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下人 第一百九十五章 见
皮姨娘并没有前去迎接张瑛的回府，但是她却同意清莲回家住上两日，又给清莲包上了一些补品，让好带回去给巴青补身子。
清莲交待于阳之后也去她家里，她请巴青把桑寿请来。得胜归来，护卫们都会放上半个月的假日，今日老爷跟太太肯定是要赐宴的，这个时候出城回家已经是来不及了的，所以可以见上一下。
于阳伺候皮姨娘礼佛时候已经有些心神不宁了。听人说老一辈的跟老太爷打仗的时候还有挨饿的时候，有一回甚至是三天没吃一粒米。不晓得桑寿有没有吃饱？有没有受伤，他那么的想建立军功，打起仗来，一定是不要命的往前冲，刀剑无眼，他有没有受伤？
再于阳第五次敲错馨之后，皮姨娘终于选择摆手让于阳退下：“你拿五两银子请大厨房做些菜，提到清莲家，只说这是我给巴青补身子的。”
于阳转了身子开了皮姨娘平日里装月钱的小匣子。取银子的那一瞬间，于神阳又回头瞧了皮姨娘一眼，皮姨娘已经让清莲带了一包的补品回去，为什么又要再拿钱命人烧菜提到巴家。似乎皮姨娘对巴家另眼相看，或者…
对于皮姨娘，于阳是越来越不明白了，她不晓得她在想什么，只晓自己只讹能随着她一起舞动，她只能随着她的脚步一起‘疯狂’。想到这个词，于阳感到了一丝的后怕…要趁着这个机会迟早地离介开英国公府。是了，要跟桑寿好好的说上这件事。
蒋氏的赏赐，还有那天…她手里攒了不少的东西，自己可以买上几亩地，就算是离开了这英国公府，她还是可以保证生存的。
想到可以离开英国公府，于阳打心里头高兴。
她迅速地收拾了下，换上了刚做的夏衣——藕荷色薄交领衫搭配白纱长裙。拿了银子便去找大厨房的厨娘，珳她们做了菜，又塞上了一百个钱。有了钱的厨娘们做起事来又快又好，就是肉也多放了些。
快速地走到巴家，巴家的人正喜气洋洋地接受着亲戚们的道喜听到皮姨娘亲自出钱命人置办了些酒菜送来，亲戚们发出了赞叹声，一口一个的夸赞着巴青。说他有出息，说他武艺好，又说巴家人要享福了。
只有巴婶子抹着眼泪，她到现在没有见着儿子，一心铭记着儿子的安危，她恨不得把儿子拽回家好好的看着，可是府上有规拒，她又没有关系不能随意进府里，只好在家里静静地等。看不见儿子她已壮经够难受的了，还要听这些虚伪的话。
小莲是个利嘴的丫头，她早就看着这些人不舒服，哥哥出去了，这些亲戚没有一个来问候一声，哥哥立功回来了，这些人就上门了，还让自己叫她们什么七大姨之类的。她哪里有那么多的亲戚。
“婶子们嫂子们。大天色不早了，该回了，我们也该睡了！”小莲从屋子里端了一盆残水泼在院子里，也不顾那还有人站着。
那些婶子们还想再说两句，可是小莲已经去开门，摆开送客的架势。
虽然不愿意，可是那些亲戚们可不也怎么得罪，毕竟巴青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军功的在府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走起路来要比那些管事们还要带风的。
巴青终于回来了，他变得瘦了，精神也不是特别的好，手上还着伤，一见到他，巴婶子立马扑了上去，搂着他直哭，倒让巴青尴尬不已。
“娘，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您别哭啊！”
巴婶子拉了己青两下：“怎么受伤了？不是跟我说会好好照顾自己么？”
巴青一脸的冤枉，才要解释，看见巴婆婆在父亲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连忙迎上去，跪下来给巴婆婆砖头：“奶奶，爹，我回来了！”
婶子心疼儿子，不等婆婆开口就把儿子搀了起来；巴青又瞧见了跟在后头的巴四婶，又跪了下去：“大伯娘，我回来了。我没给大伯丢人。”
于阳注意到巴四婶的眼圈立马红了。
巴婶子给了儿子一记，推着他去洗澡，清莲跟小莲俩姐妹自告奋勇的要为巴青准备洗澡水。她们过于殷勤地样子让巴青很是不舒服。
