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活着,不要难过,恬恬,人终有一死,能撑到现在,是个奇迹,我已无憾。
《程门立雪》是我为你拍的电影,纪念我曾爱过你的日子。
傻丫头,祝你幸福。
叶熙留
沈恬哭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怎么都流不出来,她答应他,不会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小幅度的修了一下文,又像是重新经历了他们的故事一样,有感动有难过有温暖有欢乐。。。我是一个比较容易感动的人,经常是边听着歌边码字。。而且潜意识里一直认为悲伤的歌才能激发我的灵感。= =。。(咬指头)是因为这样,我的文才会越写越伤感吗?好吧,我承认我写欢快的段落的时候也是听着伤感的歌写的。。(现在一想,我也真是醉了。。)捂脸。。
(重点来了)从这一章开始,就和第一部分的结局篇还有楔子接轨了,叶熙篇正式结束。。好开心。。估计我是回忆篇写的最多的作者了吧。(捂脸)但真的是很羡慕,大学里能有这一个人伴我始终,也是很幸福的,对吧。
祝姑娘们看文愉快,看在我这么努力码字的份上,赏个脸收藏评论下呗。。么么哒。


第45章 这个世界太温暖了1-2

雪已经大了,路上的脚印很明显,一脚踩下去,立即出现一个深坑,她笑了笑,叶熙,我会好好的。
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黑夜,房间暗着,没开灯。
她可以看见许南庭坐在沙发上,指间微弱的火光,她打开灯,他看着疲惫不堪,胡茬儿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修理了,眉宇间的落寞清晰可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来,接着,又深吸了一口,颓废的像是个落魄不堪的画家。
沈恬轻轻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
“许南庭。”她轻声开口。
他手指微微一僵,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抬眼看他,嗓音沙哑的厉害,“说吧。”
“我们…就这样吧,离婚…”她的话还没说完,许南庭就厉声打断她,“我不同意。”
他的声音低沉压抑,嗓子像是着了火似的,红着一双眼看她。
“那你想怎么样?”她无力的问他。
许南庭皱眉,看了她半响,低声,“就这么想,离开我?”
房间很安静,可以听见他粗重的呼吸,还有窗外雨打落窗的声音。
沈恬没吭声,许南庭突然笑了,“你知道我不许你离开可以有很多种方式。”
她吃惊的看着他,说不出话,许南庭自嘲的勾了勾唇,“我可以允许你离开,但我不会离婚。”
她知道,许南庭的手段,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对闻辛,在知道闻辛伤害了她令她流产之后,他就像是疯了一样,动用一切手段丝毫不讲人情,将闻辛送进了监狱,长达二十年,那是比任何痛苦都难熬的折磨。
但沈恬知道,许南庭会将她囚禁着。
她点头,“好。”
她起身,准备回房,刚走几步,后背就有一股力量将她抱了起来,许南庭一直抱着她进了卧室,将她丢在床上,压着她,眼神里满是她看不透的混沌,他危险的眯了眯眼,低声附在她耳边说:“陪我做一次。”
“许南庭,你发什么疯?”她不断的挣扎在他身下,怒吼。
“我是疯了。”他的声音压抑的可怕,像是沉积了太久的怒气一下子就爆发似的,她被他低吼的一愣,僵住,突然放弃了挣扎,任由他吻着她。
许南庭从她的额头,一直吻到鼻尖,锁骨,再到胸口,流连忘返,这一晚,他就像一个黑夜撒旦,而沈恬也终于知道了外界传言的许南庭是多么冷漠果决,手段狠厉。
他一直要了她好久,直到天际微亮,她才昏昏欲睡过去。
许南庭用棉被盖住她□□在外的身体,坐了起来斜靠在床头,裸着上身,从床头柜上拿出香烟开始一根一根的抽,他的眼睛里尽是冷漠,迷雾缭绕在他的头顶,他眯着眼侧身看了眼仍旧熟睡的女人,心里的痛越加深刻。
从她苏醒过来,一直到现在,她一直都在抗拒他的爱,每每看到她和叶熙在病房里聊得那么开心的时候,他嫉妒的发疯,甚至他想过躺在那里的人是他自己。
他原以为她会原谅他的欺瞒,却没有想过她会想逃开他,他从来都没想过勉强她,昨晚的他,真是被她气的要疯掉,她竟然说要离婚!怎么可能?他用心良久了这么长时间终于一点点将她画地为牢,怎么能放弃她?
