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儿麻,有些儿痛,曲非烟紧闭着眼睛,下唇咬出了深深的齿痕,泪水悄无声息地顺着睫毛流了下来,她两手抠住椅子的扶手,指甲都掐断了,拼命地控制着自己别推开陆风。
陆风心如刀绞,非烟不愿意,她前世的思想愿意接受与他亲热,可是她的身体自然而然的抗拒他再进一步,他如果要再进一步,她不会推开他,可是,即使占有她的身体,并不代表就将朗润卿在她身体中留下的印记消灭。
与其得到了让非烟痛苦,他宁愿克制自己,等非烟自已作出选择。她是他的爱人,是他的一意呵护的人,他宁愿自己痛苦一生,也不愿意走到谁都痛苦并且无法回头的境地。
他把曲非烟抱到床上,轻轻地替她脱了鞋子外衣,扶着她躺下,盖上被子。
曲非烟有些迷惑地看着他,不太能理解他突然的转变。
“睡吧,我的宝贝。”他在曲非烟额上印下轻吻。
温暖的气息,低沉舒缓的声音,熟悉的情景。曲非烟放松了下来,她揽住陆风的腰,低低地唔了一声,这些天就没有睡安稳过,她在陆风的轻拍爱抚中,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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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午夜梦魂断 ...
“小非子,起来,快跟我走。”
曲非烟睡得正沉,迷朦中似是朗润卿来了,他叫得很惶急。
“干嘛呢?我要睡觉。”她不满地蹬腿,却突然惊跳起来。
朗润卿身上大大小小几十处伤痕,深浅不一,白袍血迹斑斑,美丽洁白的脸上染满鲜血,看不出本来的面貌了。
“相爷,怎么回事?”曲非烟仓惶地摇着他的手臂,急得哭起来。
“皇上知道我的身世真相了,要杀了我,后面就有人追杀我,小非子,你赶紧跟我走吧。”朗润卿拉着她的手,急切地说。
房门就在这时被踢开,一个人影飘了过来,明晃晃的大刀砍向朗润卿。
“啊!”曲非烟惨叫。
朗润卿的头被砍了下来,滚到地上,在地上滚了几圈,还有意识地转到对着她的方向,那双凤眼痴痴地看着她,满是不舍担忧与爱恋。
“啊!相爷……相爷……”
朗润卿潜进松院,看到的就是床上的曲非烟拼命扭动,口里发出濒临死亡的嘶叫,两手撕扯着被子,那被面竟生生被她撕裂开了。
“小非子,醒醒,醒醒……”朗润卿把曲非烟抱起来,用力摇晃。
“相爷,相爷你没事?”曲非烟醒了过来,把朗润卿推下床从头到脚细细检查。
好好儿的,什么事都没有,脖子上那颗脑袋好好儿呆着,她咬了咬了自己的手掌,很疼,不是在做梦,刚才才是在做梦。
曲非烟哇地一声大哭,狠命地捶打朗润卿。
朗润卿由着她捶打,许久后,曲非烟打累了,终于停住,大哭也转为低低的呜咽。朗润卿小心翼翼地问:“小非子,你做恶梦了?梦到我出什么事了?”
“嗯。”曲非烟含混地应了一声,拉过朗润卿的手,在手臂处狠狠地咬下:“疼吗?”
“不疼。”
“啊?”曲非烟脸白了,不疼?难道现在才是在做梦?
她更狠地咬下,满嘴的血腥味,很真实的恶心感觉啊!
“这会疼吗?相爷,你别吓我。”她的身体在发抖。
“小非子。”朗润卿把她压倒床上,舌头伸了进去,狠狠地翻搅,吮吸,凶猛得似是要吃了她。
好像不是梦,曲非烟心头略安,挣扎着推开朗润卿,恼火地说:“疼你就说疼,干嘛要吓我?”
