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贤惠大度,非要我纳了她。”元赫嘿嘿笑着,一把抱住她,亲了上来。
芷溪急得跺脚,这不是驿站,她仰着身子直往后躲,却被他顺势放在床上。
芷溪又羞又急,还未等反抗,只听门口轻咳一声。
“容山,你回来也不来见我,我正要问你些事呢。”
芷溪一听是慈国夫人的声音,恨不得此刻能隐了形。脸上腾然一热,有些滚烫。
元赫一个翻身,利索地站了起来,也是颇有些尴尬。
慈国夫人勉强忍着笑,道:“十年都等了,一时等不了?”
元赫与芷溪皆是尴尬更添三分。
“容山,芷溪的身份不可泄露,你的婚事究竟操办,为娘很是头疼。芷溪身份贵重,若是悄无声息的,又怕安国公和太后怪罪,你看如何是好?”
“等昭王的事定下来,我再去请示皇上的意思,现在芷溪住在这里,母亲看好不要让她外出就是。”
“她是你的媳妇,我不管。”慈国夫人笑着扔下一句,径直出了房门。
芷溪一直羞涩的不敢抬眼看她,听见她的脚步远了,才舒了口气,却对身边的罪魁祸首狠狠看了一眼。
元赫上前关了门,就要继续非礼。芷溪又羞又急,却也不能出声,生怕下人听见,两人在屋子里上演无声一出嬉闹追打图。
芷溪被他困在怀里,挣扎不开,恼道:“你以前的君子模样都是装的。“
“闺房之内,做什么君子。“他一点她的鼻头,做教导状。
“皇上和元玮都有了儿女,我娘也盼大了眼睛,我没空做君子。“元赫嘿嘿一笑,咐在她耳边道:“给我生个儿子。”
芷溪这才知道,原来闺房之内的男人是和平时大不一样的,可惜知道的有些晚,已经被他吃尽了豆腐。
芷溪一看他那架势,似真有吃到碗里才是自己的意思,慌了神。元赫其实不过是吓唬吓唬她,看她一会粉一会白的颜色,爱到心底。他正当热血年少,又怀抱心上之人,自然是百看不厌,恨不得将以前都错失的时光都悉数弥补,又经历了几次惊吓,更是恨不得立刻把她变成自己的,才算勉强放心。这一番心思自然有了身体力行的表现,若不是他苦苦克制,恨不得当场造出个小靖安侯出来才算安心。
芷溪明显看出他的反应,紧挨的身子也有了异样。她赶紧开口想转移他的念头,挑了个他最不喜欢的话题。
“四哥怎样了?”
这果然是一剂好药,即刻治住了元赫的激情。
“朝野震惊,皇上震怒。”
“那他会,死么?”
元赫摇头:“不会。皇上虽然震怒,却没有训斥他一句,似是有所顾虑。”
芷溪叹息道:“四哥好大的胆子。”
元赫慢慢放开芷溪,看着她的眼眸说道:“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我,说不好,直觉他的心很大,也颇有城府。”
“这次率成之死,有很多蹊跷。我私下对皇上说了,皇上却不信。”
“什么蹊跷?”
“率成一死,消息立即就被契丹可汗知道,快的出乎常理。而你一直昏迷,究竟是如何失火的,率成又如何死的,只有他片面之辞。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
芷溪愣了愣,欲言又止。
片刻之后,她问道:“那你和他联手突袭宣城是为了我么?”
元赫沉声道:“我一定会去救你,却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毕竟家事与国事不能混谈。我当时迫与形势与他联手,实属无奈。”
芷溪默然低头,低声说道:“是我连累了你,皇上会怪罪你们么?”
元赫抚摩她的长发,叹道:“与你无关,即便你当时不在宣城,我也不能眼看他将景军置于险境。皇上责罚我也是应该,我无所谓,只要你活着,好好在我身边就够了。”
“皇上为何不责罚四哥,难道朝臣没有异议?”