他摆着手：“二妹。你照旧，照旧，，你这么样我不舒服，三妹，，放下，放下，你年纪小，做不来这个。”也不知道是天热还是后怕，巴青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水。
小莲开口道：“大哥，你在外头打仗也这个样子么？”
巴青顿时瞪了她一眼，样子虽然凶狠，却一点也没有杀伤力。
清莲推着巴青：“我们也来巴结巴结巴老爷，省得日后不认得我们了。”
巴青忙道：“二妹，二妹！你有事尽管说，别这样，别这样。”
清莲只是往于阳那瞄了一眼。
巴青对于阳笑了笑，开口解释道：“我有跟桑寿说。本来我们是一块儿来的。只是退出来的时候沈老爷子把他留下了。”
“沈老爷子？”于阳靠近了一步。
“是。他这次怎么说都是代沈家人去的，沈老爷子留他是应该的，想来沈老爷子会请吃酒的，所以今晚是来不了了。要不，你回去，反正我们这些日子都有空，如果有空，我让人递话给二妹。真是对不住。”
巴青替桑寿道歉着，他们真的就要回来了，只是偏偏那个时候，沈老爷子便亲自来说，还是当着老爷的面，连老爷都应下了，怎么可能不去呢？
于阳虽然有些扫兴，可这事却是没什么办法。她微笑着向巴青恭喜着。
巴青笑道：“桑寿才是大喜事。他一个人带了十几人就穿到对方的寨子里，一阵乱捣，杀了对方个措手不及，可是立了不小的功，老爷这次报了兵部要给他授官。”
于阳留在了巴家，听着巴青讲着出兵的事情。其实这次的时候不过是叫人利用了，一大部分都是受鼓动的灾民，只有一小部分匪首。
桑寿跟沈贯并没说上几句话，沈贯只是让他明日到家里来，他要好好的谢谢他。只是这些而已，只是张瑛却问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是问了他的志向，又是交待他一番。一直弄到蒋氏派人来催，说是酒要都备好了，九老太太都发了好几次的话儿，张瑛这才起身。
桑寿一直跟到了二门，瞧着张瑛进去了，正打算告辞，又被张瑛叫住了：“桑寿你站下。”
桑寿忙转过身子：“老爷有什么吩咐。”
张瑛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抬头瞧着天，问道：“你妹子是在皮姨娘跟前？”
“是。”桑寿有些不解，张瑛问阳妮子做什么？
“我要你妹子一下。你可舍得？”桑寿顿时觉得胸口堵的慌，他不明白张瑛的意思是什么？
张瑛晓得桑寿想歪了，笑着道：“她做的鞋很好，我穿着很舒服。你告诉她，让她再做几双。就跟这一样就好。记住！”
桑寿顿时松了一口，忙道：“伺候老爷是她的福气，老爷只管吩咐。我这就跟她说去。”
张瑛点点头，挥手对他道：“你去吧！”
桑寿只觉得喜气洋洋地。这次立功是一回事。阳妮子做的鞋却是立了又一件大功。道州那边一连大半个月下雨，鞋子经久不干，是他把于阳为自己做的鞋拿了一双献给张瑛。多亏于阳的细心，饱受湿气影响地张瑛终于松开了眉头。让桑寿觉得惊讶的是，张瑛竟然说阳妮子的鞋做的好！这无疑让自己在英国公的心目中又奠定了一个新的位置。如果兵部真能批下张瑛的奏折，自己就真的要做官了，他真的要飞黄腾达了。
桑寿高兴地出了府，往巴青家走去。巴青说过，阳妮子在他家等着呢！他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她，让她也一起高兴高兴。
于阳跟桑寿走岔了。不过是那么一刻，两个人没有见上。
虽然没见到桑寿，于阳今日的收获到是不少，她得知了桑涛这些日的近况，桑寿没有受伤还立了大功，英国公对他赞赏有加。
她为桑寿感到高兴，又为他的有惊无险感到庆幸。虽然立功是件好事，可是这样惊险的事她只要听一次就够了。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佛祖，感谢他让桑寿平安的回来，还立了大功。
于阳的心情好多了，积累的压抑突然之间就没有了。她雀跃的跳着，一蹦一跳着前行着。夏日的天黑的总是晚些，昏黄地夕阳下，于阳的身子拖的很长很长，一直到了尽头。
夕阳下，一个梳着双鬕的的女孩高兴的蹦蹦跳跳地向自己跳了过来。
