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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个他不允许进去的书房。
事实上,她没有任何可以见长的东西,做家务,也许是她唯一擅长的了。
身体上很累,但是精神上,算是很开怀。
这个家,属于辛浅,虽然不属于她,到底,她又是带着一份微妙的心态,在将一切,打扫的干干净净。
当看着一切都井井有条的时刻,一种归属感,油然而生。
但是,她又觉得,辛浅一个人住这个地方,真的很孤独。
偌大的房间,色调都是黑灰,奇怪的带着以前所没有的冷硬,这种基调,是以前看不到的。
虽然以前,他们都是在宿舍或者短暂的出租屋内住过一阵。
那时候,他们的屋子里,没有这些昂贵的家私,却有一摊子热热闹闹又乱乱哄哄的玩意。
虽然非常小,可是,却很温馨。
这里,大是大了,可是却非常的冷,偌大的冷。
连照进来的阳光,都是冷的。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叫席嫣然的女人进来后,会否有所不同。
她觉得自己真有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态。
她希望辛浅幸福,那个席嫣然的女人,看上去确实是个完美的适合他的女人。
可是,昨晚上看到辛浅和席嫣然在一起的画面,却又有一根刺,扎进了心,难以言状的痛扎得生疼。
辛落啊辛落,你真是笨蛋!
失去的,还在希望挽回,该绝望的,还在希冀。
大厅的门,突然响了起来。
时刻,指向了六点。
她还没有来得及去准备饭菜,辛浅怎么就回来了?
赶紧走出自己的房间迎出去,却还是愣住了。
大厅口,站着的,为首是席嫣然,可是,身后,却另有其人。
辛浅不在。
欧阳,凌中天,以及潘夔,这三个辛浅最好的朋友,正在大厅里陪着席嫣然笑侃。
笑靥如花的席嫣然,看上去非常开心。
这一个照面,本来陪着席嫣然的那几个家伙看到辛落,都明显一愣。
欧阳扶了扶眼镜,一抹寒光,滑过冰冷的镜面。
“哎呀,快进来啊,发什么愣呢?”席嫣然莫名的看着几个突然沉默的男人,回头看看辛落:“对了对了,这就是我和你们说起来的辛新请的保姆。”
她一把拉住了辛落的胳膊微笑:“怎么样,看不出吧,这个小保姆真不错,烧得一手好菜,一会给你们看看,你们可别看不起人家哦,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呢!”
她拉着辛落的手进入厅堂,微笑:“小落,辛说他一会就过来,我刚刚在路上遇上这几个人,忘记通知一下你了,你别在意这些家伙,他们都是辛的朋友,平时常来这里,你也认识认识他们吧!”
十一
辛浅打开门的时候,有一丝意外。
屋子里奇怪的透着一种诡异的祥和。
嫣然开开心心的在和辛落聊天,三个死党,皮笑肉不笑的应和。
那个小小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许的卑微,低着头,一脸隐忍的不安。
看到他回来,席嫣然静好白皙的脸,浅浅淡淡的晕染开粉粉的芳菲,欣悦着迎了上来:“辛,你回来啦?”
辛浅不动声色的任由她接过手中的皮包,看看厅堂内的几个人:“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欧阳靠着沙发背,在身后一大幅黑色调的抽象主义画像前,雪白斯文的脸,浮荡着一点的微笑:“路上遇上想来看你的然然,不是说晚上要一起去中天那里坐坐么?就一起过来了,怎么?不欢迎?”
辛浅淡淡看了一眼欧阳,对方那种不动声色的浅淡中,透着的隐约的指责,只有他这些一起共同走过多少年的风雨的兄弟才能够感受到的。
比起另外俩个更加显露于色的弟兄的不快,这位算是深沉多了。
不过这位如果用心,也比另外两个可怕多了。
他坐下,扯扯领带:“怎么会?辛落,客人来了你杵在这里不知道该干什么么,需要我教?”
辛落如获重负,赶紧站起来逃也似地离开。
嫣然不由嗔道:“辛,你怎么这么凶,人家也是人呢!”
