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摆出这么一副任由鱼肉的活色生香来?
手,被捉住了勾在那似有若无的披纱上,扯出半副精壮而莹白的胸膛,勾着一双含情脉脉般的桃花目,氤氲出一片暧昧的诱惑:“娘子,为夫觉得确然不该与那什么公主有肌肤之触,要不,你来为为夫抹去那些个污秽?”
手指头下,冷不丁触及到滚烫又滑润的肌肤,一缩手,却被捏住了凑近唇边吻了吻,一个指头接着一个指头的啄过:“日后为夫只让唐唐碰,如何?”
脸腾得一下红的热血沸腾,太,太,太那啥了。
“你发什么疯,放手啦,被人看着算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正经几天又不正经,与初见之时的那模样有的一拼。
思及此,突然犹如兜头一捧凉水浇下,拼力挣开手指怒道:“你又玩什么游戏,虞王孙,出了这个地方你走你阳关道俺过俺独木桥,算俺求你放过俺,俺还有什么要被你利用的啊?”
迷离的眼神一凝,随之掠过一抹哀愁:“承恩,我错了还不行么,从此以后我再也不骗你了你信我好不好?我如今生是你的人,死做你的鬼,要不你把我身子拿去,让我再也不能属于别的人,怎么样?”
一头黑线下,肿么就觉得这话应该是女人说的反了吧啊?
“你,你又中春-药了吧,喂!”
“是,是,你就是我的春-药,承恩,只要你在,我就想要你,很想很想,我究竟,还要控制这种欲念到什么时候,你成全我吧!”
是不是她的幻觉,只要虞王孙喊她承恩,那语气里,总是充满了一种无可奈何而深沉无力的哀伤。
这种哀伤,却比往日任何一种强势都要极具威力,将冲击堤坝的决堤力量溃散了心中森严的堡垒。
虽然觉得大多数时候此君总是那么的找抽,但是不知为何,在这个凉阁,此时此刻如同越发蒸腾的温度,缠绵出一种难言的悱恻,被他的语调调和成一种靡靡的魅惑,瓦解着心中的棱角。
她定在那里,有一些迷茫的任由他的手,仿佛拨动琴弦般跳跃在身侧。
一寸寸的随着肌肤攀爬向上,向下。
精美的五官,越发的凑近,埋首在胸前,轻轻的啄吸,□在外的肌肤。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开坚硬的外壳,如同发芽一般生机盎然的往外蓬勃。
那是一种陌生的情感。
惧怕,忐忑,兴奋,而又彷徨。
迷迷糊糊间,仿佛真的有过似曾相识般的感觉,引领懵懂的她,下意识的回应这种陌生的感觉。
呻吟,是最好的邀请。
当第一声的破碎从齿缝间泄漏而出时,如同催化剂般将公子推向顶峰,有神的眼,大放异彩一般明亮,好似流星,划过浓黑的夜幕。
大手,开始肆无忌惮的游走于只有一层薄薄披纱的衣衫,轻薄的纱,禁不住厮磨而滑落肩头,微微的凉,很快就被灼热的大手覆盖。
香滑丝浓的肌肤,吸引那双手,流连不去的盘桓,身子被严实的抱住,火热的唇畔,开始覆盖上她颤抖的唇。
这是在做什么?
尽管心头有一丝清明提醒她此刻有多么的不合时宜,有多么的荒唐,然而她酸软的无法坚持去推开在身上制造酥麻的手,唇,迷茫覆盖她的眼,带着一种战栗般的茫然。
“拥有你,我才能够圆满,承恩,你让我圆满一次好不好?哪怕只是一次。求你了!”
拒绝的话,就在口边,却伴随着呻吟,被击碎成齑粉,一寸寸柔软的心,已经在日夜中剩下虚无的硬壳。
一击便碎。
没有人可以阻挡这种势如破竹般的进攻,即便是假的,都太过真实,无法忽视对心灵的震撼。
软软的,热热的舌,突兀其来的叩开齿关深入,如同一条灵动的蛇,在溃退的城防中肆无忌惮的游走,热热的呼吸,一缕一缕的喷吐在面庞上,随着她的战栗而越发的灼热。
“乖,承恩,叫我一声好不好,乖!”媚惑般的语调,亦高忽低的在耳边捻转,像是他的手,一步步击溃她的意志。
“夫,夫君…”
“叫我九儿,叫我!”
