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将军,父皇命本公主前来问话,请将军如实作答。。。。。”话音未落,贺柏猛地转身坐起“你。。。。。你怎么来了?”随即看到董玉卿。一指董玉卿:“你出去,给我出去。”
董玉卿在贺柏的逼视下,竟真的离开了。
待董玉卿甫一离开,贺柏便气恼地问:“宁睿,你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假冒公主是死罪?泄露了光华公主也救不了你。皇上一时气恼,我不会有事,或者你要救我可以请光华公主等去求情,干什么要冒险?又何必与董玉卿之辈虚与委蛇?”
啊?误会了?贺柏下狱不是光华下的套?
原来八皇子楚逸身体已无大碍,贺柏不想再居宫中委身侍寝,前日向皇帝提出离宫回南境,皇帝不准,见贺柏不改主意,一怒之下把人下到大牢了。
“当日我与皇上争吵,宫中想必都知道了,你跟光华那么要好,怎么会不知内情?”贺柏奇怪地问宁睿。
“我。。。我没有回去,这些天一直在山寨中居住。”宁睿嗫嚅。
“什么?你一个人在山寨中居住?”贺柏大惊失色。“你。。。。你。。。。。”
贺柏气急败坏,看那样子简直是想把宁睿胖揍一顿。
“不是没出什么事么?”宁睿强词夺理:“眼下先说你的事吧。既然皇帝不会把你怎么样,那我先走了。”
“等等。”贺柏把宁睿叫住:“你是不是不回家了?你来,是以为我下狱是光华公主的设计?”
“嗯。”宁睿腹诽:早知是你们小情人闹别扭,我就不来了,白白叫董玉卿揩了小手的油。
沉默了一下,贺柏又问:“外传桓长恭拒婚是为了你,是么?你是因为皇上赐婚的事才不回家的么?”
“不是的,我与顾墨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回家只是因为心事还放不下。”宁睿在心中暗自为自己不平,眼下却不能说实话的。英华公主可是贺柏的亲外甥女,桓安现在是他的未婚甥女婿,她不能让贺柏为难。
贺柏盯着宁睿,锐利的眼光X光般:“你不打算回家了,对吗?”
在他的逼视下,宁睿开始还故作镇定,后来便只有躲躲闪闪了,低低地哼了声:“嗯。”
三年过去了。从宁睿离家出走到现在已经三年了。她与贺柏在越秀山中定居也有两年半了。
那日在刑部大牢里,贺柏略为思索,便决定带宁睿一起离开京城。出大牢时董玉卿色授魂与,只是**地不住眼看宁睿,倒不问什么。
贺柏镇守南境二十年,比较适应南方天气,宁睿前世是南方人,也比较喜欢南方,两人一路南下,后来见越秀山风景秀丽,便在此处定居下来。
定居下来后他们便结拜为兄妹,按古代人早婚的习惯,贺柏作宁睿的父亲都合适,不过宁睿前世都已经二十七岁了,心里怎么也没法把只长她前世两岁的贺柏当父亲,贺柏也没把宁睿当小孩看待过,两人均觉做兄妹做朋友更合适些。
日子空空洞洞地走过,一年又一年就这么过去,山中生活静谧恬然,一些事情渐渐变得淡灭,它们曾刻骨般存在,决绝与冷漠让宁睿把它深藏,忘记了它怎样的存在过。那些执念,那些旧时光,一恍过去了。
宁睿一直活着,心却死去了。她不知她的心死是因为顾墨的背叛还是因为桓安的亲事,心口寸寸凌迟般的痛楚让她拒绝去想。
贺柏比她更加的心如死灰,真的难以想像一个人象他这样的专情重情,每日里他们闲谈,贺柏都是在说他与皇帝的往事。。。。。。
心已死,泪亦干,叶落无声花自残。
29
29、缘断 ...