“皇上没有训斥元玮,我想,他也是很为难。”
“那怎么服众呢?这可是欺君之罪。”
“元玮是他的至亲,我又是他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更因为让你和亲一事,皇上对我和你很是愧疚,所以下不了手。今日朝仪殿上吵做一团。”
“四哥,他是料到皇上心软,所以才敢大着胆子抗旨么?”
“他很了解皇上的性子,牵连上我和你,皇上心有愧疚,所以他有恃无恐。说实话,元玮让我很不放心,我受罚无所谓,我宁愿皇上从严处置。”
芷溪握了握他的手指,轻轻笑了笑。
“你笑什么?“
“我们,离开京城,去东平可好?不介于这些是非。“
“若是皇上肯下狠心责罚,我那里也去不了,恐怕要在狱中陪着元玮呢。”元赫叹息道。
芷溪脸色一白,紧紧握着他的手掌,道:“会这么重么?”
“是,所以,你赶紧给我生个儿子。”元赫就势将她望怀里一带,低声笑起来。芷溪这才明白他是在吓唬她。不客气地咬了他的肩头一口。
“芷溪,若真是有这么一天,你可等我?”
“不会有这么一天,皇帝哥哥是个软心肠的人。”
“皇帝是不能软心肠的。”元赫悠悠叹了口气,有些忧虑起来,不是为自己,为元玠。
芷溪抬起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眉头,悠悠说道:“我只要现世安好,与你白头。”她神态安宁而满足,双眸盈盈望向元赫,容颜柔美。
元赫有些沉醉,拉下她的手指放在胸前,喃喃道:“我也期望,景年良辰,与你白头。”

好事将近

斜月宫的回廊下穿堂而过清爽的夏风,凌霄在风中摇曳。元玮站在三星殿外,迟迟没有进殿。
身后的杨公公也不敢催促,只是看着殿内干着急。谢太妃让他请昭王来,昭王却象是有心事,在回廊上看了半天的凌霄。
“玮儿。”
谢太妃在殿内轻轻唤了一声,元玮这才抬步进了殿。
谢太妃似是没睡好,眼下有浅浅一抹淡痕,她看着元玮,指了指软塌。
元玮坐下,抢先说道:“母亲不必忧心。”
“我怎么能不忧心呢?”
“他不会拿我怎样的。”
“我忧心的不是这个。”
元玮抬头,哦了一声。
“听说她没死?”
元玮点头。
“你不是说做大事不可儿女情长么?为何留下她,若是异日被皇上知道了真相,被契丹知道,你还有什么退路?”
“她当时昏了。什么也不知道。”
“即便如此,契丹知道她没死,你骗了他们,也是有违盟约。”
“母亲太多虑了,眼下契丹正和北汤打仗,顾虑不到这些。”
“哼,她早晚是个隐患。”
“母亲,若不是她,元赫又怎会参与我的谋划?”
“她已经没什么用了。你应该在来时路上就永绝后患。”
“儿子正要如此,却被元赫发现,无奈只好顺水人情,让他带了回府。再说,异日若有变故,她也是一枚棋子,可以牵制安国公和元赫,我留下她也是基与此考虑。”
谢太妃拧起眉头,似是不信,道:“果真如你所说就好,成就大事不可优柔寡断。”
元玮默然。
谢太妃见他不愿再提,又道:“你近日多去你岳父家走走,不要再进宫了。慈宁宫的那位,正怀疑是我告诉安国公和亲之事,搅得他们兄妹失和,见了你,只怕没好脸色。”
“儿子知道。”
正说着,元玠身边的太监过来传话。
“昭王殿下,皇上听闻您在斜月宫,请你过去一趟。”
元玠站在一片浓碧如墨的榕树荫下,三人合围的树干上刻着几个名字,那是初学剑术的三人,各自用自己的宝剑在树上刻下的名字,随树围增粗,字迹渐扩已失了当年的紧凑。但那几个字仍是清晰可见。元玠微微叹息了一声,回身看着元玮,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二哥不必为难,臣弟早已准备好接受责罚。”元玠心里一震,从他登基,第一次听到元玮叫他二哥。想要厉声苛责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就不能让朕省省心?你明知道多少人盼着我收拾你!”
