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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晚意不等李宗权发话,软软地顶撞道:“也有可能是早预备下的。”
“早预备下的?”姜糼容大步走了进去,嗤笑道:“戚姨娘这话可笑,表哥已封世子,我姨妈身份尊贵,何必和一个妾室过不去?”
不论宠不宠戚晚意,李宗权对痛失老来子都极愤怒悲伤的,他本已认定是高夫人借送戚晚意出府时暗下落胎药的,可姜糼容说的在情在理,一时间不知怎生发落。
“老爷,别追究了,是妾福薄,没能为老爷留住老来子。”戚晚意委委屈屈哭泣,道:“大姐看着我收拾衣物时突然走开,我不应该想着等大姐回来禀报了再走,当时若走了,便没有这祸。”
戚晚意这是诬赖高夫人中途走开是去拿落胎药,高夫人急了,道:“季大人来了,我是去招待季大人。”
“姐姐去招待季大人,怎么回来的那么快?”戚晚意讶然道。
再由得她纠缠下去,高夫人的嫌疑越来越重,姜糼容想起自己前世假孕后又假落胎是没见红的,跨前一步,要以没有见红揭穿戚晚意,忽看到床前木盆里团成一团的裤子上露着鲜红。
不会这么巧戚晚意恰好来月事吧?
姜糼容脑子转了转,暗暗着急,定是恰是这么巧的,戚晚意进府后虽没有夜夜专宠,也只是隔个一夜两夜而已,若期间来过月事李宗权定知晓的,她敢弄出假孕一事,便是进府后恰好没来过月事。
“李伯伯,我给你道恼来了。”宏亮的声音响过后,孟沛阳出现在院门口。
他回家换过衣裳了,粉蓝色的新衣,头上束发戴着紫玉冠,十分英俊帅气,看姜糼容给他的说话吸引了看他,很是满意,斜靠院门摆了个酷酷的姿势。
姜糼容见他来了本是很欢喜,见他非常时刻还不忘耍帅,气得翻白眼。
孟沛阳朝朝姜糼容挤了挤眉,收起坏胚样,走进门来,看着李宗权长叹了一口气,道“李伯伯,你头上的绿帽子真是绿得油亮亮啊!”
“你……你胡说什么。”李宗权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没胡说。”孟沛阳摊手,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道:“白姨娘十几年无所出,有的人进门一个月就有了身孕,李伯伯你难道自己没数吗?”
“晚意跟我时……”戚晚意跟他那一晚是初次,李宗权嘴唇蠕动,有些不便启齿。
“李伯伯,看来你对于头上绿油油的帽子很欢迎。”孟沛阳不理李宗权的言辩,径自啧啧叹,手一挥,从他背后走出来几个人。
那几个人都背着药箱,看样子是大夫。
“李伯伯,这几名大夫你都认得的,不妨让他们给你诊脉,看看你还有没有生育子嗣的能力。”
他要做什么?难道季唯跟他说过李宗权不育的事?姜糼容一阵惊怕,高夫人的脸也霎地变得煞白。
被质疑生育子嗣的能力其实也是质疑男人的床上能力,李宗权气得周身颤抖。
孟沛阳走近他,重重地按住他肩膀,李宗权说不出话来了。
“侯爷年轻时纵情过度,虽能力仍是不凡,却已无生育子嗣的能力。”
……
相同的话从几个大夫口中说出来。
姜糼容发现,那几个大夫装着搭脉的样子,其实只搭着李宗权的手背。
看这个样子,季唯并没有告诉孟沛阳隐情,姜糼容暗不解,不明白孟沛阳要做什么。
外面的人看得清楚,孟沛阳站在李宗权身侧按着他的肩膀,恰遮住戚晚意的视线,戚晚意什么也看不到,作贼心虚,不由得一阵惊怕。
“我就说嘛,白姨娘十几年都没害喜,她怎么进门就有子。”孟沛阳唉声叹气,按着李宗权的大手更加用力,李宗权整个肩膀快给他卸掉了,疼得眉头紧拧,牙齿磨得格格响,欲反驳,却哪说得出话来。
戚晚意半晌听不到李宗权说话,只听得他咬牙切齿的格格声音,以为李宗权气得说不出话,吓得肝胆俱寒。
李宗权没有生育能力的诊断,戚晚意虽是将信将疑,怀疑是孟沛阳搞的鬼,可疑里却又信的多,毕竟白氏独宠十几年无子的事实摆在那里。
大夫退出去了,室内众人皆沉默不语。
漫长的沉默让人窒息,戚晚意渐渐扛不住了。
孟沛阳那人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等下说不定连自己和他有染的话都敢说。
等得孟沛阳说出自己和他有染的话,李宗权那人多疑寡恩,再来分辩也晚了。
红杏出墙和栽赃嫁祸两相衡量,戚晚意下了床,扑咚一声跪到地上,膝行到李宗权面前哀号求饶。
“侯爷,妾……妾并没有怀胎,只是不想给送回娘家,求老爷恕我胡诌之罪。”
“你……你在说什么?”孟沛阳松了李宗权肩膀,李宗权说得出话了,手指指着戚晚意,眼里快冒出火来了。
“妾只是不想被送回娘家,侯爷可以问薄太医,假孕和落胎的脉象都是吃了药造成的,药是薄太医给我的。”
“啊?”