宁睿以为,她会一直这样在越秀山中静静地看着自己年华老去。然而。世事多变,这日贺柏下山买日用品,回来却神思恍惚,呆坐良久,宁睿叫他吃饭也没有反应。
“哥。。。。。”宁睿叫了好几声,贺柏仍没有反应。
宁睿见他手中攥着一张红纸便掰开查看。
皇榜,是皇榜。
皇帝全国张榜,九五之尊的帝皇已病入膏肓,求他临终一见。
宁睿转身便替贺柏收拾了几件衣物,推推贺柏:“哥,你快些进京吧。”
“进京?”贺柏茫然地看宁睿。
“当然,还要尽快,难道你不怕见不到皇上最后一面?”无论如何宁睿不想他悔痛,前世她父亲去世她出差不在跟前,后来每想起父亲故去时没在跟前,日夜心中悔痛噬心,那种痛苦宁睿还不想贺柏也感受一遍。什么的都敌不过天人永隔、欲哭无泪、欲诉无从诉的苦痛。
“可是。。。。。”贺柏仍在犹豫
“没有可是。”宁睿斩钉截铁。
“那。。。。。。那你跟我一起走,你一人在山中居住我不放心。”
“我跟你一起走走的太慢了,你先走吧,我随后就下山回去,哥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象上回那样了。”宁睿拍胸脯保证。
一经动了回京的念头,贺柏便心急如焚,最后还是骑马先一步回京了,宁睿则坐着马车缓悠悠进京。路上她听闻皇帝已病好了,这,莫不是得的是相思病?这三年中贺家也没出什么事,皇帝并没有因为贺柏离开而迁怒贺家。皇帝还是重情重义之人。唉!这下贺柏不会再坚持离开了吧?爱人也好被爱也罢,他既已然爱惨皇帝,那当替身其实也没什么吧?况且,其实他也真说不上是替身。。。。
走的再慢也终于在一个半月后到了京城,京城里比之以前大不一样,青石板路面清水洒扫,城防军五步一岗三步一哨,行人三三两两议论着,很热闹。
“大娘,什么事如此热闹?”宁睿问路边一卖小吃的妇人。
妇人奇异地看我:“你连这事都不知道啊?今天是左相与英华公主的大喜之日。”
“左相?左相那么老了,怎么能娶公主?宁睿奇怪地问。皇帝不至于吧?
妇人更奇异地看宁睿:“左相也不算老啊!虽然比公主大了六岁,可也才二十三岁啊!”
左相才二十三岁?左相不是桓安的父亲么?这三年她刻意不去打听他们几人的情况,难道桓安家遭难了?
宁睿急问:“大娘,原来的桓左相呢?原来的左相一家呢?”
“哎,你还是旭日国的人吗?怎么不知道桓左相即原来桓老左相的儿子桓长恭?桓老左相去年年迈致仕了。”
原来如此。
桓安真的飞黄腾达壮志得酬佳人即在抱,宁睿心中酸涩,却颇感安慰,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要桓安一切顺遂,她三年山中教徒清修般的生活也就有价值了。
顾墨。顾墨想必也已成亲了。
远远的喜乐喧天,城防军开始把行人往路边隔,那位大娘告诉宁睿,桓左相进宫迎了公主銮轿,绕城一周才进左相府,此时是要绕到这里了。
桓安已经与她缘断,尽管三年前便有了思想准备,宁睿此时心中仍是心烦意乱,破碎的记忆在脑中不停旋转,伤痛在心中暗涌不断,一时间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她想起了那山寨,决定回家前先到山寨中看看。
山寨更破败了,宁睿倚在树下静坐。入夜了,今晚。。。。今晚是桓安的洞房花烛夜。那个云端上的谪仙般的男子,终归不是她这样的凡人能得到的。有的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就象流星,瞬间迸出激烈的光芒,却注定是匆匆而过,她终究,只桓安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30
30、重逢 ...
