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为何偏偏缠你,你也需得思量思量。回去吧。”一抬步子,奎木狼才发现自己的小腿很痛。
回到卧房,撩起袍子才发现青紫了一大片。
孔雀君大呼小叫:“哎呀,你受伤了?”
“没事。”奎木狼忙放下袍子,有些不好意思。其实,阿鸾之兄那是他的对手?所有人都上,他也不惧。只是关心则乱,为救雪画儿急着□,一不留神才被阿鸾之兄击中。说起来,倒有些丢面子,堂堂星君被一只青鸾所伤。
“哎呀,奎木狼你还是去擦擦药吧,或是弄那天池莲花的花瓣擦一擦。不然,这样会吓住雪画儿的。”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十分的暧昧。
奎木狼瞪他一眼。要不是他,何来这些麻烦事啊,他起身打算去天池上用花瓣擦一擦。他倒不是娇气,主要也是想到夜晚就寝,雪画儿见到必定又是询问,有点损他的威猛刚勇。
孔雀君一见奎木狼走了,急忙将雪画儿唤醒。
雪画儿一见他就问:“奎木狼呢?”
“他马上就来。雪画儿,我对你可有救命之恩啊,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有这么自封为救命恩人,然后飞快地逼着人报恩的么?再说,当时奎木狼已经抓住了她的手。算了,看在他是奎木狼的朋友份上,不计较了。
孔雀君严肃道:“那个,我觉得虽然生米煮成了熟饭,但是饭老煮着也不好啊,会糊。”
雪画儿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看,你是个凡人,他是个星君,你们门不当户不对。将来他长生不老,你么,一会就驾仙鹤了。这个,长痛不如短痛,还是现在分开的好啊。”
雪画儿明白了,愣愣的看着他,觉得不可思议的心里痛了一下。
孔雀君看她无动于衷,于是道:“实话说了吧,你不管跑到那里,他都能找到。咱也不跑了,咱就来个绝情的,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直接说你不喜欢他。永远也不会喜欢他。”
永远,真狠心。
“你一定要答应我,算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你不会恩将仇报吧。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
“可是,我,我怎么说的出口。他对我委实不错。”
“那里是不错,简直是赤 裸裸的强抢民女再霸王硬上弓啊。”
雪画儿闷闷的不说话。
孔雀君继续挑拨道:“你想想,他要是喜欢你,怎么不堂堂正正地去找你父皇求亲,变个兔子把你弄到这里,然后威胁,霸占。简直太,太过分了。”他本想说无耻的,终究狠不下心来。到底是他的朋友,还为他担了断袖的罪名。这么诋毁他,啊,罪过,罪过,哎,其实也是为了他好啊。
奎木狼在天池边上打了个大喷嚏。
孔雀君急忙道:“他快要下来了。你要抓紧啊,再磨蹭磨蹭,娃娃都生出来了,可就不好弄了。”
雪画儿心乱了。
“他是个星君,早晚要回到天上,你到时候人老珠黄,可就凄凉的当个老寡妇,再想嫁别人也嫁不出去了。”
她的心,更乱了,还凉。
“我是为你好。主要是为他好。他滞留人间和凡人有私情,是违反天条的。早晚要被玉帝惩罚,所以,你们分开,是最好的选择。趁着还没有小娃娃,赶紧分吧,你知道牛郎织女的事么?天上地上的奔波,一年才见一次,历史的悲剧就不要重演了。”
雪画儿的心,彻底凉了。
娇客
奎木狼进来的时候,只见雪画儿神色严肃,目光飘忽。而孔雀君却是一副八卦面孔,见到他的时候明显有些不自然。
奎木狼顿时觉得有些不妙,也说不出来那里不对,就是觉得气氛和平时不大一样。雪画儿一向单纯简单,好象这眼神还是第一次那么深邃。
孔雀君打了个呵欠,道:“啊,奎木狼,我觉得有些累了,想去歇一歇。这一段时间操心太多,思虑太甚。”
奎木狼见他出了屋子,便坐在雪画儿身边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雪画儿心里正凉梭梭地很烦闷,也不委婉直接就说:“他说,你我还是及早分开的好。”
奎木狼的脸色一变。
雪画儿又道:“我觉得他说的很对,我和你,不过是一段露水姻缘而已。”
露水姻缘让他心里一刺,她说的时候心里也是一苦。
奎木狼道:“你为何这样说?”
