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曦松了口气,她只需吟一首大气磅礴的与水寒烟大不相同的就行了。
苏唯曦击着节拍,哼出《精忠报国》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灈河水茫茫
两年多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枪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宁国要让四方来贺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灈河水茫茫
两年多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挽弓击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宁国要让四方来贺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宁国要让四方来贺
苏唯曦唱完,殿中一片静寂,这是庆功宴,庆祝北境新军对战烈国的艰难胜利,在三年多的攻守中,多少将士埋骨他乡?骏马奔腾激越,纵横驰骋……众人似乎听到如马蹄般的哒哒声,见到战场上的大开大阖,那种感染力和穿透力重击人心,那保家卫国的呐喊,象地底不停翻滚的、火红的、沸腾的熔浆,豪情在每个人心底喷发。殿中除了安徐谢三人,还有不少新军的中层将领,此时听了想起那一场场浴血奋战中死难的兄弟,竟渐渐止不住痛哭起来。
赵德明的眼眶也有些发红,他大声说:“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宁国要让四方来贺。说得好,传旨,将此诗记录,谱曲,传唱,死亡将士再追加一倍抚恤。”
柳如湄恼恨不已,她不只没打击到苏唯曦,反而让苏唯曦大出了一回风头。看殿中众人,即使是父亲一党,也满是钦佩之色。
其实苏唯曦剽窃的这首《精忠报国》诗不诗词不词,可是它应时就事,一下子没有谁人去计较其它了。
“两人的比试?”赵德明评判不出,他问安博远:“博远,你认为哪一首好。”
安博远淡淡一笑:“皇上,这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水雨泽与水寒烟脸色一僵,柳如湄得意地一笑,不过安博远下面的话让她的笑容僵住了。
安博远说:“这根本是不同的立场不同的风格,苏太傅是太子太傅,上过战场,从敌人的千军万马中拼杀过,她的词立足战场国事,与她的身份般配。水小姐闺阁弱女,咏梅诗对仗工整,短短四句便把梅花的品格特点形状及殿中情景点出,恰是一绝。这两首只能说各有特色,不分伯仲。”
“有理有理。”众人齐齐点头,水雨泽与水寒烟脸色转霁,水寒烟含羞看安博远,安博远此时却已回席了,留给她一个背影。
丑时,安博远快要去前厅抓人时,苏唯曦回闺房了。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安博远体贴地帮她脱外袍。
“我都失踪快四年了,我爹娘她们有好多话问,要不是担心我累了,还不放我回房呢。”苏唯曦伸了个懒腰:“你以后晚上不要来,让人知道我们这样,会招来闲话。”
安博远闻言呆住,一会儿回过神来,心头暗恼,都这么多年过去,自己的心意谁都知道,苏唯曦还总是将自己摆在外人的位置上。他伸出手,把人抱住,在苏唯曦身上报复似的按压起来。
苏唯曦低低地哼了一声,颤抖起来……
屋里很静很静,可以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一刻,感官的刺激更加敏感。
苏唯曦觉得自己像是一条频临死亡的鱼,分不清此时是被重重地抛进了冰水之中,还是被扔进了一只沸腾的油锅里。她只觉得需要充实,需要拯救。
“博远……”她的理智之弦已经绷得很紧,终于断掉了。就这样吧,什么也不管了,明天会怎么样,留着明天去想吧。苏唯曦放纵着自己,伸手把人抱住,两人一起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
守宫砂
“小曦,小曦,宫里来人找你。”徐母在门外喊。
“不是给三天假期吗?这又找我干什么啊?”苏唯曦抱怨着爬出被窝。
胡乱穿上衣服,围上大披风,苏唯曦走出外间去拉门。
“娘,什么事,跟来人说我要休息,有什么事三天后再说。”苏唯曦把房门拉开一条缝探着头问,她不打算给徐母进房。
“嘟嘟,你怎么来了?”苏唯曦慌了神,门外宫里来人是赵承宣。
“奶奶,你回去吧。小姨,我有事找你。”赵承宣往门缝里钻。
门缝稍为开了一点,赵承宣钻进来,苏唯曦急急把门闸上。
“嘟嘟,你在外间等着,别进来。”
赵承宣要苏唯曦陪着他选伴读和小女孩,苏唯曦头痛地说:“这事,最懂的是你母后和舅舅,该叫她们。”
“小姨,除了你,我不相信谁。“赵承宣直直地盯着她。
苏唯曦不好再推托,跟着赵承宣进了宫。
采莲宫里挤满了人,原来赵承宣一早不见人,赵德明与安冉月已替他选了人了。此时殿中有十几个小女孩,还有一个嬷嬷,安冉月与赵德明都在,意外的赵德佑也在,苏唯曦与赵承宣进来时,那个嬷嬷正在给那些女孩眉心点朱砂。
苏唯曦好奇地问:“这做什么?”
