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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接到白氏府里要给自己置宅的消息回来的。
“爹,侯府足够大了,兄弟舔犊互相依傍方是正理,孩儿不想别宅另居。”
“你爹和姐姐也是为你考虑,以后位极人臣,还与你兄长一起居住,府第挂着侯府给人轻视了。”白氏见李逸不想置宅,着急了。
“这事子扬慢慢考虑吧。”高夫人笑着把刚变卖了东西所得的银票摸出来递给李逸,“这是两万两的银票,你收着吧,要置宅买地还是留着以后做什么,自己拿主意。”
“多谢母亲。”李逸看了看手里的银票,问李宗权:“爹,这银票是不是由我作主了?”
李宗权点头,李逸笑道:“那孩儿就做主了,这银票给糼容添妆,糼容,你收着。”
啊!姜糼容愣住,不用哄骗银票便落到自己手里?
“子扬。”白氏尖叫,看着姜糼容手里的银票,眼睛红得几欲滴血。
李逸不理她,看向李宗权,道:“爹,皇上除夕那天晚上见到糼容,赞糼容脸庞圆圆一脸福相,甚是喜欢,今日孩儿出宫回家,皇上赐了一根白玉簪给糼容。”
自己那晚根本没见到皇帝啊!姜糼容莫名奇妙,刚从李逸手中接银票,又去接白玉簪。
那簪子是一整块的羊脂玉精雕而成,玲珑剔透,簪首简单的镂空花枝纹,即便不懂玉,姜糼容也知价值不菲。
转动间姜糼容看到簪尾细小的一个逸字时,不由得愣住了。
这簪子上有李逸的名字,明显是他自己的,或是皇帝赐他的。
二万两银票转眼就给了姜糼容,白氏很生气,李宗权也甚是不悦,李逸接下来的话把他两个唬住了,心中以为皇帝看中姜糼容了,一齐哑了。
李逸语不惊人誓不休,接着道:“爹,孩儿刚进门时听说戚姨娘有喜了,有些不巧了,皇上说五月初五那日要出宫游玩,顺便要驾临咱们府里,御驾莅临是大事,府里只怕得拾掇拾掇,动土启工什么的,怕是不利于戚姨娘养胎,莫若请戚姨娘暂回娘家,有戚夫人在身边亲自照顾,想必更安心。”
李逸温温雅雅的一番话说完,姜糼容心中暗骂好一个腹黑公子,同时也明白了,所谓银票给自己添妆,皇帝赐自己玉簪,端午要驾临侯府等等语,都是李逸编造的,一个紧扣一个的假话,目的只有一个,把戚晚意送回娘家。
“姨父姨妈,皇上驾临,府里得拾掇添置物品,要花银子的地方不少,这银票我不能要。”银票在手里还没捂热,姜糼容急忙顺着李逸的话贡献出去。
“倒也是,琴心,那你就收回吧。”李宗权顺水推舟。
既认同且表现出侯府要动工整修的样子,戚晚意有胎之人确是不方便留侯府,李宗权看向戚晚意。
“侯爷。”戚晚意明眼含泪珠哀哀看李宗权,几欲哭出来了,做妾已够没面子了,传出喜脉后却被送回娘家待产安胎,教人如何揣测她。
戚晚意肚里是自己的老来子,李宗权也颇重视,有些犹豫不决。
“爹,听说季唯这两日便回京了,他破了护城河命案了,皇上龙颜大悦,已升他为京畿提刑,大哥和孟沛阳协助他破案有功,皇上特旨,赐封他俩人为大理寺左右少卿,咱府里一下出季大人跟大哥两件喜事,孟沛阳与大哥好友,也算侯府的喜事,应该摆酒庆贺一番。”
李逸说着话,眼角有意无意看戚晚意,李宗权微一愣想起来,戚晚意喜欢李昂,李昂要回家来了,目前在自己府里做客的季唯,是戚晚意的前未婚夫,而孟沛阳则是戚晚意要许婚没许成的夫婿人选。
先前府里年轻一辈的男人都不在,李宗权还没觉得不对劲,给李逸这么若隐若露暗示,登时满心不自在。
姜糼容连小脚趾都要竖起来向李逸致敬了,她和高夫人两人真是弱曝了,人家李逸轻描淡写几句话,连一句指谪都没有,李宗权就已经很嫌弃戚晚意了。
“琴心,你安排人送晚意回娘家待产。”李宗权连跟戚晚意说都懒,直接咐咐高夫人把人送走。
戚晚意整个人呆掉,被送回娘家,她设计好的落胎连环嫁祸计划还怎么实行?
