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出,司徒逸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那宫人当然拒绝了她的提议,因为司徒逸才是手握伏月王朝的人,我想清妃一定也明白这点,所以她这么说纯粹是让司徒逸增加一份感动而已。
如意算盘是打的不错,只是众人似乎都被她那幽怨的眼神所动。
南风语望了她一眼,眼底有份深思。
这群黑衣人到底是谁?
难不成和刺杀我的黑衣人是一伙的?
但是谁会这么张狂,在如此光天化日之下行刺一国之君,还是他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是谁派你来的?”司徒逸镇定的问着身后的人。
那宫人没有回答,却只是道:“请王上交出玉玺。”
底下,众人已经安静了下来,直直的望着王座之上,我偷偷扫视了一圈,想证实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但出乎意料的是,九王子司徒轩亦很惊诧,似乎有些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而司徒申拓却依然噙着一抹淡笑,似嘲非嘲。
“请王上交出玉玺。”刀挨紧了几分,一道血痕乍然而现。
司徒逸的眸底有几分深思,过了良久才唤道:“李义,把玉玺拿过来。”
李义是伺候司徒逸的一个宫人,也是月宫之内的内务总管,他是看着司徒逸长大的,所以司徒逸对他尤为信任。
李义捧着一个盒子,走近了司徒逸,打开了盒子,“王上,老奴把玉玺拿过来了。”
司徒逸从盒中取出玉玺,“玉玺在此,你可放人了吧?”
那宫人一把夺过玉玺,笑道:“当然不能放人,你们全部都得关起来。”
“九王子,你可以出来了。王位是你的啦。”此话一出,全部的人都望向了九王子司徒轩亦。
司徒轩亦本来深沉的眸底转为阴冷,漠然的问道:“谁叫你这么做的?”
虽然对于司徒轩亦我并不是很了解,但我却能感觉这件事真的不是他做的,他或许有篡位之心,但绝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如果真的是他,我想他会承认。
但众人似乎都不信,看着他的眼光满是怀疑。司徒轩亦为人很孤僻,很少和人交流,以至于朝中之人皆对他有恐惧之心,所以大家如此认为并不奇怪。
看来这是有人存心利用了这点而大做文章,打算置司徒轩亦为死地。
而这幕后之人会是谁呢?
是他?或者是她?
此刻黑衣人皆拉下面巾,跪着喊道:“主子,我们顺利完成任务了。”
司徒轩亦眸中的诧异更深了,“你们…”
听他的语气,该是知道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或许该说那些黑衣人本就是他的手下吧?
“请主子上座。”黑衣人又是异口同声,声音格外洪亮。
司徒轩亦的眸中闪过一丝深沉,眼光掠过了九方释,似有几分探究。
他们果然是有关系的吗?
那么对于刺杀,九方释又知道几分?
身侧,司徒无夜的脸色很平静,没有一丝的错愕。再看九方释,一样的平静,但他的眼底有一丝笑意,似是淡淡的嘲讽。
他们那天是否聊过什么?
至于司徒逸,他不慌乱,也不诧异,只是望着自己的第九个儿子,幽幽的问道:“轩亦,你母妃去了多少年了?”
“十六年了。”收敛了一眸子的错愕,司徒轩亦突然平静了下来。
“十六年了吗?”司徒逸喃喃叹息,“你还是恨我吗?”
“恨。”司徒轩亦坚定的回道,不管此刻这样的回答对他有多么的不利。
“因为恨我,所以你要篡位吗?”司徒逸望着他,问道。
司徒轩亦淡淡的笑了起来,笑得有几分僵硬,或许这不该称为笑吧。
“权利?你以为我会在乎?王位,我根本不屑一顾,但即便这样,我也会做,因为我要看你失去一切。”他的话里满是恨意,似乎想用眼光将司徒逸凌迟。
从未想到他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对于司徒轩亦的母妃悠妃,我略有耳闻,好像也曾荣宠一时,只是红颜薄命,生下司徒轩亦没几年就香消玉殒了。
但这其中定是还有更大的曲折吧,不然司徒轩亦不会如此恨司徒逸。
我突然觉得那次行刺,或许并不是他所指使的。
司徒逸的眸底,有几分无奈,几分心酸,还有几分淡淡的内疚,但终是化为一道深深的惋惜,他伸手一翻,抓住了那宫人的手腕,匕首应声而落,那宫人也被打飞到几尺远的地方。
形势一下子转变,看来刚才司徒逸完全就是假装,想必是想揪出幕后之人吧。
“九王子司徒轩亦,革除王子头衔,发配边疆。”司徒逸再次凝了司徒轩亦一眼,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下了旨意。
司徒轩亦平静的接受了他的旨意,甚至没有一丝反抗,他刚才明明不承认的,但此刻又为何选择默认?