元玮笑:“那就如他们的愿。”
“说的轻巧。”
元玮突然跪下,低头道:“二哥,我没有半分私心,允江城的兵马都是景朝的,都是皇上的,我只是性急,擅做主张将二哥推了一把。我想二哥能逐鹿中原,一统河山。臣弟愿万死不辞,为二哥打下锦绣江山。”
他字字恳切,略带哽咽,元玠心里一软,话到嘴边又改成:“此事朕可以揽下,只说突袭宣城是朕下的秘旨。只是汤国若是发兵,如何是好?你就不想想后事如何收场?”
“臣弟想好了。”
“说。”
“与契丹南北合力,一路北上。”
“哼,你倒是说的轻巧。你以为汤国是纸糊的?”
“契丹与他一战足可拖他三月,正是我们北上好时机。”
“四弟,你想的太简单了。”
“那皇上打算怎么做?把宣城拱手让回去?汤国也是从我景朝夺去的。”
元玠苦笑:“走一步看一步了。你在王府里好好消停些日子,让朕也喘口气。”
元玮笑道:“汤国若是不肯善罢甘休,二哥只管推说昭王造反,已被处决。然后将宣城还城奉上,又可换回几年太平。”
“你!”元玠气的说不出话来,他语气含有嘲讽分明是在激他。
元玠指着树干上三个名字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他震怒却又心痛,疾步离去。
元玮看着树干上的名字,笑容冷了下来。那字,早已变了。
云太后已经是雷霆震怒,恨不得将元玮宣进慈宁宫来斩他与当场。
“母后,老四带回了芷溪也算是有功,此事朕揽下就是了。”
“他如此妄为,根本没有将你这个皇上放在眼里,你这么做,纵容他以后不知道如何做乱?”
“母后,此事还牵扯到元赫。单单惩戒元玮一人如何服众?索性就说是朕下的秘旨让他们拿下宣城,元玮心里有数以后收敛就是了。舅父离京之后一直病中,天幸芷溪无恙回返,朕想让元赫带芷溪回东平完婚,此事也算是对舅父一个交代,母后就消了气吧。”
云太后沉吟。她确实对这三人心有愧疚。芷溪平安归来,元赫与阿珂之事自然是装做子虚乌有之事,按下不提。
元玠见母亲已有松动,又道:“母后,舅父年高,此事不宜久拖,近日就让元赫动身。”
“就这么便宜老四?”
“他打下宣城也算是有功劳。只要汤国不动兵戈,此事就算不了了之。”
“但愿如此。”
元玠见最难过的一关已经解决,终于松了口气。
“既然芷溪身份无法公开,阿珂与林芷原的婚事也办了吧。多拖无益。”
“随你吧。让皇后去操办就上了,哀家身子也不太好。”
“那母后就歇着吧。“
元玠走出慈宁宫,十分疲倦。朝堂上又要费一番口舌,听一番聒噪,才能平复此事。元玮,可真是给他塞了个烫手的山芋,他却无何奈何地为他善了后。只是,汤国的态度如何,现在还不得知,他心里沉重起来,不知道若是汤国真的动起兵戈或是要讨回宣城,又该如何是好?他头疼欲裂,阳光下一阵眩晕。
“去请靖安侯进宫。”他吩咐了一声,定一定神,朝御书房走去。
元赫进来明显神采奕奕,眉目间都是一片晴朗。
元玠愧疚又起:“容山,你不怪朕吧?”
元赫苦笑道:“皇上有皇上的苦衷和难处,臣心里知道。”
元玠叹道:“好事多磨,我看还是速速成亲吧。安国公病了,你带着芷溪去东平,就在那里完婚。”
“是。”
“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可惜她的身份不能公开,倒是委屈了你们。不过,朕的礼金却是不能少,明日送到你们府上,算是朕的一点心意。”元玠由衷感叹。两人似乎波折重重,终于云开雾散。
“谢皇上。不过,臣离开京师,有一件事不放心。”
元玠笑了笑:“你是说老四?”