“肉疼,可心甜着。”朗润卿低声笑着,后来越笑越大声,凤眸在烛影里光华流转,璀璨晶亮。
曲非烟气恼地瞪他,却又迷失在那勾魂夺魄的万种风情中。
“这样的疼,疼一辈子我也愿意。”朗润卿叹息般低喃。
“你……”曲非烟又好气又好笑,掀起朗润卿袖子一看,那手臂的肉都快给她咬下来了。
“你先上药吧,这么深的伤,小心感染了。”
“没事。”朗润卿笑着躺下,把曲非烟揽进怀中,柔声问道:“刚才做什么梦了?吓成那个样。”
“梦见……”
虽然是梦,可这会再讲一次,还是痛得无法呼吸。
“相爷,我心口好疼,你给我揉揉。”
“好!”
那纤长美丽的手指在曲非烟的心口揉压,没多久就改变了按压的地方,却又怕她发火,又挪了回去。
“小非子,这一个多月没在一起,我想死你了。”
他灼热的气息暖暖地吹在曲非烟的脖子上,曲非烟身体一颤,脑子里混乱不堪,她似乎…似乎也想他了……
朗润卿灵巧的手指这时从她心窝挪开,来到山顶技巧地一掐。
曲非烟周身一麻,一声呻吟冲出:“相爷……”
“想我吗?”他啃咬吮-吻着她的脖子,曲非烟情动,下面濡湿了。朗润卿还在喃喃细语:“小非子,我想死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他的低语昵喃在她耳边回响,他周身散发出灼人的热力,混着他粗嘎的喘息,曲非烟有些眩晕,蓦然觉得体内的渴求又升高几分。
也许他深情的诉说打动她,也许今晚的噩梦让她惊惶,曲非烟一反往常的推拒,她揽着他脖子,无声地回应。
朗润卿短促地啊了一声,随即疯了一样,将曲非烟的脖子紧紧勾住,像猎豹一样撕咬纠缠她……他胡乱地扯开两人的衣物,手指粗暴而狂乱地大力地揉搓着她的胸前红蕊,毫无往日的技巧。
“轻点,疼……” 曲非烟推开他,低低地呻吟。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朗润卿灼热的嘴唇堵住,他伸出舌尖急躁地探入,勾挑,摩擦,纠缠,他像初尝爱-欲的毛头小子,疯狂粗鲁,无所顾及。
他急切地摸索着她的全身,伴随着一声比一声急剧的喘息,他在她身上弹响激-情的篇章……
曲非烟一阵阵眩晕,周身发抖,从小脚趾到大脑酥软发麻……
“小非子,给我好吗?”他张口咬住她的红蕊,动作更加急切而粗暴,舌头带着勾引的味道在上面打磨旋转。一只手顺着小腹往下,到门口时似是不经意地停住,却又突如其来地往里一插,指端准确地刺向她的极乐点。曲非烟只觉得一道电流击中四肢,全身毛孔瞬间快乐地张开,血液在奔流,大脑麻痹了……
“相爷……”她低声呻吟,她不知道该拒绝还是迎合。
朗润卿没给她时间思考,他的手指动起来了,下面的快-感一阵一阵烧向全身,随着他的手指灵巧地加快,曲非烟的感官攀上云端……她的大脑烧成了浆糊,她呻吟着,两手死死地抓着床单,她快要窒息,因为那漫天席地的快-感……
“小非子,你摸,它好硬了,它想要你了,它受不了了……你要它吗?你给它好吗?小非子……”朗润卿一声一声急促地渴切地哀求,凤眼里是足以焚烧一切的炽热欲-望。曲非烟残余的一丝理智终于被击垮,欲-望使她抛弃矜持,她挺起下半身……
“小非子……”朗润卿嘶哑地低叫,他激动地,颤动着,抖抖索索想冲进去,扑空了,一次,两次……进去了……
“啊……”曲非烟身体如遭雷击,剧烈地痉挛抽搐,那一下下有力的撞击,点燃她体内的烈焰,腾空而起的烈火将她身心俱焚,一刹那间将她推上极乐的云巅。
“好舒服……好紧……”朗润卿惬意地低哼,更快地更有力地进出。
“相爷…相爷……”曲非烟弓起身,紧紧搂住朗润卿的脖子,嘶声叫喊着。
“小非子,喜欢吗?快活吗?”他奋力冲撞,嘴巴也没停,没完没了地点火,发问,期待得到嘉奖表扬。
曲非烟已经被酥酥麻麻的快意刺激得说不出话来,激流从那神奇的地方奔向她所有的感觉神经,世界在这一瞬崩溃了,毁灭了。她呻吟着,喘息着,两腿勾住朗润卿腰部,扭动着,迎合着,满怀喜悦地承接他每一个重重的撞击,她湿润温热的地方一次次包容他怒张的挺拔的利刃……
