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不断燃烧,一次又一次。如火山爆发;又似惊涛拍岸旋转出巨涡,把宁睿吞噬;却又如绚烂的烟花腾空升起,击起炫丽的一瞬。
。。。。。。
“睿。。。。睿。。。。我终于得到你了,我不是在做梦吧?睿,你睁开眼让我看看,好吗?”
宁睿羞涩地睁开眼帘,眼前的顾墨已脱去三年前的青涩,漆黑深邃的眸子亮若星辰,跳跃着喜悦与满足,深情温柔而霸道。
“睿,我爱你,我们成亲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除了你,我不会有别的女人,你是我此生的唯一。。。。。”顾墨云云地诉说着,诉说着他的爱恋,他的痴迷,他这一生决不放弃。
这是表白,是倾诉,是承诺,更是一生的誓言。
认识三年,分别三年,一辈子有多少个六年?就这样吧!宁睿靠进顾墨怀中,懒懒地闭上眼睛。此刻起,顾墨是她的夫君,是她的依靠,一切,由顾墨去安排吧。
作者有话要说:草稿已经全部写完了,结局是宁睿自杀,自已也感到乱七八糟的,想全面改,却又觉得情感还蛮感人的,有的地方自己写着写着也流泪了,这几天稍为修改修改会全部贴完。也不知这个结局会不会招来比廖廖几朵鲜花更多的砖头?不过,有反应比什么反应都没有强。
有看文的朋友有思路也请提供,我再让宁睿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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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伤心 ...
一夜緾绵,天亮了顾墨才心满意足放开宁睿。等宁睿懒懒的睁开眼时,看看沙漏,已是申时。被子里两个人粘乎在一起,略有动静顾墨便醒了:“宁睿,你要起床了?”
“嗯”宁睿倒是还想睡,不过肚子饿了。“你摸,肚子扁扁的。”她拉顾墨的手摸肚皮。
却再料不到这是惹火的动作,顾墨呼吸一下急促起来,手住下滑去,贴着的身子跃跃欲动,口中嘶哑地说:“睿,再给我。。。。。。好么?”
这小子,真不懂体贴。难怪前世有的女人在网上说,嫁给一个婚前万花丛中过的男人也是有好处的,在**跟愣头青是不一样的,那是多么的温柔体贴!
宁睿气恼地斜了他一眼:“还想要?想要就来,一次吃饱了以后不准再吃。”
“啊??”顾墨倒不是傻得不会算帐,立马装乖:“那你梳洗了在房中等我,我去端饭来,就在房间里吃吧,吃完了再好好休息。”
随后轻轻吻了吻宁睿,空气中流动着如水般的脉脉柔情。
“嗯。也好。”
周身关节痛,**更不用说,虽然说不上汽车碾过般那么夸张,也还是很难受的。
待宁睿梳洗好出了外室,顾墨已摆好饭菜在那里等着。看他脸阴阴的,浑不似刚才满心欢欣。宁睿好奇地问:“谁给你气受了?府里下人不听话?”
“没什么。”这小子学会玩深沉了。
宁睿懒得再理会他,自顾自吃起饭来。饭菜很可口,想来是张妈亲自下厨的。
肚子吃了个滚圆,要想有个好身材是不能这时就上床的,不过今天例外,宁睿实在难受的不想动,恹恹的往内室走去,打算继续与大床做伴。
“宁睿。。。。。”顾墨吞吞吐吐。
“什么事啊?”不玩深沉啦?宁睿暗笑。
“宁睿。。。。”顾墨犹豫片刻,终于说:“宁睿,这三年你一直与贺。。。贺柏住在一起?”
“是啊!怎么啦?”宁睿奇怪地问。暗思他现在看来什么都懂的,昨晚还对着床单的落*欣喜若狂呢!这会儿怎么又怀疑起来。她如果与贺柏有什么,当然昨晚不可能再与他。。。。。。再说也不可能保持*子之身了。
“宁睿,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见贺柏,不要。。。。。与他有来往?”犹豫再三,顾墨嗫嚅。
这是什么话?
“顾墨,你把你的意思说清楚。”宁睿紧盯着顾墨。
“就是。。。。就是。。。。”顾墨深吸气,然后一股脑地说:“宁睿,我不想你与他有来往,你以后都不要见他,行吗?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只要我,行吗?”