戚晚意此言一出,满室俱惊,表情各异。
“薄太医怎么会给你药?”李宗权面容紧绷满脸阴云,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格外的令人胆寒。
“女人想从男人那里得到好处还不简单,李伯伯,你别忘了戚姨娘最擅长的是什么。”孟沛阳微微笑,孔武有力的手装了柔软,抚过李宗权脸庞,来到他脖颈轻摩。
“呕呕”连声响,姜糼容和高夫人一齐吐了起来,李宗权周身鸡皮疙瘩。
“孟沛阳,你如此污蔑我,是何居心?”戚晚意尖声叫。
“我是不是污蔑你,请薄太医来一问就知道了。”孟沛阳纵声大笑,朝院门外喊道:“季唯,看了那么久的戏,请薄太医来出来吧。”
“有什么话快问。”薄太医给季唯抓来不放,很是不满。
“薄太医,戚姨娘有没有对你这样做过?”孟沛阳拉起李宗权袖子,扭着挺拔刚阳的身体撒欢。
“有,有,她跟我拿假孕假落胎药时这么做过。”薄太医不耐烦道。
“你给了吗?”李宗权咬着牙问道。
“给了,没什么要问了吧?我走了。”薄太医挣开季唯拉自己的手急匆匆走了,季唯刚才拉他来之前,给了他一株草,那株草叶子有锯齿,在肌肤上轻拉皮肉会裂开口子,可是却要等过片刻才流血,他觉得很神奇,着急着要去研究呢。
孟沛阳用满是同情的目光看了李宗权一眼,朝大家招手,“我们都走吧。”
事情至此自己已没麻烦了,高夫人忙拉了姜糼容随孟沛阳季唯离开。
出得院子,高夫人感激地道:“沛阳,季大人,还是你们俩有办法。”
“虽然攻心计是季唯想出来的,可是我也功不可没,薄太医很不耐烦什么都说,那是因为我拿了一株葵草给他……”
孟沛阳听得李府下人的报讯,猜戚晚意是假孕假落胎,为妾之人离府不易,薄太医现在李府中住着,戚晚意的药定是从薄太医那里哄来的。
戚晚意哄药时,定然诱薄太医答应为其保密过的。
孟沛阳从院子里拔了一株葵草,装了一盆冰来李府路上冻着,葵草叶子给冰冻得发硬,叶子锯齿把肉拉出伤口后,因为冷暂时不会流血,孟沛阳让季唯拿了葵草去请教薄太医,在薄太医还没想通时把薄太医强拉过来,薄太医一心记挂着葵草的神奇之处,心思不属,孟沛阳套话,一下子便把和戚晚意的约定忘记了,有什么便说什么。
孟沛阳扯着李宗权袖子扭身体像是在撒娇勾引,其实戚晚意做时是装可怜,男人和女人做起来感觉大不一样,薄太医只看到动作是一样的便点头,根本没去细究其中的不同。
姜糼容没有打断孟沛阳的自吹自擂,今日之事确实多亏了他,细一思,孟沛阳每一个动作都大有深意,在院门口高叫时是先声夺人扰戚晚意心神,扳住李宗权肩膀不让他说话则是用沉默使戚晚意自乱阵脚 。
若没有他,此事不能如此利落地解决的,姜糼容收起利爪,露了个笑容给孟沛阳。
孟沛阳一直给她冷嘲热讽相对,一时间不习惯,僵僵地痴怔怔看姜糼容没了反应。
季唯醋意大发,若是以往,定把姜糼容大手一揽搂怀里宣告所有权,眼下世事渐渐清明,知那样不妥,便使起心机,皱眉道:“孟沛阳,云起这么久没回来,会不会是方才听你急吼吼的叫嚷跳下马车摔伤了?”