黑衣人亦全部被侍卫抓了起来,他们没有反抗,却追问道:“主子,只要你发令,即便杀我们也会杀出去的。”
司徒轩亦转首一笑,却是沧桑尽现,“败了,彻底的败了,我没有机会了。你们要活着,好好的活着。”
“我只有一个请求,放了他们。”他回首,望着高高在上的司徒逸,冷漠而语。
司徒逸应道:“好,我答应你。”
他转身,一步步的朝外走去,竟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那种独孤竟然我有了一种怜悯,记得当初自己也曾孤独过,躲在角落之中,面对着一室的黑暗,等着母亲回来。记得训练的三年间,那阴暗的小屋里,一双双散着幽光的眼眸,凶狠而嗜血,一步步的朝我围过来,我却只有一人,独自一人。
那种孤独,没有人能理解。
我以为我忘了,彻底的忘了,但此刻想起,心底还有一丝丝的凄凉,本以为抹去的东西其实依然残留在心底,只不过是随着岁月的痕迹沉淀了,沉淀到了心底的最深处。
他走到九方释的身边的时候,顿住了脚步,似乎是跟九方释说了些什么。
九方释的眼色微变,淡淡的错愕。
话说完,司徒轩亦离开,再也没有回首。
众人皆把视线投注到了九方释的身上,都猜测着司徒轩亦离开时对他说的话。
而我亦想知道,他和司徒轩亦到底是什么关系?司徒轩亦为何要承认,而他又为何会有司徒轩亦的令牌?
而司徒逸却没再追问,对底下的众臣道:“此事事关重大,今在此官员一律不得外传,此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违者斩。”
接着他又转首对身边的内务总管李义道:“传令下去,九王子司徒轩亦病逝。”
交代完毕之后,他便直接唤来宫人,打道回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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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龙的预言
回去的路上,我和司徒无夜同坐在一顶轿子中。
我侧首望向他,只见他静静的望着窗外,眼神平静,似乎在想些什么。
“小夜,那日你和九方释说了些什么?”他们一定曾经说过什么,一定说过。
他回过头,凝着我道:“九方释他救过九弟,所以他有九弟的令牌,九弟好像一直很信任他,所以即便是九弟暗地里培养的杀手组织也告诉了他。所以那一次,行刺你的或许未必是九弟。”
司徒轩亦表面上似乎和谁都没有往来,没想到暗地里却和九方释有往来,既然如此,九方释该明白那个组织对于司徒轩亦的重要,但那日他为何任由令牌曝光在众人的眼底,或者说他是故意的。
“小夜,你认为九王子最后和他说了什么话?”听司徒无夜这么一说,我突然理解了司徒轩亦为何要这么做。
他成立杀手组织,不是为了权利,却是为了仇恨,既然行迹败露,那么以往的一切韬光养晦都功亏一篑,再也没有机会一举胜利了吧。
所以他放弃了,至于为何承认?
定是因为九方释的恩吧,所以我想他最后跟他说的那句话,定是我们从此恩怨两清之类的话吧。
“恩已还,情不在,义不存。”司徒无夜幽幽的说道。
“小夜,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难不成你有顺风耳?”我笑着问道,想打破那有些沉闷的气氛。
他望向我,突然笑了开来,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我只是会读唇语而已。”
“好啊。”我双手叉腰,一副母夜叉的样子,“你会读唇语也不告诉我,该当何罪?”
不知为何,我的脑中总是回想着司徒无夜杀人的那一幕,挥之不去。所以我只能假装用轻松的语气来掩饰那份不自在。
我不是没看见过杀人,我自己的双手也沾满了鲜血,但我偏偏无法接受司徒无夜会杀人这个事实。
或许是我把他想得太美好了,以为单纯如他,该不会如此?