他咬着烟,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她似乎有些痒,嘟囔了句,转过身又沉沉睡了去。
良久,他将烟头摁灭,重新躺进被窝里,从背后抱紧她,像是怕她立即逃走似的,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怎么都不放开。
沈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许南庭不在,她拖着疼痛的身体洗了澡,然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收拾了些必备的东西,离开的时候,她看了看这个充满他的味道的家,鼻子不可抑制的酸了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两年半。
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繁花似锦的锦山公园,一个女人坐在长椅上,嘴角泛着温柔的笑意,眼睛落在距她一米的前方,一个大眼睛的小男孩坐在婴儿车里,调皮的玩着手里的风车,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叫着,她不禁失笑,才一岁大点,却这么早熟,刚刚见到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还哭闹着要亲人家,真是不知道跟了谁。
她的脸色突然的黯了下来,不动声色的敛了敛眉,又恢复往常的笑意。
良久,她站起身,走到小孩身旁,推着婴儿车慢慢的往回走,她穿着很普通的短袖长裤,头发随意的挽了起来,眼神里,有很温柔的东西。
直到她推着车走远,身后的路虎车里的男人才下了车,眼神隐晦不明的盯着她远去的方向,渐渐的,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两年前他一直拜托温晋安照顾她,却不想一个月后她就又突然消失了。
这一找,就是两年多。
这个江南小镇,倒是她一直喜欢的那种风格的地方。
沈恬回了家,将小孩从婴儿车里抱了出来,放在木质的摇篮车里,不一会就将他哄睡着了。
她站起身去厨房做菜,刚没走几步,手机就滴滴响,提示有新邮件。她站住,点开,是来自loser的稿件邀约。
loser是一个广播电台的主播,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她有关情感类的文章,便找到她的联系方式,请她做电台的特约心理学家。
其实,她也是一时兴起,在某一网站上发表了一片有关情感心理的文章,没想到很多人看到产生共鸣,也因为这样的起缘,她的文字开始在电台里被熟知,不过这些都是副业,闲来无事放松心情的法子。
生完阳阳调整好身体后,她被一家教育机构邀请做心理教师,因为阳阳,她的工作时间调整为一周两节。
固定工资再加上作词所赚的并不小的收入,足够养活她和宝宝。
还有,《程门立雪》播出后,叶熙所获得的天价票房收入,他生前已经安排好将一半捐给了慈善机构,另一半全部留给了她,她没要,以叶熙的名义全部捐了出去。
她笑了笑,回信息给loser:回头发你邮箱。
每次听着loser读她的文字的时候,她都有种伤感,她写的故事真真假假,曾经loser问她,这个故事是真的吗?好真实啊。
她听了总是笑了笑,然后告诉loser: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情。
她的每一天,都会因宝宝而变得圆满。
沈恬的邻居是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太太钟阿姨,儿孙长时间都不在家,性格却是很爽朗,经常笑眯眯的,煮东西给沈恬送过去,沈恬怀孕坐月子都是老太太帮忙照顾的,她很感激,更是将老人当亲人一样服侍。
晚上,沈恬做好饭,宝宝已经醒来一个人坐在摇篮车里自娱自乐,她笑了笑,给宝宝冲了点奶粉,突然听见敲门声,她走了过去,开门。
“钟阿姨。”沈天笑着打开门让老太太进来。
老太太将手里的碗放在餐桌上,“我给你煮了点粥,趁热喝,你啊,自从生了阳阳后,身体差的不行,这可了不得,女人啊生了孩子不好好调养落下病根就不好了,这都一年多了,也没见多少起色。”
她上前挽上老人的胳膊,撒娇般的笑了笑,“知道了,阿姨。”
老太太无奈的笑了笑,看了眼客厅里吃奶吃的乖乖的小男孩,“阳阳可是我见过最乖的小孩子了,很少有孩子不哭不闹做什么都这么安静的。”
她从厨房里端出刚炒的菜,“您和我一起吃。”
“我都吃了,你吃吧。”老太太挥了挥手,径直走到阳阳身边逗起他玩了开来。
沈恬坐在餐桌上,小口小口的喝着粥,恬恬的糯米粥,很好喝。
她吃完收拾好餐桌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和阳阳玩的不亦乐乎了,她走过去坐在一旁。老太太突然看着她说:“阳阳都一岁半了,你就没想过再找个?”