“然然,我们有事要谈,一会你自己先坐坐!”辛浅没理睬,只板着那张如同雕塑般的脸冷冷道。
当他表露出这种严肃冷酷的表情的时候,席嫣然就懂得,她得回避。
从小良好的家教告诉过她,男人有些事,女人是不可以插手过问的。
她不敢再撒娇,听话的点点头。
所有的男人都移师到了书房。
“我以为,辛,你已经懂得教训了!”一入书房,性格耿直的潘夔首先憋不住了。
“是啊是啊,辛浅,你在想什么,那个女人害得你还不够么?怎么又把她弄回窝了?是不是这个女人又耍了什么花招?妈的,老子不信邪,这个女人我找人做了她去!”凌中天更是不满,他在社会上混久了,喜欢用这种暴力的手段来解决问题。
辛浅没有直接开口,只是看看在一边站着沉默的欧阳,等待一会。
后者也看着他,却没有开口说话。
两者之间,浅浅氤氲着一丝拉锯,沉默中慢慢荡漾。
“欧阳,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也说说大哥,这种女人那里好,就值得那么糟践自己么?辛,你现在什么样女人得不到啊,像嫣然这样的才配得上你啊,欧阳,你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欧阳,你可是嫣然从小一起长大的,可得帮嫣然盯着点,小心你家嫣然吃亏!”
欧阳扶了扶眼镜,斯文纤细的脸上,完全没有另外两个那样明显的不满,倒有些悠然:“我信辛老大,他一向重信守诺,对嫣然,不会如此无情,对兄弟,更不会隐瞒,是不是?”
辛浅抿了下唇,眼神随着那透过玻璃滑过的外面世界璀璨的灯火而明灭:“还是欧阳了解我!”
凌中天和潘夔面面相觑,眼中明显不明白。
辛浅走向玻璃门,外面的一片虚幻繁华,印染在他俊美的脸庞上,和黑暗的影子一起,形成一片深沉。
“当年的事,我总是要讨回些来,是不是?”他冷冷淡淡的道,和屋外的世界一样,透着微凉。
凌中天想了半天,似乎恍然:“辛哥,你该不会,是想向那个女人报复吧?”
辛浅转身,将身子埋进背后的浮华中:“怎么,不可以么?”
他的深沉语调,透着一种微寒的凛冽,让了解他的几个男人沉默了。
原本的不满意,却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微妙。
他们认识多少年了?有今天的辉煌,一起又经历过多少磨难?
这个社会上,要磨砺成今日的成功,里面的血泪又有多少?
辛浅是他们中的老大,他曾经做过的事,不缺发狠的。
那时候他的语调,正是如此。
他那张看起来平静的如同死水般冷寂的表情下,到底涌动着怎样的惊涛骇浪,今日这一刻,似乎有些苗头可看了。
可是…
另外俩个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这么些年来,辛浅受的苦,他们了解,他要报复,他们无言可说。
沉默中,辛浅歪了下头,朝欧阳道:“怎么,你不赞同?”
欧阳默然了一会,淡淡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适得其反就好!”
这一次,换辛浅沉默了。
辛落提心吊胆的过了一个晚上,奇怪的是,最终,她并没有再和那些对她深恶痛绝的男人们照面。
甚至第二日,她连辛浅都没有再看到。
他留了张便利贴给她,告诉她,他要出差一周。
这无疑令她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却又有些遗憾。
不过偌大的房间要打扫,她还是挺忙活的。
这么大的地方,最起码要三四个人,无奈,却只有她一个。
活很重。
对于她这样的身体来说,更是不轻的体力活。
三天后,她收到李彩儿打来的电话。
作为她唯一的朋友,她把她在辛浅的家的电话告诉了她。
打过来时第一句,就是迫不及待的轰炸式的一叠声问。
最后,对于一问三不知的辛落提出要来参观的提议。
辛落想了想,辛浅不在家,她让个朋友来坐坐,不算太过分。
而且李彩儿赌咒发誓的保证自己一定规规矩矩,哀求不已,到底她还是答应了。
“哇,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啊,啊,好漂亮哦!”