“九儿?…”
“嗯,哼…”
再没有什么言语,暖湿的气流卷起窗椟处薄薄的轻纱,左右交织的共舞,翩然点播空中的旋律。
愉悦的欣快,随着两具肌肤一步步攀升的热意而高涨,她的手,被握住触摸向纠结坚实的胸膛,紧紧的按压在滚烫上,熨帖,捻转,然后步步向下。
“承恩,好承恩,摸摸我,他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
她的柔软,被他擒握在手中厮磨,他的坚硬,则被她桎梏,生生按压住的桎梏。
“不怕,承恩,那是我,你要的,是我,忘了一切,忘了别的,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
像是下咒一般不断的在她耳边盘旋,倾吐,反复的印证,不断的触碰,此时此刻的虞王孙,仿佛与他日不同,又一如既往的执着。
一直不断的重复,一直不断的贴紧。
意乱神迷中,所有的世界,都被这种固执的低喃所笼罩,仿佛在洗去所有的印记,只独独要留下一个。
“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给我吧,承恩,好不好?”
“嗯?”她已无力拒绝。
“我会对你好,一辈子,我发誓!”高昂的头颅反折出优雅的曲线,不知道何时,她已经被压制在身下,在那居高临下的眼眸中,望见的,是深深不可名状的爱意,以及浓烈翻涌的欲望。
那是一种近乎毁灭般的深沉浓烈。
瞧在眼里,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
抚摸的手,掠过发鬓,灼灼盯着她的眼一瞬不瞬:“承恩,你,信我么?”
…都这样了您老还纠结这个问题为哪般?!
不等她开口,珍珠阁的大门突然被大力撞开,只听一声断喝:“果然是奸夫□不错!虞王孙,你敢骗本公主!”
不容染指
正所谓,好事多磨,这种话,对于此刻某人来说,是绝对的真理。
当然,这种心理活动绝对不妨碍某人速度快捷的将手底下还晕晕乎乎的某人包裹好,就是被女人看到,也是自个的损失。
只有自己可以看,刚才的那一抹在他看来,无异于绝色美人图的景致。
有一种美丽,是必须要经过挖掘才可以触及的。
低头看了看尚不知云雾的某女,那一双如雾似水般的眸子,涟漪朦胧,看得心中痒痒。
奈何此刻,终究不得继续。
这必然是一种遗憾。
好在事情,还可以继续。
只要把该打发的打发走。
抱紧了怀里被裹成粽子的女人,他悠然一侧头,半支起身子懒懒睨着金灿灿的雪花公主:“公主所来有何贵干?要知道,春宵一刻对男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旦被破坏,容易发脾气,你最好有一个能令在下不发火的理由。”
雪花公主虽然一惯娇生惯养泼辣敢为,但是毕竟是个黄花闺女,一腔怒火被虞王孙这么不阴不阳顶了句,顿时羞红了一张黑金的脸蛋,噎得胸膛起伏不定。
“郎君你!”
虞王孙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头来嘘了声:“公主,在下刚刚向内人发誓,就是玩笑话,也不能出格,你这个郎君,还是请收回吧,不然一会我家的宝贝发了火,在下可是要吃苦头的。”
这下,雪花公主气不打一处来:“你好大的胆子,你不是说她是伺候你的人吗?你敢骗本公主!”
虞王孙悠然一笑:“岂敢岂敢,内人一时贪玩和公主开了个小玩笑罢了,在下一向惧内,也就不好意思扰了她的玩兴,好在公主这里吃喝用度还是可以的,所以在下觉得,我夫妇二人也没亏了什么。”
“别以为你是琅邪公子本公主就不敢动你,大周已经取消了你的封号,没收了你的财产,如今你不过是个丧家之犬,若不是本公主看上你,你还有容身之处么?”公主生气了,再不愿意矜持。
虞王孙抽了下嘴角,默默诅咒了下某个睚眦必报的皇帝,淡淡道:“所以公主趁人之危贴榜捉拿在下么?其实这个事,用不着公主操心,此乃大周家务事。”
雪花公主冷笑:“本公主若是让我家国主押着你去和大周皇帝讨些好处,不知道可否得些实惠,你最好明白你的立场!”