天亮了,露水打湿了衣裳,泪水凝结于眼眶。宁睿起身,逃避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罢了,让一切随风而去罢。
啊!一个人,一个人从那边走来,远山藏黛眉轻染仆仆风尘,明媚的桃花眼隐含深深疲惫,对上她的眉眼的一瞬间,风尘荡去,疲惫远离,桃花眼瞬间亮若星辰,满身明亮的光影里,周遭的一切黯然失色,那灼灼的目光,有烈火般烫人的温度,如烈焰烧向她,而后,那眼湿润了,水波荡漾中闪烁着惊喜、期许、凄惶。
顾墨,竟是顾墨。
宁睿脑中轰然一声,狂跳的心要崩出胸膛。
“宁睿。。。”顾墨嘴唇翕动,满眼的泪,沉沉坠下。
三年多的时间过去,骤然相逢,恍如隔世。
许久。。。。。
顾墨冲过来,紧紧地紧紧地把拧睿抱住,他长高了,比宁睿高了一个头了,宁睿靠着他的胸膛,一瞬间,心中只觉得凄苦委屈,止不住潸然泪下。
曾经以为已经远离的一切,曾经以为已经淡忘的一切,却原来并未曾离她远去未曾被她淡忘,只是压在尘封的角落里,只这么微微的一触便爆发,比以往任何时候更火热更烫人。
“睿。。。。睿。。。。。”顾墨云云地叫着,泪水湿了宁睿的头发。
他如今长大了,再不是当初那样每每搂着宁睿大哭。
。。。。。
“公主他们几人过得好吗?”哭也哭过了,宁睿慢慢平静下来。
“很好。你那年走后芸娘给王同添了个胖小子,去年又生了个女儿;光华公主与子清在你走的那年年底成亲了,隔年添了个儿子;绿珠去年由光华公主做主许给了将军府的侍卫队长裴立,如今也有了身子,听说待产就在这个月;长恭。。。。长恭。。。”顾墨期期艾艾。
“他与英华公主成亲了,这个我知道。”宁睿淡笑。
“嗯?”顾墨又小心翼翼道。
看着他颤颤惊惊的样子,宁睿不禁失笑:“长恭昨天成亲的,我昨天在街上亲眼所见”
“你不介意。。。。。你不介意吗?”
“顾墨。”宁睿正了正颜色:“顾墨,你们谁都没有对不起我,当日是我摇摆不定误人误已,我没有理由介意,也不会介意。”
“那。宁睿,你回城吗?”犹豫片刻,顾墨又问她。
回,怎么不回?城里有家有业有亲人朋友,她原意是为避开他们,如今没有避的必要了。
大观园一切如昔。
宁睿美美地沐浴,换上轻罗软缎广袖罗裳,行动间,衣袂翩翩。铜镜里现出一个恬静、梦幻的身影。
步出内室,故人已在外间久等。
大家都变了,细看却又没多大变化。伍尚任一如既往的风流倜傥,裴琼脸庞略有柔和之意,做了父亲之人不一样了。桓安!他昨天才新婚,竟也来了。比三年前更瘦了,白衣衬得整个人一尘不染,此时痴痴地看着宁睿。。。。顾墨身边立着一女子,是他的妻子么?虽容貌秀丽,然远远比不上他,也是。这世上又有几人的容貌及得上他。
光华绿珠七娘都止不住低泣,宁睿强忍着,抹了抹眼角:“好久不见,今儿该乐一乐。”顾墨接口:“酒菜我已吩咐备下,大家先去凸碧堂吧。”转头又对宁睿说:“宁睿,你稍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那女子也留下来了,他是要对宁睿介绍他娘子么?如此郑重其事,他。。。。想必很爱他的娘子吧?
心底的酸楚、嫉妒、失落冲击着宁睿,她刚才才止下的泪忍不住又要涌上眼眶。
“宁睿,这是飘香阁的巧儿姑娘。”
想必就是当年顾墨天天去找的那位**,顾墨也真情深,把人都娶回家了。
宁睿点点头,朝那叫巧儿的微微颌首。
“走吧。”她领先朝门外走去。
“先别走,宁睿。”顾墨抓住她的手腕,攥得她生疼。
宁睿狠狠地甩开顾墨的手,男女授授不清,今后她再不想与顾墨有一丝一毫的接触,当日便是因为不知自重,白白被他折辱。口中说不介意,其实何曾能不介意?
“宁睿,你别走,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好么?”顾墨苦苦哀求。眼中波光摇动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他为何娶了这个女子么?