“是。”
“他若有反心,允江城的十万兵马就带回来逼宫了。他不过是急功近利想将我一军罢了。我让他在王府静思。朕现在最担忧的是汤国的态度。”
“皇上,臣也希望是多虑了。不过皇上还是多留心才是。”
“朕知道。”
“臣的七万兵马就在方德大营。臣有一个心腹之人,名叫商容,皇上也见过的,他与林芷原也是好友。臣想让他留在皇上身边,若是有什么紧急,可以让他去调动臣的兵马。有云修与商容在皇上身边,臣才放心。”
“也好。你只管放心去吧,人生大事也耽误了良久,朕还盼着与你做儿女亲家呢。”
元赫笑,这个他自然知道抓紧。
他在宫里正在舒畅,芷溪却在侯府里如坐针毡。
慈国夫人正在她的房内,软语温言地说道:“芷溪啊,有件事还要请你大度包涵。”
芷溪心里一紧,预感到她要提到容欣,果然。
“容欣是我外甥女儿,原本是打算给容山做个侧室。虽然没有举行什么仪式,这事众人皆知,若不是容山一直拖着早也收了房了。现在你回来了,再为她寻个人家,一来名声有损,二来时间紧迫,总是不太好找。你若是不介意,就让容山收了她可好?”
芷溪低了头,不知道如何答好。要违心的接受还是狠心的拒绝?
“夫人。“
“还叫夫人么?叫母亲就是了。”慈国夫人眼睛溢出水来,竟有些恳求的意思。
芷溪抬起头道:“等容山回来决定就是了,我听他的安排。”
“好,你这孩子真是大度贤惠。”
慈国夫人喜滋滋地走了。芷溪心里满满都是委屈酸涩,却又同情有些容欣,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面拒绝,这般矛盾的心思更让她盼着元赫早些回来。
天近黄昏,元赫回来,一眼见的就是她愁苦的表情。
他兴冲冲地走上前,拧了拧她的脸蛋:“皇上让我们回东平成亲,你还不高兴?”
她高兴不起来,低声道:“母亲让你纳了容欣,我若是不同意,就显得小气善妒,再说,容欣也着实可怜。”
元赫头疼:“就这么点小事,你烦恼的没完没了。当日在云南的英气都去那了。”
“都是你!”芷溪一恼,捶他一拳。
“我去解决就是了,你这丫头明明吃醋还要装做大度,真是何苦来哉?”元赫在一边取笑不已。
芷溪又羞又急,道:“谁装做大度了。我明明是觉得她也不容易,所以才矛盾的。”
元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转身出去。半晌回来,一把抱住她道:“好了,你的心事已经解决了,怎么谢我?”
芷溪推了推他,却推在他的胸前,一阵心跳从掌心隐隐透出。她一阵心醉,脸色如薄醉。元赫也有些醉意之感,只觉得天长地久都不够,只愿此刻永恒。
他把芷溪抱起,放在床上,手一挥,帘子垂了。
帐子挡住了一抹斜阳余晖,沉陷如浅淡的暮色。
他的呼吸有些急,在她耳边颈窝一路亲了下来。芷溪初时以为他仍象回蓉城的路上一样守着礼节,待有些觉得不对劲,外衫已经解到腰际。
一抹红色的裹胸包着她如玉凝脂,他的手指有些颤抖,想借开裹胸,带子却被她的胳膊压着,另一头握在手里,死活不肯松手。他急的有些汗出,身下也急了。
芷溪又慌张又羞涩,越发紧紧压着裹胸的带子。元赫不忍使劲去拉开她的手指,只好施了一招围魏救赵。手往下而去。于是她只好弃了上头来顾着自己的裙子。元赫笑了,一把解开了她的裹胸,从未示与人前的处子之身竟如染了浅浅的胭脂一般淡淡起了粉色。他被这暖暖春色淡淡馨香熏的越发醉了,低头吻了下去,停在她的蓓蕾之上。芷溪此刻羞的几欲昏厥,却推不开他,身子软如一团棉絮。
“不要这样。”
“这是皇上的旨意,让你我早日燕好。”他含糊不清地说话,不舍得放开口中的甘甜。
“你骗人。”
“不信你去问他。”这样的话,她要怎么去问,她又羞又急却又无力反抗,只任由他非礼,他似乎还没有停止的意思,手一路望下而来,裙子一掀,肌肤已在他的掌握。他慢慢摩挲,不舍得离开,似乎每一寸都是滑腻温软,勾人沉沦。

花好月圆

“侯爷!”房门外一声低呼。
元赫情陷温存,身子一僵停了动作,暗恼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挑时辰。
芷溪清醒过来,趁他一个分神,将自己盖在了被下。
元赫有些气恼,却又无可奈何,等自己稍稍平息,才起身挑开床帐问道:“什么事?”
