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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像你这种会做饭的小姑娘倒是真不多了,难得!”大概是因为粥很合胃口,睿哥此刻没有表现出以往的那种疏离感,客客气气的和她说起话。
“我只会做点家常饭菜,您夸奖了!”
辛落正和睿哥说话,冷不丁病房门推开来,有个小家伙探头探脑看进来,一看到她,就哧溜一声冲过来,扑进她怀里。
“咦?湛湛?你怎么跑来了?”
梁湛卓抱着她不说话。
“这是谁?”睿哥看着奇怪,问。
“哦,对不起,这是我朋友的孩子,那个,打搅你了,我这就把他带走!”
“等等!”睿哥拦住了辛落要起身的企图,看了看辛落怀里的梁湛卓:“他来找你,一起坐吧!”
辛落看看怀里的小家伙,想了想:“哦,那我和他的爸爸联系一下,省的他担心!”
梁书怀今天刚把小湛卓交给童露浓就接到她打来电话小家伙不见了,不过又很快接到辛落电话才知道宝贝儿子跑到辛落那里去了。
对于这自我意识非常强大的儿子,他和露浓的观点倒是相同,这个孩子并不缺乏自理能力,只是缺乏沟通,如果他愿意和人多接触,那是好事。
“辛落,如果不麻烦,你让他自由选择吧,这对他有好处,晚上我来接他!”
“那,我这个照顾的病人有些特殊!”她到底还是必须顾及到父母的感觉,毕竟这个睿哥是艾滋病患者,很多人明知道这种人传染性并不大,但是仍然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和他们在一起。
她在门外将这里的情况告诉梁书怀,梁书怀倒是很开通:“你在我不担心,而且湛湛懂分寸,只要他喜欢,这些不要紧!”
梁书怀的同意,湛湛留在了病房。
睿哥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孩子出奇的好,有他在,话开始多了起来。
这日的相处,难得的很融洽。
撇开睿哥平时给人的凌厉感不谈,一旦这个人打开话匣子,平心静气说话,辛落发觉,这个人不但很有才华,而且懂得很多。
和印象里那种道上混混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人与众不同,才会有那么多人追随。
你别看他一副文质彬彬柔弱不强的样子,光是那口才,就令人敬佩不已。
睿哥讲累了,打开电视,放到体育台,又开始兴致盎然的讲解起正在直播的NBA季后赛来。
湛卓似乎很有兴趣,虽然不说话,那眼一眨一眨的亮闪闪,认认真真的样子极其讨喜。
到底是男孩子,一老一少,其实爱好也是有共同之处的。
辛落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看着,应着,在她这个完全外行的看来,那就完全一头雾水了。
睿哥看她一脸茫然,居然还有兴趣开始扫盲运动,指手画脚的讲解篮球规则,这下子,辛落也开始渐渐加入到两个人的行列,随着进球,投篮,一起吆喝。
连走进走出的医生护士都有些意外,今日这位老大难得的没有那么难伺候,这病房倒是很热闹,人却柔顺了许多。
篮球赛进行到中场休息,睿哥看起来有些累,辛落随手拿起遥控器转台浏览,真好转到市台正在播放一则新闻。
刚想换台,突然定住了。
辛浅熟悉的身影突然大特写的出现在屏幕里。
她手就这么僵在了那里。
自从那日最后见了一面后,过了多久了?她都不记得了,可是这个印刻在心里的熟悉的脸,就那么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展现,她觉得心都因为这突然出现的脸而漏跳了半拍。
新闻里在播报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听到,只是感觉到四周,所有的一切骤然安静,只有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寂静默默的在那画面里。
“咦,小丫头也有偶像哦?怎么喜欢这类的?”睿哥睁开眼看到辛落盯着屏幕发呆,不由起了一丝揶揄之心。
辛落确实没有动静,只是愣愣的看着,完全失去了刚刚的生气。
辛浅的脸,明显的有些憔悴,那永远意气风发的面庞,在闪光灯下,显得如此的苍白。
他病了么?
