋内炉火烧得通红,屋子里暖意融融。
一时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满足,这个想法把把吓呆了,怔怔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直到宋昱走过去揽住她,她才惊觉。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雪,一片片雪白羽毛般的洋洋洒洒的飘落,融进雪白的大地,这才明白,原来冬天已经到了。
宋昱还在书房里忙碌,云锦诗出来透气,看着眼前银白,突然觉得做了一场极美的梦。
冬日是一年的尽头,她的梦也该到了尽头了。
她穿着上好的貂皮大衣,浑身上下华贵不可逼视,脚底是保暖的鹿皮鞋,温暖的脚底都能渗出汗来。
突然想到有一年冬天,她穿着单薄的衫子,赤着脚站在雪地里站了整整一下午,那时候觉得天是冷的,身体是冷的,心也是冷的,直到许墨把她抱进屋里,拼命的给她搓身子,她才感觉到些许暖意。
那一次,是她在跟她自己怄气,她只是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笨,师傅教过的东西她总是不得要领,这要等多久才能为父母报仇。
从那以后,每到冬天,她都会赤着脚到雪地里走,也许是想让自己记住那些曾经的耻辱和恨意,也许只是对自己的惩罚,让自己的心也变得冷起来。
缓缓地脱了靴子,露出白藕似的小脚,脚底的冰冷驱走了先前的温暖,刺骨的凉意肆意直往全身蹿,冷不了的打了寒蝉,她却欢快的笑起来。
她试着往前走,雪很松软,软绵绵的,若是没有彻骨的凉,她会把它当成棉花,又或许是像绵里藏针,她走得步履蹒跚却沉稳平静,记忆一点点在脑中重现,她看到母**丽而忧伤的脸,看到她沧桑凄凉的眼神,看到她受尽**时不经意流露的绝望。
身体里的血渐渐冷了起来,胸口的某个不闻“咚咚”的跳着,带着凉意的血液缓缓流过心房,似乎那里也冷了。
原来她忘了,她一直不属于这里。
雪似乎越下越大,眼前已分不出天地,只觉白茫茫的一片,空旷而寂寞。
远远的她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飞快地往这边跑,身形矫健,却优雅魅惑,他瞪着俊目看她,似是吃惊又似是疼惜。
竟是许墨!
她笑着往前走,正想和他打招呼,还未走一步,身体就被腾空抱起来。
惊呼一声,身上雪花飘落,她不由自主地渗出双臂抱住来人脖颈雪白的衣裙划出白色的弧度,一双小脚早已冻得通红。
一只大掌小心的抱住,轻轻摩裟,企图把它捂热。
衣袖随着动作轻轻抖动,腕上不经意滑出翠绿色的丝带,一圈一圈的缠在腕上,仿佛两人之间无休止的牵绊。
看着看漂泊的丝带,云锦诗不由怔怔出神。
“你疯了么,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耳畔声音略带怒火,云锦诗抬起来,映入眼帘的是宋昱眉头紧皱的脸,他抿着唇看她,幽深的眼眸中是恼怒的火焰。
原来,这就是他关心人的方式。
云锦诗轻笑起来,拂了拂他左腕上系着的丝带,默默地不出声。
这是,宋昱似乎现了在不远处停下的许墨,见他身上落了满身雪花,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淡淡问道:“先生怎么过来了?”
许墨看了云锦诗一眼,缓缓勾起一个温和的笑,说道:“远远的看到一个人站在这里,只觉得惊诧,一时好奇就过来了。”
宋昱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窝在他怀中的云锦诗,淡笑道:“她就是这般不老实,让先生见笑了。”
他那神情极是疼惜,仿佛在看他伉俪情深的妻子。
许墨的目光闪过一抹痛楚,艰难的动了动嘴角,双手合拢,拱手道:“只怕是在下惊着了夫人才是,在下赔不是了。”说着,就是弯腰一弓。
云锦诗见他这样,身体猛地一滞,宋昱紧紧抱住她,目光微微一冷,随即道:“先生客气了,本王还有事,恕不奉陪。”
许墨温和笑道:“王爷请便。”
宋昱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离开,却仿佛真的有事般,大步流星,走得飞快。
云锦诗微微动了动脖子,目光越过他的手臂,看到那个白色身影依然静静的站在雪中,身上,上都落了雪,他却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佛一尊塑在那里的雕像,渐渐的那人影越来越淡,终于融进雪白的背影,不剩一丝一毫。
身子突然被动的往上蹿了蹿,视线被白色的云锦挡住,抬眼,却是宋昱正冷着脸看她。
第一卷 一入侯门深似海 第八十四章 我心匪石(下)
一进屋宋昱就叫丫鬟拿来了毯子,一声不响的给她包到脚上,又命人搬了火盆放在脚边,这才将下人们赶了出去。
宋昱沉着脸一声不哼的翻着书,翻了几页觉得看下去,扔了这本又拿那本,看了没一会,又换了一本。
云锦诗抿唇看着,也不说话,看着地面默默呆。
脚边的火盆“啪”的一声,想是里面的炭火爆开了,猛地往外迸出几个火红的星子,眼看就落到包着的毯子上,云锦诗忍不住惊呼一声。
宋昱本不想理会,怕也是一眼看到了,顾不得生气,抢过去把她的脚挪在一旁,似乎才想到自己做了什么,直起身,又走到椅子旁坐下了。
云锦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碰上宋昱冷冷投来的目光,急忙憋住。
看她憋得实在辛苦,宋昱长长的叹了口气,抬眼看她一眼,沉声道:“锦儿,你的心在哪里,为何总是可望不可及,让人触碰不到呢?”