“给这些女孩子点守宫砂。”嬷嬷回话。
“这玩意真的存在啊?”苏唯曦惊奇地问:“管用吗?准确吗?”
嬷嬷得意地说,当然准确,不过就是不用这东西,女子只要走几步路,老身再看一看,也能看出来有没有破身。”
苏唯曦笑了笑,也没当一回事。
赵德佑却挑眉,好奇地问:“有这本事?那你看看现在殿中的女子有哪些是处-子之身?”
“她、她、她……”嬷嬷笑了笑,一连指了几个宫女,突然手指一指苏唯曦:“太傅大人也是。”
其他人还未出声,赵德佑已经大笑:“不准 ,这就现打嘴了。”
苏唯曦气得脸通红,直想把这个桃花男毙了。
赵德明的冰块脸也开冻,笑着摇头。
“皇上,老奴看得绝对准,为何不信?苏太傅明明就是处-子之身。”嬷嬷扑通一声跪下,不服地大嚷。
“放肆,太傅岂是你能乱嚷嚷的人,左右,拖下去杖杀。”赵承宣阴沉着脸说。
“嘟嘟。”苏唯曦拉住赵承宣:“嘟嘟,这不值得杀人。”
“怎么不能杀?”赵德佑笑得见眉不见眼:“太傅大人,你是吗?”
越说越离谱,苏唯曦对于赵德佑把自己的私事拿到台面非常不喜,不过她穿越过来后虽然没有与安博远怎么怎么滴,可是苏小妹以前有没有与人怎么样她却不知,现下也不能大声反驳自己纯洁无比。
那个嬷嬷却仍嚷嚷:“奴婢若是说错,甘愿受死。皇上,这守宫砂给苏太傅眉心点一点,即可证实。”
“那你点吧。”赵德明还没说话,赵德佑已经迫不及待开口。
红艳艳的朱砂痣一样的守宫砂在苏唯曦的眉心凝结,殿中几人神情复杂地看着。 “行了,嬷嬷,现在证明你没看走眼,给我把它洗掉吧。”
“回苏大人,洗不掉。”
苏唯曦后悔了,刚才应该由着赵承宣把这个嬷嬷宰了的。她气得要骂娘,弄这么一点在眉心,想想都不舒服。
罢了,以后在眉心画个梅花妆吧,苏唯曦自我宽慰。
“小姨,你眉心有了那个红点更好看了。”赵承宣喜滋滋地说。
众人一齐点头。
赵德佑赞道:“丹凤滴血胭脂痣,曦光洒下朝霞色。且喜春风解花语,争教洛都芳菲艳。萧华琳死后,四美还缺一美,苏唯曦,你正好补上。”
“好!”赵德明大赞:“二弟说得好。”
“好什么?皇上,萧华琳可是不得好死的,我可不想跟她一样下场。”
场中一瞬间沉默,赵氏兄弟想起了那次宫变,前皇帝一脉是他们的叔父与堂兄弟堂侄,那次却被他们屠杀个干净。
苏唯曦自悔失言,看看四周,那十几个女孩都天真可爱,于是说:“这些姑娘们都好可爱,这么多人都点砂,皇上,这些女孩都入宫吗?”