消瘦了许多,这是怎么回事?
他还是那么光彩的站在一片大讲台上,下面的人如同对待偶像一样时不时的朝他呐喊,记者的长筒短枪都对着他猛拍,可是,她还是感到一种不同。
形销骨立的站在那里,透着淡淡的,不为人知不可察觉的冷漠。
“这不是刚上市的跃奇集团的老总么?哟,小丫头你眼光很不错嘛,年少有为哦!”睿哥调侃了声,突然扯了下嘴角:“不过也是运气好,有个不错的准丈母娘!”
辛落没有注意他的话,只是盯着看,心里的伤,因为这一刻突然而来的撞击,骤然不设防的打开了一扇紧闭的门扉。
就在这时,镜头里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辛浅扶扶头,脸色突然比刚刚还要惨白,然后,突然歪倒了。
这下子所有的闪光灯都在剧烈闪动,屏幕里的播音员一下子拔高了声音无比震惊:“辛董事长突然不明原因的晕倒,现场一片混乱,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哦,现在插播广告,我们将进一步跟进了解实况!”
屏幕一下子被广告覆盖,辛落却死死盯住了屏幕不动。
睿哥咦了声:“这可真是意外了,这小子不是一直很能耐嘛,听说商场上像个饕餮,被人阴了还是病了?喂,辛落,小姑娘,你怎么了?”
他这才注意到,辛落似乎不对劲,死盯着屏幕人僵直的发呆。
辛落头几乎是木偶般转过来,眼里透着无比的恐惧:“他,他怎么了?”
睿哥刚想开玩笑调侃句,到底经历多了意识到问题不对:“你怎么?”
屏幕再一次掐回到现场,现场记者身后,是一片忙碌,隐约有着救护车的影子:“在十分钟前应A大邀请来演讲的我市知名企业家跃奇的董事长辛浅突然晕倒在讲台上,据悉是身体不适,现在已经送往瑞川医院进行急救,具体情况不明,我们将继续予以追踪报道。”
辛落突然猛的站起来,拔脚要走,又顿住了下,回头说了句:“我,我,我能出去一下吗?”
睿哥挑了下眉,点了点头。
她立刻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三十二
辛落失魂落魄的走出门,却在走道上感到一阵无助般的茫然。
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她又要以什么立场,去见面呢?
失去的东西,是她亲手终结的,她还能够干什么?
“小辛!”她正茫然不知所措,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梁书怀有些风尘仆仆的走过来,一脸担忧看着她:“小辛,你没事吧!”
辛落仰着脸,出奇的白,有些刺痛他的眼。
“梁博士…”辛落张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别担心,我在现场,一路一起回来的,我已经问过了,他是胃溃疡造成的急性胃出血,现在送去手术了,这里的医生都很有水平,你不用担心没有问题的。”梁书怀知道这个女孩在想什么,直截了当的开口了。
辛落脸煞白,喃喃:“怎么会,他不是已经好了么?怎么会胃出血的?”
“他以前有这个病?”
“有胃溃疡,但是从来没有那么严重过!”辛落记得,那还是在他读书的时候,所有人都只看到辛浅聪明优秀的一面,可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都是公平的,优异的成绩,并不是上天赐予的,那是通过辛苦的努力得来的。
他无时无刻不在努力,繁重的学业以及试图早早的建立事业让他们的生活好起来的愿望,他给自己很大的压力和动力。
那时候,三餐不继,生活学习都很繁重。
她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得了胃痛的毛病了。
她劝服不了他停止努力,只好像个管家婆一样,担负起保卫他健康的职责。
那一手好粥,就是那个时候学会的。
老人说,米油养胃,厚厚的粥上那一层浓稠的液体,就是最好的药。
于是乎,在出租屋简陋潮湿的灶头上,常常忙碌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那个被埋没在钢筋水泥歪瓜裂枣的墙壁里阴暗的小楼道上的出租屋,所有的左邻右舍都知道,这个叫辛落的小姑娘,那是煲粥的好手。
那个潮湿,凌乱,黯淡的旧房子里,飘荡在依依呀呀往来叫唤的收音机和充斥着孩子老人夫妻训斥吵闹的声音的空气中,醉人的加入了一个闻之令人胃口大开的米香。
他的胃,经过她的调理,一直都很健康。
怎么这么些年,会发那么重的病呢?