沈恬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我和阳阳就这样挺好的。”
“唉。”老太太叹了口气,“你还年轻,有个男人在身边总归要好一些。”
沈恬知晓她的好意,仍是婉言拒绝,“阿姨,您别劝我了,我这辈子有阳阳就够了。”
老太太将阳阳抱在怀里哄着,抬眼看她:“我年轻的时候啊,就是太要强了,老伴走了后我就一个人养活着我的两个孩子,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大了翅膀硬了,一走就是几年不回来,如果不是你和阳阳,我都准备去养老院度过余生了。”
“阿姨…”沈恬不知道平时乐呵呵的老太太竟然有这样的心酸,一时有些语塞,只是轻轻的叫着她。
“别这么固执,孤单的滋味并不好受啊孩子。”
沈恬垂下了肩膀,目光有些呆愣,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他爸…我也一直都没有问过你,当年你怀着孕来到这里,一定是遇到难缠的事了,如果还放不下,就别委屈自己。”
“阿姨,我没事的。”沈恬淡淡的笑了笑,从她怀里接过阳阳,轻轻抱着。
阳阳很乖,被她抱在怀里一点都不淘气,只是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一处看,偶尔动动自己的小身板,小手轻轻揪着她的衣服,笑的单纯无暇。
周一周五有两节课是沈恬工作的时间,这两个时间段,阳阳一般都是钟阿姨带着转悠。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章 终于相逢1-1

她穿着比较传统的黑色正装去上班,步行到公交站牌,坐500路,然后到向日葵教育中心,一样的路段,30分钟的时间,她重复了一年了。
年轻的时候也有过梦想,希望做一个像白岩松一般的新闻人,哪怕每天都睡不好,半夜因为突发新闻被拽起拼命地加班熬夜,吃着泡面便当跑遍大小场地寻找新闻。
她刚开始的本专业是播音,也想过做一个像董卿一样的主持人。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她的一切激情早已被生活磨平,就像夏衍一样,不能前进,却半分也后退不得,因为你得努力的活着,才能不与这个时代悄然脱轨。
而她的梦,早已随风远去了。
她的生活里,除了阳阳,似乎也就是心理咨询的时候,可以听见别人的声音,然后告诉他们,要好好活。
上海到北京有多远?坐飞机1小时40分钟;CCTV有多远?从1994年涉足电视到跨入她的大门,董卿走了八年。
这句话,一年前吴城相遇的时候沈恬送给了夏衍。
前不久,夏衍发邮件给她,说自己的康复治疗不错,已经重新应聘到新闻工作室,她说,感谢沈恬。
沈恬盯着邮箱里那短短几十个字,终于串成了一句话:2000年的夏衍又回来了。
向日葵教育中心是一个老外创办的,或许是看不惯中国的教育方式,他的教学宗旨是:学生的快乐高于一切。
心理学,尤为重要。
自有了考试制度以来,被学业被前途压得喘不过气而最后走向极端的人比比皆是,各种各样的突发心理状况,甚至中学生早恋都成了被社会攻击的对象。
沈恬刚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女同事晓霏笑眯眯的看着她,欲言又止,沈恬笑,“怎么了?”