“嗯。”
“小姨,父皇要给我指一处太子宫,你喜欢哪一处宫殿,我们去看看吧。”赵承宣拉着苏唯曦跪拜离开采莲宫。
“刚才真糊涂,怎么能说起那次政变呢。”苏唯曦拍拍胸脯。
“也没什么?叔王先提起的。”赵承宣安慰她。
两人边说边走,经过琅玉宫时苏唯曦脚步一顿,想起了那次逃离皇宫。
“嘟嘟,我那次就是抱着你从这里逃出宫的,嘟嘟,要不,你要下琅玉宫做太子东宫吧,把邻近的那处漱玉宫要来并做一处,中间相连的地方命整出一个跑马场。”
“好,小姨,你喜欢怎么布置?你说说,喜欢怎么布置?”赵承宣一口答应。
苏唯曦却有些愣神,她突然想起,皇宫守卫森严,为什么琅玉宫却有这么个隐蔽的出宫所在,而且这个出宫办法还给其他宫女知道了,那么巧的说给她听到了。
“小姨,想好怎么布置安排了吗?”赵承宣的声音打断她的沉思,苏唯曦摔摔头,把刚才的想法丢开,都过去三年了,她跟嘟嘟不是也平安么,想那些干什么?
苏唯曦一整天在宫里陪着赵承宣,亥时才回到徐府,徐母还在正厅等着她回来才去睡,娘俩说了会儿话。
苏唯曦想起徐成业与李妍的婚事,问:“娘,现在稍稍有点空闲,业哥哥跟小妍的婚事什么时候要办?不久元洪要过来签和约,签完和约后业哥哥就要开始招兵训练了,到时没时间办喜事。”
徐母叹了口气:“小妍不肯跟阿业成亲,今天我跟你姨妈把小妍叫来提起亲事,你姨妈都给她气哭了,小妍说给谢大人为奴作婢都愿意,要让她嫁给阿业她就去当庵里当姑子。早知如此,当日我早早……”
徐母说了一半没有再说,苏唯曦心中明白,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停了一会问:“业哥哥怎么说?”
“阿业说不着急,再过个几年再说,这孩子,我想抱孙子啊。你也得等五年后才成亲,我什么时候才能抱孙子啊?”徐母老泪纵横。
苏唯曦宽慰了徐母几句,把她送到房门口才回房。
梦中情
安博远白天与谢炽相约到城外处理一些事情,两人回城时到酒楼一起用晚膳。刚坐下,便听隔壁一桌高谈阔论。
“你们知道吗?”一裘衣少年说:“皇上今日命人给太傅大人点上守宫砂了。”
另一人好奇地说:“我也听说了,甚是奇怪,苏太傅竟然还是女儿身。”
“是呀。”裘衣少年附和:“我听说,苏太傅逃难樊城时就与太守有染了,那时不是……”
少年的话未说完,安博远手一动,那人大张着嘴动弹不得。
同桌几个少年惊讶地看着,谢炽已拉起安博远出了酒楼。
“博远,闲言碎语,又何必在意。”谢炽劝道。
安博远摇头,闲言碎语他不在意,只是心头烦闷才有此行动。他的心一早落在苏唯曦身上,而苏唯曦的心,他却一直没有看透。两人多次失控,关键时刻她却总是清醒过来拒绝了他;赵德明金殿赐婚,苏唯曦更是明确推脱 。安博远分外失意,水寒烟多年等着他,他母亲昨晚又唠叨起来。
两人换了地方又喝了不少酒方分手回府,安博远回到房中,喝了母亲送来的醒酒汤,微微有些倦意,于是躺到床上想着心事。
模糊间似乎苏唯曦一脸娇羞地坐在床沿 。
安博远把苏唯曦抱过来,喜悦无限:“唯曦,真的是你,你来了。”
恍恍惚惚间苏唯曦双手环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
安博远捧起怀里人的脸,狠狠地吻住……
“唯曦……唯曦……”
苏唯曦摸进左相府,她按安博远介绍过的方位找到安博远的房间时,房中有烛光,然而房门紧闭,苏唯曦拈过一片树叶,正想拉开窗户当暗器射进去吓一吓安博远时,房里的声音让她顿住了。那是压抑的喘息与呻吟,苏唯曦虽然没有实战经验,可是也不是纯洁的闺阁女子,她与安博远也有过频临临界点的激情,这样的声音听来并不陌生。
苏唯曦呆住了,古人特别是官宦人家都有通房丫头,虽然没听过安博远有小妾,可是也不能说明他连通房丫头也没有吧?