她汗湿的身子与他同样湿漉漉的身体密密交叠,他们彼此交付,彼此拥有……朗润卿的动作越来越快,到最后简直是在不要命地冲撞,曲非烟被他一下一下撞向床头……被他一下下顶上快乐的顶峰……
她的嗓子已喊哑了,她叫不出来了,除了快乐,还是快乐,空气中涌动着快乐,血液里流淌着快乐,毛孔里渗出的汗水,也是动人心魄的快乐……
熊熊的烈火在空气中燃烧,烛光忽闪,房间似乎更明亮了,纱帐似乎也燃烧起来,幻化成一幅绮丽的锦缎,曲非烟身体中的欲-望也在燃烧……她的下面在一阵阵痉挛收缩,近乎窒息的快-感使她呼吸不畅,她只能张大嘴巴喘息着……
朗润卿狂野狠厉的□让她想逃避,想缓解,却又想配合他,撷取更大的更噬骨的快-感。
……
“相爷……相爷……”曲非烟尖厉地嘶鸣……朗润卿的东西在她体内陡然间涨大,他更迅猛地冲撞,曲非烟的双手掐住朗润卿的手臂,浑身抽搐着……与此同时,朗润卿发出满足的低吼,两人同时攀上极乐的顶峰……
曲非烟闭着眼无力地喘息着,这一次,她是从身到心得到满足……
我这样的反应算什么?算什么?她问自己:我把萧然忘了么?我不爱萧然了么?
“真舒服,小非子,我还想要。”朗润卿又爬了上去,低叫着磨擦着曲非烟的身体,狂热而急促地喘息:“小非子,我还想要,再给我,好吗?”
他吮吸着曲非烟的脖子肩窝锁骨,轻易的又撩拨起曲非烟的欲-望……曲非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任由他引领着,又一次沉沦……
曲非烟不知道自己究竟持续了多久的高-潮,朗润卿带给她一个接一个的快-感,绵绵不绝,仿佛短暂,却又似天长地久……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大汗淋漓地分开,被子褥子都湿透了……
朗润卿轻轻地起身。
“你要回去了?”曲非烟迷迷糊糊间问。
“一会再回,我先去烧水给你洗洗身子。”
“太晚了,你也很累了,不要了。”
“不累,我很开心,你身上都是汗,不洗不舒服。小非子,等一下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唔……”曲非烟轻唔一声,意识消失了,她累得眼皮再没有睁开。
朗润卿给曲非烟洗完身子,抱上床想跟她说话时,怎么也叫不醒她,他喃喃自语道:“明晚我再回来告诉你吧。”
朗润卿要告诉曲非烟的是,裴若影有了身孕。
他这些天在裴若影房中留宿过几次,但是他给裴若影抹了销魂散,他没有碰过裴若影,他本来只是想在对赵家的战争中拉裴旭站在他这边,在此次帝位争夺中得到裴旭的支持,大局既定时再设局舍掉裴若影。
但是裴若影却有了身孕,显然是闵姨背后的人所为,非常时期,他只能与裴若影成亲。
他要她相信她,他要她等她,大局定下时,他一定会舍弃裴若影,明媒正娶她,让她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
裴若影有孕的消息,曲非烟并没有等到朗润卿第二天晚上告诉她,她在第二天白天就知道了,范氏告诉她的。她晚间跟陆风说她想念范氏与曲希瑞,陆风不赞成她前去探望,他怕她离开别院有危险,但是第二天却安排了人,把范氏接来与曲非烟相会,一解曲非烟对母亲的牵挂思念。
裴若影那时到相府,与曲非烟相处时间虽然短暂,却很喜欢曲非烟,她后来再到相府,没有找到曲非烟,绮云告诉她曲希瑞是曲非烟的弟弟。曲希瑞现在在朝中为官,裴若影找到曲家不难,她这些天兴奋难耐,跑了好几次曲家找曲非烟,女儿家心愿得偿,喜形于色。范氏待人温和亲切,裴若影自糼丧母,见了范氏倍感亲切,她生性阔达豪爽,也不觉未婚有子有什么羞耻,她把自己有孕的消息,告诉范氏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后天要出差,不更新了,大后天下午四点更新。
51
51、烟柳断肠路 ...