晓霏蹭到她身旁,悄声告诉她:“机构邀请了一位心理医生,麻省理工毕业的,据说才30出头,而且…”女同事故意顿了顿,“传言单身。”
沈恬心知肚明的笑了笑,故意假装不懂,“和我有什么关系?”
晓霏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她,“姑奶奶,这么好的黄金单身汉,你还不抓紧?”
晓霏去年刚刚结婚,和沈恬年龄差不多,或许是得到了新婚的滋润,在得知沈恬单身后想着法儿的给沈恬介绍对象,当然,也知道她有小孩,偶尔会去沈恬家和阳阳玩,并且自得其乐的扮演着干妈以及媒婆的双重身份。
沈恬摇头,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兀自倒了杯水,晓霏已经蹭蹭蹭跑过来,斜靠在她桌前侧身盯着她,仍旧不依不挠,“考虑的怎么样?”
沈恬无奈,放下杯子,“晓霏,我真没想过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晓霏突然俯身抓住她的手,言辞灼灼:“不行,过了今年你都28了,想当剩女啊?”
“有何不可?”
她耸肩,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晓霏的力气还真不小,手腕处有隐隐约约泛红的痕迹。
“唉,亏你还是心理专家,这点都不懂。”晓霏叹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
“懂什么?”沈恬皱眉。
“忘不了那个人?”沈恬没和晓霏说过以前的事情,可能她听了会很不可置信,毕竟自己的故事连她自己都觉得像是书里的故事而不真实,晓霏聪明,肯定猜得出来,那个人是阳阳的爸爸。
沈恬没说话,晓霏继续开口:“我想我知道原因。”
沈恬有些想笑,却还是配合她继续下去:“你知道?”
“果然不懂。”晓霏咳了几声,双手环抱胸前,居高临下一本正经的说:“有人说如果你一直忘不掉那个人,只能说明,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好。”
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逻辑?
沈恬暗自沉默着,微微低着头,时间不够长吗?已经两年多了。
晓霏像是猜中了似的,继续一本正经:“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然后,沈恬听见她嘿嘿一笑,“我帮你做媒,保证大功告成,这次不许拒绝,要不然一周别和我说话,不对,一个月。”
晓霏用手指着她,生怕她再拒绝,表情简直和菜市场为一毛钱吵起来的大妈如出一辙。
沈恬任命的叹了口气,“好。”
不过,已经几天过去了,沈恬自始至终没有见到那个心理医生,晓霏也蔫蔫的,抱怨情报有点忒不可靠。
她总算如释重负。
周内的最后一节课上完,她刚回到办公室,就听见晓霏远远的叫她,她扬眉,“什么事啊?”
晓霏神秘的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紧关着门的房间,“斯蒂文叫你下课过去呢。”
沈恬盯着她不怀好意的脸半响,才半信半疑的敲门,听到请进两个字的时候,她推开门进去,然后反锁上门。
往前走了两步,才看见那个懒懒靠在椅背上的背影,那人并没有转过来,斯蒂文对她笑了笑,“沈,给你介绍一下。”
她又向前走了几步,看到那人缓缓站了起来,然后慢慢转身,眼里的笑意淡淡的,颇有些玩世不恭的劲儿,她愣了半响,才从牙关挤出几个字:“傅医生?”
男人笑了笑,“几年未见,你还是丝毫未变。”
男人叫傅西宁,沈恬在江苏读大学的时候学校外聘的老师,不过只呆了一年,就回了北大带博士生去了。
那一年里,沈恬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不一样的心理知识,偶尔被叫去做课题,办公室里一呆就是一整天,任凭别人怎么打扰她,好像都进不去她的世界,从头到尾只是一个不相关的人罢了,傅西宁曾经玩笑般的说:“我见过特别的学生不少,你这样的倒是罕见。”
第一节课,他介绍,喜欢别人叫他傅医生,而不是老师。
后来熟识了,她问他为什么?