他不是已经很成功了么?应该懂得善待自己的胃啊。
“好了,到了,你去看看吧,我在这里等你。”梁书怀打断了辛落的回忆,这才让她意识到,她被梁书怀用梁家专用的电梯直达到了手术室的楼层来了。
梁书怀领着她走过电梯口的小屋,打开门,外面就是走廊道:“过去转右,十号手术室就是!”
辛落看看梁书怀,犹豫着不动。
“去吧,与其老是心里提着不放,总是看看的好!看了再决定。”
到底是心理的思念和担忧,令辛落选择了往前。
按照梁书怀说的转个弯,她就看到很多人都围在前面焦急的等待。
她又再次停下来,前面的人,有她熟悉的,有她不熟悉的,她不知道她该以怎样的身份,去出现。
她没有任何的立场。
就在她犹豫的时刻,一边的电梯叮咚一声开了。
席嫣然匆匆从里面走出来,一眼看到辛落:“小辛!”
她一把拉住辛落,美丽的大眼里,还挂着泪珠子:“你也来看辛浅的么?怎么那么快就不做了,我还想着找你呢,你做的饭菜很好,辛浅就是三餐老是不规律,才会这样的,你在的时候好多了,你一走,这就出事了!你再回来好不好?我加三倍的工资请你好不好?”
辛落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席嫣然急切又忧伤的脸,心里头,犹如千百只猫,在挠着,叫嚷着,却无论如何也冲不破,喉头的桎梏。
“嫣然!”那一头在喊,席嫣然应了声,焦急的拉了下辛落的手:“你一会别走啊,千万别走,我回头找你行不!”
说完,她匆匆就往前走。
那一头手术室的灯亮了,很快,门被推开,立刻大家都涌了上去,辛落远远的站着,就听到有人一叠声的问医生,然后似乎医生在回答:“没有问题,手术很顺利。”
噪杂的人声,随着车轮的远去,消逝于走道,只留下辛落孤零零站在光滑可鉴的地板上,四壁洁白的瓷砖墙面映照着她瘦弱单薄的身体,显得清冷而又孤单。
梁书怀不知道何时走近了,拍了拍她的肩:“小辛,你还好吧!”
辛落眼光,木然注视着一大群人消失的走廊尽头,很久很久。
才终于回过神来,朝着梁书怀道:“谢谢你梁博士,我们回去吧!”
梁书怀没有再说话,陪着辛落默默往回走。
来到十二楼的病房,睿哥正在教小湛卓比划什么。
看到她回来,小家伙一骨碌跳下椅子,扑过来。
“哟,知道回来啦?你把个孩子扔在我这里让我个病人照顾不地道吧?”睿哥看起来心情好,语气没有生气,倒是有些调侃。
“对不起,我这就把孩子带走,他父亲来接他了,谢谢你陪他玩!”
“哦,要走了?”睿哥眼里有一丝丝的遗憾和不舍,挥了挥手:“行了,这小子挺有趣,下次有空再来玩!”
辛落朝他点点头,拉起小湛卓的手,出了门。
交给梁书怀,笑了笑:“这孩子看起来和我的病人很投缘呢,下次可以让他再来玩么?”
梁书怀看看辛落,这个女孩子此刻的笑,看起来和以往似乎是一样的,只有在刚刚那时刻,表现出一种全然不同的慌乱,但是仅仅维持了几分钟,如果不是他明白这里面的曲折,他一定会以为那是幻觉。
她小小的身躯里,不知道掩盖着一种怎样的情感,只是偶尔你可以窥见冰山一角。
可是又很快被厚实的棉布,掩盖的严严实实。
“你要不要晚上来家里坐坐?”梁书怀试探的问。
滴滴手机响,打断了他的话。
辛落歉意的笑了下,背过身打开手机。
“小辛,我完了啦,你能不能来陪陪我!呜呜!”手机里传来李彩儿嚎啕大哭的声音。
辛落朝着梁书怀歉意的一笑:“对不起,彩儿有些事要找我,我不打搅您了!”