宁睿刹那间心凉嗖嗖的,似是掉到冰窖里,顾墨,顾墨。。。。。她只看到顾墨对她的深情,她却看不到顾墨的独占欲几近变态,顾墨。。。。。难道他会是古代版的安嘉和?
“顾墨……”宁睿按耐住心内的苦涩,试着与他讲道理:“顾墨,我与贺柏没什么,这三年我们结拜为兄妹,一直守礼相处。这。。。。经过昨晚。。。。你也清楚的。我既然把自己交给你,自然不会再与他人有任何纠葛。但是,正常的人际交往我不能一丝没有,他人可以不来往。唯贺柏不可能,这三年,没有他相伴,我捱不过来的,他疼我护我,在我心中,他就是我的亲哥哥。我不可能因为爱人不要自己的亲哥。你要明白。”
“宁睿,我知道你与他没。。。。可是,三年前你为了他竟然不怕杀头之罪冒认公主去刑部救他,宁睿,你那时也是为了救我什么都不顾,我。。。。我没法放心。”顾墨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一团,黄昏忽明忽暗的光线在他脸上闪烁,分外阴郁。
宁睿惨笑:“我怎么可能不去救他,那时我以为你去飘香阁**,。。。。。我饥寒交迫病魔緾身晕倒在五峰山的雪地里,是贺柏救了我,他日夜照顾我,煮粥给我吃,甚至给我缝棉衣服,没有他,我不知已魂归何处。如果是你为我做,我自然坦然接受。可是,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陌生人对我的无私救助我能安然接受不思回报么?在他有难时我能袖手旁观么?你细想想。。。。。。。”
沉默。。。。。
“宁睿,你还是不要再见他,行吗?我会对你好好的,除了这,还有不要见其它男人,你要什么我都随你。我保证,我会一辈子只对你好,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有别的女人,我会努力赚钱,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想办法满足你。我们一辈子在一起,你只要我一人,好吗?”顾墨固执地说。
宁睿几欲抓狂:“顾墨,那只是正常的人际交往,我的夫君只有你一人,其它来往的人是哥哥,是朋友,是亲人。难道你想要我与你成亲后一直呆在家中不出门,不与人来往?”
“是啊!以前我们刚住大观园时你不也是一整年不出门么?虽然长恭已经成亲了,可是。。。。。宁睿,我看他对你还是不死心,还有子清,我后来才听说原来他对你也心怀不轨,还有伍尚任,他那么花心,这三年又纳了两房妾室,我看他对你也有歹意的,你都不要与他们来往了,好吗?”顾墨如是说。
啥?啥 ?。。。。。之前她是一年不出门,那不是为了避开裴琼么?再说了,她虽然是死宅,可是自愿宅跟被迫宅那是两回事。顾墨竟是想把她与世隔绝。宁睿嗤笑:“是不是最好公主也别来往?”
“嗯。。。。。最好是别来往,我不放心,我看公主对你的好也不寻常,这三年你不在,她还是常来大观园住,每年都要送来四季衣服搁着等你回来穿”顾墨思量片刻,竟说出这样的话。
宁睿吐血三升,不用再怀疑了,这就是一古代版的安嘉和。比安嘉和还更进一层楼,安嘉和防梅湘南还只是防男人,顾墨倒好,连女人也防备,想到以前在渺月楼,顾墨连她拉七娘的手都不高兴,一个半老徐娘青楼鸨母的醋也吃,是不是上到八十下到八岁的男男女女最好她都不要接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想来想去还是不能让宁睿就那么死了?她自己是解脱了,可对爱她的人却是太残忍了。又反反复复看了几遍还没发上来的文,还是全面大修改吧。这几天就不会一下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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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失意 ...
为什么?。。。。为什么。。。。宁睿悔痛莫名,为什么她要到现在才觉悟?
难道?世间事就是如此的残酷?重生了一回也逃不开命运的摆布?