“在下觉得,您可以试试看。”
雪花公主没想到对方居然毫不在意,一时无法,一跺脚,哼了声,憋红了一张金灿灿的脸蛋干瞪眼。
左右来回踱了几步,一指:“关起来,把他给我关起来,给我钉他,抽他,剐他,就不信本公主制服不了他!”
一旁紧跟着的嬷嬷扯了扯她衣摆:“公主,这个是琅邪公子,万一闹不好给整死了大周皇帝要人怎么办?”
“不管,就不管,本公主要这个男人,他敢不听本公主的话,让他吃苦头,就不信本公主的鞭子耙子钉子制服不了一个男人!”
嬷嬷囧了囧,低声道:“公主,与其和公子硬来,老身觉得,您还是和那女的硬来比较靠谱,要不,您试试看?”
反正以她的慧眼,琅邪公子绝对不是一个可以用暴力征服的男人。
雪花公主眼一亮,立刻道:“怎么不早说,来人,把那个女人给本公主拿下!”
唐桃儿已经从意乱情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第一句就听到这段,不由捂额,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要最后轮到她头上来她这是做了神马孽!
但凡是倒霉事,最终源头也总归是某个长得过于惹是生非的主。
眼风一扫,啪一声拍开了还在流连不去的某只手。
刚才她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会想着什么天长地久的荒唐念头?
幻觉,一定是产生了幻觉。
唉,一声叹息,很轻很轻的掠过,在那双流星般的眼里,淌过一丝留痕不去的遗憾,瞥了眼略红了的手背:“娘子…”
不要叫我娘子,这种时候再叫,我更倒霉懂不懂啊!
“唉,娘子,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你信我好不好?”
这种情形下,要信真的很难好不好?
瞪着眼前这张充满委屈的脸,一脸狐疑。
公子撇撇嘴,睨了眼上来要拖人的卫士,冷冷一笑:“公主,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毫毛,信不信我让你家老子这就把你嫁给蛮邦的胡里野王!”
森冷的目光掠过卫士,横扫了眼嬷嬷。
那老嬷嬷眼皮一抽,立刻觉得做了件很要命的事,琅邪公子天下无双,好像绝对不是一个该惹的人物。
虽说如今成了大周钦犯,可是貌似,这种事,不怎么靠谱。
狼毒国教渺然谷的谷主还是当今皇帝的外戚姑姑,八辈子转了弯的亲戚,她不止一次在宫里头告诫过对琅邪公子念念不忘的公主最好不要打这个人的主意。
她提醒的不是公主,是她这个公主最信任的尚宫嬷嬷。
公主年幼任性,嬷嬷要记得提点,哪一天要是真碰上这个主,你可千万不要由着公主性子来,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懂不懂?
当时谷主是这么说的。
如今这位主子还在大周境内,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没有回来。
而赫赫有名的公子却落魄到了狼毒国。
聪明如她,实在比公主要识时务的多。
一把拦住公主忙不迭给她擦屁股:“公主您三思,这个,这个老身以为还是算了。”
“干什么!不是你说的拿这个女人比较好威胁么?”
“公主老奴错了还不行么?”当公主是闹着玩呢,也当公子不好惹,惹别人比较安全。
可是貌似错了,大错了。
“公主,公子身份特殊,咱要不要和陛下通个气去?动用私刑玩意国主知道了不好!”
“本公主看上个男人父皇怎么会不高兴?他还敢威胁本公主,不行,本公主一定要让他知道一下谁才是这里说了算的!就是当本公主的首席驸马,那也得乖乖顺顺的,规矩,还是不能坏了!”
首席驸马,还有次席不成?
唐桃儿囧囧有神一旁听着,不由对这位傲娇的公主产生了一种绵延不绝的敬佩。
瞄了眼虞王孙:“恭喜哦,您还是首席的,那啥你还得和人共事一妻哦?”