所以等到这种潜意识里的认定被打破以后,心里着实不自在。
他看着我,眼中有几分迷离,突然伸手一拉,把我拥进了他怀中。
耳边响起他那略微有些嘶哑的嗓音,“浓儿,我其实是…”
他刚想告诉我些什么的时候,轿子突然猛地一震停了下来,我捞帘一看,才道是前面似乎发生了什么,所以连带着后面的轿子也只能突然间停下来。
只是这一来,打断了司徒无夜的话。
他该是想告诉我些什么吧。
“前面怎么了?”我问着轿夫。
轿夫压低声音道:“回太子妃,我们的道似乎被一个疯疯癫癫的老人挡住了,他口里一直喊着,龙困浅滩敛其芒,龙腾云端啸天下。”
轿夫说完,还不由的叹道:“什么龙什么的,真是疯了,敢拦圣驾。”
龙困浅滩敛其芒,龙腾云端啸天下。
我在心里反复了一遍,总觉得此话似乎深含寓意。
我放下了帘帐,坐回了轿中,幽幽的说道:“龙困浅滩敛起芒,龙腾云端啸天下。”
司徒无夜闻言,有一刹那的色变,待再去看时,却早已收敛。
望着他左脸的面具,想着他左额的印记,心底就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个想法。
他的左额上是一条被困的龙,不就是意味着龙困浅滩,至于敛其芒,司徒无夜也该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吧。
那日的身手,今日的狠绝,都不再是那个小夜了吧。
至于后一句,是否预示他以后会当那高高在上的天子,君临天下。
那个疯疯癫癫的老人到底是真疯,还是在装疯?
“小夜,你怎么认为?”我故意问他。
“无稽之谈。”他回道。
刚才被打断的话,他似乎也无意再说。
我想刚才他或许也只是一时情急,他要告诉我的是和他自己有关吧。
现在我更加确定,他有着一个秘密,而且是一个很大的秘密。
虽然他说他会告诉我,但是我已经不能等待,我从不适合等待,我没那个耐心。
既然他不告诉我,我就只是去查吧。
于他,我已经打破了很多自己的规则。
我笑着回道:“但是我却觉得很有道理。”
“浓儿你…”他疑惑的轻问。
我用那种高深莫测的语气道:“该来的总会来,该现的也总有一天会现,何必执着,何必掩盖。”
他静静的望着我,没有回答,却突然问道:“浓儿,你知道吗?父王今日为何不追究九弟留给九方释的最后一句话?”
这其中果然有原因。
但是什么原因,我却猜测不出来。
九方释即便是司徒逸故人的儿子,他也不会如此偏袒,更何况另一个还是他的亲生儿子。
除非他本来就知道一切。
想到这里,我望向了司徒无夜,问道:“为什么?”
“因为九方释便是奉了父王的命令去接近九弟的,父王本来只是想通过他化解九弟对他的仇恨,只是似乎很不成功,所以九方释提议干脆让九弟没有仇恨的资本,于是父王便同意设下这个局,把九弟本来想做的全部做了,逼九弟放弃。九方释有九弟那个杀手组织的令牌,所以要调动这个轻而易举。”司徒无夜顿了一下,又忽而长叹,“我想父王同意,是想借此让九弟不得不放弃仇恨吧,但九弟的怨恨太深,所以他宁愿承认也不想低头。”
原来竟是这样,只是九方释这么提议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真的有劝司徒轩亦放弃仇恨吗?
他根本就好像想除去司徒轩亦一般,那次刺杀的嫁祸也是吧?
总觉得这其中有一条线,只要理清了,似乎就什么都知道了,但偏偏我就是找不到那个源头。
“你不恨你父王吗?”就像清妃所讲的那样,司徒逸似乎也从未关心过他,他又是怎么想的?
司徒无夜摇首道:“不恨,为什么恨?”
“因为他从未关心过你。”我盯着他的双眸,想从里面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他的眼清澈见底,似乎依然是当初的那双眼。
伸手抚过我额边的发丝,他轻笑,“浓儿,没有人非要疼另外一个人,所以如果不疼就不要虚假的奉承,如果想疼,那么便要用尽生命去疼爱。”
用尽生命去疼爱?
他的眼底有几缕但不可见的情丝,虽然淡的几乎捕捉不到,但却意外的令我心悸。
他对我,又会怎样?
“那小夜会用尽生命去疼爱谁吗?”既然想知道,那就问出口吧。
他坚定的颔首,“会,因为那个人改变了我的一切。”
我本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但是他却拥住了我,几尽温柔的在我耳畔轻语,“浓儿,我会用尽生命疼爱你。”
这是承诺吗?
印象中的小夜似乎从不会说这样的话。
“小夜,你…”
他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淡淡的笑道:“浓儿,什么都不要说,就这样呆一会好吗?”
我依言,靠在他的怀中,静静的呆着。
他是在怕我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吗?
而我呢?
我会说什么?
我似乎总是想要别人的承诺,却吝啬于自己的付出。
现世的我,只会玩感情游戏,却不知道如果真的入了戏,又该怎么办?