她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为什么?。。。。。
心,被顾墨的话语寸寸凌迟。。。。。。痛。。。。。抽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不见一丝丝缓和;心碎的声音随着脉搏跳动,周身的细胞叫嚣着,悲伤冲向眼帘,泪意,在眼眶里打转。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无法,痛苦的吼叫,无法,悲伤的泣诉,心碎成片片残埃散落在每个角落。
痛彻心扉,欲哭无泪的感觉翻江倒海
宁睿只想撞墙。。。。。
如果她只是年二十三的闺阁小姐宁元,她也许会感念顾墨的痴情,把独占欲理解为理所当然。并且觉得与世隔绝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可是,现在的宁睿灵魂是一个新时代女性,如何接受?况且这些年也有朋友亲人,怎么能为了顾墨就跟所有人一刀两断?
且,信任是夫妻和睦相处的基石,漫长婚姻生活中,仅有爱是不够的。顾墨这样。。。。。她。。。。。她怎么与顾墨成亲?
“宁睿?”顾墨祈盼地看着宁睿。他竟是在等宁睿答应,等着宁睿做清政府与他签订丧权辱已的条约?
“你出去吧,给我一个人静一静。”宁睿深感无力,她不想再跟顾墨说什么。她需要好好地考虑。
顾墨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外走去,临出门时却又回头。
“你出去,我要静一静。”宁睿强抑怒火。
“是。。。。是这样。。。。宁睿,贺柏在正厅等你。”
什么?“我哥来多久啦?你出去拿饭时就知道了?”宁睿气。
“嗯,听说卯时就来了,见你一直在睡就吩咐别吵醒你。”顾墨终是没胆说谎
宁睿气极,卯时就来了,现在已经酉时。
顾墨竟还挡在门边:“宁睿,你不要去见他,行吗?”
懒得再与他说理,宁睿一把推开他。
正厅中,光华等正陪着贺柏说话。
贺柏见到宁睿,喜形于色:“回来了也不去看我?要不是英华说起,我还不知道呢!”
宁睿心中抑郁,如今见到亲人只想痛哭一顿。勉强扯扯嘴角露个笑容,然,满心满眼都是悲伤,被顾墨划开的心口在滴血,流出苍凉与无奈。
贺柏皱了皱眉,神色不定。宁睿想说两句打破僵局,却怕一开口就落泪。忍了半天终是没忍住,拉起贺柏的袖子往花园走去。
天气晴好,已是黄昏,微风轻拂,丝毫感觉不到热气。花园中,草木茂盛,树叶绿得油亮油亮;花儿竞相怒放,空气中飘浮着隐隐约约的花香。荷池中,莲叶田田,粉嫩的夏荷摇曳在丝丝缕缕的清风中。
宁睿心头发苦,看眼前美景广厦,在这个异时空,物质生活自己能靠努力创造,感情生活呢?
为什么自己的命运如此的堪坷?为何没有别人那般的幸运与机遇?都说幸福生活靠个人去创造。可,眼下,她怎么去创造?
“说吧。怎么啦?”进了荷池中间的凉亭,贺柏拉宁睿坐下,拍拍她肩膀,温和地问。
宁睿泪珠儿滴落,哽噎着,不知从何说起。
眼前她有三个选择
1.与顾墨成亲,顺顾墨的意,与世隔绝,那么她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一个人。
2.与顾墨成亲,却我行我素,那么她会重复前世与老公的老路-----小吵天天有,大吵三六九
3.再次离开,永不再见,她会得到自由。但是,这次的离开与三年前又不一样,竟是直接堵死顾墨心头的念想,并且,三年前是未得到,现在是得到了又失去,看顾墨的执念,这次若离开,便是置他于死地。
这是一个死局。
宁睿默默地伏在贺柏肩膀上流泪。。。。良久,还是把下午与顾墨的对话说了。
“宁睿。。。。”贺柏沉吟许久问宁睿:“宁睿,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昨晚已经与顾
墨。。。。。嗯?”
宁睿涩涩地点了点头。
贺柏放在宁睿肩上的手紧了紧,宁睿有刹那的错觉,似乎他突如其来的冰冷,但也只是错觉,因为贺柏须臾放开,仍是温情细致的兄长那样替她理了理潦乱的发髻,轻擦去她的泪水,而后轻声道:“别急,会有办法的。先到我府里住几天吧,等我想到法子你们再见面。”略静了静又道:“宁睿,我今天来除了想见你,还有一事想跟你说的,你不可不防。”
见贺柏那么郑重其事,宁睿不解地问:“什么事?要防什么?”