一瞬间苏唯曦心头五味俱杂,想离开,脚却生了根一样动不了半分。想冲进去问安博远:你一壁厢对我柔情蜜意,一壁厢与其他女子恩爱緾绵,到底把我算什么?思想间却茫然失措,自己冲进去质问,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自己多次拒绝他的求欢,拒绝他的求婚,又有什么资格干涉他的闺房之乐。
道理心中明白,理智也知道该离开,双腿却软软地无法支撑迈步。
“唯曦……唯曦……”房中传出安博远从喉咙深处发出的疯狂的渴求的呼叫。
苏唯曦眼中酸涩,这算什么?在别人身上想着她,把别人当成她,这是身体出轨灵魂却对她专一吗?
“唯曦……唯曦……”
饥渴的叫喊灼得人心痛,苏唯曦咬住下唇,抬脚准备离开。
“唯曦,你给我,痛……好痛……你给我……”安博远越叫越大声,似乎很痛苦,伴着痛呼还有身体扭动的声音与激烈的撞击声。
“寒烟,快点快点……”园门处传来声音
苏唯曦朝黑暗中一掠,隐没在花丛中。
“夫人,这样行吗?安公子……”软软的娇怯怯的女声。
“听我的没错,孩子,老身盼着你进安家的门呢。难得博远今晚喝醉酒,没有觉察我下药了,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你别犹豫了。”年老些的女声。
两人走到房门口,苏唯曦毫不犹豫出手了,手中的叶子射出.。
把人放倒在门口,苏唯曦轻轻地推开房门,房间里除了安博远,没有其他人。苏唯曦刚才揪紧的心放松,然后又被房中的情景刺激得脸红,只见安博远斜躺在床上,头向后仰起,衣裳已经挣开,衣服下的身体不复外表的温雅,胸腹线条流畅充满力美感,肌肤平滑紧致,寻求爆发的临界限让他承受不住地绷直了身体,紧闭的双眼上长长的睫毛扇出灼人的火花……
苏唯曦呆立床前,看着安博远汗湿的身子扭动着,潮红的躯体要将她最后一丝理智燃烧殆尽!
“唯曦。让我进去好不好——唯曦——”安博远紧闭着眼,也不知沉迷在什么梦境: “我受不了了……”
苏唯曦颤抖着靠过去,旋即被压住。
那火热的舌头攻击着她每一个弱点,还缠绕着她的舌头……
那是一个激烈到令人缺氧的吻,苏唯曦脸孔涨红喘不过气来,几乎窒息。她挣扎着,下一刻安博远松开她的红唇,将灼热的气息倾吐到她敏感的耳朵后方,苏唯曦身体一抖……
灼热的右手探-进苏唯曦的衣服,顺着那光滑的微热的肌肤,一点点地移到她颤动的胸前,摩挲留连,手指拂过那红艳艳的樱桃,又返回缠绕上去,细细揉捏着。
“唔……”苏唯曦四肢抖得厉害,她仰着头,上身微抬……
“啊!”被揉得刺痛的樱红被湿润的舌头温柔地挑弄,苏唯曦难耐地扭动起来,心脏收紧着,周身颤栗。
“啊……博远……”苏唯曦低泣起来
纤长的手指在她的缝隙徘徊,来回摩挲,轻轻圈画着那草地入口,指尖只探进去一点,就撤了出来。
“博远……”苏唯曦哀叫。
安博远的手指却快速地揉搓着,有力的,带点挑逗意味地折磨着那里,指尖按压着入口。
苏唯曦的胸脯急促起伏着,长发披散在软缎素花枕头上,因为情动而润湿的地方无所遁形。
贴近那具让他着迷的身体,压着苏唯曦耐不住扭动的身子,安博远加重了揉搓的力道。
「啊......唔......」大腿内侧的肌肉紧绷着,膝盖在瑟瑟发抖,苏唯曦大张着嘴,控制不住大声呻吟起来。
安博远急促地喘息着。
更紧地抱住她,吻住她喘息的唇瓣,激烈地掠夺着……吮吸和纠缠……
“唔……”苏唯曦喘息着,充满情-欲的呻吟断断续续流溢出来,她觉得浑身体燥热,麻酥痛痒在血管里流淌,最后直接冲击着她的心脏!