“啊?云起跳马车?怎么回事?”高夫人急了。
“我们回来时遇到一辆华丽的马车……”季唯缓缓说了经过,把李昂跳下马车后跑得欢快略过不提。
“沛阳,你呀就是这么无心无肺。”高夫人戳孟沛阳额头,叫道:“云起这么久没回来,你还不快追去看看。”
“李伯母你别戳我,我这就去看。”高夫人名是姨妈,事实就是需得讨好的丈母娘,孟沛阳不敢违拗,也不敢说李昂跳下马车后还生龙活虎的,那会显得他在偷懒。
自己这么走了季唯又独得与佳人说话的机会,孟沛阳不甘心,道:“季唯你也一起帮忙找去。”
“我不能走。”季唯缓缓道:“侯爷方才虽说很生气,可保不定戚晚意又生什么事端,我留府里可随机应变,再说,你有武功跑的快,我跟着去,反而是累赘。”
“季大人想的真周到。”高夫人赞道。
孟沛阳浑身是嘴也说不赢,憋了一口气奔出去,发誓眼皮眨动的功夫便把李昂抓回来,让季唯得意不成。
孟沛阳果真是眨眼工夫便抓到李昂,也不算他抓到的,李昂自己回来了,两人在李府门口遇上。
李昂怀里抱着那一大棒野花,孟沛阳一肚子坏水一转,抢上前一步拿过大半野花,道:“我帮你送去给糼容,你给染衣送去。”
“好啊!”李昂没意见。
孟沛阳拿着花束要走了,猛想起那辆马车里坐的应该李逸无疑,李逸与李昂兄弟情深,整整一个月没见,怎么没跟着李昂回来,遂停下脚步问道:“子扬呢?”
“你猜错了,那马车里不是子扬。”
“怎么可能?我看着马车从你家的横街拐出去的,而且我刚刚也听府里的人说了,李逸回来了刚走。”孟沛阳对自己的能力被质疑很不满意。
“真不是子扬,我喊了好几声,车里面有个人说话,是陌生人。”李昂老老实实回答,又道:“子扬若是在车里面,不会不理我的。”
自己的判断怎么可能出错?孟沛阳不送花捣乱季唯和姜糼容甜蜜蜜了,把手里野花扔路边去,李昂怀中的也没放过,抢了扔到一边,抓起李昂便跑。
“走,你和我一起去追那马车,里面肯定是子扬。”
“我的花……”李昂大叫,挣不开孟沛阳紧抓自己的手,眼看离花儿越来越远,急朝一旁走着的一个下人道:“把那些花捡起来送给染衣……和糼容两位表小姐。”
李昂被孟沛阳拖得越来越远,后面的话下人没听到,只听得他说送染衣,便把花仔细捡了送到宜兰苑。
薄染衣正在疯狂地吃东西,面前桌子上就放着一面镜子,她吃一口就照一下镜子拉扯一下自己的脸颊,看看脸颊没有胖成姜糼容那样的包子脸,就鼓起嘴巴装肥嘟嘟,然后接着吃东西。
下人送了那么一大捧的花进来,薄染衣怔住了,腮梆子鼓鼓的,嘴里还满是食物呢,流着泪看了半晌,含含混混问道:“大表哥单送我?还是糼容表小姐也有?”
“姜家表小姐没有。”下人摇头。
“大表哥怎么不自己送过来?”薄染衣接着问。
“大公子要送过来的,孟公子把他强拉走了。”下人当时看到的,是孟沛阳强拉走李昂往外走。
大表哥心里还是有自己的,薄染衣活了过来,叠声喊丫鬟给自己备水洗漱换衣裳,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迎接李昂回来。
薄染衣这里快活无限,马车里的李逸紧张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哥刚才追在车下发问,自己让皇帝出声否认使大哥离开了,为何这会儿又和孟沛阳追赶着马车来了呢?