“没必要,顾墨,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我们的情份,早在三年前我离开的那天结束了。”宁睿甩手出门。
这次,她不会再心软。以前,就是一次次的心软,造就了她三年山中清修日子。如果没有贺柏,宁睿想,真不知自己一个女子在这样的时代要避世而居怎么生存下去。
山中清静虽别有滋味,然锦绣华服亦令人向往,她不想再来一次离家出走。
凸碧堂中,大家举杯谈笑。
伍尚任告诉宁睿这三年她应得的分红约一百万两银子,明日给她送来。
哇。天大的好消息,宁睿默算,这辈子不用愁啦。
大家又絮絮叨叨地说起别后的一些事。
桓安是稳重自持之人,既已娶亲,便不再流露情绪。但当宁睿说起他被赐婚的隔天她下山时便得知了,昨天他成亲宁睿也已在京城中,桓安却怆然怨怼于色。宁睿浅笑,桓安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的时限也不过短短三年,她就是不想给桓安留一丝一毫的念想。三年山中清修岁月,她已,心如磐石。
俱往矣。逝水不可再追。
他们唠唠叨叨说起了光华的孩子,七娘的孩子,绿珠的新婚生活,伍尚任的生意,裴琼桓安的官场,楚远的太子之路,唯独不敢提顾墨,想来谁都知道宁睿当初出走的原因,小心翼翼地只为避开她的伤口。
那叫巧儿的也没有同他们一起入席,也不知去哪里了。细思顾墨还是给宁睿留了几分面子。
到了三更天,众人在大观园中歇下。光华与裴琼仍住有凤来仪,桓安也不回府,住到蘅芜苑,伍尚任与楚远住怡红院,七娘夫妻在荣禧堂王同原来的住处…….
顾墨。顾墨跟着宁睿进潇湘馆。
心里纠结着疼痛愤恨。
宁睿愤怒“顾墨,你还想如何?我回来,是因为这里是我的家,这里有我的朋友,这里有我的亲人,不是因为你,你明白不?”
“可是。。。。这些年我没有外出时一直是住潇湘馆的,别的地方我住不惯。”大大的桃花眼中急促紧张还有宁睿熟悉的哀怜。
可是宁睿不再心疼,原先抛却的怨与恨以及那深藏的伤悲再度勾起,台风肆虐,暴怒让她控制不住对着那绝美的脸庞一扬手,“啪”的一声,那红艳的脸庞上五指山分外明显。
“睿。。。睿。。。你打我。。。你舍得打我。。。。你以前。。。你以前不舍得我受一点点儿委屈。。。。”顾墨哽噎。
以前?以前?不要提以前。。。
宁睿冲进内室,烛火通明,还是茜霞纱帐,还是素缎锦被,织锦褥子,还是她自制的海绵枕头,在那上面,她与顾墨一起厮緾了七百多个日夜。
而今,在她走后,在她音讯全无的日子里,顾墨与他的妻子----那个女子,就是在这上面緾绵。他怎么可以如此?顾墨怎么可以如此辱她?往日的声声爱恋如今是莫大的讽刺。。。。宁睿心中掏心剜肺般,痛楚排山倒海袭来
宁睿扯下纱帐抓起枕头被子扔在地上,死命踩踏,所有的一切仍不能消去她心头的火,她想一把火把眼前的一切都烧了。
宁睿看向烛火。
“宁睿。。。。你要干什么?”顾墨尖叫着扑过来紧紧把她箍住,“宁睿,求你。。。求你。。。不要烧。。。你有气你打我,你打我出气,你不要烧。。。。宁睿,。。。求求你。。。这里面有我们那么多的记忆啊!求你。。。不要烧。。。。”
他还有脸说?
宁睿狂怒,心头燃烧着熊熊的烈焰:“这里面有我们那么多的记忆?你舍不得烧?这里面也有你和你娘子那么多的记忆,你舍不得烧的,是我们的记忆还是你们的记忆?”
“什么你们我们?什么我的娘子?我的娘子不是你吗?你不在,我和谁成亲去?哪来的娘子?”
“我是你的娘子?那个巧儿呢?哦。明白了。顾墨,你好!你好!你吃着碗里望着锅里,那是你的爱妾?你还有多少个女人啊?啊?你还真是深情?啊?还知道把正室的位子留给我?”宁睿怒极反笑。
“没有别人,从来就没有别的女人。”顾墨声嘶力竭地哭喊:“宁睿,你相信我好吗?从来就没有别的女人,从来没有。你相信我好吗?”