这是穆时风在准备离开英国公府所看见的场景。女孩很高兴，口里还轻轻地哼着歌儿，嘴角毫不掩饰地向上翘着。
“心情很好？”他停住了脚步，向女孩问道。
于阳突然愣住了，僵直地看着前方，前一刻她才跳起，看见穆时风的那一刻，她的身子已经到达半空中，而下一刻，她就要落了下来。
于阳这时候感到了一阵惊慌，她忘记了，她跳的并不高，只要稳稳当当的落下就好了，可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双手拼命地挥舞着，重心也随之改变。
她跌了下来。一手大手扶住了她。
第二卷 下人 第九十六章 遇见穆时风的于阳
于阳以为自己会摔下去，会摔的很重，可是一只有力的#拖住了自己，有力的臂膀作为她的支撑，让她没有摔下去。
炙热的夏天，所有的一切都让于阳感到热，空气是热的，地砖是热的，穆时风的手也是热的。他的手比自己的还要热，滚热的气息从他的掌心一直传递到她的身上。
“我吓着你了？”穆时风没有松手。于阳的表现显然是被他吓住了。自己出来的太突然了，她心无旁骛地跳着，自己这猛然的一出声，确实会把她吓住。
于阳忙跳开，摇摇头。
“怎么不说话了？因为没见着桑寿？”穆时风下意识的反应着。
于阳突然涨红了脸，她摆着手，慌乱地道：“不是的，不是的。”
看着于阳急于解释的样子，穆时风笑了，小丫头急着解释的样子很好玩。
看着穆时风笑了，于阳有些莫名其妙，穆时风怎么笑了？不过他的笑容却是挺好看的。回去要跟清莲说一声。
“老爷找桑寿说话，完事后要去沈家。今天是没空了，这些日子他都有假。”穆时风解释着。
于阳点点头，巴青也是这么说的，她灵机一动，问道：“巴大哥说，英国公要给寿哥请官，是不是真的？真的可以授官么？”
“桑寿这次立了很大的功，有英国公的推荐，一定能授官的。”穆时风听到于阳说及张瑛用的是英国公的称谓，而不是这府里人常说的老爷。
穆时风说的比巴青还要肯定，想来一定是确实的事情。于阳很是高兴，她欢喜得拍着手，心情好的她，浑身都舒服，“穆大人，那您呢？巴大哥说即使是寿哥带着闹了一通，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作用，是您端了最难攻的暗哨。您有没有受伤？巴大哥说，府里有好几个护卫就是倒在那的。”
这是穆时风从母亲姑姑意外人的口中听到这样的问话。大家都认为他武艺高强，已经忘记了他也是血肉之躯。她暗自抚上右边肩胛处，这里一直隐隐的作痛，想来是方才扯动了伤口，好像裂开了，流了血。
穆时风暗暗的按住伤口，希望可以以按压止住流血。他摇摇头：“我很好。”他突然想起于阳给他的护身符，他略微抬起右手，从怀里摸出护身符，“你送的这个很灵验。”
于阳一见也想了起来，笑着道：“这个真的很灵么？那我以后就到那里去求。”护国寺的一个符就要一两银子，她只买了两个，自己就拣了便宜的，只是在小摊子上买了，听说是什么隆长寺的方丈开光的，既然这个也灵，以后就去那好了。
护身符被穆时风攥在了手里，也许真的是护身符很灵验，这次对他来说确实是有些凶险，自己这处的伤。如果那个小孩不是左撇子，自己恐怕就会不来了。真是要谢谢，于阳送给自己的护身符。
“穆大人，您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啊？巴大哥说你不过是说了几句话，那些造反的都不跟官军作对，一个二个都下山了。”
“我哪里有说的那么厉害。”穆时风笑了笑，这丫头说自己跟神一样，若是日后打起仗来，自己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退敌。若是这样的话，也不要那些当兵的了，只要找十几个能说会道的人守在城门口便好。
于阳摇摇头：“当然。比起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攻打别人的城市，让别人心悦诚服才是上上之选啊！诸葛孔明七擒七纵孟获不就是这样么？”
穆时风瞧着于阳，笑道：“你知道这个。”