在这么一只狐狸面前,自己还是藏拙的好,高夫人带着戚晚意走后,姜糼容忙向李宗权行礼告退。
“爹,孩儿宫里还有急事,不能在家里停留了,这便得走,糼容,你送我出去,可好?”李逸翩翩有礼道。
不会又要算计自己吧?姜糼容脑子里响起警铃,当着李宗权的面不便与李逸交恶,微笑着应下。
一路往大门走去,姜糼容警惕地离了李逸五步远,不时瞄着四周,注意周围有没有下人路过,不要落单了与李逸独自相处。
李逸见她竖起一身刺,暗暗好笑。
——防不胜防,糼容表妹,你就领着吧。
大门安全走到了,姜糼容说了声二表哥保重慢走,忙不迭便转身往府里走。”
“糼容表妹且住。”李逸把她喊住,微笑着问道:“那根白玉簪你喜欢吗?”
姜糼容方才路上极紧张,把簪子的事忘了,李逸提起,忙摸了出来,皱眉道:“二表哥,这簪子上面有你的名字,不是皇上赐我的吧?还给你。”
“二表哥送你的,你收着吧,不肯收,是不是想要二表哥亲手为你簪上?”李逸凑近姜糼容,微低下头,声音温柔,暖热的气息直往姜糼容脖颈喷。
那一晚那种噬骨的暖热又从羞人处涌起,姜糼容吓了一跳,不还簪子了,急忙奔逃进府。
李逸目送姜糼容,直到姜糼容的身影看不到了,方上了从宫里坐出来的马车。
马车里不是空的,坐着一人,锦衣绣袍,容颜俊挺,眉眼间霸气隐隐,正是太平朝的九五之尊皇帝陛下。
“好深情的表哥表妹。”皇帝酸溜溜道。
“看不惯是吧?看不惯皇上也可以去找表哥表妹,不要找微臣。”李逸恶声道,半点没有人前的雍容温雅。
“别生气嘛。”皇帝趴儿狗一样缠到李逸身上,讨好道:“朕提升了你大哥,使你李家除了世袭侯位,子孙更是在朝堂中大展所长成为朝廷栋梁,你应该感谢朕才对。”
“皇上要臣怎么感谢你?”李逸咬牙切齿道:“皇上明知我大哥在和我争夺表妹,却破例提拔我大哥,是何居心以为臣不知道吗?”
“朕是一番好意。”皇帝讪讪笑,心中悄悄道:朕的居心就是要让你的情敌处处比你厉害,让佳人喜欢你大哥不喜欢你。
李逸很了解皇帝的想法,沉了脸静坐不再开口。
“子扬,朕难得出宫一趟,在马车里别有一番情趣,咱们……咱们试一试如何?”皇帝悄声道。下午李逸向她告假要出宫,她准了又跟着出来,便是打的这个主意。
李逸气得额角突突跳。
“皇上,你昨晚要了几次还记得吗?你真以为臣是金刚不坏之身?”
“这个……”皇帝摸伸了手指头一个一个掰倒数数,左手五个指头都给按下了,微微也有些羞赧,嚅嚅道:“要不,你就用身上的其他东西吧。”
“马车里没水洗手。”李逸咬牙。
“除了手,不是还有别的吗?”皇帝伸了舌头舔嘴唇。
李逸想砍掉自己的手,不然,他会控制不住弑君的。
皇帝心跳急促,看一个人温温雅雅的人给自己逼得要发疯,却又得死死强忍着,那成就感还真不是一般二般。
“我是说,我来……”皇帝把视线投到李逸裆部,表示用口取悦对方的是自己,“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很不喜欢!李逸在心中咆哮!