“董玉卿在找你”贺柏的神情颇为苦恼。
“这有什么?光华说皇上不追究我假冒公主的罪责了,哥,你不用担心啦。”宁睿宽慰贺柏。
“不是假冒公主一责。”贺柏注视着宁睿:“宁睿,董玉卿找寻你,是。。。。是对你有了非份之想。”
那个色鬼, “这人真真辱没了他那好皮相,太让人恶心了。”宁睿厌恶地说。语气一转,她又问:“不过,哥,就算他恶心,总也不过是个尚书,我有你和光华护着,裴琼与桓安也不会不管我,怕他怎滴?”
宁睿一面疑惑,一面心中暗骂,该死的穿越定律-----穿越者必是万人迷。她又没有倾国倾城之姿,如何就招惹了董玉卿?
“宁睿,董玉卿并不只是个尚书,如果他请旨求娶你,皇上也没法听我的劝的。”贺柏万分无奈。
“不至于吧?哥,他官位也大不到哪去,皇上跟你和好了吧?如何不听你的劝?”皇帝不是二十几年只爱贺柏吗?难道董玉卿是皇帝的男宠?还是皇帝的私生子?
不知不觉间宁睿把心中的嘀咕问了出来。
贺柏静默片刻:“宁睿,我跟皇上现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已与他说明白了。董玉卿不是皇上的男宠也不是私生子。这事我跟你说,不可外传。此事你是第三个知情者。。。。。。董玉卿之父。。。。。董玉卿之父,是。。。。是太后的亲生儿子,也就是当今皇上的异父胞兄,太后当年入宫前已经定亲,且已有董家骨血,先帝偶然见之,强令入宫,太后生下董玉卿之父时怕孩子日后形貌上露出端倪,谎报新生儿夭折,把孩子命贴身侍婢抱出宫送回董家,这些年太后为补偿儿子糼年失母之苦,对董玉卿父子百般娇纵,你道董玉卿声名如此狼籍,为何还官路平稳?若没此层关系,早被皇上革职查办了。”
啊?宁睿透心凉,原来董玉卿的后台如此之硬,竟是旭日的太后,难怪当日以为她是光华还敢调戏。
“哥,那怎么办?我不要嫁给那样的人渣。”宁睿嘟起嘴,摇摇贺柏胳膊。
“你现在与顾墨,本来尽快成亲也能避祸。只是。。。。。。顾墨这种想法,你们如果成亲也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的。如今。。。。。宁睿,你有没有别的喜欢的人?也可以嫁给别的人不要嫁给顾墨啊。”贺柏满是期盼地看着宁睿。
“嫁给别的人?这怎么可能?我跟顾墨都这样了,谁还能接受?想都不要想。”宁睿苦笑。心中却暗思,假如桓安还未婚,也许还有可能,可是。。。。。。
“。。。。。嗯,宁睿,或许你可以嫁给我。”贺柏纠结了半天,那么沉稳的人,脸红耳赤结结巴巴地说。
宁睿不自禁失笑:“哥,你想我给皇上千刀万剐啊?拉倒吧。”
“我跟你解释过了,我跟皇上现在没什么,我已经跟他谈清楚了。再说,如果,如果你不愿意,嗯,也可以只做权宜之计。”
“不要啦!我还是想嫁给顾墨”宁睿暗道。现代二婚都很不愉快的事,更不用说这样的时代。
“哥,你帮我想办法,反正我不嫁董玉卿。”宁睿耍赖撒娇。
贺柏无可奈何一笑,眼中满是宠溺:“董玉卿尚不知你身份,可是你已回京,不出几天他便会得知的,如今,我们也只有几天的时间了。”
宁睿真希望这时能降一场暴雨,冲去她的悲伤烦恼;淋去她心头的熊熊怒火;或者再来一次穿越,能让她再次从头重来。。。。。。。
“别想了。”贺柏宽慰宁睿,“先跟我去我府里住几天吧。”
“嗯,我去收拾几件衣物。”宁睿起身想去潇湘馆。
贺柏拉住她:“夜都深了,不用收拾了,衣物我回来这些天给你定做了不少,什么都现成的,将军府也专门给你装饰了住处,这就走吧。”
“什么?你要去镇南将军府住?”正厅里光华等人黄昏时见宁睿神色不对,拽着顾墨问话,都担心着没有回各府,此时听说都万分意外,齐声发问。
顾墨则脸色发白,冲过来一把抱住宁睿:“宁睿,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不要不要我,行吗?你别不高兴,我改。。。。我改。。。。。”
“你改?你能改吗?那你现在就放我走,别强制我做什么,给我自由。”宁睿强忍心中悲凉。
顾墨嘴唇一张一翕却不吐一字,手上不松,嘴里也不松口。
宁睿苦笑,还奢望什么?