傅西宁说:老师是传道授业解惑的,而我,只是一个治病的大夫,叫老师,有些牵强,不太合适我。
后来,傅西宁离开后偶尔还会和她联系,再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断了联系了。
如今,也有六七年有余了。
斯蒂文看到两人早已相识,识趣的将空间留给他们,默默退了出去。
沈恬坐到沙发前,听到他问:“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她笑笑,“还好,你怎么来江南了?”
傅西宁闲闲的靠在桌旁,点了支烟,“我和斯蒂文是旧识。”
沈恬自动理解为是好友的邀请了,她微微点头,“那你要在这里工作?”
“不欢迎?”他看着她问。
再次相见,他给她的感觉不像是一个老师了,反倒是…她也说不清那种感觉。
她无声的弯了弯嘴角,“你可是真正的专家,哪有不欢迎的道理?”
傅西宁始终淡淡的笑着,“两边飞,北京还有一个研究项目没完成。”
“哦。”沈恬乖乖应着。
“走吧,出去吃饭。”傅西宁突然直起身,看了看表,“不早了。”
他开着车,一手搭在方向盘上,车里的气氛有些僵硬,沈恬一直没有找到开口的机会,现在这个时间钟阿姨一定是在哄着阳阳睡觉,可她不回家,阳阳不会乖乖睡觉的。她试着想找好话题,还没想好,傅西宁已经开口:“见到你之前你同事问我,是不是单身?”
沈恬扶额,晓霏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堪比城墙,她掩着唇笑了笑,“你别放心上,她就那样的性格。”
傅西宁低低的笑了,“他给我看了张你的照片,问我怎么样?”
啊?沈恬开玩笑的问他:“你怎么说的?”
傅西宁眉目温和,侧目看了她一眼,“我说可以试试。”
“…傅医生。”
傅西宁转过头看她,突然笑了声,“紧张了?”
沈恬看着他轻松的笑了出来也松了口气,“你这个玩笑可不能随便开,我这个单亲妈妈的心脏真受不了。”
一举两得,即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了孩子,又暗示他不适合他。
傅西宁突然沉默了,良久才低声问:“这就是你说的过得还好?”
沈恬偏过头看着窗外,垂着肩膀,缓缓开口:“傅医生,你还是送我回去吧,再见不到我,孩子会哭闹的,要不下次我请你算是赔罪。。”
傅西宁叹了口气,将她送到家门口,熄了火,和她下了车,“你的脾气还真是比学生时代的时候一点都没怎么变,进去吧。”
沈恬笑了笑,“嗯,路上开车小心。”
沈恬的身影刚进了楼门消失不见,傅西宁就拨了一个号码过去,“如果不是看得出来她还爱着你,我早就动手追了。”
那边沉默着,良久,“还得请你帮个忙。”
沈恬回到家在玄关处换鞋,钟阿姨抱着阳阳从里屋走了出来,小声说:“刚哄了睡了,我在厨房热了饭,趁热去吃。”
沈恬的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傅西宁的出现总觉得不是偶然,隐隐约约觉得可能会发生什么,女人的预感总是很准,几天后不久,她就接到了傅西宁的电话。
喝茶。
他很闲吗?不是说两边飞很忙?
阳阳今天哭的有些厉害,钟阿姨怎么都哄不住,沈恬没办法,只能哄他睡熟再出去。钟阿姨在一旁笑着说,“好了快去吧,别让人家等。”
“阿姨,没事的。”沈恬将阳阳放在摇篮里,“我很快就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47章 终于相逢1-2

她到餐厅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她拣了个座位坐了下来,看了看时间,他也会迟到?等了有一会仍然不见人,她刚想起身,便听见身后低沉清冷的声音:“恬恬。”
她一时愣在那儿,就那么僵直身体坐着,一秒,又是一秒,仿佛身体里的每个器官都停止运作,长久不动的脚尖传来的阵阵麻意提醒着她,她没有回头,安静的起身,直接忽视掉眼前高俊的身影跨步走了过去。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的胳膊被他的一只手紧紧握住,她侧身而立着,左耳可以清晰的听见他淡漠的声音,“两年七个月零九天,恬恬,还要躲我多久?”