云锦诗怔了怔,缓缓抬头看他,见他一双黝黑眼眸看她,里面盛的是满满的受伤神情。
心头猛地一滞,急忙别过头,笑道:“锦儿的心一直在王爷那里啊!”
宋昱疑惑的看她,带着不确定,问道:“真的么?”
“那是自然,难道王爷希望锦儿的心落到旁处么?”云锦诗笑着去拉他的衣袖,大有撒娇的意味。
宋昱听她这样说本是生气,又见她一副讨好的模样,只觉气也生不起来,伸手揽过她,让她坐到腿上,毋庸置疑的道:“你的心,只能是我的!”
云锦诗微微一愣,又笑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也有些恍惚,其实她也想问,他的心在哪里呢,他的心也只能是她的么?
宋昱看着她,突然记起什么,揽着她笑道:“本王将后院里大半侍妾都遣了出去,如今她们全都被安置在兰趣苑里了。 ”说完挑着眉看她,以为她会高兴,眼中带着浓浓的期盼,那神情,仿佛张开手要糖果的小孩子,让人忍不住拒绝。
云锦诗怔了怔,不忍让他扫兴,笑着道:“王爷想让锦儿怎样谢王爷呢?”
宋昱拉住她的手笑道:“不如除夕那日为本王弹奏一曲吧。”顿了顿又道:“只为我一人弹。”
云锦诗淡淡一笑,正要答应,却听外面乱哄哄的,转头向外面看去,却见门突然被撞开。
一个披头散的女子冲进来,跪在地上,张口凄厉喊着:“王爷,贱妾不去宁王那里,贱妾要一辈子侍奉在爷身边…”一眼看到宋昱膝上坐着的云锦诗,她的声音嘎然而止。
身后两个侍卫追了进来,看了看宋昱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女子,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也有碍雅观,云锦诗挣扎着坐到了旁边,宋昱见拗不过她,也就随她去了。
云锦诗这才抬眼观察跪在地上的人,见她髻散乱,遮住半张脸,露出的美目直直的瞪视着她,身上也是锦衣百褶裙,何以这般狼狈?
她的目光一时迷茫,一时恶毒,恨恨的盯住她,让她不容忽视,半响,她才认出那人来,心中暗惊,原来是伊人!
宋昱看也不看伊人一眼,冷冷的扫了她身后跟进来的两个侍卫,厌恶的道:“拖出去。”
侍卫们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拉她,她猛然回神,两只手疯狂的推开靠过来的侍卫,她的力气哪里抵得过那些侍卫,身体被腾空拎起来,她回过头,一双眼睛瞪得斗大,狠毒的看向云锦诗,破口大骂:“贱人,是你,一定是你告的密,你不得好死。”恨恨的盯住云锦诗,突然仰头大笑:“哈哈,云锦诗你不得好死,我得不到的,你也照样得不到。”
宋昱闻言脸色猛地沉下来,对着侍卫怒道:“扔出去!”
伊人似乎不敢相信是宋昱所言,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眼中早已渗满泪水,声音哽咽:“王爷…”那神情楚楚可怜,哀婉多情,仿佛在告诉他,他也曾宠过她,又仿佛告诉云锦诗,她的现在就是她的将来。
宋昱正欲作,衣袖却被云锦诗拉住,转头却见她笑着看他,柔声道:“王爷且慢,锦儿有话对她说。”
宋昱怔了怔,勉强点了点头,这才叫侍卫将伊人放了下来。
伊人双脚刚刚着地就想往宋昱那里跑,还未动就被侍卫一手摁住,“扑通”一声,狠狠的跪在地上。她已顾不得向宋昱求情,想必是以前宁王曾向她提起过二人的事情被云锦诗目睹,而她现在又一心以为是云锦诗将她和宁王的事告诉了宋昱,她心中愤恨难平,只恨不得上前狠狠教训她一番,看着云锦诗的眼神却更加怨毒起来。
云锦诗也不想和她多做纠缠,只是淡淡说道:“我什么也没说。”
伊人冷笑着骂着:“贱|人,你以为你说的我会相信么?”
云锦诗没有说话,只是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这时却听宋昱冷冷开口:“掌嘴。”
侍卫毫不马虎,伸手“啪”的一声脆响,伊人脸上立即浮现一个红色指印,她疼得眼中都浮出泪来,不由又骂了一声:“骚|货!”
“啪”的一声,又是一耳光。
伊人愤恨不已,直直的盯住云锦诗,怒道:“你今天给我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十倍的还回来!”
“啪”、“啪”,侍卫掌力带风,只四个耳光,她的脸就被打得红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云锦诗别过头淡淡说道:“我若是你就穿的风风光光的过去,让亲手把你送过去的男人看看,不要你是他的损失,你这样又哭又闹岂不是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丢掉了么?”
话一落地,屋内的人神情各异。
伊人愤恨看她,两个侍卫吓得下巴都快掉来。
宋昱则眼神古怪的看着她,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话已说完,宋昱也不想继续让她呆下去,挥了挥手,侍卫这才将支吾说不出话来的伊人拖了出去。
门轻轻被阖上,屋内暖香涌动。
宋昱一手将她揽进怀中,叹息道:“锦儿,你是罂粟一般的女子,处的越久,就仿佛上了瘾般,越离不开了!”
云锦诗微微一怔,目光看向虚无处,脸上淡定平和,却分明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第一卷 一入侯门深似海 第八十五章 进退两难
今年的天气很是奇怪,雪一直下,仿佛没有尽头,又仿佛明知到了尽头,却不敢相信的执拗。
院子里银装素裹,安王府不比从前,没有了官员的来访,不必说那些虚伪的寒暄之词,一切都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