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越发灿烂，幽幽的说道：“你不是无心，只是无情。龙诛。”
他抓过我的手腕，冷声质问道：“你查我？”
他果然是龙诛吗？
“查了又如何？”我反问。
几乎一瞬间的错愕，他马上又恢复了自然，甩开我的手道：“你查不到什么的。”
他够自信，的确，胭脂查不出什么。看来他的身份必定也包含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此刻，我在外面试探着他，而胭脂在内室，全然的看着这一切。
他的绝情，无情，全部落入她的眼底，她的心又该是怎样的心痛？
此刻，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既然无心，这庄生意到此结束，我以后不会来找你了。”见我沉默，他突然开口道。
内室的门突然被打开，胭脂冲了出来，喊住了他，“莫，我会帮你查的。”
我想如果他有意，那么胭脂便可如愿以偿，如果他无意，也可以断了胭脂的念头，让她学会放下，毕竟这种无休止的等待太过熬人。
只是胭脂终究还是出来了。
我想这是一个劫，情劫。
逃不过，也挣脱不了。
他止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冷淡的声音从面纱底下溢出，“盈裳，你终究还是出来了？”
他知道吗？
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那么他这么做，怕只是通过我而做给胭脂看吧。
“莫，我既然答应了，便会帮你查到底。”胭脂上前一步，幽幽的说道。
“胭脂…”我有些气愤的说道：“你这又是何必？他根本就不会知道你为了他做了多少。”
胭脂淡淡的笑了，“江湖上传言，龙诛为了凤诛放弃了一切，我想他不是无情吧，所以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我不知道胭脂是在对我说，还是在对那个他说。
只是略带着忧伤的胭脂美得惊人，连我都不禁为之心动，那个龙诛难道是铁石心肠？
“传言又怎么可以尽信？我是无情，所以你做什么都没用，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能是买卖关系。”龙诛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没有打破我们的关系之前，我可以假装不知道，但现在我想我们已经不能做买卖了，所以这庄生意就到此为止。”
“莫…”胭脂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打断，“我做的决定不会轻易收回的，所以你说什么都没用。”
胭脂愕然，什么话都没说，但眸底那份淡淡的失落却是骗不了人的。
我错了吗？
或许我真的做错了。
我把胭脂唯一的希望给打破了，彻底的打破了。
他的视线透过黑纱望向了我，话语里有丝冰冷，“我不喜欢陌生的人随便触碰我的身体，我更不喜欢别人知道我的身份。”
我勾唇，带着一丝嘲讽，“那你可以杀了我，死人不会触碰你的身体，死人也不会到处去说三道四。”
心底对胭脂的那份歉疚全部转化为对他的怨念。
“丫头，你别任性了。”胭脂低声提醒我，该是怕我惹怒了他。
他沉思了一会，突然问道：“你到底是谁？”
刚才的一时情急，我一时间没有变音，难不成我的预感真的是对的，我们真的认识？
那会是谁呢？
总觉得差一点点就能想起，但偏偏就是那么一点点，让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又是谁？”我反问。
胭脂扯着我的袖子，示意我不要再和他对峙。
“胭脂，对付无心的人就不必用心。”这句话我是说给胭脂听的，也是说给他听的。
胭脂幽幽的说道：“丫头，我并不怪你，这结果迟早都要知道，只是我一直不敢面对而已，如今知道了，被拒绝了，我想我会学着放弃。”
“胭脂，这才是对的。”我望着胭脂道：“女人，并不一定要俯仰男子的鼻息生活。你没了他，还有万千男子等着你去选。而且你还有我。”如果爱要爱的如此卑微，那么我宁愿伤人伤己，也不要独自抱着这份无望的爱。
或许我的思想有些偏激，但是我认为爱情之中应该是平等的，如果连最起码的平等都做不到的话，这就无幸福可言。
胭脂幽幽的笑着，一点也不像往常的胭脂。
女人一旦沾染了情爱，任是再坚强也会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那一刻，风乍起。吹动了我的红纱，也拂过了他的黑巾。
我从一角窥得了他淡淡的轮廓，没有看仔细，却知道那不是我所熟悉的容颜，但却不明白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该作何解释。
他亦看到了我的面容，身子在一刹那之间似乎有些僵硬，他虽然很快的恢复了自然，但是我还是捕捉到了那一刻。