“小辛,这是价值十六万的遥控床哦,全意大利手工制造,还镶嵌黄金,特舒服!”
“哇,这是Driade全套厨卫设计哦,好时尚哦!”
“啊啊啊,小辛,这里还有私人泳池,真奢华也!”
李彩儿一路咋咋呼呼的叫,满脸不可思议。
辛浅这套公寓价值百万,辛落已经从这里的人议论中听过,那是什么概念,她还真算不出来,不过,她这几日打扫下来也看惯了,完全没有李彩儿的惊诧。
“彩儿,你怎么懂那么多?”她陪着李彩儿转悠,听着她的惊呼一片,不由叹息,这丫头对时尚品牌原来不止是衣服,家具都懂啊!
“废话,我下次要是嫁个有钱人,就一定也要买这些玩意,就是舒服!”李彩儿一屁股坐在真皮沙发上,叹口气:“有钱真好!”
哗啦,她打开了电视:“瞧瞧,这屏幕,在家看电影都是顶级享受,还用和人去电影院挤啊,多掉价!”
硕大的屏幕上,清晰的液晶屏正在播放一集名人访谈。
“梁博士,您现在是所谓的钻石王老五,您没有想过再婚么?”
“我想,中国有句古话,缘分天定,一切随缘吧!”
这个声音,深沉而又平淡,透着一种岁月浸染后的沉着。
李彩儿一愣,松软了的酥骨头立刻挺直了脊梁,嗖一声坐正了。
瞪圆了胖乎乎脸蛋上眯起的小眼,直愣愣看着电视屏幕:“小辛小辛,是那个博士,梁,梁什么来着?”
“梁书怀!”辛浅轻轻道,她这是第三次看到了,不过,这一次不是本尊,是屏幕。
岁月对于梁书怀这种人来说,真是一种恩赐,洗涤尽铅华,寥落下沉寂。
温润如玉一般的沉寂。
他淡淡随意的坐着那里,浅淡晕染着一抹微笑,就仿佛看到佛家的极乐平静的世界一样,没有繁缛的争执,也没有喧嚣的恶意。
只有天之尽头的清流,自远古而来,流向潺潺的远方。
所有的人,都可以在那一抹微笑里找到平凡而隽永的平淡。
“梁博士,你这一次来国内,是因为想在国内发展么您在美国的事业么?”
“呵呵,其实,在国外一年多以前,我已经放弃了我以前的工作,而是参加了国际红十字组织,准备以一个志愿者的身份,给更多的人提供免费的服务。”
“您在美国,是知名的心里博士,您的诊所,光顾的政要财阀数不胜数,可是,您却放弃了大好的事业而从事慈善事业,是为了什么?”
“其实,人的内心,是很脆弱的,这些脆弱,在人群里,是平等的,财阀权势的人,需要心理咨询,那些生活窘困的,一样需要。”
梁书怀用一种温润又淡定的语调在镜头前微笑:“在美国,有完整的一套制度,针对弱势群体提供完善的法律,心里,全方位的咨询和服务,但是国内没有,我从事红十字志愿者一年来的经验告诉我,这些弱势群体其实更需要人的帮助,理解,支持,而这种支持,有时候,反过来可以缓解社会压力,平息社会矛盾。”
“那么梁博士这次来,是打算为国内的老百姓服务咯?”
“可以这么说。”
“不愧是享誉海外的大博士,您真是很有高尚的品格!”主持人不失时机的拍这位钻石男人的马屁。
梁书怀顿了下,面对镜头:“其实,某些方面,我并非那么高尚,因为没有人的人生,是完美的,我也是芸芸众生之一,一样有卑劣的心思!”