“没有别的女人?没有别的女人?那个巧儿呢?好,就算你今天没有,那么。三年前呢?三年前你去飘香阁做什么?啊?别告诉我你去飘香阁是为了干正事?”宁睿怒不可遏,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胸膛燃烧着的无法遏制的怒火让她拼命要挣开顾墨。
箍着宁睿的双手更紧了,却无声了。
宁睿如泄气的皮球,悲伤从心底漫延,一把钝刀割开她的心,搅拌着,悲痛冲向眼眶,化为泪血纷纷。慢慢地,宁睿再也忍不住,低泣化为失声怮哭。
“顾墨,我在你心中算什么?当日我在你和长恭之间摇摆不定,是我的错。你可以跟我说,你可以离我而去。可你,你当日怎么做?你一边跟我耳鬓厮磨,一边出入烟花之地,你。。。。。你在那段时间还那样对待我,你把我当什么呢?”宁睿哑着嗓子,盯着他逼问。这三年她夜间无眠时总是想起这个问题,今天她要顾墨给她一个答案。
顾墨急急道 :“宁睿,我真的没有别的女人,除了你,别的女人我连手都没碰过。在我心中,你是我的娘子,此生的唯一”
“那你上飘香阁做什么?”
那迷人的桃花眼现出小鹿般柔顺的光晕,顾墨扭扭捏捏地说:“宁睿,我。。。我上飘香阁是想问怎么与你做生小孩的事。那时。。。那时。。。。子清就是因为与光华公主做了。。。。做了那样的事,所以。。所以。。才会请旨赐婚对吧?所以。。。所以。。我。。。我想如果我与你也那样做了,。。。你就会嫁给我。。。。一辈子不离开我了。。。。所以。。我也想与你那样做。。。。。我不敢问子清,不敢问伍尚任,更不可能问长恭。就想。。。就想去青楼问,去渺月楼怕七娘一下就告诉你了,就去了飘香阁。宁睿,你信我,我真的只是为了问这事才去的。你信我。”
“哦?为问这事你要问半个月?是不是我要是不知道了你还要一直问下去,或者我走后你还是一直问下去了?”宁睿咬牙切齿。
小孩的脸涨得通红。不,不能叫他小孩了,眼前已是一成年美青年了,这美人儿脸红的出血:“没有,没有。我。。我。。。我去了只。。。。只问了怎么调。。。调情挑逗,其它的问不出口,所以。。。”
顾墨委屈:“我。。。我每次今天走了又后悔,我怕我再迟了你就给长恭抢走了,所以第二天又去了。。。。去了又问不出口。。。。”
“所以你就天天去飘香阁撒银子?”
“宁睿,你信我,我真的没有碰别的女人,你看,那时候我身上也没有别的女人的气味吧?我今晚叫了那个巧儿来就是想让她替我解释的,我当时去找她每次只是远远呆坐。真的,你相信我,我真的没碰过别的女人,我只有你,我只爱你”那如水的眸子急迫哀切爱恋地看着宁睿。
确实,那阵子顾墨身上并没有别的什么气味。
宁睿只觉五雷轰顶。
她冤枉顾墨了?她冤枉顾墨了!!!!
31
31、感动 ...
这!!这!!!
事情怎么会是这样?事情原来是这样!
嗫嚅的唇齿间千言万语辗转。宁睿心中悲怆,自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眼前顾墨凄凄切切,桃花眼朦胧湿润,白腻的脸上五指山格外刺人。宁睿心疼地磨搓着:“疼吗?”
“疼。疼死了。。。。。从没人打过我。宁睿,你刚才怎么下得了手?以前我有一点点儿小小的不适你都心疼万分的,以前我是你手心里的宝,你刚才怎么舍得下手了?”顾墨见宁睿心疼了,蹬鼻子上脸了,比宁睿高一头的那么大个人,却挨挨擦擦撒着娇儿。
再容他贴下去他们就成连体婴了。宁睿把顾墨拉开,好了,就算顾墨三年前没去泡妞,这三年也有别的女人了吧,她不能再跟顾墨粘粘糊糊不清不白。
“行,我知道了,三年前是姐冤枉你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姐还是会疼你。你回凹晶馆去住吧。”宁睿安抚着推开他。
“为什么?我不要跟你做姐弟”顾墨哀哀地看宁睿“都知道那时是误会啦,长恭也已成亲了,你还不肯嫁给我吗?”