雪画儿涩涩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奎木狼浓眉一敛,道:“我对你,决不会始乱终弃,你来凡间的心愿本就是为了和我结一段尘缘。即便将来对我有惩戒,我也心甘情愿。”
雪画儿长吸一口气,冷静了许多。
“我并不喜欢你,你还是送我回去吧。”
奎木狼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沉默,屋子里是可怕的寂静。
雪画儿抬头道:“我已不是天上的那个仙女,我现在只是个凡人,即便以前曾喜欢过你,一世变迁之后,我已经全都忘记过往,我对你,并没有爱慕。”
奎木狼的手紧握一起,瞪着她。
雪画儿自从知道他不是妖怪之后,惧怕之情也淡了,再加上两日的亲密接触,更是多了些说不清的情愫。直爽地一言而尽,心里竟空虚不已。好似心里缺了什么,她打算忽略,不去细想。
奎木狼一言不发,起身就推门而去。
雪画儿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怅然若失。
孔雀君正躺在床上瞪着眼睛,忽见奎木狼怒气冲冲的进来。他以为奎木狼来找自己算帐,正打
算化烟遁走。却见奎木狼拧着眉头道:“陪我喝酒。”
孔雀君松一口气,又有些同情他。
于是,两个人就跑到天池边支起了摊子,喝酒。
孔雀君酝酿了一会,开始劝道:“这事就算了吧,你吃也吃过了。放她回去吧。你做你的星君,她做她的公主。别等以后被上头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奎木狼看着孔雀君,道:“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已经做了的事,决不会半途放弃,有什么惩戒我也一力承担,她虽然不记得前世,可是我却一刻没有忘,她不管是凡人还是仙女,在我心里都是披香殿里的那个雪画儿。她对我一往情深,只有这个一个心愿,我下凡来虽然另有目的,来寻她却是心底最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我决不会负她。”
孔雀君愣愣地看着他,说道:“可是她,她全然没有前世的感觉,对你,没有爱慕之情,你何苦这样?”
奎木狼看着手里的酒杯半晌无语,然后一饮而尽。
天池之水清波粼粼,莲花之香袭人沁心。
奎木狼看着那朵莲花,幽幽说道:“我还记得她,念着她,她却忘了我。我与她的距离,竟比天上人间还要遥远。以前,我以为她是被锁容丹所困,才对我无情。而如今她服了解药,却仍旧对我无情,一心想要离开。我。”他没有说下去,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神色的落寞和悲伤竟是孔雀君几千年也未见过。
奎木狼再无言语,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孔雀君急忙拉住他的手,劝说:“你不要强饮。”
奎木狼摇头叹道:“几千年的寂寥,只有这短短一段时日的快活。镜花水月般的虚幻,却让人不忍释手。”
孔雀君半晌不忍心劝说,也不知道怎么劝好。他并没有喜欢过一个女人,也不知道奎木狼竟对雪画儿用情如此之深。他第一次有些犹豫,开始怀疑自己这么从中破坏,是对还是错?
“这个,奎木狼,凡人的感情和我们不同。她们有父母家人,喜欢的是天伦之乐。你能给她天伦之乐么?你和她这样短暂的欢乐,又有什么意思?”
奎木狼目光一紧,肃然道:“我与你看法不同。什么是长?什么是短?即便是上天,也没有永恒之说。我与她的情缘那怕是沧海桑田中的流光一瞬,只要放在了我的心里,与我来说便是永恒。时间长短,情爱深浅,各人自有各人的体会。我只知道,我若不下凡来践这个约,我在天上无一日过的舒心。她虽然忘记我,我却记得她,她不管如何对我,我仍旧将她看成雪画儿。”
孔雀君深为震动,半天酸溜溜道:“你这一套说辞将我都感动了。没想到你平日里寡言少语的,一说起来,如此的深情动人。看来我得好好跟你学学。”
奎木狼摇头道:“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不可强求更不可照搬。你这般没心没肺,其实也是一种造化。”
孔雀君不满道:“我那里没心没肺了?”