躲。对啊,她是在躲着他。
她一闭上眼就会想到太多痛苦的事情,并非许南庭,无关叶熙,或许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内疚,彷徨,看见他们就像是又回到了那段煎熬的日子,她退缩,躲避,害怕。
逃。
她能想到的就是逃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找到自己假装冷静的声音,“这样不是挺好吗?你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这个人。”
“没认识过?”
许南庭的声音有些暴躁的压抑,他看着她,眼神里翻滚着一股有一股浪潮,凝神她良久,他突然笑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知道吗?”
“我们之间早就没关系了。”她冷着眼说了句,目光依旧注视着正前方。
“没关系?”他的声音有些玩味儿,“你是我的合法妻子,阳阳是我儿子,这是没关系?”
他刚说完,沈恬猛地看向他的脸,“许南庭,你别太过。”
许南庭放开了她的胳膊,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被她偏头躲过,他忽然笑了,轻声说:“恬恬,消失了这么久,是谁太过?”
每一个没有她的夜晚,他都觉得是地狱。
晃神间,她已经做到了许南庭的车上。她没有看他,她知道自己也躲不走,索性大大方方的坐到他身边,她看着窗外,眼神渐渐有些模糊。
许南庭锁了车门,从衣兜里掏出了支烟咬在嘴里,烟味并不浓,属于他的那股淡淡的烟草气息,沈恬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熟悉的味道,喜欢的人,她又在挣扎些什么呢?脸颊上有清泪留下,她迅速擦掉,继续若无其事的盯着窗外。
两人都没有说话,许南庭开的很慢,他叼着烟,一根一根抽着,抽的很凶,沈恬不停的蹙眉,但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许南庭将车停在她家门口的时候,沈恬并不意外,他知道有关她的所有,甚至包括联合傅西宁骗她过去,还有什么能瞒住他呢?
熄了火,他没有开锁,看着前方,不疾不徐的开口:“恬恬,就那么恨我吗?”
沈恬转回脑袋看他,像是回到了几年前,也是这般,她喜欢看他开着车的侧颜,英俊,帅气,明明都三十的人了,还是那么玉树临风,一站在那儿,就能吸引太多人的目光。
“不恨。”她轻轻说。
他紧蹙着眉头,她的声音实在是太轻太淡,像是聊着与所有人无关的话题,良久,他听见她说:“上去坐坐吧。”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摁灭了烟头,开锁,随她下了车。
钟阿姨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黑衣黑裤的许南庭站在沈恬身旁,眼睛里是不可掩饰的温柔似水,她顿然,“回来了,这是?”她看向许南庭,用眼神询问着沈恬。
沈恬还不知道怎么介绍他,许南庭已经先一步开口:“您好,我是恬恬的丈夫,许南庭,这两年承蒙您的照顾,感激不尽。”
是啊,她的所有情况他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就连钟阿姨一直帮忙的事情都知道。
沈恬垂下头,没有反驳,从门边鞋柜里拿出双号码比较大的拖鞋递到他脚下,“这里没有男士鞋,将就着穿吧。”
她说完就走进了客厅,钟阿姨了然,对许南庭欣慰的笑了笑,“这样才好,恬恬就是我的亲女儿,阳阳就是我孙子,有什么好感激的,快进去坐,我去做饭。”
许南庭颔首,“好。”
阳阳已经睡醒了,沈恬想给他冲奶粉,无奈阳阳抱着她不肯松手,许南庭看着这样一幕,心里动容的不可抑制,他走到她身边,“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