跟皇帝把他惹毛了又来讨好他一样,李逸在没有决心自绝捍卫贞洁前,再不情愿也只能忍受。
在皇帝小狗摇尾乞怜似的目光里,李逸咬着牙缓缓褪下自己的裤子。
马车轱辘转动,嘎嘎声响有些沉闷,沉闷里还有啾啾叭叭响声,李逸皱起眉头,痛苦地享受着。
一辆马车和他们的马车擦身而过,车里传来爽朗宏亮的声音,李逸颤抖了一下,底下轰隆隆磅礴喷发。
跟李逸马车擦身而过的马车里面坐着季唯和李昂孟沛阳三个人,他们的车帘子也没往下放,高高挂起,孟沛阳指着李逸的马车对李昂道:“这辆车从你家门口的横街出来的,朱轮华盖无比豪华,看来是皇宫里用的车,里面坐的会不会是子扬?”
“真是子扬吗?好久没见子扬了。”马车还在行驶中,李昂一个跨步跳了下去,朝已错身过去驶出几十步远的马车追过去,口里大声喊道:“子扬,是你吗?”
季唯扶着车窗往后看,见李昂跑得飞快,没出什么事方坐了回去,皱眉看孟沛阳,道:“车里面即便是李逸,你也不该说出来,李昂那么样急慌慌跳下去,万一受伤怎么办?”
“云起的身手我清楚,自是知道他不会受伤的。”孟沛阳伸了个懒腰,挑眉看季唯,道:“你还不感谢我,若不是调开云起,等下见面高夫人定是让糼容拉了云起到一边说悄悄话,咱们俩和糼容都说不上话。”
季唯冷斜了孟沛阳一眼不说话,护城河命案非比寻常,牵涉到太后,他要离京查察需得有人保护,孟沛阳自靠奋勇要同行,他寻思着孟沛阳脑筋活泛目光敏锐,又不是衙门中人,同行不引人注目,便应下了。
孟沛阳在分析案情时的精准老到让他暗中也钦佩不已,只是话太多恬臊得他很烦,后来李昂在李逸的鼓动下追上他们,有李昂在,大大咧咧的说笑,孟沛阳总算不那么讨厌了,季唯方能忍下去没赶他走。
李昂关心人的性情是与生俱来的,便是与孟沛阳季唯两个男人同行,他也极是体贴,季唯学到不少,进城前李昂看到路边野花很漂亮,喊停了马车,说女孩子喜欢花儿草儿,采了一大捧,要送给姜糼容和薄染衣。
季唯当即跟在他后面采花,仔细挑了漂亮的采。
马上与糼容见面了,季唯有些紧张,不自觉地坐直身体,两只手攥紧手里那捧花儿,心里一遍一遍想着,等下见了糼容,送上花儿时要怎么说话讨糼容欢喜。
孟沛阳拿了一枝花儿叨在嘴里,心中暗暗嗤笑。
李昂给姜糼容和薄染衣送花那是表哥疼表妹,你一个大男人对人家的内定媳妇送花,等着给高夫人客客气气送走吧。
季唯看着孟沛阳脸上那抹幸灾乐祸的笑容,暗感不对劲。
么斜了一眼孟沛阳空无一物的双手,季唯若有所思。
李昂采的花儿好大一捧,季唯想了想,伸了手过去拿了一把,两只手一左一右各拿一束花。
傻瓜,他打算和李昂一样,送姜糼容的同时也送薄染衣吗?孟沛阳几乎要仰天狂笑。
李昂送那是疼表妹,季唯两个人一起送,姜糼容不揍他一头包才怪。
马车在李府门前停下,两人一人是长住的客人,一个一天出入几趟跟自家人一般,门房也用不着通报,孟沛阳看季唯径自往前厅走去,看样子是要去见李宗权和高夫人,有些不解,忽然醒悟过来,拍一下自己脑门哎呀一声,吐掉口里的花枝,急奔回马车,要去拿李昂那一大捧花做人情。
府门口马车不见了,车夫调头去接李昂了,孟沛阳懊丧不已,手里空无一物进去得比季唯比下去,干脆不进去了,垂头丧气回家。
高夫人看着戚晚意收拾衣物,忽然丫鬟来报,季唯回来了在前厅等着她。
李逸说儿子是跟季唯一起出去查案的,季唯回来了,儿子定也回来了,一个月不见,高夫人甚是想念儿子,兴奋不已,不看着戚晚意收拾衣物了,急忙往前厅而去。
李昂不在,只季唯一人,高夫人失望不已。
“季大人,云起没回来吗?”
“云起回来了,半路上遇到李逸,兄弟俩说话去了。”季唯递上左手从李昂那一大捧花里拿的那束花,“夫人,这是云起路上摘了送夫人的,他说夫人每天没什么好玩的,看看花朵心情会好些,夫人喜欢吗?”