奎木狼横了他一眼,道:“你若是初见阿鸾的时候,没对她那么热情。她又怎会多想?”
孔雀君急了:“我对谁都很热情啊,我对雪画儿也热情啊。对人热情不好么?”
奎木狼道:“这个,也是看人的。你要掌握分寸。”
孔雀君哼了一声道:“我自然知道她们喜欢的不过是我的皮相。她们越是如此,我越是看不上眼。”
奎木狼摇头道:“所以说,情之一字,各人的感受并不同,你觉得时间短暂,又要承担后果便不值得。我却认为,有总强过没有,得到胜过虚无。”
孔雀君挠挠头,皱着眉头望天。本来他是来奎木狼的,结果几番话语下来,他快要被奎木狼说动了。
正纠结着,突然见云头上站在两个人正朝着揽月峰而来。
他一阵紧张,以为又是阿鸾和她哥哥。再一细看却是舞樱和一个女子。
奎木狼也站起身来。不知道舞樱突然造访所为何来。
舞樱落下云头,连话也顾不上说就和那个女子跪在了奎木狼的面前。
奎木狼连忙去扶,不料一看舞樱的衣服露着胳膊,实在不敢动手,只好连声道:“你们快起来。是赤焰出了什么事?”
舞樱也不起来,说道:“不是赤焰出事,是她,我妹妹舞枫。”她指着跪在身边的女子。
奎木狼只认识赤焰夫妻,随之扫了一眼舞枫。她和舞樱长相相似,虽然美貌,却没有舞樱那样妖娆,更为清秀一些。
舞樱道:“过几日便是我妹妹天劫之日。她功力尚浅,我担心此次天劫难过。想到星君这些时日恰好在人间。所以带她来求星君相助。”
奎木狼一听有些棘手,这天劫其实就是物竞天择。仙界最忌讳徇私。他若是帮她,若是被人知道,恐怕又是罪过一件。
舞樱见他神色为难,忙道:“不敢劳动星君做法,只要雷劈之时,借星君的披风一角藏身。躲的过躲不过便是她的造化了。”
孔雀君笑了笑:“舞樱,你这话说的,星君的袍子雷公自然是不能劈的。什么躲的过躲不过。明明就是能躲过么。”
舞樱脸色一红,道:“我怕连累星君。”
孔雀君和赤焰夫妻很熟,觉得这忙也不算违反天规,便对奎木狼道:“这法子还行。你就当无
意间,突然被一个小狐狸钻到了衣服里。”说着,他还哈哈笑了几声。
舞枫俏脸一红,十分美丽动人。孔雀君仔细看了看,觉得这九尾狐一族,倒是和他孔雀族有一拼,尽出些倾国倾城的美人。
奎木狼实在不好意思推拒,便点头应下了。
舞樱欢喜不尽,忙道:“多谢星君,小枫,还不快谢?”