“呵呵,梁博士真是自谦,您难道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哈,算不上什么不可告人,不过却也是有一些小算盘的,我的孩子不太适应国外的生活,我希望,他可以在这个我生长的土地上找到归属感,毕竟,这里才是炎黄子孙的根。”
“您对您的孩子真好,那么,您的孩子回来还适应么?”
“呵呵,其实,他已经找到了一个伴,只是有些可惜,对方还很腼腆,和很多国内的孩子一样,这个女孩子也许对我这个老男人有些害怕吧,所以我在这里通过镜头想向这个孩子说一声,对不起,也许我唐突了,不过湛湛很想她,希望她能够来陪陪他!”
在镜头里,梁书怀那双深邃洞悉的眼,蕴涵着清澄莹絮的朦胧,每一个看到那双眼的人,都会为之一醉的感觉。
辛落也确实感到心头一醉。
“哦,我想,您的孩子一定可以在这里找到的归属的,祝福您!”
“谢谢!”梁书怀的声音,隽永芬芳,在镜头最后的一笑,浅淡雍容。
“这样的男人,才是精品中的极品啊!唉,只可远观不可近玩乎!到底也是个不可触及的人物呢!”李彩儿深深叹息了一下。
李彩儿睁着一双水盈盈的小眯眼,继续叹息:“多好的男人啊,可惜都不知道人家记不记得我。”
“唉,我的春天那,啥时候能够降临呢?老天爷啊,你给我一个好男人吧,我要求不多,只要够帅,够高,够有钱就好,呜呜,为什么那么难呢?”
辛落看看一脸孤寂感慨的李彩儿,小心翼翼问:“那个,彩儿,你很想见梁博士么?”
“当然想,问题是人家似乎好厉害,我一个破大学生,看来是不可能和这位搭上什么关系的!”李彩儿幽幽的念叨。
“那,如果,我能去见梁博士你想见么?”其实,那个叫湛湛的孩子挺可爱,她突然有些想念这个孩子。
也想起,梁书怀提的那些建议。
李彩儿蓦然瞪着辛落一会,眯缝着的小眼睛突然瞪成两个小龙眼,猛的扑了过去:“啊,你从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辛落扯扯自己被捏得生疼的脸蛋:“疼疼疼,疼死了,好姑奶奶,饶了小女这一回吧,人家只是路上碰到过他,真的!”
“呔!你个小妮子,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还不快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本宫用极刑伺候!”
“哎呀呀别压,我说我说!”辛落一把托住泰山压顶压过来的肉团,笑:“彩儿,你又重了啊!”
“休顾左右言他,啊,我真又重了?不要吧,不行,我得减肥,艾艾艾,先说你的事,那个梁博士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敲敲门,有人不?留个言,撒个花,打个印迹。
十二
鉴于李彩儿听完辛落的坦白交代后,迫不及待的就要辛落给梁书怀打电话的要求,辛落犹豫一下,挪不过李彩儿的威逼利诱,也确实心里头有了些希望,拨通了梁书怀留给她名片上的电话。
梁书怀收到辛落打来的电话时候,既意外也欣慰,这个女孩是他回国后遇到的第一个在他看来,需要帮助的人。
不过她似乎并不想要帮助。
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居然主动和他联系了。
也许,当初同意上采访,确实是个明智之举。
放下电话的他,没来由感到一丝雀跃,回头看到默默站着的梁湛卓,笑:“湛湛,那个小辛姐姐要过来,你高兴么?”
小湛湛没出声,梁书怀蹲下身看起来透着一丝俏皮:“不过,湛湛一会要去童阿姨那里去?湛湛想留下,还是出去呢?”
小湛卓拉住了父亲的手臂,扬起他稚嫩雪白的脸。
“嗯,好吧,我们就不去了,等那个姐姐来!”
辛落被李彩儿拖着急切的来见梁书怀,临到门口还是有些犹豫的。
毕竟在她看来,梁书怀和辛浅一样高高是在上不可攀援的那种。
她有些对那个提议动心,所以漏了嘴要来见。
可是临了,又犯自卑感了。
“彩儿,恐怕不太好吧,咱还是不去了行不?”