“喜欢!”高夫人喜得眼眶湿润,轻抚着花瓣,这是儿子一片孝心,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夫人喜欢就好。”季唯的声音放轻了,脸飞彤霞,小声道:“夫人,这一捧花我想送糼容,可以吗?”
“去吧。”高夫人沉浸在儿子的孝心里,把脸埋到花朵里,季唯说什么她听进去了,却根本没注意内容。
47、第四十七回
从前厅进内院经过住处时,季唯随意地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去,便看到院子里一个粉蝶般的身影。
姜糼容听李逸说季唯和李昂孟沛阳这两日要回京了,送走李逸后便来到季唯住处看看,检查有没有需要整理打扫的地方,猛然间觉得背后炙热的视线逼人,转身看去,一捧粉嫩的花儿衬着一张比花还艳的脸,多日不见的季唯丰神俊秀,耀眼光华让人不敢逼视。
姜糼容看得痴了,手足颤软脑子空白一片。
季唯看着姜糼容嫩白白圆嘟嘟大白包子一样的脸庞,直想……咬上一口。
一定很可口很香甜!
季唯眼光光看着姜糼容朝姜糼容奔过来,过院门也没注意,咚一声给门槛绊倒趴地上去了。
人倒下了,手里的花却没丢开,季唯顾不上爬起来,急忙先检查,还好,花儿没摔着,还很漂亮。
“糼容,送你的。”季唯高举起花束。
趴在地上送女孩子花,他大概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姜糼容一手接过花束,一手把他挽扶起来,嗔道:“跌伤哪里没有?怎么不把花扔了双手支撑身体?”
“哪能行,花是要送你的,不能摔坏。”季唯低下头,小小声问道:“糼容,喜欢我送你花吗?”
小傻瓜可真会说话,不是问喜欢花儿吗,而是问喜欢他送花的举动吗,姜糼容唇角向上弯起,揪住季唯的脸颊,笑道:“喜欢。”
季唯红了脸,也伸了手捏姜糼容的脸。
姜糼容是喜爱的捏,他也是,不过,只捏了几下,眼神便变了。
不会才见面又要来上画册里那些招儿吧!姜糼容见季唯眼神饿狼似的,急忙把他的手拔掉,娇嗔道:“大白天的,你刚回府,等会儿我表哥怕是要来找你,别胡来。”
言语是生气的,眉梢眼角却满是春色,季唯看得咽口水,悄声问道:“不要大白天,等晚上,你表哥他们没来找我,是不是就可以了?”
“都说了要成亲以后了,再毛手毛脚,我不跟你见面了。”姜糼容给眼前美色撩拔得有些忍不住,又怨又恼,半眯起眼睛威胁季唯。
季唯出门走了一趟,跟个呱噪不休的孟沛阳在一起,脑子里世俗的东西没学得精通,多少却知道了些,当下只得有些苦恼地控制住自己的色爪狼光收起蠢蠢欲动的兽心。
不想画册里的事儿了,季唯想起正事,关切地问道:“粉妆没对你不利吧?”
“没有。”姜糼容嘟嘴,道:“你一走就一个月,也不担心我给她暗算。”
“皇命在身不由已。”季唯有些歉疚,略一顿,又道:“我有个直觉,她似乎不会害你,可是很奇怪,从你讲的上辈子的事来看,她一定是凶手之一。”
“我自己也糊涂了,她对我那么好……”姜糼容把那日粉妆迷梦里说的讲给季唯听,闹不明白粉妆上辈子为何要害自己,为什么话里意思是想弄死孟沛阳。
“粉妆想弄死孟沛阳,又不是因爱生恨。”季唯喃喃自语,眉头轻攒起来,“孟沛阳那人虽然嘻笑玩闹没个正经样,但绝不是胡作非为心毒手辣做过坏事之人,粉妆怎么那么恨他呢?在你的前世里,孟沛阳那么高的武功,怎么会落了圈套给人害死呢?”