他为何会诧异？他认识我吗？
就在我想观察的更仔细一点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从窗口掠出，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只留下一室的静谧。
第39章 密室之谜
今日去倚红阁找胭脂，本想让她帮我调查下清妃，但到最后终究是没有开口。
龙诛的事情，胭脂虽然说要放弃，但终究只不过是在强撑吧。
这时候，我能做的只是安慰，然后静静的陪着她。
胭脂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我也无须用什么话语去安慰。
一出倚红阁，我便幽幽的说道：“出来吧。”
一早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星轨和星玖悄悄的跟在我后面，没有躲是因为我知道，只要是影卫们想知道的，我即便是躲了他们也查得到。
但我也相信胭脂，凭她江湖第一消息贩子的名号，定也不会轻易的让人接近胭脂楼，更不会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
只是星轨和星玖如果一直守在外面的话，他们必定会看到龙诛的离开吧。
他们从暗处走了出来，恭敬的向我施礼，“小姐。”
那次之后，星轨和星玖便回到了影卫的身份，不再是我身边的丫鬟小冰和小暖了，一方面管家的责难让他们无法顺利的进行一些事情，另一方面，影卫本就该隐于暗处，他们对我也无法恢复到本来的态度，彼此见面也是尴尬。再那样下去，或许也会让人觉得奇怪。
于是他们恢复身份以后，我只是跟管家说，小冰小暖回老家去了。他便另外派了一个丫鬟来服侍我。
新来的丫鬟叫绿衣，精明能干，在府里颇有威望，她来服侍我，似乎也是下人们一致认定的。
“你们一直守在这里吗？”我望着星玖问道：“那你们可有看见有人进出？”
星玖摇首道：“没有，我们没有看到有人进出。”
没有吗？
那龙诛又是从哪里出去的？
“回去吧。”既然没有，我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幽幽的说道。
他们颔首之后，便隐于暗处。
这便是影卫，隐于暗处保护着自己的主人，却让别人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只是我对他们来说真的是主人吗？
我根本不是南风家的人，所以我也无须什么影卫，南风倾晓明明知道这一点，又为何要让所有的人都不准提起我的身世，又对我疼爱有加？
星玖和星轨来这里除了查司徒无夜的事情以外，该还是在监督我吧？
南风倾晓对我怕是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是该爱还是该恨？
就南风梦婷来说，他是想疼我的，但就九方宇来说，他又想恨我。
所以一开始，我才会有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回到府里的时候，天色已晚，一见我回来，绿衣便焦急的说道：“太子妃，您这是去哪了？真是担心死奴婢了。”
“去见了个朋友，聊得久了一点。”我随意的敷衍。
她上前，接过我手中的外套，又开始帮我更衣，“太子妃，洗澡水都准备好了，你可以去沐浴了。”
我依言，随着她进了内室，褪去了身上的一身衣物，舒服的享受起来。
绿衣体贴的在我身后帮我按摩，只是她的手艺还是及不来司徒无夜。
“绿衣，太子呢？”想到这里，我才发觉司徒无夜竟然还没有回来。
那日之后，司徒无夜便搬回了房间安睡，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我似乎还真委屈了这伏月王朝的太子。
“太子刚才还在，这会儿不知道去哪了。”绿衣回道。
这么晚了，他又会去哪里？
我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闲适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沐浴的舒畅。
良久之后，我才从浴池里起身，穿上白色的丝质睡衣。
只是司徒无夜还是没有回来。
我挥退了绿衣，心里着实纳闷起来，他又该是埋着我去做什么事了吧？
虽然那日，他对我的话近乎表白，但他始终没有再告诉我一些事情的意愿。
我终究还是按捺不住，起身前往书房去找他。
走到书房的时候，我还是扑了个空，于是索性打量起这间书房来。
这间书房，我来得次数不多，更没有好好打量，今日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书房设计的颇为韵味，让人有种舒适的感觉。
只是司徒无夜他不在书房，又会在哪里？
我再次打量起这个书房来，这次却发觉了这房间暗藏玄机，在现代我对于机关之类颇有研究，所以光看那东西，我便知道它和其他的东西不一样。
上前一步，我仔细查看，便真的发觉里面暗藏着机关，轻轻一旋，暗门应声而开。