范氏到来时,曲非烟还在理事,她将事情处理完了,猛一抬头,才看到站在门外含泪看着她的范氏。
“娘……”
“菲儿……”母女久别重逢,范氏把曲非烟从头到脚一寸寸检查,末了哽咽着道:“菲儿,你长大了。”
“那是的,娘,我们都多长时间没见面了……”曲非烟扭着身体撒娇。
母女俩手拉着手,诉说着别后诸事,曲希瑞如今进了翰林院,前程无量,范氏感激地道:“那次官司,多亏了相爷。菲儿,娘看你现在越来越有主意了,你看这次相爷和裴小姐成亲,咱家送什么礼好?”
“相爷要和若影成亲?”曲非烟脸上的笑容凝结,她被这意外的消息,震得不能正常思考了。
“是啊!虽说还没公布,可这孩子都有了,想必好日子不远了,咱们要先作准备。”范氏皱眉打算着,朗润卿是曲家的恩人,这礼不能轻也不能俗了。
“孩子都有了?”冰冷寒冽的感觉从脚底直透入内心深处,曲非烟感到血液被生生冻住了。
“是啊!裴小姐说的。菲儿,你真有出息,相爷替你弟弟做户籍保你弟弟,听说也是因为你。娘想不到,你还和裴小姐有那么好的交情,裴小姐到咱们家找过你好几回了。”范氏笑着夸自个女儿。
朗润卿与裴若影有了孩子,他们要成亲了。
乍听这个消息,曲非烟心里头一阵恍惚,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有一种又酸又涩的感觉漫上心头。
她应该是乐于见到这一门亲事的,依裴若影的彪悍,以后,她可以摆脱朗润卿了,可为什么心里头却一阵又一阵的凄凉。这消息像是一根无形的针,在她心头轻轻扎下,很疼,很疼。
晚春时节,室外的枝头绿意盎然,原来不知不觉间,冬天已经过去,那醉人的绿意,似乎在一夜之间争先恐后地显现出来。
曲非烟心里头空荡荡的难受,不知不觉之间,她在这异世已生活了一年多了。草木的春天到来了,她的春天还在吗?
曲非烟颓然地甩了甩头,发髻上的凤钗在闪动。范氏呆呆地看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菲儿,你上次说,你在宫中已……可是你现在却又出宫了,那人是谁?为什么你现在又住在陆家的别院里,打理着陆家的事务?”