李逸看着自己在皇帝的不停动作下已喷射满汁液的裤子,再多智计也束手无策。
孟沛阳可不是自己直肠子的傻大哥,让皇帝出声否认没用,他定会跳过马车掀帘子确认的。
皇帝武功很不错,从车窗帘子一角看看后面孟沛阳和李昂奔跑着追上来的姿势,在心中偷偷窍笑,大声咐咐赶车太监:“快些走,把后面追上来的两个人甩掉。”
有人追喊马车却驶得越快,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皇帝相信,孟沛阳定会不追上寻根究底不罢休的。
从孟沛阳奔跑的速度来看,皇帝也相信孟沛阳肯定能追上来的。
皇帝很乐意在李逸的家人面前露脸,向李逸的家人宣誓自己对李逸的占有。
49、第四十九回
孟沛阳和李昂越追越近,叫唤声就在耳边,一声声子扬追魂夺命,李逸咬紧唇,抓过一个白瓷茶杯,砰一声瓷杯成了碎片。
皇帝尚糊涂着时,那白瓷片已重重地落在李逸腕上,鲜红艳丽的血水喷涌,瞬间将裤子上的驳驳点点晕罩住,浓浓的血腥味也掩盖了车厢里重重的恩爱气味。
皇帝整个人怔住了。
“把碎片收起放进柜子里。”李逸咬牙道。
季唯在孟沛阳走后,正寻思着怎么在高夫人眼皮底下拉走姜糼容,李府下人来报,吕风听说季唯回京派了人来唤季唯。
案子的详情已写了邸报从官驿送回京城,季唯跟孟沛阳回京后是直接到李府来的,还没去见过吕风,老师使人来唤,季唯不敢怠慢,别过高夫人急匆匆坐马车走了。
路上看到孟沛阳和李昂两人狂奔着追先前看着像李逸乘坐的马车时,季唯微微皱眉。吩咐车夫:“超过那辆马车,把那辆车堵到路边逼停。”
李逸和皇帝乘坐的马车被季唯的马车逼着靠边停下,季唯跳下了马车走过去看为什么。
掀起帘子看到里面果是李逸时,季唯脱口道:“李逸,你大哥在……”季唯说了一半顿住,目光从李逸紧捂的还在滴血的手腕扫过,瞄向他锦袍也没能遮掩住的染血的裤子。
李逸伤口还在冒血,看起来是刚刚自伤的,裤子上的血是喷上去的不是擦的,李逸喷了血上去是想遮掩什么?
季唯与姜糼容亲热过几次,多少也算有经验了,稍一联想明白过来。
李逸这是有龙阳之好,与男人在车里胡作非为弄了一裤子,为了不给李昂看到,只能自伤流血遮掩丑迹。
李逸在季唯洞察一切的目光里羞愤欲绝。
皇帝目光耿耿饶有兴味看季唯:“你是季慎之?”
季唯有着太平王朝第一美男的雅称,皇帝先前听说过,只以为传言不足信,想不到世间果真有倾国倾城美色之人。
季唯先前只是六品主事,尚未有上早朝的资格,提升四品京畿提刑后刚回京,还没上朝过,没见过皇帝,皇帝问他话,他瞟了皇帝一眼,看皇帝一身掩藏不住的霸气,微有所觉察,却不戳穿,漠淡地点了点头,把皇帝推向一边,撕了袍裾帮李逸包扎,悄声道:“孟沛阳精的很,给他上马车定能一眼看穿的,让你的男人也划上一道再假装晕迷过去,咱们说方才有人劫持了你们的马车,或者能隐瞒过去。”
李逸这模样分明是被逼的,季唯下意识想帮李逸报仇。
在上面的是自己,李逸没空辩白,犹豫着看皇帝没有开口,季唯的提议很妥当,可让皇帝自伤哪能行!
不是吧?不止不能宣告所有权,还要自己配合李逸隐瞒真相,皇帝凛如寒芒的目光怒视季唯。
恼怒也不过片刻,皇帝又心花怒放,哈哈,这是施苦肉计的好机会,让李逸欠自己恩情的就在此刻,身为天子为他自伤,他怎么也得负疚几天吧?