“侬要是敢现在给我打退堂鼓,我今天起就跟侬绝交!”李彩儿这一次,斩钉截铁般的坚定。
半架着辛落,来到位于君悦豪庭小区仅隔一条马路的另一处豪华小区,诗雅园。
只到了小区门口,梁书怀醒目的身影已经等在门口了。
怀里抱着一个同样醒目的精致娃娃,梁湛卓。
“梁博士好,湛湛好。”辛落这时候,也不好再回头。
“呵呵,看来,你看到我的专访了!”梁书怀微笑道。
“是啊是啊,梁博士您真的好厉害额,心理学大博士啊!”李彩儿这会子真的犯了绝对的花痴病,对着梁书怀只有满眼的心心。
梁书怀看看李彩儿,顿了下:“这位是?恩,我见过你。”
李彩儿圆乎乎的脸,立刻乐开了怀:“是是是,您见过,我和她一起到您家的诊所去过。我叫李彩儿。”
梁书怀微笑着点点头:“你是辛小姐的朋友?”
“是,老铁的那种!”
“我们刚刚看到您的采访,梁博士,我对您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绵远不绝,您真是太厉害了!”
梁书怀莞尔。
“请随我来吧,家里有些乱,请见谅。”
梁书怀所在的家,比辛浅小一些,没有那么夸张的专有楼层,但是几百平的跃层式楼层在八十层大厦六十六楼,显得非常独立而安静。
不过,精装修的建筑内,却没有辛浅装修一新布局整洁,有很多的纸箱子还摊在客厅,屋子里有些冷寂,装饰很少。
“我刚回国,还来不及打扫,抱歉见笑了!”梁书怀领着两个小姑娘进客厅,抱歉的耸耸肩,将堆在沙发上的几层书移开:“请坐!”
辛落望着一堆堆的书,还有打开的纸箱里也满满当当都是厚厚的书,不由又是钦佩又是羡慕道:“梁博士,您的书真多?您都看过么?”
梁书怀取了两个杯子,“咖啡还是茶?啊,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唯读书尔,呵呵!”
“白开水就好!”辛落赶紧站起来:“您别忙,我自己来就好!”
“咖啡,谢谢!”李彩儿也站起来:“我来我来!”
“呵呵,进门是客,我这个主人理应尽地主之谊,二位小姐坐吧!”梁书怀夸张的半躬了躬身:“请允许我为二位服务一下吧!”
他轻松的口吻,令两个略带局促的女孩开怀一笑,这才真是放松下来。
梁书怀将手中的水杯交给身边的湛卓,小家伙托着杯子默默走到辛落身边,仰头。
“谢谢你,湛湛!”辛落微笑,这个小小粉嫩的孩子无声却美丽,天使一样的存在,令她喜爱又略带心疼。
上帝有时候有些残忍,如此完美的杰作,却又狠狠划上一道伤。
“对了,辛小姐,你喜欢这些书么?喜欢可以随便借,回头还给我就是了!”梁书怀将咖啡杯递给李彩儿,却对着辛落道。
“啊,可以么?”辛落想了想,又有一丝黯然:“我恐怕读不懂这些,很深奥的样子!”
“呵呵,其实,书本本来就是给人看的,无所谓深不深奥,而在于喜不喜欢,你随意拿吧,如果不懂,可以来问我。”
“我没读过大学,恐怕看不懂这些!”
“小辛,你记住,课堂教学,只是给你一个教条的框架,真正的知识,来自于书,你不必在意,只要喜欢就好,喜欢读书,比上课却从不看书,要聪敏和慧智的多。”
“是啊是啊,辛落,我早告诉你了,那啥大学学的,都是垃圾,别想得太美好啦!您说是不是,梁博士?”
梁书怀一顿,浅淡一笑:“倒有时候确实可以这么说!”
滴滴,正聊着,梁书怀的手机响了。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梁书怀掏出手机,进了书房。
半响,他略略提高了的声音传来:“岂有此理,怎么可以如此不负责任,不是说好统筹的事,由他来干的吗?”