于阳懊恼地抿了口，她怎么就忘记了，真是该死该死！于阳随口解释道：“我听寿哥说的。以前寿哥会跟我说这些。”
桑寿？穆时风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不禁一笑。虽然不晓得桑寿有没有说过这些，前些日子，有人说起孔明借东风的时候，桑寿突然来句“没说诸葛武侯，他说的是孔明。大哥，您继续说这姓孔的是怎么借到东风的。”可见桑寿并不清楚诸葛武侯就是孔明，而孔明是诸葛武侯的表字。虽然是个笑话，但是穆时风确切的意识到，这个女孩比桑寿要了知道的多。一个生在内院的女孩子如何了解的那么多？
穆时风没有追问下去，只是随口道：“原来这样。”
于阳见穆时风居然这么久放过了，暗暗地松了口气。她连忙转移着话题：“穆大人那些造反的是什么样的人？那么厉害么？我听说府里有七个阵亡的。”这是她从巴青那说来的，巴青把那些造反的人说的很厉害，似乎他们这些个护卫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些不过是良善之民，只是地方吏治过于腐败，老百姓没有了活路，才这样。”穆时风简单的解释道。穆时风回去那么晚正是因为这个，他要一家一家的前去，虽然英国公府上自有补偿，可是再多的银钱也换不来一条人命。如果不从吏治上根除，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呢？这次的反抗是平息了，日后呢？难保以后会有起义…
穆时风不敢往下去想了。
可是在于阳的耳朵里，穆时风那简单的解释并不简单，吏治到底腐败成什么样，老百姓才会做出杀官军的事情来。在那一刻，于阳觉得自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桑寿所建立的军功不是抵御外地，而是…
于阳怏怏地点着头。
穆时风敏感的意识到于阳的情绪低落。女孩子的心思实在是太难猜了，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他在战场上可以瞧出瞬息万变的战机，可以在瞬间瞧清对方出手的动作，可是却瞧不出女孩子的想法。
于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穆大人，为什么大家喜欢窝里斗。”
“？”穆时风不掩饰自己的疑问，他不清楚于阳所谓的窝里斗是指什么，只的是他们官军不去打哒哒，而是要去剿灭因为不能生存而反抗的百姓。还是指她在内府经历的事情，这几个月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过的好么？”
于阳微微愕然地看着穆时风，他问自己过的好不好？是什么意思？
穆时风被她看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只是看她心情不好，随口问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于阳摇摇头：“穆大人，你不回家么？您家里的人一定等急了吧！出去那么久，您姑母一定很担心的。一定做了不少您喜欢吃的等你回去。”于阳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她只是好奇，穆时风怎么不急着回家。离家那么长时间，他就不担心家里人么？看着巴家人的团聚，于阳觉得有些难受，人家笑语靥靥，而自己…
“我只当没这个女儿！”那话，不时地在于阳耳边响起，她那绝然地表情让她感到陌生，感到寒冷，就算是现在，于阳也觉得周身寒冷。
穆时风这次是真正的笑了。姑姑是会准备很多他平日里喜欢的菜色，然后不住的问自己这些那些，很多时间姑姑已经代替了去世的母亲：“我就回去。你也快进去吧，要落锁了。”他说完，对着于阳拱了手，却瞧见于阳身子有些颤抖。天气并不冷，还有些热，这丫头是在生病么？难道是为了等桑寿，在日头下晒久了，中暑了？
“你很难受？”