第37章 龙凤双诛
门上镶金的招牌被拆下,换上了裎亮的新招牌,太子府几个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
他,终是走上了权利之路,是清妃一手设计的,也是他的选择。
司徒轩亦的事没有得到流传,而他的消失也并没有多少人为之伤心,也由此可以看出他的孤独和凄凉。
回首望了一眼那块崭新的招牌,我快步往外走去。
自从那次胭脂上门,我就没再看到过胭脂,算算也已经数十日光景了。
不知道胭脂怎样了?
按着熟悉的路,我从倚红阁的后门进去了胭脂的胭脂楼。
走到胭脂的屋门前,门虚掩着,我轻轻的推开房门,走进了内室。
屋内没有人,静得有些诡异。
“胭脂…”我轻声唤道,却无人回应。
现在是白日,胭脂应该在的,只是空无一人的房间告诉我,她不在。
她会去哪里呢?
数日不见,也未曾有过她的消息,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坐在她房中等着,等了很久,久到我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门被推了开来,门口站着一脸疲惫的胭脂。
她见到我的瞬间有些惊诧,但很快的笑道:“丫头,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依然如昨,但是却带着一种疲惫,不是身体上的,是心灵上的。
“胭脂,你怎么了?”我起身,走近了她,挽着她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了下来。
胭脂转首望向了窗外,悠悠然地说道:“他又来找我了?”
“他?”我知道胭脂指得是她喜欢的那个人。
胭脂颔首,“嗯,是他。”
“他来找你干嘛?”是终于感受到了胭脂的诚心,还只是来向胭脂买消息?
胭脂苦涩一笑,绝丽的容颜黯然而无光。
“他让我帮他找一个人。”
“谁?”
果然只是来买消息吗?怪不得胭脂这么黯然。
胭脂叹了口气,眼神幽然,“十八年前,江湖闻名的龙凤双诛中的凤诛。”
“龙凤双诛?十八年前,那时候你才八岁,你怎么可能知道?”十八年前的事情又岂能这么简单就知道?
胭脂没有回答,却神思恍惚,似是穿过了回忆去过去寻找些什么。
“十八年前,龙凤双诛,闻名江湖。他们是一男一女,武功高强,亦正亦邪,只要他们认为是错的,他们都会诛灭,所以称他们为龙凤双诛。另一方面,他们又全是绝色,所以也有人称他们为龙凤双姝。”胭脂的声音飘飘乎乎,把我带到了那个年代。
脑中浮现出了一对容颜绝色的丽人,白衣飘然,笑傲江湖。
他们该是多么匹配的一对,最后应该是在一起了吧?
“那他们后来去哪里了?”既然要找凤诛,那龙诛呢?
“十六年前,龙凤双诛突然之间从江湖上消失,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那时候红门还在,我也已经入了红门,做着最低下的消息贩子,这两年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来买过龙凤双诛身份的消息,只是偌大的红门之中,没有人能查得出来,包括当时的第一消息贩子未伤。”胭脂回首望着我,轻笑道:“丫头,你认为我应该接吗?”
“胭脂,你不该接。”我坚决的说道:“你现在是胭脂,倚红阁的花魁,不是盈裳,江湖第一的消息贩子。”
胭脂轻叹,眼中有丝迷茫,“不该接吗?可是我已经接了。”
“胭脂,你这是何苦?”爱,真是伤人。
“丫头,我情不自禁。”她望着我道:“我放弃过,也挣扎过,但是都没有用。丫头,真的爱上了,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如果等哪一天,你也遇到那个人的话,你就会明白我此刻的心情。因为苦,所以我才对你说不要轻易陷进去,只是我也明白,等到那个时候,你想躲也躲不过。”
心底微微一叹,女人啊。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也会如此?
伸手握住了胭脂的手,我轻声而语,“胭脂,你觉得他会是谁?”
等了这么多年,我就不相信胭脂会一点都没有他的消息,她可是江湖第一的消息贩子,怎么可能如此简单?
“龙诛。”胭脂淡淡的说道:“我至今不能查到的,除了龙诛凤诛之外,便是他,所以他很有可能就是龙诛,不然我不会连一丝痕迹都查不到。而且现在他又直接来查凤诛的消息,我可以断定他就是龙诛吧。”
龙凤双诛,这绝色的两人如今又到底何在?
当年又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才会一下子绝迹江湖?
不知为何我对龙凤双诛的事情很在意,似乎潜意识里觉得这和我有关系。
“胭脂,你有告诉过他你的心情吗?”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子,竟对美貌如斯的女子没有心动?
当年的凤诛又到底是怎样的绝色?