虞王孙义正言辞:“娘子,为夫对你绝对是独一无二的,真的。”
唐桃儿没理睬,摸着下巴琢磨:“当公主的可以这么牛么?”
雪花公主耳朵尖,听着立刻摆出一副傲然神情:“那是自然的,本公主的理想是搜尽天下美男,尽归于我公主府,如今本公主已近集齐了有十八名二十岁左右的探花郎,十二名三十岁左右的榜眼郎,四十岁太老,本公主没兴致,就差着两名状元郎的人选了,本公主势在必得。”
噗,唐桃儿眼有些直:“请问,您的状元郎人选是谁?”
雪花公主一傲娇:“一个自然是他,一个,自然是大周双壁另外一位颍川玉郎梅夜白。”
唐桃儿愕然半晌,讷讷道:“其实,我也算是一个公主的!”
为毛人家公主活的风生水起的,这还有一套三甲名额的美男制度,是不是她也可以搞一套?
不让枉为公主这个名号,好歹她这个公主分明比这位更显赫些吧。
要不要建一个呢是要呢还是要呢还是要呢?
很显然,她这走神走偏了。
一开始还对这个转移话题抱乐观态度的虞王孙敏锐的察觉到了问题的偏移,更对这个状元郎依然和梅夜白并立的候选感到深深的反感。
“娘子,为夫绝对会忠贞不二滴!”一把摇了摇某个走神了的人,然后义正言辞的扭头:“公主,本公子劝你死了这条心,我宁死,也是不会屈服你的!”
雪花公主闻言刚灭了几分的怒火再一次被挑起,一扬手:“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抬举的家伙抓起来本公主要亲自调校,本公主就不信,奈何不了你!”
这一回,公子默然没出声,嬷嬷急的上火想要再劝,被公主一瞪眼沉默了。
眼看着两大汉一左一右押解住他的胳膊往外拽,公子依然气定神闲的朝唐桃儿笑了下:“娘子,为夫心之所系只为了你,你放心,我死,也不会变节!”
那啥不是要你通敌卖国要不要整那么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啊。
心下纠结,挺不是滋味。
“慢着!”她一声大喝,朝着那雪花公主道:“公主且慢!”
对方一挑眉,冷冷道:“你也想要本公主亲手□一下?”
…“其实,你是公主,俺也是,你可听过承恩公主的名号?”
“不要紧,公主若是让人查一查,便可知晓,这是骗不了人的事,你这个男人乃是大周公主的驸马,况且,他是,是俺,咳咳,本公主唯一的驸马,你可以选别的男人,可以为所欲为于旁人,只不过这个人,是本公主的,不容你来染指!”
好吧,其实她也是可以拿出点公主派头来的。
雪花公主一时默然。
一旁的琅邪公子虞王孙却慢慢在脸上蔓延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如同俨然绽放开的烂漫鲜花,使得一张本来就妖艳的脸,越发生动起来。
“娘子!”
移开那令人不由自主会深陷的眼神,不敢对视。
虽然必须承认,她确实不怎么愿意,让公子被这个叫雪花公主的人拿捏。
哪怕是知道公子也许根本不需要她的帮助也可以脱离险境,她,还是真的无法容忍什么人将他在自己面前捉走。
他是她的夫君,对吧。
啪啪,鼓掌,打断了一时的沉寂。
“说得好,难怪是大周朝的公主,雪花,你可是怠慢了人家了!”
一身紫袍的中年男子不期然踱了进来。
“王叔!”
绝不屈服
张扬跋扈的雪花公主似乎对这个王叔甚是忌惮,他一出现,雪花公主便没了声音。
王叔摆了摆手:“雪花,国主这两天可有点头疼,你该多去和他问安才是。”
雪花公主犹豫了下,看了看虞王孙和唐桃儿,只听那王叔又道:“乖了,这儿有王叔在,人保证不会丢的,去吧!”
总算是把难缠的公主给送走了。
此人这才将一双阴冷的眼眸扫了眼两个依旧还挟持着的卫士:“还敢对公子不敬不想要脑袋了?”