舞枫一出声,把孔雀君吓了一跳,这声音真是好听。比鸟族的声音还好听啊。
“多谢星君,异日一定报答星君的恩情。”
孔雀君酸溜溜道:“不要说什么以身相许的话啊,这太不和谐了。”
舞枫的脸更粉了,看了一眼奎木狼就羞涩地低了头。
勤学好问
孔雀君打着哈哈道:“好了,舞樱你就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好歹我也曾在你家蹭吃蹭喝了许久,这点小忙我还要帮的。”仿佛舞樱求的是他,也仿佛帮舞枫的也是他。
舞樱连连点头,欢欢喜喜对舞枫道:“你在这里一切听从星君安排。三日后我来接你。”
舞枫点头答应,于是舞樱千恩万谢的告辞了。
奎木狼看着舞樱的云头远去,若有所思,拧着眉头一副郁郁不乐的样子。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挥手在天池边造了一间房屋,对舞枫道:“你权且在这里住两天吧。”
孔雀君看着他搭的简易房屋,很不满。太不怜香惜玉了,将一个美丽女子孤零零的扔在天池边上,多冷清。为何不在波月洞里再造一间,地方那么大,人多也热闹。
奎木狼飞下了天池。
波月洞仙境一般的景色依旧。他的心情却前所未有的阴郁。原来景色也是随着心境而变的。就象是那田里的一对夫妻,喝着稀粥吃咸菜,也自得其乐一般。
他看着屋里的雪画儿,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才好。他不肯放手,她却不肯屈就。虽然未争吵一句,却觉得隔阂明显。一时间近乡情怯般的不敢上前。
雪画儿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美丽的景致却心不在焉。目光不时扫过奎木狼。他目光沉沉,默默地看着她,负手而立,距离不远不近。
她一时赌气,痛快地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却很忐忑不安,不知道奎木狼会不会对她怎样?又会不会将她放回?
孔雀君也飞下了天池,在一边看着两人,突然生出了罪恶感。两人从外表看来,简直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从民间的话来说,很有夫妻相,搭眼一瞅,就透着股和谐。虽然他一心为了奎木狼,想让他平安无事的度过这下界的时日,可是看着他的痛苦,他又觉得是自己一手促成,有点与心不忍。
奎木狼和雪画儿隔着窗户互相凝望,两人的情形有点象是冷战的僵持阶段。
孔雀君在一边左右为难,突然牙一咬,脚一跺,说道:“算了,我也豁出去了。为友者,当同甘共苦。”
说着,他越过奎木狼就走到了雪画儿的房里。奎木狼并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紧跟着他站在门边。
孔雀君跑到雪画儿面前,极其严肃的说道:“雪画儿,我当日给你的锁容丹解药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你吃了吧。”
他手里托着一颗绿色的药丸,晶莹好看。
雪画儿看了一眼,道:“什么?”
孔雀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一次绝对是真的。”
奎木狼站在门外,苦笑。这厮,自己那么相信他,他居然玩一手阴的。他就觉得她不应该那么对他无情,一日夫妻白日恩,怎么着他们也有两百日的恩情了。也许是因为锁容丹的解药未服用才这么冷淡绝情吧。好了,他的自尊心恢复一点了。
雪画儿被孔雀君折腾的已经无所谓了,接过绿色的药丸就吃了。那药丸果然和上次不一样,一吞下就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暖流慢慢流动,好象一股清泉将全身的经脉都洗涤了一遍。脑中也是说不出的清醒和冷静。最奇怪的是,她情不自禁看着门口的奎木狼,竟心里猛的一震。
他的目光象把利剑,破开了尘封的记忆,前世的画面象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将心肺里填的满满的,哽的难受,象一块巨石压在心里沉甸甸的无法呼吸。她仿佛又回到了天庭,他偶尔来到披香殿,那样的光彩风华,将她的眼眸点亮,将整个披香殿都照亮。他每来一次的细节她都记的一清二楚,在他走后,仔细的回忆。而后就是望穿秋水,等他再来。
披香殿的每一道霞光,都染着她的相思和等待。
而那一次的告别,更是如此清晰,近在眼前。她一时没有话语,就那么看着那个人。曾经以为不可能的事,竟已成真。他果然没有失约,虽然是自己任性,不容他反驳就下凡,他却义无返顾的追随而来。这份情,让她感动。
孔雀君看着她的脸色,知道她已想起过去,便扭头看着奎木狼,笑嘻嘻道:“我这解药有一个效用,就是能唤醒以前的记忆。”
奎木狼一愣,心里百感交集,他从雪画儿的眼神里,也看到了平时的不同,激动而熟悉的光芒。
两人正眼神纠缠,突然门外一声“星君”将两人唤醒。
舞枫在门外轻轻问道:“我来给星君做饭吧?”狐族的女子都很机灵聪明,她好象也是颇有灵气的一个人,自来熟般,也不拘谨,大方自然的自己从天池上上来,看着时辰不早,就主动来找事做。
孔雀君很喜欢这样有眼色的女娃娃,比阿鸾强,死没眼色不说,就连赤 裸裸的表明立场也没用。她一味地死缠烂打,将他追求的欲仙欲死。这朵剽悍的桃花象个大铁坨子,不仅牵连了朋友,还惊动了老舅,恐怕整个鸟族都知道了,哎,有损他的名声。他决定,以后决不会和没眼色的人打交道。
“这个。”奎木狼看了眼雪画儿,一看她的神情激动,必定没有心思去做饭,于是就答应了。
孔雀君十分高兴道:“你姐姐手艺很好,你想必也不错。太好了。这几天我也不走了。”
雪画儿轻声问道:“她是谁?”