门外的人早已等的跳脚:“宫里来人了。”
芷溪与元赫匆匆穿好衣衫。两人都是面色潮红,略显尴尬。
“你在这里等我。”元赫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出了门。
原来是太后派人送来赏赐的诸多礼品,元赫谢了恩送走宫里的人,对母亲道:“看来太后心有愧疚,竟也没宣芷溪进宫,直接把礼品赐到府里来了。”
“容山,你与芷溪的亲事皇上怎么说?”
元赫道:“皇上让我们在东平成亲。儿子打算明日就带芷溪回东平,安国公病重,芷溪一时也
不能公开身份,我们速去速回,京里的事我也不太放心。”
“如此甚好。”
翌日,一行数人打点好行装,望东平而去。
元赫初时骑马,行了一段,突然下了马,钻到马车里来。芷溪忙道:“这么多随从看着呢。”
“我骑马累了,想进来歇歇。”
芷溪明知道他是找个借口,说道:“你领兵的时候一行一日也不累么?”
元赫捂着心口,剑眉轻皱:“我身子倒不累,只是心累。”
“怎么了?”芷溪一急,想来号他的脉。
他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手里,笑道:“心里老是想着你的样子,想的有些累了,索性这么看着。”
芷溪明白过来,脸色一红,想抽出手来。
他顺势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笑道:“以后,无人知道你是云晚。不如,改叫元晚?”
“圆碗?”芷溪叫起来,哼了一声,很是不满。
元赫一愣,大笑。这名字的确不好,听着有谐音。他眼里一片促狭,又道:“不过是叫几个月罢了,过些时日又要换个名字。”
“什么名字?”
“孩他娘。”
芷溪又羞又恼,在他怀里挣扎起来。元赫也不放手,就这宽敞的马车,将她放在雪白的软毡上,
“芷溪,许是上天觉得你我有了常人难以得到的一些东西,所以感情上便波折一些。一再的得失,我心里总是忐忑,若是能将你时刻放在身边,才放心。”
他眼中的深情直映入芷溪的眼中。她不再羞赧,轻轻偎依在他胸前,低声说道:“人都说,世间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我们还是幸运,每次都峰回路转。”
“但愿以后,我们长相厮守。生一堆孩子。”
芷溪听他前半句深情款款,后半句却是让人心跳。情思脉脉晕染得马车里一片旖旎。
元赫有些心急,行程自然也快了许多。半月后到了东平。
安国公的病稍有好转,他须发斑白,已经看不出当年金戈铁马的雄风。
芷溪看着父亲,似很熟悉,又似陌生。她有些生疏却又自然而然的心疼。
安国公早已望眼欲穿,见到芷溪老泪横出,将女儿拥在怀里,道:“我还以为,早也见不到你。”
“父亲!”芷溪冲口而出,泪也潸然落下。
安国公看着女儿与元赫站在一起,如一对玉人般般配,很是欣慰。他一生戎马,老来孤寂。终于见到女儿安然无恙,又与元赫情投意合,病也觉得轻了几分。
他见芷溪车马劳顿,一时心疼不已,顾不得先与女儿细聊就赶着她快去休息。芷溪依言先去歇
息,厅里留下元赫翁婿两人。
安国公唏嘘不已,对元赫道:“容山,你们一路辛苦了,来,先喝茶。“
元赫扶着安国公坐下,为他奉上一杯茶水。