一条长长的阶梯出现在了我面前，我沿着阶梯走了下去，门又在我身后关了起来。
阶梯很长，不知道通向何方。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直到隐约有说话声传来的时候我才停了下来。
“门主…”一道女声响起，话语里有丝渴求。
“我不会答应的。”这是司徒无夜的声音。
只是这个女子是谁？为何叫他门主？
司徒无夜果然有一个惊天大秘密吗？
那女人似乎还是不死心，再次唤道：“门主，夫人他是为了你好。”
“她这是在逼我。”司徒无夜的话里有丝淡淡的嘲讽，“我以为她终是收了心，只是原来什么都没变。”
他们口中的她不知道是不是清妃？
“门主…”女子淡淡的唤道，似乎被他的话所惑。
“你回去吧，告诉她，我不会答应。她已经成功了，不是吗？”司徒无夜轻哼。
女子沉默了良久，突然开口道：“夫人的成功不正是为了门主你吗？如果不是夫人，门主未必能恢复一切。”
“我宁愿什么都没有恢复，我宁愿做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七王子。”司徒无夜幽幽的说道。
恢复？他恢复了什么？
我心里有丝困惑，但我能肯定的是这一切都是有清妃一手促成的。心底本来迷惑的事情似乎刹那间明朗了起来。
“如果门主什么都没有恢复，还是那个让人肆意取笑的，什么都不懂的七王子的话，你认为你有保护她的能力吗？”女子反问。
“是，我没有。所以你们赢了不是吗？”司徒无夜哼道：“母妃不正是因为明白了这点，才加以刺激我的吗？”
“那是因为门主有了想要保护的人，而夫人只是不想门主继续消沉下去。”女子坚定的说道：“门主，你天生就该是高高在上。”
想要保护的人，是我吗？
“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沉默了良久，他幽幽的说道。
听到这里，我连忙退出了密室，快速回到了房间。
门主，你天生就该是高高在上。
那女子的声音不断的回旋在我的耳畔，司徒无夜他到底是谁？
门主？
该不会就是星玖和星轨所说的那个清妃背后的靠山吧。
不过这听起来好像是江湖上的门派。
我回到房间没多久，便听到司徒无夜开房门的声音，我不想问什么，也不想和他说些什么，于是索性装睡起来。
我心底还是很混乱，要好好整理下思绪才行。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在我的床前停了下来。
我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停留在我脸上，强烈而炙热。
略带凉意的手指拨开了我额边的秀发，低沉的叹息幽幽的响起，“浓儿，我该怎么办？”
手指缓缓的划过我的脸颊，似是流连忘返，我感觉到他慢慢的靠近，温热的气息吹吐在我的颊上，然后一个轻得几乎不能再轻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伴随着一声令人心安的承诺，“浓儿，我要保护你。”
他的视线在我的颊上交缠了很久，这才缓缓的移开。
他没有睡下，却缓缓的走向了窗边的软榻，我偷偷的睁开双眼，瞄了他一眼，却见他的周身散发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凝重。
他的视线投向窗外，望着那无垠的月色，幽然的开口，“青龙，去告诉红鸾，我答应了。”
话音一落，我只看到一条人影倏然闪过，消失在夜幕之中。
他答应什么？是刚才在密室之中所谈到的事情吗？
红鸾该是刚才的那个女子吧？
那一夜，他一夜独坐，而我亦是一夜未眠。
我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但是隐隐感到事情定没有那么简单。
天快亮的时候，他起身准备回来睡觉。
我装着一副刚睡醒的模样，笑着和他打招呼，“小夜，你起得好早。”
他微愕，随后又笑了开来，语气里满是宠溺，“浓儿，你醒了？”
“嗯，醒了。”我伸了个懒腰回道。
他的嘴角噙着笑意，走过来，把我抱了起来。
因为他的举动，我吓了一大跳，不由的叫道：“小夜，你干嘛？”
他的眼眸里浸染着满满的笑意，轻呢的说道：“我为浓儿画眉可好？”
画眉？
我脑海中浮现了一副画面，多么温馨的一幕。
只是他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浓儿，不要吗？”他的话打断了我的遐想，我娇嗔，“当然要。”
不知为何，我就是不想当面去问他些什么，宁愿选择自己去追查。
他笑着勾起我的下巴，开始为我画眉。
“浓儿的眉毛其实不画也很漂亮。”他的话里满是笑意，一点也看不出昨夜的凝重。
“那当然。”我骄傲的说道，引得他更肆意的笑了开来。
这画面，在外人的眼中该是多么的温馨，我也想就这么沉醉其中，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