穆时风的问话让于阳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畏寒，她摇头道：“我没事。穆大人我进去了。”她也不等穆时风说什么，匆匆地进入了角门。
穆时风立在那，远远地注视着于阳的身影。那个丫头好像跟你走得很近，却好像跟你离的很远。穆时风不晓得她
回去的路上，于阳拣着人多的地方走，临到花园的时候，阿远远地瞧见一个丽人走了过来。那位美人悄然地坐在九曲石桥边的栏杆上，望着水中的锦鲤，一抹丝帕时不时地擦拭着眼泪。
她在哭。
哭，对于阳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这个府里每天死伤的人都不晓得会有多少，哭一下又算什么呢？她看过太多偷偷哭泣的丫头，她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
于阳打算从边上绕过，不去打扰她。既然受了委屈，至少哭的时候应该完全放下吧，若是连哭都要忍着，于阳觉得是件非常难的事情。
于阳才走了没几步，就听着一个女声：“时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顺着声音瞧去，于阳认出那是一身蓝布衣裳的乐姨娘，她只带了一个打灯笼的丫头。显然是从皮姨娘那回来。
咋见到乐姨娘。那女人忙擦拭了眼角，站了起来，瞬间她又收起了自己的柔弱，一个高傲而强硬的女子出现了。那正是于阳见过的时姨娘，她此时的神情与于阳头次见到她的神情一点都不一样，没有柔弱，像是随时攻击地斗鸡，时姨娘假笑着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怎么又要诵经到天明？”
于阳听出时姨娘口中的讥讽，她是在说乐姨娘年纪轻轻，只能独守空房，英国公已经忘记她这号人了。
乐姨娘摇摇头：“时姐姐，你才生产过，身子正虚，见了风会不好的。”乐姨娘并不在意时姨娘的讥讽，言谈中很是恳切。
乐姨娘软和的话让时姨娘全身一怔，但是她却没有软和的迹象，别过头，只是注意水里的锦鲤，不去理乐姨娘。
乐姨娘像不在乎这些，从时姨娘身边施然而过：“姐姐若是想去瞧哥儿就去吧。太太在伺候老爷用膳，一时也照顾不到哥儿，姐姐就去瞧瞧吧！可怜的哥儿，到现在都没见过父母。”
语言顿时立在了那，乐姨娘，乐姨娘这话的意思…她是在向时姨娘泄露消息，告诉时姨娘，这个时候可以把儿子抢回去，甚至是可以利用张瑛，她是要让时姨娘跟蒋氏…闹起来。
而乐姨娘，又能有什么好处？除去时姨娘么？
事情好像又开始复杂了！
第二卷 下人 第九十七章 受到妞儿提点的于阳
那天晚上听说过的很不平静，这是在于阳的意料之中，##姨娘那几句鼓动的话，还有时姨娘的不甘心，事情怎么可能简简单单的处理。这件事，似乎谁都不是赢家，时姨娘成功的把张瑛抢走了：而蒋氏也顺利的把儿子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双方之间的矛盾全部摆在了桌面上，刀光剑影来去不亦乐乎，偏偏在这个时候一心礼佛的乐姨娘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她这个时候再也不是那个被关在小院子念佛的，而是作为姨娘，堂堂正正的姨娘出现。张瑛对她像是很满意，虽然不是日日留宿，却时常同她说说话。府里的风向标又吹向了乐姨娘那。
旁观了两日，于阳发现，其实在这件事中，皮姨娘一直处于和悦之中。好像时姨娘乐姨娘闹的越凶，她就越开心。乐姨娘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那一天，于阳瞧到皮姨娘真正的在笑。府里闹成这样，不就是皮姨娘所求的么？她鼓动乐姨娘，在时姨娘那打气，她要的结果就是这个，可是，在这种事里面，她要的又是什么？再闹下去，张瑛也不会来这里。她谋求的是什么？
于阳所有的疑问，很快被另一件事转移了目光。桑寿被兵部授了从七品的官职。