等辛落赶到李彩儿说的位于她家附近的一个小酒吧,看到胖胖的李彩儿正在那里举着个大啤酒杯狂饮。
“彩儿,你在干什么啊,别喝了!”辛落一把拉下李彩儿的手臂,问:“你怎么了?”
李彩儿看到辛落,立刻像是找到了组织一般一把拉住辛落扑了过去:“呜呜,小辛,我完了,我真的完了,我不活了!”
辛落努力抱住了李彩儿的小肉山般的身体,使力让自己不被这股子压力撞倒,可是,李彩儿嚎啕大哭的声音肆无忌惮,压过了酒吧间的DJ,令吧内的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辛落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怕李彩儿的肩,费劲地让自己站稳了:“好好好,不哭不哭了啊,你看人家都在看笑话了,别哭了,坐下来好好说行不?”
好不容易把姑奶奶放倒在沙发座上,李彩儿抽抽嗒嗒的嘟囔:“我都要死了,管他看笑话不,小辛,我不活了,你帮我看看什么死法好,啊,上吊?难看死了,跳海?哎呀我会游泳啦,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啊,好痛的,呜呜,你说,啥办法好?”
“胡说什么呢?你不管你妈了?怎么了么?至于要寻死么?”
李彩儿一下子趴在了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有气无力的道:“我想活,可是有人不让我活,你说我每天拼死拼活的为了啥啊?不就是图个未来么?可是我招谁惹谁了啊?第一天就碰上个黑炭头猪,成天找我茬,我又没做错什么,可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他是老总我忍了,可是难道我就没有自由了不成?为什么老是碰上他,啊,老是要和我过去不呢?我是来做正式员工的,又不是来做茶水小妹的,为什么这个猪头要连倒茶吃饭的事,也要我做?他不是有秘书么?”
“小辛,我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么?那是水深火热的地狱啊,那个炭烧猪头,整个一个法西斯,变态猪,周扒皮,无产阶级革命要打到的剥削者,不得好死的混蛋!”李彩儿越说越激动,红扑扑的脸蛋因为酒精而变得粉嫩嫩的,可是上面洒满了泪水,糊成一片,再被酒吧的灯光一照,反射出一片五颜六色的油彩。
她握紧了肉肉的拳头,眼中几乎是爆发着一种诅咒般的光芒,对着辛落恨声道:“实习期间咱做个被压迫者就算了,谁让咱是新来的呢?咱熬过这实习期两个月,等我成为正式员工,我就一定可以摆脱这种被剥削被压迫的命运走向昂首挺胸的独立自主的自由人生你说是不是?我忍那么久,就是因为这个公司待遇真的好好,忍的一时,为了将来,也为了我的金龟婿,我忍了!”
她咬牙切齿了一番,可是,又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来:“可是,今天人事部居然通知我,我转正后得去给那个炭烧猪头当秘书,因为他的秘书辞职嫁人了,啊啊啊,这还让不让人活啊,啊,天要亡我啊,小辛,我已经被压迫了那么久了,如果再去做他的秘书,那我还不得被他给拆了分吃了?”
“我不活了,这老天太会捉弄人了,我到底那里得罪他了啊,要这么捉弄我,呜呜!”李彩儿又开始嚎了。
辛落总算明白了一些,原来李彩儿是因为工作的事,在烦恼:“你说的那个炭烧猪头是谁啊?”
“还有谁,跃奇的副总,成天吃饱了饭没事做的混蛋,折磨人变态为乐的家伙,潘夔!”