她慈爱的双眼忧愁地看着曲非烟,曲非烟眼眶一热,勉力克制住心头的酸涩,笑道:“娘,你放心,我的事你不用担心,好好照顾弟弟,等弟弟长大了,给他娶一房媳妇,你当了奶奶,啥都不用愁了。”
范氏松了口气,女儿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凡事很有主意,听女儿的就是。她笑道:“说到你弟弟的婚事,你弟弟虽然还小些,可我前些天去庙里上香遇到一位姑娘,真不错,我想替你弟弟订下来。”
曲非烟不过随口说说安慰范氏,一听范氏真打算替曲希瑞订亲了,不觉瞠目结舌,曲希瑞才十五岁啊,转念一想,自己这个身体,也才十六岁呢!古人十五六岁订亲成亲很正常。
范氏絮絮叨叨说着那个姑娘的好处,曲非烟心不在焉听着,见范氏那么喜欢,于是笑道:“娘既然喜欢,那就定下来呗。”
她一直精神恍惚,也没有留意范氏说的那姑娘的家庭背景,如果她听清了,一定会反对。范氏喜欢的那位姑娘,闺名徐蔓,是朱明珂的表哥,凌国振东军的首领振东将军徐啸天的庶出女儿。
范氏得到女儿许可,从陆家别院离开后,没几天就备了礼物,请人上徐府提亲。
徐府很爽快地应下亲事,并且提出,测命的算女儿命中宜早婚,希望尽快成亲。
婚事如此顺利,范氏很开心,她也没想明白其中的机窍。倒是曲希瑞微觉不妥。徐家门楣比曲家不知高出多少,怎么这么爽快?他转念一想,嫡庶在婚配上差别很大,自己也算人才出众,欺君案平息后,谁都知自己是朗润卿的人。徐蔓性情贞静娴雅,相貌却只是中下之姿,嫁给自己,也不算委屈,况且也许徐家想借着这门亲事,与朗润卿攀上关系。
这样一想,又听范氏说是曲非烟同意的,他也就没有特地去问朗润卿了,不久,因为徐家催促,范氏也极喜欢徐蔓,曲非烟那时与朗润卿陆风离京了,范氏等不及,作主办了婚事。徐蔓肚子也争气,新婚不久,便有了身孕。
曲非烟这时,却把这样一件关系重大的事丢开了,她一整天精神恍惚,怔怔忡忡的。
朗润卿是在夜深人静时才潜进松院的,曲非烟在他进房时,突地就明白为什么他一个多月没有来找她,昨晚来了还要等三更半夜,想来是怕裴若影得知。
“小非子。”朗润卿还是老样子,一上来就急火火地想扒曲非烟裤子。
曲非烟恨恨地按住他乱动的色爪,心道不是有裴若影了么?怎么还饥饿成这样?脑子里这样一想,昨晚的激-情浮现,突然就很想哭。
“怎么不高兴啦?昨晚我走后,又作恶梦了?”朗润卿关切地拉起她的手腕把脉,温柔地道:“小非子,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他指指桌面,那里有他带来的一个布包。
“什么东西?”不会又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情趣用具吧?曲非烟打了个寒颤,这个时候再让她与朗润卿恩爱,她真的做不到,可若是他发起火来,又使了各种手段再用上那些东西,她……
朗润卿了解地低笑着咬了咬她的耳垂,抬头眸子闪闪发亮地看着她,柔声道:“不是你想的那些东西,是药丸,我昨晚给你把脉,你有些忧思过度了,今天炼了蜜丸出来给你吃,不用喝药汤,每日里吃一颗,养养身体。”
曲非烟恹恹地唔了一声,心想朗润卿难道想就这样把她瞒在鼓里,成亲后还两头风流?
她冷着脸没有反应,朗润卿心下张惶,抱起她,又摩挲了一会,期期艾艾开口了。
“……小非子,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碰若影,她肚里的孩子,绝对不是我的。”
曲非烟嘴角下垂,想嘲讽他,不是你的你还戴绿帽子戴得那么欢?你若不跑去裴若影闺房留宿,这帐怎么会算到你头上?
她嘲讽的表情落到朗润卿眼里,朗润卿惶然失措了。
讽刺的话到了曲非烟嘴边,她却又顿住了,跟前风华绝代的美人儿白着脸看着她,两手无措地抓着裤子。
曲非烟心头一跳,许许多多的画面一闪而过,云湖那晚她赶他走时,他也是这样白着脸抓着袍子,陆府他的身世揭开那晚,他也是这样无措地抓着被子,他在害怕,他害怕失去她。这位朝堂上翻云覆雨的权臣,心灵深处,还保留着纯真,还奢求着真情。
那张惨白的脸,缓缓地与昨晚恶梦中滚落到地上的那张满是鲜血的脸重合,那双凤眸闪动的惶恐,渐渐变成昨晚那双眸中的不舍担忧爱恋。
曲非烟闭上眼,凄凉地喟叹。
“小非子,我真的没碰她,我给她抹销魂散了……”朗润卿声音都抖了,惶急地反反复复重复那一句话。
曲非烟想说:我相信你,但是你之前没有碰她,不代表你之后不会碰她,这次,你迫于形势娶妻,下次,你还会迫于形势纳妾,我接受了一次,往后就会需要接受无数次。
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她相信朗润卿此次真的没有碰裴若影,可是裴若影却有了孩子,依短暂的相处了解,裴若影若是认为孩子不是朗润卿的,她不会嫁给朗润卿,而她认为孩子是朗润卿的,那只能证明,在裴若影的认知里,她只与朗润卿上过床。
事情复杂了,裴若影的孩子是幕后之人所为,此人的目的是?