“老夫许久都不能饮茶了,自知道阿晚去和亲,便夜不能寐,茶更是戒了。“
元赫道:“皇上让我与阿晚在东平成亲,只可惜不能张扬,要委屈她了。”
“老夫早已看开。这些浮华最是无用。当年阿晚之母嫁给我时,倒是风光,嫁妆摆了十里。又如何?我陪她时日,合起来,不过半年。”说起亡妻,他的神色黯然下来。
“容山,我将阿晚交给你,希望你好生待她。男人志在四方,妻儿却也不能忽略。”
“是。晚辈明白。”
“府里的新房早已备好。你们只在我面前磕上几个头就是了。”安国公长叹一声,竟有劫后余生之感慨,看来真的是老了,只想让儿女承欢膝下,有一份天伦之乐,其他的竟都是过眼云烟,不再重要。
元赫有些惊异,没想到安国公却是如此开明。
当夜,一家人合坐一起,桌上摆着珍肴美酒。厅内一对龙凤红烛燃的热烈喜庆。
安国公坐在上首,对元赫点点头,元赫拉着芷溪的手跪在他的面前。
安国公含笑看着,接过酒,一饮而尽。他放下杯子,看着女儿,正色说道:“阿晚,你已为人妇,日后好生孝敬婆婆,对容山,也不要耍小性子。”
芷溪含羞点头。
“容山,找到阿晚,看着她成亲,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安国公释然一笑,看着一双儿女,甚是满足。
烛光下,芷溪容颜美丽,娇羞幸福。一身嫁衣让她艳如桃李。安国公欣慰地看着,想起以前,对阿晚爱如掌珠,又怜惜她没有母亲,恨不能将天下至宝都做了陪嫁,誓要为她选最好的夫君,办最风光的婚礼,如今经历几次波折,突然想明白了,那些都没有什么意思,唯有女儿心甘情愿嫁给意中人才是对她最好的安排。眼看她看着元赫时的浓浓情意,安国公心里安慰不已,来日见到亡妻,也算有了交代。
谁能想到安国公嫁女是如此无声无息。厅堂里温暖融合,三人心里喜乐安稳,虽是最简单的一场婚礼,芷溪和元赫皆是倍感幸福和珍惜。
进到新房,元赫暗自感叹安国公的一片心思。屋内皆是紫檀与黄花梨木,不显山不露水的贵重与大气。床上是崭新如绚丽云霞的被褥。床帐薄如蝉翼,用金钩松松挂起,枕边横放两枚玉如意,触手生温。
芷溪默然看着,心生温暖,任由元赫将她牵到床前。
红烛摇曳,熏香氤氲成轻烟在蝉翼帐上微微飘动,元赫放下小金钩,挑起芷溪的下颌。她早已红晕满布,不敢抬头。
元赫吻上她的眼帘,手从背后挪到了腰间,绫罗裙衫轻若无物,在他手下轻轻解开。她明知这是必须,却仍是不由自主想要抗拒。他轻笑一声,嘴堵上她的樱唇。她的手指虚弱无力地抓着他的手,想阻止他。元赫略微停手,唇上用力,吻的她一阵酥软。手顺势解开一切屏障,她的肌肤露在微红的光影中,他心神一荡,难以自制。将她放在床上。
羞涩让她的眼帘如千斤重般不敢抬起。隐约听见他解开衣衫的声音。然后身子一烫,他已经覆在她的身上。芷溪又惊又羞,肌肤亲密贴合无一丝阻拦,而大腿上似乎更为灼热。她呼吸急促却远不及他的,热辣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和耳畔,快要融化了她。
他的手轻轻托在她的腰间,慢慢抚摩。他的吻有如细雨绵绵落在她的胸前,隐忍的呼吸在静谧的房内如一团燃烧的火苗之声。
她有些心醉神移,被他的吻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