府里的护卫中，桑寿受到的赏赐最多，听说兵部尚书还接见了他，还听说兵部跟英国公打起了官腔，要给桑寿脱籍，给他如军籍。到底怎么样，没有人说的清，可是于阳却感到由衷的高兴。从七品是什么概念，那是一个文人苦读十年后，外放做县官的位置，一跃龙门，桑寿终于凭着自己的努力实现了。不过是过了几日，桑寿就请巴青传了话过来，皮姨娘爽快地应了于阳的假。于阳去请妞儿一起回去，妞儿拒绝了。
“我不会去的，以后都不会回去的。”妞儿的拒绝很干脆。她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地方，特别是桑寿被授了官职，桑妈妈肯定是尾巴翘到天上去，她可不愿意瞧桑家人的那副嘴脸，让她看到恶心。
于阳还想再劝，她却被妞儿拉住了手：“阳妮子，你别走，我正好有话同你说。”妞儿使了眼色，示意于阳跟自己过来。
于阳见妞儿神神秘秘地，心中诧异，悄悄地跟上去，“妞儿。”她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事不简单，可是会是什么事呢？
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妞儿轻声道：“桑寿回来后你们可见着了？”
是这个是啊！虽然说妞儿是熟悉的人，可是她这么直白的问，到是让于阳感到一丝的羞涩。她微红了脸，低下头。
妞儿催到：“你别只顾着脸红，我问你，到底有没有。”妞儿的话语中有些催促，还带着一丝丝的严厉，于阳听出，那不是取笑自己，而是要向自己寻证着什么。
于阳摇了头：“没有。”
“一次也没有？”妞儿再次询问着，她这种问法明显是为了证实什么。
“没有。那天刚回来，本来是要见的，可是老爷要交待他一些事，之后说沈老爷子请他过去…”于阳反手抓住妞儿的手，紧张的问道：“妞儿，怎么了？是不是…”于阳不晓得该怎么说，难道是，授了多大的官职，可是这只是听说而已，她并没有见到，难道说这些传闻都是假的，为的是要让她相信，桑寿这个人的存在。难道桑寿…
于阳顿时了白了脸，猛的摇着头。
看见于阳这个样子，妞儿到是不知道该不该同于阳说了，说不定阳妮子早就晓得了，只是一直没当回事罢了。
“阳妮子，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你…”
于阳猛的摇着头：“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穆大人，也说他回来了，穆大人没必要骗我的。”于阳虽然口里这么说，可是她却是不相信，穆时风怎么会那么巧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还问她过的好不好？她从未听人说过，穆时风会主动问人好不好，难道真的是桑寿牺牲了，他怜悯自己才这么问的。在或者说，桑寿是这次唯一授官的护卫，或许真的是…
妞儿一听于阳的话，心里顿时明白了，于阳跟自己的话相差甚远，简直是两下不着边的事情。她忙安慰着于阳：“阳妮子，桑寿没事的，他回来了。”
“回来了？你确定？他哪里伤着了？”
妞儿笑着道：“哪里都没有受伤。我亲眼瞧见的，你还不信我么？他才进来向太太请安，我在边上看着呢。太太还赏了他好些东西。”
原来桑寿没事，那么妞儿要跟自己说的是什么事？于阳歉意地对妞儿笑了笑：“我失态了。你同我说什么？你又得太太的夸奖了？”
妞儿点头笑着，她是得太太的夸奖了，可是这并不是她把于阳拉过来的原因，她还有别的事要同于阳说：“那不打什么，我只是要提醒你一下。”妞儿不晓得自己该不该说，她真怕自己说出来，阳妮子认为自己多心或者是什么的，影响到她们的关系那就不好了。
“你要说什么？快说啊！”于阳愉悦地催促着妞儿。
妞儿还在犹豫，她是认为要同阳妮子说的，可是，万一…
她看着于阳面上笑盈盈的，显然是为桑寿感到高兴，越觉得自己若是会所了，阳妮子…可是不说，日后出了事情。
妞儿终于下定了决心：“阳妮子，我…我…说实在的，我仔细考虑过了。有些事情我一开始觉得很奇怪，现在看了来，我能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