“那时是误会,可是过了这么长的三年,你不懂的也都懂了吧?现在虽说没有娶妻,可你也不会没有别的女人吧?顾墨,我们。。。不可能了。”宁睿心酸。
“没有,没有别的女人,宁睿,你信我。这三年中除了找你还是找你,全国各地找你,还去了出云和烈焰找你。伍尚任他们怕我出事,安排了雷震保护我,在外我一直与他在一起,回京了我一直住在潇湘馆,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
傻小子。这三年来是怎么过来的?
顾墨拉宁睿在床沿坐下,娓娓道来。
他们在京城找寻不到人,后来收到宁睿的信,顾墨不相信宁睿已成亲,但猜测她已离京,便先到泸州去寻找,不得。回京后恰是贺柏失踪之时。贺柏失踪后,光华他们从各种迹象中猜测假冒公主去刑部救人的是宁睿,联想到宁睿的留信内容,顾墨都要急疯了。
“你有没有想到,我若是真的成亲了,你还找我干嘛呢?”宁睿问顾墨。
顾墨眼眶发红:“宁睿,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找到你,我不能没有你。”
桓安的父亲当日重病在床,桓安无法脱身,裴琼有官职在身不能轻易离京,他们又不放心顾墨一人上路,便安排了雷震贴身保护。
说着说着。顾墨兴奋地说:“宁睿,这三年我勤加习武,现在虽然比子清长恭略有不及,然而一般二般的武林人士也不是我的对手了。”
“啊?你为什么会想到要练武,你以前不是特不喜欢练武吗?”宁睿记得顾墨只对写写画画感兴趣。拿起他的手看,掌心布满硬茧,不复三年前的光滑润泽。
顾墨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笑:“上路后麻烦很多。”
是了,以他的容颜打主意的不会少,麻烦还能少得了?想来吃了不少苦头,而今却只是一笑而过。
宁睿只觉心头血肉似被刀一片片剜着,汩汩滴血。
顾墨跟着又说:“我也不想你担心,我知道你一直担心我的安危,宁睿,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我要保护你,不是你保护我。”
好!好!宁睿欣慰。细细看顾墨。虽仍是秀美艳丽,然柔媚中更见俊朗,如今这模样更迷死人了。这样的美人儿这样的掏心掏肺待她,她还有何话说?她总以为自己爱的是桓安,然,也许,在那日夜相伴的岁月中,心已经搁到顾墨身上而不自知。
顾墨站起来,拍了拍胸脯, “宁睿,我现在可以保护你了,这些年我虽然到处找你,工作也没放下,以后我会让你生活的很好,你不用愁什么的。”
“还有”他抽出一幅卷轴, “宁睿,我用这三年攒下的银子,把京郊曲江上游跟朝庭买下了,两岸都种了竹子,这是我画下的景色,你看,喜欢吗?”渴求的桃花眼睁得大大的,讨好地看着宁睿。
江水悠悠,两岸几千竿翠竹,凤尾森森,龙吟细细,正是她前世家乡的景色。顾墨,顾墨。。。。。。宁睿的泪滴落,晕开了画卷上的一片浓绿。
“怎么啦宁睿?你不喜欢吗?哪里不喜欢?我改,我改。。。。。行吗?”顾墨见宁睿滴泪,急得手足无措。
宁睿拉过他身子,按下他的头,嘴唇擦过他的喉结,下颌,闭着眼迎上他微张的唇。
顾墨略怔,随即一双有力的手臂把宁睿环住,灼热的身*迸射出的热力燃烧了宁睿。两片滚烫的*贴上她的唇,舌头笨拙而急切地顶进她的口*,先是轻扫点压,继而探索翻搅,与她的*尖交緾磨擦,滚烫的手探进衣服抚摸宁睿光滑的背,掌心的薄茧带起一阵麻痹,宁睿被他撩拨得一阵*麻,身体瑟瑟发抖。。。。。稍停,那双手还不满足,探索着来到胸前,那挑*的手指,轻*慢*,在宁睿体内勾起熊熊烈火,燃烧,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