三十三
李彩儿声嘶血泪的历数了自己这两个月来的被压迫被剥削血泪受压迫史,用她的话说,就是堪比当年旧社会的劳苦大众社会最底层人民的辛酸悲凉。
这一切,都是缘于那个被李彩儿称之为炭烧猪头的潘子潘夔的手段。
她至今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高大魁梧但是却斤斤计较没事成天找她茬的家伙。
奇怪了,这家伙明明是公司老总应该忙得很,咋那么有空总能够逮到她呢?
生活中,凑巧真是多啊,尤其是倒霉的巧遇。
“小辛,你说,我是不是完了?好不容易以为摆脱了,却要去一个更加接近他的地方,一想到从此以后三百六十五天都要看到这个猪头,我就觉得我的人生一片黯淡!”李彩儿长叹一声,要死不活的再次趴下:“唉,我的金钱,我的帅哥,我的未来,都没有啦!”
辛落陪着沉默了会,看着眼前酒杯中橙黄的透明液体里一颗颗的细白泡泡一点点的消失,过了会才开口:“彩儿,对不起!”
“嗯?”李彩儿懒洋洋回头看了看辛落:“你说啥?”
“我说对不起,也许你的这些事,都是因为我的关系!”
“啥意思?”
“彩儿,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因为不知道怎么说,也许我真的应该早点告诉你,可是看你那么高兴我怕扫你的兴,可是没想到却还是害了你!”
李彩儿莫名其妙的坐起来,狐疑的看着她:“小辛,你到底在说什么?”
辛落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和辛浅以及他朋友的关系简单的说了一下,只是对当年分手的原因,没有说,有些东西,她也只能让它烂在肚子里,即便说了,也改变不了现在的事实。
不过,因为她的关系,到底影响到了李彩儿的生活,这令她感到愧疚。
她本以为这些事只属于她个人,却终究影响到了别人。
也许她将失去这个朋友,也许她注定,要孤独的过。
她一直盯着酒杯子,看那些细细小小的白泡沫一个一个的消逝,橙黄反衬着灯光,如同一道道光怪迷离的彩虹,虚幻的,冰冷的。
辛落感到心,如同等待审判的罪犯,只敢去看眼前的东西,却不敢去看就在身边的李彩儿,耳边的音乐,离她也很遥远,人,只觉得仿佛在茫茫大海中孤立行驶的一叶扁舟。
小小的舟身,在波涛汹涌的海面没有方向般的乱窜,风和波涌,都轻易的使它偏离航向,不知东南,上上下下的忐忑着,茕茕孑立。
在两个女孩之间的沉默到底是长还是短,辛落并不清楚,只是自己感觉到是那么的漫长,漫长的令她绝望。
突然李彩儿白嫩嫩的手啪得一声有力的拍在茶几上哼了声:“果然,天下男人都是他妈的不是好东西,姓潘的果然是假公济私在整我,我还自我安慰是因为在欺负新人呢,原来就是针对我!”
“对不起,彩儿,是因为我…!”
“别说了,这个混账男人不安好心整人,这种人的朋友那也不是啥好东西,小辛,你瞒我的事咱下次算,不过,这种有钱又有才的人应该比你我厉害吧,大男人就该有大男人的气魄,你再有错,他也该有大心胸担着才是!对不?”
李彩儿很有气势的一瞪眼,辛落正心虚,虽然觉得这理有些歪,还是赶紧点头。
李彩儿此时就像是个得理的女王,突然迸发出了强大的气势:“所以,那个辛浅也好,这个碳烤猪头也罢,这点气魄都没有,小鸡肚肠整人,全都不是好人!”
“管他当年谁对谁错,女人找好未来有错?这是个物质社会,势利又有啥不对?凭什么他们男人成天想着赚钱有理,咱女人想要个金龟婿有错?得,分开就分开,我看这帮男人心里有问题,小辛,你也别在扒着那个老的不放了,往前看才是,我看那个梁博士对你就很好,抓住了别松手,咱就让那些家伙看看,女人行情好着呢,怕他个屁!”