“我也是想不明白。”姜糼容道,季唯的话提醒她另一件事,忙把薄染衣上吊,薄太医搬了功效奇特的一点红到李府来的事说了,告诉季唯前世自己房中也有这么一盆一点红。
哒一声脆响,季唯紧攥起拳头,瞳眸里凝聚起锋利的寒芒,“我明白了,孟沛阳前世不是中毒身亡。他是先在什么地方受了点儿轻伤,然后闻到一点红的气味,无声无息陷入晕迷中,被人切了子孙根,流血过多而亡。”
这个结果更让人惊悚,姜糼容吓得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因孟沛阳武功高强,房间中没有打斗痕迹,我前世断案时一开始应是以为他是中毒身亡的,被切子孙根是凶手掩人耳目之举,我想,我把眼光放在查找使人中毒却不能发现的毒物上面了,延误了破案时间,致使有后面你枉死的惨剧。”季唯悔恨不已。
都发生过了悔之无益,况且他后来也破案了,只是略迟了一步,姜糼容道:“咱们想想到底怎么回事,避免同样的事再次发生。你看,这事是不是与薄太医有关?”
“让你假孕假落胎,还有一点红让孟沛阳迷神失智,这一切都和医术药物有关,看起来薄太医似乎脱不了干系,然薄太医一向眼里只有医道,于俗事毫不上心,据说,当年他亡妻去世时,他正在药房炼药,听得下人报他妻子去世,他都还要等药炼出来才走出药房,这样的药痴医痴不大可能介入俗世的爱恨情仇。”
不是薄太医,那便是熟知一点红药性的薄染衣或是薄李氏了,她们作为薄太医的家人,要跟薄太医拿假孕药假落胎药亦易如反掌,这两人又都是有杀人害人的动机的。
薄染衣在自己死后,应该是嫁给李昂的。姜糼容想到前些天看到的薄染衣赤红着眼看自己,神经质似不停吃东西的样子,心脏猛地抽紧了,抓紧季唯的手颤声道:“如果是染衣和姑妈做的,我该怎么办?”
姜糼容觉得害怕,让人窒息似的恐惧侵扰周身,她想问季唯要不要送走粉妆,可心里又明白,送走粉妆上辈子的事便查不出来了,而且,送走粉妆也未必能阻止孟沛阳不再枉死,因为,除了粉妆,凶手还有别的人。
惊惶之中,姜糼容扑进季唯怀里,季唯紧紧地搂住她,很用力,“不怕,我不会让她们得逞的。”
温暖的怀抱驱赶走恐惧和惊惶,姜糼容渐渐安定下来,呼吸轻浅身体软和。
感觉到她的变化,季唯心里和身体也发生变化,刚接触到的浴望在分别的日子里不停侵扰着他,季唯把姜糼容压往院中的大树上,狠狠地开始探索自己想要了解的。
背部压着粗糙的树身很不舒服,季唯的动作急促粗暴,像是一头狂躁的野兽,带着饿虎下山似的颠狂。
裙子裤子往下掉腹部微凉,季唯顶了上去,姜糼容低下头,只见矫健一物,贲起壮硕,脉络分明,雄纠纠气昂昂,未曾入内,已让人感到来势汹汹。
姜糼容心跳乱了节拍,哔哔叭叭响着如倾盆大雨砸在屋瓦上。
“我这样进去了,咱们就会有娃娃了是不是?”季唯哑声问。
姜糼容给娃娃两字砸得整个人晕眩,猛地回过神来,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慌忙把他推开,厉声道:“咱们还未成亲,你知道这样就是有娃娃了还来?”
季唯僵住,底下那物还高耸着,面色却有些苍白,受了极大的惊吓似的,一动不动看姜糼容,黑得纯粹的眼珠子在无声地簌簌微颤。
姜糼容把他奔腾的浴念和乍起的惊乱全部揽入眼底,后悔得想抽自己一巴掌。
季唯又不是要强来,好声好气和他说不行,这么大声,要把他吓得以后有阴影了可如何是好。
姜糼容深吸了口气,红着脸凑了过去,张口含住季唯的唇瓣,安抚地缓缓润吻。
季唯眼里氤氲起润湿的雾气,神情羞涩脸颊绯红,丽色逼人,衣衫不知何时已经半褪,诱人的妃色凸点若隐若现,勾得人口干舌燥。
看得到吃不了,姜糼容有些懊恼,伸手拉扯他衣领,哼道:“穿整齐一些。”
说话软绵绵的无半分力道,两只手要把人家衣领拢好的,拢来拢去,原本还勉强遮掩大半个胸膛的衣衫竟是大敞开了来。
姜糼容又羞又恼,抬头却见季唯目光流转笑意氤氲,不沉愣住。
季唯伸了手,小猫爪子勾挠似摩挲姜糼容脖颈,悠然道:“糼容,原来你心里比我还害怕。”
这满满的嘲笑意味的话是季唯小白兔说出来的吗?姜糼容几疑是幻听。
“糼容你放心,我已经懂了,知道成亲前不能胡来,就算你让我进去我也不会进去的。”
他在说什么?好像色虫上脑的是自己,自己要强煎他,他也会奋起反抗!