长得跟屠夫似的俩卫士立马跟俩小白兔一样屁滚尿流而去。
那王叔掸了掸衣冠,在一张椅子前坐下,一摊手:“小郡王请坐!”
“刚才雪花多有失礼之处,念在她年少无知的份上,二位请多多担待!”
官场上那种换脸跟翻书一样举重若轻在于虞王孙来说,算是家常便饭般熟悉。
习以为常的也不客气的敛了下衣襟,一屁股坐在了唐桃儿身边的榻上。
有人出面,唐桃儿识时务的沉默。
只不过那王叔似乎并不想让她成为装饰,道:“久闻公子夫人乃大周公主,今日得见,实在令小王钦佩不已,孤以茶代酒,敬夫人一杯。”
没有什么外交经验的某公主对于一位宫廷王族身份的人端着张瞧不出深浅意味的表情如此客气,前一秒他的侄女却差点要把她压下去□□,这种奇怪的变化,颇令她应接不暇。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虞王孙接口道:“雍王客气了,内人不喜饮茶,这杯茶,还是在下代饮了吧。”
又见榻上案几上一盘糕点推近:“娘子,这里的荷香糕亦是一绝,不可错过你尝尝。”
一旁雍王爷瞧着弯了下嘴角:“公子伉俪鹣鲽情深,令小王好生艳羡那。”
虞王孙淡然道:“见笑见笑,不成体统罢了。”
“哎,哪里,公子名满天下,如今能到白象城来做客,却是难得,听说近来大周局势不稳,可是真的?”
“呵呵,王爷从哪里听来这些无稽之谈,不过是一些宵小硕鼠之辈,不成大患罢了。”
雍王爷眨了下眼,皮笑肉不笑道:“那在下挺好奇,公子怎么会流落到敝国来的呢?”
虞王孙笑笑:“在下与内人闲来无事游兴起了,四处走走而已。”
雍王爷呵呵道:“贤伉俪游兴倒是大,丰陵于此有百里之遥,又隔着海湾,公子也不嫌路遥疲累。”
虞王孙也笑:“走走有益身心,身体好,后代就好,您说是吧。”
雍王爷皱了下眉,眸色一沉:“公子还是这般,唔,无所顾忌。”
虞王孙一摊手:“实话实话而已。”
雍王爷抿了口手中的茶叶:“既然如此,本王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公子如今在大周一无所有,又是朝廷缉拿的要犯,大周皇帝如此对待,委实令人心寒,以阁下之才,良禽择木而栖,阁下不妨好好考虑一下。”
虞王孙歪头,若有所思道:“王爷不是第一次这么和人说话吧。”
“呵呵,这世上良禽几许,自然少不得要多多益善的好。”
“王爷就不怕好木头鸟多了被啄得千仓百孔?”
噗,唐桃儿一个不小心被酥饼呛着,喷了口沫子,又连着咳了咳。
虞王孙忙不迭递过茶水又拍背:“小心些,呛着没,快,喝点水润润。”
雍王爷一旁冷冷道:“公子何不再多考虑一下,大好的前程何苦往外推,那大周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虞王孙手掌一顿,眉梢横斜:“王爷,我倒想问一问,您是怎么知道本少落魄了的事?”
雍王略略一顿:“琅邪阁之事,如今已近传遍四海,你们家皇帝听信佞臣,嫉贤妒能,无有容忍大度的雅量,扣了这许多罪名于公子,难道还是假的么?”
虞王孙沉吟片刻:“容,在下再问个小问题,敝国陛下这些评论,您是听哪位高人告诉您的?”
雍王目光一闪:“孤王自有评断,难道此言差矣?”
虞王孙眨了下眼皮,慢悠悠道:“贵国对鄙夫妇盛情款待,在下无甚回报,说句您不知道的实诚话,王爷爱听就听,不听拉倒,敝国皇上虽然说心思狭隘是有点,睚眦必报是有点,落井下石也是有点,假公济私也是有点,哦,还有点小鸡肚肠看不得别人好,还有什么来着…”
貌似琢磨了下,他又道:“这些人之常情,在下做臣子的,不好胡乱批判!”