狠下心推开顾墨,她头也不回,随贺柏出了大观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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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相逼 ...
贺柏有独立的将军府,并不与贺家人一起住,府邸占地很大,建筑不奢华,却疏朗阔达,甚是大气。后园古木参天,枝繁叶茂,中有一座独立的小楼,原是贺柏的书室,名澜思楼,小楼名字正是他的字,贺柏回京后重新拾缀装饰,陈设比别处精致。
一楼作为陪夜的丫头休息之处,二楼处进门正中摆放的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靠东边墙摆着一书架,上面是各种各样的书籍。窗边,花梨木长案上摆着几方宝砚,大笔筒里插着大小不一的羊毫狼毫笔,碧纱窗帘随着徐徐吹过的风儿飘动。西边摆着天青色汝窑花瓶。插着几枝石榴花,翠绿生烟,猩红斗秀,浓绿红一点,动人不需多。墙上挂着一幅烟雨图。穿过蛟珠纱幔步入内室,地上铺着厚厚的团花地毯,正中是紫檀色香炉,轻烟袅袅,淡香醉人,左侧雕花梳妆台,右侧玻璃镂花屏风,屏风后是缀有花草藤蔓装饰的衣柜,床边几上搁着精置的彩绘宫灯,垂着轻柔薄纱帐的床很大,浅粉色的精致柔软的床品。这是他给宁睿装饰的闺房。贺柏安排了大丫鬓绯烟、凝碧照顾宁睿起居。
夜已深,互道晚安后便各自回房入眠。
昨晚与顾墨一番折腾,今天又连番打击,宁睿精疲心竭,头一挨枕头睡死过去。朦胧间似乎外面人声鼎沸,她翻身想起床,绯烟轻轻走过来说:“小姐不用起来,没什么事,将军刚才来过,嘱小姐安心入眠。”
哦。那就好,天塌下来有贺柏顶着,宁睿放下心继续睡。
宁睿到镇南将军府已过三天,这三天贺柏很少离开宁睿,多数时候陪她在将军府里转悠闲聊,亲自做菜给她吃。宁睿抑郁的心情慢慢好转。
他们在山中居住时,开始宁睿也下了几次厨,无奈两世为人,煮出来的东西跟前世一样,用她老公的话说就是猪都不吃,这世更惨,煮的东西难吃也就罢了,每次还总是被柴火弄的灰头土脸,贺柏不忍,他原来便会一些,当时学习着做菜很快便会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他才做几次便赶上酒店大厨了,此后一直是他下厨的。
现在材料周全,贺柏做的菜更好吃了。
第四天的早晨,宁睿梳洗完毕,刚想去前厅吃早餐,贺柏端着一个托盘上楼来了。看他那么优雅的人,拿着个托盘,活脱脱一店小二,宁睿难抑笑意。等到托盘到了眼前,却是大喜过望。托盘中是一个青花瓷大圆盘,盘中一颗颗摆放的竟是。。。。薄薄的透明的紫青色的皮,里面的馅红红绿绿清晰可见。
“哥,是薯粉粿!”宁睿欢呼一声,接过来放到桌面上,也不用筷子夹了,直接抓起来,开吃。
真好吃。这是前世家乡的名吃。昨天偶然提起,想不到今天就出现了,也不知贺柏是怎么办到的。
馅料是韭菜、海米、肉沫、香菇。将军府这些有的是。可是,要做出来就不那么容易了。炒菜的扁锅里烧水,水开了放入薯粉,用木棒顺时针搅拌,粉拌熟了用铲子铲起来,在大竹匾里加生薯粉反复揉,直至一点不沾手,再一次捏一小块来用指尖顺时针推薄,包上馅料,轻轻收捏拢。然后放在蒸笼里,在深锅里放水烧开,等锅里水浇开了把蒸笼放进去,盖好锅盖蒸十分钟。非常耗时磨耐性的小点心。前世很多年轻人都不会做,只有老年人才会。