刚才那失控的举动,还有被拒后的惊惶害怕都是装出来吓自己的!
季唯何时学得这么一肚子坏水了?
姜糼容怒不可遏,牙关一咬,小手用力一推,季唯被她推到地上。
“刚才那装可怜的花招是哪学的?”姜糼容咬牙审问。
“我自己想的。”季唯颇委屈,一五一十招供,“这次跟你分开,我一直在想你说的前世的事,从你说的来看,你前世应该是喜欢孟沛阳的,我在想你喜欢孟沛阳什么,就学学他。”
天哪!姜糼容细一想,季唯刚才那坏痞样,可不就是活脱脱的孟沛阳。
“好的不学尽学坏的。”姜糼容哭笑不得,道:“要控制不住了,把我弄出娃来,我看你怎么办?”
“咱们多练习,我就能控制住自己了。”
哪能如此这般引火烧身似练习!姜糼容轻啐了一口,季唯求知欲正旺盛着,没给她的轻嗔薄怒吓住,抓了姜糼容目光灼灼看她,要继续练习。
再练下去,小白兔就化身饿狼了,姜糼容想话题调开季唯注意力,脑筋一转想起戚晚意假孕一事,她姨妈很难办,忙说出来让季唯帮忙参详。
事关重大,姜糼容把李老侯爷当年给李宗权下药的事也说了,又讲了李逸刚才回家,几下挑拔,李宗权已吩咐高夫人安排人把戚晚意送回娘家一事。
“戚晚意好像没有奸夫,我怕她本是假孕,这一回娘家,弄了个孩子套我姨父头上,以后我姨父不育的事再闹出来,我姨妈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戚晚意完全能干出这种事,不过,被送回娘家待产,跟被休弃差不多,她定然不甘不肯回去的。”季唯沉吟,猛一下坐起身,姜糼容不备,两人额头撞上,登时眼冒金星。
季唯顾不上温存呵护,大声道:“快,戚晚意要假落胎栽赃给你姨妈,咱们快去找你姨妈。”
48、第四十八回
“你是说她有孕是假的,肚里没有野种,假怀胎是为了假落胎嫁祸于人?”姜糼容惊叫。
“不错,戚晚意那人一心想攀高枝,若有奸夫,不可能嫁你姨父为妾的。我猜,她早先假害喜是为嫁祸于白氏或是你姨妈,眼前则为的是嫁祸之余留在李家不被送回娘家。”季唯飞快地站了起来拉了姜糼容往外飞奔。
季唯察觉到的够快了,他们还是迟了。
戚晚意那里已传出落胎的消息。
高夫人的贴身侍婢正惶恐地到处找姜糼容,看到姜糼容如抓到救命稻草。
“老爷很生气,要杖责夫人,表小姐你快过去帮夫人,老爷和夫人在戚姨娘的院子里。”
外男非请不能进人家妾室院子的,没有季唯同进,怎么翻转局面姜糼容殊无把握。
李昂若是在家,由李昂把季唯带了过去也说得过去,姜糼容问道:“大公子回来了没有?”
“没有。”
那可怎么好?自己贸然带了季唯过去,只怕李宗权会火上加油。
“找个人马上去国公府叫孟沛阳过来。”季唯冷静地吩咐丫鬟。
有道理,孟沛阳整日在李府厮混,不是李家的少爷,却也不是外人,他行事又肆无忌惮不按规矩来的。
丫鬟飞奔而去,姜糼容急急忙忙往戚晚意住的院落跑去。
戚晚意的院子铺陈精美,房子中间半垂半掩绒绣幔帏,里面大床上,戚晚意虚弱地躺着,捂着嘴低泣,我见犹怜。
外间剑弩拔张,李宗权阴沉着脸坐要椅子上,高夫人站在一旁有些语拙地自辩着。