再也不能思考了,只余身体止不住发抖,和那浓烈的Y靡的喘息。
修长的手指在苏唯曦身上点火,苏唯曦紧紧地拥抱住他,惹火的手指慢慢贴近苏唯曦的敏感点,在她的入口处热切的转动,带着他对她炽热的爱在撩拔。那修长有力的手指灵巧地按压着,象是要穿透表体去探触灵魂,一直探入到那颗不停悸动的心,那强劲的按压倾诉着他对她全身心的爱恋。
苏唯曦忍不住颤抖地抬起下-身……
急促的喘-息,凌乱的呼吸,和那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呻吟,刺激着两人所有的感觉……
安博远闭着眼动手扒苏唯曦的裤子。
苏唯曦僵硬了一下,看着安博远痛苦难耐的表情,和腿间傲然而立的柱子,眼一闭,把人推倒床上,伸出手……
安博远激动地颤动着,他惬意地低吟,苏唯曦的手慢慢加快速度,越动越快,到最后只看到移动的影子看不到手指了……突然间,安博远仰起头,脸庞扭曲变形,身躯如遭电击,剧烈地痉挛抽搐,口里发出濒死的嘶叫……难以克制的哀鸣……
一滩白浊的热液溅满苏唯曦的手。
安博远的胸膛由剧烈地起伏着到慢慢平静,呼吸变得沉稳而绵长,苏唯曦拿过布巾把一切擦拭干净,替安博远把衣服穿好。
拉开房门再关上门,苏唯曦替安夫人与水寒烟解开穴道,消失在夜色中。
疾奔回徐府自已闺房中,苏唯曦扑到床上,拉过被子捂住脸,无法遏止地回想着刚才的一切。
晚间她到安府是想找安博远就徐成业和李妍的事讨主意的,没想到发生这样意外的事。
安夫人竟不惜下药要成全水寒烟与安博远,苏唯曦感到分外悲凉。悲凉之余又是难言的悲哀,安博远对自己的痴情与眷恋,自己该怎么回应?
谣言起
元洪在一个月后带着晋贡的财物来到洛都,这一次宁国开出的条件没有上一次那么优厚。
战马五万匹,粮食一百万石,黄金钱一百万两,白银一百万两。
元洪在国中东拼西凑才凑齐了这些,烈国国库中的粮食都给苏唯曦烧光了,此时粮食与宁国一样珍贵,国中只有一半领土能种庄稼,主要畜牧为主,他咬着牙在国内百姓中凑集了这些,在粮食上做了手脚了。
一般敌对两国和议,有晋贡金银布匹珠宝却没有粮食,原因就是粮食容易做手脚。宁国众人也想到了,只是连年打仗,壮年男子征兵不少,田地不少荒芜的,宁国现在粮食奇缺,没奈何只能开口在和谈条件中要了粮食。
烈国送来的粮食单独放在一个粮库里,户部专人细细检查。
太子东宫装修完毕,恰在元洪到来这天赵承宣正式入住东宫,晚上赵德明与安冉月离开后,苏唯曦还留下与赵承宣说笑,说到烈国的粮食没检查出问题,苏唯曦笑着说:“这肯定啦,粮食一进洛都就要检查,和约还没订立,元洪的妻儿弟弟还没要回去,明面上肯定查不出来。这些稻谷肯定是煮熟的,你传人去吃几粒稻谷试试。这些稻谷千万不能做稻种。”
赵承宣点头,命太监去户部传话。
第一次一个人居住,赵承宣颇为新奇,拉着苏唯曦要她留下来陪他。
苏唯曦在第二天中午才回徐府,昨晚她与赵承宣说了一晚的话,天亮后两人用过早膳,户部的人来回报,果然那些稻谷都是熟的,赵承宣好奇地问苏唯曦:“小姨你怎么知道?”