皇帝靴子里藏着一柄锋利的匕首,他也不从柜子里拿碎瓷片了,拔出匕首潇洒一挥,霎那间脖子上皮肉外翻鲜血淋淋煞是惊人。
李逸呆住了,皇帝利落地收好匕首,朝李逸眨眼卖弄几下倒了下去装晕迷。
孟沛阳拉着李昂追上来了,孟沛阳毫不客气一下子掀开车帘跳上马车。
“子扬,这是怎么回事?”李昂惊得捧住李逸包扎着密实的手臂大叫。
“方才有人劫持了马车……”季唯拉开李昂的手,道:“我要带李二公子和这位大人到京畿衙门去问讯,两位请下车。”
“我们也要跟去。”孟沛阳对有人敢公然劫持这么豪华一辆马车里乘坐的人极感兴趣。
“此事非同小可,闲人不得插入,孟沛阳,你如今也是衙门中人了,请勿妄顾国法纲纪。”季唯严肃道:“云起,带孟沛阳下去,别给他阻挠了我查案,使凶手逃脱逍遥法外。”
“好。”李昂很佩服季唯,对他言听计从,拽孟沛阳下车,却又担心着李逸,关切地看李逸问道:“子扬你没事吧。”
“没事,大哥,抓凶犯要紧,你和沛阳先回去吧。”李逸尽量使自己镇静。
被强拖下马车,孟沛阳很不满,看着马车走远了,狠狠地踢脚石板:“刚才要对付戚晚意就和我是盟友,一转眼又摆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出来。”
孟沛阳踢了几脚,猛想起季唯出来了不在李府,是自己向姜糼容献殷勤的好机会,不气恼了,拉了李昂再次飞跑起来。
李逸从车帘缝隙看到孟沛阳拉着李昂往来时路上跑,松了口气,整个人软瘫车厢壁上。
“靠边停车,我下车。”季唯喊车夫。皇帝惊艳的目光使季唯心中暗骇,怕皇帝能看中李逸,也会看中自己,急忙下车。
皇帝倒也没留难季唯,只是在季唯下车后忽哨了一声,凑近李逸耳边悄声道:“子扬,你给季慎之比下去了。”
“皇上若喜欢季唯那就请出手,放过微臣给微臣自由身。”看过皇帝为自己割颈的份上,李逸本想对她好声气的,可皇帝一开口,就成功地把他撩成炸毛猫。
皇帝摸下巴,沉思着道:“朕考虑考虑,不过,子扬,朕现在伤的这么重,先帮朕包扎好不好?”
能不好吗?李逸气哼哼撕衣袍帮皇帝包扎伤口。
那个人君临天下王者之气凛凛,是皇帝吗?李逸竟是皇帝的男宠?季唯一路上对自己的猜测惊奇不已,见了吕风才想说,吕风却一把抓住他,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慎之,你今日到李府,有没有见到阿芙?”
阿芙?季唯略一愣,明白过来吕风问的是薄李氏。
“没见到。”季唯摇头,看吕风失望不已,小心翼翼道:“老师,她是薄太医的夫人。”
“我知道。”吕风再不懂俗事,到底三十几岁的人了,不可能什么都不知不觉。然而,重逢后压抑的热情爆发,他无法再忍受下去。
薄李氏若夫妻情好,他也只能默默看着,可薄李氏过的那是什么生活,那一晚听薄李氏诉说这些年的凄苦,他恨不能马上与薄李氏成亲,爱她护她宠她。
“慎之,阿芙过的太苦了,薄太医根本不是个好夫郎,而且,染衣是我的女儿,你能不能帮帮我。”
薄李氏因薄染衣的自绝,这些日子寸步不离没踏出李府,吕风一点消息没得到,快发狂了。
薄染衣是恩师的女儿?季唯怔神,模糊里有什么呼之欲出,额头突突一阵抽疼。
薄太医不像是会陷入俗世爱恨情仇纷争的人,那盆一点红薄太医那么珍惜,外人应是拿不到,拿得到的只有薄李氏和薄染衣,薄李氏性情直且刚,棱角分明,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薄染衣有着姑娘的小性子尖酸刻薄,却脆弱而不失纯真。
怎么看,她们都不像是凶手,可从姜糼容描述的上辈子的情况看,她们却极大可能就是凶手。
“慎之。”吕风见季唯久不答言,又重重喊了一声,满眼期盼看季唯。
季唯抬着看吕风满头的白发,脱口问道:“老师,若薄夫人和薄小姐杀了人,老师要如何处置?”