奎木狼道:“是舞樱的妹妹。”
雪画儿“哦”了一声,想起在舞樱那里被她调教的事,不禁脸色一红。那时的自己未曾想到会有今日,也未曾想到自己和奎木狼的前缘竟是如此。想起她教授的那些私房话,顿时面红过耳。
奎木狼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突然见她容色俏丽,含羞低头的模样,心里便痒痒起来。这过程真是一惊一咋。刚才还是伤心她的无情,转眼就被她的柔情搅的头晕心荡。
没眼色的孔雀君仍旧笑嘻嘻地杵在两人中间,直到奎木狼将他的胳膊一扯,扔出了房门。然后,大门一关。
孔雀君站在门外,唏嘘道:“西厢记里有一出,红娘好象就是这样的待遇。哎。”
“红娘”正唏嘘着,只见舞枫从厨房里出来,俏生生的说道:“羽翔君,你知道星君是喜欢吃荤还是吃素?”
孔雀君恶狠狠道“他啊,喜欢吃呆头鱼。”
舞枫一愣:“呆头鱼那里有?”
孔雀君惆怅道:“没了,已经被吃干抹尽,进肚子了。”
舞枫呐呐道:“那他除了喜欢吃呆头鱼,还喜欢吃什么?”
孔雀君道:“他啊,就好那一口。如今么,随着他老婆。他老婆吃什么,他便吃什么,他现在最听老婆的话。等过半个时辰,你去请教他老婆做什么饭吧。”
舞枫抬头看天,道:“那我赶紧就去吧,一会天也晚了。”说着就往卧房那边去。
孔雀君急忙将她一拉,鬼鬼祟祟道:“星君估计正在修炼。还是等会去吧。”
舞枫“哦”了一声,疑惑的停住了步子。好奇道:“星君也要修炼?”
孔雀君正色道:“修炼无止境。”
舞枫道:“我以后也要勤加修炼。”
孔雀君脸色有点奇怪,挠挠鼻子。
舞枫又问:“孔雀君,你们鸟族的修炼和我们狐族的修炼可相同?”
孔雀君扭头看天。
舞枫奇道:“莫非每个人的修炼方法都不一样?”
孔雀君咳嗽了一声。
舞枫感叹:“我觉得光勤快也不行,还要有天分。”
孔雀君清了清嗓子,私心里深以为然。
舞枫叹了口气,道:“我就是天分不太好。所以姐姐才不放心,将我送到星君这里。 你说,我要不要请教星君,怎么修炼才能事半功倍?”
孔雀君赶紧地打住,正色道:“啊,别。这个,星君说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谁说我在修炼?”
奎木狼拉开了门。
孔雀君一看他衣服整齐,很婆妈地说道:“老大,修炼去吧。”
奎木狼瞪他一眼。回头问雪画儿道:“你今日吃什么?”
雪画儿太激动,太感慨。没什么胃口。淡淡道:“随意吧。”
奎木狼又向舞枫转达了“随意”两个字。
孔雀君对舞枫挤眉弄眼道:“你看,他最听他老婆的。”
奎木狼横他一眼,关上门。想了想,打算从善如流的听一回孔雀君的话,修炼修炼。
屋里的雪画儿眉目如画,嫣然含笑。似乎身上突然多了一股灵气一般,看的奎木狼十分的欢喜。这两情相悦的滋味可是许久未曾感受到了,越发的难能可贵,倍加心动。于是,狼君想要“修炼”的心思十分的强烈。
雪画儿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目光十分炽热,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奎木狼轻轻走过去,看着她熟悉的神色,情不自禁想起以前,笑问道:“你为什么老是偷看我?”