您老这么多批判貌似已经够多了…
听着的二人无语望着面容无辜而诚恳的他,闪着双亮灿灿的眼睛又道:“其实吧,旁的说多了都是假的,不过有一条,在下的罪名多是多,还不至于混不下去,您若是想让在下效忠狼毒,介个估计得去问一问陛下,他若是真把臣的封号官阶都肯削去,在下混口饭吃,倒也不介意王爷这混一混,您看呢?”
雍王瞧着混不吝的虞王孙,面上一时间,青一片,紫一片,红一片,黑一片。
唐桃儿角落里头瞧着不由生出一点同情来。
虽然她是不太懂这两个人交谈的话题,只不过,以她对公子的了解,通常和他交手,对手都比较倒霉。
很显然,雍王亦如是。
她啧啧回味了下口中那荷香糕的余味,果然齿颊留香,暗叹,也不知这皇宫里还能待多久,趁着机会难得,倒也真不能浪费了。
赶紧又往嘴里头塞了几块,苦于地方有限,她又趁着不注意,扒拉了几块往怀里头揣。
虞王孙眼角余光瞄见,冷不丁凑近她耳畔低语:“要不要下回咱让丰陵人往车上扔狼毒国这几样特产,这么装能揣几块,估计不过瘾吧。”
唐桃儿偷偷瞄了眼四周,道:“这能行?”
虞王孙一拍胸脯:“放心,娘子要的,不行也得行!”
…你还能更傲娇些么?
眼瞅着俩人目中无人的行经,雍王彻底黑了下脸来,阴测测道:“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本王对公子一向赏识,你又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贵夫人考虑一下的好。”
相对于听闻后噤声了的唐桃儿,虞王孙伸手拍了拍她手掌以示安抚,扭头意兴阑珊道:“雍王,其实,在下已经说得够明白,您是个聪明人,还需要在下多言吗?听别人说,不如自己看,这个罚酒能不能拿得出来,您还是要掂量掂量好,莫要做了别人的马前卒,倒霉的,可就不是您一个人了。”
雍王闻言沉默,那张本来就挺阴沉的脸,越发阴沉,盯着虞王孙的眼神,气压极低。
公子却是好整以暇的慢悠悠品了口茶。
最终,雍王一站而起:“本王的话,公子好生考虑一下的好。”说罢,拂袖而去。
那门,咣当一声合拢。
虞王孙却毫不在意:“娘子,总算没了这些闹人的苍蝇,来,咱们继续吧。”
“继续毛?”
“如此良辰,多好的气氛,难不成你忘了么?”说罢,舔着脸爬过来,抱住唐桃儿的腰:“娘子一心为夫,夫君我甚喜,总算那些个讨厌的家伙都不在了,咱们把刚才没完的事,做完吧。”
╮(╯_╰)╭,您老脑子里能整点别的不?
“不行!”一只手抵住他就要亲过来的嘴,白眼一翻:“夫君,这好像是狼毒国地盘啊,咱们不该想个法子跑路啊,刚才那个王爷,还有什么雪花公主万一又回来逼你怎么办?”
我可不想再被当成筹码了。
倒霉催的进这个白象城真是一时冲动大错特错。
虞王孙嘟了嘟嘴:“天大地大没有洞房大,娘子,不要那么破坏气氛好不好?”
你还委屈了你!
“虞王孙,这种事情应该回去再做的好不好?这可不是咱们的家,你脑子想什么呢啊!”
虞王孙眼一亮:“娘子,你是说咱回家去就可以洞房了对吧。”
“是,啊,…这不是重点好吧!”
“在为夫看来,这才是唯一的重点!”虞王孙一本正经的道。
他伸手挽住唐桃儿,一双细长凤目中,皆是满满愉悦与兴奋:“娘子对于为夫来说,乃是此生最重要的,余的,生老病死,富贵荣华,都是虚的,我虞王孙皆不在眼里,只有你,在我心里!”
唐桃儿翻了个白眼,对于这种蜜糖似的话,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不以为然,正要嗔骂回去,却对上了那张毫无遮掩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