“小辛!”李彩儿一把越过茶几抓住了辛落的手,咬牙切齿的表情令她红扑扑的脸拧成个狰狞的样子:“你一定要抓住姓梁的让那个男人后悔去,我呢,也要让这个姓潘的看看,我李彩儿不是好欺负的,嘿嘿炭烧猪头你等着瞧!”
酒吧里正在放迈克杰克逊的人狼,灯光打得正暗,辛落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心里渗得慌,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阿嚏!阿嚏阿嚏!”陪伴在瑞川医院病房里的潘夔,莫名其妙的连打了几个喷嚏。
“怎么了?是不是空调开大了?”凌中天问了句,这家伙五大三粗的一向身子骨结实,难得会连珠炮似地打喷嚏。
“没事!”潘夔醒醒鼻子,摇头。
“对了,老大今天怎么样了?”刚进门的凌中天又问。
“医生说恢复的很好,辛哥的体质还是好的,就是太不注意了,这几天被嫣然盯着修养,恢复的就快多了!”
“我就不明白了,辛这个人,整一个工作狂,以前如此,这都已经一切上正轨了,怎么还如此?干嘛那么拼命,我才回去一个月,他居然把那么多事都给包揽了,这可是三个月的工作量啊,前一阵子不是还挺悠哉嘛?咋突然又发疯了?以为是超人不成?”
潘子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站起来松松筋骨:“你以为是你大少爷?成天泡妞不干正事,公司里要不是老大,我看你这个副董哪里能那么自在!”
“靠,潘子你讲点良心,老子在南京那是在工作,什么叫泡妞?那些官老爷哪个是吃素的,要不是我陪着成天灌,那么容易谈成生意啊!我看你清闲的很,听说你这几天没事老是找妞茬?看上了?”
“放你妈屁,老子那像你那么无聊,成天八卦,回来就干点正事吧,老大病了,你回头去把积压的活干了,这些活老大病了就都压给我,你好歹也是副董,该干点实事了行不?让老子也好轻松些日子。”
“不会吧,你要推给我,你别想溜哦,辛也是,把个计划提前两个月,自己累趴下也想咱哥们累趴下不成?”
“你们闹够了没?吵死了!”里间的辛浅有些无力的骂道。
“辛,你醒了?”两个人停止了议论,走进里面。
趴在床边陪着辛浅的席嫣然朝着两人点了下头。
这次大出血,令辛浅消瘦了许多,脸色有些发白,连唇色都是淡的看不出血色来。
他躺在雪白的床上,看上去依然俊美,却单薄了很多。
只是眼神里,还是那种睿智和冷淡。
“怎么样,还好吧!”凌中天打了声招呼问。
辛浅有些不在意:“没什么,你把公司的季报带来了没有?”
“辛,你才刚刚好点,医生说过了,你就是工作太忙三餐不继造成的,不行,你现在不可以工作,要多休息!”席嫣然板着脸,阻止辛浅。
“是啊是啊,嫂子说得对,辛哥,我看还是再休息一阵子再干嘛,天又不会因为少你一个塌下来,干嘛和自己身体过不去?”潘夔附和。
辛浅冷冷瞪了他一眼,又回头对席嫣然道:“好了,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公司的事很重要,我不会太辛苦,你别担心!”
“怎么不担心,辛,你的胃都被切了一部分了,医生说最起码要静养几个月,这才一个月,不行,我不准你工作,中天,还有欧阳他们都是吃干饭的?你让他们多干点不行么?”
席嫣然拿出了一点点小姐脾气嘟了嘟嘴,看看凌中天等人。
会意的凌中天赶紧道:“是是是,大小姐说的是,辛老大,你就听嫣然这一回吧,我这不是也赶回来了嘛,欧阳,我潘子帮你撑着场子你担心什么?我这就回去和欧阳潘子没日没夜给您干行了不?对吧,潘子?”
潘夔侧身擂了中天一拳头,不过还是对着辛浅道:“是啊,辛哥,你把该干的都揽了,要我们兄弟干什么?得了你就当放假了,陪嫂子休息一阵子,公司的事,你放心吧,有欧阳在,你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