又说了几句,他叹了下气:“好吧好吧,我来看看再说!”
等他走出书房,辛落问:“您是不是有事?”
梁书怀想了想:“小辛,真是不好意思,我都无法启齿,我要举办的一个会展有些事要处理,本来湛湛是要去他的医生那里的,现在送去也来不及了,我能不能拜托你在这里待一会,帮我陪陪湛湛,我去去就回可以么?”
辛落点头:“当然可以,您去忙吧!”
梁书怀还有些犹豫:“是不是很麻烦,要不我还是带上湛湛走吧,你有事么?”
“没事没事,我可以带好湛湛的。您放心!”
“那,李小姐呢?”
“啊,既然您有事,那我不打搅了,我也该回学校去了,我可以搭您的车,去市区么?”李彩儿终于逮到机会了,忙问。
梁书怀笑了笑:“没问题,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顺路!”
“顺,一定顺,不顺也得顺!”
“嗯?”梁书怀貌似不太明白。
“啊,啊哈,没事没事!”李彩儿乐呵呵道。
梁书怀倒没有在意,回头对辛落道:“真是不好意思,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却还要麻烦你!”
“不要紧的,您说过,我和您可以成为朋友,我和湛湛也可以成为朋友,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辛落笑笑。
她笑起来有一口小虎牙,虽然她瘦小而有些孱弱,可是,那笑,竟然透着一种可爱和真挚的美丽。
梁书怀默默看了看她,温润的脸上,渐渐浮染开一抹微笑来:“嗯,那就不客气了!”
等送走了梁书怀和李彩儿,辛落才仔细打量起这个房子来。
看起来确实有些凌乱。
她看梁书怀,给人的感觉是一种有条不紊的谦谦君子,他的家,应该是那种井井有条的样子才是。
看来,他确实很忙。
“湛湛,你去坐一会好么?姐姐把这里打扫一下再陪你行不?”她职业病又犯了。
小湛卓长长睫毛下一双明亮忽闪的大眼睛明灭着无言的深邃,默默寂静。
她当成同意了,自己去找到清洁剂,扫把,抹布,开始准备干活。
先从厨房开始。
刚喷上清洁剂,一双小小的手,伸过来,拿起了快抹布加入进来。
“哎呀,湛湛,你别动手,弄脏你的衣服了!姐姐来就可以了。”她一惊,这小家伙出没无声无息的,吓人一跳。
梁湛卓没出声,那深邃而墨黑的眼里,透着无声的倔强。
辛落看了看小家伙,又想了下:“湛湛,你是不是也想给你爸爸一个惊喜?”
小家伙不出声,只是用忙碌的身影来表示自己的决定。
“呵呵,那好吧,我们一起来!”她拿出一块围兜:“来来来,系上,不然衣服弄脏了洗不干净啦!”
梁书怀回到家的时候,一瞬间有些纳闷,感觉走错了房门。
虽然他喜欢这种干净的感觉,但是,貌似匆忙回国,那一大堆的资料和书籍都还没有时间整理。
家里还有些不够干净,无奈实在是忙不过来。
可是,此刻,他看到的,是窗明几净,是花香摇曳。
书房明亮的窗台前,进门的大厅口,都摆放着一株株百合,风摇娉婷,浅香盈动。
配合着纯木质的家具,以及略带青花瓷感的壁纸,感觉无比的清新和典雅。
是什么人,有这样一双巧手,布置出,一个家的温馨呢?
“博士您回来啦!”亮堂堂的厨房口,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立在那里,那一瞬间的浅笑莹然,竟令他有了一瞬的耀眼感。
背后的明亮,浮染着万家灯火的鲜亮,盈动在一种浮华晕染的妩媚里,看上去那个身影,竟然有了一种动人心魄的美丽。
人类的灵魂,有时候就是那么意外的,会散发窖藏的香气。
作为一个心理师,他总能够领略人性的黑暗,同样,也有时候不经意间,发掘到卑微里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