但是我心底明白，我们彼此都在伪装，伪装着开心，伪装着温馨。
我知道他是在保护我，只是我不是那种躲在男人身后的女人，如果他了解我，就该告诉我一切，然后我会和他一起解决所有的事。
他以为自己独自承担一切的事情就是保护我，他可知道，这其实是对我最大的不尊重？
女人并不是生来就要男人保护的。
“浓儿…”他出声唤道。
我抬首，和他四目相接，视线交缠。
他的眸底流转着浓浓的情意，手指抚摸着我的红唇，喃喃呓语，“浓儿，你真是我的克星。”
“小夜？”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会说这样的话。
他掩住了我的嘴，不让我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径自说道：“浓儿，你可知，我的一切都将因为你而变。浓儿，你只要相信，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你。或许你现在不明白，但是总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他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只是低首覆住了我的红唇。
第40章 清妃之计
“母妃。”站在云隐殿的门口，我望着里面的人悠悠的笑道。
清韵宫早已不再是以往的清韵宫，而云隐殿也恢复了往昔的繁华。
清妃归隐之后，终究还是以最华丽的姿态重新得宠，不管其他的女子多美，不管其他的女子多年轻，终究比不上清妃。
这个有貌有谋的女子，她懂得如何捕获男人的心，更懂得如何牵绊男人的心。
这点，即便是我，也只能甘拜下风。
因为她面对的男子远比我曾经面对的男子要来得厉害。
他是王，一个高高在上的王。
她笑着起身，雍容而华贵，令人无法不感叹，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浓儿怎么来了？”依旧是一副慈母的样子，笑得如沐春风。
我不想和她周旋，开门见山的问道：“我有事想来请教母妃。”
对于那日的事情，我不想问司徒无夜，所以我宁愿来从清妃口中套些什么话语。
“什么事？”她的神色有丝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我勾唇一笑，如她一般坦然，这是一场女人和女人的较量。
清妃虽厉害，但是我知道她的底细，而我虽不及清妃厉害，但是她不明白我的目的。
“母妃为何要叫红鸾这样做？”我望着她开口道。
她神色一惊，望着我的眼底有份探究，但狡猾如她终不会这么快就失去镇定。
“我不知道浓儿在说什么，红鸾是谁？”
我径自走到她的身边，在她耳畔幽幽的说道：“夫君都告诉我了。关于他是门主，关于你的计划，关于他左额上的囚龙，关于那一次的刺杀…”
我看着她脸色微变，望着我的眼眸里多了几分不确定，我想她已经在动摇了。
“他真的都告诉你了？”清妃问道。
我笑着回道：“当然，不然浓儿怎么知道这么多。”
清妃敛起那笑容，冷哼道：“对你，他还真是心无城府。”
“我们是夫妻，自然要坦诚相待。”我知道她相信了，那么接下去的事情就好办了。
“夫妻？”清妃突然笑了起来，“要不是当初我和九方释的交易，你们又如何成为夫妻？”
果然是嘛？
看来我猜得没错。
那一次刺杀，黑衣人掉的是九王子的令牌，而他又不会是刺杀我的人，而九方释虽有令牌，但应该也不可能刺杀我。所以那时候我就开始怀疑清妃，虽然我不知道她的目的何在？
既然九方释有九王子的令牌，既然九方释曾经因为要设计我而和清妃接触过，既然清妃不可能是那种无偿帮助别人的人，那么九方释很可能就是用了九王子的那块令牌和清妃做了交易。
但是我不懂九方释为何会和清妃有接触？又不明白清妃为何要派人刺杀我，却又只是警告，明摆着要嫁祸给九王子。如果她要除掉九王子，也不一定要用这种方法吧？
这便是我始终都想不通，也始终不敢确定清妃就是派人刺杀我的那个人。
“是啊，要不是清妃为了得到九王子的令牌，也不会和曦月王爷交易吧？”我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而没想到的是竟然被我猜对了。
清妃冷睨着我，“没想到你知道的还真多。”
“夫君可是对我无话不说。”我想凭司徒无夜，他应该已经知道这些了吧。
清妃突然笑了起来，道：“果然是我看中的女子。”
她看中的女子？
她握住我的手，又恢复了一副慈母的样子，“浓儿，你和我很像，所以我选中了你。而你也没有让我失望，终究还是刺激到了小夜。”
“既然小夜已经把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我也无须保留。”清妃悠悠的笑道：“当初和九方释的交易，纯粹是为了司徒轩亦的令牌，至于你既然真的愿意嫁给那样的小夜，我也不在乎，更何况你背后还有南风家，所以小夜可以说是赚了。”
她顿了一下，凝着我道：“但我没想到堂堂南风家的小姐竟是这般样子，不过比起南风倩柔，我更喜欢你。而你对小夜的改变也让我看到了希望。或许就是你了，你可以刺激到小夜。”