胭脂摇首,“没有,或者该说没有机会告诉他,他根本就不给我任何讲话的机会。”
“胭脂…”我重重的唤道,恋爱中的女人或许真的很傻,他不给她机会的话,她为何不自己创造机会,如果她先别答应,先缠着他谈私事,他也不会断然离去吧。
毕竟他是有求于她。
只是胭脂如果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的话,这种方法也的确行不通。
“胭脂,你可有联系上他的方法?”对胭脂喜欢的他,我很好奇,对龙诛,我更好奇,而最重要的是我要为胭脂做些什么。
胭脂颔首,从袖中拿出一个特制的信号弹,“他说我查到消息以后,就燃放这个信号弹,他自会前来找我。”
“胭脂,我想见他。”我伸手接过手中的那个信号弹,幽幽的开口。
胭脂吃惊的望着我,“丫头,你?”
“胭脂,我帮你试探他如何?”苦等了这么多年,何必呢?
胭脂犹豫不决,“丫头,这…”
我打断了她的话,真挚的望着她道:“胭脂,我想帮你。我也看不惯你的等待,他的无情,我真的很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男子?竟让我们的胭脂如此神魂颠倒。”
娇艳的脸微微泛红,大胆如她,说到心中所爱之时,也忍不住的心神荡漾。
良久之后,她终是点头同意。
十年,毕竟不是十天,她不知道熬过了多少等待,或许真的再也等不下去了。
如果是我,我几乎无法想象十年都过着等待的日子。
如果是我,我或许根本无法等待,我从不是耐心的人。
胭脂和我很像,只是在这点上,我们又不一样,如果是我,我想我会去主动追逐吧,如果真的确定自己无法放弃。
但胭脂终究是生长在古代的女子,即便想追逐,但还是挣不开这个时代的枷锁吧,也或许她只是怕,怕表白以后,连心中唯一的期盼都会破灭,所以宁愿如此患得患失的等待下去,即便这一等就是十年。
我握紧了手中的信号弹,我知道我现在就想见他。
燃起信号弹的同时,我便会装扮成胭脂的模样,在胭脂楼等候他的大驾。
胭脂如此眷恋的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是江湖传言的龙诛?还是…
第38章 情之所劫
红色的衣,包裹着性感的身躯,欲以媚惑人,红纱环面,遮住了面容,为自己平添了几分神秘。我整个人妖娆而魅惑,红的耀眼,红的夺目。
红色,是胭脂喜欢的颜色,就如胭脂的颜色一样,鲜艳而夺目。
所以胭脂总是穿着红色,妖娆的红色。
红色,也是我喜欢的颜色,就若玫瑰的颜色,娇艳欲滴。
就若红酒的颜色,醇香而醉人。
放出信号弹以后,我便坐在了窗边的软榻上,背对着门,等待着他的到来,胭脂在我的劝说之下,退到了内室之中。
我要模仿胭脂,对于模仿一个人的声音和神态,甚至无意识之间的小动作,我都很擅长,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会识破我,更何况我和胭脂的身材本来就差不多。
门被推了开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我知道他来了。
他走近我,然后在离我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道低沉而带着些嘶哑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查到了?”
这声音显然不是真声,而是通过药物所致。
我没有回答,却幽幽的说道:“莫,我喜欢你。”
胭脂告诉我,他说他叫莫,莫名的莫,胭脂所知道的就仅仅只有这个,而且显然这也只是一个假名。
身后的人顿了顿,再度问道:“有没有查到?”
他,果然是个无情的人,不见胭脂深情万千,也看不见眼前的我妖娆动人。
“查到了,你过来。”我没有回首,却招呼着他过来。
他依言走了过来,我猛然转身,扑进了他的怀中,幽怨的叹道:“你真当如此狠心?”
那怀抱竟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刹那的恍惚,人已经被推开,倒在了软榻之上,冷声在头顶上扬起,“如果你不愿意接手的话,我可以去找别的人。”
抬眸,我望着眼前的那个男子。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清胭脂口中的那个他,胭脂等待了十年的那个他。
又是那种感觉,似曾相识,但却偏偏记不起在哪里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
我想窥视他的面容,想确认那种感觉,可是眼前的人偏偏戴着一顶挂有面纱的斗笠,掩盖住了一切。
除非此刻狂风大作,吹走他头上的斗笠,不然我似乎根本没有机会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挥去那理不清的思绪,手再度揪住他的衣服,牢牢的不放开,我用胭脂的身份质问他,“十年前一眼,情根错种,你以为我为何要在这里?你以为我为何要帮你?”
“消息贩子不该有感情。”他愣了愣,依旧冷酷。
我扬唇,绽开一抹笑容,只是他看不到面纱掩盖下的笑容,“那我就不当消息贩子了。”
“我已无心。”他凝了我一眼,又很快的转移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