“她们怎么可能杀人?你怎么问这样的话?”吕风骇然变色,狠狠地捉住季唯双臂,“李府发生什么事了?”
“暂时还没有,但是,随时会发生。”季唯挽了吕风坐下,微思索了片刻,把姜糼容上辈子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怀疑一五一十说了。
“学生有几个疑点,其一,粉妆和糼容感情很好,看起来不可能害糼容,可为何要让孟沛阳死在糼容房中,还给糼容下药使她假孕被逼成了阴婚,后又下药使她假落胎置被韩夫人打死。其二,粉妆为何那么恨孟沛阳。其三,薄夫人和薄小姐若是凶手之一,是主犯还是从犯。”
“匪夷所思,太不可思议了。”吕风喃喃道:“这是真的?不是姜小姐胡编的?阿芙不可能杀人的,她不会那么狠毒的,染衣我没见过,可我觉得,她也不应是心如蛇蝎之人。”
“是真的,糼容不可能骗我。”季唯坚定地道。
“那怎么阻止这一切再次发生呢?”吕风自言自语,半晌,道:“慎之,你帮我安排一下,我和阿芙见个面,了解一下,阿芙她心里想什么都会对我说的。”
从薄李氏那边也了解一些情况更好,目前看,糼容和薄李氏薄染衣不睦,粉妆跟着和她们也没有接触,季唯很奇怪,粉妆上辈子是怎么与薄染衣或是薄李氏结成同盟的。
50、第五十回
这样的事孟沛阳眨眼间便能想出办法,季唯自愧不如孟沛阳,左思右想无计,又不知怎么做才不给人嚼舌根,决定回李府问姜糼容。
孟沛阳狂奔回李府,他可不需像季唯那样找借口,三两下闪避过李府下人耳目便闪进清芷榭。
为了不给姜糼容骂他毁她闺誉,他还装模作样弄晕了清芷榭服侍的下人。
姜糼容正斜倚窗前软榻想心事,看到孟沛阳,懒得和他打嘴仗,垂下眼帘作看不到他之状。
“糼容表妹,我离京这么久,有没有想念我?”孟沛阳受了冷落半点不在意,离京一个月没看到姜糼容,此时再看她白皙滑腻的脸蛋,心头痒将起来,在软榻沿坐下,屁股一抬一抬把姜糼容往里挤,不动声色地占小便宜。
姜糼容本不打算再竖起爪子扎他的,实在憋不住,下狠劲把孟沛阳推开,顺便补上一脚,怒道:“孟沛阳,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要点脸不要这么无耻好不好?”
孟沛阳这回没有厚颜无耻嘻笑,他整个人呆住了。
姜糼容用足蹬他时,他顺手就是一捞一抓,好巧不巧的,姜糼容的绣鞋连袜子给他抓掉了,此时他手里抓的是姜糼容的一只秀足。
孟沛阳喉结上下滚动猛咽口水,他听过不少男女之事,却从未经历过,只有理论没有经验,于情欲上并不比季唯熟知多少。
姜糼容姿色一般。那双秀足却流畅纤丽弧度完美,脚背饱满润泽,脚趾甲透着透明的淡粉,晶莹光洁,五个粉嫩娇艳如花瓣般的脚趾,说不出的可爱腴润。
阵阵幽香从似羊脂玉雕琢而成的秀足传来,妙不可言,孟沛阳失了魂,两手抓紧,脸凑了上去,竟是用姜糼容脚板底摩蹭自己脸颊。
“孟沛阳,你放开我。”姜糼容气得浑身颤抖,整个人却瘫软如水周身没了骨头。
孟沛阳虎虎有神的眼睛变得迷朦,闪上野兽掠夺的光芒。
“孟沛阳,你别胡来。”姜糼容急了,却不知自己不开口还好,开口说话间靥生娇红珠泪点点,气促态弱,更加使人销魂蚀骨。
“糼容,我会比季唯对你更好的。”孟沛阳脑子狂乱,此时,他只想把姜糼容狠狠压住胡作非为。
为什么会这样?看着孟沛阳越靠越近,整个人离自己不到一臂距离,灼热的气息喷到自己脸上了,姜糼容大骇。
自己周身没有半点力气,孟沛阳状似癫狂,他们给人下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