宁睿吃得撑不动身子。如果不是愁顾墨,这样的日子真惬意。想到顾墨,宁睿暗暗奇怪,这四天都不见顾墨找上门来,难道已放下她?似乎不大可能。难道顾墨出什么事了?宁睿问贺柏,贺柏只安慰她,没事,不用担心。
他们正闲聊着,管家来报:“将军,镇北将军请来了。”
贺柏请裴琼来做什么?宁睿疑惑地看贺柏。
“没事,宁睿,我请裴将军来是有事商量,你自己刚吃饱别坐着,先去后园逛着吧,我去去就来。”贺柏安慰宁睿。口里说没事,离去的脚步竟是非常的迫切,宁睿莫名的忧心起来。
宁睿心中想跟着去看,想了想,算了,贺柏不想她知道,她就不要知道吧,
一个人甚是无趣,去后园中晃了一阵,宁睿便回澜思楼。澜思楼前绯烟凝碧正焦急地张望。
怎么啦?宁睿很奇怪。
“小姐,小姐你还是到前面劝劝吧。将军与裴将军打起来了。”两人齐声出口。
“什么事?因为什么事会打起来?”宁睿追问,肯定是裴琼先动的手,贺柏那么沉稳的人,到底因为什么事能和裴琼动起手来,看两个丫头急切的模样,还打的很严重吧?
“听说。。。。。听说。。。。。顾公子自那晚来闹事,被将军关起来后一直不肯进食,只闹着要小姐跟他回去。”两个丫头互看几眼,最后凝碧咬牙道“将军今天请了镇北将军来劝顾公子进食,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打起来了。”
宁睿呆立当场,那晚,想是她刚来的那晚,那吵杂声原来是顾墨来闹事,才想顾墨怎么可能把她丢开四天不闻不问呢?原来是当晚便来了,四天不进食?顾墨竟是要以死逼她?
不管怎么说,宁睿对顾墨的生死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她急急朝前庭走去。
前庭如台风过境,枝折花落。裴琼对贺柏步步紧迫,竟是不要命的招式,口里不住口骂着:“你敢逼死小墨,我不放过你。。。。。。”
宁睿气恼地一下冲进战圈,好啊!有种把她也劈了。
贺裴两人急急后退撤招,又同时冲过来:“宁睿,你伤着没有?”声音张惶。
就凶吧,宁睿决定吓一吓他们,于是软软地往地上一倒。贺柏抢先一步把她扶住:“宁睿,你怎么啦?哪不舒服?”
裴琼气急败坏:“还废什么话?赶紧叫御医,你府里有御医吗?没有,没有赶紧去我府里喊。”
一阵兵慌马乱。
宁睿原来是想吓他们的,此时计上心来,装出气若游丝的样子:“我好难受。。。。。。找。。。。光华来。。。。。我要见。。。。。。光华。”
“快!快!快去镇北将军府(回府)请御医,请公主。”两人忙不迭吩咐.贺柏一面小心翼翼把宁睿抱回澜思楼。
也不过片刻,光华便冲了进来:“宁睿,你怎么啦?”
“我。。。。”宁睿无力地抬手。光华一把握住她的手:“怎么啦?怎么样?哪不舒服?”
宁睿在光华手心一挠,光华愣住,那边贺柏与裴琼已急切地问:“御医呢?御医来了吗?”趁此机会宁睿在光华手心划了一画。
御医气喘吁吁跑进来了,光华对裴琼和贺柏说:“你们先出去吧,人太多病人透不过气。”
两人无奈对望,悻悻离去。
宁睿附到光华耳边,低声说:“我没事,你先把裴琼支开后,把我哥请进来”
光华也不问什么,出去吩咐裴琼:“赶紧地回府把那颗千年人参拿来,尽快。”
“公主,事情就是这样。”把御医遣走,宁睿把她目前的麻烦苦恼及顾墨的情况与光华说了,只隐瞒了董玉卿是太后孙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