“小非子,等大局定了,我一定会休了若影,堂堂正正地娶你,你若是不高兴,我不娶就是,你别生气,可以吗?……”
朗润卿还在不住口解释,曲非烟打断了他的话:“相爷,我信你,就按你的计划做。”
“真的?小非子,你不生气?”朗润卿将曲非烟重重扑倒,野兽一样嘶咬纠缠。“小非子,你真好……小非子……我想要了。”
他喘息着扒开曲非烟的衣领,红着眼一口咬了下去,下面的烙铁隔着薄薄的衣料,狠命撞击起来。
这家伙,哪时候不想要了?曲非烟真担心,薄薄的衣料会被他怒奔的坚硬撞破。
“相爷,别弄了,说正事。”曲非烟烦躁地推他。
朗润卿拼命往下压,又贴上来封住她的唇,曲非烟哪还有心思再陪他玩肉搏?她用力一扯他黑发,膝盖狠狠地顶了他胯间一下。
“小非子,给我。”他契而不舍,执拗地焦渴地需索着曲非烟的唇舌。曲非烟用力地挣扎起来,挣不开,她干脆奋力翻身,留了个后脑勺给他去啃咬。
“小非子,你还是生气了?是不是?”朗润卿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伤感地问。
一种仿佛要刺透心脏的钝痛袭来,曲非烟掩饰住心头的痛楚,愤怒地道:“我怎么不生气?你想过没有?你没有动裴若影,可她却有喜了,那人算计得这么准,你这时,还有心思弄这个?如果给裴若影知道我们这样,不只前功尽弃,还……”
朗润卿愣了一下,急急坐起来,把曲非扶起来抱进怀里,高兴地问:“小非子,你不是生我的气,你是担心我?”
“白痴。”曲非烟斜睨了他一眼,又气又委屈,悻悻地推他,推不开就捶打。朗润卿也不闪避,微笑着由得她捶打。
“我真开心,小非子。”他柔情款款,轻轻地吻着曲非烟的鬓发。
曲非烟悲哀地闭上眼,一瞬间心头涌起内疚,夹着空空的酸酸的痛楚,朗润卿如果知道她真正的想法,还能开心得了吗?
他的吻落在她的发端,脸颊,柔柔的软软的,他叹息般的低语:“小非子,遇上你,我真幸运。”
曲非眼眶盈上泪意,她强自抑制着,没有说出心头真实的想法。她想,朗润卿爱的,不过是她的身体,等他女人多了,情事做多了,就会把她忘了。
再热烈澎湃的激情交缠,也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消散无痕的。
裴若影那样飞扬洒脱的人,可怜却因为父亲的权势,而成为权力角逐的牺牲品,她是要回前世的人,就不要再断了裴若影与朗润卿的姻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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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前尘忘却否 ...
曲非烟费了很多唇舌,才把朗润卿哄走。
一夜无眠,第二天她早早起床,赶在陆风离开前去找他。
虽是晚春,清晨还很凉,曲非烟穿过后园,走过九曲回廊来到陆风住的院落时,白腻腻的圆脸都冻得微微发红。
作为现代人,陆风并没有要丫环使女服侍起居饮食,曲非烟到来时,他刚洗漱完毕,正准备着装。
“陆风,起床了吗?”曲非烟来到房外,口里说话,步子却没停,一把推了房门走进去。
“你……我先出去等着……”曲非烟脸一红,一闪身就想退去。
“回来,外面还很冷。”陆风一把拉住她。
这一转身,触目是精瘦的胸,结实紧致的腰,平坦的小腹,松散的短内裤低低地穿在胯上,低得隐隐约约露出下面茂盛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