苏唯曦把《卧薪尝胆》的故事说了,赵承宣又緾着她讲了不少故事。
一路打呵欠,苏唯曦回了闺房,往床上一倒,很快睡死过去。
苏唯曦在第二天早上被徐母喊醒。
“娘,别喊我了,我要睡。”苏唯曦往被里钻,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
“别睡了小曦,起来,你从昨天睡到现在了。起来吃东西。”徐母把苏唯曦拉起来,嘴里说着话,手里也没停,拉过旁边的中衣给她套上。
苏唯曦略略回神,倒不好意思再赖床。
徐母看看她,笑了笑,给她穿好衣服后推着苏唯曦到一边刷牙,等苏唯曦刷完,又拎了毛巾给她擦脸。
“娘,我自己来吧。我都这么大了。”苏唯曦不好意思地说。
“大了就不是娘的闺女啦?”徐母笑着说:“来,吃饭。”
“好吃。娘,你做的?谢谢娘。”苏唯曦吃得腮帮子鼓鼓的。
等她吃完了摸肚子,徐母拉她坐在铜镜前给她梳头发,犹豫了一会说:“小曦,你是个有主意的,娘本来不想说,不过还是想提醒你,要注意,嗯……。”
苏唯曦疑惑:“娘,我要注意些什么?”
“你要注意避讳。你爹爹昨天在宫里听到一些闲话,说你……。”
徐父三年前就被赵德明招进宫当差,现在是一等侍卫。
“不是吧?”苏唯曦瞪大眼:“爹在宫里听到闲话,说我什么?我的天……”
“小曦,人言可畏,你知不知道,人家还在传,因为皇上怕你……所以才命人在你眉心点上守宫砂的。”徐母忧心忡忡,忘了还在帮苏唯曦梳头发,下手重了。
苏唯曦头皮一痛,心口更痛,她沉着脸问:“娘,人家还在传什么?你全告诉我吧。”
“这个,小曦,那些人在胡扯,你也别在意,娘和你爹都相信你,不要理会,小心些就是了。”徐母安慰她。
“娘,你都说了吧。你不说我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小心。”
“那娘说了,你别生气。早先你还没点守宫砂刚回来时,传言说你委身于敌才保住命的,说你以前与谢大人有婚约,还有元洪求亲,是你在樊城时不守妇道,后来你点上守宫砂了,人家又说你为了攀上太子,连安公子都不要,见异思迁什么的。小曦,没成亲之前你可要守住,不要给人嚼舌根。”
“现在有守宫砂证明我清白还给人这样说,那要是我成亲后没了守宫砂了人家要怎么说我啊。”苏唯曦气得想把谣言始作诵者拖出来剐了。
徐母叹气。
苏唯曦一早听了这样的话,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她跟徐母说要上街逛逛,连李妍也不叫,独自一人出了府门。
她现在作为太子太傅,自由度比以前高多了,宫禁随时想进就进,教学工作她自己给排了个教五天休两天,虽然休息日她也是进宫陪赵承宣,可是休息日两人便只是玩儿不学习,上班时间是朝九晚五。按她自己的计算,昨天是星期六,今天是星期天,正好不用进宫也可以。
街上行人不少,苏唯曦无精打采地走着。知已知彼百战百胜,为了摸清月国,她让杨墨把业务发展到那个国家去。杨墨去了月国,她想还是等杨墨回来再查查是什么人在带头造她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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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太傅好。”一个人挡住她的去路。
苏唯曦抬头一看,是赵德佑那个桃花男,她不满地嘟囔:“好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