貌似这个问题他以前在披香殿里也问过一次,她吓了一跳,慌张地将手里的香炉也掉了。于是,答案不得而知。其实,咳、是他明知故问。
雪画儿脸色一红,为什么偷看,他难道不知道么?不过,她却打算绝不承认,她故意嗔道:“才没有。你怎么知道我偷看你,难道你背后长了眼睛不成?”
奎木狼正色道:“的确是长了。”
雪画儿愣了愣,想起上次“修炼”的时候,可没看见他背上有什么眼睛。
她娇嗔地哼了一声:“胡说。”
奎木狼嘿嘿笑了笑:“不信你看。”说着,打算解开衣服让她“看看”。雪画儿见他眼神明显的不严肃,不正经,立刻明白过来下面的可能发生情况,她立刻伸手盖着他的手背,羞恼地瞪他一眼。
“羽翔和舞枫还在外面呢。”
奎木狼问道:“羽翔刚才胡说,你听见了?”
雪画儿更加的不能由着他“修炼”了。赶紧要从他身边离开才好。和他比力气是不可能的,比法术更不可能了。她一个闪身到了门边,赶紧开门,喊道:“舞枫,我和你一起做饭。”说着,飞快的跑到厨房。
孔雀君笑嘻嘻地看着站在门边的奎木狼,道:“我对你可算是仁义的很吧。”
奎木狼道:“不过是将功赎罪而已,锁容丹是你给她吃的,没错吧?”
孔雀君没有话说,讪讪地耍赖:“不管怎么说,你得感谢我。”
奎木狼无奈的摇头微笑:“多谢羽翔君。要怎么谢?将阿鸾请来?”
孔雀君脸色一白,远目白云悠长的叹了口气,道:“为何你总往我的伤疤上撒盐哦,真没同情心。”
奎木狼拍拍他的肩膀,哈哈笑了起来。
雪画儿和舞枫在厨房里做了八道菜肴。舞枫果然是个中高手,几乎不用雪画儿动手,就将菜肴做好。
雪画儿虽然知道她是个九尾狐,却也不怕。因为和奎木狼在一起,她觉得很有安全感,他一定会保护她。而孔雀君,貌似也是半妖半仙,也不见有什么吃人的恶习。所以,她也将他们将正常人来看待了。
饭后不久,孔雀君自作主张的要出去消食。于是一行四人,在揽月峰上的漫漫山路上玩了两个时辰。天边晚霞四起,四人才回到波月洞。晚饭后,奎木狼将雪画儿送上天池莲花上,让她正式开始修炼。这一次是真的要修炼了。正是满月之夜,光华如水。
奎木狼将仙障笼起之后不见走的意思,好象等着她脱衣服。雪画儿脸色一红,很严肃地说道:“此次决不可再走火入魔,你必须出去。”
奎木狼这一次很听话,因为,孔雀君和舞枫都在波月洞做客。
“我在外面等你,半个时辰即可。”
仙障之中雪画儿凝神静心开始吸食月华。口诀映在心里,集中意念之后完全引导着她的气息自行游移。
半个时辰后,她长舒一口气,觉得神清气爽,身子十分轻盈。
她站在莲花上看着天上的一轮凄清的圆月,情不自禁想到月中的仙子,也想到以前的自己。天长地久般的清寂难免让人觉得怅然,到底是红尘的俗世更热气腾腾一些,七情六欲虽然令人烦恼,却也不可或缺。
穿好衣服之后,仙障散开,她一眼看见天池边的奎木狼,他的身边却站着舞枫。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她笑了起来,清脆而甜美的笑声在静夜里格外的清亮。
奎木狼看见她,立刻飞了过来将她接到岸边。
舞枫十分羡慕的看着她,道:“姐姐好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