“既然小夜已经告诉了你，你就该知道他从出生以后就被我送到宫外去习武。为了掩饰这点，我当然只能隐退，并找来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来掩饰，更把他打扮成那副怪异的模样，只为了让别人眼底都看不到他，这样小夜出宫的事情才不会被揭露。”清妃的话让我有了一瞬间的心寒，没想到我一直想不透的事情竟是这般真相。
把自己刚出生的孩子送出宫去，她可真是一个好母亲。
又用这样的计谋来掩盖真相，她的心机还不是一般的深沉，怪不得我无法想明白既然司徒无夜从小就这般怪异，又怎么可能突然变得那么厉害？
清妃依旧慢慢的说着，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娓娓道来，我不明白她是真的相信了我，还是另有什么阴谋？
但我能确定的是她讲的一些都是真的。
“宫中是一个残忍的地方，你要生存便要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我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小夜的将来着想。而且小夜很争气，十八岁那年便继承了他师父的暗夜门，成了暗夜门的门主，但是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封闭了自己，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单纯甚至有些白痴。而我只能把他接回宫中，让他成为了你看到的那个七王子。是他自己在潜意识里不愿想起一切，也不愿恢复一切，只想过着那种毫无意义的生活。后来他会追着南风倩柔跑也只是因为她有几分那个女人的神韵，他虽然刻意的封闭了自己，但是对那个女人的感觉却没有变。”清妃口中的那个女人让我颇为在意。
到底是怎样的女人竟然让他变成那样？
那日他告诉我，他以前追着南风倩柔跑只是因为她曾经在众人取笑他的时候没有取笑他，而清妃却说是因为南风倩柔有几分那个女人的神韵。
是他骗了我吗？
现在的他应该是从封闭中走出来了，也应该记起了一切，记起了那个女人。
他这么说意欲为何？是不想让我知道，还是认为我没有必要知道？
清妃见我的脸色有些难看，安慰道：“浓儿，别这么在意。从现在看来，小夜他应该是喜欢你的，不然也不会因为你而从自我封闭中走出来。”
“因为我？”是因为我才从自我封闭中走出来的吗？
虽然他是曾经说过，他的一切是因我而改变。但真的是因为我吗？
乍然记起一切的时候，想起曾经深爱的那个女人的时候，他难道没有什么感觉吗？
我本以为他单纯到什么都不懂，原来他早已有过深爱的女人。
现在那个他，果然已经不是那个封闭了一切，单纯可爱的小夜。
“是，因为你。”清妃凝着我缓缓的说道：“他对你的变化，我看在眼中，也正因为他这样的变化，让我赌了一次。我本来拿到九王子的令牌是打算派人潜入内部歼灭那个组织的，但是看到这个变化以后，我决定用来嫁祸给他。嫁祸给他，不是因为借此消灭他，而只是想看看小夜的反应。而如我所预料的一样，他对那次刺杀很激动，而我也知道我赌赢了。我就是利用你来刺激他，刺激他走出自我封闭的状态。最终我胜了，他终究还是走了出来，变回了那个小夜，那个有力量主宰一切的小夜。”
没想到清妃竟是以这样的心态派来来刺杀我的，我觉得她真的好可怕，表面上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暗地里却设下一计又一计，而且设计的如此严密，令人捉摸不透。
如果不是她自己亲口说，我想我怎么也猜不到竟是这样的原因。
我终是觉得司徒无夜不简单，从他那日的身手，从他那日的狠绝，没想到竟有着这样的身份。
“所以你要他成为太子，甚至以后成为伏月王朝的天子？”我望着清妃，幽幽的问道。
清妃颔首，坦然承认，“是的，只有这样他才可以保护我，也保护你。后宫之中，只有权利才能生存下去。也只有权利才能让你高高在上。浓儿，或许你觉得我很自私，但我这么做全是为了小夜的以后着想，要不然我又怎么忍心一出生就把他送出去。他现在恢复后，也在埋怨我，但我知道我没错。我这么精心设计了一切，全部都是为了他。如果我只有自己的话，我完全可以凭借着王上的宠爱，家族的背景过的无忧无虑。那是因为我是女人，但小夜是个男人，所以他不能像我一样依靠别人，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也只有依靠自己才什么都不用怕，不用怕别人会舍弃你，也不用怕别人是否会宠爱你一生。”
清妃的话说得很真挚，似乎完全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我望着她的双眼，那里面没有一丝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